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雪原》,你走了之后,我还和国舅爷说过其他部分。关于打仗的,我还看过几个话本,你知道我读书少,只能看懂个话本。有《杨家将》、《岳飞传》、《三十六计》,哦,这个是个残卷,只有几个故事,还有些没皮没尾的,话本很难找,也不为人传扬,我真说不来那是些什么书。”

“那,你最喜欢谁?话本里的。”表哥干脆和茵茵聊起了闲话。

“杨排风。嘿嘿,她有个烧火棍,和坏蛋对打,打不过,按钮一按,喷出一股火来,对面的人不是着了胡子就是烧掉头发,狼狈不堪,这边经常乘胜追击,一下子就赢了。”

“杨排风是谁?”面对表哥一脸疑惑,茵茵知道又吹过头了。

“杨家的一个粗使丫鬟,整天看主人练功,时间久了,竟然学了几招,杨家见她出息,就专门教了她,还给她定做了这么个烧火棍,里面空的,有火药,嘿嘿。”

表哥扔下她沉思起来。

吃过早饭,他们开始收拾东西,似乎准备离开,果然,表哥一会儿就过来找茵茵了。

“我们要离开了,你门在这里不安全,我安排人,送你去蜀州,你姑母就我一个孩子,我现在不在家,她肯定寂寞得很,有你过去陪她,我也放心些。”

茵茵实在不想去,但无声无息就被劫持,这事儿还是让她觉得后怕,表哥他们不可能再救他一次的。

“表哥,你今天就走还是过两天?总得容我安排一下家事吧?”

表哥的脸色有点尴尬:“我们今晚就走。”

“那我,赶紧安排了?我现在,能出去吗?要不要让人把那几个悄悄叫进来?”

“尽量悄悄来吧,你走的事儿,也要尽量少人知道。”

“哦”茵茵为难起来,鸭蛋、鲁妈、桂枝和陈氏兄弟几个,她带谁走呢?还是都带上?她一面收拾衣物,一面沉思。

表哥又来了:“茵表妹,国舅爷想让你和我们一起走。”

茵茵扭回头看着表哥,她很惊讶。

“劫持你的人中,有一个跑了,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他们那次劫持,的确是冲你去的,琴儿只是被你牵连,这些天董家那边没动静,估计他们知道不是对手,不敢贸然来犯。我想他们在等待机会。本来打算斩草除根,把董家父子都收拾了,现在董乾民已死,他儿子却躲起来了,我们一时找不到。我怕走后他报复,你还是跟着我们比较安全些。让琴表妹去蜀州吧,你姑母一直在找她。”

“哦,这里的宅子、产业呢?”茵茵问。

表哥有点为难。

“我把它转到别人的名下吧。可惜我也认识不了谁,你看,转你的名下,好不好?我买的那个陈家大宅子,还是很好的,我不怕坏蛋霸占了它,就怕把它毁了。”

“是你买的陈家大宅?”

“嗯呀,怎么了?你知道这个陈家大宅?”

“陈家人我认识,把它重新转回去,我到时负责给你把银子追回来,咱们马上来办,你去叫中人吧。”

茵茵开了小门去找燕玲,让她找来陈青云和刘王管,这俩见到茵茵非常诧异,显然听说了茵茵被劫持的事儿了。这俩听茵茵说要把房子还回去,都是吃了一惊的样子。

“这是陈公子,陈家现在想赎回房子,我们都说好了,你俩帮我们做个见证吧。”茵茵指着表哥颠倒黑白,反正他们也不认识陈家公子。

他们乘着马车去了县衙,不仅是陈家的宅子,还有泊池和南落的地,一起都给了陈家。客栈的股份名义上都转给了燕玲,陈长庚带鲁妈回南落的荒宅,长富和长贵负责泊池的地,长命在镇上开木匠铺,茵茵给长庚留了百十两银子让给这俩小的娶媳妇,给桂枝准备嫁妆,供冬生读书。

马不停蹄做完这些,天都黑了,她留恋地看着客栈,心里很是难受,表哥安慰她的时候,刘琴过来了,她嫉恨茵茵可以跟着国舅爷走,看茵茵的眼光,简直都能杀了她,茵茵收拾了两箱绸缎,让她带给姑母,还给她了五两银子,让她路上花,她不是为了她,而是因为表哥。

桂枝和鸭蛋这么些天没见到她,现在竟然是要和她们告别,两人哭得一脸泪水,让茵茵心酸不已。

他们亥时出发,茵茵不会骑马,只好和表哥共骑,两人一路走,一路低声说话,倒没觉得多累,过了子时,她就在马背上睡着了,天亮醒来,才发现表哥一手揽着她,一手牵马缰,她不好意思地对表哥说道:“累着你了。”

“呵呵,没事的。”

他们找到一个镇子,下马打尖吃饭,她全身酸疼,趔趄着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

“你可是吃多了柠檬?”雨默和她开玩笑,茵茵尴尬地笑了一声。

“别忙着坐,稍稍活动一下能好些。”几个人一致给她建议,难得扑克脸也能说出这话。

他们吃过饭依然赶路,到天黑才投宿客栈,表哥他们一晚上没睡,仍然神采奕奕,就连赵国舅也没见有丝毫的疲惫模样。茵茵向客栈掌柜要了热水泡澡,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接着赶路,这么晓行夜宿,几天后来到一个大镇子,天快黑时,表哥却带着他们一路行过,没有进客栈,最后来到镇子里的一个农舍前,他们敲门,茵茵惊讶开门的是那个沉默不语的保镖,进屋还看到了那个大哥。他见到茵茵也是一愣,背过身去,狠狠瞪了苏君青一眼,苏君青咧了一下嘴,用小指点了点国舅。

他们几天不见,见面却只有寥寥数语,简约得茵茵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这个大哥的冷,和国舅有一拼,对人多一眼也不看,饶是茵茵还是个绝色大美女哩。

吃了饭,休息。大概大哥没想到还有茵茵,安排的房间不够,他只好和表哥住一间。

茵茵在马背上已经不害怕了,大哥第二天给了她一匹马,表哥怕她不肯单独骑乘,说这马是大哥专门找来的,很老实。没想到茵茵二话不说,在他的保护下翻身上马,她见这马果然很乖,就高高兴兴地坐在上面,跟这几个人赶路,不用和表哥挤一起了。几个人一路上教会了茵茵怎样驾驭马匹,又向西行了十来天,景色越来越荒凉,天气也越来越寒冷,这天来到一个叫掖的地方,市镇还算繁华,他们徘徊了一天,购买御寒的衣物和后面的御寒用品。茵茵不想让自己在这几个人里显得很扎眼,尽挑的是些深色的衣服,并且,除了披风大衣,全是些适合骑马行路的短装。茵茵知道西部很冷,尤其冬天到来时,零下几十度,呵出的热气都能马上成冰,所以,她选衣服时,尽量捡厚实的。

“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唉,就几件棉衣凑合,其它都不行,来,重挑。”表哥把茵茵挑的衣服大多扔了回去。

“你别看这个皮子上的毛短,这叫二茬剪羊毛,又轻又暖和的。”表哥在这家镇上最大的衣服店里,一件件地给她挑选,“大衣服,披风,小棉袄,皮裤子,靴子,毛袜子,去试穿吧,合适就买了。”表哥见茵茵挑的都是深色的,知道她注重的是实际需要,给她挑衣服时,就只管实用不管式样,再说,这个时代,也没什么式样是茵茵能看上的。

茵茵的衣服,竟然花了三百两银子,把她吓了一跳,都怪表哥给她挑了一件狐皮的长披风,一下子就花了一百多两,反正有人掏钱,她也不管,冰天雪地里不冷才是首要的。

回到客栈时。其他的人都已回来,大哥对着表哥,一副你很磨蹭的模样,表哥无奈地笑了一下。

正文 第七十一章学滑雪

第七十一章学滑雪

继续西行,几天后,就开始荒凉得几十里不见人烟了,这天,好容易来到一个小村庄,村口竟然有人站岗,见到茵茵,高兴地过来打招呼:“刘掌柜,你怎么来了?”茵茵愣了一下,认出他竟是张仲青的徒弟。

所谓村庄,也不过一二十户人家,房屋低矮,到处断壁残垣,村里也没有见到百姓,大概外面全是沙漠,百姓早都逃走了吧,二哥带着张仲青,过来迎接,见到茵茵都是一愣,村里到处都是黄沙,走过去一不小心,就灌一鞋沙子,让人非常难受。

二哥住的是村上最好的房子,院里竟然有口水井,辘轳上面的井绳,足足绕了三层,茵茵趴井上看了一眼,黑咕隆咚根本望不见水面,这井也不知怎么打出来的,竟然这么深。

住房安排,当然也没有茵茵的,只好把隔壁院子的人都换出去,给了她住,这院房子就差的多了,又低又矮,黑咕隆咚,唯一让茵茵安慰的,二哥让人给打扫得很干净。

这里清一色的男人,幸好茵茵的衣服全是深色短装的,不然就太扎眼了。

他们在这里练兵,不仅有张仲青的徒弟,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大概不到一千人。

天气已经很冷,茵茵穿上了棉衣棉裤,她多少能想出来国舅为何要带上她,就每天跟着这伙人跑步做操,好增强体质。当然,那么强大的训练量她根本不可能跟上,她只是按自己的实际,每天从早到晚动个不停,累得她晚上趴下就睡死了,大概十几天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身体强健起来。

表哥见她竟然这么吃苦,这天早上,拦住正在跑步的茵茵。

“过来,我教你几招。”

“教我?什么?”茵茵跑步时仅穿着夹衣,依然满头热气直冒,她脚下不停地跳着,疑惑地看着表哥,忽然想起,表哥小时候身体弱,姑父曾给他请师傅练武,忍不住惊讶地道:“教我练武吗?”

“嗯。你年龄有点偏大了,现在已经学不出什么,但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

饶是茵茵跑了这么些天的步,还跟着做操了,蹲一下午马步,竟然让她连路都不会走了。表哥很会教人,又过十几天,茵茵自己觉得进步很大,这天,她缠着表哥,给她教一些简单的搏击动作。

“基础还差得远呢,你还是按照我教的一步步来吧,打好基础,后面进步就大,你很灵活,说不定还能有点成就呢。”

“那我好好练。”茵茵不由信心大增。

大哥来找表哥,他远远站着,向表哥招手,表哥给了他一个等会儿的手势,茵茵觉得他不高兴了。

“表哥,你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练习,就是这些天你给我的呼吸吐纳和身体动作练习熟,令我可以把那些动作配合默契就是,对吧?”

“对,怪不得你学得不错那,你好好练,我走了。”他对茵茵招手道别,快速离开了。

大哥觉得茵茵这么缠着表哥很不满,看苏君青过来,也没个好声气:“那么多事儿等着你,你还有空当师傅。”

“这要去的地方实在酷寒,她那么娇弱,到那里该怎么办?”

“真不明白你们带她做什么?她说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哪个书生坐在屋里胡诌出来的。亏得你们竟然能信了。”

“我觉得她说的,还是很真实的,我们可以试一试。”表哥强调。

“随你们”他不高兴地沉沉脸,“我就是奇怪,咱俩那些闲书,看的也是够多了,承邦也不少,她说的,咱们竟然听也没听过,我不是说她说的没道理,就是,她没道理比咱们都懂得多,就一个女孩子。”

“哈哈哈,我就奇怪,你这次怎么这么固执,原来竟然是不服气。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比你行,还是个女孩子。”

大哥扭身走了,苏君青飞起一步追上:“她说的,弄个小部队和鞑靼周旋,还是很别出心裁的。”

“当时殷家,我也去过,那些手抄本我也见过不少,多是些艳词滥调,我就没往下翻,谁知道竟然有这些,可惜。”

“她大概比咱们去的晚。她说殷家人只租不借,可我知道,殷家人卖了好多的。是不是最后剩的,都是精华了?”

“或许是”大哥看了看苏君青,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唉,我那时,在西京了。”

“好久没和我在一起,你早上起来,还不和我过过招。”大哥改变话题。

“我们一起去教她吧,她今天还让我教这些呢,我推了。咱俩过招时,她可以先看着。”

“就那么小不点儿,还想和人过招?”

“我这个表妹,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样的,以前,她傻傻的,家人尽欺负她。她曾摔断了腿,接好后成了跛子,那次我回去,她在废弃的园子里单腿跳着做练习,摔倒也不肯停下,丫鬟哭着劝她歇一会儿,她反而笑着劝丫鬟:‘我再跳一会儿。我腿现在好了,多跳跳,它就长壮实了,就不会跛了。’”

“哦,还真不是一般女子。”

“她还把自己的腿,绑起来吊到树上,大概想拉长些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顶事了,几年不见,她竟然真不跛了。”

“吊起来?你这个表妹还真没少干奇奇怪怪的事儿。”大哥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天起来,窗外明亮,原来下雪了,想想内地现在也不过才九月,真是“胡天八月即飞雪”。

起来跟表哥去练功,回来碰上赵国舅,他急不可待地想试一试,滑雪到底怎么回事。

“这雪太薄,还不行,再说,你的这个滑雪板不对,这么宽,这么短,怎么滑呀。”

“你又没滑过,怎知道不行?”国舅的脸色僵冷,不悦地说了一句。

“一起去看看吧。”表哥对茵茵示意,雨默也一脸祈求地望着她。

茵茵每天跑步,都不敢出村太远,这次跟着他们,才知道村外四五里有个平缓的大沙坡。她心里有点惊喜,真乃天意,不能滑雪,可以滑沙的。

他们不敢走到沙坡顶端,只上了十来米就试着下滑,第一次当然全摔了。

“先穿着这滑雪板走走,会走了,再滑吧。你就算有功夫,也没必要寻摔吧?”轮表哥穿滑雪板了,茵茵赶紧说到,赵国舅听见却一脸阴霾。

“唔。好吧”表哥练习了一会儿,但一开始滑还是摔。

“让她来”赵国舅赌气地指着茵茵。大概他对茵茵这么指手画脚有点看不顺眼,他只摔了一次,就不干了,现在摔的,全是雨默和表哥苏君青。

茵茵也摔了,她也适应不了这种滑雪板呀,再说,她在穿越之前只去过两次滑雪场,滑雪动作本来就不熟练,这又过了七八年,让她一时还不能适应,何况,滑雪和滑沙也不是一回事。

但这几个看着茵茵,分明看到了希望,茵茵是滑了一段才摔的,不像他们,一开始就摔。

“我再来一次,我好像有点感觉。”茵茵给他们说。

她再来时还是摔了,但是滑行了将近十米,并且,这次表哥纵身过来扶住她,并没有摔疼,赵国舅狠狠瞪了表哥一眼,看到茵茵眼里差异的目光,赶紧把头扭了过去。

“我来试试。”表哥学着茵茵刚才的姿势,半蹲着往前,果然好了一些,他信心大增,也不理会那俩,一个人一遍遍地练习,大概摔了七八次,竟然滑到底了。

“哦,成了成了”雨默兴奋不已,冲到苏君青跟前,从地上捡起滑雪板冲上沙丘,学着苏君青的样子往下滑。

“该吃饭了。”茵茵给表哥说道。

“哦,咱们回去吃饭,吃完饭再来。”人都是在快要学会什么的时候,兴趣最大,表哥这时就是这种状态。他从小学武,身体灵活程度比茵茵好得多,滑沙的姿势一掌握,他就很快能够从沙坡顶端滑到底了,茵茵也不过假装无意地说了一些怎样减速、如何转弯的动作要领,至于怎样倒地时不怕摔伤,他一开始做的就是极好,不需要茵茵啰嗦。

茵茵没想到赵国舅也是有武艺的。想想也是啊,他父亲是元帅呢。表哥给他讲了动作要领,还帮他纠正姿势,他也很快可以从坡顶滑倒底端。

这天,大哥和二哥来了,他们每人背着一副改进过的滑雪板,手里提着滑雪杖。

二哥什么时候都是一脸温厚,亲切的笑容让人心生暖意,比苏君青看着还顺眼,他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大哥的脸依然和赵国舅有得一拼,好在他不跋扈,很虚心地向几个结拜兄弟请教,有一次摔倒的地方在茵茵附近,茵茵挺好心地给他纠正姿势,他一边做动作一边问茵茵,这样行不行,那样对不对,态度很谦虚,表情依然不苟言笑,让茵茵和他说话时,多少都有点紧张。

这几个学得差不多时,赵国舅下令那些军士都开始学习,滑雪板改进过几次之后,赵国舅就下令开始照着那个样儿做了,第一天过来的军士有一百多人,沙坡上一下子热闹起来,表哥他们几个都是教练,军士分成组,跟着他们练习,一时不停地听到有“哎哟扑通”的声音,哄笑声也满沙坡都是。

茵茵喊着表哥走过去,她想提醒表哥,先教这些军士怎样防止摔伤。

“什么事儿?”表哥没听见,大哥却走过来,他还是那种冷脸子,让茵茵心里直紧张,她真怕他说出一句什么难以让她接受的话来。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小心些就是了,督帅人其实也很好。”表哥说的话,和没说一样,再好的元帅,想要管束手下,经常都是拿人头祭旗的,督帅肯定不会杀了儿子,却很有可能杀了茵茵,如果茵茵真的是作为赵承邦的妾侍来到边关的话。

“你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就不说话,先看别人怎么做,有样学样,你很聪明,肯定能胜任的。若有人拿你不懂的考你,你就说不知道,千万别不懂装懂。”表哥这些话,还差不多。

“嗯,我明白。”茵茵点头。

“如果有人逼你做你做不来的事儿,你要坚决拒绝,千万别勉强,战场上的事儿,不是儿戏,你千万要谨慎。”大哥陈二林说。

“嗯,我知道了。”

“实在不行,你就把他抬出来,用他来压那些老头子。”陈二林狠狠瞪了赵国舅一眼,“都是他给你惹的事儿,不要怕给他添了麻烦。”

茵茵不敢点头,赵国舅却点了头:“我惹不下父帅,那些老头儿也惹不下我的,你只管打我的旗号。”

茵茵这才点头,她再一次在帐篷边挂上床单,准备住在这里

他们吃了中饭,稍事休息,有亲兵过来传话,让陈二林准备,督帅要带众将看他带兵滑雪追骑兵。

赵国师是个很严厉的老头儿,长相高大威猛,国舅爷一点儿也不像老爹。茵茵跟在他们几个后面,对这位她心目中的英雄豪杰行礼。

演习的地方,选在离帐篷群不远的雪地上,这里一马平川,视野非常开阔,地面虽有些小起伏,但坡度很小,站在马上,由近及远似乎是下坡。那些士兵不知道督帅什么意思,反正他们打赢了一仗,个个兴高采烈,准备在国师面前露一手的。

督帅一声令下,骑兵策马而行,但是雪绊住马蹄,他们跑得速度并不快,大概能跑出二里地,督帅才让陈二林带兵追击。

结果可想而知,不到一刻钟就追上了,好些将士都对着胜利返回的陈二林欢呼,督帅脸色似乎也好看了些。茵茵当然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只是对儿子不放心,有点恨铁不成钢,而不是真的让儿子丢丑,真的想证明儿子是个傻瓜。

将士簇拥着督帅返回大帐,他们整齐地分列两旁,茵茵跟着赵承邦站在大门口的帐底,跟着那些将军给督帅行礼。

有个头发有点花白的将军,很高兴地恭喜督帅找到了克敌制胜的方法,督帅有点不高兴地挥手让他返回班列:“是不是能够克敌制胜,还需要战争检验,现在说话,还有点为时过早。”

“赵承邦”

“下官在”国舅出列,双手抱拳,一躬身。

“给大家说说,你的新战法。”

“是”赵国舅简单说了一下组建小股部队,截击和袭击敌人,最大限度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以达到消耗和拖垮敌人的目的。

他的话,引起周围将士的议论,赵国师没说话,任由他们讨论,直到周围声音低下去,他才开始征求意见。

赞成居多,反对虽少,但他们的意见也有道理:用那么少的人孤军深入,是很危险的,有可能敌人没打到,倒把自己赔进去了。

“所以,能参加小部队的人选,必是百里挑一的好兵,能带这样部队的首领,也是胆大心细、灵活应变之将,这里面不能有一个泛泛之辈的。”赵承邦强调。

“这是以其之矛攻其之盾,这办法可行”好几个将军出列,支持赵国舅。

“我觉得这计策可行,毕竟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敌人,咱们大军这样常年耗着,这两年国力明显不继,现在必须想出能对付敌人之方法。不管怎样,即使有点冒险,都值得一试。”这个将军,四十岁的样子,他大概很有威信,说话底气十足,周围立刻一多半的人点头。

“可以滑雪,比骑马快,利用冬季,狠狠打击敌人,争取尽快使战事局面扭转”

“是这样”

将士议论纷纷。

赵国师最后,终于下了决心,要诸位大将们好好准备,一是选出精兵良将,准备组建多个小部队,二是,想出办法怎样让这些小部队减少伤亡,尽量不要被敌人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