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太后感觉到了什么,她派了身边最贴身的宫女来看馨

馨儿把自己是意思写成信,让她转给了母亲,皇太后第二天又让那个宫女过来传话,让馨儿安心待产,朝廷的事情不要操心。

太后还是很担心馨儿年龄偏大,对生产不利,不仅让梅太医住在驸马府,还派了两个宫里的嬷嬷,据说她俩接生了馨儿自己。

馨儿对这些还是懵懂不解,婆婆的话却让她安心:“有我呢,这几天我也住你这边。”

“婆婆?那可太好了。”馨儿又觉得有点不妥,还没笑完,就压着心意,“这样你就太辛苦了。”

陈老夫人拉着媳妇的手拍了拍:“辛苦的是你,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馨儿觉得莫名的安心,晚上睡觉就觉得沉稳,前几天的焦躁也消失了。

这天,振声扶着妻子在院子里散步,他现在都不敢带馨儿去后面的花园,唯恐来不及进产房,婆婆看了产房简陋的陈设,无奈地说道:“这和花园没太大区别。”

馨儿听了便笑,振声还正疑惑,却看到妻子皱起眉毛,一脸痛苦,立刻慌了神:“你怎么了?”他声音发颤,慌乱莫名,“娘·馨儿她,不好了。”

陈老夫人竟然还笑了一下:“傻孩子,不是不好了,是馨儿她好了。”

她一面开玩笑·一面命令紧张地有点慌乱的云霞:“伺候你主子去产房躺下。”又命令彩霞:“快去传产婆啊。”

产婆急急忙忙跑过来,给馨儿检查之后,说了一声还早着呢,便让她休息。婆婆早就给馨儿说过,刚开始疼痛时,一定不要大哭大阄,要保持体力·以利后面生产。

不知道是馨儿太放松,还是怎么回事,她躺那儿竟然睡着了,陈老夫人命令下人们换班休息,两个产婆也轮班休息,到了紧要关头再一起过来。

馨儿稳稳睡了一大觉,醒来时是傍晚时分,她还饱饱地吃了饭·和驸马散了一会儿步,觉得累了,又在产房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她刚笑嘻嘻地洗漱了准备吃早饭,忽然又觉得肚子疼,这回全家人都不那么紧张,各就各位按部就班,就是驸马爷,也不是前一天紧张地要死的模样。

可馨儿这次的疼痛一开始就没有间歇,守候的产婆一会儿便下令准备开水,另一个产婆也被叫了来,陈老夫人被赶出了产房·坐在产房外面,看着儿子焦躁不安来回地踱步,馨儿刚开始还强忍着,小声呻吟,最后都是哭喊了,两个时辰过去·产婆说婴儿头大,又是头胎,生产十分艰难,陈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也一头冲进了产房,振声既惊讶娘的胆大,又担心妻子安稳,在妻子的哭喊中惶然不安地度过半个时辰。

忽然听见婴儿哭声,振声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第二声啼哭非常嘹亮,全院的人都能听到了,但产婆和娘却一直待在产房,足有半个时辰,两个产婆才揩着额头的汗水,一脸苍白地出来,有点虚弱无力地对振声福了一下:“恭喜驸马爷,是个公子,公主身体也还好,老夫人在守着,她让传太医。”

梅太医就在门口坐着,闻声立刻提着药箱走进去,过了半时辰出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他在院子里的石头桌椅上写了方子,给振声说:“太后娘娘让去宫里取药,她老人家还在等你这边的消息呢。”

云霞拿了方子出去给了徐常。

梅太医收好药箱,抬头看到振声一脸探寻的神色,低声说道:“公主只是有点虚弱,应该没有大碍,你母亲守候着呢。”

“我可以进去看看不?”

“可以,公主已经睡了,你不要吵了她就是。”

陈振声蹑手蹑脚地进了产房,屋里已经收拾干净,但没有通风,气味怪异,他顾不得这些,眼光先看了娘一眼,她很严肃,振声的心霍地一跳,他转到馨儿脸前,看到妻子闭着眼沉睡,脸色有点苍白,他转眼看看母亲,母亲根本不看他,他没办法,站了一会儿退了出来。

陈老夫人陪媳妇在产房,梅太医则坐在外面,两位接生婆也梳洗了之后留在驸马府,到天黑,公主醒了,吃了药,过了半时辰,又吃了红糖粥,梅太医再次给公主把脉,出来时脸上凝重的表情缓和了些,振声心里觉得,馨儿肯定不是太医说的那么乐观。一晚上驸马府的人都很忐忑,第二天凌晨小婴儿睡了一觉,便觉得饿了,大声啼哭,早就来了的乳娘赶紧抱了孩子喂奶,陈老夫人笑吟吟地出来了,嘱咐门口守夜的彩霞:“把药端上来,也让厨房备饭,要新做的。”

彩霞小心地询问了一句:“公主可好?”

“很好,她饿了。”

彩霞这才露出笑容,脚步匆匆去了厨房,振声一晚上心里跟放了十五只吊桶一样,七上八下的,这会儿听见动静,立刻出了房门,看到母亲冲自己招手,三步两步就到了跟前。

“醒了,去看看,一会儿哄着把药吃了,我也歪会儿去。”

太后一大早就接了禀告,说是公主身体安康了,忍了一天的眼泪却流了出来,她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老天!”又派了洪太医去换梅太医休息。

馨儿第二天饭量不错,脸色也不再苍白,洪太医来了之后,和梅太医都把过脉,认为公主身体没有大碍,驸马府的丫鬟婆子这才用被子把公主包严实,抬到住室里。

第三天风俗叫贴草,关心的人可以过来看看产妇孩子·第四天是不准来的,第五天看过,则得等到第十天,以后逢十的日子才能来·过了满月才不忌讳。

陈老夫人借口产妇需要休息,只让太后贴身的宫女进去和馨儿见面,其他的人都没让进院子,第五天更是闭门拒客,妞儿她们第十天才见到新生儿和产妇。

馨儿已经恢复了许多,人胖了,脸色除了不见阳光有点雪白·其他并无异样。

婴儿有点像振声,眉毛挺挺像馨儿,皮肤红红的,闭着眼狠睡,直到饿才醒过来,眯着眼转着脑袋找吃的,馨儿急忙喊奶娘,就这一霎的功夫·小家伙不耐烦了,哇一声大哭起来,嘹亮的声音把正看着他的几个女眷吓了一跳。

“哎呀·这么厉害,脾气蛮大啊。”万氏夸张地拍拍胸前。

馨儿一笑,低声说道:“也不知道像了谁,一点饿也受不得,吃饱了光知道睡,每次醒了都是要吃的,这才十天,便换了个奶娘,吃的时候用劲太大,前个奶娘的奶\头都让他给吸破了·这两天正在找第三个奶娘呢,准备让两个奶娘换着来,怕他再给人吸得受不了。”

在座的都显得很惊奇,瑞王妃还笑着接了一声:“像谁了呢?肯定不是像舅舅了。”

“像他祖父。我曾听婆婆说,他祖父小时候非常有劲,五岁都能抵得上八岁的孩子。”陈老夫人说道。

“那会不会和爹一样有身好武艺啊。”万氏立刻接声·振声和振宇也练武了,但和陈老爷子根本没法比。

“那,婆母,将来公爹可不能藏私,把他的功夫都得传授出来。”馨儿撒娇,陈老夫人笑了一下,你爹非要满月才给孩子起名,这会儿我们都不好称呼孩子。“

“婆母,这还不好办?瞧他哭起来这么大声,就叫他洪亮吧。“万氏调侃。

“你才洪亮呢!”馨儿有点不满意,但其他人都觉得不过一个小名儿,何况洪亮的寓意也很好。

“他爹叫振声,他叫洪亮,这都什么嘛。”馨儿的话惹起一片笑声。

大家也不知道是真觉得好,还是故意逗馨儿玩,纷纷赞同叫洪亮,馨儿最后也默认了。

小洪亮吃饱了,睁着大眼看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小胳膊抡了几下,便闭着眼又沉沉睡去。

“瞧我们都来看他,他可好,一个劲儿找周公。”瑞王妃适时地起身出去,产妇和婴儿都需要休息,她们也就在屋里小停留一下,意思意思便行了。

陈老夫人起身送她,屋里的女人纷纷跟馨儿打了招呼,都退了出来。

女眷跟着陈老夫人出了馨儿住的小院子,来到她平时生活的大院儿,主屋的大厅里已经摆上了点心茶果,陈老夫人邀请大家进来,瑞王妃地位最高,但她很会调节气氛,说些适宜的俏皮话,屋里的女眷便没那么拘束。

这几天先凤由陈老夫人带,屋里的女人见奶娘把她送来了,这又转移了话题。瑞王妃仔细看了先凤,又端详妞儿,笑了一下说道:“没把这姑妈侄女放一起,觉得她俩真是像,这搁在一起,也不是全然一样的。”

“是啊,还是有点像大嫂,眉毛英挺些,大姐的眉毛细弯,看着柔媚。”万氏说道。

瑞王妃笑,她现在觉得这姑侄仔细看,那里也不像。

“女大十八变哪,长大就又会像姑姑的了。”妞儿抱着先凤,对她说道,“你说是不是啊?”

“是!”先凤拧着身子想下到地上,奶娘过来,低声说了一句,便抱着先凤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送回来,妞儿知道是怎么回事,羞先凤:“臭臭去了?”

先凤害羞,把脸埋在姑姑怀里,过了一会儿抬起来,对着陈老夫人:“奶奶抱!”

一屋子的人正热闹,婆子进来禀告:“老夫人,皇后娘娘来了。”

大家都赶紧站起来,整理了仪容,跟着陈老夫人和瑞王妃,出门迎接!纟

正文 第十七章 变故

皇后带来了一些补品,还有赏赐给小婴儿的珠宝、布帛,探墼了馨儿,叮嘱她好好休养,最后抱着先凤逗弄了一会儿,说了一句:“这闺女看着就是一脸贵气。”摘下自己的碧玉手串挂在先凤的小胳膊上,便离去了。

陈老夫人默默地将手串取下来,交给身后伺候的嬷嬷:“收起来,孩子大了,能戴的时候再给她。”没有再提这回事。

屋里的女眷全都联想到先凤抓周的事情上,但她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啊,关于这方面的话题是不能多说的,便都找了其他的话题闲聊,皇后过来的风波不声不响地过去了。转眼便一个月了,陈家少不得大宴宾朋,庆贺又添新口。这次太后皇上都有赏赐,宫里的太监抬了来,摆了半个院子,羡煞诸多客人。

天气已经转凉,太后和皇上都要馨儿安心休养,不要进宫答谢,陈老夫人干脆等孩子过了百岁,这才和媳一起进宫。

当着馨儿的面,皇太后不好多说什么,趁女儿不注意,对陈老夫人说了一句:“你个老狐狸。”

“这可冤枉我。我只是心疼媳妇,不想让她作难。”陈老夫人神色有点惶恐。

“你就装吧,这边是外孙女,那边是孙女,你是一个都不想让进宫,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陈老夫人笑,最后说道:“媳妇太爱孙女了,我不得不体谅她的心情。”

陈老夫人已经知道先凤是抱来的,还肯这么维护,全都是看在女儿的份上,太后见她对女儿这么好,还能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

“罢了,我们娘儿俩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别人担着。”

过年时,皇宫盛宴·吴家兄弟几个,只有老三夫妇获得邀请,他俩他俩是吴家最老实的,吴老三更是京城里出名的书呆子·除了一门心思在诗词文章上,其他无论是敛财还是弄权,都一窍不通。

朝中有颜色的大臣们,都觉察到了什么,平时围着吴家转的人,一下子就少了。

出了正月,吴家的外祖鲁家·丢了皇商的身份,而且,在京城中的生意,也一落千丈。鲁家以前,不过是蜀中一个中等人家,靠着女婿的大才子名声,才有一些人知道,这十几年·家中暴富,不光是做主子的,就是下人说话都财大气粗·平日里更是银子流水一样使用出去,这忽然进项骤减,一家人很不习惯,为了争夺财产,家里闹起了内讧,几房之间互相拆台,很快就露出很多丑事。

御史挑出和吴家有关的事情上书弹劾,皇上震怒,说这个鲁家是祸害吴家的罪魁祸首,勒令他们搬回原籍·不经允许,不得进京。

吴家老大进宫求见皇后,无奈守宫门的怎样也不肯让他们进去。

“瞎眼的狗贼,知道我是谁吗?”

“国舅爷,饶了小的吧,上面下令·挡得就是你啊,谁要放几位国舅进门,立刻杖死,你就饶了小的吧,我们也是奉命办事的。”小太监一脸惶恐,非常无奈地给吴大国舅说道,无论吴家大国舅威胁利诱,他都是这句话,都是这幅样子。

想着这些人以前谄媚巴结的笑脸,拿了他赏银的欣喜模样,吴家老大吴建立这时才有点明白,自己的威风和权势,都是仰仗皇上的,那些拿了自己的钱,得了自己的好处,信誓旦旦为自己效劳的人,碰上皇上的禁令,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现在门前冷落就是明证。

吴建立非常倒霉的发现,他二弟吏部侍郎的官衔,刚好到了三年任期届满,皇上二话不说,派了翰林魏潇行接替,而弟弟的下处皇上却没说。他们好久都见不到皇后,不能让妹妹为家人说情,没了吏部这个王牌,他们家人说话的气势立刻就小了,没人巴结了,没人惟命是从,没人趋炎附势,自己的气焰从何而来?吴家竟然在一年之间,就从京城官员的视野中消失了,他们彻底成了一家勋贵,纯粹的靠宫里赏赐和微薄的生意收入养活着的没有权利、只有表面的尊荣的贵族,爵位还低得可怜。

吴建立觉得人生真是一场戏,眼看着起高楼,眼看着宴宾客,眼看着楼塌了。他家楼没有塌,但现在和塌了没差别。

吴建立的二弟,不愧是做到二品官的,比哥哥的眼光长远多了:“我们还有外甥呢,先熬着。”

吴建立便有了底气。有了等待的希望。

事情终于出现了转f机,宫门守卫放松了,他们终于见到了皇后,皇后在两个哥`前苦求,让他们安分守己,千万不要给自己添麻烦。

“大哥,二哥,皇上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对本宫已是非常之好,这才有了你们在外面的威风显赫。可你们太过分了,御史弹劾的奏折,都有好几斤重,皇上那天让太监抬给本宫看了,他虽然没有斥责,但比责打一通还要让本宫羞惭,现在若为你们求情,皇上震怒,本宫非但不能满足你们,还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祸患,你们切回去吧,过上几年,等事情平安,本宫在为你们谋划吧。”

“皇后,你害怕了?想当初若不是哥哥拼死读书,颇具才名,先皇对咱家青眼有加,这才有了你嫁给皇子之事。你现在是皇后了,母仪天下,两个外甥也是尊贵无比,我这个当哥哥的再无用处,你可以翻脸不认人,把我们扔到一边不管了,对吗?”吴建立激愤难耐。

“大哥,任何时候,你都是我的大哥大哥为咱家所做的一切,本宫是不会忘记的,可眼下,我们必须谨慎小心,切不可意气用事。”

看到妹妹脸上的恳求之色,吴建立不好说什么,他略停了一会儿,说道:“大舅家的鲁云明,咱们的小表弟你还记得不?他自小喜欢练武,现在在军中,你能帮他一下吗?我到现在,就剩这一个愿望了,没有大舅资助,哥哥也不可能读书,也就没有咱们的一切,你看着办吧。”吴建立扔下话带着弟弟退出了,吴皇后哭了一场,好几天都神情恹恹,没多久就病了。

吴皇后毕竟是皇上的结发妻子,他们曾经同甘共苦,诞下两个皇子,这份夫妻情分还是很深厚的,皇上听太监禀告,特地过来探视,那些天,皇上除了处理国家大事,便是陪着吴皇后说话。

得知吴建立威胁吴皇后,皇上叹了口气,他埋怨妻子:“国家大事,不是你我两家的,也不是我的给了他这么简单,有时看着非常琐碎的一件事,最后引发的后果却是不可小觑的。”

吴皇后还是那么抑郁难安,皇上只好答应了她。

本来,皇上的旨意,是让鲁云明担任一个级别不低的闲差,但这道圣旨一出宫,就让某些人误解了,皇上天天陪着皇后,现在又授权给皇后的表弟,吴家大有重振旗鼓的意思,鲁云明的官职,没当多久,就换到了一个实缺。

时光荏苒,御史弹劾吴家的奏折,又开始多起来,皇上皱眉,再让太监把这些送给了皇后,皇后非常自责,在太后跟前请罪,搬到一个僻静的宫苑礼佛去了,从那以后,她轻易不肯踏出宫门,一般也不见外人,包括家里的哥哥弟弟。

鲁云明当上了元帅,镇守西疆,他哪里懂得怎样带兵?只懂得怎样养肥自己的腰包。吃空额克扣军饷这些龌龊的事情,他是无师自通,不到一年,便引起手下的士兵哗变,虎视眈眈的鞑子趁机入侵,边疆一下子便让他们进来了五百里,西疆战事吃紧,皇上在天坛跪了一夜,发了责己诏书,同时,下令废后,但他还是念在和皇后同心相守十几年的份上,没有杀了吴家人,只是把他们流放了。不过,流放地眈′是西疆,鞑子入侵的那个州,让他们体会弄权误国带来的可怕后果。

廖明玉还是进宫了,成为新后。她的婚事,一而再再而三被拖下来,刚开始时因为廖老太君过世,接着,男方奉旨去了西疆战场,大家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死了,有人说廖明玉命硬,克夫,接着又传出谣言,说她命格太贵,只能侍奉皇家,不是寻常百姓人家可以婚娶的,男家竟然在儿子已死的情况下提出退婚,京城里的人议论纷纷,没人见过这么退婚的,但事情就那么蹊跷,前方战线上,救回一批被俘的将士,其中便有廖明玉的未婚夫,这下事情太热闹了,不仅是男方要退婚,廖家也要退,他们家什么时候出现过被俘的人7这个时代,讲究的是不成功便成仁。.qmshu.

陈老夫人非常无奈地看着外孙女就这样被耽误了嫁人的最佳年龄,不得不接受让外孙女嫁给皇上的结果,廖家贵气不可限制,但他们家的大郎,依然以身赴险,去了西疆,和当年的赵国师一样,成了保家卫国的国之屏障。

正文 第十八章 出行

陈老夫人和陈老太爷回了老家,对京城的这些,不知道是懒酽管还是不知道,反正每次来信,只说他们很快乐,很安宁幸福,再没有其他内容。

廖明玉狠得皇上喜爱,不久皇上就封她为明德皇后,过了一年,诞下一个儿子,皇上中年得子,自然非常珍爱,但他对自己前面的两个儿子也颇为眷顾,大皇子十岁便和赵家订婚,二皇子过了两年,也和陈驸马的女儿订婚。.qmshu.

陈振声老老实实地接了旨意,馨儿却怒气冲冲进宫找哥哥算账。皇上见到妹妹,反复解释,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但馨儿的怒气冲天,最终让他破功,他终于怒吼道:

“别给我提什么辈分不辈分,怎样才能保全皇家血脉,这才是最主要的,难道你想让整天亲亲地喊着你姑姑的两个侄子半途夭折吗?”

“明玉不是那样的人!”

“可她的周围,你能保证没有坏人吗?没有人心地恶毒?”

馨儿无言,谁长了什么样的心思,外表怎么看得见呢?吴建立为了一己私利把妹妹逼到死角都还不肯罢手,以前,他不也背着个大才子的画皮,满口仁义道德,让人肃然起敬吗?

“既然有人心地恶毒,恶毒到不顾亲情的份上,那你觉得,你所做的这些,有用吗?”

看着妹妹嘟嘟逼人的眼神,皇上很无奈地叹气:“我只能尽量做到我能做的。”

“皇兄,你就不能想些其它办法?非要这么把先凤也招进宫去?”

“她将来不一定生活在宫中,说不定会自由自在地作为一品王妃,美满幸福的过一辈子呢。我不过想保全两个儿子的性命,并不是非要他们继位不可。”

馨儿撅嘴瞪眼看着兄长,皇上愁眉苦脸地一脸恳求,最后,还是馨儿心先软了,她窝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恹恹地返回驸马府,拿陈振声出气。

“好馨儿,你再发脾气,也挽回不了既定的事实不若我们经常请了二皇子过来,咱们对他多加关爱,把他教养好,先凤将来才少受委屈。再说,我觉得二皇子非常好,人又乖又俊,和咱们先凤很般配呢。”

“般配…”馨儿想骂人偏偏这时候门口的丫鬟传话说先凤来了,她只好闭嘴。

先凤可爱的笑脸让馨儿暂时把烦恼抛到脑后。

馨儿身为公主,外甥女又嫁给了皇上,女儿却许了皇子,这让她觉得非常尴尬,好一阵都不肯进宫,对驸马爷也不像以前那么任性,两人相敬如宾日子倒也十分和美,她生孩子受了伤,也就只有洪亮一个儿子幸好有先凤陪着,才让她不像万氏那样,成天抱怨么有女儿,找不到说话的人。

先凤越长越大,和姑姑的长相越来越不像,妞儿很高挑,先凤却很娇小,小时候的大眼睛,长大变得细长起来,眼角上挑非常妩媚,姑侄俩没人说像,竟然也没人怀疑她是抱养的。

振声觉得在京城住着少不得惹是非,便怂恿馨儿出去游玩,馨儿见公公婆婆每次来信,都说乡下的日子好过便动了心思,她询问驸马:“咱们是不是去爹和娘那里看看?”

这话正中陈振声的下怀,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像开了花儿一样喜悦:“你若想去,那咱们就去看看吧,爹爹信上说,开春之后,山前全是果树花儿,桃儿杏儿梨花海棠,一眼望不到边儿,要多美有多美。”

“那,你说要不要叫上小叔两口子?他们可是画痴,这么美的地方,听说了肯定放不下。”馨儿人到中年,不像以前那么任性,考虑问题开始有了为身边人打算的意识。

“我一会儿过去问问,你也去一趟宫里,看皇上肯不肯让咱们把二皇子带上。”总待在那四方的墙里,人的心胸怎能宽广?到最后亲兄弟还不很容易为了一把椅子打的头破血流?

“好,我去请旨,允许二皇子随咱们出游。”

赵承邦带着儿子去了西疆,对付鞑子的手段已经让西疆守军用得十分娴熟,只要安定了军心,捷报便很快传了过来,鞑子掳掠了一把匆匆退走,西线安宁了。

赵承邦上书皇上,建议让大皇子出来历练历练。

皇上面对两个亲家的请求,不知该高兴还是恼火,一个想把皇子培养成栋梁,一个却想让其成为闲散的富贵王爷。

“罢了,且由他们。”

皇上应了赵家,把大皇子带到边疆去了,又应了陈家,把二皇子带到了乡下,他接受太医的建议,平日里少近女色,多吃素,注意活动身体,到现在,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并没有出现父亲在这个年龄动不动就心慌气短的症状,他精神好,国事处理的及时,大秦国便安宁平静

馨儿他们一过年就出发,本想打算去看桃花,不想走到渡口镇时,桃子都长到核桃那么大了。

所以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因为陈振宇两口子是画痴,每遇到优美的风景,这两个都非要停下车来面对着作画,有时一颗歪脖子的老柳树,他们也得画上半天,这样走路,行程怎能快了呢7

不过,有了这两口子一路讲解,馨儿原本觉得平常的山水,都看出美好的滋味,那寂静的山泉树林,让这俩解说一番,竟然堪比仙境天堂,一路行来倒非常开心。

陈老爷子夫妇对两个儿子携家眷来看他们非常欣喜,叮嘱了下人寻着法子让大家开心。

渡口镇所在的地方,无论是风景还是人文物产,都是很丰富的。他们在向导带领下,游览附近的秀美山峦,清澈泉水,还有雄伟的关帝庙、后土祠,尤其是有个壁画宫,陈振宇夫妇进去就不想出来了。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炎热异常,陈老爷子在官王瀑布附近,买了一个小院子,里面的屋舍早已修葺一新,他们便搬了进去,除了振宇夫妇留在壁画宫那个镇子上不肯回来,其他人都惬意地享受着青山碧水带来的清凉和舒适。

二皇子毕竟才十一岁,还不曾开府建衙,那里过过这么随意率性的日子,再加上就是皇宫里,到了夏日房间有冰镇着,也不曾这么的清凉舒爽。

“我父皇日理万机,都不曾享受这样的美景佳肴,我将来长大,一定给照着这里的样子他建个大大的园子。”

“皇家有园子的啊,皇上每到夏日就会搬去住,只是他还要忙于国事,不能像咱们一样,随便坐着聊天罢了。”

二皇子若有所思。

正文 第一章 邂逅

京城豪门,谁也料想不到陈奎秀肯给儿子娶一个寒门举子蠲女儿,而这个女子还不像陈家母女那么倾国倾城,不久,又有流言说是陈振宇先和这女子邂逅,就又有人怀疑陈振宇定是坏了女孩名节不得不娶。就有人出面反驳这样的话:“以陈家的权势,大不了把这个女孩儿纳为妾室就行,有必要一定明媒正娶吗?肯定是陈家看上这个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