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好朋友,所以才会接受我的,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喜欢和你在一起吗?”陈晓蓉跺了跺脚,“我…如果陆文俊不喜欢你,也许我们还会继续成为好朋友。”

严绾看着她,疲惫似地闭上了眼睛:“这样的朋友,并不是真正的朋友。晓蓉,谢谢你能坦然相告。我已经有了更好的朋友,尽管我们并不是朝夕相处。”

“虽然我一向怜香惜玉,尤其是不对女人动手。但是对于这种自以为是,又以出卖朋友隐私专区利益的女人,倒是不介意破个例。”刘离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

陈晓蓉立刻倒退了两步,相比较而言,她觉得刘离更具有威胁性。

“这个习惯很好,别为了她破例。”严绾温和地拦住了他,“毕竟曾经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们只是请她来问一些事情而已。”

“问了也等于白问,还是不知道谁要害你。”刘离不满足与这样的结果,看来陈晓蓉又要再一次倒霉。

“我真的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们了!”陈晓蓉急忙剖明心迹,在严绾面前那种显而易见的优越感,早就荡然无存。

严绾的命总是这么好,撇开陆文俊不说,身边还随时随地有着两个一心护着她的男子,陈晓蓉扪心自问,虽然对陆文俊千依百顺,可是真要付出些什么,陆文俊未必会愿意。

“我想…如果不做点儿什么,你还真是一点儿线索都先不起来了呢!”刘离扁了扁嘴,目光锐利。

陈晓蓉求助地看向严绾,后者却只是皱了皱眉,仿佛并不赞成刘离的做法,可是唇皮微动,还是又紧紧地闭合了起来。

“严绾,我并没有真的害你,只不过被人家威逼利诱,所以才会把我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别人的。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夜竹筒倒豆子,到得这么彻底?”严绾压根不信,那些陈年往事,全都被加了油盐酱醋盛到了论坛上,真要有心维护一二,会说得这么彻底吗?

“我怕被…伤害。”陈晓蓉急急地摇头,“你也知道的,那些人是亡命之徒,绑架了我以后,谁知道会真把我怎么样?这一世人之常情啊,我逃不得,打不得,当然只能选择合作了。”

“你的合作,并不完全是被迫吧?否则,有些事你不必讲出来。”严绾偏过了头,尽管明明知道这样的结果,可还是很失望。

“那时候我吓得很,所以就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了。”陈晓蓉急切地想要得到严绾的认同,“其实,我只是因为陆文俊对你…有意思,所以才会很你。这也是人之常情啊,没有女人可以大方地把男朋友让给其他人的,哪怕是自己的好朋友,不是吗?”

严绾很冷漠地提醒她:“他并不是你的男朋友,最多不过是男伴而已。他身边的女人,我在不同场合就看到了至少五个。”

“至少…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最多。”陈晓蓉为自己辩解。

看着她固执的脸,严绾有点怜悯:“晓蓉,哪怕是站在同是女人的立场上,我也想要告诉你一句。你既不是他的初恋,也未必是他最后留下来的人,不知道是否可以长久地停留在他生命里的某一个段落,你觉得这一切值得吗?”

“我没有你这样的好命,遇到的人是爱自己的。可是,除了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爱上谁。哪怕只是被他在某一个怔忡时刻温馨地想起,我也愿意尝试。”陈晓蓉苦涩地说,“至少我要争取留在他的生命里!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轻言放弃。”

“也许你能够…”严绾点了点头,不再打算劝解。

这一世,陈晓蓉或者是修成正果的那一个,因为她绝不可能再嫁给陆文俊。不过,对于陆文俊来说,能够轻易得到的,从来都不会知道珍惜。

陈晓蓉并非不明白这一点,可是她更害怕从此远离他的生活,再没有机会就近与他共度某段时光。

刘离目光炯炯,一反平常懒洋洋地模样。

“你的这颗项链,似乎并不是陆氏出产?”闫亦心目光微闪,和刘离一先一后在陈晓蓉的颈口停留住了目光。

严绾这才注意,陈晓蓉胸前那颗宝石,比鸽子蛋小不了多少。浅浅的蓝色,色散比不上锆石和托帕石,一时之间倒分辨不出来。

“这是蓝水晶,颜色以浅蓝色、青色和白色最常见。虽然算不上什么名贵宝石,但这种透明度,外加足有三十克拉以上的重量,倒是很少见。一般来说,能达到宝石级的蓝晶石就不多,五克拉以上便算得上是珍品了。”闫亦心对于宝石如数家珍。

严绾探过了头:“嗯,透明度不错,纯度也好,只是硬度似乎差了一点。”

“要看方向,平行方向和垂直方向的硬度都不一样,从四到七不等。”

“有趣的宝石。”严绾笑着感慨。

陈晓蓉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自傲的神色,能够得到闫亦心的称赞,估计这颗宝石的价值,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低。

那怪那个“她”,当时还有点舍不得呢!

“江苏东海似乎有这种宝石吧?可能是和水晶矿共生的,但是质量不怎么好,大部分达不到宝石级别。”严绾立刻也在脑海里找到了相关的咨询。

“对,还是巴西、缅甸和印度的质量比较好。”闫亦心笑着点头,“这一块恐怕不是印度,就是巴西出来的。”

陈晓蓉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这条项链很值钱吗?”

闫亦心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显然对陈晓蓉这样的反应多好有些不屑。不过,他还是随口回答了她的问题,当然也是借机说给严绾听。

“嗯,价格应该不会低。但是路是应该没有经营这种蓝晶石,我们国内的矿源,虽然颗粒不小,但透明度较差,做成宝石首饰都不会太出彩。陆氏主营钻石,当然也兼营一些祖母绿、红蓝宝石之类的高档宝石,和流行度比较高的中档宝石。像这种低档的,他们不会经营。”

陈晓蓉心里有点虚:“也许他是从别的地方买来的呢!谁也没有规定,他非要送我自己门店的东西吧?”

“是那个人给你的吧?”刘离可不像闫亦心那么含蓄。哪怕是猜想,他也说的很笃定。

陈晓蓉迟疑了一下,刚想摇头,看到闫亦心眼睛里没有温度的笑容,顿时点了点头。

“给你的时候看,她有没有说什么?”

“呃…只是说把这个送给我,当时好像说了一句,虽然宝石本身不算名贵,但胜在大而纯净,价格也不会太低。”

闫亦心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对这种宝石有一点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到过的。按理说,我的记性不该这么差…”

“就算你能过目不忘,也不能保证能记住每一块石头吧?”严绾失笑。

“也对。”闫亦心仍然皱着眉,“陈小姐,希望以后不要再让我发现,你还在对严绾不利。陆文俊未必会为你做什么,但是严绾只要伤了一根头发,我就会倾我所有。”

陈晓蓉又嫉又恨,但对他的逐客令倒是求之不得,因此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往门口走去。

“那么,祝你成功。”严绾把她送到门口,“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如果以后她还找你的话,希望你能够通知我。”

陈晓蓉笑着摇头:“她不会再找我了,所以我知道的信息,我都已经告诉了她。”

第二百二十四章 故旧的照片

陈晓蓉打了一辆车,绝尘而去。严绾有刹那的恍惚,她们早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了绝决的边缘。走进门来,发现刘离仍然站在窗前,似乎并无去意。

“那种女人,不必对她太客气。”刘离冷冷地撇嘴。

严绾淡笑:“既然已经不以她为友,也就没有什么无谓的气愤。要赢,我自然会在设计上赢得她没有翻身之力。”

闫亦心则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地敲着玻璃茶几,仿佛在想着什么。神情有些奇怪,皱着眉,抿着唇。

“我们可不可以从这块宝石上找到突破口?”严绾问,“如果是巴西的话,应该有可能查到一点线索的。”

“品质好而颗粒大的蓝晶石并不多见,这颗原石应该在八十克拉以上,该不会名不见经传。我想请巴西的朋友代为打听,应该能查到下落。”闫亦心对严绾的提议毫不意外,想必是早已有了打算。

刘离伸了一个懒腰:“你有印象而记不住的,大概是极小的时候看到的。

那时候,我们来往的也就这么几个世家。”

闫亦心的神情仿佛有些恍惚,却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严绾有点意外,和刘离面面相觑。

“好吧,我会去探明这颗宝石的下落,今天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虽然一时半会没有找到幕后的主使,至少我们有了线索,早晚会找出真相的。”

闫亦心说着,把余下的冷咖啡一饮而尽。

“好吧,等你的消息,我们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刘离耸了耸肩,“以后这么好玩的事可不要漏了我,包吃…包不包住啊!”

“没有空房间了。”严绾瞪他。

“我到底是比不上某人的。”刘离笑着眨了眨眼,“我也该回去了,你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做运动。”

刘离却一笑而去,留下严绾红着脸不敢看向闫亦心。

“我们的关系,谁还不知道?”闫亦心倒不以为然,“今天晚了,我们就睡了吧。”

“现在…还只有十点钟,再看一本妈妈的日记,好吗?要不,你就先睡吧,我坐在你旁边看,好不好?”

“明知道我只是怕你睡得太晚…”闫亦心无奈地苦笑,“好吧,再翻看一本,不过越往前越难找到线索,不用每一篇都细看。”

严绾反驳:“那可不一定,如果是热恋时候的呢?”

“那我们看第一本。”闫亦心立刻从善如流。

严绾把日记重新按照日期编排,虽然母亲用度俭省,可是每一本日记本,却都很精美。让他们失望的是,时间最早的一本日记,也已经是在a市定居。

“以前的日记本难道没有带来吗?”严绾喃喃自语,“不过妈妈写这些文字真是用心,才短短几年,就记了十二大本。每一天的日记都要写上几页纸,要不是后来因病,五年时间只记了一本,数量应该会更加可观。”

“而且语言流畅,如果投稿的话,说不定倒可以换到不少稿费。”闫亦心也慨叹。

他们昨天看的那本日记,因为已经是病中,心心念念全是为了严绾打算。字里行间,忧思无限,每一天记的,不过几行文字。

而这一本日记,每一篇都洋洋洒洒,似乎有无数的事要诉诸笔端。哪怕是窗前一枝腊梅开了,也能写成大段的文字。

严绾越看越奇,越看越迷。原来不过是想查找线索,渐渐地却被母亲的文字吸引,竟是一篇篇地认真读下去。

“我这个中文系,读得有点惭愧了。”严绾看完一篇,忍不住苦笑。

“你的母亲,是个感情十分丰沛的女人,简直是才气逼人啊!如果不是机缘不够,也许能够成了一个名作家呢!”

严绾又翻了下一篇:“咦,这里说的是钱塘江!”

“那也是浙江的。”

这一次,严绾只是匆匆翻阅,这些锦口绣心的文字,可以留待以后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杯香茗一册簿子。

“还有这里,提到的是义乌。”说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颤。

闫亦心的脑袋并在她的脸侧,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还有其他的地名,不过母亲似乎对义气很熟。”严绾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张泰威也是义乌人吧?”

“不错,不过他们张家原来不是义乌的,事实上生意做得也很大,在温州、杭州都有相当大的实力。”

“这些地名,也常常出现啊!至少,我妈妈应该在浙江生活过很久。你看她到了a市,可是怀念的还是浙江的山山水水。”严绾又翻了好几页,“应该是初到a市,人生地不熟,所以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浙江的风物上了。”

“对这些花草树木有这样的感情,如果不是故乡,至少也生活了很多年。”闫亦心看到她把日记簿翻到了最后一页,“我找凌梓威打听一下,他人头熟,也许能够得到一些线索。看你母亲下笔,应该称得上是个才女吧?你把你妈妈的照片给一份我,应该不是很难找到。”

严绾于是把纸箱里拿影集,闫亦心伸出手,帮她把日记簿都抱了起来,到书架下面的柜子里,像书一样竖着摆好。

“妈妈的照片似乎很少。”严绾叹息,“我们的生活并不宽裕,但是妈妈却总是隔一段时间就带我去公园照相。那时候还是胶卷的呢,一年里头,总要拍掉三五卷的。”

闫亦心翻开一本,原来是严绾小时候玩木马、爬假山的照片。角度选得极好,而她似乎确实开心,在阳光下,笑容比太阳还要灿烂。

他侧首看向严绾:“似乎我从来没有看到你笑得这么开怀,一点没有负担,把天上的阳光都聚拢到了你的唇畔。”

“啊,那时候还小,少年不知愁知味。”严绾郝然,“什么都不懂,妈妈也还很健康。尽管生活里少了一个父亲,可是有妈妈,就什么都不缺了。”

“真希望你能永远不识愁滋味。”闫亦心叹息,“有些愁,就让我来替你担着吧。”

“可是,我也希望能够看到你的笑容啊!”严绾说着,把影集换了一本,“妈妈真的很少拍照,这一张还是有个摄影师拍的呢,当时想用这张照片参加什么摄影展。可是妈妈没有同意,那个摄影师很遗憾,后来把照片洗出来寄给我们。”

“拍得很好。”闫亦心看着照片里浅笑盈盈的女子,“你妈妈很美丽,岁月在她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痕迹,反倒有了一种优雅的凝重。”

严绾心神俱碎,思念原来就是一种极其伤感的情绪。母亲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可是终于还是满怀着痛苦去了。

忽然手上一暖,闫亦心的掌心已经覆上了她的手背。

“就这张吧。”严绾叹息着又看了一眼,“如果有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就更容易找到人了。”

“以前的照片都没有吗?”

严绾摇头:“如果不是记忆里那么深刻,我根本不知道在a市以前还有什么样的生活。妈妈的身边,我从来没有发现以前的东西。就好像我们一直都在a市,以前的生活只是我的幻想。”

“你母亲和过去划得很彻底,如果不是伤透了心…”闫亦心说着,就觉得掌心里的那只小手,微微痉挛了一下。

“只是我的猜测,也许还有别的可能。”

严绾抬起头,看到他幽深的双眸,隐隐写着担忧,忍不住低声一叹,“其实我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所以才会一直不敢打开妈妈的故事。如果那个男人…”

她咬着唇,没有再称呼“父亲”。

“那是他的损失。”闫亦心很理直气壮地回答,“而我不会重蹈覆辙。”

严绾皱着的眉渐渐松展开来,终于露出了一个笑靥:“你…说什么呢!”

“我想,你的父亲应该是爱极你母亲的,只是由于某种原因…我有一种直觉,似乎像是外力。所以她才会甘于清贫,才会对生活没有怨恨。你看这张照片,她的眼睛应该是在看着你,但是神态安祥,充满了母性,绝不是一个弃妇的样子。”

“那也是因为他不够爱她!”严绾总是毫无条件和理由地站在母亲的一边。尽管那个男人,也是与她血缘相连的亲人。

“也许这中间别有隐情,等我们找出真相,应该就会明白了。”

“如果真是爱她的,妈妈不会在临终都不愿意告诉我身世。所以,至少妈妈对他没有信心。”严绾固执地摇头。

“好吧,是我信心太充足了。”闫亦心看着她固执的神气,只能摊开双手,“这张照片给我吧,我明天就传给凌梓威。”

“嗯。”严绾小心翼翼地从影集里拿出照片,还不忘嘱咐,“小心别弄丢了,我妈妈留下的照片很少,这张最美。”

“咦,照片后面还有字!”闫亦心把照片翻转给她看。

“眷恋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感情就要因为懂得节制,才会细水长流。”严绾轻轻地读着,有点惘然,“怎么像是一首哲理诗?听起来,有一种了悟以后的平静和伤感?”

“我也有这种感觉。你妈妈的字也写得很好,清秀隽永,应该有很好的国学功底。”

“感觉对她的伤害应该很大。”严绾推断。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那段感情应该是弥足珍贵。她这段话的语气,并不是怨恨,而是淡淡的怀念与感伤。也许是因为年轻,他们爱得矿业热烈,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如果能够淡上一分,或者不至于这样的结局?我看来,是一种遗憾。”

严绾只是把文字又读了一遍,才摇头叹息:“不管怎么说,先把真相找出来吧。至于那个男人是爱是恨,那都是妈妈的感情,而不是我的。”

“你的亲人。”

严绾毫不领情:“他算是我哪门子的亲人?不过是贡献了一个精子,提供了在我记事以前一部分的物质基础,就可以冒充我的亲人了吗?我觉得孤儿这个身份也未尝不好!”

闫亦心只能苦笑:“好,你不认他,不认就是了。”

“我只是…”严绾对自己激烈的语气有所收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不是针对你的啊,只不过觉得男人们处理感情问题,有些一致性。”

闫亦心把照片收好,才领会到了她的意思,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以后这样对你吗?先不论我有没有这样的手段,你就肯善罢甘休?”

严绾认真地说:“我肯的,泼妇的行径我也做不来。肯定是像我的妈妈一样,只要你说不爱两个字,就会乖乖地收拾铺盖滚蛋。”

“你呀…”闫亦心无奈地看着她,“放心吧,我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为了维护你,我也不会轻易地说出这两个字。伤心是一辈子的,生死却只是一瞬间。”

严绾不由动容:“亦心!”

“所以,你只要担心被我连累,不用担心有一天我会变了心,那是不可能的。”闫亦心干脆把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掌心。然后,另一只手也合了上去。

“嗯!”严绾笑着凝睇着他,然后不好意思地偏头,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

“还看吗?”闫亦心温和地问。

“嗯,我再翻一下。”严绾说着,抽出了手,把剩下的日记都随意翻了一翻。字亦永远都是工整的,每一个字珠圆玉润,很难想像母亲有那么绝决的样子。

人家都说字如其人,严绾觉得,母亲的字应该是那种飞扬得要飘起来的感觉。

“因为你的母亲,从小的家教很严格。学的字都是正统的楷书,所以即使是私人的日记,随手写来,也自然有一种从容。”

严绾点头,“以后有时间慢慢看吧,今天也不早了,我们先睡吧。”

“好。”

“今天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