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婉柔觉得有些难为情,毕竟这事儿她可没出什么力,当场便对瑾蓉把话说开了。

“你可别谢我,这是贵人自己要来的,你要谢得谢贵人。”

瑾蓉却对她执着道:“贵人当然要谢,只是瑾蓉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如若不是因为你昨晚的看望,贵人哪儿知道我是哪根葱,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你就别推辞了,今后有什么要我效力的,你只管说,我豁出这条命,也会替你做完的。”

“…”

佟婉柔从未与这样说话侠气的人交往过,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她,正巧这时,桂嬷嬷在前头喊道:

“你们干什么呢,前头就是御花园了,跟紧了轿子,别冲撞了什么主子。”

佟婉柔和瑾蓉这才应声迎去。

***

两日之后,就到了佟婉柔休息的日子。

她一大早就起来将事情都安排妥贴了,然后等贤贵人起身,就跪在门外与她辞行,并交代了明日回归的时间。

坐在轿子里,佟婉柔归心似箭,一心想着马上就能见到相公了,开心的不住嘴角上扬。

轿子到了正阳门,有例行检查。

她走下轿子的那一刻,突然只觉得眼前一亮,熟悉的俊逸面庞就那样毫无示警的出现在了她面前,只见傅恒穿着宫里的侍卫服,腰间佩刀的模样令他看起来更加英武不凡,佟婉柔惊喜的看着他,只见傅恒也对她挥了挥手,然后在跟先前站在他身旁,与他说话的守卫长官抱了抱拳,这才走过来牵起了佟婉柔的手。

那守卫长官走过来,对着佟婉柔行了个抱拳的礼,佟婉柔意外的看着他,也赶忙给他回了个福身,然后,才听那守卫长说道:

“这就是嫂夫人吧。一直听傅兄弟说起,只觉得他言语夸张,可如今见了真人,倒是分毫都不觉夸张了,这样好看的娘子,要是我,我也天天的见人就夸呀。”

佟婉柔到底是没跟什么男人说过这样的话,不觉抓着傅恒的衣服,往他身后躲了躲,傅恒见她羞涩,不禁对那守卫长说道:

“行了行了,你们调侃调侃我也就得了啊。”

傅恒看着与那守卫长关系还不错,两人说话也没个正形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又交锋好几回,那守卫长才肯放他们离去。

既然遇见了傅恒,那佟婉柔的轿子也是不想坐了,傅恒便把她一把举了起来,让她跨上他的马背,坐稳之后,他自己才敏捷的翻身上马,夫妻二人共乘一骑,由正阳门出发了。

先开始佟婉柔还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一看到街上琳琅满目的东西时就忘了这件事。

两人买了恒泰楼的早点,又在街边喝了两碗豆汁儿,这才揉着肚子,相携牵马徐行。

“对了,我被调到御前守卫了。万岁爷说若是干的好,明年就能升头等侍卫。”

佟婉柔听了点点头,替他开心在心里,傅恒见她傻笑,明媚可爱的叫人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傅恒牵着她的手,牢牢的捏在掌心,问道:

“你呢?你在宫里过的可还行?我听说,姐姐回永和宫住了?”

“嗯,回去十多日了。”佟婉柔点头回道。

傅恒跟着又说:“是啊,我早就觉得她该回去了。一个人躲在水云殿算什么事儿啊,也不想想水云殿离乾清宫有多远,皇上就是想多去看她几回,可那么远路程摆在那儿,再说了,她一个人躲避久了,宫里可就没多少人将她当回事儿了。”

佟婉柔没想到傅恒对宫里的事情也能了解的这般清楚,对他的分析她向来信服:“我会好好守着姐姐的,定不让旁人欺负她。”

傅恒见她不像是说笑,不免又有些但担心她:“得了吧,你呀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姐姐那儿自有她自己打算,放心吧,别看她好像什么都在让,其实没那么脆弱。宫里看着是她位分最低,可是谁不知道,皇上去她那儿的次数可是最多的,姐姐是深藏不露,你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别太费心思了。”

佟婉柔转头看了看他,只觉得多日不见,她的相公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言谈间,多了不少魄力,许是历练多了,见识多了,从前他的身上总有一个‘庶子’的名声压着,多为自己的前途忧虑,可如今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说话间就自信多了,连带着听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思维走。

两人手牵手,一路从朱雀街走回了富察府。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呵呵,早吧。

第39章 白马寺游玩

李氏一早就让门房盯着,说是只要一见他们的影儿就去偏院通传。

傅恒和佟婉柔走入府中的时候,明显就感觉门房对他们的态度不像从前那样冷漠了,福禄从门里头跑出来,八九岁的身高还只一点儿,但跑起来却是风一般的快,跑过来接过了傅恒手里的马缰与包袱,弯着腰腿硬是把马拉去了马房。

还未到偏院,佟婉柔就觉得这府里的气氛绝对是有问题的,便拉了拉傅恒的胳膊,对他小声问道:

“相公,你觉得今日府上是不是有些奇怪?”

傅恒见她一脸担惊受怕,不禁笑了,一只手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旁说道:

“这些日子,娘在府里混的不错,这些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不用理他们。”

“…”

佟婉柔看着他,实在很难想象婆婆在府里混的怎么个好法。

傅恒见她不解,于是又说道:“你还不知道吧。瓜尔佳氏垄其被降级了,从原来的都御使降为了副都统,官升一级少说也要个三五年,可是他一下就连掉了两级,还一下子从京官被贬为了外官,瓜尔佳氏一族都要从京城撤离了。”

佟婉柔听了这事儿,只感觉一愣一愣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府里就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儿,怪不得府里的下人们开始对他们另眼相看,巴结讨好起来,原是因为觉得瓜尔佳氏那边靠不住了。

两人回到了侧院,见着了在门口盼着他们回来的李氏。佟婉柔从傅恒怀里挣脱开,往李氏跑去,急急的在李氏面前做了个福,便将手搭在李氏早已对她伸出的手上,婆媳俩亲亲热热的走了进去。

傅恒这边厢才刚准备好要给母亲行个礼,那边厢,她们俩就手牵手,抛下他入内去了,对他的漠视程度也太叫人寒心了,大大叹了口气,这才无奈的跟着她们负手入内。

李氏给他们准备了很多茶点放在桌上,可是两人在外头已经吃过了早饭,却也不好驳了李氏的心意,便都乖乖的坐下喝茶。

三人只聊了一小会儿,傅恒就被李荣保派人前来传话,要他去主院的书房一趟,说是有事跟他商量,傅恒看了看李氏和佟婉柔,李氏对他点点头,说道:

“去吧,中午回来吃饭。”

傅恒点点头,便起身跟着那传话之人去了主院。

李氏的目光一直到傅恒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才回过神来,对着佟婉柔略显幽怨的说道:

“唉,真是瘦田无人耕,耕了有人争。从前也没见你们爹对恒儿有多上心。”

佟婉柔想了想后,才开口替李氏解惑道:

“许是因为相公前儿调去了御前,爹有事儿跟他商议吧。”

李氏惊喜的眉开眼笑:“是吗?恒儿这么快就调去御前啦。御前…那可向来都是嫡子嫡孙们才有资格去的。”

“嗯。所以,相公可厉害了,是不是?”

佟婉柔的脸上满是对傅恒的崇拜,李氏听了心里也欢喜,连连点头:“是,是。谁说不是呢,哎哟,太好了,我得要去还愿了,今儿下午就去,婉柔也一同去吧。”

佟婉柔看着李氏高兴的样子,虽然觉得有些累,但也不想扫了她的兴,遂点头道:“是,儿媳应该去的。”

两人正商量着下午带些什么东西去还愿的时候,门房又有人来通传,说是佟家又来人了,想要让佟婉柔再出去见上一见。

佟婉柔想起上回出去后,她额娘对她说的那番话,心底十分的抗拒,李氏见佟婉柔的脸色不对,也知道定是上回又受了什么委屈,就体贴的对佟婉柔说道:

“若是不愿出去相见,我替你去打发了吧。”

佟婉柔看着李氏担忧的目光,心中也不愿多劳烦她,可是,她此时此刻的确不想见那个凡事只为自己着想的额娘,叹了口气,对李氏道:

“如此,便麻烦娘了。”

李氏得了佟婉柔的拜托,也不耽搁,就换了身端正的衣服走出了门去。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候,李氏才带着一丝丝的愠怒回来了。佟婉柔立即迎了上去,李氏见了她,脸色才稍微好了些。

“让娘您受累了。都是媳妇儿娘家的错。”佟婉柔知道她额娘定是没给李氏好脸子,说不定还说了很多冷嘲热讽的话让李氏难堪,心中叹息,只好先在李氏这替娘家请罪,免得李氏心怀芥蒂。

李氏将佟婉柔扶了起来,说道:

“傻孩子,快起来。”

婆媳俩眼神交流,化解了芥蒂,李氏这才心情好了过来:“你额娘总是觉得恒儿是庶子,没出息,这事儿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恒儿有能力,一直以来只是少个机会,只要机会到了,将来的成就未必就少于嫡子,我才不担心呢。”

佟婉柔听了李氏的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心想她额娘幸好没有在她婆婆面前提起要她入宫勾引圣上的话,要是说了,她才真是在婆家抬不起头来了。

***

李氏中午叫人做了很多菜,放在桌上,佟婉柔摆好了碗筷,娘儿俩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通传,说是九爷被老爷留在书房用午饭了,特意叫人回来跟夫人和少夫人说一声儿的。

李氏和佟婉柔对视一眼,李氏这才大大的叹了口气:“唉,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咱们娘儿俩吃呗。”

佟婉柔便笑着点点头,叫人撤了一副碗筷,这才和李氏一同坐了下来。闲话家常,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只是宫里的事,李氏知道佟婉柔不能说太多,提到了,也只是很知趣的问一声,明澜过的还好吗,佟婉柔按照贤贵人的吩咐,总是对李氏报喜不报忧,这样李氏既不会操不必要心,又会甚感欣慰,一举两得的事情,她也乐得去做的。

两人吃过了饭,便叫下人去安排了车马,佟婉柔要跟着李氏出门还愿去了。

傅恒从书房出来,正要碰见她们经过花园,看见丫鬟手里拎的香烛瓜果,就好奇问了一句,佟婉柔告知他,她们要去还愿,傅恒竟然也兴致勃勃的要跟她们一同前去。

李氏啐了她一口:“庙里的事儿,你个男人家家的搀和什么,去找些朋友游玩畅谈不是很好吗?”

傅恒却直勾勾着眼神儿来到了佟婉柔身边,说道:

“朋友相处不在朝朝夕夕,夫妻相处却是只争朝夕。”

李氏听他说出了真实目的,不禁失笑,佟婉柔也对他的大胆放言很是困扰,又羞又臊,却又甜蜜在心中。

“佛祖面前,你可给我放规矩点,万不可亵渎了神佛,知道吗?”

就这样,傅恒骑马,佟婉柔和李氏坐轿,三人一同去了城外白云山还愿。

***

李氏是个虔诚的信徒,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来白马寺上香请愿,主持师父认识她,李氏在丫鬟的陪同下,坐在大殿里,听主持讲经说法,佟婉柔和傅恒总是觉得没趣的,便出了大殿,跑到后院的山上赏景去了。

白马寺周围有很多红叶,如今正值深秋,漫山遍野的红叶看着绚烂璀璨,再加上深秋凉风送爽,只是倚靠在山间的石栏旁都是那样诗情画意的。

傅恒忍不住牵起佟婉柔的手就要往唇边放,却被佟婉柔将手抽了去,似嗔似怨的目光瞪了他几眼,说道:

“这是佛门净地,休得胡来。”

傅恒忍不住蹭了过来:“我可没有胡来,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为夫对你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不是。”

“…”

佟婉柔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这才从石栏旁走开,往不远处的一处石阶走去,走两步还特意转身看看傅恒,见他仍跟在身后,她便继续前行。

佟婉柔下到一节之后,便是白马寺的后山院子,院子旁有一条蜿蜒的山道,专供客人上山赏玩红枫所建,佟婉柔两手撑在石栏上,心情大好的看着满眼的红通通景象,傅恒从她身后贴来,不顾她的反抗,硬是将她禁锢在他的怀抱与石栏之间。

佟婉柔原是不肯答应这样在佛门之地亲密的,可是傅恒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威胁的话:

“你若再动,我可不客气了啊。”

“…”

佟婉柔感觉到身后汹涌而来的男子气息,不敢再动,乖乖的任由他圈在怀中,两人一同赏叶。

不远处走来一头毛驴,驴子前头挂着一根胡萝卜,身上坐着一个青年,学着张果老般,倒坐在驴背上,姿态悠闲,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拿着驴鞭子,驴子慢了,他便敲一下,当真像是一个游散仙人般。

佟婉柔转头看了看傅恒,在他怀里稍微动了动,说道:“有人来了。快松开。”

傅恒叹了口气,觉得无趣的撇了撇嘴,将不满的目光投向了那个打扰他与媳妇儿亲近的‘好事’的人,正好碰上那人也在看他们。

只见那人喝停了驴子,从驴背上翻身而下,一身的酸腐气息叫佟婉柔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只见那青年穿着一身有补丁的衣衫,全身找不到任何值钱的东西,只见那人对傅恒和佟婉柔恭敬敬的抱拳作揖之后,有礼的问道:

“在下纪昀,乃河间赶考之书生,入得京城之时走错了路,如今却是不知身在何妨,敢问先生和夫人,贡院怎么走?”

傅恒见他一身寒酸,但言谈却是十分礼貌,本也不是势力的人,当即便好言好语的对他抱拳回道:

“这位兄台怕是走错路了,这里是白马寺,离城内少说还有五六里路,你从这儿下山,下去之后一直往南走,见到一座破风亭再左拐,行二里路便到了城门。”

那人恍然大悟,对傅恒感激涕霖:“多谢兄台指路,如此纪昀便告辞了。”

说完,那人便又驱赶着驴子往山下走去。

傅恒看着他的背影,不禁笑道:“虽是个痴的,但他那篓子书看着倒是挺值钱。”

佟婉柔笑着回道:“相公,我倒觉得是他腰间的那根烟杆子比较值钱。”

“…”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纪大人也出来了,他赶考的年份还是不符合历史的,花叔自己先说出来。。哈哈。。

第40章 约会去咯

李氏听讲经讲了一个时辰,主持大师亲自将他们送到了山门口,一家人与大师告别,坐上了富察府的双马车驾,回去了。

傅恒的马才刚刚在富察府门前停下,门房的老刘就急匆匆的冲出来替他牵马,说道:

“哎哟,九爷您这是去哪儿了。老爷都让人把家里翻遍了,叫咱们一见着您就让您去书房。”

傅恒对老刘的话似乎没感到太意外,反而是走下马车的李氏和佟婉柔比较惊奇,李氏对傅恒说道:

“你和你阿玛还没谈完你就溜出来跟咱们去白马寺啦?”

“…”

傅恒看了一眼佟婉柔,然后也不回答李氏,就对老刘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

老刘却不依不饶:“不行,九爷,老爷说了,让见着您就让您立刻去!”

傅恒仍旧一脸不愿,佟婉柔见老刘是真的着急,想来也是被公爹逼得急了才会这样,虽然不知道公爹与相公说了什么,让相公对他这般反感,连书房都不愿去了,但佟婉柔知道,不管相公愿不愿意去,他最后都会去的,因为他也不是个不顾全大局的人,估计也就是想稍微拖一拖时间。

便出声说道:“相公,既然公爹都说了,你就别耽搁了…”

傅恒对她撒娇似的撅了撅嘴,然后才不情不愿的跟着老刘往书房走去。

李氏看着儿子的背影,不禁摇头:“这孩子也就能听你的话了,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佟婉柔看着李氏笑了笑,然后便主动扶着她往里走去,路上佟婉柔不禁问道:

“不知公爹想要跟相公商量什么事情,怎会这样着急的。”

李氏微微叹了口气:“他找恒儿还能商量什么事。你外祖检举九门提督有功,如今被皇上强留在了京城,一下子从江南道御史升成了吏部侍郎,五品官儿变成二品,皇上这般重用汉臣,在朝廷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你公爹定是要恒儿将御前伺候的事儿告诉他。”

佟婉柔讶然:“外祖竟升了做二品官吗?太好了。”

李氏笑得有些苦涩:“好是好,就是迟了些。谁也没想到当今皇上年纪轻轻的,却敢重用一个被外界总是传言为迂腐的老头子,更别说他还是个汉臣,现在谁都在猜测,你外祖什么时候触怒圣颜,被贬回乡种地去呢。”

佟婉柔被李氏说的笑了出来,说道:“既然升上去了,断然没有再贬的道理。只不过,御前的事儿,相公怕是不太好说吧。”

她在宫里待过所以她知道,御前当差看着羡煞旁人,日日面见圣颜,比常人要多很多机会立下功勋,可是,殊不知却是伴君如伴虎,你根本不知道,万岁爷今儿的心情好不好,有没有谁会得罪了万岁爷,然后被殃及池鱼…如今相公在御前当差,若是真有什么事情泄露出来,那怕是官道儿也就到头了。

怪不得相公会趁机溜出府去,因为他是真的为难了。

***

回到小院之后,李氏便去了佛堂,佟婉柔也回到了房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正坐在镜子前梳头,房门便被人打开了。

探出头去一看,是傅恒,她就也没多加遮掩,依旧穿着单薄的绣花中衣坐在香檀木制成的梳妆台前。

“爹倒肯放你回来?不是又是偷跑的吧?”

佟婉柔将湿漉漉的头发抓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口中不禁打趣道。

傅恒走到她身后,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她手里的梳子,用脚尖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替佟婉柔仔仔细细的梳起了头发,然后才开声回答她的问题:

“我跑什么呀?他在我身上问不出什么,硬把我留着也不是办法啊。”

佟婉柔回头对他笑了笑,她就知道相公是个守分寸的。

“有些事情是真不能说,只要说了,那就是错了,而有些错却是丝毫都不能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