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这样的铺子,就是一千两左右。价格差异就看房子好不好了。”

“这些铺子的祖上,在这里占下块地方,守到现在,就是吃瓦片,也能养活一家人了。”茵茵感慨。

“那可是。一个月十两,够养活一个十来口的人家了。”街道很短,那头通往京城的一条主街,难怪热闹。

茵茵和妞儿站在主街街口,看了看,又往回返。

“东家,现在街上人心惶惶的,都说这地下,被玉皇大帝埋了条火龙,已经千年,今年就是它脱困的日子,到时候这条街都留不下,会让一场大火毁灭殆尽。”张亮忽然说道。

“这话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就这几天。哦,前天,那个酱菜铺子着火了,大白天的,没烧着什么,就是熏黑了屋子,然后这话就传了起来。”

“火是怎么着的?”

“他家人也说不清,不然,那让人心慌的话也传不起来。据说,年前酱菜铺子掌柜算了一卦,是算命先生说的。”

茵茵和妞儿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想到这是有人捣鬼。

“如果这条街有铺子出售,不论价格,你第一时间就赶紧买下来,听到吗?”茵茵叮咛。

张亮躬身答道:“不会有人卖的,就是人们开始把家里值钱东西往走搬,这里就算房子被烧,地皮还能卖个几百两银子的,再说,他们会凑钱把房子建起来,光租金一两年就能把建房子的钱还清的。”

“哦。你盯着点,若有人说卖,赶紧的给盘下来。”

“要我给史大同说一声吗?他的消息还是灵通。”史大同是这附近的一个混混。

“这个史大同你也探一探,看看是不是有人给他说过这话。”张亮应了,几个人又转了一圈,这才回了府里,茵茵看了一眼沙漏,总共也就用了一个多时辰。”

大夫人已经知道了茵茵和妞儿出去,这时急急忙忙走过了,对茵茵是又好气又好笑:“瞧你,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一样,偏偏还要带着小的,你还嫌她让你操心少啊?”

茵茵和妞儿忙着洗脸,收拾妥当,看着大夫人也一个劲得笑,把大夫人弄个没脾气。

茵茵放手让妞儿打理外面的生意还为时尚早,但妞儿这时候肯定要积累一些信息和茵茵处理生意的方法,她让人在厅房放了屏风,打算以后自己和外面的管事说话,就让妞儿坐在屏风后面旁听,这会儿她就让妞儿回避,命燕子叫来张亮。

“赶紧给我打听清楚,王家院子是谁买去的,把你手头其他事情,就交给汪江流去管,你全力去注意这边。”王家院子,若不是有人和她捣乱,那就是有人有想法了,茵茵想要看看,此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娘,我们不要等事儿出来才忙于应付,应该未雨绸缪才是。”

“孩子你想怎么个未雨绸缪?”

“我看那些卖酱菜的、估衣店都应该搬到北门外或者西门外去,在树苗街很划不来。我们不如在西门或者北门那边买点地方,建好了铺子和他们换,如果能商量好补给他们的差价,他们应该是愿意的。”

茵茵赞许地一笑,这孩子,竟然有几百年后房地产商人的意识,真是不简单。

“这主意好,我看,咱们双管齐下,一边让人在那么找地方,一边和这边人接洽。”妞儿点头称是。两人又商量了一下,这才叫了管事,吩咐下去。

陈家管事很快就在北门口和西门口都找到地方,茵茵和妞儿又一次查看之后,觉得合适,就把这两块地都买了下来。

大夫人见茵茵一出手买这么大地方,有点忧虑:“那些都是石头摊子,又不能种粮,你要是都盖成房子,那得多少啊,大户人家不会去城外住的。”

“京城里现在挤成什么了,好多家里都住不开,外面还有不少经商的想搬在京城做生意呢。我们把它建成院儿,迟早会卖出去。”

茵茵除了和大夫人、妞儿商量,还把外面几个得力管事都叫进来,把商量好的建筑图纸给他们讲解,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用了几天时间,这边确定下来,城外建房的事情就很快铺开了。

茵茵没想到,隔壁王家的院儿,是让葛明礼买去的,他不知怎么得知王家卖房的事情,也知道陈家给了定金。他想和陈家争这地方,就暗地里派人挑唆王家,让他提价,茵茵假装不买,刚好中了他的奸计,年后王家老家不知出什么急事了,匆匆搬出京城,只好以原来和茵茵说好的价钱卖给了葛家。

葛家怎么忽然在这里买出这么个不大不小的院落?茵茵现在还不是明确的皇后党,周家还在和这边拉扯着,显然不会是故意跟茵茵捣乱的。看来,他们是有什么想法了。

“注意葛家最近的动作。”茵茵给管事下了话,敢和她拼火?她倒要看看,这个葛家到底有多大能耐。

正文 第一八七章争夺

第一八七章争夺

张亮过几天又回茵茵:“北边王家的院儿,在官府过户了,买主是个叫张义的人,小的原先说是葛家,是因为葛家的管事在这里和王家接触了几次,让人看见了。”

“知道了,打听到什么事儿,赶紧的过来给我说就是。”

刚忙完这头,长贵派了手下过来,给茵茵回事:“周家和何家,都备了礼物,送给了扈王爷,让扈王爷给撵出来了。”

“知道为何吗?”那管事摇头,茵茵端茶,让他去了。

“你可知道扈王爷为何不收礼?”茵茵问妞儿。

“他是太后的儿子,是皇上的大管家,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稀罕那些礼物。再说,就那么点儿银子的订单,送的礼物能有多贵重?没得让皇上知道了,还落个坏名声。”见妞儿见解如此精到,连大夫人的脸上都马上涌出喜色。

“扈王爷做事唯一的缺点就是没耐心,这才被称为扈王爷的。你看,不能这么直接送礼,还有什么办法和他交好吗?”

妞儿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道:“我们再想办法让人打探打探,我们需要一个契机。”

这天妞儿接了邀请,去了威王爷的庄子玩耍,天色擦黑才回来,让下人伺候梳洗过了,妞儿就过到娘这边。

茵茵看到孩子有话要说,就屏退左右,让她和自己对面坐了,指着桌上的点心给妞儿:“尝尝,你伯母娘家送来的。说是新请了南边的厨子,点心做得一点也不甜腻。“

“我晚上吃过了,现在还不饿,等会儿。”妞儿喝着燕子端上的茶,不时看看母亲,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扈王爷世子的一个侧室生了个儿子,过几天满月,你说,我们送礼过去,突兀不?”

茵茵有点犹豫,陈奎秀和扈王爷世子有交情,可他不在家时,自己从来没和那边打过交道,现在的确有点突兀,何况妾室生孩子,自己送礼,会得罪世子妃的。

“娘,扈王爷世子的老四和振声在一起读书,关系很不错,让振声找借口送他一个礼物,你看可好?就送他一个银器,我看陈管事上个月拿来的那个错金银的六方瓶十分精致。”

茵茵一笑,扈王爷会不会因了这个瓶儿把订单给了金玉坊,这还很难说,但可以让振声和扈王爷世子的儿子友谊增加一分,也不是坏事,心下觉得妞儿的建议可行,只不知道有没有由头。

“听振声说,扈王府四小公子下个月生日,世子妃可能会让他请了小朋友在家游玩,那天刚好是月中,学堂沐休。”妞儿似乎猜到母亲心思。

“如果如此,甚好。”茵茵鼓励地冲女儿一笑,说不定扈王爷被周、何两家惹烦了,大手一挥,把订单给了她们。

“今天,周润玉在我跟前旁侧敲击·问咱家生意顺不顺,你和伯母有没有什么烦恼,绕了半天,说了一句有用的话,就是咱家是不是嫌宅子太小了,我猜她大概是想打听后面树苗街的事情,王家的院儿必是她家在和咱们钸对。”

“酱菜园和旁边的几家如果和王家的院儿都归一处,打通了,就可以建起一个比较大的前面店铺后面仓库住宅的大院·树苗街上现在人很多,附近住的有钱人家也多起来,那条街已经可以开大铺子了。”

“是啊,娘,买王家院儿的人肯定是这么想的。哼,老虎嘴里叼食呢,我们若是饶了他,岂不让人小瞧了。”妞儿捏了小拳头,对着空中挥了挥。

正是春暖花开时,再加上太后出关,好些命妇要做出礀态让太后娘娘看,这个月的慈善聚会,人又空前多了起来,甚至从来不参加的梁夫人、淑贵妃的小姨连夫人、周夫人都来了。也是,做东的是扈王爷夫人,这是京城勋贵里地位最煊赫的诰命了,来人多也是可以理解的。

扈王府京城外的庄园,和赵府的庄园不远,这时正是鲜花灿烂时节,宴席就设在花园的观景楼里,上下四层的楼里,每一层都设了坐席,有小太监引导着来宾就坐。

茵茵很不巧,和周夫人一席,两人见面都有点不自在,周夫人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像个牛皮糖一样粘了上来o

茵茵刚开始对和她废话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连起码应酬的思都没有,任由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后来看她说起生意,这略略留了点心,周夫人奸猾如鬼,一觉察茵茵的变化,立刻改了话题;“你那盆梅花,我帮你养得极好。”

“那就谢谢了。”见茵很认真地说这话,一点也没有敷衍的意思,周夫人很高兴地一笑。

“可惜,我家北边有个小院儿主人要转手,我本打算买下来做个花房,没想到不知道那个损鬼不长眼,中间插了一刀,让我没得手,不然,我也不会把花儿继续养在你家了。”

周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茵茵几乎都没看清。

“那是谁啊?”

“我还不知道呢。哼,他就别露面,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跟那些小人物制什么气呀,不就是巴掌大的地方嘛。”周夫人宽慰茵茵。

“哼,我不会轻饶他。”

见茵茵这么决绝,周夫人没接话,过了一会儿,才换了另一个话题。

茵茵手上有生意,管事就多少都得和街上的混混打交道,扈王府聚会没多久,有人送进一个消息;树苗街卖酱菜的,家里闹鬼了,把那家的小儿子吓得晕过去。

茵茵命令张亮;“你去和他接触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肯和咱们换,咱们在城外的新房子马上就建好了,带他去看看,说不定他会动心和咱们换的。”

张亮动脚想要离去,茵茵抬手阻止了一下;“若能托个妥当的人来办最好,咱们新房子收拾出来之前,他们依然可以先住着,就是新房子给了他家,他也可以缓三个月搬家。”

张亮明白主子势在必得,行了一个礼退出了,没过一天就过来回话;“酱菜园那院儿现在有千两左右,有人给到了八百两,他不甚愿意,咱们这边给他说,给七百两,再送他一个院儿,他作难了几天,毕竟是祖产,有点舍不得,昨晚我还让人又去了一次,好像口气松动了,大概这个价格能谈成。”

“到柜上取七百两,立刻把那买下来。给酱菜园掌柜说,让他别声张,先签好契约,过几天再到官府过户。”茵茵舀出自己手上的半个对牌,递给张亮,他一出去·妞儿就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娘出手真是迅捷。照你这么个做派,整条街都能买下来。嘻嘻!”

“我猜着咱家北边这个必不是给普通人家搞鬼的。葛家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现在就算不确定,反正不能让他如意了。”酱菜园的东家,见儿子病怏怏的,心里发赌,经不住张亮的撺掇,搬到张亮帮忙租的一个院里,自己一把锁锁了大门·把钥匙悄悄给了张亮。

“妥了。”张亮笑嘻嘻地给茵茵汇报,“夫人,我给他说到六百五十两银子,剩下的给他家租了个院儿,付了半年租金,花了三十两,最后二十两,给了他贴补这几个月家用。”张亮从怀里掏出房契,给了茵茵。

“这边盯着不能放松,城外的房子修好,街面收拾出来,估计就不是酱菜园一家肯和我们换了,避个消息先不要走漏了。”

“是!”

树苗街的木匠铺,铺面比较大,位置就在王家院子通往树苗街的小通道边上,如果把这块地方和王家院子连起来,打通了,王家的院子就不再是只能作为住宅来用的一块死地了。茵茵知道对手,肯定对这块地方势在必得,早早布局,想把这块地方买下来。

木匠铺的老掌柜已是耄耋老人,脾气又大又犟,一听有人买他的院儿,根本不好好说话,张嘴就是骂人,让事情一下就陷入了僵局,张亮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夫人,黄木匠根本没法说通,他三个儿子,七个孙子,一家十六口人挤在一起,平时生活很不方便的,几个儿子都愿意和咱们换,可惜老头子不答应。”

“你让人盯着,只要不让对手舀走就是了。”对手只要舀不下这个地方,就只有估衣铺那个小门面可以和王家院儿打通了,这王家院儿,也不辽是把细颈瓶瓶颈变得略粗罢了,茵茵对估衣铺,倒不是特别上心。

东门外的地皮略小,房子很快盖好,街道也修整出来,茵茵又安排了一个管事季晨曦,让他在京城里寻找,看有没有人肯用铺子和她对换的。

“那些估衣铺、柴禾铺、铁匠铺等等,在城里的生意都不行了,他们的顾客群都大多都住城外,和咱们换了铺子,住的院子也宽敞,应该还是能找到对家的。”

“嗯!夫人说得对,我去寻找寻找。”

张亮那边很快有了消息,茵茵没想到买下木匠铺的契机,竟然是那样。(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八八章 到手

第一八八章 到手

黄木匠的小儿子脾气暴躁,也不知道为了何事把人腿打断了,当时为了不上衙门,他家赔了一百多两银子私了。他家这几年,小一辈已经开始婚娶,每一个从聘礼到婚宴,都有一笔不小的花费,这让黄家本来不很宽裕的家境无疑是雪上加霜。现在,黄家的老三又到了适婚的年龄,家里有点拿不出聘礼了,他的婚事已经订了下来,却迟迟不给他办事,小子也知道这是为何。他心里发急,也不知道被谁撺掇,去到赌场想碰个好运气,结果让人哄着输了上千两银子,赌场的人押着他到黄家要债,那些做打手的,过去肯定是威吓加侮辱,话怎么难听怎么说,这下激怒了黄家人,黄家几个小子和赌场的人对峙上,他们怎么能是打手们的对手,结果一动手就让人撂倒,黄老爷子气不过,一口鲜血喷出来,当时就晕倒了。赌场的人怕出人命,撂下狠话,让两天筹够一千两,不然把黄老三的手剁了,这才离去。

黄家就像炸了营,当时是一片慌乱。那个购买王家院子的张义这时出头,帮着黄家给老爷子请了大夫,还说如果黄家肯把院子让出来,他愿意出一千二百两银子。

黄家老大本来对他非常感激,这时候心里有点发凉,自己这个院儿,卖得好了一千五百两都可以,他才给一千二百两,何况,这一时半会的,让他一家人住哪里去?

黄家老大推说他要和兄弟几个商量商量,张义一副很仗义的模样,给他说,如果有难处,只管去寻他。

张亮是在黄家已经基本安宁下来才去的,他的一千两银子,还在城外给三个院子的条件一说出来,黄家兄弟是马上都赞同,他们的孩子都该娶亲了,还这么挤在一个院子里,个个心里都想分开呢,可惜拗不过老爷子罢了,这眼下老爷子糊里糊涂的,他们就想把院子一卖,家产分开,就算老爷子醒了,能拿他们怎样呢?

黄家的男人第二天大早,就由张亮带着去了西门外,看到已经基本竣工的院落挺宽敞,前面还有个店铺,都表示满意,他们回来就和张亮写了字据,房契和银子当面交清,黄家兄弟三个还陪着张亮去衙门把交割手续都办了。

“黄家那院儿,有人给东城司打了招呼,刚去时,那主簿借故拖延,说什么也不肯给我们办,我们还不敢催他,好好说他不听,说难听了,他就拍桌子瞪眼睛的给我们难看。我一看这样不是办法,就抬出了二爷的名头,连腰牌都给他看了,他还在犹豫,我生气了,让跟着我办事的杨九峰去请赵大人跟前的林大人,林大人虽然官职不高,但他清廉公正在京城是有口皆碑,我要让林大人看看,他是不是徇私舞弊,是不是贪赃枉法,那主簿才慌了神,乖乖给我写了文书,盖上了大印。”

“照这么说,酱菜园那地方也肯定麻烦,你今天也赶紧的把契书给办了。估衣店买下买不下都无所谓。”

王家院儿就像个手掌,北面的三个店铺加上那个通道就像是四个手指,茵茵买了最宽畅两个,留下估衣店和那个小窄道子,估衣店和小窄道中间,夹着个木匠铺,还并不到一起去,对头想把这几片地方打通弄出一个大店铺的目的,现在是无论如何都实现不了了,茵茵搞破坏成功,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张亮,你要防着对方恼羞成怒,报复这两家人。”

“夫人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手了。”见茵茵没有别的事儿安排,张亮躬身告辞道:“那我就去办酱菜园的契书了。”

茵茵摆手让他去忙。

又过了两天,张亮再一次笑嘻嘻地给茵茵回话:“那个张义是个街上的混混,根本没有实力买这些东西,他就是别人前面的一个幌子,我请了京城最有面子的常五爷出面,让他把手上的东西转给咱们,他不敢,常五爷威胁了他,估计这几天,他会把手上的东西转出去,他身后有主,常五爷那么凶,也没有把东西从他手里要出来,估计那个主儿来头也不小。”

“是不小。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让人去请金玉坊的陈掌柜到这里来一趟。”

茵茵让陈长贵把木匠铺重新装璜,开个小的金银铺子。酱菜园的房子不好,她打算拆了重新盖一下,开个绸布店或者成衣店。

茵茵的安排还没有开始实施,事儿就来了。那天是个初一,没有月亮,天色非常黑暗,过了亥时,京城除了偶尔一声更夫巡夜的喊声,是寂静一片。茵茵在睡梦里,忽然听到有人喊“救火”接着外面吵吵嚷嚷了一阵子,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她心里不宁,干脆起来,让燕子问守门的婆子,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燕子回来,说没打听到,茵茵看还在半夜里,料想就是有事,外面的管事也要到天亮才回话,她只好倒头再睡。

早上起来,洗漱过吃了早饭,张亮就在二门前求见了。茵茵和妞儿、大夫人一起来到过厅,看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张亮进来就赶紧跪下:“大夫人,二夫人,昨晚有人在酱菜园放火,让我们给抓住了。现在人已送到林大人那里。”

“为何是哪里?不是西城司吗?”大夫人有点奇怪,茵茵轻轻拉了她一下,西城司上次过户都很不顺利,现在把人送去,能审得水落石出吗?

见茵茵沉吟,张亮心里一阵紧张,他低头嘟哝:“都怪奴才,当时害怕西城的巡守到了把人带走,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就把人送到林大人那里了,半夜里,还撞了钟。”

“起来回话吧。”茵茵觉得事情紧急,这奴才做到这一步已属不易。

“林大人命我等这几天在家不得外出,要随传随到。我们签了具结书才回来。”

“嗯,贼人怎能抓住呢?大夫人还是奇怪。

“二夫人担心对头不肯善罢甘休,命我等小心些,咱们买的那两个院儿就留了人看门。木匠铺已经开始收拾,黄木匠的老大带了两个儿子白天干活,晚上就住那里,对头没敢动手,酱菜园一直锁着,他们大概猜着没人,这才撬开锁进去放火。没想着院里有人,放火的刚点了柴垛,就让我们的人抓住了。可惜当时忙着抓人,火把西屋的门窗烧坏了。

“酱菜园有个后门,好些人都没注意,护院刘其山带着他弟弟刘其峰每天从后门进入。哦,刘其峰不是咱们雇的人,他家里房子漏了,这些天修理,就跟着哥哥住。呵呵,幸好,若不是有他,刘其山一个人还没法子抓两个贼呢。”

“哦,这两人忠于职守,各赏五两银子。你让他们去柜上领取就是了。”大夫人很高兴。

抓住的贼人是街上的泼皮,林大人不管怎么审问,他们都不肯说实话,林大人只好暂时把他俩羁押起来。西城司那边派人问他要了两次,林大人都没放,西城主官扬言要弹劾他。毕竟,他才是这方面主官的官员。

“我没想到接蘀陈冬生的这个林大人这么铁面无私,以前还担心梁尚志会给赵大人跟前塞进一个他的人,看来皇上还是很清楚赵承邦担负着何等重任。”大夫人感慨了一句。

林大人叫林常胜,年龄和陈冬生差不多,现在也是五品,现在官声显赫,人们都觉得他任期到了,肯定会稳步升级的。他派人在树苗街暗访,查到有人曾悄悄威胁这里人把铺子卖给他,他让人去认,果然是他抓住的这两个。

这二人其中一个,家里以前很穷,老母身体不好,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现在听说儿子入狱,每天啼哭,林大人让她去劝儿子弃暗投明,要他供出受何人指缎。

茵茵也让张亮去狱中利诱他,只要他供出幕后指使,她安置他一家老小衣食无忧。

事情过了半个月,那个老母已经病在床上起不来时,当儿子的才着了急,把葛家的一个管事供了出来。

事到如今,大家都明白是葛家做得手脚,但这管事是葛家的家奴,他一家老小的命都捏在主人手里,这时肯定拼死一力承担,怎么也不肯说出是主人指使的,林大人知道再也审不出什么,何况继续下去,势必牵扯到周家,这就关系到皇家的体面了,他只好结案,把葛家的这个管事判了个流放完事。

葛家把目光放到别的地方,放弃在树苗街开铺子的打算,不久,给他们做傀儡的人就放出话来,要把手里的王家院儿卖了。那个估衣铺,他也只是和主家说好购买,并没有真的实施,茵茵干脆让张亮去,用城外的院子和估衣铺老板对换,她把这一片地方都收了下来。

王家的院儿准备放进一部分做个小花园,那几个铺子,她要打通了重新建房,盖成两个大点的铺子。

妞儿这段时间还出去了一次,是赵承邦的庄子,回来给茵茵说;“周小姐真脸皮厚,只要有廖公子的地方她都去,这次赵没请她,她竟然说是梁小姐硬要让她去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八九章 姊妹花

第一八九章 姊妹花

“廖公子是不是很受女孩子欢迎呢?”

“嗯,好几个都喜欢他。”

“你呢?妞儿,这过了年你就十四了,明年十五,就是人们眼里的大女孩了,今年无论如何,你的婚事都得定下来。“

“你必须给妈妈一个说法,如果你喜欢某一个男孩子,和他约好了,娘也不会干涉,你要给我说一声,让我不要为你着急。”

妞儿还是不吭声。

“你喜欢某一个,可是没有和人约好,我们可以托人给他说,成与不成,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如果他不答应,你别的人也看不上,娘也不逼你,你不能这么悬着,不光是我,你伯母都问过我好几次了。”

妞儿还是不说话,让茵茵发狂,她实在无奈,就威逼她道:“你要是这样,娘和伯母看好了,就给你定下来了。反正这事儿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妞儿竟然“嗯”了一声,走了。茵茵猜想孩子可能真没有喜欢上谁,心里也没有目标吧。她无可奈何地去找大夫人,向她诉苦,大夫人一听反而高兴了:“她答应让咱们帮她订一个合适的,这是好事啊。可惜,你放出口风,不许纳妾,这半年一个提亲的都没有。”她又皱起眉头了。

没过几天,廖家发来请帖,他家小一辈儿的老2媳妇生了个女儿,廖家好几代都是男多女少,上一代竟然全是男孩子,眼下这一代四个也全是儿子,老大三个,老2一个,现在老2媳妇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女儿,家里当个宝一样的大肆请客,比别人家生儿子还要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