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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泽心里略有惊动,这是第一次听到她口中提及杜柏钦,没想到是这样的口吻,他一时愣住,只能笨拙地劝一句:“忘了吧。”

蓁宁转过脸,用的是赌气的语调:“我此生再不会遇得到比他更好的人。”

风泽默默地叹口气,伤害终究还是伤害。

风泽扯出笑容来凑到她眼前:“不要这样嘛,唉你看看,三哥一天比一天帅了,姑娘赏个脸……”

蓁宁终于一巴掌打到他脸上:“走开!”

风泽默默叹口气,风家生机勃勃的精灵小妹暂时不见了。

风泽动手收拾茶具的时候还是说了出来:“蓁宁,如果你愿意,让爸爸跟叶川他们开会看看,或许可以放弃现在的身份,我们替你重新塑造一个身份,如果能切断过去,你就过你想要的生活。”

蓁宁愣了一下,然后坚决摇头。

风家对她,父母慈祥,兄长疼爱,养育之恩,深重如山。

她绝不可能离开。

而且她倘若再接触杜柏钦,她深知他的性格,杜柏钦在墨撒兰军政服役多年,心思缜密深沉非常人能及,而且做事雷厉风行,她怎可冒如此风险,那将会是把整个风氏家族推到了悬崖边上。

其实她现在也不过做鸵鸟能躲一天是一天而已。

最初惨痛过去之后,她憋着一股劲儿地硬撑,慢慢松懈下来,才觉得难捱。

也不是觉得多痛苦,但是很空,从内到外,无法填满的空虚之感。

她整夜整夜地失眠。

嫂子在餐厅跟妈妈说:“姑娘这一向瘦多了。”

妈妈叹口气说:“我跟爸爸商量看看。”

有一天师傅来看望她,师傅在那间小木房子将她最近胡乱调出来的汁液品了一遍,提议带她去阿联酋的一间风曼酒店工作。

蓁宁知道这是父母的安排。

至少让她出去做事,分散注意力或许会好过一点。

师傅只是她的师傅,师傅其实是风曼集团掌香司总管,是风家的斩金堂主,父亲做主让她自幼拜师门下,只是她以前一直嬉戏任性,未曾好好钻研风家香料的博大精深之处。

她入职很顺利,依然用之前的身份,所有的手续都是走常规,为的是安全起见,从总部发了调令,她进入风曼酒店的水疗中心做了一名技师,工作负责是精油调配,一天工作三班轮换,一月休息四天。

蓁宁此时心情低落,对于流放千里,也没有任何异议,却没想到在入职的第一天,就看到一位年轻女子,穿黑色古驰套装,站在主管办公室笑吟吟地望着她。

蓁宁惊讶过度,愣了好一会儿才扑过去抱住她,眼里湿湿的:“蓝蓝姐。”

蓝蓝抱着她,熟悉的温柔嗓音:“亲爱的,欢迎你来阿联酋风曼。”

蓁宁第一天并没有正式工作,两姐妹在酒店顶楼的咖啡座叙旧。

蓝蓝是风家总管老成的远房侄女,由于当时国家政策的关系,她的父母想要个男孩子,于是将头胎生出的女儿送出远方的亲戚处居住,蓝蓝是在风家长大的,跟蓁宁颇有几分感怀身世同病相怜,蓁宁平时都是哥哥带着玩,打弹弓掏鸟窝摸鱼虾无一不精,却只有女孩子心底事,是两姐妹常常夜里躲在被窝中窃窃私语。

两个姑娘一块儿长大,蓝蓝比她年长,经常带着还上初中的蓁宁,骑脚踏车穿上学,直到蓁宁出国读书,蓝蓝已经进入风家做事。

蓁宁在第一年放假回来,才从母亲处得知,她嫁了人。

蓁宁追着问为何她结婚她竟不知道,母亲轻声一句,她丈夫是你父亲的门生,很优秀的男孩子。

蓁宁听罢,默默地点了头,就不再追问。

后来就一直再没有见过了。

没想到在这千里之外,竟然能故友重逢。

蓝蓝笑着说:“女儿都一岁半了。”

蓁宁大喜:“好快!”

蓁宁问:“我姐夫好不好?”

蓝蓝神色如常,点点头有几分甜蜜:“很好。”

蓁宁就不再问,父亲的很多门生都认得她,她却不能够和他们深交,他们秘密在世界各地肩负着各种重要任务,她知道他们都是她最亲的人,但是她不应该再追问。

蓝蓝在阿联酋风曼担任客房部经理,跟蓁宁所在水疗中心不再同一楼区,但却经常下班约她一块儿吃饭喝茶,同事来自世界各地,但都很友好,其中有一位大马女孩儿,名字是苏丝,苏丝祖父是广东佛山人,她本人会说流利的广东话,也是离家独自在迪拜工作,她跟蓁宁是搭档,经常偷偷跟她讲八卦,有一次一位阿拉伯王室后裔富商的几位太太一前一后进来,苏丝在做推拿时候,其中一位女士裹着面膜大讲特讲家中是非,隔间另一位太太听得鼻子都气歪了。

苏丝果断推门奔入咬着耳朵叫蓁宁速速出来看热闹。

果然不期然两位太太在奢豪的包间已经开始撕扯,战况殊为可观,两具半裸着的白胖花花女体扭打在一起,毛巾头发瓶罐散落一地,直到闻讯赶来的彬彬有礼高大女保安将两人拉开。

百年难遇的盛况,两个女孩在调配间笑得肚痛,就这样很快做了朋友。

师傅并没有出现,蓁宁知道她照拂她,但在某种程度上,她也会负责看管好她。

蓁宁在娜沙广场后的小街道租了一间小公寓,她不上班也就在屋里呆着,几乎不在街上露脸,蓝蓝经常过来,三哥偶尔也会瞒着家里来看她。

蓝蓝也大约得知了蓁宁的事,也无话可劝,只好轻轻道:“会过去的。”

也不过是稀松平常的话,只是由蓝蓝说出来,柔和嗓音带着妥帖的安慰,于是两个长大后的姑娘,加上风泽,三兄妹在她的小公寓喝得酩酊大醉。

夏末父亲过生日的时候,她没有回去。

可是却很难过。

不是对父母有怨怼,也不晓得怪谁,只是觉得心里委屈,经常夜里想起来就流眼泪,一直都不愿意回家。

夜里十二点下班,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拉开窗对着夜空。

这是阿拉伯半岛的夜空,赤道往北二十五度的夜空,拥有全世界最奢华的酒店和岛屿的沙漠中的黄金之城,闪烁的霓虹将城市点缀得浪漫迷人,这是跟康铎隔了整整一个浩瀚太平洋的夜空。

康铎的夜不是这样的,康铎的夜属于风云雨露的大自然,除了中心地区有缤纷夜生活之外,东西两区都很安静,漆黑的夜空楼顶露台抬头可见耀眼繁星。

犹记得他在夜晚归家来,推开车门时跟着的部下即刻赶上来,抓紧最后一点一点时间奏报公文,杜柏钦就扶了车门微微蹙着眉头面无表情地听着,下属等着直到他略微沉吟后迅速做出指示后才离去。

杜柏钦这时方微微松口气,将钥匙扔给佣人,终于能够跨上台阶时将侯在门前的她拥入怀中,贴贴她的脸颊。

他身上的清冽味道混合着衣物中沁染的一丝粗糙雪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身边,记忆中他的轮廓仍然清晰,英俊如斯的杜柏钦,眉目俊朗分明,手掌宽厚温暖,虎口处微微粗糙,那是磨枪多年留下的薄薄的一层茧。

将冷酷的背后的一丝温柔系数保留给她的杜柏钦。

她痴痴念念了那么多年的杜柏钦。

她坐在窗台,开了一支葡萄气泡酒,慢慢地将这个名字饮下去,再无一丝声息。

深宵之中灯火闪亮的皇家俱乐部大厅。

衣饰精美的男人捧着酒杯对着推门而进的男子大声地打招呼:“嗨,詹姆斯!”

詹姆斯穿着白衫西服的工作装,抬头笑了笑:“嗨,伊奢在哪儿?”

男人指了指后面:“在马球场。”

伊奢第一时间就看到安全局的那位情报专员先生走了进来,伊奢听说詹姆斯这段时间替殿下执行秘密任务,已经一段时间不常见他露脸。

伊奢推开门迎上去:“嗨,伙计。”

詹姆斯分开人群大步走进来:“嗨,侍卫长大人。”

他下巴朝里面抬了抬:“他在里面?”

伊奢点点头,好心提醒一句:“他今天心情很糟,你确定你要进去?”

詹姆斯耸肩:“我哪里敢不进去?”

詹姆斯将手上的文件抬头给伊奢看了一下。

伊奢瞧了一眼,脸色微微变化:“稍等,我马上进去通知殿下。”

詹姆斯笑笑,松了松领带,召来侍者叫酒。

杜柏钦坐在落地玻璃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灯火通明的球场,宽阔绿茵草地被炽烈灯光照得如同白昼,寥寥数位衣着华丽的球手连头盔都不戴,陪着女伴门在马背溜达,偶尔随性懒散地打上一杆。

服务生过来给他送酒,他手边数个酒杯已经空了。

这时身后有人过来打招呼:“嗨,柏钦,不下场?”

是香敦克家族的二公子。

杜柏钦意兴阑珊地摇摇头。

他眼角已经看到伊奢进来,暗自皱皱眉头。

伊奢低声道:“殿下,詹姆斯急事候召。”

杜柏钦淡淡地道:“让他进来。”

詹姆斯只将手中的文件直接递给他。

杜柏钦接过,只消看一眼,霜寒面容一沉,只觉憋了几个月的火气从胸口一直往上涌。

站在一旁的詹姆斯随即眉毛挑了挑,真不是好差事。

杜柏钦问了一句:“是在哪里?”

詹姆斯答:“阿联酋。”

杜柏钦声音愈发阴郁平静:“好了,你下班了,坐下来喝一杯。”

詹姆斯坐到了他对面,举杯同一边桌子的香氏公子寒暄了几句。

杜柏钦动手打开了那份文件。

她在康铎机场登机前还给他发了一则信息,口吻语气都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当时在开会,直到夜里回到基地里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却没有接通,他那一个礼拜任务繁重,没有作他想,待到他回到首都,才发现事情不寻常。

她仿佛人间蒸发。

他从最开始的焦躁不安,到担心忧虑,再到忍无可忍开始查找。

偏偏在掸光的事务一件接着一件,詹姆斯遵了他的命令亲自领了手下随着她的归国的旅程一路寻找,可是传送回来的查访结果却是一无所获,香水店铺的女孩儿说她出门旅行已经近半年没有出现。

她的地址是城内的一套小公寓,邻居也证实她的确没有回来过,手下甚至动用了非常手段进入,但明显是单身女性的普通公寓,收拾得整齐干净但也蒙了一层淡淡的灰,检查结果毫无异常之处,据说她父母住在附近的镇上,可是也没有人有具体位置。

就是这样失去了线索。

那么她离开墨撒兰之后,是去了哪里?

司三看着他夜半不睡焦躁异常,不得不谨慎地建议:“殿下,请检查机要文件是否丢失。”

杜柏钦早已查过,计算机没有入侵痕迹,蓁宁甚至都没接触过他办公桌,她日常也几乎不踏足书房,偶尔的进来,都是他在里面的时候。

司三想了想,也摇摇头表示不太可能:“她甚至从未觉察到摄像头位置。”

杜柏钦想过最坏的可能性,如果她身份可疑,那从伦敦她接近他就是一场阴谋,那么她在他身边这么长几个月,不可能毫无破绽之处。

他又调来她在国内的几个月的行踪,她几乎足不出户,偶尔出去百货大楼,身边都跟着旁人。

一举一动都在侍卫和司机眼下,她从未接触过任何可疑人员。

詹姆斯最后只好滥用了一点点公权将于姬悬请到了办公室。

那位年轻的流行歌手很漂亮,录影结束后由经纪人陪同前来时已经是夜晚,亚麻色长卷发戴着大墨镜,卫兵将经纪人隔在门外,她也很有礼貌地配合独自进入了办公室。

詹姆斯接待的她。

姬悬从手机中调出了蓁宁的电话号码和地址。

詹姆斯看了一眼,毫无价值,跟他们手中的一模一样。

姬悬问:“长官,我妹妹发生何事?”

詹姆斯笑笑说:“没事,若束小姐与你联系,请即刻通知我们。”

姬悬更加惊疑:“我妹妹不是墨撒兰人,她早几个月来过是因为我结婚,为何政府要寻找她?”

她自己开始拨打蓁宁的电话,也一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詹姆斯客气道:“抱歉麻烦你,于小姐,你可以离开了。”

姬悬礼貌点点头,拎了手袋转身往外走,她换了个号码继续打电话:“妹妹不见了,你看看她最近是不是去爬山了,她上次去不是还问过你,天啊我就说叫她不要一个人去爬山……”

杜柏钦应酬到一半赶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抬手掐了掐眉心,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詹姆斯拉开一道门,门后的一位专家站起来,对詹姆斯耸耸肩。

杜柏钦看了一眼下属递上来的报告,测谎仪工作的结果,脉搏、呼吸和皮肤电阻,一切生理参量指数都显示正常。

于姬悬是真的不知道她在何处。

杜柏钦脸色更加阴暗,他就是担心她出意外。

他这边日夜忧心如焚简直将中国的西南地区搜索了个底朝天,没想到她跑到了遥远的阿拉伯若无其事过起了逍遥的日子,杜柏钦看了一眼私家侦探拍出来的照片,她和一群穿着制服的男男女女结伴嬉笑着走出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虽然拍摄的距离有些远,仍看得出她轻松的步伐和快活的神情。

杜柏钦忍着心头一把怒火,合上文件夹抬手将它一把摔在了桌面上。

香公子好奇凑过来:“什么东西?”

詹姆斯已经眼疾手快地按住,转头对伊奢示意了一个眼色。

伊奢心领神会道:“我即刻吩咐秘书处订最快一班去迪拜的飞机。”

杜柏钦脸上冰霜未解,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他起身拿起外套,拍了拍香公子的肩膀:“下场吧,请那些领着女士在球场散步的绅士们离开,我跟你打一圈。”

☆、10

灯光闪烁的夜晚。

蓁宁走出酒店大门,抬眼一看,心头微微一跳。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路边泊着的那辆巨大黑色越野车,还是觉得呼吸有些紧促起来。

苏丝搂着她的肩膀,转头和几个男孩儿在一旁说笑:“蓁宁,再去喝一杯?”

蓁宁笑着应:“今晚恐怕不行。”

苏丝凑过来笑嘻嘻的:“怎么了?”

蓁宁缓缓地压制住心底的惊跳,维持着笑容轻声道:“有朋友来。”

男人已经从车里走出,夜色中脸庞看得不甚清楚,高大的身躯是一贯凌厉逼人的气势,冷冷的眸看着他们走近。

蓁宁看了一眼,白色衬衣有些皱,褐色粗布裤子,应该是一下机还未换过衣衫就赶了过来。

蓁宁脚下迟疑了一秒,还是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同事经过在一旁大声起哄:“喔喔喔,蓁宁,又换了一个啊!”

蓁宁笑着骂:“少胡扯!”

那群青年男女嬉闹着结伴走了。

蓁宁走近了看他,脸色略有些倦意,拧着的眉头不动神色,脸上平静,些许漠漠寒意。

她昨天夜里有点喝醉,钱包里没有现金,她恍惚之中在便利商店刷了一下信用卡。

她立刻知道后果不好,回去立即通知了三哥,果不其然今天中午风家已经知会了她最新的情报,杜柏钦已经入境。

看来他一下飞机就过来的话,应该已经等了一个晚上。

蓁宁知道他是再沉得住气不过的人。

所以她再清楚不过他有多么难以对付。

杜柏钦看到熟悉的人影走出,第一感觉竟然是两个多月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能够放了下来。

恍然轻松下来的一刻,才惊觉他卸下了这段时间的紧张焦虑之后,才有淡淡疲倦涌上心头,他只是忽然非常的想拥抱她,闻一闻她身上温暖的香气。

蓁宁走向他:“嗨。”

杜柏钦淡淡地问:“刚下班?”

蓁宁点点头。

杜柏钦说:“换个地方说话。”

蓁宁又点点头。

她待他生分好似陌生人。

蓁宁缓缓地调整呼吸,巩固心理的防线,她早已知道,今晚注定是她生命中最难熬的一夜。

惊慌绝望心碎早已被埋葬。

她心底默默地念。

笑。束蓁宁,笑。

她在风家以严格著称的心理训练营,成绩一直是最好的。

她要以半生的成就,抵挡过今晚的这一击。

不管多么痛,都要忍过去。

杜柏钦将车开往城中奢豪的私人会所,咖啡端上来。

杜柏钦声音是平静的:“蓁宁,你欠我一个解释。”

蓁宁说:“听说你在找我?”

杜柏钦牢牢地望着她。

蓁宁轻巧地道:“香水店铺的女孩子说有人来过。”

杜柏钦轻声道:“这么说,你知道?”

蓁宁笑了笑:“我就是不想让你找我,才申请调到沙漠来啊。”

杜柏钦眉头皱了皱:“束蓁宁,你到底想怎么样?”

蓁宁捧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才故作神秘地说:“不好受吧。”

杜柏钦看着她,娇俏的眉眼,轻快的语气,带着这个年纪的女孩无忧无虑的快活。

杜柏钦声音沉和:“什么?”

蓁宁说:“被突然离席的滋味。”

蓁宁对他笑笑:“我们扯平了。”

平淡随意的语气,甚至带了微微的不耐烦。

杜柏钦发现有一刻他突然看不清她的眼底的神色。

这个数个月前还在伴在他身边女人,仿佛换了一个人。

杜柏钦看着她嘲讽笑笑:“你报复我?”

蓁宁耸耸肩:“殿下,不敢当,互相体验生活。”

杜柏钦牵牵嘴角,无法深究她这话的真假,只好淡淡地说:“如果你非要知道结果,我可以告诉你,非常不好受。”

蓁宁静了一秒。

然后她抬起头说:“我们不合适,好聚好散吧。”

杜柏钦将手中的勺子轻轻搁在盏碟上,声线略略一沉:“这由得你?”

蓁宁挑眉:“不然呢?”

杜柏钦平铺直述:“你是我的人。”

蓁宁笑了笑:“杜先生,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亦不是贵国子民。”

杜柏钦说:“我们相爱,必需在一起。”

蓁宁笑得前俯后仰:“我早已不爱你。”

杜柏钦眼底沉沉的一片墨色:“你的意思是,你来我这里,是玩玩而已?”

蓁宁睁着无辜的眼:“重温旧梦。”

杜柏钦倏地站起,拉起她:“走。”

他宽厚温暖的手掌此刻寒凉濡湿,手腕紧绷僵硬,眼底是一束压抑着的沉沉怒火。

蓁宁不服他,在座椅上跟他撕扯,他大力捏得更紧,导致蓁宁整个人踉踉跄跄地被他拽着往外走。

杜柏钦将她往车上推。

蓁宁抵死拖住车门,大声尖叫:“放开我!”

杜柏钦被她激怒,终于忍不住道:“束蓁宁,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