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感谢亲们投票支持!!

圣诞节到了,祝福来点击报到的亲们,都快乐!肯给我投票的,都幸运,给我打赏的,个个福运连连!!!

###################

二月二的庙会,主要就是卖种子树苗的,茵茵带着鸭蛋,坐着陈长庚赶的牛车,去挑选树苗儿。

“小姐,你看,这苗儿好大啊。”

那卖主一看有人关注,马上精神起来:“我这苗儿,当年就能挂果呢。买回去一定不吃亏。”

“不吃亏才假的呢。你这是山上的山杏,当年是能挂果,挂出的果儿卖不掉。”茵茵冷冷地说。

“你不买算了,没人当你是哑巴。”这卖主马上变了脸儿。茵茵哼了一声,拉着想吵架的鸭蛋离开。中午时分,镇上的药王庙前,还有很大的祭祀活动,茵茵这几年关在屋里也闷了,就和鸭蛋坐在牛车上,一边吃着庙会上的小吃,一边欣赏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大戏,吃过饭,街上的人开始稀了,牛车好走了,她才把看好的树苗一样样买下来。

牛车路过那位卖山杏苗的人跟前时,这家伙竟然忘记了早上的一幕,又过来吆喝:“哎,这位大哥!”他叫陈长庚,“要树苗不?咱这,当年就能挂果呢。桃三杏四梨五年,咱这杏树都长了四五年了。”庙会快完了,他没卖掉几棵,这时有点着急。大概只有北边不种树的村庄里,人不识货,买走他几棵吧。

“我现在便宜啦,一棵树苗二十文,早上我卖五十文呢。”他好像很热情,那双眯眯眼里,满是狡狯的神色。

“十文一棵,我就要,你还要帮我送到南落去。”嫌他拦着不让走,茵茵冷冷地说。

“十文?我早上卖五十文呢。”

“别挡路,你卖柴,一棵大概能有三四文吧,让开啦。”鸭蛋见小姐忽然要买这个,急忙帮腔,她想提醒茵茵,这回去也就只能当柴烧。

那人的眼睛凶狠地瞪过来。

“你也别瞪眼,谁都不傻。看你一天没卖几棵可怜你,十文我给的都是多的。”茵茵说话更冷。那人又装出一副可怜相:“你就多添两文吧,这十文钱,太少了。”

“你别蒙人了,这是山杏,别当人们都不知道。”陈长庚压低声音,给那人嘀咕了一句,那人一愣,大概想起早上的事儿了,哼了一下,准备退后让牛车过去,不过,他身形一闪,又过来了:“那就十文,全卖给你,我这里有二十棵树苗呢。”

“走吧,跟着我们后面,送到,付钱。”茵茵冷冰冰地下令。

“哎。”生意成交,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出了镇子,路上的人慢慢稀少起来,这人实在憋不住,低声问陈长庚:“这位大哥,你都知道这是山杏,干吗还要买呢?”

“东家要买,我不管。”陈长庚已经明白茵茵是准备嫁接,从山上挖山杏苗,也是很累的,这人的二十棵,肯定没少下工夫。“你怎么想这么一出呢?咱们这里,不认识的人还是很少的,你拿这蒙人。”

“也是没法子,老爷子病了,等钱抓药呢,你说,我哪儿变去。今天好歹弄了三四百文,再添点够一疗程了。再熬几天,天热了,也许就好了。”

陈长庚大概想起妻子了,脸上闷闷的,不再说话。这人也不说了。

“我们到地里吧。离天黑还有点时间,不如直接把树栽下去。”茵茵看看天色,对陈长庚说。

“那,小红姐,你回去,把长贵和长命叫来,让他们带上桶和扁担。”陈长庚对鸭蛋说。

“我的意思,把这几颗杏树栽下去就行。”茵茵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今天买这么多苗木,不赶紧就来不及了。”陈长庚坚持。

“东家,你要我给你栽树不?一天,给我二十文就行。”那人赶紧搭话,“我看,你这树苗,也要栽好几天呢。我干活很利索的,包你不吃亏。”他急切地望着茵茵,不过,茵茵的脸被绢纱遮得严严实实,又低着头,他也看不出茵茵什么意思。

“我是北落的,离你们村很近的。”他腆着脸套近乎,“你可以打听打听,我叫黄进财,干活可是没得说。”

“等会儿你跟着干会儿,让我看看你的利索劲儿。”茵茵试探他。

“行,没问题。”他答应的很爽快。

地头到了,这人看到一大片的树坑,眼都傻了:“怪不得你买这么多苗木,原来坑都挖好了。我还在担心你们,树苗干了怎么办呢。”

他把车停好,准备帮着陈长庚把树苗卸下来。

“从那里绕过去,卸到地里。小红,你去叫人时,把家里的桶都带上,再带几个大盆。”茵茵忽然想着,用牛车拉水,比人挑水轻松一些。

“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他们来了浇水就是了。”茵茵自己拿着一个核桃苗,放进一个树坑里,用脚把旁边的土蹬进去。那两个男人,把车停好,卸了一部分树苗,也开始行动。

“东家,你别动,小心明天浑身疼呢。”陈长庚一边栽树,一边说。他见茵茵没停,就说:“要不,你把树苗放进坑里就行了,我来培土吧。”

“是啊是啊。”黄进财赶紧说话。

茵茵见他们速度很快,也就照做了。

陈长庚挖坑时,把大的石头块都捡出去了,树坑填不满,茵茵本来打算施肥的,也不说话,到时上面边沿放点农家肥,再盖上土吧。

一直忙到天黑,陈长庚把剩下的树苗,放进几个树坑里,培上土,这才准备回家。

“黄进财,那你明天就来吧,你看,是什么也不管,二十文一天,还是十五文,中午管顿饭?”

黄进财心眼多,他觉得吃粗粮的话,五文钱还有余头,就说道:“二十文一天吧。”到了地头,两个牛车分头走路。

茵茵看着地头的几颗杏树,嘿嘿笑了一下:“还有这种人。”见鸭蛋没有接话,非常诧异,这才注意到,自过了年,鸭蛋一直闷闷的,似乎有心事。

“想什么呢?”她推推和她对脸坐在牛车上的鸭蛋。

“没想什么呀。”鸭蛋的笑容里有中苦涩,天黑蒙蒙的,茵茵看不真切,鸭蛋似乎哭了呢。

接下来,陈长庚他们去种树,海叔每天晚上喂牛,白天也去地里帮着做些活计,吃饭时,把饭送到地头去。陈长庚想尽快把买来的树苗种下去呢。庙会上,茵茵还和苗圃定了一批树苗,这几天要陆续送过来。

黄进财第二天一见陈长庚他们吃的麦面馒头,马上就后悔了,他勉强把自己掺着野菜的高粱馍吃完,晚上回家时,低声给陈长庚说:“陈哥,你给东家说说,明天,送饭也带上我的吧,十五文就十五文。”

“还十五文就十五文,好像亏了你了。”长贵撇嘴。

“嘿嘿,我怎么知道你们东家这么好啊。你们怎么找这么好的差事的,你看你们东家还要人不?”黄进财一想那麦面馒头,就忍不住流口水。

“长工大概不会要,短工偶尔会要的。”

“我表妹就嫁你们村,大山家的。你到时给大山说,让他给我捎信儿。”

“不用啦,这次你碰巧碰上东家了,大山都打过招呼想来呢。都知道我们东家给吃的好。”长命接话。

黄进财脸上阴阴的,好一阵子不说话。陈长庚见他干活确实又卖力,又利索,就给他台阶道:“如果要人,我给你说说。估计树栽完,我们要收一些枣树枝子嫁接用,你要是能从你们村里联系到,给我捎信儿。有些家人嫌树枝碍事,会修剪一些的。让他们卖给我们。”

“能给多少钱?我家就有几颗大枣树的。”

“这么粗,一枝两文。反正枣树春季还发枝子呢,我觉得划得来,我今年也把家里的枣树枝子取下来几枝。”

“才两文?”黄进财脸上有失望的神色,陈长贵轻蔑地撇他一眼。

“两文也行。我到时候能收到枣树枝子,是不是给我算工钱呢?”

“嗯!最少一天五十枝。”

黄进财不说话,在心里盘算,北落家里有枣树的也不少,地里也有,应该没问题。

“要那种又甜又大的蹲蹲枣,你要是送来的是木渣枣,小心我们兄弟找你算账去。”长命威胁他。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黄进财赶紧点头。

“你们还会嫁接枣树啊?”黄进财有点奇怪,有这手艺,还用抗长工?他不敢说出来。

“东家会。”

“长庚哥,你们东家,不会就是那个小姑娘吧?当家的怎么没见呢?”

“听说投军了,是什么官儿,就不知道了。”

“那,会嫁接就是那个小姑娘了?”

“嗯。”

“还日能的不行。”黄进财说了句粗话。

“你说啥?”长命刚好挑水过来,一听就不愿意了,他拿着扁担,大身胚子忽然站直,把黄进财吓了一跳。

“哎哎,别,别,我粗人,呵呵,粗人。想说你们东家聪明呢。”黄进财脸色都有点变。

“我们东家聪明的地方多了,你看她小啊,识文断字,知书达理,什么事儿问她,都知道。我侄子,就让东家教着念书呢。”长命还是小,心眼少,喜欢炫耀。

长庚瞪他一眼:“快挑水去。”

“哦。”长命挑着空桶晃晃悠悠走了。

###############

正文 第十三章 鸭蛋的心意

树栽完,嫁接就紧接着开始,黄进财真送来一车枣树枝子,茵茵付过钱,见他还不走,就不耐烦地问:“还有什么事儿?”

“没事,没事。你让我帮忙不?”

“不要,去去去。”长贵过来赶他,“走啦。”

黄进财还在磨叽,眼睛盯在陈长庚正在准备削树枝的手上。

“大哥!”长贵喊了一声。

陈长庚抬头看了一眼,背过身去。长命过来,把他推走了。

“你明天不要过来了,我们这够用了。”长贵对着他的背影喊。

“这人干活还真不赖,就是太奸。”长贵给茵茵说。

长命力气大,手巧,嫁接比他们都快,茵茵心里暗暗佩服老天爷真公平,长贵聪明,可惜个子小,长富什么都好,可惜太大了,比鸭蛋要大八岁呢。

茵茵忽然一愣,自己这想的什么呀,给鸭蛋挑起女婿来了?

她赶紧敛住心神,仔细绑起布条来,不过,没过多一会儿,她又开始想起鸭蛋来,这小丫头过了年,一直郁郁寡欢,不会是钟情陈长富了吧?想想陈长富的长相,还真是能迷倒一大票女人呢。如果不是太穷,估计早就结婚了。

茵茵不经常出力,嫁接了一天,回去还真累得不行,鸭蛋帮她端热水泡了脚,让她趴在炕上,帮她揉起肩臂。

“鸭蛋,北落村里正的儿子,想问你当媳妇。前几天王媒婆给我递话儿,那家看上你识文断字,懂得规矩,你看,你可愿意?”

“小姐,我不嫁人,我要伺候你一辈子的。”鸭蛋急了,下手重起来。

“哎呀,疼。”茵茵叫喊,鸭蛋赶紧放轻了手劲。

“那,你看上谁了,快给我说,”茵茵想直接问到答案。

“我谁也看不上,我就伺候小姐你。”鸭蛋手劲儿又大起来。…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陈长富第二天居然从镇上回来了,他爹到山上放羊去了,不在家,他一个人冰锅凉灶的,也没意思,就到地里帮忙干活,回来,自然也跟着一起吃饭了。

茵茵有了替鸭蛋操心的心思,就悄悄观察他俩之间的互动。

这两个在人前,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只有吃过饭,那几位都累极了,靠着牛车晒着太阳发迷糊,茵茵也假装坐下休息,低着头用眼角看着鸭蛋和陈长富。鸭蛋和平时很不一样,不再那么没精打采,也不是等一吃过,就收拾东西送回去,而是在这儿摸摸,那儿动动地,磨蹭时间。

陈长富刚开始还很自然,后来,见没人看他,就双眼异常明亮地盯在鸭蛋背上,不过,那亮光没多一会儿就消失了,脸上浮现无奈和悲戚的神色,手在口袋摸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拿出来。

“二少奶奶,哥,我回去了。”他忽然站起来,准备走。

“你不是说,成辉哥的铺子这段时间不忙,你再家住几天吗?爹好一阵子都没看见你了。”长贵惊讶地说。

长富却没接话,头也不抬,匆匆走了。

鸭蛋像霜打的茄子,似乎走路的劲儿都没了,提着送饭的篮子和水罐,蔫蔫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走了。

“陈大哥,你家长富没人提亲吗?”茵茵低声问陈长庚。

“有。”陈长庚手哆嗦起来,活儿都干不成了,他装作整理树枝的样子,“拿不出彩礼。唉,都是我害了弟弟。前几年,冬生姑姑出嫁,我们收了礼金,本来就想给他把事儿办了,没成想,冬生他妈忽然病了,结果,人也没了,钱也没了,给耽搁了。”

“那,定亲了?”

“那边给退了。”陈长庚声音很小,头也低下去。

茵茵走开了,她不是故意揭人疮疤,她必须为鸭蛋打听清楚,别这边还多情地频送秋波,人家那边都有主儿等着呢。

“鸭蛋,你也十七了,现在也到了年龄了,别说赌气的话,我打听了,北落的里正,家道宽裕,他求你的,是最小的儿子,那男孩子听说长的也很周正,尤其是,他几个孩子都很正干,勤快,不抽烟不抹牌。”

“我不。谁看上谁嫁去。”鸭蛋一说完,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低声对茵茵说:“小姐,求你了,我不嫁人,我就伺候你。”

“陈长庚还想为长富求你哩。”茵茵忽然说道。

鸭蛋脸一下子红了,嘴里像塞了棉花一样,咕咕哝哝,听不清说什么了。

“小丫头片子,还和我玩心眼儿,看上人家了,就明说,我也好帮你打算,瞧你,几个月就跟丢了魂儿似得,让我好难猜。”茵茵笑骂。

“小姐,你累不?我给你端水泡脚吧。”

“这会儿才想起来。”茵茵白她一眼,鸭蛋赶紧跑出去了。

“我来帮你洗脚。”鸭蛋殷勤地不得了。

“呵呵,这洗脚都上来了。”茵茵挖苦道。

“小姐,你好没良心,我八岁到你跟前,还不是天天给你洗脚呀,你十岁那年摔断了腿,我天天给你又洗又擦的。”

“嘻嘻嘻,想要个好女婿,这功劳都摆上了。”茵茵笑得更厉害。

“小姐。”鸭蛋声音里,充满祈求地意思。

“那,你是中意陈长富了?”

“嗯。”鸭蛋的声音几不可闻,头也低地很厉害。

“我脚跑了一天,很臭的,你那么闻,让我害羞啦。”鸭蛋眼睛一瞪,茵茵哈哈大笑起来。

后面,还要想办法解决这丫头的个人问题,茵茵在心里说。

地里的活计,已经过了大半,茵茵实在累了,第二天就在家休息。那个王媒婆大概盯着她呢,午饭刚过,就过来了。

“张家二少奶奶,你真好命呀,有这么好看能干的丫头伺候你。”

“哎哟,王姨呀,今儿有空来我这儿呀。可不是嘛,我的福气,可都是靠这宝贝丫头呢。”茵茵暗暗刺她。

“嗯,嘿嘿嘿,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事儿,到底怎样了?”王媒婆竟然能这么就进入正题。

“你说的什么事儿呀?”

“哎呀,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是北落村里正的老三,想讨小红大姐的事儿。”

“这可是我的福气,他讨走了,我可怎么办呢?”

“嘿嘿嘿。”王媒婆干笑,“唉,话是这么说呢。不过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都是愁呢。还是有好茬儿,就给她嫁了去吧。”

“你说的也是。我听说,镇上王成辉家的铺子里,有个伙计,很不错,有人给我提那茬儿了。我就不知道是中间人的意思呢,还是那小伙计的意思。”

“镇上王成辉?那还是我老头儿的本家侄子呢。王成辉家我也常走的。谁给你说的这茬儿?”

茵茵不说话,王媒婆知道自己不该问,不过,她听说这张家二少奶奶对人大方,心里实在惦记这谢媒钱,想着,这两家我都给她提着,说不定就能成呢。

“你中意那小伙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