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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茉雅想到这里,简直恨得咬碎了牙。

杜柏钦却不曾关心她心里的翻江倒海,只心事重重的坐着,抬手熄了手上的烟,又抽了一支。

将茉雅轻声嗔了一句:“别吸烟了,一直咳嗽。”

杜柏钦不理会她,打火机叮地一声弹起,他吸了一口,皱眉听了听身后大宅的动静。

下一刻他却忽然抬手按灭了手上刚刚点着的烟,忍不住侧过头又咳起来。

将茉雅赶忙递桌面上他的咖啡。

杜柏钦挡了她的手,却说不出话来,只掩口一声一声闷哑地咳。

司三正在花园里候着,赶忙吩咐佣人换一杯温水。

马修这时才听清楚了,一向安静的别墅内,此时二楼的楼上正传来噼噼砰砰的声音,大屋离草坪有些遥远,若不仔细听也难以分辨,似乎有人正在摔盘子。

杜柏钦接过佣人手上的水杯。

楼上忽然又传来一声巨响。

他真是恼火。

东西摔了不要紧,怕她伤着自己。

马修心底略有诧异,早上开会时还一切都好,怎知他不过打了两小时球,转个身回来,泛鹿庄园竟是一派诡异气氛——杜柏钦面色不好,将茉雅故作欢笑,佣人却是仿佛如临大敌般的故作平静。

杜柏钦今早会见了马修之后正在吃餐厅早餐,碰上蓁宁要出门,他问了一句,原来是今日是姬悬的新电影开机仪式,杜柏钦说让司机接送她,谁知蓁宁满不在乎地答了一句,不用,香嘉上来接我去。两人昨晚本就因为这个话题闹得不欢而散最后以武力结束,杜柏钦一听这话即刻沉下脸,冷冷说了句,香嘉上送你?那不用去了。

蓁宁一听即刻冒火,叫着回嘴,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杜柏钦说你出去可以,别跟着香嘉上。

蓁宁说我就要跟他出去怎么了。

杜柏钦铁青着脸说,那就在家里好好呆着。

杜柏钦严辞禁令不允许她出门,蓁宁偏偏要出去,两人又在餐厅大吵一架,吵着吵着又开始上演全武行,她气得跳脚,差点没把扛着她往楼上走的杜柏钦踹得肋骨都断掉。

杜柏钦将她锁在了房内。

蓁宁气到昏头,从起居室的咖啡壶开始摔,到橱柜里的全套骨瓷茶碟,已经近半个小时了。

这时一个年轻人坐进来,笑嘻嘻地问道:“为何香二在山底哨岗处撒泼?”

杜柏钦看了他一眼。

马修忙着打岔:“金公子,咖啡很香,来一杯?”

金肯尼不死心地继续道:“听说香二看上了泛鹿的一个姑娘?柏钦,不过是一个下人,既然嘉上喜欢,何不成人之美?”

杜柏钦脸色愈发的低沉。

将茉雅也安静了下来,悄悄地观察他的神色。

香嘉上这段时间日日高调送花,一个人上窜下跳就唱满了一台戏,他自己闹得满城风雨,搞得人人知道风流倜傥的香二公子正拼了命追求杜柏钦府上一个美丽的掌香司。

“反正你已经拥有了我们墨国最美丽的女孩儿——”金肯尼狗腿地对着将茉雅眨眨眼,然后继续笑着说:“嘿,那姑娘谁见过,长得怎么样?”

座中一个年轻人接话:“香二带她在俱乐部喝酒我见过一次,货真价实,肯尼,大美人儿。”

金肯尼大喜:“真的假的?嘉上若是搞不定,我们排队追求她!”

杜柏钦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简直要掀桌了。

一般世家子弟携带出席的女伴如走马灯般更换,只要未及谈婚论嫁,通常在男人间都会被言辞调戏一番,杜柏钦本也觉得男人之间开这种玩笑无伤大雅,但此时此刻却是如此的令人难以忍受,杜柏钦将烟盒往桌面一仍,冷言道:“停了。”

他拉开椅子起身,低下头吻吻将茉雅:“今天不是要去百货公司?司机送你下去。”

将茉雅抬手轻轻地碰了碰那道不属于她的那道伤口,对着杜柏钦千娇百媚地笑了笑,这才点了点头。

她默默地盯着杜柏钦离去的身影。

杜柏钦跨上台阶时对司三说:“吩咐山底,金肯尼一个月内也不用上来了。”

☆、34

蓁宁第二天换了一个房间住。

那天等到她摔够了,杜柏钦开门,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房间,眉眼动都未动,平静地说:“出来,当心别踩着碎瓷片。”

佣人即刻给她收好了另外一个房间。

蓁宁看着自己新的牢笼——厚厚紫色帷幔掩住落地长窗,起居室墙壁上嵌着的名贵油画,酒柜上一整套的澜纹水晶杯,手工编制的柔软云毯,还有房间中宽大的床上层层叠叠铺着的松软锦缎被褥——

泛鹿庄园简直富可敌国,她摔了一个房子,杜柏钦眼都不眨一下,即刻换了一个更奢华更华丽的给她摔。

只是杜柏钦果然言出必践,蓁宁真的没有再见过香嘉上。

不过即使第二日杜柏钦派司机送她探姬悬的班,两姐妹高高兴兴地吃了顿饭,总算一扫心中的郁闷之气,但她回泛鹿见着杜柏钦,因为心里赌气,也不再和他说话。

其实蓁宁这几天也没怎么见过他,至少正常三餐时间从未见过他在餐厅出现。

泛鹿庄园的车辆永远都在忙碌地进进出出,她这几日忙着研试新香,也没有来得及多管其他。

宁静的夜里,别墅二楼的主卧起居室里,暖气开得充足,蓁宁穿了件舒适的绿色开衫,袖子挽起,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精油滴入瓶中。

房间西侧置一个琉璃金盏,蓁宁将调制好的新鲜香精倒入,配以高浓度的纯露,用明火点燃三十秒之后,以暗火炙烤半个小时,整个房间会开始散发一种清新的香气,具有净化空气、舒缓安神的功效,蓁宁和罗特爵爷的医师专家讨论过之后,特地在二楼杜柏钦的起居室和书房调配一盏单独的加了南法空运来的Lavandula augustifolia,对于气喘和肺炎等呼吸问题有一定的辅助疗效。

蓁宁必须守着这盏香,待到香气充盈后即刻熄灭,免得香气太过浓郁,总管大人再三叮嘱要顾着二楼这位主子的身体。

罗特爵爷非常满意她的作品。

她昨日在整幢房子的一楼试过,这段香气非常的美好,连佣人笑眯眯地称赞庄园终于重新有了灵性。

蓁宁坐在地毯上,默默地计时。

门忽然被推开。

蓁宁几乎是立刻警醒,转过头去,看到杜柏钦靠在门边,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她。

杜柏钦看门的一霎,在烛光摇曳中看到她静谧侧脸的剪影,她眼睛下的长睫毛,秀气的鼻子,还有专心致志的投入工作的神情。

他眼前有些微微晕眩,只觉得此情此景,好美丽。

计时器叮地一声,蓁宁熄灭了金盏下的暗色的火苗,侧身用鼻子仔细地嗅了嗅,才站起身来。

杜柏钦依旧倚在门边,没有说话。

门只打开了一道缝隙,杜柏钦刚好堵在门口,蓁宁声调平平地说:“劳驾,殿下,我要出去。”

杜柏钦略微动了动身体,却忽然皱了皱眉,依旧靠在门上。

蓁宁欲动手拉开门。

杜柏钦忽然抬手握住了门把,刚好把她困在了他的身前。

蓁宁冷着脸说:“让开!”

杜柏钦轻轻喘了口气,声音很低:“蓁宁。”

蓁宁不耐烦地动手推开他。

杜柏钦却完全经不住她的推撞,身体晃了晃,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几乎摔倒。

蓁宁直觉地拉住他的手臂:“你干嘛?”

杜柏钦牵牵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杜柏钦闭了闭眼缓了口气,才抬脚往房间中走,扶着墙壁人有些摇摇晃晃。

蓁宁扶着他的左手,感觉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沉沉地压在手中,这才明白原来他不是故意靠在门上,只是因为——没有力气走不动了?

蓁宁看了看他青白的脸色,触手有温温的热度。

蓁宁说:“你发烧?”

杜柏钦走进房中坐了下来:“退下去了,没事。”

蓁宁说:“让佣人上来伺候你吧,我出去了。”

“蓁宁——”杜柏钦喊了一声,看着她的脸色,迟疑了好一会,才轻轻地说:“我头疼。”

蓁宁看着他的脸上,想冲着他发火,却又觉得心底泛泛起心疼怜惜,因此对自己更生气,然后又更想发火,脸上阴晴不定,憋了好久终于开口:“躺到沙发上去。”

杜柏钦依言默默地躺在了沙发上。

蓁宁搬过一张椅子,坐在沙发旁,替他解下了领带,松开他领口的扣子,又在他的腰上垫上了一个枕头。

她工作时随身携带着的一个白色轻便箱子,打开来里边是一个一个精致的木格子,蓁宁取出数个瓶瓶罐罐。

在桌面上重新点燃了一盏灯,蓁宁坐在桌子前,用洋甘菊、薰衣草和欧薄荷配上基础精油调匀,置在琉璃盏上加热,然后滴在掌心中,将双手缓缓搓热,然后转了个身坐到了杜柏钦的身前,抬手轻轻地替他揉着太阳穴,揉着揉着忽然没好气地说:“闭上眼,看着我干嘛?”

杜柏钦嗓子哑,大约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动了动嘴唇。

蓁宁看得出,他是说,好看。

真恨不得一巴掌甩在这张脸上。

手下却愈发的轻柔。

他蹙紧的眉头终于有慢慢放松的迹象,可能因为工作压力过大伏案太久,肩颈的肌肉也非常紧绷。

蓁宁身体坐得笔直端正,全部的心思都专心在双手上,灵巧的指尖仔细地控制着按摩的力度,一寸一寸地用精油推开他颈背和头部的几个穴位。

等到蓁宁将一整套按摩动作完成,感觉到手上的皮肤和自己的浑身都散发着微微的热量了,她停下手,这才发现杜柏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她的身前平静地睡着了。

蓁宁低下头,看见他明显有些消瘦的脸颊,闭着眼眉目之间有微微的疲倦,在灯光的照射下,平日里坚毅冷峻下巴线条似乎也柔化了一下,显得分外的清俊,他应该是刚刚工作回来,身上穿一件深蓝暗格子衬衣,右手随意地搁在了胸前,修长一截手腕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竟然莫名地透出了一种依稀的柔弱。

蓁宁走进卧室取出毯子替他盖上,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凝视了他许久,终于还是带上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蓁宁傍晚从后山的花场下来,天已经黑了,今日天气阴阴沉沉的,后山又起了阴霾大雾,蓁宁在雾中下来,防水外套都有些被打湿了。

佣人彩姐领着两位女佣守在廊前,见到她恭敬地打了声招呼:“束小姐……”

蓁宁见她神色有豫,问:“怎么了?”

彩姐有些迟疑地说:“将小姐在庄内,她要见您。”

蓁宁愣了一秒,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还是来了。

她可从没想过自己会幸运到永不会跟这位小姐打交道,而且她此时就算她想躲开,似乎也来不及了。

蓁宁说:“我先上楼换件外套。”

蓁宁换了衣服很快从楼上下来,召佣人给她倒了一杯咖啡,她今日在野外陪着工人给过冬的花苗防寒,吹了半天的冷风,脸颊都冻红了。

蓁宁边喝咖啡边问彩姐“她在哪?”

如此镇定自若的神态看得在杜家做事多年的彩姐都满心佩服。

彩姐答:“在后院的珍妮女士的工作室。”

蓁宁点点头,那是泛鹿庄园前任掌香司的工作室,附属一个小型的香薰诊疗室,蓁宁偶尔也会使用,用来给杜府上年纪略长的内臣女眷做一些香薰的舒缓。

蓁宁搁下杯子,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好心情注定要毁掉了。

☆、35

蓁宁搁下杯子,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好心情注定要毁掉了。

彩姐跟在她身后往后院走去,妥帖温暖地提醒一句:“我已打电话通知司先生回来,殿下不在庄园内,束小姐,人生需忍让处还是要忍让的。”

怎么听起来她都像即将被正堂妻就地伏法的狐狸精,蓁宁只觉满心的荒谬嘲讽可笑,但还是平静地彩姐答了一句:“我会的。”

女佣引着她走进内间的香薰室,紫色的纱帘垂落到地,灯光昏暗,有幽幽香气混着热气传来。

蓁宁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将茉雅,穿一件华丽光滑的面料的绸缎吊带裙,女佣正在给她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指轻轻地擦拭精华露。

蓁宁站在屋子里,女佣屈膝退了出去。

蓁宁站在房间中,呼吸平静姿态安稳,没有出声打招呼。

将茉雅将搁在桌上的手收了回来,抬头看了她一眼,媚眼如丝之中带了十足的打量:“你是殿下新招的掌香司?”

蓁宁点点头。

将茉雅优雅地笑了笑:“怎么称呼?”

不愧是国民王妃,演技还真不是假的,蓁宁平和地答:“敝姓束。

将茉雅说:“你可知我是谁?”

蓁宁不欲起争端,谨言慎行只点点头。

将茉雅问:“在庄内工作可还好?”

蓁宁又点点头。

将茉雅轻描淡写地说:“我昨天在百货公司逛得太累,麻烦束小姐替我做一个足底按摩。”

蓁宁愣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对不起,将小姐,我是调香师,不是按摩师,恕不提供此项服务。”

将茉雅脸色沉了下去:“束小姐,这么高的姿态?你不是泛鹿掌香司?珍妮以前做的时候,常常替我按摩,手艺非常好。”

蓁宁压下心底的情绪,尽量控制着声音:“对不起,前任掌香司的工作方式我并不十分清楚。”

将茉雅颇有深意地再问了一句:“束小姐,不愿意?”

蓁宁声调平平地答:“抱歉。”

将茉雅将手中香薰面巾一扔,倏地站了起来,语调刻薄:“束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在泛鹿,不过是一个工人,若是妄想着栖上高枝,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演戏还真是做足全套,若不是身在其中蓁宁简直要发笑:“将小姐,你想太多了。”

将茉雅盯着她的眼睛骤然发难:“你跟杜柏钦,是什么关系?”

蓁宁咬着牙道:“什么关系也没有。”

将茉雅步步紧逼着问:“那么,你敢跟我说你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蓁宁别过头不愿回答。

将茉雅亦是女人,女人的直觉已经告诉了她一切,她忍着几乎要涌出了喉咙的胃部酸意,:“那既然束小姐是掌香司,那自然是行掌香司的分内之事——”

将茉雅踢掉了脚上的拖鞋,搁在了沙发边的一个绣墩上,面上浮起一个冷笑,悠悠然然地道:“束小姐,麻烦你。”

蓁宁站着不动。

将茉雅看了一眼门边,又闲闲地唤了一声:“束小姐?”

这时门口忽然走进两个高大的女性,按住蓁宁的肩膀要压着她往地毯上跪下去。

蓁宁反应异常的敏捷,对手靠近她的那一刹那,她迅速伸手挡开,反手成肘狠狠朝对方胸前撞去,同时她伸腿一勾,另外一个女人不得不退了一步以免摔倒,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蓁宁已经灵巧地退开了几步之遥。

进来的两人面露微微的诧异之色,单单就这样反应速度和格挡身手,已经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蓁宁趁机打量了一眼,进来的两人都穿着白衣黑裤,但并不是泛鹿庄园内的佣人,看身形应该是将茉雅的女保镖。

将茉雅点了点头下指示:“给她一点教训。”

这时门口又走进两个保镖,蓁宁眼看情形不妙,闪电般地往门边冲去,一拳打在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下颚,随即侧身用手肘撞开了拉着她的一只手臂,扑到门边奋力地扭门把,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蓁宁迅速转身,背部靠着门,她也不禁沉了脸:“将小姐,做事留人余地。”

将茉雅冷淡的嗓音带着做作的贵族命令式的傲慢:“将她带过来。”

蓁宁赤手空拳以一敌四,坚持了近二十分钟。

蓁宁被按住肩膀,手扣在了身后,扭送到将茉雅的身前时,连她自己都不禁对自己生气,这一段时间在泛鹿的生活太安逸,她简直是在安逸中自取了灭亡。

保镖按着她下跪,蓁宁咬着牙不肯屈膝,身后的保镖一脚踹下去,蓁宁身体颤抖了一下跌了下去,腹部骤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生生忍住了泪。

将茉雅也不再客气,恼恨地盯着她:“我与是殿下有婚约的,束小姐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不觉得丢人?”

蓁宁闻言眼皮轻轻一跳,脸上不禁白了几分,她一路醒来早已料到她会说这句台词,但纵使早已好做了心理预测,但身上一个隐秘耻辱的秘密被当事人一针见血地揭穿,还是分外地感觉难堪,更何况她自己都是有道德洁癖的人,即使似乎听起来是杜柏钦绑着她在此地,可是她跟他的暧昧不清却是不争的事实,蓁宁默默地地下了头。

她怎么会站在这里任人辱骂,而且躲也躲不掉,而且这句句字字,还是她该得的,将茉雅一个字也没有说错,她的确是无耻的人,她肖想着的男人是别人的未婚夫,她明知道他有婚约在身,却还是跟他上了床。

蓁宁忽然觉得肩上钳制的手劲重逾千斤,压得她好累好累。

将茉雅看着眼前的女人,眉目如画的一个美人儿,我见犹怜的姿态,她简直要气得浑身冒烟,杜柏钦竟然敢这样对她,她待他有什么不好,她家世背景也算是门当户对,对他更是一片痴心,事业上尽心扶助,生活上千依百顺,他明明已经跟她订了婚,竟然还在杜家的庄园内公然养着一个情人,他竟然这样对她!

她今天不收拾了这件事,那么她以后都将再无立足之地。

将茉雅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外表看束小姐也是清白家庭的好女孩,你父母怎么会同意你这样做事?或者说,你父母未曾教会你什么叫廉耻?”

蓁宁忍了几秒,还是说:“将小姐,你骂我就算了,别提及我父母。”

将茉雅刻薄地说:“我怎么说不得了?看来束小姐所受的家庭教养,的确不是一个上等人的行为。”

“将小姐——”蓁宁忽然淡淡开口:“恕我直言,你这种战术手段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怪不得迟迟未能登堂入室,将小姐若能用你所剩无几的智商稍微提高一点对男人的了解,杜柏钦也早就跟你结了婚,你不过是跟他订了婚,他也未必就那么爱你的阴损善妒不识大体,我奉劝将小姐一句,杜柏钦这等家世的男人,当心你的脚下,你也未必就是真的能做上杜府的当家主母。”

蓁宁要是真的火了,真是字字善戳人痛处,饶是杜柏钦那种段数,都常常被她气得昏头,将茉雅瞬间更是气得脸都歪了。

将茉雅恼怒地站起身来拽住她,迎头就是一个巴掌。

蓁宁侧过头轻易闪开了,啧啧称奇地道:“真该让墨国子民看看他们举国爱戴王妃的此刻的扭曲的脸庞。”

将茉雅忿怒地尖叫:“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骤然抬手,将桌面上燃着的一盏精油掀翻,朝着地上的蓁宁泼了过去,蓁宁仓促扭转身体——但奈何肩上被死死摁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向一旁挣扎而去,下一刻肩上骤然被放开了,但她终究是慢了一步,炙热的杯盏砸在她的肩上,脖子传来一阵滚烫的刺痛。

蓁宁痛得直抽气,心头的火冒起来,纵然天生性情本质敦厚,但在从小到大所有的艰苦卓绝训练中早已练成了凡事不低头认输的性格,她直觉地在地上抬脚一踹,跌落在地上那盏香精顺势飞起,杯中的液体四处飞溅出去。

将茉雅忽然捂着脸大声地尖叫起来。

蓁宁愣了一下。

将茉雅忽然猛地扑上来,猛扇她的脸,镶钻的指甲凶器擦过了她的脸颊。

司三今日外出办事,车子还在商业区内堵着,突然接到了泛鹿打来的电话,他急忙吩咐司机往庄园开,车子刚进花园车道,就看到庄园内灯光大亮,女佣见到他如丧考妣地唤:“三爷!”

司三跳下车,脚下飞快地往屋子走去,声音还维持着镇定:“束小姐在哪儿?”

女佣忙不迭地报告:“后院——”

司三马不停蹄地穿过大厅:“殿下今日在哪里?拨伊奢大人打电话看看。”

这时后院有女佣奔走而出,见到他慌忙报告:“三爷——刚刚房间里边有打斗声,将小姐带了保镖进来!”

司三这下脸色是真正的变了:“快!立刻给殿下打电话!”

穿过中庭欧式的花园之中花木凋零的玫瑰花丛,远远看到府上的侍卫一动不动地守在庭前,一群女佣神色紧张地站在门前交头接耳地窃窃低语,见到司三进来,诸人立刻散开站定。

司三抬脚就要往里边走。

女佣立在外头,不得不拦住他:“三爷,将小姐刚刚还在做SPA,男士不能进去……”

司三楞了一下,只好停住了脚步。

这时门被大力撞开,蓁宁走了出来,廊下的一盏灯光幽亮,正好照出她分外难看的脸色,看到门外立着的一干佣人,她也愣了一下。

司三看她衣衫头发凌乱,半侧肩膀的衣服上正往下滴着油渍,浓郁的香精气味扑鼻而来,脸上还有一道浅浅血痕,他慌忙出声安抚:“束小姐——”

蓁宁看到他,漠然着脸:“司先生,我不想在这里呆,行个方便,让我出去一下。”

司三迟疑着拖延:“束小姐,您……”

蓁宁不再看他,径自走下台阶,朝着中庭的车道泊着一辆车走过去。

这时旁边有一名侍卫走过来:“束小姐……”

蓁宁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略微停住脚步站在了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