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部分,可以打磨成椭圆形,这样的弧面才会更好她体现欧泊的变彩。本来想用一事至少三朵,可是这样大的黑欧泊,我还真的舍不得把它分割成三块。要不,干脆就打磨成一全吊坠好了,切下的边角料,可以做两全耳坠。虽然小了一点儿,但毕竟是在耳朵上嘛!我看,有两件首饰,也就够了。”

“你还需要一事手链,我可以再替你找一些黑欧泊来,不过质量肯定不如这块,应该也可以达到三种变彩以上。”

闫亦心点头,他也舍不得把这么大块的黑欧泊分解成小块,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三种的就够不错了,我看这一块估计可以达到五种变彩以上。你看,没有轻过抛光,巳经隐隐现了端倪。这块黑欧泊,价格估计在百万以上吧?”

想到自己戴着价值百万的首饰招摇,严绾觉得有点心虚。

“价值百万的首饰,又不见得稀奇。”闫亦心满不在平,他经手的宝石,几百万一件的多了去了,自然和严绾的心思不一样。

严绾叹了口气:“如果说我现在要把黑欧泊买下,肯定是力有未殆。不吃不喝,也不知道一辈子能不能买得起这套首饰。可是,我也不要你送我,做好了以后算是借我亮全相,颁奖典礼结束以后,我就完璧归赵。”

闫亦心苦笑:“绾,有必要这时候还跟我分得这么清吗?”

“我喜欢花自己的钱。”严绾笑嘻嘻地说,勾住了他的脖子,“亦心,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把这套首饰再买回去,前提是你没有出售。”

“你一定能的。”闫亦心想了想,展颜微笑,“只怕你不肯花这么多钱买一件首饰,虽然你的观点不像是隔壁那些一辈子除了金子,就没戴过别种首饰的张大娘王大婶,但还是很实用主义的。”

严绾瞪着他,终于还是撑不住自己先失声笑了。

也许闫亦心说得对,她一向是实用主义的坚决拥护者。虽然不像闫亦心说得那么不堪,但本质上,她是不会把珠宝凌驾于吃穿之前的。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全俗人。大致的方向既然定了,剩下来的事,自然好办得多。欧泊的韧性虽然不如软玉,但硬度低,容易雕琢,所以在设计上,也就有了更大的空间。

每天晚上,严绾就撑肘而思,闫亦心则在一边看她沉思的模样。她的侧脸轮廓极美,柔和的曲线,从额间一直到下巴,都带着浑然天成的美感。

当然,严绾从来都并不倾国倾城,却是那种十分耐看的类型。五官的搭配恰到好处,越看越觉得有一种和田玉的温润。并不张扬,却令人无法忽略。

画了一张又一张的设计图,几经更改,却总觉得有这样和那样的缺憾。这块黑色的欧泊,因为质量太好,而让严绾打消了分割的主意。

而用单独的一朵,又总觉得不能把跳舞兰的飘逸姿态,更好地表现出来。她擅长的是用写意手法,来表现花朵的神态。但这一次,她接连变换了几全角度,都无法把跳舞兰最本质的姿态掌握住。

空灵、飘逸的跳舞兰,与黑欧泊的美丽、奢华,该如何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呢?严绾沉思着,没有注意到闫亦心的目光。

“还在冥思苦想?设计的灵感,可不是想出来的。一时半会没有头绪,倒不如散散心。我看你的衣服也都旧得可以,这次去纽约,也不能还穿着T恤牛仔裤吧?总要添置一些行头,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你去买两身衣服吧!”

严绾确实对单株的跳舞兰,一时没有更好的主意。抿着嘴,又撅了一下,再接着又扁了扁,脸上的神态十分丰富,让闫亦心看得都有些发呆。

她表情丰富的时候不多,以至于闫亦心常常会忘记了她的年岁,才只是一全二十不到的年轻女孩。但一旦生动起来,却显得比平常更灿烂夺目,让人百看不厌。

“好吧,不过别去那些精品店,那里的价钱我可受不了。”严绾耸了耸肩,这样下去,我的积蓄就全没了。”

闫亦心失笑:“我会让店员替你打折。”

“打三折都嫌贵,后面的零,要一下子去掉两个才好。”严绾还是摇头,“就去一般的那些专卖店,有些牌子的做工也很好 价格也比较适中,比较适合我们这类的小白领。”

“你还算是小白领?现在虽然还没有给你加薪,但就是等着这个新人奖的结果。”

“得了奖还能加薪?”严绾顿时精神一振,“加一千?”

“独立的设计师,五千底薪,再加设计的奖励。不过,我估计这个问题不大,至少能捧一个优秀奖回来,刘离的提议这一次就能能通过了。”

“如果要加薪的话......”严绾眨了眨眼睛,“那我就该努力得个奖了。”

闫亦心看着她哭笑不得:“要是让别人听到你的这句话,又要责备你一心钻进了钱眼里。”

严绾不服气:“这有什么不好?像你们从小都含着金钥匙出生,所以才会对钱没有概念。几百万的黑欧泊,也是说送就送,也不管人家要节衣缩食一辈子才买得起。”

“其实,你也并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只不过用这种行为,来掩饰自己的心思而巳。”

“啊?我掩饰什么?”严绾惊讶地抬眉。

“这一点我还没有看透。”闫亦心笑着摇头,“走吧,就去你说的那间一件衣服只要几百块的小店,总比你的T恤牛仔裤穿出去强吧?”

“只要”几百块!

严绾觉得泄气,对于闫亦心来说,几百块可能就像是她用来乘座公交车的硬币那么不起眼吧?再一次,严绾觉察到了她和闫亦心的巨大差距。

可是,她旋即就漾起了一个笑容,这些不该是她考虑的事。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并没有什么丢人的。

这家店的名字很有特色,只有一个字,“蓝”。

事实上,衣服也是非蓝即白,非白即黑,没有第三种颜色,而这三种颜色,向来是严绾偏爱的。

闫亦心看了一下标价,连衣裙也没有过千的,大多是三百到五百之间,偶有几件,也只标到九百出头,很适合工薪阶层的消费。

严绾挑了一件阶格中等的墨蓝色的连衣裙,“这一件怎么样?”

“嗯,试试去。”

闫亦心其实不大喜欢看到严绾穿深色的衣服,喜欢她穿得更亮丽一些,这样她的面容也会显得更亮。

“怎么样?”严绾换好了衣服走出来,她其实是适合裙装的。她的腰很细,就能够显得胸部很挺。颜色虽然有点偏暗,但她肤色白嫩,唇红齿白,亭亭玉立地并腿而立,就让闫亦心不由自主地点下了头。

“不错,这件很好,包起来吧。”

严绾竖起了一个手指头:“一件了。”

“这也跟我计较!”闫亦心哑然失笑,“再挑一套吧,如果是两件套的,可以轮换着搭配。”

“也对哦。”严绾想了想,阻止了营业员的动作,“那这件不要了,我换套装吧,看定来还成熟一些。而且两套可以替换了搭配,一下子就变成了四套。”

闫亦心很热心地提出参考意见:“不如一套白的,一套蓝的。这样的括配起来也省力,蓝白配,或者白蓝配,都显得很清丽。”

“好。”严绾二话不说,同意了他的观点。

说是白色,但是边缘部分,还是镶了一点蓝色的花边。所以这样的两套衣服,怎么搭配都是合适的。

严绾很满意,尽管花出去了十张大钞,但甚因为人逢喜事,也就不再斤斤计较了。据说,得了奖,还会有奖金的。

“脑袋里,怎么尽想着这些东西啊!”闫亦心无奈地拍了一拍她的脑袋,“你明明不是那么看重钱的,却偏偏做出一副财迷的模样!”

“谁说我不喜欢钱?”严绾理直气壮地反问。

“如是你真的喜欢,就不会拒绝我的礼物。”闫亦心慢条斯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严绾义正辞严地辩解,“走吧,我忽然有了一点思路,黑欧泊也许很快就可以开工了。

“确实要快一点开工,还有一周,就是颁奖典礼。”闫亦心趁机捉醒。

时间果然很紧迫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可说

如有种助一般,严绾回去以后,就忽然开了窍似的,很快就完成了吊坠的草图。她抬走头,又看了两眼被搬到了书桌上的那盆跳舞兰,抿了抿唇,又低着头改了两笔。

“幸好亦心回老宅了,不然的话,有他看,今天就别想画个过瘾啦!”严绾得意地想,低下头继续修改自己的原稿。

天麻麻亮的时候!严绾才最终定稿。着着白纸上飞跃的黑线,严绾满意地笑了。

“啊,还有耳坠!可是如果照这样的尺寸切下去,留下的地方就很小了。耳坠不能太大,线条应该更加简洁。”严绾自言白语,看了看腕表,短针已经指向了四。

“反正他不在,我偶尔熬一夜也没有什么。”严绾犹豫了一下,就打定了主意!把耳坠的草稿也最后完成。

兴奋地一跳而起,开始准备早餐。但闫亦心却没有准时出现,让严绾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一般来说,如累闫亦心直接去公司的话,总会来电话通知一声的。

直到严绾等到最后一刻,匆匆地吃完了自己的早餐,准备出门,才看到闫亦心撞进门来。

“咦,亦心,怎么现在才来?”严绾好心情地开玩笑,“你也睡过头了吧?”

“你要出去?”闫亦心似乎跑得很急,严绾有点怀疑他没有耐心坐电梯,而是直按从楼梯上跑来的。老天,她可是住的十五楼呢!

“我要上课呀,今天第一堂有专业课。”

“哦,对,今天是星期五。”闫亦心似平有回过神来,“那你路上小心一点,有事直接给我电话。”

“知道啦!”严绾扮了一个鬼脸,“你粥还在电磁炉上 土司在餐桌上,不过可能已经冷了。如果你想吃的话,可能要自己动手煎一块。我起去上课!”

“好的。”闫亦心看着她的背影,轻盈地消失在门后,脸色有点阴都了下来,手里的拳头紧紧地握成了一团。

康绣桔和严绾,是他生命里除了母亲,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可是......

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袖子轻轻地嗅了嗅,暗自庆幸,好在刚才严绾匆忙出门去上课,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上,又沾染了那种熟悉的“香奈尔五号”。

他没有再热土司,就着热腾腾的小米粥,把半冷的土司都囫囵地吞下肚。脑袋里却还在回想着一早就被康绣杏堵在门口的糗事,脸色更是阴沉了下来。

康绣桔的心思,表现得再明白没有。纵然他再三表示,她都固执地摇头。

她怎么就不明白,严绾在他的心里,并不只是康绣桔的替代品?她平时神色淡然,可是有时候遇上得意的事,表情又会瞬息万变,让他总是看不厌的。

用业绩解决了闫老太爷对严绾的绝杀,谁知道康绣杏却会买通人制造车祸?幸好严绾没有事,不然的话…他用手握着拳,一下子就砸到了桌子上。

自从严绾受伤以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希塑能为严绾找回一个公道。可是面对着康绣杏那张和康绣桔酷肖的脸,他竟然没有勇气再追问下去。

康绣杏,是康绣秸唯一的妹妹啊!

闫亦心烦恼地叹了口气,唯一庆幸的是,康秀杏即将返回加拿大。总算少了一个惹祸精,严绾这里,也能安全一些。

可是他仍然不认为康绣杏有害人之心,也并不过是一时冲动,所以才找了一个“杀手”吧?

如果不是康绣桔车祸而亡,也许他们现在已经喜结连理…不能再想了,去看巳矣,再想康绣桔,对严绾是不公平的。

虽然她脸色一向清冷,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其实心思比谁都重。只是有些别人在意的事,她反倒并不在意而已。

有点对不起严绾,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把真相告诉她,闫亦心在餐桌上又指坐了良久!直到秘书的电话追踪过来,有跳起来,匆匆地起往公司。

严绾却不知道闫亦心在心里已经过了天人交战 最终决定对她守口如瓶。事实,她对康绣杏的精疑,远在闫亦心发现真相之前。只不过,她仅仅是猜测,只要闫亦心留在她的身边,她和康绣杏的对决,就不能算是输。

所以,她很快就把康绣杏抛诸脑后,而是继续构思着她的草图。尺寸方面,还要谨慎地计算一下。既要尽可能地保留黑欧泊主石的重量,又要保证可以割下两块耳坠的材料。

“其实火欧泊也不错啊…”严绾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车泊在超市门口的停车场,才迈着匆匆的脚步朝学校走去。

唯一遗憾的,却是她最初设想中的几朵成串的跳舞兰,却因为黑欧泊的贵重,而无法付诸现实。

“要不!我还是用白欧泊?”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教室。冲进去的时候,随意抢了一个空位。

”严绾,你可真够准时的。“陈晓蓉开了口,才把还处于半用功状态的严绾拉回了神。

“嗯,今天你来得也早。”严绾随口敷衍了一句,后知后觉地感到奇怪。

陈晓蓉和她不一样,她一向只上后半段课,第一堂课从来就是缺席的。陆文俊是典型的夜猫生活,一到晚上,就会钻进来光怪陆离的夜总会。所以陈晓蓉只要在他的身边,不到凌晨一两点钟,是不可能回去的。

“早上起得来,就过来上课了呗!”陈晓蓉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没有了之前那种盛气凌人的炫耀,严绾才发现她脸色疲惫不堪。

“暑假里过得不好吗?”严绾随口问了一句。

“哪有你的日子过得滋润?攀上了闫氏的少太现在就是差了一个名份罢了。”陈晓蓉的话,有点酸溜溜的。

严绾觉得自己和这位昔日的好友,宇全可以称得上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一转头,看到老教授已经走上了讲台,立刻就闭上嘴,不再和陈晓蓉搭话。

也许,在外人看来!她严绾如今攀上了高枝,正活得风生水起。相比较而言,严绾几乎可以断定,以陆文俊风流成性的性子,大约最近又迷上了别的女人,所以际晓蓉才会现出一副失意的模样。

“最近,文俊有没有去找你?”陈晓蓉低声问。

“她我我干什么!”严绾目不斜视,虽然她只分了一半的精神在听课,另一半的精神,则是在思考着她的跳舞兰首饰。

花蕊部分的处理,还不尽如人意啊!

“我就不信,他就一次都没有找过你。”陈晓蓉咬着唇,“你对他不假辞色,所以他就更加想要让你也......”

“我又不是你!”严绾觉得自乙快要抓到一点线索了,可是陈晓蓉却还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忍不住有了一点不耐烦。讲台上的老教授,仍然慷慨激昂,讲投着屈原的《楚辞》。

“沅有芷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屈原其实是把自己比作兰花,而他也确实像兰一样高浩…”

高洁!

严绾忽然眼晴一亮!跳舞兰也是兰共的一种,她还是在从形态上去把握,不如从神韵上去把握。这样的兰花,不仅可以少了丝缕见微的刻画,而且在整体上更见和楷。

严绾恨不能现在就拿出白纸,当场再作修改。手刚刚拿到笔,才想到自己的初稿还放在家里的抽屉里呢。虽然心痒难耐 却怀是只能勉强忍下。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啊!”陈晓蓉有点不满,看着老教授走出教室,忍不住向严绾兴师问罪。

“上课时间,你在一边吵得我都听不成课了。”严绾对她理所当然地责怪,有点不满,口气当然也就不大好。

陈晓蓉惊奇地看了她一眼,脸色有点难看了起来,“这种课有什么好听的!”

“不好听,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严绾知肖自己的强硬,让陈晓蓉感到了自己的不同。事实上,她在前世一直很珍惜陈晓蓉的友谊,所以事事忍让。但是,她真的不再觉得,陈晓蓉是自己的良朋。

有时候,天天见面的人,未必见得就是真的好朋友。而几天才见一次面,甚至只是通一次电恬的人,却可能是真的视你作友。

比如鲁湘!比如周扑。

能够帮她的时候,甚至都不会告诉她。如果不是从张普的嘴里说出来,严绾甚至不知道周扑借着新闻发布会的机会,不止一次地大秀她的珠宝。在抄袭事件在私底下长了进膀飞扬的叶候,周扑轻描淡写的态度,却给予她最坚定的信任。

“严绾,你最近变了!是不是攀上了闫亦心,所以有点看不起我了?”陈晓蓉的声音,陡然变得有些尖利。

“哪有这么回事?只不过上课的时候,拜托你让我好好听课行不行?”严绾无奈地苦笑,“要是不想听课,我也不用一大早就到学校来吧?”

她要是留在家里,也许连三视图都可以画完了。不过,如果不是听老教授讲到兰花和屈原,也许她还找不到跳舞兰设计的切入点。

而现在!一切都似乎朝着完美的方向发展。严绾的心里很兴奋,所以对于陈晓蓉的语气不善,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严绾,如果文骏来找你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陈晓蓉忽然放弃了缩头缩尾的探究!很队真地说。

“学长怎么会来我我?”严绾皱了皱眉,对她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十分反感,“你也知道的,我一向忙得很。就算是偶然碰上,和学长也说不了几句话。何况…”

她看了一眼陈晓蓉,没有再说下去。虽然很想再在言语上刺激一下陈晓蓉,可是看到她灰暗的面色,心里一软,就住了嘴。

“我知道,他还有其他人。”陈晓蓉倔强地眨了眨眼,“可是,他别想这么容易就摆脱我,沾了偏宜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当我陈晓蓉是什么!”

严绾轻叹了一声,倒真的对她同情了起来。也许她一直以来都想错了,陈晓蓉除了爱墓虚荣之外,对陆文俊还是真心的。

“你爱他?”严绾收拾课本的动作,有一刹那的凝滞。尽管对陆文俊早已经失去了前世的心情,可是毕竟…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人。

“他是我的第一次…我想,我是爱他的吧?”陈晓蓉有点扭捏,可还是很爽快地承认,“所以,严绾,如果你不喜欢他,就不要给他希望。”

“我本来就没有给他什么希望,况且陆学长身边的女伴,三天一小换,五天一大换,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凑这个热闹?”严绾冷笑。

“那当然,你已经有了闫亦心,人家也是闫氏的少东。不过,听说闫氏最近的现今流很成问题,变现牲的资产储备严重不足。”陈晓蓉看到严绾说得笃定!忍不住就想要打击她一下,因此说话得更加显得尖刻了起来。

“他是闫氏的少东也好,或看是乞丐也好,我的心,总还是那样的一颗。”严绾淡淡地说,“我要去大教室上公共课了,你一起去吗?”

“嗯,我也去。”陈晓蓉没精打彩地把那本始终没有打开的书抱在怀里,严绾才发现她根本连《古代汉语》的书都没有拿。

“你没带书?”严绾诧异地问。

“啊?哦。今天出来得匆忙,所以忘了。“陈晓蓉皱了皱眉头,“没关系,我只是去点个名而已。只要点到了,平时的分数就拿到了十分,谁又真正地想听啊!我当时不懂,所以才会填了服从分配,结果被调剂到了中文系。出去除了当老师,好像还没有第二条路。你倒好,已经攀上了闫氏,毕业的工作就不用愁了。”

“你不是也一样吗?到时候进陆氏就行了。”严绾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安慰,反正意思就是这样。

“严绾!”意料之外,严绾和陈晓蓉刚刚走出校门,就看到汽车里走下了陆文俊。一身白色的西装,配上精致的五官,陆文俊确实有着吸引女孩子的本钱。

她灿然一笑:“学长,你来得真巧,晓蓉已经等你半天了。”

陆义俊眉头一皱,看了陈晓蓉一眼,就转头看向了她,”严绾,我是来找你的。对了,这是给你的,祝贺你的作品进入了前十。”

第一百四十四章 突破瓶颈

严绾接过了陆文俊手里的一束蓝色妖姬,虽然私心里一直不想和陆文俊碰面,但人家说得真诚,也只能勉强应付,“谢谢学长,只是侥幸而已。”

“什么前十?“陈晓蓉好奇地问。

“是彩色珠宝协议举办的新人大奖寒,严绾真是厉害,第一次参展,就闯进了前十。”陆义俊毫不介绍对严绾大加吹捧。

“真的只是侥幸而巳。”严绾无奈地苦笑,看着车里一大捧招摇的蓝色妖姬,头痛如裂,“我赶去上班,学长,你和晓蓉聊吧,我先走了。”

“你已经笃定获奖了,保底也是一个新人优秀奖。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进入前三甲,到时候,哪个珠宝公司,都抢着要你呢!”

“我现在还在闫氏,做一天和尚,就要撞好一天钟。”

严绾莞尔一笑,伸出一只手臂,招呼刚走出出校门的刘文玲。

“严绾,你怎么在这儿!难怪我没看到你,原来你棒着花呢!”她看到了陆文俊,可是现在的眼睛里,对这位曾经想要抓住的小开,却只是淡淡得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从严绾的身上,她知道了自强不息的含义。想要攀龙附凤,即使深身上下都戴满了钻石,仍然会觉得空虚。她希望有一天,能够像严绾一样,凭自己的双手,开创自己的事业。光明正大,于心无愧。

想到以前和陆文俊在一起的日子,刘文玲甚至觉得惭愧。

那时候真是鬼迷心窍,看到别人身上光鲜亮丽,就想要找终南捷径。谁知道除了污了自己的名声,并没有得到半分好处。所以,她也就看得开了,人要自尊,才能得人尊童。

严绾在这一点上,做得比她好。所以她在下意识里,总在模仿着严绾。哪怕是严绾对待陆文俊的态度,也不知不觉学了个神似。从以前的欣喜,到现在的淡然,让陆文俊放心之余,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我和文玲要赶去上班,谢谢学长的花。”严绾笑着点头,走到半路就把花随意地塞给了刘文玲。

“哇,陆文俊出手可真够大方,这么大一束蓝玫瑰,怕不要一百吧?”

“一百?”严绾笑着摇头,“蓝色妖姬可是贵族花,这么几十枝,恐怕就要过千了。”

“哇,这么多啊!可是这花尖不能吃又不能穿,过了花期也就谢了。”

“是啊,有钱人的玩意儿!”严绾笑着耸了耸肩,“不过还是蛮好看的,你喜欢的话就带回宿舍吧,也给房间里添一点额外的颜色。”、“你不要?”

严绾摇头:“一来我不大喜欢这种离了泥土的花朵,二来......送的人也不对。”

“哦。”刘文玲恍然大悟,“对,要闫总送的才能收下。”

严绾的脸红了,加快脚步:“快点走吧,在校门口耽搁了这么久,到公司也比平常晚了。”

“反正我们去得太早,平常也没有什么人的。难怪老杜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呢!在我们老家,这一束花的钱,够我们一家大小吃喝一两年的呢!”

“你们家的用度,这么小?”严绾惊奇地问。她一向也算得上节俭,但还不至于一千块钱可以支撑两年吧?

“平常又不用什么,吃的用的,全是自己地里种的。有时候,还能把养的鸡和蛋卖一些,贴补了油盐。所以丢们所说的用度,大多就是小孩子读书的钱了。”

“哦。”严绾喟然叹息。

严绾已经在心里有了腹稿,但是在办公室的时候还是盯着那几幅跳舞兰的图片。

“难道你要用这种花型设计首饰?”刘立玲好击地问。

“嗯,有这种想法,你觉得呢?”严绾不动声色。

“我觉得这种兰花好像不太容易处理......”刘文玲一语既出,又觉得自己过于武断,连忙吐了吐舌头,“我只甚跟着学了一点基本功,到现在素描还画不好,所以随便乱说的。”

“你说得对,这种花可不那么容易处理。”严绾摇了摇头,把书夹上了书签合上,“我比你多了半年多的培训经历,当时教我们的唐老师,讲授得很好,使我得益非浅。我想,真正对珠宝的兴趣,可能还是在他的课堂上产生的。”

“呀,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机会。”刘文玲羡慕地说。

“我问一下亦......扼,闫总,如果还举办培训班的话 让他给你留下一个名额。”严绾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同学,能帮一把的,还是要帮的。

“好。”刘文玲注意到了严绾对闫亦心的称呼临时改口,忍不住暗暗窃笑不已。

然而,闫氏的培训班并不是每年都开,所以刘文玲只能暗自叹气。

“没关系,你现在先练素描,这些都是基本功。而且,你可以多看一看名家的设计作品,虽然现在还体会不了妙处,但久而久之,需要你有灵感的时候,这些东西,会不期然地映到你脑海里的。”

“嗯,我听你的。”刘文玲对严绾的话,深信不疑。

于是,办公室里,两个人就一起用功。刘文玲对设计是完全的门外汉,而且没有严绾前世曾戴过宝石的经历,又没有幼年对美术的基础,因而进步缓慢。

好在严绾一直耐心安慰,刘文玲在气馁之后再鼓起余勇,仍然跟着严绾一边学素描,一边却拼命地翻看大师门的作品集,恨不能把这些图片,都一一印在脑海里。

严绾的设计图,都是在家里挑灯夜战完成的。

当最后冠部的裙带部分处理好,严绾才算对自己的作品感到满意。

“亦心,你看这样行不行?”她来不及完成效果图,就拿着草图对着闫亦心解释,“这里最主要的部分,是椭圆弧面琢型,具有完全的对称性。我还要计算一下尺寸,弧面的高低至关重要。太高会减少变彩,而且浪费材料。太薄又会容易破裂,万一万一保管不善就废了了。”

“嗯,这里是什么?”闫亦心指着设计图的一侧问。

“你看跳舞兰呀,我这一次相当写实了。”严绾把一枚跳舞兰拉到了闫亦心的眼前,“不过耳坠的部分因为太小,这部分只能似是而非。”

“嗯,果然很有匠心,把跳舞兰的飘逸和活泼都表现出来了。如果你把尺寸计算好,明天是星期六,我们就可以开始雕刻抛光了。”

“可是,你会......”严绾迟疑地问,“要不要交给闫氏的工厂?”

“这是你和我合作的作品。只要你的设计图纸计算精良,我的加工水平,你尽可以放心。”闫亦心自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