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说——”她不敢说下去,“这个臭小子”

晚,陈振宇回家,下人跑来通知:“姥爷夫人叫你。”

他不知何事·还兴冲冲去了:“咦,爹娘?”

“给我跪下”这两个虽然对孩子要求严格,但并不动不动罚跪,振宇吓得一激灵,普通就跪下了。

“你不打算娶万小姐,为何三番五次坏人好事?”

“我,我,我就是一听她要嫁给别人,心里就难受。”

“要么我们把她认成干女儿,将来和你兄妹相称,她若有难,你也伸手相帮,你看这样可好?”二夫人还当儿子害怕自己的偶像受苦。

“可是,可是她不还是要,要嫁给别人?”

“难不成你想让她嫁给你?”

“那样好是好,可惜你们肯定不答应,我又不想让她为妾,平白受其他女子摆布,实在没有万全之策,娘,你等我想出好办法,再让她嫁人吧。”

“你个臭小子,小时候还有几分机灵,越长大越笨。你想把她护在你的羽翼之下?她嫁人自有她丈夫,管你何事?”

“可是,我要想做她丈夫,你们不肯答应啊。”

陈二老爷抬脚想踹儿子,被夫人挡住。

“你有这心思,不来求父母,却表面让我们奔忙,背后去坏我们的好事,你是诚心看父母笑话,是不是?”

“哪里啊,娘,你误会孩儿了,我就是舍不得她嫁给别人——”他忽然灵机一动,“娘,你是说,我若求你们,你们会答应?这样最好了,我天天给她最好的,让她随意画想画的画儿,不想现在这么憋屈。”

“在大伯家教你妹妹,她有什么憋屈,你再这样信口雌黄——”

“爹,万小姐最喜欢男扮了出门,画外面的人恣意的模样,现在把她关在深宅大院,一个个走路小心翼翼,说话也不敢放声,笑都捂着嘴巴,她画的人物都没了灵气,还不憋屈?”

陈老爷夫妇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陈二夫人道:“你若想让万小姐跟你,咱家就要将她明媒正娶,你就别想攀附权贵,这一辈子若想当官,就得靠自己奋斗,若想花钱,也得自己去挣,这样的日子你能接受不?”

“这有何难?我不想当什么大官我们两人想花钱,随便画个画儿就是,再说,有钱多花,没钱少花,我又不是挑剔的人,哪有过不下去的时候?爹呀,皇上好几次都要我去编画,把他收藏的临摹成册,编写注解,我要是日子艰难,答应皇上便是,虽不得高官厚禄,衣食无忧应该没问题。”

“给你三天时间,你想好了,以后可容不得你反悔。”

“爹,你放心吧,不用三天,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反悔的。”

陈二老爷夫妇还是很谨慎地在三天后征询了儿子的意见,这才到驸马府告诉了馨公主,虽然公主只是他们的大儿媳妇,但二儿媳妇过门,和公主是妯娌,万一公主不喜,这事还是很难办。

馨公主听说小叔会娶一个超级女画师,好奇大过一切,当下邀请万氏过去,要给她画像。

万氏最擅长的便是画出来的人物极像。

馨儿面对比镜子看着还要像自己的人,目瞪口呆,心里那份钦慕油然而生,撺掇着要公公婆婆把这奇女子娶进家门。

万大娘听了大夫人的话,几疑自己听错了,这样的人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过,万梅玲却很坦然,觉得她皇上都配得上。

“我的冤家,可不敢乱说话你倒是愿意也不愿意啊?”

“当然愿意了,也就陈振宇和我谈画,最通心意了。”

陈家不以万家门户低矮便有意思慢待,让万大娘十分感动,这事经过那些冗长的各种仪式,最终成其好事。

京城的流言,哄说了一阵便归于沉寂,只有万氏,一下子跻身这个阶层,有点不习惯,经常有点怯怯的,后来时间长了,也落落大方了。纟启蒙小说网.qmshu.

正文 第四章 听曲

振声不至于把馨公主扔井里,但他却可以不理她,公主为他添茶,他也不喝,让安心送了饭进来,他也不吃。*.

“驸马,都是我的错,你就别气了好不好?”

没声音。

馨儿急了,她左转右转,最后拉开振声的手,坐他腿上,陈振声最喜欢这样的,十年了,两人最亲密的话语,都是这样说出来的。

今天馨儿觉得不对劲,陈振声的胸怀,不是那么温柔,他的人,整个紧绷绷的,绷得她觉得,驸马就像椅子凳子一样,是个冷冰冰的物件,而不是活生生的人,她只好又起来,在他身边转圈,想要他吃点东西,一直折腾到饭菜再次凉了,陈振声也是一粒米都没吃下去。

“好吧,你说怎么办吧,你只要肯原谅我,杀了我剐了我都随你,只要你不生气。”

陈振声还是跟木头一样,一声不吭,馨儿终于折腾累了,找个椅子坐下,无奈又愧疚还有几分生气地看着他。

两人在屋里默默相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馨儿以前很少像今天这样,走这么多的路,这会儿困劲儿上来,控着不住的想睡觉,她每次打瞌睡惊醒,就赶紧站起来,借此提神,可最后,她终于又累又困,什么时候靠在椅子上睡着,自己也不知道。

云霞早就悄悄进来,站在门口,尽量让自己成为这屋里的一桌一椅,或许她足够努力,驸马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这时候,她轻轻出门,招来彩霞,两人搀着公主回屋。

馨第二天早上,看到自己舒服地睡在床上,大发脾气。

“驸马不睡觉·他身体壮实,可公主你怎能扛得住呢?就算要驸马解气,你也得自己健康啊。”云霞跪下使劲辩解,还是让馨儿赶出去了·这一天都是彩霞来服侍馨儿。

馨儿很犟,她梳洗了,来到驸马书房,安心在门口转圈,馨儿直觉很不妙,进屋,果然陈振声坐在椅子上发呆·面前摆着凉了的饭菜。

“好吧,你不吃饭,我也陪着你一起挨饿。”

陈振声就像听不见一样。

馨儿和驸马赌气,一直到中午,陈振声的嘴唇,都干裂了,脸上的颜色,也变得苍白·馨儿站在他面前,见自己怎么劝解也没有效果,伤心委屈全涌上心头·她气恨地抓起桌子上的笔筒、镇纸,本来打算丢到陈振声身上,她举起来又觉得他没吃饭,怕他经受不住,便哭着,狠狠摔在地上:“呜呜,你去死吧,我也不活了,但凡我又几分奈何,会那么折腾吗?你光想着你自己·你委屈,我又多委屈你知道吗?呜呜,折腾,你当我喜欢折腾吗?呜呜——”

早上没吃饭,晚上没睡好,这几天出游又累了·馨儿哭着哭着,身子软软便向下倒去,彩霞站在墙角,赶紧往过跑依然来不及了,她下意识地惊呼,害怕公主磕到桌子角上去。^/非常文学/^

陈振声还自顾自在生闷气,公主哭喊,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他还在忙着自己伤心,根本没有看,也没有听外界的一切,公主在他面前倒下,他也不过是下意识地一伸手,就把她捞怀里了。

馨儿也是一时头晕,心智还是明白的,她见陈振声还是一副呆样子,身上依然僵硬着,禁不住悲从心起,她伸手让彩霞扶着,哭哭啼啼地离开了书房。

下人们这几天可倒了霉,公主不理人,驸马也不理人,他们左求右求,总算都吃饭了,可是都只吃一点儿。

徐常比谁都急,外面还有个人呢,那女子倒是很淡定,每天该吃吃该睡睡,但那是个祸端,得赶紧处理了。

这天,他不顾彩霞和云霞反对,跪倒公主跟前:“主子,外面的人,怎么办?打发了吗?”

“你把身契还给她,让她走了算了。”公主难过了几天,今天好多了,徐常问她,她思路很清楚,也知道该怎么办。

“六千两银子呐。”徐常很心疼,但也没奈何,转身出去了,想了想又踅回来,“公主,让她伺候你也好啊,这么把人放了,驸马也是一时生气,说不定后面又变心思呢。”

“那你等等。”

公主仔细思量这些天的情形,起身去了驸马的书房。陈振声没精打彩地坐在那里,对着笔墨发呆。

“驸马,我有话要说。”

陈振声茫然地望着她。

“你说说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要我死都行,但你要是错了,别怪我动家法。”

家法两个字还是很有力量,陈振声瞪了馨儿一眼,人总算是有点生气。

“你弄个女子来家里,到底什么意思?是我对你不好吗?还是我做什么错事了,你要把我推开?家里多个女人,你就那么开心吗?我给你说过多少次,我不像他们那样三心二意,也不喜欢家里东一摊西一摊四分五裂,我不想回来看到的面容是假笑、苦笑、媚笑,我要看到我的妻子、我的孩儿开开心心、由衷的、幸福的笑脸。

我们现在没有孩子,但我们还年轻,有人三十岁才有孩子的,你急什么?就算我们没有孩子,将来过继一个或者抱养一个也行啊,那么多孤儿没人养,我们来养不好吗?那还不是一样抱着别人生的孩子?”

“可那毕竟不是你的骨血…”馨儿哭起来,觉得自己对不起驸马

“娘说过,那都没关系,养孩子是为了孝顺咱们,他的母亲在你跟前低三下四,他孝顺你也是假情假意,我觉得,与其那样,还不如养大一个孤儿,他若懂得报恩,对咱们还更好些。”

“呜呜,驸马,我对不起你······”

“又不是你做错了什么,别介意,啊?”看到公主哭得可怜,陈振声绷不住,伸手帮她擦眼泪,公主轻轻靠着他,陈振声习惯地笼着她坐在腿上。

“可是你那天明明很痴迷…”公主还是很委屈。

“我,我,唉,算了,给你说实话吧,我喜欢听曲儿,又恐人笑话,这次好容易远离京城,没人知道,就放肆了一把。她唱得那么好,你不喜欢听吗?”

公主想了想,那个女子刚开始唱的时候,她还是听了几句的,但心不在焉,现在想不起到底好不好听了。

“让她再给咱唱一回吧,驸马想听,听个够,后面再说怎么打发她,好不好?”馨儿突发奇想。

“你——不吃醋吧?”陈振声还是有点不确定,他现在想到那天公主就有异常,自己也是太粗心了。

“嗯,有一点儿,不要紧。”馨儿的老宏话把驸马逗笑了。

“我让他们收拾一桌好菜,咱们边吃边听曲,好不好?”

“我恐怕吃不出好来,子曰…”

“一边曰去,好不好吃都得吃。”馨儿又恢复了以往的刁蛮,振声呵呵笑了,他又是个宽容仁厚的丈夫了。

公主传膳了,伺候的下人跑得飞快,先是燕窝粥、小菜、点心这些一直备好的,这才紧张地去做新的。

徐常奉了公主之命,带着唱曲儿的云霓过来。云霓手里抱着个琵琶,低眉顺眼地过来。

“你拿手什么,唱给我听,若唱得好,重重有赏。”馨儿小手一挥,声音脆脆地说道。

云霓没说什么,坐在彩霞端来的小凳子上,调了琴弦,低声唱起来。

公主和驸马开始吃粥。

云霓十分乖巧,叫唱就唱,让走就走,从来不多说话,神态也很恭谦,公主让她住了进来,她每天在屋里无声无息,让人感觉不来她的存在。

公主对听曲越来越感兴趣,有时还哼哼唧唧学唱几句,云霓的嗓音很低柔,她的却是脆生生的,一样的曲子让两人唱,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驸马有时听得入迷,一边摇头晃脑打拍子,一边也跟着唱。馨儿和驸马矛盾解除,两人又开始游玩,有时走到偏僻的地方,俩人高兴起来,便放开嗓子唱一阵,小日子过得快乐无比。

公主这段时间晒太阳多,比以前略黑了些,肤色却红润多了,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没走几步便要歇息。这天他们游览天官庙,馨儿从头走到尾,所有的建筑都仔细观摩,还在神像跟前磕头请愿,返回的时候才略有点疲态。

“你比刚开始游玩时,身体好多了。”振声注意到了公主的变化,很欣喜地说。

馨儿也高兴,不过,她一向喜欢占上风,便说了一句:“好歹我舅舅还是大将军哩,谁说我身体不好?”两人嘀嘀咕咕下山,馨公主看到山下一泓清水,上面水鸟飞翔,便对着空寂地山道,唱了一句:“高高山上一树槐′手把栏杆望郎来·…”

“我就在你身边啊,看我啊,你往哪里瞧呢?”振声拉着公主的手,听她唱歌,出声调侃,馨儿瞪了他一眼。

这曲子也是云霓唱的,前天馨儿嫌她唱得那些雅词调子死板,让她唱新的,云霓犹豫半天,唱了这个,馨儿觉得这曲子活泼有趣,便学了两句。

云霓走在最后,闻声眼泪盈眶,这还是小时候在娘的怀抱里常听见的,现在,娘早去世,自己萍踪漂浮,云霓走了几步,趁人不注意,悄悄擦干眼泪。

正文 第五章 吴大人的外家

陈振声带着馨儿,顺着水路,一路游览,往蜀中而去,有段水路两边高山耸立,悬崖峭壁,遮天蔽日,他们没法下船,便空了过去。

这天,阳光照不进船舱,光线都阴暗了不少,馨儿和驸马对弈,连着三盘都输了,她不高兴地把棋盘拨拉开:“不来了,不来了,也不说让我一下。”

“哼,让你你也觉得没意思,给你的棋谱从来不看。”

馨儿从窗户往外看,忽然好奇地拉了一下振声:“你看,你看云霓在干什么?”

云霓一个人跪在外面船舷上,跪着祷告什么。

“你这么把人弄了来,她是不是为她的伙伴朋友祝福呢?”陈振声猜测。

馨儿来了兴趣:“咱俩猜她在为谁祷告,谁输了,谁给大家唱一曲。”

“行!”陈振声立刻附和。

馨儿思考了一会儿:“她卖身勾栏,家里是不是还有母亲弟妹呢?她肯定在为她们祷告。我猜,云霓没有父亲了,她为了生计,不得不自卖自身。”老鸨陆妈妈从来不买来路不正的女子,也不胁迫女子出卖**,在这一带很有名,她手下的风尘女子大多没有破身就被有钱人家买去做侧室了,馨儿因此才这么说。

云霞依馨儿之命,叫来云霓,云霓似乎有点害怕,看馨儿的眼光怯怯的,馨儿便不好说出打赌的话,只是尽量让声音柔和了问:“你刚才为谁祷告?家里可有牵挂的人?”

能看出来云霓是尽量保持镇定,但声音和形态,还是流露几分惊惧,想着她才十三岁,馨儿忍不住暗叹了一声:好可怜的人儿。

“奴才家里有老父,还有个弟弟。”

“你娘呢?你为何卖身?路,妈妈那里一般都是自愿的。~”

“我,是自愿的,娘死了爹病无钱医治,弟弟还小,我,不得已。”云霓强力忍住不哭但眼眶发红,让馨儿忍不住怜惜。

“我,我家就在附近,刚才忍不住请求上天保佑我爹爹和小弟平安。”

“你家在哪儿?一会儿到码头我们便要下船去,若你能见父亲一次,也是好事。”馨儿忍不住看了一眼振声,她有心放人又舍不得最近听云霓唱曲的那种快乐日子。^/非常文学/^

“我只知道家在莫风码头不远的寨,当时买我的人,带我坐船,便是经过了这样的大峡谷。”

“哦,我知道了,到了码头,下了船,我便派人打听若能找到你父亲,你就去看看他吧。”

“谢谢奶奶!”云霓跪倒磕头,感激不尽馨儿摆手让徐常带她下去,徐常明白主子心思,他要把云霓细细询问,帮她找父亲和弟弟。

“怎样,我赢了吧?你说是朋友,我说的是家人。”馨儿笑嘻嘻

“你也没说对啊,你说是娘,她却是为爹祷告的。”两人争执不下,时间很快流逝,眼前忽然明亮起来却是出了峡谷,水流都平锾许多,远望岸边,纤夫的身体都直立起来。

馨儿和振声开始吃饭,准备等会下船去玩。

这是个小码头,竟然真的就叫莫风码头云霓脸上露出兴奋的色彩,希冀地眼光在徐常身上转了几圈,这才低眉顺眼地跟着馨儿和振声的轿子,往码头边的镇子上走去。

小镇青石铺路,两边房屋低矮,看着也颇有年头,人们说话和前面听到的语音完全不同,街面上卖的吃食,也完全不一样,馨儿从轿帘边的缝隙望出去,每每看到新奇的东西,便露出一分笑容,盘算着到了客栈,男扮了和振声出来游玩。

镇上最大的客栈,在馨儿眼里看着都很小,但只有三家客栈,也没什么挑的,徐常跑去打前站,把客栈包下来,掌柜喜得见牙不见眼,和小二忙的团团转,伺候着一群人住下,只是对馨儿不要传饭有点遗憾。

天气湿热,馨儿迫不及待地让云霞伺候着沐浴了一番,这才换了一身略宽大的小厮衣裳,急急地寻了振声要出去游玩。

安心早已准备好了两个斗笠,给主子戴上,唯恐大太阳晒坏了主子。

偏生刚才的大太阳钻进了云里,天气一下子就凉了许多,馨儿嫌斗笠太沉,不想戴。

“还是戴上吧,少惹是非。”这里的女子虽然一个个娇嫩嫩的很好看,男子却不像振声这般欣长潇洒,馨儿看着振声戴好斗笠,这才把斗笠扣自己头上。

云霓犹豫着走在最后,没人要她出去,可也没人要她留下,她很想看一眼家乡,这才这么跟着。

街上的小吃,馨儿从来是不能吃的,那几个下人拼死也不会让她动这个,她现在已经习惯,只看不吃。过了卖吃食的部分,街上的小摊变成一些小玩意,无非是给小孩玩的人偶,拨浪鼓之类,再下来是头绳绒花钗子女孩子的东西,下来,小摊没有了,是一排小店铺,有盐铺、调料铺、药铺、成衣铺、裁缝铺,馨儿看着生意都不怎么好,一个个店里空空的没有顾客。

“这里的店铺,一年下来仅够吃用,哪能像京城里的大铺子,好的一年下来上万两银子的进项。”振声似乎明白她的心思,低声解释着。

“我知道。”馨儿不服气地咕哝,振声一笑,不以为意。

前面过来一群人,穿着明显比街上的行人要好,馨儿在斗笠下瞄了几眼,是个穿杭绸的十几岁孩子,领着几个家人,在街上闲逛,只是这人贼眉鼠眼的,眼光老在过往的年轻女子身上打转,有时还色色地嬉笑一下,让人看着非常不舒服。

那人眼光瞄过来,云霞和彩霞都侧过脸去。

看到这个不知轻重的东西竟然盯着他们看,振声也很不悦,他摆手让徐常过去。

没想到那人看到徐常,立刻一脸笑容,神气活现地大声说:“把后面那个妞儿卖给我可好?”

满街的人,都看着云霓,云霓的头都能垂到胸前去,

馨儿游玩的心情被破坏殆尽:“不玩了,回去。”她带头先走,振声跟着,其他人都往边上让,准备跟随到他们身后,徐常、安心却往那个无赖身边凑过去,就是公主不发话,他们也会小施惩罚。

“哎哎,这是怎么了,一个丫头,卖给我不就完了,生什么气嘛。”就有人这么不长眼,也大概是欺男霸女的事情做多了,根本没碰上过硬茬吧。

馨儿也转了半天了,回去便坐在床上,看振声没过来,就很没风度地脱了鞋,伸直了腿,云霞赶紧过来,帮她拿捏。

“再使点劲。”馨儿觉得自己现在经常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