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里,茵茵天天和张仲青一起出去,大门口示威的人一下子绝迹了,刘王管黑着脸过来,把以前诈取的钱物都送了回来,还求陈长富转告茵茵,他再也不敢惹她了,求茵茵放过他。连海叔,都过来给她回话,想要取得她的原谅。这个海叔,作为张仲青母亲的陪房到了张家,以前对茵茵好,都是看在张仲青的面子上,现在见自己拥戴的少爷和茵茵关系缓和,他又回头对茵茵好起来。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买地

第五十四章 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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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青带茵茵来的地方,叫梁家湖,他们顺着游人踩出的小路来到湖边,看到好几个小水泊散落在碧草间。

水泊清澈平静,映照着四周碧绿的青草,以及星星点点散落其间的小野花,景致的确很美丽,茵茵觉得连呼吸的气息,都是清澈而芳香的,心情立刻愉快起来。她正在陶醉,一群大鸟从天而降,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摇动了那里映照的花花草草, 也使得这美景生动起来,鲜活起来。

张仲青一直悄悄用眼睛余光观察着茵茵,看到那双黑眼睛像玄月一样弯曲一下,他知道那是她不由自主地微笑。

“好漂亮呀”他对着她感慨。

“嗯,很有点南国风光呢。没想到野鸭都这么美丽。”

“野鸭?这鸟儿是野鸭?”张仲青很惊讶。

“绿头鸭,你看它们的头,绿得真好看。”茵茵感叹。

他们正说着话,又落下几只水鸟:“瞧,天鹅”茵茵看到洁白的鸟儿高高昂着头颅,在水面嬉戏,心情更是愉悦,她指着那几只天鹅,高兴地说。

“这就是人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天鹅吗?”陈三婶好奇的问茵茵,张仲青却气愤地沉下了脸儿,他觉得陈三婶说他是癞蛤蟆。

“是啊,天鹅肉好不好吃,我不知道,我就不明白,这么美丽的鸟儿,怎能舍得吃下去。”茵茵笑着和陈三婶说话,没有注意张仲青满脸的阴霾。

这时,又来了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喊叫着,议论着,茵茵听出他们中有附近的人,没多一会儿,茵茵就知道了梁家湖是以前的旧河道,河水改道后,因为地势低,夏天里的雨水拘在这里流不出去,形成这样的水泊,去年春夏,这里的水都干涸了,后来没完没了的下雨,才又重新见了水,不过,这些水鸟,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老伯伯,水泊边沿的地土挺宽的,为什么没人耕种呢?”茵茵走到一个看着很忠厚的长者跟前,行礼后问道。

“呵呵,这位大姐,现在看着地土宽,夏天雨水多的时候,水面可大了,边上全都淹进去,没法种的。”

“哦,谢谢老伯”茵茵施礼后走开了。

她顺着水泊岸边,四处查看了一下,如果把水塘挖下去,旁边的地土垫高,不仅可以种地,还能养殖水产,她在心里盘算起来,考虑着是不是把这地买下来。

张仲青还以为茵茵四处浏览,是在欣赏风景,他一声不吭地紧随其后,外人看着,他有点像茵茵的保镖,还有点像她的夫君。

“张少爷,你看,这块地能不能买下来,修整一下种庄稼呢?”茵茵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

“这个——,刚才那些人说话你没听见吗?到夏天雨水多,这里就没有地了。”

“趁现在水还少,把这里挖下去,把旁边垫高,不就可以了吗?”

“那得花多少功夫才能做成?几年都弄不出来的”张仲青四下看了看,“这片地,没有一千亩也有八百亩的吧?”

“这种没法耕种的土地,官府要价很低的,也就是一两银子左右就可以买一亩,到时水塘可以养鱼,上面能种地,功夫虽然花的大,但成效也大呀。买一亩好地,可要十几两银子呢,再说,我们就是想买地,谁肯卖呀,去年遭灾,人们咬着牙的往过熬,很少人卖地。”

张仲青盯着茵茵看了一会儿,直到茵茵都有点恼怒,他才扭过头去,说到:“海叔说你很会经营,你的想法的确与众不同。”

“这几天我想去县衙把这片地买下,你能陪我吗?”

张仲青没想到茵茵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一阵欢喜:“行,我左右也没事。”

“你不想和我合作吗?这块地收拾出来,咱们来分不好吗?”

张仲青奇怪地看了茵茵一眼,心说你的还不是我的?他忽然意识到茵茵并没有打算和他成为一家人,脸色马上浮现出不悦的神色。

茵茵见他如此,也明白他心里所想,就没有说话,她转身顺着田间小路往地头走,张仲青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张少爷,你不要老往咱们的婚约上想,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和我能成为朋友,如果我们俩真的有缘,老天会安排的。你目前只是被我的颜色所惑,并不是多么喜欢我。女人最怕的就是以色示人了,人总是会老的,我可不希望我年老色衰时,你都不想多看我一眼。”

“我不会那样的。”张仲青说到后面,声音都小下来,他让茵茵打击的都不敢确定自己到底说的话能不能做到了。

“我们首先,先做朋友好不好?”茵茵恳切地望着他,张仲青眼神闪烁了几下,无奈地点点头。

“我劝你和我合作,把这块地买下来,咱们一起把它修整出来。”这样,这块地就不怕别的宵小觊觎了,茵茵暗想。

“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银子。”

茵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母亲在京城有两个铺子,每年都有上百两银子的收入,你几年都没在家,不可能把那些花掉,积攒到现在,怎会没钱?”

张仲青没说话,他在战场受伤,不得不回到家里休养,伯伯根本就没提这一茬,他也没往这方面去想过。

他们上路了,依然是茵茵坐马车,张仲青骑马。茵茵的话引起他很多的想法,忽然,他脑子一转,终于想通伯伯一些奇怪的举动了。伯伯明明是奸相程秉禄一党,最近却在他跟前说了很多程秉禄的大孙子程栋国的坏话。他义愤填膺地诉说程栋国怎样的抢男霸女、欺压良善,让张仲青对程栋国十分厌恶。那天程栋国要强娶花匠的女儿刘顺珊为妾,伯伯急急忙忙回来给他报信,张仲青本来不想管那些闲事的,最后却没有顶住伯伯的不断撩拨,冲出去把程栋国从马上打了下来,救下了那个苦命女子。他护送花匠一家出了城,返身回来刚进家门,伯伯就急急回来了,说是程栋国从马上跌下来甩死了,让他赶紧逃跑。伯伯给他塞了一百两银子一匹马,让他来这里。

张仲青气恼的恨不能把自己打一顿,他离开现场时程栋国好好的,只是摔得屁股疼而已,伯伯把他骗了。他从头至尾就是个大傻蛋,让伯伯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还一直当伯伯在为他着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先动脑后动手呢?”王元帅敲着他的头,似乎那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又在耳边想起。张仲青心里一阵苦涩,自己若不是鲁莽,怎会受了伤,连累王元帅被迫交出帅印,回家养老。他不由得紧紧攥起拳头,若不是茵茵马车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提醒他不要失态,他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

张仲青的脸色一路上很是阴沉,似乎有什么心事,她不知道张仲青这些年的经历,当然猜不出张仲青此时的心思,她还要好好盘算怎么收拾那块沼泽地,就不再观察张仲青了。

第二天早上,张仲青教完徒弟,就看到陈三卫站在练功场地外面:“等一下,我换换衣服。”

茵茵看他头一天脸色阴沉,还担心他今天不肯陪她,没想到张仲青跟没事人一样,她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一连忙了几天,期间,还把张海青叫到县城一次,才把那地买下来。茵茵和张仲青第一次去县衙时,县太爷就根本不想把地卖给他们,说了好多好话,县太爷把地价订为五两一亩,茵茵见事情不谐,无奈地行礼告辞,和张仲青出了衙门。她还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位性格怪异的县太爷,主溥尚勤踱了过来:“你们是南落人,可认识张海青?柴知县对其很是欣赏,若他能来,事情必然好办。”

“多谢尚大人指点。”张仲青施礼,同时,塞给他一个五两的银饼,尚勤也不推脱,笑着拱拱手,离开了。

茵茵没想到张海青虽然没有考上秀才,他的文笔竟然得了县太爷的青睐,张仲青亲自去桃林书院把张海青接回来,陪着他们去了一趟知县柴运通的后衙,海青带去的礼物,不过是些蜂蜜山菇,茵茵和张仲青耐着性子听县太爷上天入地的海侃,张海青却像遇到知音一样激动不已,最后郑重许诺,等土地修整出来,一定要送给柴运通一百亩。柴知县让茵茵到尚主溥那里交地钱,就客气地把他们送了出来,张仲青见地价没讲定,生气不已。

柴运通派人丈量了地土,连水面总共一千二百零五亩,尚主溥说一百零五亩归柴运通,二百亩算是水面,那部分不要他们交钱,算是送的。最后,茵茵他们出九百亩的地钱,共计七百二十两银子。张仲青惊讶的嘴里都能塞个鸡蛋。他给茵茵了四百两银子,算是入股:“到时该给我多少地,你看着办吧。”原来他送走张海青,在张焦氏面前威胁利诱,逼着张焦氏拿出了棺材本,他又把自己手上仅有的银子也贴进去,凑出这么多来。

他对财物并不感兴趣,也并不是认为茵茵能弄出什么奇迹,之所以还肯出那么些银子,是他出于赎罪的心理。他没有钱,买不起那么多地,虽然海叔和村里人把茵茵说得神乎其神,但他并没完全相信。让他没想到的是,茵茵让人做了几辆绞车,人们把土装进大筐里,用绞车把土拉过去,速度比他想象的快多了,到麦收时,收拾过的二百多亩地,都没有被淹住。

茵茵托人请来一个江南的人帮她养鸭,有水鸟的地方,很容易引发大规模瘟疫,茵茵让一个中医,开了一个针对人放治瘟疫的药方,定期喂养这些鸭子,竟然还有一定的效果,那群鸭子顺顺当当长大了。

一大片白色的鸭子栖息在碧草中,常常引得路人驻足,临河县就有了关于茵茵的传言,那群鸭子才下第一批蛋,茵茵还没来得及卖出去,传言都变成她收入几千两银子了。茵茵实在佩服人们想象力竟然这么丰富,她还在为整理这地奔波,还在想怎样更好的开发利用这地的资源,就有人上门来强行购买这块地了。

“不卖。我不是专门给人整地的。”茵茵都不待人说出二话,就决绝地拒绝了。

“呵呵,刘掌柜,你也不问问是谁要买你的地,就拒绝吗?”

“我不管是谁,我不卖。”茵茵也有点生气,什么人嘛,竟然想要强买强卖。

“刘掌柜,我劝你还是打听打听,临河县还没有人敢对我们董老爷说不的。”来人袖子一甩出了门,听见屋里有人“呸”了一声。

正文 第五十五章还不收点辛苦费?

第五十五章还不收点辛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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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河县的董老爷,叫董乾民,仗着舅舅戴福贤是京城的大官儿,在临河县巧取豪夺,十几年时间,就从一个普通商贩变成临河第一大财主,家里有上万亩的良田,临河县城一半儿的铺面,都是他的。只因为他的地,都在县城的南边,北边的人知道他的,还比较少,那天董乾民去渡口镇,看到茵茵的鸭群了,回来叫下人一打听,立刻就想要霸占了去。

“老爷,那个贱女人不肯卖地。”他打发管家董银锁去的渡口镇,听到这样的回话,不高兴地把三角眼一瞪:“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老爷,奴才不是不尽力,那女人刚听完我的话,就回了两字‘不卖’老奴也没办法。”

“你没有给她报我的名号吗?”

“说了,她没反应。我听说这女人才从外地过来,大概还没听说老爷的大名呢。”

“嗯,给她时间让她打听打听,过一阵你再跑一趟。”

“是老爷,那地也还没收拾出来呢,我打听了,根本就不是那些人说的,能挣那么多钱,渡口镇的人说,她才卖出几百只鸭蛋,挣了几两银子而已。”

“嗯,知道了。”董乾民垂下眼帘。

“老爷,我看此事并不着急,等她把地整理好了,你再出手最好,现在咱们弄回来,还要收拾呢,那里现在还是一大片水泊,不能耕种。”董银锁一脸谄媚地给主子出着主意。

“嗯,行,这事儿你盯着吧。”董乾民眼皮也没抬,摆手让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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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见那个讨厌的人没有再纠缠,就把这事儿放到了一边,已经到了一年雨水最多的时候,整治沼泽地没办法进行,她命人把工具收拾妥当,把雇来的人工遣散,安心等待枯水季节的到来。

这天,她正对着那本县志下功夫,陈三婶进来:“东家,外面有一对母女,说是你亲戚。”

“我的亲戚?”茵茵一头雾水,她在这里怎会有亲戚?

“东家,那个年青的,和你很像呢。”陈三婶觉得肯定是茵茵亲戚的。

“和我很像?”茵茵一愣,这个世界,和她很像的,就是伯父家的女儿刘琴了,她不由自主地迈步朝外走了两步。

“她们有没说她们是谁?”

“那个年龄大的,说是你的伯母。”

“她们什么样子?没说来做什么吗?”

“风尘仆仆的,没说做什么。”

“给她们说我没亲戚。”茵茵不想见她们,在刘家,这个伯母崔氏没少让她难受,当年刘茵的本主,就是被伯伯的儿子,刘琴的弟弟推下马车摔断了腿的。

陈三婶出去了,茵茵对着县志还没看完一行,就听到院里有人喧哗:“刘茵,你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竟然不认你伯母,你给我出来。”崔氏尖刻的声音在院里响起来,刘琴和茵茵太像了,外面的下人还真不敢死命拦她们,让她们硬闯进来了。

“哪里来的野妇人,竟然在这里撒泼”茵茵不高兴起来,指着崔氏身后跟着的陈三婶,“到外面叫几个男人进来,把她们拖出去。”

“慢着”刘琴走过了,把茵茵上上下下看了几遍,“你的腿好了?不瘸了?真是上了你的门了,竟然要把我们叉出去,还是让男人刘茵,你可真狠毒。你三岁死了父母,没有我母亲,你能活到这么大?没见过你这么忘恩负义的。”

“刘琴,你的确高明,可以把谎话说得比真话还有理。我父母留下的家产呢?我母亲当年可是六十四抬嫁妆进了刘家,到我出嫁时怎就剩二十八抬了?爷爷明明给我三十二抬的,你母亲一经手,四抬就不见了,这就是她养活我的?”

“怎的?我辛苦一场,还不收点辛苦费?”崔氏脸皮真够厚的,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没不好意思。

“你收了辛苦费,和我就没有恩义二字,我没有这样的亲戚,你出去”茵茵不高兴地瞪了一眼陈三婶,桂枝刚好送鸭蛋回荒宅了,这个陈三婶这么不给力,让茵茵恼火不已。

“嫁给张家,本来是我,爷爷换帖时,写的都是我的八字,如果不是我让着你,现在能轮上你住在这个大宅子?”刘琴和她妈一个样。

“这个宅子是我自己买的,跟张家没关系。对了,那个张家少爷,你的夫君就在对面,我并没有跟他过日子,你要是想要,出门自己找去。”

刘琴母女先去的南落村,见到张家的大院子了,她们被张焦氏满嘴谎话的骗到镇上,来找张仲青,现在听茵茵说张仲青在对面住,两人并没有成一家,刘琴忍不住嘴一撇讥笑道:“张公子怎么说也是世家子弟,怎会看上你这个白痴。”

“可惜,还有更白痴的人要来投奔我哩。”茵茵见崔氏和刘琴一身风尘,丝毫没有大户人家女眷养尊处优的样子,虽然猜不出刘家在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看样子肯定是落魄了。

“你——”崔氏瞪圆了眼睛,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身后有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东家,谁惹你了?”

陈三婶终于叫来了陈三卫和长命,崔氏见长命彪悍地瞪着大眼,不停地挽着袖子,明白茵茵肯定会把她们拖出去,就一边骂着恶毒的字眼,一边往外退:“刘茵,你个傻瓜,现在会和我顶嘴了?我还是当年心太软,没有把你摔倒山脚下,摔死你”

长命和陈三卫见是两个女人,当然不能真的动手,只是瞪着眼吓唬她们,看着两人出去了。

“陈三婶,你和守门的春山伯,每人罚半月月俸。”这还是茵茵第一次这么严厉地处罚下人。今天崔氏和刘琴还没像以前那样对她拳脚相加,陈三婶的错误还能减轻一些。刚才茵茵可是一个人面对这对野蛮母女的。

“东家,你不能这样,她是你的亲戚,我不好拦住她们。”陈三婶儿有点不服气。

“那你去问我的亲戚要月俸。”茵茵也不客气,语气森冷。

陈三卫送出崔氏,回头正走到垂花门前,听见这话,赶紧在外面说到:“东家,那俩个女的去对面了。”

“三卫哥你进来,过来给我和嫂子评评理。”

陈三卫低头进来,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大致经过了,见茵茵生气,赶紧低头说到:“东家,你也知道你嫂子心里是个糊涂的,就别生她的气。你才扣她半个月月钱,已经是宽宏大量的了,我回头给她说说,你别生气,别生气了。”

他一把拉住陈三婶,拖着她出去了。

陈三婶没想到男人没有向着自己,一出门,眼泪唰就流下来了。

陈三卫把老婆拉进他们住的屋子,关了门,这才伸手抹去她的眼泪:“你还哭呢,你不看刚才那母女俩多泼悍,如果冲上去把东家打了,你就该回南落了,咱们这份差事,可是让全村上下都眼红羡慕的。”

“她们敢”陈三婶还没说完,就心虚了,她一个人,想护住东家安全,还真的不敢打包票的,她又想自己叫男人和长命时,一路还絮絮叨叨磨蹭了一些时候,心就更虚了,“东家没有赶我走,还是留了几分面子给我了?”

“知道了还哭。”陈三卫嘴里说话硬梆梆的,手下却很温柔地给老婆拭泪,“去给东家陪个不是,她是个软心肠的人,一定不会记恨的,今后可得要小心,东家发话要赶紧的去做。”

“嗯,我知道了。”她接过丈夫手里的毛巾,抹了抹脸,“可惜,半个月就是一百五文呢,都怪我不好。”

“好了,快去吧,今天就你一个人在她身边。”陈三卫推着老婆出门,见她急急走进垂花门,这才去找大山伯。东家没有明说让他当管家,但很有几分那个意思,他现在要努力表现,争取到那顶桂冠,他听说茵茵帮陈长庚还债的事儿了,觉得自己若是努力,即使赶不上陈长庚,东家对他能有那一半儿,他也满足了。

张仲青接受茵茵的建议,除了练武,闲暇时间都用到看书上。刚开始他觉得十分辛苦,也看不进去,茵茵送了他一本手抄的话本《孙膑与庞涓》,这比那干巴巴的地理和军事书籍好懂得多,也比较引人入胜,他这才慢慢进入了状态。这个时代,书籍非常难买,书肆里尽是些《百家姓》《三字经》之类的启蒙读物,再就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儒学书籍,连唐诗宋词都不多见,他想要的军事书籍更是难觅其踪。最后,还是一个徒弟帮他找来一本旧得纸张都发脆的《战国策?齐策》。那徒弟见有个战字,当兵书献给他,让他哭笑不得。

这天,他正抱着那本《战国策》用功,徒弟魏小四探头探脑地进来:“师傅,外面来了一对母女,说是你的家人。”

“谁呀?一对母女?”张仲青以为张焦氏来了,现在是月初,正是张焦氏给他送米面的日子,现在一听是一对母女,马上就蒙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不会生火

第五十六章 不会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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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青第一眼看到外面站的人,心里忍不住涌出狂喜,他把刘琴当刘茵了,等他再看一眼,准备施礼时,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眼前这对黑眼睛,和对面住的刘茵,像是很像,但明显有不一样的地方。同样的眼睛,眼前这个黑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就没有刘茵那对眼睛的明澈和纯洁,可爱的感觉也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你们是谁?是不是找错人了?”张仲青直觉,这对母女和茵茵是亲戚才对。

“请问你可是张参将的儿子,张家的二公子?”当母亲的走上前来,对张仲青施了一礼,见张仲青点头,她紧接着说到:“我是刘春山的内子,这是小女。她本是你未婚的妻子,我们是来投亲的。”

“我哪有什么未婚的妻子——”张仲青想说,自己的妻子已经娶进家门了。

“唉,这说起来话就长了,张公子可否让我们入内细谈?”崔氏可不想这么站在院子里说话,让她有点自己是下人的感觉。

“哦,请进”张仲青伸手做请的动作,等这娘俩进去之后,回头给小四说声,“上茶”跟着走了进去。

“张公子”崔氏喝了茶水,这才开始说话,“当年本是小女和你定的亲,换帖的八字,都是琴儿的,刘茵是她的妹妹。”她用手指指陈家大院的方向,“这刘茵自小父母双亡,是我一手将她抚养长大,我待她比亲生的还亲,当时公公给琴儿订婚让刘茵知道了,她哭死哭活的想要嫁你,琴儿实在无奈,在大婚前把花轿让给了她坐。不是我们刘家要欺骗于你,只是这刘茵哭得我们实在心软,她没有父母啊,只要她一哭,我们都得让着,不然,她就说我们欺负她是个孤女。唉,也怪我当年心软哪,让张公子你生气了。”

崔氏的话让张仲青有点半疑半信,刘家姐妹易嫁的确是事实,但刘茵好像不是那样的人。

“张公子,你肯定是让我妹妹给骗住了,我这妹妹可会装可怜了,当年把我和母亲都骗住了,刚才我们去找她,她竟然翻脸不认人,呜呜——”刘琴哭了起来,大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和母亲漂泊这几个月,让她受尽委屈,一想这些,她的眼泪立刻哗哗的,根本都不用她强往出挤。

张仲青有点慌乱,他还没见过女人这么哭的,张焦氏在他跟前哭泣,作假的成分居多,根本没有刘琴这么动人。

“张公子,你一看就是好人的,我们母女千里迢迢来投奔,看来是找对人了。”崔氏很会奉承人,她一见张仲青的样子,就赶紧打蛇随棍上,想来个弄假成真。

张仲青心底不愿相信崔氏说的话,却又见这母女的确可怜,就犹豫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如果他不收留,她俩就要流落街头了,一个正值花季的姑娘家,这是很危险的。

“我这里条件简陋,要不,我送你们去家里,那儿只有我继母一和一个弟弟居住,房间还是很宽敞的。”

“不不,我们就住这里。”刘琴急忙反对,她见过张焦氏,知道那不是个良善之辈。她和母亲如果得天天看那女人脸色过日子,肯定是有受不尽的窝囊,吃不尽的苦楚。

崔氏不悦地盯了女儿一眼,张仲青这儿只有三间房,他住一间,一间是他们现在坐的会客室,隔壁那间,肯定是放刀枪剑戟的库房,她们娘俩怎么住呢?

“我有个徒弟,他家给我提供了一个小院儿,离这里不是很远,虽不轩敞,但也算清静,二位可先住那里。”张仲青并没有看到崔氏的眼神,他只是凭他的本心说话。

崔氏马上高兴起来,她们匆匆从家里逃出,没有带多少银两,这在外面漂泊了几个月,她手边已经没剩多少银钱了,现在解决了住的问题,可以让她省下一笔住店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