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妃的姑姑,就是郑南侯曾祖的妹妹,是世宗皇上的妃子,世宗帝信奉道教,喜欢服食丹药,还经常赐给几个皇子,老郑太妃很得宠,她生的皇子,服食最多,世宗帝不喜朝政琐碎之事,朝政都由权臣胡维和打理,这奸贼当时权势熏天,世宗帝猝然离世,胡维和撺掇老郑太妃立自己的儿子为帝,老郑太妃儿子身体极度虚弱,根本不能打理朝政,胡维和希望他能继续独霸朝纲。他不敢废帝自立,是大秦国有几位忠心耿耿的武将他惹不起。其中一个,就是老郑太妃的弟弟,郑南侯的爷爷,胡维和说不定打算将来再算计了郑南侯的爷爷,就是老郑南王,如果让他得逞,这大秦国说不定就改姓了。胡维和的儿子,也是很厉害的大将军呢。

老郑太妃能得世宗宠爱,不是依靠狐媚手段,而是她聪明能干,世宗帝依赖于他。她识破胡维和的阴谋,一面假意答应,一边把这些偷偷报给太子,让太子悄悄调郑南侯的爷爷回京护驾。

胡维和被郑南侯的爷爷软禁在府里,等他儿子知道消息,发现赵国师已经带部队把他围住了。赵国师当时还非常年轻,朝中大臣谁都没注意过他的,太子竟然让他带着兵符统领几十万人马,任谁也没想到。

太子答应胡维和的儿子胡飞,如果放弃军权,可以饶他们父子不死,还允许他们在大秦国周围选一块作为封地,他们选了关外,这一去就再没消息,太子顺利登基,就是先皇明宗皇帝。

“老郑太妃胸襟过人。”还有当母亲不为儿子谋划的。

“老郑太妃生的那个皇子,当时已是病入膏肓,不然,她大概也放不开吧。新皇登基第一个封赏,不是赵国师,而是他,封他为亲王,他当亲王才三个多月,就死了,因为他常年病怏怏的,胡维和也不知道他已经没救了。”

“饶是如此,老郑太妃睿智明理,也是寻常女子难以企及。”茵茵对老郑太妃佩服不已。

“我小时候听说,我父亲曾救了郑太妃的弟弟,那是郑南侯的什么人?爷爷还是爹爹?”

“郑南侯的爹。唉,一门英烈,到这辈子却出了个花花公子,他抢男霸女,作恶多端,明宗帝一直只是规劝,没有下狠心惩罚他,他最后竟然光头化日为抢一个女子,打死了一家人,还羞辱前来救人的邻居们,在场的人都气炸了,那个镇子的人,把他围住,厮打起来,他差点就被乱棍打死,是你父亲带人骑马冲进去把他救了出来,皇上为了平息众怒,削了他的王位,郑太妃本来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是为了保这个恶棍一命,发懿旨自降为妃,郑家一直子嗣不旺,只有这一代,有两个男孩子。”

茵茵唏嘘“有乃姑的风范。”

“她也甚是喜欢泡泉,没有子嗣。娘见过她,四十多岁去世那年,仍然肌肤如雪,宛若二八芳龄的少女。”陈二林补充道。

“新皇继位,感念郑家的恩情,这才把郑新明的爹,重新封为郑南侯,不过,他被救回来之后,双腿就废了,一直窝在家里,封侯没几年就死了,郑新明不到二十袭了爵,他虽然性子急躁,但还算明白,没做什么过头的事儿。”

“我父亲,是个很糊涂的人?”茵茵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没见人,也和他没有父女之情,但觉得自己毕竟占有了这个美丽女子的躯壳。

“嘿嘿,有点。不过,你父亲是死在卫国的战场上,当时你伯伯还为此获得恩萌,不然,他怎能被提为五品的官员?”

“哼,我爹为刘家立下大功,我爷爷竟然看着我被伯母暗算不闻不问,良心都让狗吃了。”茵茵愤恨地说。

“你家就出了一个你,是个明白的。”陈二林觉得她的手,又软又绵,手感很好,他摸来捏去,玩的不亦乐乎,茵茵专注于他讲的往事,没有发现。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问陈二林:“你怎么对我家的事儿,这么清楚?”

陈二林吭吭哧哧,回答不出来,他不敢给茵茵说,自己偷偷调查她。见茵茵大眼盯着自己,陈二林忽然想起一个很好的挡箭牌:“我听你表哥说的,老三很同情你,说你爷爷对你不好,你小时候吃了很多苦。”

“嗯,就是,我家的亲戚中,就表哥是个好的。”茵茵心思不在这里,被他混了过去。

“这淑妃,不就是安逸侯的女儿?”茵茵忽然想起,喜阳上次说过,安逸侯世子欺负人,把铺子里放果子的木盘翻到的事儿。

“嗯!”

“安逸侯的儿子,是不是一个纨绔?”

“他该死。总有一天,我会想办法让他再也不能张狂。”陈二林忽然发怒,把茵茵的手捏得生疼。

“啊——,手!”陈二林赶紧松开,对着她的手吹气,“这京城世家,不知怎么回事,每一茬人都会有纨绔出现,现在就是这安逸侯的儿子,头号纨绔。”

“他们祖上,也是大功臣?”

“不是,先皇大概因为服食过世宗帝的丹药,经常浑身剧痛,安逸侯当时还只是三品的文官,他不知从哪弄了一个偏方献给皇上,竟然使症状大为减缓,后来,安逸侯的妹妹进了宫,生下皇子,先皇晚年,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封出来个安逸侯,当时他已沉疴难愈,兴许有些糊涂了。”

“淑妃怎能进宫呢?郑太妃是先皇感恩郑家,特别给的殊荣,让她母仪天下的,这淑妃,也是和她姑姑都进宫了的。”

“据说淑妃很美丽,陪奶奶进宫看姑姑,遇见了皇上。”

说不定是特别安排的,茵茵心想着,嘴里问:“皇后不是很美吗?”

“嗯,我见过皇后,她很端庄。淑妃,城邦见过,说和你很像。”陈二林对着茵茵的耳朵,低低说道,“很狐媚,男人一见就软了。”

“胡说,我不——”

“我知道你说你不狐媚,只有我见你才软,是不是?”陈二林酒劲儿上来,说着说着,就不靠谱了,茵茵扭头不理他。

陈二林凑过来,“你都不知道,你的大眼那么一眯,有多勾人,把我的心,一下子就迷住了。老三也不是你觉得的那么好,他肯定也是被你迷住,才肯对你特别关照,不过,他竟然因为城邦放弃你,真不值得…”

“你胡说什么?表哥才不是那样的人,我小时候胖乎乎的,还是个跛子。再说,刘琴和我很像,那时比我漂亮,表哥如果——”

陈二林发出低低的鼾声,茵茵气恼地掐了他的脸一下,他竟然都没醒…

正文 第一一九章

第一一九章

陈二林正建的山庄炸出了个汤泉,京城的富贵人家已经有人知道了,第二天一早,就有人过来和他接恰,他却嘱咐门房,凡是有人找他,就说出去了,人却和赵承邦苏君青在一起嘀咕,怎样在山上再建一些能泡泉的庄园。

茵茵经常能说出些稀奇的主意,这三个一开始就坐进她们所住那院的厅房里,让她也一起和他们商量。

赵承邦建议,山顶也划分成二十四份,和山下的庄园连起来,每个买庄园的人,都有一份汤泉,把陈二林以前定的,一套庄园四万五千两银子的价格,翻上一翻,卖九万两。陈二林不答应,说那太贵,建议山上和山下的分开出售,各四万五千两,谁要愿意上下都买,就掏双份的钱,并且,他打算留一套不卖,专门留给买不起庄园还想泡汤的人。苏君青却想把上面分的更细小,他怕上面的价格很高,会分了人们购买下面的力量,三个人各执己见。

“划分的太细小,使用的人,会觉得不习惯的,他们在家里,高屋轩敞惯了,猛地进了那么窄小之地,肯定觉得不舒服,我意思是上下分开,如果有人愿意上下一致,我们自然按他的意思来办。这二十四套庄园,最西边那两套的位置,不建成庄园了,改成泡汤馆吧,没买汤浴庄园的人,也可以来这里泡汤,再安排人帮着泡完汤的人按摩舒骨,如果有人乏了,不想大冷天的回家去,还可以就住在汤浴馆旁边的客栈里,山下的位置,建成饭庄,京城高官权贵相互酬谢,就可以在这里,先吃饭,再浴汤,然后享受按摩诊疗。你们觉得这样如何?”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面对茵茵。

“我怀疑,你背后有高人。”赵承邦皱着眉,有点怀疑的语气。

“这还不好想吗?我不过是把花楼里的那些伎俩借用了一下。呵呵,我们这样改变,一下子就变成清静之地了,官员们就不用偷偷来了。”皇上为了遏制京城的奢靡之风,提振官场正气,严令官员不得去花楼,哪怕是喝花酒不留宿都不行,就有官员换了服装,偷偷从花楼后门出入,皇上前几天还惩罚了一个五品的京官,把他罢官赶出京城了。这事他们昨天喝酒议论时,茵茵听来的,她强词夺理的一番辩解,让这几个人听着,都觉得有几分道理,唯一有点奇怪,她竟然把按摩带上,不过这些人在家里,泡着热水澡,经常让下人搓背按摩,觉得那真的是一大享受,这时也都没有表示惊讶。

陈二林本来就有留下一部分作为对外营业的用意,见茵茵补充地这么好,是一脸欣喜,他不好当着几位兄弟的面夸老婆,眼里闪着赞许的目光悄悄对老婆点了点头,茵茵抿嘴一笑。

“这样的确不错。”苏君青想了一下,觉得很新奇,也很有市场,点着头表示赞许。

昨天陈二林才告诉茵茵,过年时这三个都磨着他想参股,他已经答应了。茵茵本来就不是很贪婪的人,当然也不会表示反对。何况,他们三个虽然官阶不高,但却刚立了大功,皇上对他们褒扬有加,官场的人,对他们几个也是另眼相待的。陈二林不想留在官场,皇上生气,就对他的功劳视同空气,官场的人,几乎都不知道那些事儿里面有他,也就没有这几个的威望。现在和这几个合伙,对他们做生意也很有好处,他们能替陈二林承担压力。

“汤浴馆和庄园,建成什么样儿,咱们要好好琢磨琢磨,最好让木匠做出模型,这样建起来,咱们心里也有谱。”茵茵建议。

“出售时,也好给人说明白。”赵承邦对这种拿别人的银子做本钱的生意方式最热衷,他曾为此说陈二林是老狐狸。647.5

茵茵把从电视上看来的,日本人的汤浴馆样式画出图来,这几个都不满意,但这也启发了他们的思路,讨论了几天,终于有了大致的思路,陈二林画出图样,长命带着木工,赶做模型。陈二林让长命先做一个大致样子以供参考,他们一旦在模型上看到缺陷,就讨论修改,这样反反复复,汤浴庄园的模型出来,是在两个多月之后了。

陈二林每天坐在陈家外院的厅房,接待前来咨询的人们,尽管四万五千两银子不是少数,有意向的人却很多,毫不客气甩下一万两银票当定金的,已经有十三个人了,这些银子,足够他们建出上面的庄园。

下面的庄园,卖的却没有那么好,也只有外戚张洪昌下了两万两定金,要求上下的庄园连起来建。他家是皇商,本来就富得流油,小儿子张琛在五年前中了进士,虽然是倒数第二名,同进士,也让他家改换了门庭,大儿子的女儿,因此能参加选秀,被封为贵人,这张洪昌和东省大多数人一样,比较低调,有钱不外露,他一直居住在东省老家,这还是第一次大手笔在京城购买宅邸。

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好季节,陈振声都能蹒跚迈步了。妞儿对这个弟弟,非常喜爱,大夫人的弟妹过来探望大姑子,开玩笑说要把陈振声抱走,把妞儿吓坏了,那天她寸步不离地守在陈振声身边,连午睡都不肯,把大夫人感动了:“真是一家人呀,打断骨头连着筋,振声长大,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这当姐姐的。”陈振声生日那天抓周,竟然拿着一个萝卜刻成的官印到处乱盖,把陈家人乐坏了,一家上下,都觉得这孩子将来是要当官的,大夫人虽然一再强调,这不过是个游戏,但话语里多少对那事儿有点相信,觉得儿子将来一定有出息。

妞儿却挺起小胸膛:“我大,我是姐姐,我来照顾弟弟。”

“呵呵,你瞧她,还不知天多高呢。”茵茵自嘲地给大夫人说。

“二叔这几天很忙吧?”大夫人换了话题。

“嗯,对汤泉感兴趣的人很多,他昨天说,十几家下定金了,嘻嘻,这才开始接定金五天呢。”

“弟妹,你看,能不能给二叔说说,给小俊留一套,到时他肯定会付清银子的。”大夫说话的表情非常为难,她不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看来,她弟妹是来求她说情的。

小俊是大夫人的弟弟,就是才中了进士的那位,他的丈人,官做的不大,但善于经营,家里铺子庄园,都是摇钱树。这人心眼极多,他想要一套,又怕付了钱,到时不满意,不好退掉,就支了这么一招,反正不出钱,到了房子建成时,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安稳。

“嫂子,二爷要给大哥和你留一套,其他人,我们就不好再开口说情了,这生意是他们四个人合伙的,三个义弟信任他,他就要尽量把事情处理公正。”

“给我们留一套?”大夫人一脸惊喜,不过,她立刻恢复了端庄模样,“这怎么可以,一套太贵了。”

“这没什么,二爷辛苦赚钱,还不是为了这一家人过得好?就像嫂子一天尽心打理这里里外外一样,我们是一家人。”

茵茵的话,让大夫人感动了,她拉着茵茵的手:“好弟弟,好弟妹,我爹说我嫁来咱家,有意想不到的福气可享,看来这话,是应在你们身上了。”

“那我一天的好日子,可都是拜托了大哥和嫂子呢。”茵茵这也不算是客气话,毕竟大夫人主持中匮,她才得以悠闲度日,陈奎林官声良好,也庇护着陈家的安宁,陈洪寿已经老了,陈家后继有人,别人想要算计他们,就得掂量掂量。

大夫人和茵茵又说了几句就散开了,她要赶紧派人给弟妹说清,不能给她帮那个忙,她爹要真想要,就按照规矩下定金。

汤泉庄园很快卖了十八套,余下的,陈二林不想卖了,对外说一声没了,想要还犹豫的人,这才后悔起来,有人想从那些交定金的人手里购买,汤泉庄园的价格,竟然很快涨到五万两银子,这还是有价无市,因为没有人愿意转手。

陈二林每天清早起来,就去工地上督察,有时把茵茵也带去,山上和山下的庄园一起开工,那个小山包上到处都是人。从京城和附近几个大城市请来了十几名出名的工匠当领工,每人带几十人不等,有善于组织的副领工帮着,各自负责一部分工程,这样的安排,让陈二林省心不少。

原来山上炸下的石头,就在上面制成石块或者石条,还没来得及运下去,现在刚好用来建造庄园。山下石头质量较好的西边,还没卖出一个庄园,这时变成了最大的采石场。

订购庄园的人,在地基打好之后,又交了一次房钱,每一个庄园也是一万两银子,陈二林把这些银子,寄存在京城最大的钱庄“飞云钱庄”,没人知道这个钱庄,竟然是张洪昌的产业,老头到京城露过一次脸,穿了一身常见的绸子衣裤,普通的没人多看他一眼。

正文 第一二零章 保镖

第一二零章 保镖

茵茵去现场看了几次,用石头砌墙,比用砖慢多了。她见大点的石块,足有一百来斤,往上砌非常艰难,就设计出一种简陋的滑轮装置来起吊。在茵茵看来,这个又慢又危险,总管工地的大师傅,还用崇拜的语气,在陈二林跟前把这破烂机械夸了又夸,说这样的话,工期能提前半年呢。

这天陈二林在家吃的晚饭,一家人都很高兴,陈洪寿和陈奎林早早上朝,陈二林起来已经不见他们了,他吃过早饭经常忙到很晚回来,都没办法给父亲请安,父子兄弟一桌吃饭的时候非常难得,尽管这样,他们依然谨遵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父子几个在沉默中用了饭,下人撤了残羹,沏上新茶,陈奎林这才关切地询问弟弟进展状况,陈洪寿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眼里,还是有关心的神色,陈二林简单给父亲和爹爹说了一下现场的事儿,他似乎有难言之事,几次都欲说还休。

陈洪寿离开饭厅,去了书房,陈二林才对陈奎林低声说道:“我要离开京城几天,工地的事儿,靠茵茵打理,若她遇到难处,哥哥可代她求赵国师关照一下。”

“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工地那么多人,你让她一个女人打理,恐有不妥。”陈奎林一脸担心。

“我尽快完事,早点赶回来,工地上有大管家的,她也就是把把关,没多少事儿,我给你说这个,也就是防个万一,茵茵很能干的。”陈二林安慰哥哥的话,连他自己也安慰不了,他心里其实一点底儿也没有。

陈二林回到房中,看到穿着花裙子的女儿,忽闪着大黑眼睛对他笑,非常高兴,他坐到八仙桌边的椅子上,把妞儿捞起抱坐在腿上。

茵茵送老夫人回了房间,这才和抱着儿子的大夫人一起出了正屋,两人道别,各回了各的院儿,她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陈二林和坐在他腿上的女儿,一问一答地说闲话。

“哎哟,今天怎么能回来这么早?”

“有点事儿。”陈二林吞吞吐吐的,茵茵见他不肯说,也不追问,把床上放的几件小衣服叠好,收在一个包袱里,提着出去了,给了院里站着的鸭蛋,返身回来。

“爹,七婶婶生了一个小妹妹,我现在,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了。”妞儿奶声奶气地给父亲说道。

“我收拾几件妞儿小时候的衣服,让长富家的送到七弟家。”这里有个风俗,小孩子健康成长,她穿过的衣服,带有吉兆,后来的孩子,穿着她的旧衣服,可以和她一样顺利成长,陈二林也知道这个,他对茵茵笑了一下:“松林在工地上帮我,很忙,他家的事儿,你要多操心了。”

“你就是不说,我也放不下七弟妹的,在渡口镇,就是她在我身边的。”

妞儿困了,奶娘抱着去了她的房间,茵茵和陈二林漱洗了,也躺到了床上。

“茵茵,我要出去几天。”

“嗯!”她有点困,回答地模模糊糊的。

“城邦那里出事了,我必须赶过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在京城,工地上的大事,就得你做主,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他轻轻摇了摇茵茵,想让她清醒。

他的话,的确让茵茵清醒了:“城邦去哪儿了?我前一阵儿,不是还看见他了吗?有什么事儿呢?”

“他去了关外,那边的事情应该很不顺,不然皇上不会这么急急忙忙把我派去了,二弟在蜀中,三弟正在调查一项贪腐案,朝中当然还有其他人可用,但能和城邦配合默契的最好人选,只有我。”

茵茵没说话,她知道陈二林走了,她将面临什么,如果没人捣乱,事情会一帆风顺,但如果有事儿,她就会被推到最前沿,陈家那两个男人,对商场的事情,一窍不通。

“去关外的事儿,一开始本来就是让我去的,城邦为了给我分忧,自己在皇上跟前毛遂自荐,没想到,我还是跑不脱。”陈二林怜惜地把茵茵抱进怀里,虽然工地上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配合,已经都熟悉起来了,平时有那些大大小小的管事,他并没什么事儿,但谁知道他走了之后,都会发生些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陈二林和茵茵来到工地,他们在工地巡视了一圈,坐进搭出的工棚休息,陈二林的小斯威儿进来:“二爷,田三爷来了。”

“请进!”陈二林摆手让进。

茵茵看到进来的人,和田昆仑非常相像,就知道他是谁了。

“陈大哥!”他对陈二林作揖,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茵茵,“神仙姐姐!”

“叫嫂子!”陈二林一脸郁闷。

“神仙嫂子!”他对茵茵作揖。

有人竟然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陈二林竟然只是稍有愠怒,茵茵觉得非常奇怪。

“昆山,让你给嫂子当保镖行不行?”陈二林强压怒火,尽量温和地对田昆山说道。

“行!行!行!让我给神仙嫂子当保镖,哈哈哈。”田昆山高兴得忘乎所以,哈哈大笑起来,他弯腰低头,凑到离茵茵很近的地方,对她看了又看。

“不许离嫂子那么近!”陈二林对田昆山挥起拳头。

“那我怎么保护?我不挨上她就不算犯规,你不能打我!”田昆山直起腰身,一脸委屈地对陈二林说道。

“不能那么盯着看!”

“是!”田昆山撅起了嘴,“看也不让看,小气。”

“你要听嫂子的吩咐。”

“嗯,我听!”田昆山对这个命令非常欢迎,他马上对着茵茵:“嫂子,有什么事儿要我做,只管吭声,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嘿嘿嘿。”他傻笑起来,茵茵这才意识到,这家伙智商不够。

“陈大哥,那我晚上,得住你家吧?不然怎么保护嫂子呢?”

陈二林想了想,点头答应:“你只能住外院。”

“嗯,好!”田昆山跟吃糖了似得,吧嗒了一下嘴。

“茵茵,今后,你出门把他带上,有他跟着,我放心一些,我已经给娘说过此事了。”

看到茵茵怀疑的目光,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昆山武功很高,比昆仑都厉害,并且,他很听话,轻易也不惹事。我走得匆忙,一时来不及给你找更合适的保镖,你别嫌弃。”

“嫂子不会嫌弃我的。”田昆山在茵茵对面,偷偷看她,见陈二林目光转过来,赶紧扭过头去,还咽了一下口水。他欲盖弥彰的动作,让陈二林恨恨地挥了一下拳头,把茵茵逗笑了,他的智商,大概不会超过十岁。

“他不会冒犯我吧?”茵茵悄悄问。

“不会。”陈二林脸忽然红了,“他不能行事儿。”

茵茵不是这个意思,恼火地瞪了陈二林一眼,陈二林扭过头去,不好意思看她。

安排好了茵茵,陈二林召集工地上几个主要管事,对他们叮嘱了几句,他就匆匆立开了,他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

陈二林走后的一个多月里,工地上的事儿很顺利,山顶上的庄园,已经能看出基本的规模来,茵茵每天在工地转一转,日子过得还算平顺,唯一的麻烦,就是带着一脸花痴的田昆山,让工地上的人侧目,有些不明真相的工人,私底下议论茵茵坏话。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天茵茵回来,漱洗了,斜倚在贵妃榻上喝茶,大夫人一脸凝重地进来,她勉强和茵茵寒暄了几句,就把话语转到正题:

“弟妹,那个田昆山,真的是二叔给你找来的保镖?”

“嗯!他是田昆仑的弟弟。”

“嫂子给你另找一个来,你不要让他跟你了,好不好?”

“嫂子有合适的,那感情好,你也知道,我虽然出身武弁人家,但父母不在,伯伯武功低弱,徒有武将虚名,这方面的人脉已经没有了,想找个可靠的,还是挺不容易的。”

“我让小俊帮忙。”大夫人没想到和茵茵谈话这么顺利,脸上的表情柔和起来,茵茵一个女人,这么抛头露面的,都是为了这个家,她也不好意思指责她,但整天带个花痴招摇过市,有人背后指指戳戳的,让大夫人觉得难堪。

大夫人动作挺快的,隔了一天,就带了一个人过来,自称以前是京城最出名的北方镖局的镖师。

茵茵知道,镖师的武功还行,但里面低一级的武士,出门为了好听,也会这么自称,她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夸夸其谈,她正凝眉思索着,怎样能让他显显真本事,田昆山来了,一进外厅,就狠狠瞪了这个镖师一眼:

“别在这里撒谎骗人,你一看就是个草包,武功十分的不济。”原来,他站外面偷听了。

大夫人专门趁下人们吃饭的时间来的,就是为了避开田昆山,没想到他还是硬过来搅合,她的脸,立刻沉下来,无奈田昆山只听茵茵的话,对她不理不睬,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田昆山虽然和田昆仑很像,但他比田昆仑白的多,再加上脸色稚气未脱,看上去就像个大男孩,他只要不傻笑,看不出他是傻子。镖师根本想不到他有武艺,说话自然理直气壮地很:“小破孩你别胡说,我的武功,打你个十个八个没问题。”

“怎么个打法?”田昆山似乎对比武非常感兴趣,也不管别人说话的语气多么不善,闻言立刻一脸笑容,搓着双手说道,“好久没打架了。”

正文 第一二一章挨打的安逸侯世子

第一二一章挨打的安逸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