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这不是皇上的意思。驸马人选,都是皇后拟定了,呈给皇上圈定,这才下旨,哪有这样提亲的?我们不答应,还能拒绝。”

“我们哪里敢拒绝?这不过是个通知。”茵茵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贵妃的大女儿,刚刚才定下郑南侯的儿子,这个二女儿,和皇后的同岁,她肯定是想破坏皇后和咱们联姻的,你放心。”

“那,你知道梁公公是谁的人?”不会是皇贵妃背着皇上玩花招的吧?那样,她也太胆大了。

不管陈奎秀怎样安慰,茵茵就是没办法释怀,她又不敢到处打听,露出风声,那份忧心让她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转眼又是一个月,皇宫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陈奎秀看着妻子眼睛里就没有下去的红血丝,宽慰她:“担心也没用不是?我看,这就是个阴谋。她们肯定是想让你担心,然后不小心放出一点什么风声,这就给她们那个阵营增加助力。”他说道这里,忽然停了下来,茵茵也吃惊地睁大眼睛,两人都不敢说话:皇上去温泉泡汤,这几天都没有上朝,不会是身体病重的托词吧?

“你到底是什么态度?”这时候,想要明哲保身,真的很难。

“这皇位,非朝熙皇子莫属。”陈奎秀扔下话,就出去了。

第二天,皇上从行宫下旨,让御林军抄了余天乐的家…

正文 第二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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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

皇上的身体,很怕天冷,前几天确实是很危险,他听从太医的建议,住进城外的温泉行宫,将养了一阵儿,竟然缓了过来。

皇贵妃大概没想到这个,她在京城的布置让皇上觉察到了,皇上很生气自己还没死,就有人做手脚,前头,他听信了谗言,认为是朝熙皇子不容弟弟,这才对洪熙皇子这边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大皇子没有一丝逾越之嫌,皇后也很安分,而偏偏是向他告状的人异动不断,这不是贼喊做贼吗?皇上只是把余天乐下了大狱,旨意上的罪名并不重,但站在这一边的,大多是些投机取巧之徒,觉得这是皇上准备立储的信息,为了能及时改换门庭,哪怕还没找到新东家,只是脱离了最危险的阵营,有人在余天乐背后下手了。

军营中的一个副督军,通过兵部尚书,转给皇上一份奏折,参奏余天乐结党营私。这个消息一传开,就像一个大炸弹点燃了引信,京畿卫戍这一块,想要表白自己的、觉得自己委屈被排挤的、还有本来是余党,想要洗刷自己的,都纷纷上书,但这些人大多官小言轻,奏折不能直接送到上面,还要通过兵部转达,谁知道是他们自己愿意的,还是被人逼迫的,反正皇上曾有一天,就接到二十多个折子,不仅弹劾余天乐,还有很多甚至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皇上让人把折子挑了一遍,剩下的,都让苏君青拿走处理。

兵部是决定低下武官命运的地方,现在尚书廖家老2一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幸好公主偶尔会在廖家住几天,还没人敢贸然去打扰,但廖二老爷的轿子,都能有人放进银票。廖二将几个轿夫杖责后发卖,这事在京城传得纷纷扬扬。

苏君青那里,却很安宁,原来,苏府大门紧闭,谁来都不开,碧莲拒绝任何人的来访,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多月。

陈奎秀和这两家都是亲戚,当然不会不被波及,他却做得更绝,把送礼的,直接送到大理寺去了。茵茵虽然不像碧莲那么为难自己,但门房也好一阵子看到人都是横眉冷对的,倒是让一些想要拜访她的人,望而却步,比如,鸭蛋。

秋闱结束,鸭蛋的老2京生如愿中举,她的两个儿子,明年要一起参加春闱了。她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反正在家坐立不安,本想过来见见茵茵,却碰上这么个敏感时刻。也许是心有灵犀吧,茵茵见天气寒冷,想起她们弄的那个棉织厂来,她派人去请鸭蛋,主仆这才见面。

“今年才开始,京城外面种棉花的也有限,我们现在是一边收棉花,一边让人帮着纺线,一斤线换一斤一两半的棉花,给我们纺花的人挺多的,现在是棉花不好收。”鸭蛋回禀道。

“不会棉花都让你给收得涨价了吧?”茵茵开玩笑。

“还真是这样的。夫人,棉花价格刚开始是麦子价格的六、七倍,现在都涨到八倍多了。”

“不要怕吃亏,这样明年种棉花的人家才多呐。”茵茵安慰她。

“这也是。”鸭蛋点了一下头,自从儿子三年前没去参加科举,她狂瘦下来,就再也没有胖回去,那张丰润的满月脸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她现在人很精神,脸色也白皙红润,能看出精神面貌很好。

“夫人,姑奶奶家的表少爷夫妇,很好相处,表少奶奶对人更是又亲切又和气,我每次去府上回事,她都非要我坐了,我都不好意思呢。”

对方也不过是个举人,你的两个儿子都是,她们没什么可摆谱的啊。但是,有的人,就是会仗势欺人,毕竟,鸭蛋曾经是茵茵侍女。

“我最近要去大姑奶奶家拜访,你还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们在生意上,分得很清楚,焦老爷不看重钱财,也不是很会打理,都是焦夫人和我商量,她也不大管事,我每月把账册送给她看,她从来没有责难过。”

茵茵相信鸭蛋的人品,不会做手脚,这个焦太太,看着很精明的人,大概是从账目上,了解鸭蛋的吧。

“生意有进项不?”

“不多,一个月能分几十两银子,现在冬天,棉布好卖,这个月,估计有一百多两。”

“能有进项就好,慢慢做大吧。”鸭蛋手里有存储的,茵茵不怕她过不去,两人又嘀咕了一阵,鸭蛋终于鼓起勇气,给茵茵说了外面传的闲话:“夫人,外面有人传言,说大少爷是你和老爷从国外捡回来的,现在把他丢在乡下不说,还拒绝让他尚公主。”

“呵呵,这话从何说起呀,不要理会。”也就是那些小人物才会信这样的谣言,茵茵觉得,大多数高官权贵还是能理解她不想让儿子当驸马的心思。

“偏偏大少爷小时候长得像老爷,现在却是越来越不像。”鸭蛋皱眉嘟哝。

“你就不要担心了,这肯定是一些小人没事干,瞎叨咕的。”见鸭蛋还是有点担心,茵茵换了话题:

“振声来信,也考中了,在江南排第七十名。他本来计划不考,先生要让他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为以后着想呢。”

“真的?那可真好。”鸭蛋觉得,中了就是好事,脸色马上就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呵呵,你不知道,江南只录七十名,振声把信纸都哭花了。”儿子生活太顺,不受挫折,怎能长大?茵茵脸上虽然笑着,心里还是很疼他。她有好几天担心儿子过不去这道坎儿,吃饭都没食欲,还好前两天接到振声的信,他立志要努力攻读,一定洗雪这“坐红椅”之耻,先生也给陈奎秀写了信,说振声一切都好,让她们不要担心,茵茵这才勉强把心思放开。

鸭蛋也知道,发榜时,后面有学正大人签字,还有红笔打勾,最后一名刚好就在红勾上,恰如坐了红椅子,人们就把这形象称为“坐红椅”。

“管他红椅不红椅,总好过榜上无名吧?再说,大少爷一发奋,给咱中个状元郎,谁还记得那些旧事?”

“呵呵,振声现在就是在做这个梦呢。”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鸭蛋离去。

过了两天,陆夫人有请,茵茵如约赴会。

“你大儿子到底是不是亲的?我还打算给你做媒呢。”程夫人开玩笑。

“这有关系吗?”茵茵也笑着,“看上我们夫妇,就只管说出来,看不上,那就免谈了。”

“我还真的向皇后推荐你儿子了,馨公主大了。”程夫人已经一脸严肃。

“前段时间,有人透露说,皇上有意让明公主嫁过来。”茵茵老老实实地道。

“后来怎样?”

“这都过了几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哼,肯定是淑贵妃在捣鬼,你幸好当时没答应,不然,现在皇后的心意就达不成了。”程娇燕嘴快,抢着说。

“你怎知我没答应?”茵茵笑着反问。

“外面都传遍了,连你儿子是抱来的都臆造了出来,还用你说。”陆夫人和程夫人一起抿了嘴笑。

“振声这次在江南秋闱考试,坐了红椅了,皇上和皇后丢不起这人吧?”

“坐红椅?”三个人的嘴巴都能吞下鸡蛋。

“才多大啊,就中了举人,也是才子来着,皇上肯定不会觉得丢人的。”程夫人安慰茵茵,但这话说的,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孩子还小,你着什么急?”陆夫人皱眉看着茵茵,好些人都是二十多才考中举人,比起振声的坐了红椅还要差得远,陆夫人意思茵茵明白,如果再过三年去考,肯定会有好成绩。

不知道是因为皇上身体又出现状况,还是茵茵的托词起了作用,接下来又无声无息了。其实,茵茵觉得碧莲的女儿很好,温文尔雅又聪明伶俐,可惜,在馨公主没有定下来之前,她无论怎样都没办法这样做。

人们就这么着,在担心中过了年,眼看着河水泛波,杨柳发芽,皇上竟然奇迹地又好了起来,路边的树木可以哗啦啦拍巴掌时,皇上从行宫回来,开始上朝。不过这回他上朝的时间,仅有以前的一半,几个一品大臣的任务大为增加,权力也大增。

皇上肯定明白这些,想要拉拢身边的大臣,联姻是很好的手段,初夏,皇上的圣旨一道道的,甚至连扈王爷的儿子,都赐了婚。

振声没有任何意外地,被选为馨公主的驸马。驸马府是皇上指定的,旨意下来,那边就开始修葺,皇上很有意思,命陈奎秀定期查看,包括内造府的账册,都由他督查。那些太监和宫里的女官,在这种事上常常能很捞一把,现在都悄悄收起贪婪之心,当父亲的为儿子谋福利,哪有不尽心尽力的?

明公主被指给威王的孙子,太后还在,现在比皇上病得还重,人已经糊里糊涂的,连弟弟都认不得了。

正文 第二三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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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振声这一辈子,大概就是风流才子的命了。这才刚准备努力读书,圣旨又把他召回了。年底大婚,哪里还有心情去再去考进士啊。就是考上,又有几个人能相信是他的真本事呢?还不知道谁继位呢,唉。”茵茵在陈奎秀跟前唠叨。

“这还很难说。振声回到京城,难道就不会读书了啊?让他跟了陆二爷也一样。尚了公主,在外人跟前是挺有势的,但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自己还不清楚吗?说不定,振声不愿意别人说他是吃软饭的,会更用功读书呢。”

“哎呀,随他去吧。”茵茵看到喜鹃在门口晃了一下,就招手让她进来。

“陈掌柜把给姑奶奶儿子庆百岁的宝物送过来,请老爷夫人过目呢。”

“快请进。”陈奎秀很高兴。

妞儿在去年冬天,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廖三夫妇的第二个孙子,他们的欣喜,还没有这边外祖家的人高。

长贵送来的东西,一块金镶玉的长命锁,上面浮雕着一对麒麟,另一面是个长命百岁的字。一副银饰的银铃,这是给小孩子的风帽上缀的,银铃有大有小,都很精巧。茵茵嫌孩子头上戴得太重,专门让师傅把铃铛做得很轻巧。

“到了冬天,开始学走路了,小脑袋摇摇晃晃,叮铃铃地响,别提有多可爱了。”茵茵拿着一个大点的铃铛,摇了摇,一脸笑意地憧憬。

“冬天,你都顾不上这个了。”陈奎秀提醒她。

“不会的,振声的婚事,不会让我准备一冬天的。”

“振環媳妇,也是冬天生产吧?”

“嗯,老天大概看大哥年龄这么大,还没抱孙子,这媳妇一过门,就有了身子,嘻嘻,大嫂现在连饭都不知道该吃几顿了。”他们这阵子,也回了几次老宅,陈大夫人有时说话,都语无伦次,她当年,可是嫁过来将近十年,才有了振環。

茵茵继续看长贵送来的东西,觉得都很好。

“我现在赏长贵东西,他都不稀罕了,我也不知道拿什么给他才好。”茵茵随口说道。

陈奎秀很认真地想了想:“长贵的老大,不爱读书,给珠宝师傅当徒弟,他的老2,好像中了秀才了?”

“嗯,去年是进了学,就是没有中举。”茵茵听说,那孩子哭了两天都没吃饭,把顺阳着急地长了一嘴燎泡。

“我想办法送他去国子监读书。”这个忙帮的大,长贵今后,会更尽心尽力的吧。

“你最近,还和承邦夫人见面不?”

“过年后就没有见过。”皇上病最重的时候,疑心也最大,京城那阵子风声鹤唳,谁也不敢招惹是非。

“皇上现在这身体又缓过来,他还不立储君啊。”

“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惹了皇上,我看他心里,最是欣赏朝熙皇子,却和皇后闹别扭,就是不肯立。承邦都进宫央求皇后了好几次,偏偏皇后就是不肯低头。”

“皇后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好,不用求皇上,皇位也是儿子的?”茵茵觉得自己说的,让人不可思议,哪有这样的母亲?为了自己的面子,置儿子生死于不顾?

“不知道,皇后或许有妥当安排。”陈奎秀说不定知道更多,他不能说,茵茵也就不问了。

“皇上现在都这样了,皇后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以往的委屈就一笔勾销了吧。”茵茵低声喟叹,皇上这一辈子,可没让皇后少受委屈。若说皇后做得不好,那还罢了,偏偏皇后乃至她的家人,为了这大秦国前赴后继,吃苦受累,而贵妃一家,让皇上庇护地周周全全,却吃里扒外,根本是大秦国的蛀虫,到了现在,皇上还想用立储来要挟皇后低头,这皇后还真委屈啊。

“皇后还真是倔强,不亏是国师之女,有钢骨。”茵茵感慨。

看到茵茵一个人自言自语,两方面的话都说了,陈奎秀一笑:“我还想让你去宫里劝劝皇后呢,皇上万一那天,嗯,皇后她想置气都没有了对手,那时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是啊,少年夫妻老来伴,争争吵吵的时候觉得对方厌憎,等没人了,哭都没人理解啊。”茵茵刚感慨完,就接着说了一声,“我怕劝不来皇后,她太倔了啊。”

“尽人事听天命,过几天皇后生日,你们几个命妇都过去吧,承邦会想办法让皇后下懿旨。”

茵茵想了一会儿,低声对陈奎秀说了几句,有点不确定地问:“这样行不行?我就怕弄的不好,可就是欺君之罪。”

陈奎秀想了想,说道:“做得巧一点,就不会是了,我来安排。”

才过两天,皇后果然派人,邀请了几个贵妇进宫。那天巳时三刻,茵茵进了宫门,顺着长长的通道,进了皇后住的坤宁宫,刚好是午时。

程娇燕、程夫人、陆夫人都到了,还有几个皇亲,有扈王爷妃、大公主,威王的儿媳妇等,皇后的心情还不错,笑意盈盈的。

茵茵行礼拜见,起来又和其他命妇见面,然后就挨着程夫人坐下。

这时,一个宫女悄然进来,低声禀告皇后:“罗公公来了。”罗公公是皇上跟前的人,是这宫里的太监大总管。

“请吧”皇后表现很淡然。

罗公公低头哈腰地进来,尽量压低声音,给皇后磕头:“奴才给皇后娘娘磕头,恭贺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罢了,起来吧。”

“娘娘,这是给你的礼物。”罗公公摆手,几个小太监鱼贯而入,大大小小的箱子盒子拿进来好多。

皇后大概都习惯了,她摆手打算让人收起来,罗公公一脸笑容,半跪着递给皇后一个小盒子:“娘娘看这个。”

皇后打开,是金丝水晶雕出的一对并蒂莲,茵茵微微低着头,用眼睛余光,偷偷观察皇后,见她眼中亮光一闪,她赶紧用手中攥的帕子在眼前过了一下,心里微微舒了口气。皇上当年,和皇后两情相悦时,曾说他们是并蒂的莲花,还说皇后就像莲花一样纯洁美丽,前些年,皇后每个生日,皇上都会给她送带莲花的礼物的。

皇后多少年,没收这样的礼物,就是赵承邦都弄不清,但他知道,这样的礼物,对皇后来说,意味着什么。

屋里人有人知道这个,有人不知道,反正,皇后快乐了,全部的人都跟着高兴。大家在午时中,给皇后行了祝寿的大礼,吃了皇后安排的宴席,就陆陆续续离开了。

茵茵回到家,就和陈奎秀开始了紧张的等待。

黄天不负有心人,先是赵承邦在一天晚上,派人给陈奎秀送了个口信,说帝后和好。皇后在生日的那天晚上,去了皇上现在住的洪寿宫,两人在一起吃了晚饭,皇后还在后面的几天,每天细心照料皇上的饮食起居,皇上似乎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吃饭都多了一些。

虽然这消息让人振奋,可是茵茵和陈奎秀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轻松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宫里的消息,也就只有这一件,茵茵有点把持不住了,这天晚上,她忍不住问陈奎秀:“我们的把戏,要是穿帮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皇后不会再拉下脸不理会皇上了吧。”

茵茵只能希望如此,皇后照顾皇上,习惯了之后,不会因为那些礼物不是皇上送的,再翻脸生气,和皇上斗气了吧?毕竟,皇上的身体已经风雨飘摇,经不起折腾了。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皇上和皇后,还是那个样子,两人的关系,既没有像茵茵担心的那样,也不是越来越好,像平民中的老夫妇一样相濡以沫。

茵茵的耐心都快用尽了,才发现日子也没过多久。

振声回来了,茵茵的心思,一下子转移,她顾不上担心皇帝皇后,也忘了自己和陈奎秀撺掇赵承邦做的手脚,她看到一脸风尘,长高了,但却有点瘦了,陌生了的儿子,眼泪都吧嗒下来。

“娘你别难过,我这是路上没吃好,上船时,还挺胖的呢。”这才一年没见,儿子竟然会安慰她了,茵茵忍不住感到欣慰。

“我换洗一下,现在不饿。”见到母亲急急忙忙命令厨房做饭,振声给母亲说道。

振声给母亲行礼,也就略坐了一下,就到外院去了。

茵茵虽然希望能多看孩子一眼,但也不能让他那么一身风尘地难受吧,只好一脸不舍地看着儿子出去。

接下来几天,振声很忙,宫里内造办要给振声量体裁衣,做新婚的服饰,还有一些给他用的书桌、书柜等等,也是拿了很多画好的样子,请他选择,纷纷扰扰,茵茵光是接来送往,就忙得够呛,也没了时间胡思乱想。

这天,她正和内造办的宫女太监,看振声试新衣,看到来来往往的下人,似乎在议论什么,等送走客人,美鹃就赶紧给她禀告了:“夫人,皇上立了大皇子为太子,大赦全国呢。”

“啊?”茵茵似乎没听懂,又似乎是没听清,美鹃赶紧躬身站好,又说了一遍。

正文 第二三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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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

皇上确立了太子,朝中的局势立刻就不一样了,以前支持瑞熙皇子的倒还罢了,毕竟瑞熙和朝熙一母同胞,支持洪熙皇子的,立刻都开始寻找新东家。陈奎秀那里,经常收到请柬,他大多都以儿子将要成亲,他忙不过来为借口推辞不去。

皇上心意一定下来,马上就让朝熙太子监国,他的身体,在几次大病之后,已经很虚弱了,朝会,他一天只能坚持一个时辰。

朝熙按部就班地照着老爹画好的圈儿行事,即使,他明知道有些官员不太好,或者,他看某些人不顺眼,也能压得住自己的心思,让茵茵禁不住对他大为赞叹。

“以前还害怕太子性子比较犟,和皇上顶起来,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没想到啊,朝熙皇子定力很强啊。”

“这天下迟早是他的,他急什么?现在,皇上身体不好,静养是关键,朝熙皇子很孝顺的。”

“还是陆二爷教育得好。你看,让振声婚后也跟了陆二爷读书,怎样?”太子登基,陆二爷就是帝师了。要不是身体残疾,小皇上肯定会给个一品二品的,那就是朝熙一句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