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听过一遍·记不得词儿,是我自己胡乱填的,还请也和奶奶莫怪。”云霓已经坐不住了,她干脆把琵琶放下,跪了下来,“爷,奶奶,其实就是云霓自身的事儿。”

云霓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我已经不求沉冤得雪·只求能见爹爹和小弟一面,谁知道那许家人又来捣乱。”

一听是许家作恶,馨儿不忿的心思马上被撩拨起来·她一抬手:“你起来,坐下慢慢说。”

云霓磕了个头:“奶奶愿听,我跪着说吧。”

莫风镇的人,喜欢听曲,也喜欢唱曲,云霓的母亲,就是其中好手。许三爷和许五爷,是堂兄弟,有一次打赌,就是看谁手上唱曲的人好。

云霓的母亲·接了许五爷的定金。但前一天,却被许三爷抢了去,许五爷没有可用的人,当然落败,他一气之下,对着正在唱曲的云霓娘窝心就是一脚·云霓的娘跌倒在地,他还不解气,又接着踢了几下。可怜云霓的娘,让人送到家时,已经没气了,云霓的爹找许家论理,走到半路就让下人打断了腿,可怜九岁的云霓,为了请大夫给爹接骨,只能自卖自身,刚好遇到专门在这里为老鸨路妈妈搜罗人的人贩子…···

“我离家之后,还请人婉转打听,说是爹还活着,就在这附近拉纤,他为了弟弟,忍气吞声…,呜呜,奶奶,爷,你们是贵人,不怕许家这些恶人,云霓愿意一辈子伺候你们,就是,就是,想再见一眼爹爹和弟弟。”

“你想不想报仇?”

云霓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我,我怎敢有那么高的奢望,我若能见爹爹和弟弟一眼,已是感激不尽······”

“你个没出息的,既然让我们知道,事情必然给你处置妥当了。”馨儿不耐烦地说道,但看得可怜兮兮的云霓,又忍不住软和了口气,“你且下去,把事情好好给徐常说说,让他帮你想想办法。”

云霓磕头谢过,抱着琵琶走了出去,徐常没想到云霓往主子跟前凑合,是为了这个,心里略有点抱歉,对云霓就和气许多。

云霓刚才大着胆子唱这个,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她本想在馨儿和振声跟前多停留,希望能有个合适的茬口,没想到徐常对她有了戒备之心,她只能孤注一掷。刚才冷汗不止出了一身,里面的丝绸小衣早已湿透,只觉得周身黏腻得难受,回到房里,云霓换了衣服,找徐常说话。

徐常派小太监阿贵去办此事,阿贵才十●岁,不易让人看出是宫里出来的,又加上他个子小,容易扮成狸懂事的孩童,打听事情也方便。

安心从驿卒嘴里套出当地好玩的去处,又通过驿卒,找来可靠的向导,振声安排了出游事宜。

这天去的是观音庙。云霞和彩霞早早就帮公主做好了准备,公主现在最大的心病,就是没有孩子,当地人都说这个观音庙颇为灵验,是以香火鼎盛,游人如织。

为了避免麻烦,公主穿戴尽量素净,还特地寻了个斗笠戴了,云霞又在斗笠前蒙了个纱巾,这才觉得妥帖。

云霓见上一次自己给主子带来了麻烦,这次征得馨儿答应,就留在驿站没出门。

徐常安排了一个小太监伺候云霓,他多少还有监督和保护的意思,毕竟主子爱听云霓唱歌,她要有个三长两短,对谁都不好。

这天天气有点阴,山上又比较凉爽,依山凿出的石阶上,不时有人上下,抬滑竿的脚力小心翼翼,唯恐惹得雇主不喜,刚才徐常包了他们一整天,这一趟上去,他们只需要在庙外等着,晚上再把人送下去,就可以拿到一天工钱,这样的好事不是常有的,这些人还是很珍惜。

馨儿和振声在庙里上了香,她还虔诚地祷告了一番,希望菩萨能赐给她一个可爱的孩儿。

云霞拿着公主的斗笠侍立一旁,公主起身,她便赶紧上前,帮着馨儿把斗笠戴好,彩霞忽然很紧张地站到馨儿前面,原来不远处有个男人,狠狠盯着馨儿看,见馨儿被一圈人围起来护住了,这才撇了一下嘴,离开了。

振声他们是有恃无恐,即使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没有改变游览的计划,照样按照小和尚的指引,去了大庙后面的殿堂游览参拜。

庙最是佛塔,据说这个观音庙已经有几百年了,得道高僧的舍利都建了塔安放在这里,守门的小和尚,只许女眷进入,安心磨了半天,见丝毫不为所动,一时没有对策。

“不去就不去了,我们去旁边的林子里转转。”馨儿不以为意,她虽然身份尊贵,但皇后要求很严,宫里的规矩也多,让她已经习惯遵

该庙虽然游人很多,但却并不提供素斋,彩霞云霞在地上放了软垫,铺了油布,把带来的点心果子摆放在上面,又用皮囊里的水,伺候馨儿和振声净手,这才跪坐一边,准备伺候公主吃点东西。

“云霓来了就好了,可以听她唱曲。”馨儿略觉遗憾。

“下回带上她吧。”振声安慰。

他们刚说道这里,就听见琵琶嘈嘈切切地响起来,接着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

一行人都不说话,安静地倾听。

振声和馨儿吃饱,伺候的人也轮班吃过,刚刚收拾了东西,就听见人语喧哗,大概是刚才唱曲的那班人散了,听他们脚步声,似乎朝这边过来,徐常和安心便赶紧带人,把主子围在中间。

打头过来的,竟然是刚才在庙堂紧盯馨儿的那人,徐常安心便警觉地瞪着眼睛,那人大概不爽他们这个态度,恼恨地瞪了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在前面的岔路口拐弯准备过去。

他身后的人,却是个好事的,见这种情态,紧跑两步,大声问前面的人:“江三爷怎么回事?”嗓音粗嘎,跟乌鸦叫一样。

“少罗嗦,走啦。”那人没有好声气。

后面的人觉得被扫了面子,他鄙夷地说道:“吆呵,怎么怕了?你就是个没种的,和你一起玩儿最没劲。”

“那就滚一边去!”两人吵着,便停下脚步,大家这才看出,他们刚才喝过酒,这会儿都有点大。

振声拉着馨儿,安心在前,徐常带人殿后,往林子外面走去。

“哎!走什么走,给我站住!”乌鸦嗓子在后面乱喊,大概他们一伙还有人,听见有人拉着在劝,但乌鸦似乎不愿意,非要跑过来挡住振声他们。振声对蜀中的乱象非常恼火,在心里盘算着,要把这两天的事情详细写给皇上,他心里还有点骄傲,江南先是父亲任总督,接着是扈飞雄,下来是陈冬生,都是清明廉政之人,治安的确比这蜀中好多了。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鸟!都是白吃饭的,过去把人给我拦住乌鸦嗓子对人下了令。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站住!站住!”一群人乱喊,顷刻便有一群穿着下人服饰的跑过来拦住了去路。纟

正文 第八章

振声的眉毛紧紧皱起来,他有点烦了,虽然小时候父母对他的要求很严厉,但这十几年的日子太随顺,没错别人活夸着,有错别人也让着,哪有这么让人欺负的时候?

几个下人刚跑过来,打了个对面,有一个便跑回去在乌鸦嗓子跟前耳语了几句,那乌鸦嗓子一脸震惊,竟然招手把他的人叫了回去。

振声一行下了山,返回英州城,进城时天色已经黑蒙蒙看不清人脸,进了驿站,下人伺候他们洗漱了,厨子饭已做好,正等得心急,立在门口张望,彩霞和云霞过来端饭了。

徐常则去找云霓说话:“害死你母亲的那个许五,可是个子不高,面皮白净,三角眼,眼珠子咕噜噜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云霓惊讶地站了起来?“把他抓来了?”

“今天遇到了。”

“啊?他没作恶吧?”

“许家人在莫风,是不是作恶多端?”

“三爷和五爷最坏。大爷说是去外地做官了,不知道,二爷没听说,都说在家被欺负,四爷早死了。”

“许老爷呢?”

“不知道,都说许老爷最厉害,所以儿子才没人敢惹。”云霓毕竟还是孩子,说不出更多的,徐常便退出来,让云霓吃饭。

阿贵三天后才回来,竟然真的打听到了云霓的父亲和兄弟,还把人给带过来了。

云霓的父亲是纤夫,晒得身上黑油黑油的,他的弟弟大概十岁的样子,在豆腐铺子磨豆腐,没有薪水,只有一日三餐,多是卖剩的豆腐,常常都馊了,因此又矮又瘦父女姐弟在驿站门口的角房,相对痛哭了一场,这才开始说话。

阿贵是个有眼力的,自己一边吃着饭一边让厨子帮忙,给角房送了些过来。

云霓父亲和弟弟,看着雪白的大米饭,带肉的菜肴,瞪着眼不敢动手,云霓抽泣着劝父亲:“我遇到贵人了,既然让吃你们就吃吧。”

云霓的父亲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地小口吃着,后来便狼吞虎咽起来。

“爹,你以前不是卖炸霉豆腐着吗?怎么拉纤去了?”等父亲搁下碗,云霓问道。

“我在街上摆摊,人们对我指指点点,都说是许五爷打死了你母亲,许家人嫌难听,便不许我在莫风镇住我只好带着你弟弟去了袁村,我拉纤,你弟弟在豆腐坊干活。”

“挨千刀的许家人他们做的恶事太多了,老天爷不睁眼啊。”云霓气得咒骂起来。

“我来的路上,还碰上许家的几个坏蛋了,我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找到仇人了,看样子他们是回去叫人去了。”

“啊?”云霓花容失色,仇人,是不是指他们这一群?

“怎么了?”

“哦,不不,没事爹,你和弟弟再喝点茶,我出去一下就回来。”不等父亲回答,云霓就急匆匆跑出去了。

徐常听着云霓的话,心想这个女孩子不错哦,很机警也有良心,脸色便很和蔼:“我已让驿站安排了一个房间给你父亲和弟弟住,这几天就在这里吃饭。”

云霓心里充满感激,激动地给徐常行礼:“谢谢徐爷。”

“好了,让小贵带你爹和弟弟去房间里梳洗一下,换件好点的衣服,好好休息休息。”

徐常去给驸马和公主禀告这件事。

“爷,看来,昨天他们认出我们来了,我们没有绕路,直接来的州府,他们好找到咱们。”

振声沉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他们要是真敢找上来,证明这家人确实太坏了,除了让杨威把来的人抓住,我看,还得给都督尚崇山写封信了,像这些坏蛋,就得斩草除根。”

“那驸马还是赶紧写吧,咱们不能在州府杀人呀。”徐常到不怕那些坏人,就是觉得不好处理,轻了不解决问题,重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给都督的信,是让驿站的人去送的,杨威派来的那队精兵,则奉命去给自己将军送信。

杨威不敢怠慢,天黑时便带着人封了城,第二天,让徐常他们甚至云霓的父亲和弟弟,都跟着大兵守着城门,搜捕许家的人。

吃过午饭,英州知州王鸿来找杨威。

杨威搜人,事先给他打过招呼,他也派了衙役协助,杨威对他过来说情,很诧异: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啊,许家人惹了不该惹的人,还和这边没完没了,现在不把他们压下去,这边有个万一,你我都得掉脑袋。”

王知州神情紧张:“谁比许家来头还大?许家可和国舅吴家有亲呢。”

“那算什么亲戚?许家的姑娘.嫁给国舅爷的表亲,这拐了多少弯儿?一表八百里,还有什●亲气!”

王知州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但那也能和吴家说上话!吴大人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打个喷嚏,大秦国都得震几下啊。”

“吴大人离咱们远着呢,你怎就怕成这样了?”

“哎呦,你不知道,我收到了许老太爷的拜帖,他一会儿就到英州了,怎么办哪?”

“王知州,你给许老太爷说句话,他若是吴家人,这边的人还能抗一阵子,吴家的外家都惹不起这边的主儿,你让他掂量掂量,最好少生事。”

“谁来了?”王知州急切地问。

“不让说!”

“杨兄,怎么说,我也是主管地方的,保密也不能包括我在内吧?”王知州有点着急,心里思忖:开玩笑,竟然和吴家能抗衡,那不是王爷,就是公主,最起码也是郡王郡主之类的贵人了,自己要是处理得当,入了贵人的眼,还不是一句话就提拔上去了?

“贵人不想打扰地方,你就别磨了,让许老太爷回去,好好约束家人,等着看上面怎么处理吧。”

王知州如何甘心,又和杨威磨叽了一会儿,见杨威根本不为所动,只好离开,准备另做打算。

许老太爷认为王知州推脱,非要来驿站拜见贵人,王知州假意劝说不下,跟着过来了。

杨威在驿站门房,对许老太爷大发脾气:“许老爷,敝人敬你一大把年纪,请你在这里坐一下,你知道我担着多大的风险?若是让里面的人知道了,我又是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你赶紧回去,把儿子孙子约束好了,让他们老老实实不要再惹是生非。”

“我就问你一句话,里面的人是谁?”许老太爷还是认为杨威在骗他,这么些年,除了当时的洪熙皇子来过蜀中,再也没什么贵人过来的,这里的道路难行,民风也又待开化,不是游玩圣地的。

“许老爷,里面要我保密。你赶紧走吧。万一有人出来,我就得把你拿下,你不要逼我翻脸。”杨威脸绷得像个铁板。

“杨大人,里面若是你的亲戚,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怎么也会咽了这口气,什么也不说,立刻转身走人。”

驿站是杨威下令让人住下来的,并且只占了房子,吃饭却是自己采买,做饭也没用驿站的厨子,许老太爷想偏了。

“我和里面的人,拐弯下来也算有故,但我只能算人家的奴才,许老爷,是你逼我的。”杨威的双眼,都能冒出火星,他冲外面大喊了一声:

“来人,拿下!”

两个小兵进来,拿着绳子,三下两下把许老太爷捆成了粽子。

许老太爷年纪大了,那里能经住这些,差点没晕过去,他对着杨威:“你等着!”

“哈哈哈,我看你能把杨将军怎么样。”

杨威看到徐常进来,背上禁不住冷汗直流,他不知道徐常来多久了,刚才让许老太爷走的话,要是徐常听见了,误会了怎么办?

“你们是什么人?我和吴大人家是亲戚。”许老太爷不放弃最后的希望,瞪着眼威胁徐常。

“哦,知道了,我们打算把你送到京城,送到你亲戚家去,看吴大人怎么处理你这样的亲戚。”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徐常笑了一下:“我们的主子,是皇上的亲戚。”

“骗人!”许老太爷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

王知州却信了,徐常虽然身材高大,但说话故意压低声音,没有胡须,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他第一反应是宫里那位娘娘的亲戚,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对,那些娘娘的亲戚也不会惹吴家的,那可是皇后的娘家,他又猜测是哪个王爷了。

“杨大人,像许家这样称霸地方,作恶累累,应该查明事实,严加惩处,我此刻便行文莫阳知县,让他们执行此事。”

徐常觉得这才是正路子,便对王知州说:“你等一下,我去回禀一声。”

陈振声觉得徐常说得对,便摆手让他去实施。

王知州见徐常答应了他,心里狂喜,赶紧磕头离开,回头便派人把许老太爷带走,自己亲自押着抓到的许家人,去了莫阳县。

终于清静下来,振声吃过晚饭,陪着男装的馨儿在外面散步,天气已经有点秋的意思,早晚没有那么热了。英州人爱赌,街上好几处赌馆,规模还不下,把馨儿找人的心思又勾起来了。

正文 第九章 赌

振声和馨儿觉得在英州的几天,给杨威添了不少麻烦,走的时候,在驿站请杨威吃饭,还让云霓唱曲助兴。杨威以为云霓是在街上的欢场招来的,不仅给了打赏,还问她是那一家的,似乎对她很有兴

“她是公主买来的。”徐常很生气,语气冰冷地替云霓回答,杨威当时就是一身冷汗,喝的有点昏头地他立刻便清醒了。

“难怪唱的这么好,公主调教出来的人啊。”说完这话,又是一身冷汗,云霓一个唱曲的,用得着公主调教吗?公主要是调教这个,那公主是什么人?

杨威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么不会说话,他急得差点咬了舌头,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是说,也就是公主跟前,才有这么出色的歌女,一般人家,见所未见。”

“杨将军跟廖家那位爷出征的?”振声见他越描越黑,把话题岔开了。

“廖家大老爷。呵呵,当年大老爷征战有功,这才有了皇上赐婚。”想一想,这位的妻子和那位还是姑侄,便对振声笑了一下,“为陈大人效劳,也是为廖大老爷效劳。”

“这个歌女,本是莫阳人,公主看她可怜,把她从扬州带过来,又帮她找到了父亲和弟弟,许家老五是她杀母的仇人,她不敢回去,又跟我们到了这里。眼下我们要去官城,再带着她不合适,我想拜托将军,等许家事了,你帮我送她一家回去,若能托人找个事儿,让她一家温饱,那更功德无量了。”

“这怎么可以,这可是公主的人······”

“公主是为了救她,现在既然事情已了,就没必要纠缠不清了。”

“那她后面的生活…”

“我们已经仁至义尽没必要再管了,她想怎么过,都是她的事儿。”

振声觉得,不管自己多喜欢音律也没必要养着这么个美貌歌女。云霓是个麻烦,迟早会出事儿。

送走杨威,振声给馨儿说了云霓的事儿,他有点愧疚地说:“也是一时起意,没和你商量。

馨儿大度地一摆手:“她唱的那些曲子,都听烦了,咱们想听新曲重新找人就是。”

振声放下心来,命令安心做好准备,第二天就往官城去。

山路崎岖,馨儿只能坐两人抬的滑竿,蜀中虽然道路不通,景色却好,馨儿一路上有精神便四处观望,没精神就坐着打盹倒也不嫌无聊,行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地盘。官城繁华的令振声一行人很意外他们没有住驿站,而是找了一家宽敞干净也比较清净的客栈,花钱包了下来。

休息了一天,馨儿便让振声带她去赌场。

“太太公主,找人他们几个忙活就是了,我们没必要掺和。”

“老爷,你还是陪我去吧。”馨儿撒娇,她现在也才二十几岁,虽然和陈振声已经成婚十年,但振声很爱她她就觉得撒娇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