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玥看着报纸,十分阴郁,萧鸣已派人着手调查,可堵不住悠悠之口,顾玥和陈小染之争已白热化,她一回来就和律师开会,官司胜算并不大,若是输了,顾玥身败名裂,就算赢了,估计名声也不好听,陈小染真是走了也不好棋。顾玥心想,她的背景肯定是陈小染抖出去的。

李明辉和乔菲菲来见过顾玥,他并不是陈小染的律师,陈小染知道李明辉和顾玥的关系,并不愿意用乔氏的人,自己聘请了一名熟悉的律师。李明辉和乔菲菲主要是过来看看她,顺便看看团团,乔东林带他们母子去度假的事情,他们也略有耳闻,乔菲菲依然把她当成二嫂。

几人一起吃了饭,把团团也带上,团团一口一个姑姑把乔菲菲喊得心都软了,吃过晚饭,李明辉有事先回了事务所,乔菲菲这才和顾玥抱怨起婆婆来。提起李明辉的母亲,没人比顾玥感受更深,只是顾玥没想到,李母也会为难乔菲菲。乔菲菲说,一开始李母很看好她和李明辉,一直巴结着她,后来,乔家差点破产,李母就逼着李明辉和她分手,李明辉和家里几乎闹翻,整整一年没回家。后来,乔家度过难关,李母对她的态度又变了,只不过,婆媳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和睦,乔菲菲一直也就和李母保持面上过得去的交情,不让李明辉为难。

她和李明辉即将结婚,李母不想再买第二套房,李母卖了原本住的房子,买了一个四室的大房子,地段也特别好,她想李明辉和乔菲菲婚后和公婆一起住,乔菲菲坚决不同意,正因为如此,两人的婚事才一拖再拖。后来,李明辉索性买了一套房子送给乔菲菲,两人决定把新买的房子当成新家,李母为此十分不开心。幸亏李明辉一直都站在她身边,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年轻人谁愿意和公婆一起住,又不是买不起房子,更何况,李母难相处,乔菲菲在家里被冯蓉蓉宠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嫁到李家和公婆住要伺候公婆,冯蓉蓉会同意才怪。

因此,乔菲菲和李母一直处得也不是特别好。

顾玥真的没想到,乔菲菲会和李母处得不好。

顾玥微笑说道,“你们就出来单住,周末回去吃一顿饭,这就差不多了,你真要和她一起住,你和李明辉的感情肯定会淡的,妈妈再不好也是妈妈,摩擦多了,男人也烦。”

“我知道,我妈也说不能和他们一起住,其实,我妈一直都不待见他们。”乔菲菲吐吐舌头。

从李明辉的言行举止,顾玥能看出他是真心爱乔菲菲,然而,婚姻和爱情不一样,永远不是表面所看的那么甜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有结了婚,成了家,你才会知道婚姻并不是你所想象的样子,会有许多不愉快,也会很辛苦。结婚前,许多想不到的问题,婚后或许都会出现。

“我也只能和你吐吐苦水了,我上一次和玲玲姐说,她就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需要理他们。我妈那么喜欢她,她是不知道婆媳问题多严重哦。再说,她和大哥婚后还答应住在家里呢。我妈反而说,怕妨碍他们二人世界,让他们出去过。”

顾玥心想,方玲玲会答应和婆婆一起住,那是因为冯蓉蓉对她好,喜欢她,两人情同母女,否则,哪一个儿媳妇愿意和婆婆一起住。再加上,乔文虎死后,乔家大宅那么大,就冯蓉蓉一个人住,未免太孤单。

“嫂子,你和二哥会复婚没?”乔菲菲犹豫地问。

顾玥没回答,复婚她暂时还没考虑过,就算她想,冯蓉蓉那一关也过不了啊。

抄袭案开庭

顾玥和陈小染的官司很快开庭,双方的法庭见面,陈小染憔悴很多,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妆容也化得稍微浓一些,遮不住她的倦容。乔氏设计部有一部分同事来旁听,顾玥和她们也曾经是同事,没想法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乔东林也来旁听了,坐在最后一排,看起来相当的平静。

开庭前,双方都见过面,并无和解的可能,顾玥没想到陈小染真的那么执着,抄袭抄得那么理直气壮,这都不是她的心血,不是她的作品,为什么她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她到底有什么勇气站在原告席上?她和陈小染共事两年,也斗了两年,从她嫁给乔东林后,两人的斗争更加白热化,她知道陈小染并不喜欢她,也知道陈小染心有不甘,嫁给乔东林给她带来的的好处太多了,孟常心中的天平也倾斜了,陈小染心有不甘她能理解。然而,自己是抄袭者,却把作者告上法庭,她是真的无法理解。

顾玥在法庭上,相当的弱势,一来,原稿并不在她手上,二来,舆论对她不利,她的律师建议她让乔东林出面作证,指证陈小染曾经抄袭她的前例,顾玥拒绝了。上法庭之前,律师就三番两次地建议她让乔东林出庭,李明辉也找她谈过,也给了同样的建议,她都没同意,甚至没和乔东林说一声。

陈小染不管人品如何,这五年陪着乔东林不离不弃是事实,陪伴乔东林从低谷走向巅峰,为乔氏集团立下汗马功劳,不管从哪一方面,乔东林出庭指证陈小染,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如今舆论一边倒,都说她是乔东林的前妻,乔氏才如此维护她,若是乔东林再出庭,岂不是坐实了舆论,将来乔东林该如何管理公司,公司一帮设计师都会心寒。

乔东林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旁听。

他自己也清楚,陈小染断绝了他们所有的后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在法庭上对峙,两不相帮,要帮也只能帮陈小染,帮了顾玥,乔东林失了人心,也会影响乔氏集团的形象。

双方律师据理力争,场面火爆,上午并没有出结果,中场休息。

顾玥略微有些疲倦,她其实并不愿意和陈小染对薄公堂,可若不对薄公堂,她就会身败名裂,将来她无法在服装设计行立足。对薄公堂,她心中也不好受。

她不愿意败诉,一旦败诉,她所有的心血毁于一旦,她的客户们还能相信她吗?一旦败诉,将来团团长大,她该如何和团团解释,她妈妈是一个骗子,是一个抄袭者,不管如何,这一仗,不能输!

乔东林喊住了陈小染,“我们谈一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东林,我也算看明白了,这几年,我为公司立过汗马功劳,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出了事情,乔氏集团袖手旁观,让我一个人在法庭上面对顾玥,你知道我多么尴尬吗?你知道我多寒心吗?”陈小染眼睛湿润,“我真的很失望。”

“小染,为什么你能说出这么扭曲的话?如果你不抄袭,乔氏集团会不帮你?你有错在先,指责我们没有无脑护你到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抄袭就是你有错,乔氏一直不允许出现抄袭的事情,今天不管是你也好,另外一名设计师也好,我们都不会维护。”

“你就自欺欺人吧,如果对方不是顾玥,你会放任不管?”陈小染冷笑,“如果我败诉,乔氏集团设计部形象受损,公司的合作案也无限期搁置,损失惨重,如果对手不是顾玥,你肯定昧着良心帮我答应着一场官司,你别否认了,就是因为顾玥,你不帮我。”

“当初你就是吃定了,就算抄袭的事情暴露出来,你也笃定我一定会维护你到底,所以你才敢在设计大赛上用别人的作品。”乔东林失望地看着陈小染,“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你更让我失望。”

陈小染眼泪落下来,乔东林说得不错,她的确是笃定了,哪怕真的暴露出她抄袭,她有原稿,乔氏集团为了集团利益不会坐视不理,谁知道,对方是顾玥。

“说吧,条件随你开,只要你说出真相。”乔东林无力地说。

“开庭前,你已经找我谈过了,我也说出了我的条件,答不答应在你。”陈小染冷然一笑,略带几分凄美,“这就是我唯一的条件。”

“不行!”

“那就没什么好谈了。”陈小染淡淡说道。

开庭前,乔东林找过陈小染谈抄袭案,陈小染爆出顾玥的身份,又让记者登出他们度假的照片,对顾玥十分不利,他没想到陈小染会这么不择手段。

他要求也不过分,只要她说出真相,她依然留在乔氏,依然是乔氏的首席设计师,一切如故,跌倒了不算什么,有乔氏在背后护着她,哪怕会影响乔氏的形象,乔东林也不在乎。

然而,陈小染却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他们结婚,她就撤诉,并且承认她抄袭顾玥。

乔东林一口回绝。

“嫁给我,有什么好,我根本不爱你。”乔东林沉声说道,“这五年来,我一直很清楚地和你说,我们只是朋友,你也说过,你甘愿当我的朋友,如果我妈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话,我道歉。结婚不可能,我不爱你,你嫁给我,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何必为了争一口气非要嫁给我,小染,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就算一辈子不幸福,那又怎么样,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让顾玥得到。”陈小染略微有些偏执地说,“你不同意和我结婚,这一场官司,我就会打到底,顾玥肯定会败诉,她身败名裂,这就是结局。”

“那么,我告诉你,哪怕你胜诉了,你也得离开乔氏,我敢保证,没有一家服装公司敢录用你!”乔东林冷了脸色,皱眉看着她,冷冷一笑,“你当我乔东林是谁,可以任由你予求予取?”

“你……”陈小染变了脸色,薄唇轻颤,“你就这么无情?”

“你咎由自取!”乔东林沉声说道,“这几年,我很感谢你,并不代表我欠了你,你为公司做的一切,公司给了你报酬,我们是平等的雇佣关系。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乔东林拂袖而去,有些人就是太过贪心,永不知足,抓住了别人的把柄漫天要价,真是愚蠢,连最后一点情面也要抹去,那就怪不得他翻脸无情。

哪怕顾玥败诉了,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顾玥正和律师谈抄袭案,看起来略微有些焦虑,她很在乎自己的名声,若是败诉了,她心底想必很难受,他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若是他出面,顾玥就算胜诉了,也是虽胜尤败。

“没事,尽力吧。”顾玥勉强笑了笑,终止了交谈。

乔东林走过来,律师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吧,把空间留给他们,顾玥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乔东林说,“我刚和陈小染谈过,她不肯撤诉。”

“我能猜到,她赢面那么大,没理由撤诉。”顾玥说道,“你也别找她谈了,就算输了,也没什么,我看开了,再过几年,大家也就忘记这件事。”

“这对你不公平!”

“无所谓了。 ”顾玥比较看得开,下午开庭,又是一番争论,传唤了几位设计师当证人,情况几乎是一面倒,顾玥原本以为今天会当庭宣判,没想到法官考虑到案情复杂,没有足够的证据,还需要查证,宣判就这么延期了。顾玥十分意外,这是她的机会,她还有翻身的机会。

两人在法院外面见面,都不是很愉快,陈小染问乔东林,“是你做的吧?”

“你想多了,这件事,我完全没有插手。”

陈小染冷笑而去,顾玥摇摇头,顾玥回到公司就接到许凌天的电话,“玥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要不是我疏通关系,你今天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叔叔,原来是你啊……”顾玥一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萧鸣告诉我的,你啊你,就是不长记性。”许凌天骂道,“明天我就回国了,等我回来再说,什么乔氏首席设计师,敢抄袭你的作品,我让她身败名裂!”

“叔叔……”顾玥还来不及说什么,许凌天就挂了电话。

不管是仗势欺人也好,事实也罢,如果她叔叔能帮她赢了这一场官司,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陈小染的,原本就是陈小染抄袭了她。这么一想,顾玥心里也就舒坦多了,最好的结果是陈小染能和她和解,她可以留在乔氏继续发展,再过几年,没人记得这件事,乔东林肯定会捧她,到时候出人头地不是问题,若是真的和她一直打下去,她没办法留在乔氏,前途也会一片黑暗。

原本就是双赢的事情,为什么她就没想通呢?

矛盾

因为抄袭案,公司生意略微受损,整个月的业绩只有上个月的三分之一,这家公司是她的心血,哪怕日后她和乔东林和好如初,她也不会再进乔氏集团工作。有自己一份喜爱的工作,她十分珍惜。相比于在乔氏集团工作,按照别人的要求去创作,她更喜欢自己掌控节奏,用心去设计。公司业绩受损,她也担心,只不过萧鸣是多年的经理人,各方面能力出众,顾玥相信一定能挽回劣势。

公司进入了空闲期,顾玥的时间渐渐多起来,每年的暑假寒假,她都特意空出时间来陪团团。许凌天回国这一天,顾玥带着团团去机场接他,他只带了一名助手。团团许久不见叔公,眉开眼笑,扑上来就是一顿亲,嘴巴又甜,哄得许凌天笑不拢嘴。

巧合的是,冯蓉蓉和乔菲菲今天也来机场接娘家人,就在不远处,冯蓉蓉看到自家孙子和许凌天如此亲密,心中十分吃味,乔菲菲也看见了,本想过来打招呼,却被冯蓉蓉拉住了,不准她去。

乔东林最近都陪着顾玥母子,她不是不知道,为此,她和乔东林吵过,然而,儿子毕竟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冯蓉蓉为此十分揪心。她又挺想见团团,隐晦地提过一次,让乔东林带团团来家里玩玩,只可惜乔东林假装听不懂,她心中就更不舒服了,她想见孙子一眼都难。如今许凌天抱着团团,那边亲密无间,心中岂能舒坦。

“妈,你又何必呢?团团那么可爱,你不知道他多招人喜欢。”乔菲菲说道,“你就是放不下面子,想见团团,你就去找二嫂,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肯定会让你见的。”

“别提她,我说了,她不是你二嫂。”

乔菲菲无奈地说,“妈,过去的恩恩怨怨就过去吧,我们两家人都有错,你可想清楚哦,你这么固执,不肯接受二嫂,不但二哥不开心,团团也不会叫你一声奶奶,你就舒服了?”

“为什么他不能叫我奶奶,我本来就是他奶奶。”

“你连人家妈都不认,你凭什么让人家认你呢?”乔菲菲说。

……

许家老宅一直有几名阿姨在家,负责清洁,养养花草,许凌天每次回国都会住在许家老宅,顾玥偶尔也会带团团过来小住。许凌天在花园弄了一个小的儿童乐园,团团特别喜欢老宅,顾玥也考虑等再过一年回老宅这边住。附近有一个国际学校,是A市最好的学校,回来住,团团上学比较方便。

许凌天事业都在美国,以后也会定居在美国,老宅这边总是没人住也空荡荡的。顾玥和许凌天聊到了抄袭案,许凌天说,“这件事你不要抄袭,交给叔叔,回头让你律师过来一趟,我和他交代一点事,你就是太被动了,凭什么被她告,我们要反告她抄袭。”

“叔叔,我也不想闹太大。”

“这是妇人之仁。”

团团在外面在小儿童乐园里玩乐,顾玥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转而和许凌天坦白,“叔叔,我见过乔东林,他们父子也相认了。”

许凌天沉默着,关注顾玥的抄袭案,自然也就关注到她的新闻,他们一家三口在三亚度假的消息,他也略有耳闻,他对乔家人没有一点好感,却疼极了顾玥和团团。

将来,他肯定是要比顾玥和团团早走,谁来保护他们母子,谁来给他们撑起一片天?团团也不能没有爸爸,更何况,顾玥心里爱的人,一直都是乔东林。

为此,他愿意妥协,放下偏见,若是让他和乔家人握手言和没可能,为了顾玥,他可以和他们当没有交情的亲戚,只要乔家人能接受顾玥母子。

“他怎么态度?”

“他想重新开始。”顾玥说,略微有些烦恼,“我不确定能否和他重新开始,毕竟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他妈妈一直都不愿意原谅我,更别说接受我,婚姻和爱情不一样,嫁给他,还要接受他的家庭,还要考虑到他的难处,我并不是很想去面对这些问题。”

那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如果你不想复合,那就不必考虑什么,一切有叔叔在。”

顾玥一笑,“叔叔,或许这么说你会觉得我自私,我现在就想着,我们谈恋爱就行,复婚就算了,眼前这个状况也挺好的。”

“行,不管你做什么,叔叔都支持你。”许凌天说,他回国就是为了给陆瑶撑腰。

许凌天回国后,顾玥母子就搬到老宅这边来住,乔东林来见顾玥和团团,势必要来老宅,许凌天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乔东林也不卑不亢,谦逊守礼,双方相处还算愉快。只不过,许凌天回国后,他和团团的相处时间显然减少了,团团天天跟着许凌天到处去玩,早出晚归,面都见不上。他也乐观其成,这就意味着,他和顾玥可以过二人世界。

吃饭,看电影,约会,打球……每天的活动都排得满满的,晚上还和乔一城,方玲玲,乔菲菲和李明辉等人一起在酒吧里喝酒跳舞,玩得不亦乐乎。

最值得开心的一件事是,乔菲菲怀孕了。

这在乔家是十分大的喜讯,冯蓉蓉简直高兴坏了,乔家开了一场盛大的庆祝party,庆祝乔家迎来第三代,李明辉的父母也很开心,不管对谁而言,都是一个大喜讯。

方玲玲试探地问顾玥,“一城妈妈想见见团团,你会同意吗?”

“东林没提过。”顾玥略微一思索,莞尔说,“我像是这么恶毒的人吗?连亲孙子都不让她见,只不过我叔叔一直带着团团,我要和他商量一下,你也知道,他脾气比较倔强。”

“一城说,他妈妈隐晦和乔东林提过,他没吱声,所以我来问问你,其实,阿姨她真不是一个坏心肠的人,只是有些心结没办法解开。”

“我知道。”

“就是耳根子软一点,老是听乔家姑姑挑唆。”方玲玲恨恨地说。

顾玥一笑,回家和许凌天商量一下,许凌天也没意见,顾玥就让乔东林带团团回乔家一趟,一去就是一天,到了晚上九点,竟然还没送回来,顾玥皱眉,给乔东林打了一个电话,乔东林说她妈妈留团团下来玩,时间晚了一些,问她可不可能过夜,顾玥态度坚决,“不能,你送他回来。”

一个小时后,乔东林送团团回来,许凌天冷哼一声,没给他好脸色,团团玩得很累,早就睡着了,乔东林抱着他去睡觉,许凌天想要发作被顾玥制止了,她送乔东林出去。

“玥玥,对不起,我妈第一次见团团,有些舍不得,我保证,下不为例。”乔东林也很苦恼,他劝说了许久,又不能当着团团的面吵架,左右为难,他略微斟酌,又说了一句,“其实,在家里过一夜也没什么,我第二天肯定会送他回来的。”

顾玥停下脚步,淡淡说道,“团团年纪小,又认床,我不会让他在外面过夜,哪怕是在你家。”

乔东林皱皱眉,“你会不会小题大作了?”

“行了,我不和你谈论这个问题,天色也晚了,你先回去吧。”顾玥烦恼地说道,今天团团回来,许凌天就非常不开心,她把团团交给他时就告诉他,晚饭前要送儿子回来,许凌天还等着和团团一起吃晚饭,她叔叔回国不会住太长时间,团团也懂事,尽可能多陪许凌天,结果等到九点钟也不见乔东林把人送回来。如果她没给乔东林打电话,他是不是以为她默许团团能在乔家过夜,不送他回来了。

一想到这里,顾玥心情就很糟糕,孩子那么小,谁知道在外面睡会不会有什么不习惯,她有可能一夜没睡好,他想过没有?现在问她是不是小题大作?

“你生气了?”乔东林叹息,“明天我会尽量早点送他回来。”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