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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宁瞪大眼睛仔细辨认,确认那就是普通的交通警察。

仿佛漫长跋涉终于见到曙光,她大叫:“柏钦,停车!”

杜柏钦凭借着身体的最后一丝本能,一脚直直踩下刹车,将车停在了应急车带。

这里已经是康铎城区管辖地区。

路边灯光照射,周围都是闪烁车流。

安全了。

杜柏钦瞬间倒在方向盘上,爆发一般地剧烈咳嗽起来。

蓁宁迅速挂空档拉手刹停好车子,伸手过去轻轻地拍他的背:“你怎么样?”

探手一触碰到他的背部,蓁宁忍不住低吸了一口气。

他整个背都是湿的。

整个人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冰水浸泡过一般的寒冷。

杜柏钦浑身都在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

蓁宁慌忙倾身扶住他,杜柏钦身体僵硬地撑了两秒,随即衰弱无力地倒在了她的身上。

蓁宁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她的身上,他脸上呈现出了可怕青灰色,唇色是淡淡的绀紫。

旧疾复发得厉害,他痛得几乎昏厥,背上已经被冷汗浸得湿透。

杜柏钦意识开始慢慢溃散。

他虚弱地往她怀中靠,依稀的意识里,感觉到蓁宁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她的怀中有着熟悉的温柔和暖意,带着淡淡的花香。

这温软馨香的怀抱令他觉得安心,忍不住慢慢闭起了眼睛,任由自己疲倦乏力的身体靠在了她的双臂,甚至连那肆虐的疼痛,也渐渐感觉不到了。

蓁宁眼睛里涌出泪水,模糊了四周的景象,她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你再忍一会儿,他们马上就到……”

杜柏钦靠在她怀里虚弱闷哑地咳着,后背忽然痉挛地一抽,蓁宁低头——看到一口血从他喉中咳出,染在他白色衬衣的领子,苍白的手指,溅落在自己的黑色外套上。

丝丝缕缕地在眼前漫延开来。

那样颓靡的艳红色。

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蓁宁满眼的泪水四溢,触目所望的整个世界,都倒映成了一片刺骨的红。

☆、62

蓁宁满眼的泪水四溢,触目所望的整个世界,倒映成了一片刺骨的红。

心脏仿佛被一记闷雷击中,蓁宁瞬间连心跳都忘记了。

下一刻她迅速抬起手,狠狠地冲着手腕咬了一口,强烈痛楚拉回了她慌乱的神志,蓁宁一把抹干眼泪,脑海里掠过的惊恐被她死死压下,她快速地检视了一圈车子,他还在卡在驾驶座,这样的体位要急救实在危险。

警察早已注意到了这辆停在路边异常显眼的名贵越野车,徘徊了一会儿,一位长官走到他们的车旁,敲了敲车窗。

蓁宁看了一眼窗外,怀中是失去了任何抵抗能力的杜柏钦,脑中浮现伊奢的话,就在这一刻,她决定赌一把。

她一手把枪揣进了口袋,反手推开了车门。

一位警察冲她敬礼:“女士。”

蓁宁的话语急促而简洁:“警官,这里有病人,我需要帮助。”

警察看了一眼车内,立刻冲着身后大叫一声:“伙计,打电话叫救护车!”

蓁宁马上说:“请您帮我把他移到后座。”

警察叫来了一个同伴,蓁宁打开后座车门,他们把他抱进了后座。

警察看着那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子,绕过车尾飞快地跑到这一头,苍白脸上神色紧张,一双清亮眼眸却是不屈不挠的坚定,有些同情地问:“我还为你做什么?”

蓁宁声音颤抖,却很有力:“请把那个黑色的包递给我。”

后座无比宽敞,她跪在他的身旁,放平他的身体,抬手使他的头部后仰,然后迅速地塞垫了一个枕头,掰开他的口腔,检查他的呼吸情况。

杜柏钦微闭着眼,已经陷入了昏迷,确认他微弱呼吸还是通畅的,蓁宁扔掉棉签:“那个白色的机器移过来。”

蓁宁扭开储氧机,打开流量表,仔细调节氧流量,她的动作也不娴熟,手更是抖得厉害,做了一半球囊差点掉在了地上。

蹲在车门旁的警察眼疾手快地替她拿起。

蓁宁装上面罩,挤压气囊,抬起他的下颌,将灌满氧气的面罩覆盖在了他的脸部。

他面部的紫绀稍稍消退。

他的车上连抢救设施都时刻备着,真不知身体坏到何种地步。

蓁宁大气也不敢出,左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眼光一刻不停地看他的脸,一下一下地专注捏着。

耳边听到一阵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是警察大声呵斥的声音,有男人不断交谈的声音,飞快跑过来的脚步声,是伊奢在喊:“蓁宁!”

蹲在她身边的警察抬头看,这时他别在口袋中的无线呼叫器开始响:各路段注意,各值班路段注意,陆军总院牌号KD019的救护车辆正往城北至南芒高速路段行使,有重要任务,请协助通行。

请协助通行——

务必保持抢救车辆一路通行——

一直蹲在一旁的警察先生终于仔细地看了一眼车上的病人,脸色慢慢凝重地站了起来,冲着远处打了几个手势,下属即刻在路边集结。

伊奢已经领着侍卫将蓁宁所在的车辆保护得严严实实。

蓁宁终于抬起头,远远看到车流分开,军绿色救护车的顶端红灯闪烁,正一路啸叫而来。

蓁宁朦朦胧胧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雪白的墙壁,再摸了一下,身上搭着一张柔软的被子。

房间中滴嘀嗒嗒仪器的声音惊醒了她,她终于回想起来,自己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睡着了。

她捂着脸从沙发上爬起,先抬头看病床上那个昏迷了几天的人。

看了一眼,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

杜柏钦身上插着管子,清透湿润的眸光,看见她的目光,露出了一个苍白微弱的笑容。

蓁宁终于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你醒了?”

杜柏钦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嗯。”

蓁宁光着脚站起来,差点被绊了一跤,她没顾上拾起被子,只说:“什么时候,怎么没人叫醒我?”

杜柏钦皱皱眉:“小心点。”

他还很虚弱,声音几乎听不到。

护士过来换点滴袋,他被床头的一堆机器环绕着,二十四小时监测他的呼吸、心率、血压、静脉压、心电图及血气,护士正在详细地做记录。

待到这一切都小心翼翼地做完,护士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脸上生起可疑的红晕,又细心地替他掖了掖被子。

一会儿何美南也进来了,戴着口罩拍了拍蓁宁的额头,继而接过护士递上的病历查看数据。

护士把床摇了起来,杜柏钦半倚在床头,何美南问了他几句病情,他忽然跟何美南说了一句话。

声音实在太轻了,蓁宁没听清楚。

何美南转头:“他叫你呢。”

蓁宁走过去站在他的跟前。

杜柏钦低微的声音:“回去……睡觉。”

何美南走过来把她提了起来:“走吧。”

蓁宁又看了他一眼,被何美南推着往外走:“他什么时候醒了,呼吸好了吗,为什么你们……”

何美南简单地答:“昨晚上停了镇定剂他就清醒过来了。”

蓁宁拉着门不放,还顾着问:“那他怎么样,有好转吗?”

何美南替她推开了门:“醒了,没事了。”

蓁宁走出去,何美南对着外面的侍卫示意了一下,确认蓁宁走出去了,才转身回来戴上手套,低声对护士说:“溶解剂喷雾给我。”

何美南低声对病床上的人说:“你身体目前还只能用气管导管。”

一名护士在病床前铺开无菌治疗巾,另一名护士在一旁撕开吸痰管外包装,取出了一根导管。

杜柏钦配合地微张着口,闭眼安静地躺着。

无论他怎么能忍,这都不是一个值得观赏的过程。

何美南低声说:“护士开始插管,止痛剂不能再用了,你忍着点儿。”

蓁宁出了房间,毕恭毕敬的侍卫迎上前,领着她往外走。

杜柏钦在加护病房里躺了三天,第三天的夜里就醒了过来,这一次连何美南都稍感惊奇。

纵然已经认识他近十年,但对于蓁宁来说,其实她还并不曾真正有过陪伴和面对他生病的时刻,她坐在病房外的时候,只是觉得时间漫长得简直是场煎熬,杜柏钦昏迷的时候毫无知觉,但疼痛无时无刻不在,他肺中的血块依旧没有排清,剧烈疼痛的时候他会清醒,但也只能躺着,一动也不能动,默默而顽强地抵抗着痛苦,有一次他甚至把嘴唇都咬破了,蓁宁也从来没有听他出过一声,单是忍受痛苦就足以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虚弱不堪,说不出话,只能闭着眼无助地任由护士摆弄。蓁宁陪在一旁,他最疼的时候她亦感觉得到,只好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温柔抚摸他的手背,等到他暂时缓过了痛楚,又精疲力竭地睡了过去。

何美南通常会求她陪一会儿,直到他彻底睡得很熟。

有好几次他血压心律骤降,蜂鸣器叫得凌厉混乱,医生和护士脚步匆促地赶来。

蓁宁看着在他们围在他的床边乱成一团,抢救的时候护士要求她回避,蓁宁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心跳得如擂鼓般混乱,总要好久好久,才缓过神来。

晚上何美南不允许她陪床,答应让值班的医生有事随时给她电话。

蓁宁也睡不好,梦见他床头的仪器一直在响,护士扶起他,他又吐了满手的血。

几天下来,何美南再见到她,被她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医院的专家组日日过来,那天晚上抢救过来之后,第二日几个科室的大夫会诊,何美南在隔壁的办公室大大发过一顿脾气。

关于他的病情,蓁宁得到过何院长的亲自接待。

何美南在他的奢华行政办公室里,把数张X光片图往白板上一拍,蓁宁只看到两个白白的洞和大团的黑灰阴影,何美南也没有丝毫隐瞒,病情交待得简洁干脆,利落精准,如一堂医学院的科普解说课:“他受冻,紧张,过度疲劳,肺部长期反复感染,这种复合性肺部感染目前已经几乎没有办法痊愈,实验性做了无数次病理研究,他都呈阳性的病菌都有好几种,你要听吗?pneumococcus、K.peneumoniae、Staphylococcus,总之——病菌引起他的细支气管、终末细支气管和肺泡的炎症,感染会引起发烧、咳嗽,长期反复咳嗽造成肺部血管破裂,他凝血功能这段时间不是很好,所以造成了咯血,此外还有低氧血症和胸腔积液——他的肺动脉高压明显,我们怀疑——”

蓁宁正被他一连串的数据术语惊得手足发凉,听到这话差点没吓得跳了起来。

何美南却忽然止住了话。

蓁宁大气也不敢出,几乎僵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何美南却忽然转了椅子,将身体撑在桌面上,口气异常的严肃:“蓁宁,我不是主治,只是作为一个私人朋友,交待你这一句:他的身体经过这几次折腾,必需要——非常、非常严格和小心地保护了,昨晚上的情况——再来一次,谁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抢救得过来。”

何美南直视着她,目光凝重认真:“听懂了吗?”

蓁宁怔怔地看着他,良久,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六天之后,杜柏钦情况稳定下来,医生将他撤出了监护病房,转十一层的贵宾病房。

整幢住院大楼只有十一层是全封闭式的,独立的平床宽大电梯,一整个楼面只有三件病房,警卫二十四小时把守,那里的设施更加的豪华,宽敞的客厅一组真皮沙发,阳台上可以俯瞰公主港的海景,鳞次栉比的红色屋顶的远处海面上白帆点点,客厅有做咖啡的小吧台,有一间陪护的单人睡房,里边有电视和网络。

蓁宁反倒很少去了。

蓁宁在医院的时间也不长,大约一两个小时,有时早上,有时下午,时间不固定。

有时候去了,他和下属在里面办公。

隔着玻璃墙壁,蓁宁看到杜柏钦半躺在床上,手上还打着点滴,有时右手不方便,他便用左手在纸上写字,姿势有些不协调,但却显出了一种出奇的镇定,他还是不断地微微咳嗽,很少说话,但神色冷峻严肃。

谢梓态度一向的严谨恭敬,领命而去的时候,那个一贯书生气的幕臣,眉目间也带了隐隐的杀伐之气。

蓁宁恍惚间想起来,那个病床上蔚然深秀轻声细语的年轻病人,只是一个存在了几天的幻觉。

他工作时候蓁宁不会进去,杜柏钦隔着玻璃看见她。

他手上还夹着笔,指了指外面的客厅,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等等。

自有佣人上前来周到斟茶招呼,有时司三也在。

蓁宁有时坐一会儿,大部分的时候不等。

也有看见律师也来过,大约是调查山上的枪击案件。

除了医院雪白墙壁和穿着白袍的医护来来回回,杜柏钦的世界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蓁宁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63

蓁宁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这一日下午杜柏钦处理完公事,打完半袋点滴,人还醒着。

他心不在焉,眼光往外厅看去。

何美南在三楼手术室开会,完了过来巡房,但凡杜柏钦住院,杜家一向将他的医护人员招待得非常妥帖。

何美南先进来在客厅喝了杯咖啡,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了几眼病房里的人。

何美南进去拖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着:“她早上来过,你忙,她回去了。”

杜柏钦也有些累了,闻言只张开眼看了看他。

何美南耸耸肩说:“你没醒那几天,她一天超过十八个小时留在医院,纵然十分担心你,可是也真是处变不惊——柏钦,你看的女孩的眼光的确好,可惜净做混账事。”

杜柏钦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就是因为她好,所以我才害怕。”

何美南笑了笑:“怕什么?她会离开你?”

杜柏钦眉目低垂,静静淡淡却有着沉郁:“怕已经来不及。”

何美南站起来,语气是诚恳的幸灾乐祸:“趁没把女人的心敲成碎玻璃之前,柏钦殿下,知足吧。”

蓁宁步出酒店,午后有淡淡阳光洒进,屋角的冰凌融化,水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积雪融化,地上有些滑,蓁宁放慢了脚步。

门前一个人正抬头辨认酒店标志,高挑男子,戴一个白色毛线帽。

男人看完了酒店名字,随即跨步正要上台阶,恰好转过头看见蓁宁,随即笑着张开了手臂。

蓁宁看了一眼,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三哥!”

风泽几个大步跨上台阶,蓁宁一把扑到了他身上。

风泽伸开手臂接住她:“哎哟,怎么胖了?”

蓁宁一拍他的肩膀:“去你的!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电话给我?”

风泽揉她的头发:“惊喜——刚下飞机,陪哥哥吃午饭好不好?”

许久没见三哥,蓁宁高兴又感动:“当然,你要在酒店吃还是外面?”

风泽笑着说:“先就近点吧。”

兄妹俩挽着胳膊往回走。

在酒店的餐厅落了座,太久没见到家人,蓁宁特别兴奋,拉着风泽絮絮地询问家中的情况。

在几个兄弟姐妹中,蓁宁跟风泽的年龄最接近,感情一向亲厚,风泽是家中幼子,母亲比较宠爱,所以性格最为随意不羁,有些时候甚至连蓁宁都觉得,三哥有时太过任性,但无论如何,都是疼她爱她的三哥。

风泽为人幽默风趣,家里大小琐事,只要蓁宁问起,他都能说得兴致勃勃。

大儿上幼儿园了,嫂子怀了第二胎,已经六个月。

二哥的伤情已经完全痊愈。

蓝蓝最近辞职了,住在家里,专心带女儿。

妈妈腰椎不太好,年前做了一个小手术,不过现在好得差不多了。

蓁宁最喜欢的那匹母马,上个月生了一匹棕色的小马驹,那匹小马驹淘气得要命,上周居然把自己的脑袋卡在栅栏中动弹不得了半天,工人们不得不把木头锯了,才将它解救了出来。

风泽说着说着,蓁宁眼睛有点泛起水雾。

风泽搁下叉子:“怎么了?”

蓁宁扁扁嘴说:“我好久没回家了。”

风泽笑着敲她脑袋:“哥不是来看你了吗。”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饭吃到下午三点。

蓁宁又陪他去大堂办理入住手续。

风泽回到房间整理东西,一边笑着说:“蓁蓁,我难得来一次墨国,打算怎么招待三哥?”

蓁宁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计划着:“那我们晚上去Ktizul吃饭,道地墨国菜,晚上和你去suga,那里的酒很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蓁宁忽然想起来,那一间她很喜欢的酒馆,杜柏钦很早就和她去过,最近一次还是不久之前,他已经不喝很多酒,但却陪蓁宁慢慢坐了许久,两个人在黑暗中相拥着跳舞,那晚还是墨国的国庆节,回去的路上,他们看了半城的烟火。

风泽听着听着突然没了声音,从房间走出来,看到蓁宁正在出神:“宝贝儿,别发呆了,回去换衣服。”

两人在酒店门口招出租车时,风泽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后,蓁宁拉了拉他的手臂:“没事,走吧。”

风泽看了她一眼,神色阴暗不明。

蓁宁尽职尽责地陪风泽吃了大餐,两人又去酒吧,风泽见她困顿,十二点多的时候拉她走了。

回到酒店蓁宁已经昏昏欲睡,洗了澡躺在床上,忽略了那一点点不安的情绪,蒙起被子专心睡觉。

第二天风泽来她的房间。

蓁宁正在整理散乱的衣服,风泽看了她许久,终于开口说:“蓁蓁,跟我回去吧。”

蓁宁正仔细地将裤子摺叠成一条直线,声音波澜不惊:“三哥,你来是为了叫我回去是吗?”

风泽声音一开始显得很平静:“你不愿意回吗?”

蓁宁停了手上的动作,背影看起来有点僵:“让我再想一想。”

风泽皱皱眉头,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口气并不和善:“蓁宁,你不肯回去的原因,还是因为杜柏钦?”

蓁宁回头看他,面容有些倔强;“三哥,你别管我。”

风泽直接说:“他不是结婚了吗?新娘不是你。”

蓁宁面容很平静:“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

风泽知她的性子,越是不可逾越的事情,她越是武装自己冷漠平静,声音不禁就带了愤懑不平:“他要娶别人了,你就应该跟她断了——蓁蓁,难道你还要跟着他,卑微求全没名没分地跟着他?我们风家唯一的明珠要去做一个男人的外室?你知不知道墨国的媒体在报道什么?爸爸要是在,你说爸爸会同意吗,他若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那他就不应该这么做!”

蓁宁细声辩解:“他没有结婚了。”

风泽嘲讽地说:“有区别吗?”

蓁宁戳中伤心处,低着头没有说话。

风泽也有些不舍,好言安慰道:“好了,别难过,你就不能先回去吗,非得在这待着?”

蓁宁还是那句话:“让我再想一想。”

风泽忽然说:“妈妈同意了,妈妈不反对我们交往,你跟我回去,我们在一起,我们明明可以相处得那么好。”

蓁宁没料到他还要提及此事,不禁恼羞成怒地叫了一声:“三哥!”

风泽很坦然:“蓁蓁,我不给你压力,我是要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蓁宁吸着气叫:“我爱的不是你!”

风泽脸上沉了沉,但仍坚持:“蓁宁,爱情有多种形式,也许你会习惯和我的方式。”

蓁宁冷静了下来,沉下了脸,沉默地抵抗。

风泽说:“你先和我回家,我们不说这个。”

蓁宁答:“我现在还不能回。”

风泽渐渐失去耐心:“到底为什么?是不是大哥不让你回?我就知道,风容那混蛋,连你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