严绾把房子左左右右打量了一遍:“我想不出还要添什么东西啊!都很现成的。”

“睡的被子床单,你也不要买?”闫亦心提醒。

爱家手打“哦,对,这倒也是。”严绾点头,“我虽然带了两套过来,可是毕竟还要换洗的。那不如再去买上两套吧,就去超市,买那种薄的。”

“去专卖店买,那里的质量比较好。”

严绾却不以为然:“无非就是材料好一点罢了,厚得像铜板,我洗起来也费力呢!我看到卫生间有洗衣机,四点五公斤的容量。如果是那种薄棉,一桶就可以洗一套。如果是那些好料子的话,恐怕要洗两次。”

闫亦心无奈,“洗两次就两次,反正又不用自已动手!”

“浪费水电不算,还浪费时间呀!”严绾拉着他往外走,“明天要开学了,今天把东西买好,省得明天还记挂。“”

“行。”闫亦心担忧地看了看她的腿,“走路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我已经全好了,活蹦乱跳,一点问题都没有。”严绾甚至在原地跳了两跳,炫耀自已的恢复如初。

开的是闫亦心的车,所以最后的目的地,当然也只能由闫亦心作主了。他们去的是一间床品的专卖店,严绾看到一套动辄上千的价钱,就有点暗暗乍舌。

就算织上银线,也不会值这么高的价钱吧?

不过,闫亦心买得理直气壮:“我还要在那里睡呢,当然算我的。”

严绾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他付了钱。

提着袋子出来的时候,看到隔壁正好是一间珠宝店。店堂里展示了许多彩色宝石,严绾的脚一下子就被粘住了。

“这家店专营彩色宝石?”闫亦心笑着拉住了她的手,“走,进去看看。也许多看了这些彩宝的造型,你会萌生出不少的灵感来呢!”

严绾笑着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小姐想要添购一些什么首饰呢?是吊坠还是戒指?”营业员很热情,满脸的笑容,让人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先看看,合适倒无所谓。”闫亦心在严绾说话之前,就先一步开了口。

他穿的虽然是简单的白衬衫和藏青色的西式长裤,可是良好的教养,是从骨血里烙出来的。即使营业员看不出他衣服的牌子,也本能地感到他的实力。

所以,笑容就更加灿烂了:“先生、小姐,你们请看,这个柜台全是碧玺。作为天然宝石的一种,经常佩戴可是会对人体产生磁场,对人的健康很有好处的。”

严绾失笑:“几乎所有的天然宝石,都对人体有或多或少的助益吧?但是也不值得这样毫无根据地宣扬,效果是有一点的,但非长此佩戴不可。而且,效果也不会有那么大,到现在也拿不出十成十的科学根据。”

营业员笑容有点尴尬,可是很快又灿烂了起来:“小姐懂得真多,确实是这样。不过,碧玺的颜色很漂亮,难道不是吗?”

“嗯,确实。”严绾这一次没有反驳,低头看着柜台里的碧玺。

大部分是桃红碧玺,净度也还不错。但是标价,却让严绾大吃一惊。同样一枚碧玺,在闫氏的柜台里只卖一半的价钱。而这里却堂而皇之地标出了高价。

严绾让营业员拿出一枚戒指,桃红碧玺的艳丽,在强光的照射下,更是显得醒目。

“很漂亮吧?小姐的手指很细,而且白皙,正适合戴这种亮的宝石。”营业员更是不遗余力地鼓吹。

“打折吗?”严绾狐疑地问。

“一般的顾客,我们打八折,如果小姐有意要买的话,我可以和经理请示一下,给小姐打个七折,怎么样?这可是我们给VIP会员的价钱,不能再低了。你们要是到别家去,打个八五折也算是到顶了。”

那倒是,虽然闫氏有活动的时候,也会在彩色宝石的打折上做一点文章,但最多也不过打个八五折而已。

问题在于,打了七折,算下来的价钱,还是比闫氏的原价贵啊!

严绾沉吟不语,营业员以为她意动,立刻又加了把劲:“别看碧玺算不上名贵宝石,可是它的色彩很特别。尤其是这种艳红色,可以以假乱真地当成红宝石。小姐载出去的时候,就算再多说三倍的价钱,别人也不会不信啊!”

严绾哑然,这算什么?她难道戴的是价钱,不是宝石本身?她摇了摇头:“虽然碧玺的成色不错,可还不值这么多价钱。红碧玺要想冒充宝石,光是硬度上就达不了标。何况,这颗碧玺虽然颜色鲜亮,但是火彩可作不了假。红宝石内部反射出来的火彩是鲜红的,碧玺却带着一点粉色调的红。”

营业员有点讪讪:“是吗?我倒是没有注意过。”

“碧玺就是碧玺,它以自已独特的鲜亮颜色被很多人喜欢,这也很正常啊!当年慈禧太后就是碧玺的狂热粉丝。而且,也尤其喜欢粉色碧玺和翡翠的,却被她奉若上宾。所以说,宝石是因人而成名,有人喜欢的,就会身份倍增。”

“这话说得真好。”营业员浑然忘记了自已推销的责任,反倒认同起了严绾的观点,“碧玺也真的不必去仿冒红宝石,对不对?”

“当然,每一种宝石,都会找到它自已归宿。”严绾笑着点头,“而且,碧玺的特别,就在于它颜色的丰富多彩。很少有一种宝石,会具有它这样繁多的颜色。”

“是的是的,我们这里还有绿碧玺呢!这是今天才到的新货,你到这里来看看?”营业员把戒指放进了柜台,引着严绾折了九十度,“看,这些碧玺是绿色的,一般的珠宝店可不多见。”

严绾笑着点头:“这颗碧玺!”

“这是我们这次进的碧玺里,价格最高的一颗。你看这种绿,是很漂亮的翠绿色。”营业员把宝石托了出来。

“不错,这是绿碧玺里的翘楚,被称为铬碧玺的。要是和那些桃红碧玺比起来,这颗碧玺的定价,倒并不算高。”严绾把碧玺放到灯光下眯着眼睛察看,“而且净度也很好。”

虽然最终还是拒绝了闫亦心购买的举动,但严绾仍然觉得今夜不虚此行,更是却了要收一块铬碧玺做首饰的念头。

第一百四十章 意外之喜

八月最后几天过得很快。严绾的生活又一次回到了原点,每天上午去学校,中等就和刘文玲一同去闫氏。

“严绾,我真的很羡慕你。”刘文玲气喘吁吁地坐上了副驾驶座。

因为严绾怕太招风,所以汽车停在学校千米之远的超市门口。两个人每天要步行一段路,才能去取车开往闫氏。

“有什么好羡慕的?只要自已努力,上帝总会在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会替你留下一扇窗。”严绾笑着鼓励,“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家境和资质都不出众。但是我一直相信勤能被拙,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

“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好了。不过,我听到刘总监和闫总说到你的时候,总是说你很有天赋的,别人就算再努力也赶不上。”

严绾摇了摇头:“天赋只是一个方面,至少我自已没有发现有珠宝方面的天赋。”

如若不然,上一世她怎么对珠宝丝毫提不起兴趣?她戴过的名石名玉,也算为数不少,虽然大多只是陆氏推出的新品,有必要由她佩戴高调出席一些宴会。

整整三年,她就愣是没有提笔作画的兴趣!

所谓天赋一说,大约也要勤奋来弥补吧?

“其实,就算你开车去上学,又怎么啦?你的钱来得干干净净,又不像那些人......明明晚上都做着那种生意,可是一到白天还神气活现。”刘文玲咕哝了一句。

“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学生,什么事都低调一些好。”严绾意味深长地劝解着,有点自我劝解的味道。

要不是她最近在闫氏风头太劝劲,怎么会接二连三地遭受意外?她手臂和右腿外侧的那些伤痕,可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呢!

“以前念书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如果考不上大学,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刘文玲主动说起了自已的事,“我们那里特别穷,交通不方便,要出山,得走上大半天,翻过两座山头才能到小镇上。说出来,也许你都不会相信,村里能有辆自行车的,也就是村长和很少的一些人了。”

现在还有这么穷的地方?严绾震惊。

“真的。”刘文玲苦笑,“原本,我根本不能读高中的。只不过我成绩实在很好,我们班主任——他是个好人,说好了会资助我读完三年高中的,所以我父母也就勉强同意了。我们村里出了第一个大学生以后,他们家因为有那个大学生在外面挣钱,所以家里一下子就好过了。因了这个,我发愤地读书,非要考上大学不可。如果我考不上大学,家里人就会替我订亲。幸好......”

严绾心里恻然,难怪她的打扮土里土气,廉价的人造宝石会挂满身上能够戴上的所有地方,原来内心深处,有着这样一段自卑。

“所以,你成功了第一步,走出了山里的家,不是吗?以后的路,只要继续努力,一定会走得很好。”严绾真诚地说,在一个红灯停下的时候,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

刘文玲狠狠地回握了一次,严绾“哎哟”一声叫了起来:“天哪,你不会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吧?怎么力气这么大!”

“我......从小上山砍柴,帮着家里做一点粗活什么的,所以力气特别大。我......对不起。”

严绾失笑:“我跟你开玩笑呢,力气大可不是值得抱歉的事!”

刘文玲不好意思地笑了,声音又活泼了起来:“其实,我也很虚荣,打了工的钱,基本上都用到了自已的身上。买衣服和那些小玩意儿,总觉得骨子里比不上你们这些城里人,所经拼了命朝着你们看齐。”

“我身上的东西,可没你的值钱。”严绾哑然失笑。

“嗯,你有点例外吧。”刘文玲吐了吐舌头,“你的收入就算放到毕业三两年的人身上,也是可以自傲的。可是你却一点都不显山露水,真的很......从你的身上,我才知道,原来真正有资本骄傲的人,是不屑用外表去表现的。”

严绾沉思了一下:“并不是不需要,而是......你就当我是个特殊吧!”

如果不是她的实际年龄大了七岁,她当年也和别人一样,会动一些小心思,把自已打扮得与众不同一些。

刚走进办公室,张青就朝着严绾叫了起来:“好啊,严绾,你可把我们瞒得真紧!”

严绾有点莫名其妙:“我瞒什么了?”

她搜肠刮肚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自已最近有什么设计可以带领一城潮流的珠宝。

“你都进入复赛了,居然还是一声不吭的,可真是沉得住气!”张真又笑又叹,可是神情里,却是真正地为她高兴。

“不还有一百个人吗?”严绾不以为然地说,“要在这么多人里脱颖而出,谈何容易?最后反正拿不到奖,我还好意思到处宣扬吗?”

“一百个?”张青瞠目结舌,“只有十个人啊,所以才会让你去参加颁奖典礼。要是没有机会得奖,还会给你寄请柬?”

“什么十个人?刘总监不是说有一百个人进入复赛的吗?”

张青摆出一个即将晕倒的夸张表情:“天哪,那都是N年前的事儿了!寄请柬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只剩下十个人角逐最后的奖项了呀!”

严绾有点不清楚自已该高兴还是惊讶,也许是两者兼而有之吧?面部的表情,也有点僵硬得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只是呐呐地辩解了一句“我......不知道啊......刘总没有告诉我,只说要去参加颁奖,我以为只是去看看热闹,长两分见识,还在考虑要不要请假呢......”

张青瞪视着她,一时间居然没有再说出什么话。

“恭喜你,严绾。”刘文玲反应过来,兴奋得满脸通红。仿佛那个即将得奖的人,就是她似的。

“我真的服了你......耳目闭塞到这种地步,也真是千年奇观了。”张青叹了口气,“准备领奖吧,再怎么样,这次也能拿个新人优秀奖吧?”

“呃......我不知道这个新人奖是评什么内容的,当时以为只是去凑个热闹。要不是......我还不好意思把自已的作品送展呢!你也知道,我只是刚刚起步,这些作品,还谈不上什么成熟的风格......”

张青瞪着她:“你可真是......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会成功的吧?心无旁骛,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有几个能够真正做到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你不为外界所动,才能真正得窥门径,登堂入室,继而大成。”

严绾红着脸:“你把我说得这么好,其实我有大多数人的缺点啊!只不过,我似乎被珠宝本身迷住了。”

“要知道,一百个女人里面,有九十九个抵挡不住珠宝的魅力。你虽然不是那九十九人之外的那一个,也是第九十九个,在边缘部分的那个。”

刘文玲好奇地问:“边缘部分?”

“就是看上去很喜欢珠宝首饰的,其实却只是跳出五界之外,冷冷地凝视而已。”张青笑着调侃,“我们严绾,就是这样一类人。她喜欢首饰,可是从来生不出据为已有的心思。她只是单纯把珠宝当作一件物品来喜欢,从客观的角度。”

爱家手打“我是这样的吗?”严绾把张青的话复述给闫亦心的时候,他们正在用餐。刘离的脸皮练得越来越厚,每天准时跑过来蹭饭,让闫亦心哭笑不得。

“没错,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刘离在闫亦心开口之前,就很武断地判决。

闫亦心失笑:“张青......倒把你看得很清楚......”

“还有,张青说这次的新人奖颁奖典礼,只有最后进入复赛的十个人拿到了请柬?”严绾的目光一左一右,几乎闪电般速度,分别瞪向了坐在她左右的两个男人。

“刘离没告诉你吗?”闫亦心意外地问,眼睛随着严绾,也一同瞪向了刘离。

“这是常识啊,还用得着我说吗?”刘离无辜地从一盘杭椒牛柳上抬起了头,“是个地球人,谁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严绾气结,“当时你根本没有说清楚!不,含糊地说明也没有,分明是想故意误导我。”

“这还用得着我说清楚吗?何况,我以为你回办公室以后,会迫不及待地上网上查阅这次颁奖典礼的基本知识,也好准备礼服什么的去参加啊!哪知道你大小姐居然真的甩手掌柜,不急不缓啊!”

严绾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分明是故意相看她出糗的样子吧?谁会去查那些无聊地资料?

呃......也许除了她以外!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替自已设计一款首饰。”闫亦心微笑着看她,“别担心,到时候,我会陪你一起去参加的。”

严绾的心总算安定了一些,有闫亦心陪在自已的身边,什么事都不用自已太操心,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帖。

“你设计首饰,我们再根据首饰选衣服。”闫亦心给布置了新的“任务”。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情衷

于是,严绾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要陪着自己飘洋过海去秀一把的珠宝,可不是平平常常凭着新奇别致,就可以戴得出来的。新人奖这个最高奖项,虽然不敢忘其项背,但拿个:等奖或看优秀奖之类的,事到如今,倒也不能算是妄极了。

何况,还有一个比她还兴奋的刘文玲,在一边替她出着各式各样的主意,虽然不见得有用,但是办公室和上班的路上,倒有了几分生分生气。

收拾完了厨房,严绾就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这层公寓比她的小窝要大得多,还有一个现成的书房。主人大概走得匆忙,书房里还留下了大量的书。

除了经济一类让严绾拿起来当催眠药用的书以外,还有不少种类驳杂的书,连科普类的《怎么样种菠菜》、《花卉种植五百问》都有。

严绾有点好笑地指着那本书问:“你的这位朋友,倒还真是个妙人。菠菜他可怎么种?这里不着天不着地的,这种书居然也看!难道把菠菜种子下在花盆里吗?听说苗菜和菠菜,还有生菜,都是很难种的菜呢!”

“你又怎么知道?”

“刘文玲说的呀,她在家里的时候,什么菜没种过?”

闫亦心看了看:“这些书他都是不要的,你看,这里空出好大一块她方呢!说明要的书他都带走了,这案伙爱看的书可真够杂的!”

严绾笑着点头:“就是,连小说都是各式各样的都有。而且还有一部黄帝内经,我以为看这种书的人,至少也该是五十岁往上了吧?”

闫亦心有点心虚,只能含糊糊地应了一句:“谁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怪胎,别理他!”

“我想理他也不认识啊!”严绾好笑地随意抽了一本花卉知识的书,翻看里面的彩图。粉红嫩白,看上去十分赏心悦图。

其实细论起来,这间房子的主人,恐怕是相当喜欢养花的。所以关于花卉和植物的知识,占了差不多一层的书架。只不过,严绾游图四顾,也没有看到能够大片养花的所在。只有几个空着的花盆,堆在阳台的一角,也清理得很干净,看得出前主人的一点趣味。

也许,休息日的时候,可以去花市买两忿花苗回来,也给这座空荡荡的房子,添上一点绿色的生气。原来家里的那一点植物移过来以后,就像是随便塞在哪个角落,一点都不显山,也不露水似的。

她在这里暗暗地打算,眼晴却已经落到了一株跳舞兰上。

别致的形状,给人一种全新的视觉享受。和蜘蝶兰的妖娆不同,跳舞兰的美画,更显出一种千娇百媚的活泼。

一朵朵跃在枝头,仿佛真像是个芭蕾舞女,正在挥袖起舞。

“这个形态,设计起来有点难度......严绾怔怔地瞪着书上的彩页图片,脑袋里早就浮出了各式各样的宝石。

“什么难度?”闫亦心走到她的身后,图光落在她翻开的书面上,忍不住哑然失笑,“你不会是想用这种兰花吧?热怕不太好处理,如果是单朵的话,显不出这种花的特色。如果是一串的话......就连单朵的设计其实都有点难度,这样的一串,怎么处理都不容易。”

严绾泄气地放下了书:“可不是吗?我也觉得不好处理。而且宝石也不是办法,除了和田软玉,恐怕还没有其他的宝石,能够雕成这种花型。玉......虽然见过雕刻的成品,应该可以雕刻成这样细腻的花型,但我也不是很熟,也不知道能不能雕得出来。况且,要找那种外皮恰到好处的,也要凭机缘,可遇而不可求啊!”

“玉应该是可以的,不过,我们闫氏在玉石上,现在主做翡翠。库房里没有上好的和田玉,如果用山料,那就差了。除了玉、还有一种石头很合适的。”闫亦心笑着提醒,“水晶。它的硬度不高,透明度却很好。”

严绾仔细地想了想,眼晴微亮:“芙蓉石怎么样?你也说过,玉雕行喜欢用它雕刻摆件,说明雕刻的工艺应该没有问题。再加上好的芙蓉石透明度好,而且颜色温润娇嫩,和这种花的形状可是最最般配的啦。”

“可以尝试。”闫亦心给予了肯定,想了想又说,“但是水晶的价格不高,在隆重的场合,不适宜佩戴。其实,还有一种石头很合适。

“哪一种?“严绾兴致勃勃地追问。

“欧泊。”

“可是市面上一般只见白欧泊,因为底色浅,所以色彩不明显,价值也不高。如果用欧泊雕成一串的话......”

当然不用白欧泊,没有特色,变彩效应不明显。要用就用黑欧泊。市面上少见,并不是说我弄不来呀!”闫亦心打断了她的话,“过两天,我就替你弄一块黑欧泊来,你看着材料再构思。这个主意很好,如果雕工到家的话,大概可以再次参赛了。”

严绾倒不在意得不得奖的事,她的心,早就已经想象着黑欧泊和跳舞兰的完美组合。

“如果黑欧泊难找的话,火欧泊也不错。虽然不具变彩效应,但是颜色很特别。”

黑欧泊一般只能在顶级的珠宝柜台,才可以一窥真貌。

“不相信我啊?“闫亦心惩罚似地咬住了她的耳垂,让严绾颤了一下。只觉得那里有一根末稍神轻,忽然活跃万分,把那种酥软的感觉,迅速地从那里传递到了五脏。腑。手指头都已经失去了活动的能力,脑袋更是轰然作响,像是闪电之后,紧接着而来的一声惊雷。

“没有......严绾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尴尬地移开了一点,“你能给我找一块黑欧泊?

“我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板上钉的钉子,绝不会错的。”闫亦心闷笑了一声,又摸近了两公分,把她不由自主地揽到了怀里。

严绾微一挣扎,却觉得腰间的两条手臂,更如钢铁铸就一般,也就很识时务地放弃了。她把头靠在闫亦心的左肩,他的心跳,却透过了肋骨,传递到了她的心上。

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他和她心跳的频率,是相同的。是他顺应着她,还是她在顺应着他?

缱绻的时光,如同系在小舟船头的那根缆绳,指引着它停泊在某个方向。严绾轻轻地闭上了眼晴,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有时候,什么话都不说,却比什么时候更贴近彼此。

闫亦心言而有信,在第三天就弄到了一块黑欧泊。

欧泊的颜色很丰富,有黑、白、棕、蓝、绿、白等色,但价格也相差很大。一般来说,欧泊的颜色越深,就越是值钱。因为欧泊中有强弱不同的白色、绿色、黄色的荧光,黑与白的对比最是强烈,所以色彩也就最最漂亮。而白欧泊则正好相反,因为底色浅,所以色彩并不明显。

虽然说是嘿欧泊,但也并不仅仅限于黑声一种,深蓝、深灰、深绿和褐色,都被统称之为黑欧泊,当然是黑色最佳。

“欧泊没有解理,硬度也不高,正好合你这套造型。咦,你买了一盆跳舞兰?”闫亦心的图光,落在客厅的一角。一盆白色的跳舞兰,赫然放在高高的花架子上“是啊!我越看越觉得跳舞兰的花型很优美,所以就去花市上挑了一盆回来。你看,我挑的花好不好看?半甚盛放,半是含苞,这个季节居然还有跳舞兰,真有点让人惊讶。我一直以为跳舞兰是四五月间开的,兰花嘛,不都是在那时候开?”

闫亦心却没有半点赞赏的意思,脸色一沉,严绾明显觉得气氛变得有些沉。难道他对跳舞兰有什么禁忌?疑神疑鬼地正要问个明白,耳边已经听到了闫亦心的责备。

“不是跟你说不要乱走的吗?如果在花市又遇到了什么,那我......”闫亦心恨恨的瞪着她,托起小巧的下巴。

他是真的生气了,力气用得还真不小。

严绾吐了吐舌头:“放心啦,我是临时起意,有刘文玲陪我的。两个人在一起,还会出什么事吗?你看,好手好脚,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掉呢!”

闫亦心松开了手:“你呀,别太大意了。以后没有我陪着别去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

鱼龙混杂?他以为花市是土匪窝啊!

严绾哭笑不得:“那来住的,都是爱花的人。凡人爱花,总会生出几分怜悯之心,行事也比一般人光明磊落,怎么可能鱼龙混杂?”

“你不要偷换概念!明知道我的意思,是不许你去那一类的地方!而且,就算要去!也要我陪着你。你去哪里,我总是愿意作陪的。”

开头的两句,还带着一种没好气地怨念,可是说到后来,声音却柔和得如同棉花糖。就算严绾略有不满,也再说不出一个“不”字,只能乖乖地点头。

当然,嘴里的咕哝,还是少不了的。“你那么忙,我就没有叫你嘛!”

“再忙也不会忽视你。”闫亦心的话说得很淡然,仿佛天经地义一般自然。可是听在严绾的耳朵里,却像是胸膛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地汹涌澎湃。

“怎么舍得买跳舞兰?这个季节的兰花,可不会便宜。”

闫亦心忽然轻轻一笑,打破了一室的暖昧。

其实他一点都不愿意打破,因为太过美好,而宁可禁言。可是再这样暖昧下去!他又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还好吧,也不是特别贵。”严绾心神一松,神采奕奕。“刘文玲比我还能还价,和老板娘扯来扯去,最后居然还掉了一半呢!”

“你们两个......倒还真是好搭档。”闫亦心大笑。

“那是,利器一出,谁与争锋?”严绾也甚好心情,巧笑嫣然,尽见少女娇俏风姿。

“看你买件衣服那么肉痛的模样,这盆花的价格,再还掉一半价,恐怕也够你买件普通的衣服了吧?你看身上的T恤都已经洗得发白了,也不见你新买一件。”

“夏天都快过了,还买T恤做什么?”严绾不以为然,“跳舞兰可不一样,我看到满架子都是花卉种植的书,不栽培一两样,有点对不起主人遗书的情意呢!说来奇怪,你那朋友应该不会年纪很大吧?怎么会对种植花卉这么感兴趣?而且,除了菠菜,还有葡萄的种植!”

“天生就喜欢吧?这个跟年龄无关,上次的盆景展上得大奖的,不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吗?”

“嗯,这倒也是,只不过这样的人太凤毛麟角。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多的是削尖了脑袋钻营,谁能真静得下心来养几盆花呢?”

“你买跳舞兰的原因!怕还是因为你的设计吧?”闫亦心岔开了话题,再说下去谁知道会不会露了馅呢?

“当然,要不然,我花那么多的钱买这花干什么!”严绾吐了吐舌头,“我一向看睐那些绿叶植物的,能够多年生,又不名贵,很好养的那种。我还买了两盆海棠、一盆文竹,还有吊兰和铁兰。这几样加起来也不过六十块钱,比不上这一盆跳舞兰。”

“我说呢,搬过来两天,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原来是少了绿色。”闫亦心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这么多花,怎么搬上来的?”

“我开车去的呀,上楼的时候,我和刘文玲一人捧了两盆,保安大哥也替我们捧了两盆!一次就拿上来了。”

“哦。”

严绾把玩着手里的黑欧泊:“这块石头的成色,很好,大概很贵吧?现在黑欧泊的市价水涨船高,一克拉要几万美金呢,这一块雍容华贵,足有五六克拉的样子,恐怕......”

“这块东西不能以常理论价,本来就是别人送的。”

“送的?”严绾瞪大了咀晴,“谁有这么大的手笔,送这么一块优质的黑欧泊给你?”

“自然是礼尚往来,这里面的曲折,你现在还弄不明白。”闫亦心笑得有点神秘,偏偏就是不肯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惹得严绾更加心痒难耐。

“可是......”

“放心吧,我也给了足够好处给他的,所以这块欧泊你尽管用,设计出一件今人惊艳的首饰来,到时候我再替你去订礼服。这次颁奖,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穿一件出去。”

“那件紫色的就很不错啊!”

“和黑欧泊不般配。”闫亦心一句话,就否定了她的“痴心妄想”。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只是一种掩饰

既然大致的方向已经定了,但是设计图却还一直没有画,严绾把几本花卉的书,全都带到了公司。刘文玲看她看得出神,有点莫名其妙:“前次还花大价钱买了一盆这种兰花,你研究养花吗?”

“花都买了,肯定是要养的嘛!”严绾笑笑,并不打算和盘托出。

设计图外泄的事,已经吃过了一次大亏,她可不想再吃一次。虽然刘文玲看来还算淳朴,但谁知道什么利益可以把她拉拢过去呢?多长一全心眼,并不为过。

不知道那块黑欧泊,打磨出来能出现多少种的变彩?严绾很想立刻着手打,磨,看看黑欧泊迷人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