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最坏就是那个温青琉!”钟晴忍不住又骂了起来,“我们跟那混蛋无怨无仇,天知道他干嘛要赶尽杀绝,要不是命大,恐怕我跟连天瞳都已经成了密室里的冤鬼了!你没看见,当时那情形有多危险!”

“你真的不记得你曾用过盘古斧?”良久未开口的KEN,一张嘴就问了他这个问题。

“是啊!都是后来连天瞳告诉我的。”钟晴简直要对天发誓了,“我确实不记得我拿过那斧子啊!背上挨了那一下我就晕过去了!”

“哦…明白了…”KEN没有再追问下去,偏过头,看了看钟晴背上的伤口,转了话题:“我看你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啊,你…没觉得伤口有什么不妥么?”

钟晴摸着自己的斧伤,自己也感到奇怪:“起初也是很疼的,可后来就跟火烧一样,到现在,好像都没什么太大感觉了。”

“是吗?”KEN拍拍他的肩头,“转过来我替你仔细看看。”

“哦。”钟晴侧过身子去,把后背露到KEN面前,“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流了很多血是吧?”

KEN拿手指轻轻分开伤口处的布料,看了一眼,愣住了。

“哎!被吓傻了吗?”钟晴见他半天没说话,急了,“伤口真的那么吓人?”

“呃…不是…”KEN收回手,“你的伤口…好像已经痊愈了。”

那道不久前还深可见骨的斧伤,竟然已经愈合到了一起,钟晴的背上,现在只留下了一条肉红色的浅浅印子。

“开什么玩笑?!”明知道不能看到,可钟晴还是使劲把脑袋往后头转,“当时那斧子的力道可不小呢,现在顶多就是不疼不流血了,怎么可能痊愈?!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真的痊愈了。”KEN暗暗叹了口气,按说这本该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可是这会儿却看不出他有丝毫高兴。

“真的?!”得到了他的确认,钟晴到是惊喜地很,“谢天谢地,这伤居然那么快就好了,还以为伤得不轻呢!”

“钟晴,”KEN突然叫了声他的名字,“你…”

“我什么?”钟晴回头看着他。觉得他语气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你…”KEN看了他半天,还是强行压下了已到了嘴边的话,摆摆手,“没事了,我…我只是想,你们好歹拿到了盘古斧,虽然受了伤,但至少都活着回来了。”

“活着回来是没错。”钟晴回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大门,“能活下去才是关键。”

“呵呵,你不是一直看不惯连天瞳吗?”KEN注视着钟晴每一个透露着关切之情的动作,饶有兴趣地问道:“我们四人分开的这一天,你们两个之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事吧。否则,这关系怎么改善得这么突然?”

“你什么意思啊?”钟晴恨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调侃我?!要是里头躺的是刃玲珑,你还笑得出来吗?!”

“既然帮不了忙,就算把肠子愁断也无济于事。”KEN笑了笑,看着空中的圆月,“每个人的命数都是注定的,不该死的,一定死不了。耐心等待吧。”

“你…咳,现在也只能等了。”钟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焦虑不安,嘀咕着:“我看她不也不像那么短命的人哪…怎么就伤成这样?!”

“受伤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KEN闭上眼,“但愿玲珑能把她救回来。”

钟晴局促地捏着自己的手指,默默在心头祷告,连天瞳一定要平安无事。

山里的气温在这个时候已经降到了最低,阵阵寒风变幻着方向,此起彼伏地吹着。

也许因为心头装满了心事,钟晴和KEN都忽略了逼人的寒意,一动不动地坐在门外,无声地等待着。

倾城乖乖地蹲在他们旁边,很难得地,它没有如往常一样呼呼大睡,两只光亮的大眼一直牢牢盯着木屋,如石雕一样稳然不动,只是偶尔拿前爪焦躁地抓抓泥地,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含糊不清的咕噜声。

什么叫坐如针毡,钟晴在此刻终于完全领教了。

这种滋味,一直延续到了天色大亮,红日东升。

木屋里,到现在仍然没有一点动静。

钟晴再也按捺不住,伸了伸已经坐到僵硬的腿,站了起来,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大门,焦急地对KEN说道:“天都亮了,里头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应该不会吧…”KEN揉了揉疲倦不堪的眼睛,起身说:“再等会儿吧。玲珑那丫头不是警告过我们不要进去吗。如果现在闯进去,万一…”

正说着,紧闭了一夜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钟晴顿觉得自己身上的每根寒毛都被这普通的开门声给激得立了起来。

门后,面色发白的刃玲珑带着满头豆大的汗珠,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没事了,你们进来吧。”

钟晴立刻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差点撞倒来不及闪开的刃玲珑。

“她没事了?”KEN没急着进去,到是几分担忧地看着倚在门边微微喘息着的刃玲珑,“你…还好?!”

她虚弱地笑了笑:“救回她花了我不少力气,休息会儿就好。进去吧。”

KEN点点头,顺手扶住刃玲珑的胳膊,适时地支撑住快要站不住的她,不再多问什么,一同走进了屋去。

果然,一进去便看到了让人欣喜的一幕。

之前只比死人多口气的连天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红润气色,没有躺着休息,而是端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正伸手将紧闭的窗户推开。这么看来,如果不说,任谁也不会想到她是个刚刚从命悬一线的处境里逃出的人。

倾城噌一下扑到大难不死的主人身边,狠摇着尾巴,亲昵无比地舔着她的手。

“你在搞什么呢?”钟晴蹲在她面前,上下打量着,急急问道:“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现在没事了?”

“你看我现在像有事之人么?”连天瞳抚着倾城的头顶,笑了笑,旋即看向倚靠着KEN的刃玲珑,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亏得有玲珑在。”

听她提到刃玲珑,钟晴立刻回头看着这个起初没对她抱多少信心的救人者,问:“你用什么办法把她救回来的?她究竟是哪里伤到了?”

“神医的徒弟…你以为会差到哪里去?!”刃玲珑一边坐下来,一边没好气地回答道:“她受的伤,当然是盘古斧造成的!”

“不会吧?”钟晴不相信,“斧头根本没有挨到她呀!”

刃玲珑白他一眼,说道:“没挨到就伤不到吗?!盘古斧可是劈天劈地的玩意儿,斧下的利气是出了名的厉害。不过,还好有你挡掉了大半,否则…”

说到这儿,刃玲珑皱了皱眉,没了力气似的,没再说下去。

“你意思是…”钟晴仔细回想了一下,指着自己问道:“虽然那斧子已经劈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它带出的利气还是有一部分穿过了我的身体,击中了我怀里的连天瞳?!”

“正是。”连天瞳代刃玲珑答了他的问题,“所以除了玲珑,我亦要感谢你。”

“原来是这样…”钟晴拍着自己的心口,“老天,这也太险了…”

“跟着你师傅还真学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这几年还不算荒废。”KEN赞许地拍了拍刃玲珑的肩膀,又对钟晴他们说道:“还好你们福大命大,现在总算都平安无事了。”

“只怕后头还有事端。”连天瞳似乎并不认同如今已是雨过天晴。

刃玲珑白他一眼,说道:“没挨到就伤不到吗?!盘古斧可是劈天劈地的玩意儿,斧下的利气是出了名的厉害。不过,还好有你挡掉了大半,否则…”

说到这儿,刃玲珑皱了皱眉,没了力气似的,没再说下去。

“你意思是…”钟晴仔细回想了一下,指着自己问道:“虽然那斧子已经劈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它带出的利气还是有一部分穿过了我的身体,击中了我怀里的连天瞳?!”

“正是。”连天瞳代刃玲珑答了他的问题,“所以除了玲珑,我亦要感谢你。”

“原来是这样…”钟晴拍着自己的心口,“老天,这也太险了…”

“跟着你师傅还真学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这几年还不算荒废。”KEN赞许地拍了拍刃玲珑的肩膀,又对钟晴他们说道:“还好你们福大命大,现在总算都平安无事了。”

“只怕后头还有事端。”连天瞳似乎并不认同如今已是雨过天晴。

众人一愣。

“咱们人也闪了,斧子也拿了,你现在也没事了,还会有什么事?”钟晴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接着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声说:“你不会是说我的伤吧?我告诉你,那盘古斧对我似乎没什么大作用呢,当时伤得挺重,可是现在已经全好了,我…”

“我并非指你。”连天瞳打断他,双眼看着窗外,“温青琉那个人,但凡还有一口气在,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他?!”钟晴一听这个名字就火大,“那个家伙说不定早被石头压死了呢!就算不死也该重伤,他还能干什么?”

“区区几块石板,岂能要了他的命。”连天瞳回过头,冷冷一笑,“如若就这么死了,怎的对得起钦天鉴的名号?!”

“如果他还活着,一定还会用尽方法抢回盘古斧吧?!”KEN看了看摆在一旁的这把神斧,“的确是个难缠的家伙…”

“他想要的,不只是盘古斧罢。”连天瞳柳眉微皱,“一路看来,若我猜得不错,助石顺设诛邪阵的,教他入骊山地宫盗宝以及拿假的长生璧给皇帝的,就是此人。”

“温青琉就是石老头背后那个帮手?”钟晴眼珠一转,站起身,捏着自己的下巴,思忖着:“这两个人,说起来也是同朝为官,要狼狈为奸也不是不可能…”

“山神庙的结界被毁时,我已经觉得这人有问题…”KEN又将整个事情串在一块儿细细过了一遍,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对了!我之前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出手破坏结界,现在看来,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杀人灭口?!”

“我记得,你那天刚刚问石老头谁是那个在背后帮他的‘高人’,结界就碎了。”钟晴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肯定是温青琉怕只顾着保命的石老头把他供出来,但是当着我们的面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动手,于是暗中毁了结界,借二夫人他们来干掉他!一定是这样!如果被外人知道是他教石老头如何捣腾那个假的长生璧的话,一条弑君大罪他肯定逃不过!”

“你我想的,该是一样罢。”连天瞳望了钟晴一眼,笑笑,说:“石顺跟温青琉之间究竟存在一种怎样的关系,现在不得而知。不过,掂量掂量二人的分量,我到以为石顺充其量不过是他人手下的一颗棋子罢了。”

“表面帮他,实际上是利用他?!”KEN猜测着,说:“否则温青琉没必要帮他设阵保他平安吧,留他一条命,是因为他还有活着的价值?!”

“呵呵,这只有温青琉自己才清楚了。”连天瞳拿起在桌上摆了一夜的荷叶,“待处置好碧笙替身之事后,我们即刻动身去长安,此地不宜长留。”

“这么快?”钟晴以为他们至少要在苍戎山呆上好几天。

连天瞳将三片荷叶和装着池水的小瓶全部捏在手上,起身说道:“钦天鉴善占卦测位,我们离温青琉越近,越容易被他找到。如今我们人疲马乏,不宜再与之起冲突,趁他元气大伤,我们先走为妙,免得多生事端。”

“有道理。”KEN看看钟晴,又看看状态甚差的刃玲珑,“你们一个受伤没了灵力,一个为救人耗费了太多元气,还是先避到一个地方好好修养再说,就算将来要跟谁动手,也不愁不是他们的对手。”

“温青琉真的那么命大…”钟晴疑惑得很,看定连天瞳说:“你有预感他还会找上门来?”

“待去到长安,我与玲珑曾住之地后,他要找到我们便难了。”连天瞳迈步朝里屋走去,“玲珑你就在外头休息罢,你们两个进来,助我把碧笙的事先办妥。”

“哦。”

他们两个应了声,赶紧跟着她走了进去。

房内,三夫人的呼吸均匀平静,没有一点醒转的迹象。

“要是让她一直这么睡下去,会不会饿死啊?”钟晴突然想到三夫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

“不会,时间对于沉睡中的她来说,是静止的,整个身体也是静止的。”连天瞳走到红木衣箱前头,蹲下来,拿手指在箱口处来回抚了三次,口里念念有词,一道暗光从她指下闪过后,她伸手打开了箱子。

白狼半睁着眼睛,身体微微起伏着,虚弱地蜷缩在箱子里。

“把它抱出来放在地上。”连天瞳对他们说道。

钟晴马上走过去,弯腰把白狼从里头抱了出来,放到了连天瞳所指的房间正中的位置上。

白狼的眸子微微转动着,它不清楚眼前这些人来要对它做什么,可是除了从喉咙里发出类似警告之类的呜呜声外,它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不必害怕。”连天瞳将三片荷叶按上中下的位置整齐地摆在白狼身边,“我不会伤你。”

“要我们做点什么吗?”KEN记得她是叫他们进来帮忙的。

连天瞳拿起装着池水的细颈小瓶,拔开瓶塞,把瓶口朝向他跟钟晴:“需要你们两个的一滴血。”

“血?!”钟晴一愣。

“要做个与真人无异的逼真替身,自然需要真人的血气。”连天瞳笑笑,“碧笙是男童,故而只有你们两位的血最是适合。”

钟晴跟KEN对看一眼,只得各自伸出食指,放进口里用力一咬。

看着两人一一将指尖的鲜血滴进瓶里,连天瞳满意地盖上瓶塞,轻轻晃了两晃,而后将瓶子凑近唇边,低声咕念了几句含混的语句。

念完,她重新将瓶子打开,小心翼翼地将里头呈淡红色的水由上至下倒在了荷叶上头。

淡淡白雾从荷叶里头袅袅升出,不断扩大着,温和笼罩在荷叶上头,而枯叶上已经不太明显的叶脉,在受了瓶中之水的浸润之后,突然发出了明亮的红光,一条一条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叶面上延伸,其状甚是好看。

见状,连天瞳放下已经空了小瓶,伸出手掌覆在白狼的天灵盖上,一边闭目默念着咒语,一边将手掌缓缓在白狼身体上移动着。

没多久,一团围绕着点点光斑的白色光团从白狼的身体里飘了出来。

顺着连天瞳手指的方向,那光团听话地移进了荷叶上的白雾之中,在三片荷叶上沿顺时针方向绕着圈。

九圈绕过,连天瞳手臂一挥,那光团咻一下从白雾中飞了出来,一头钻进了她身边空着的小瓶里头。

拿起瓶塞,连天瞳仔细地将瓶子盖好,揣到了怀里,而后站起身,静静地看着地上的荷叶。

雾气在那白色光团离开后,越来越浓,很快便将那三片荷叶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外面的人再也看不到里头半点动静。

“你这是…”

钟晴终于忍不住开口想问她这几片荷叶到底有什么玄机,但是连天瞳却竖起手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莫急,马上便见成果。”

话音刚落,果然见到三道泛红的光束从白雾中一穿而出,晃得人眼睛发花。

钟晴他们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惊见那白雾已经尽数散去,原来荷叶所在的位置,竟躺着一个完完整整一模一样的碧笙,一身素白衣,光泽熠熠的黑发整齐地披在小脑袋后。

“天哪!”钟晴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喜地问:“你怎么做到的?太神了!”

“莲花荷叶本就是灵秀之物,这些荷叶经年生长于大相国寺内,受日月之精华,近神佛之庇佑,比寻常同类更有灵气,用做活人替身是再合适不过。”连天瞳看着眼前这个“碧笙”,叹道:“可惜,纵是一模一样,替身依然只是替身,世上不可能再有碧笙这个孩子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至少对三夫人而言,它还是碧笙。”KEN苦笑,“这样也就足够了吧。”

听他们这么一说,钟晴也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了想,他突然问道:“那…这个替身会不会跟真人一样长大呢?要是一直这么小,不是露馅了吗?”

“那些荷叶本就是有生命的,加上你们两个的血气贯穿其中,这个假碧笙会如真人一样长大的。”连天瞳示意他不必担心,“虽然只是个痴儿,不过,若与人类朝夕相对,纵是哑巴植物也会生出感情吧。”

“要是也能跟真人一样有思想就好了。”KEN盯着“碧笙”,“也许有一天会有奇迹呢?!你不是说这些荷叶都是有灵性的东西吗,说不定有一天它们会变成真正的碧笙。”

“呵呵,但愿罢。”连天瞳淡淡一笑,将目光移到白狼身上,说:“方才我已将碧笙的魂魄从它体内分离出来,现下也该将这畜生放回山里去了。”

“放回山里?”钟晴看着已经要死不活的白狼,心生恻隐,说:“它这个样子,扔它回山里恐怕活不了吧?!”

“不会。”连天瞳摇摇头,“在石家的时候我已治愈了倾城给它的致命伤,现下又将碧笙的魂魄取出,它已无任何负担。虽然之前为了杀人动用了太多元气,不过还不致于无法复原。不出半柱香时间,它当可行动自如。”

“这样啊,那还好。”钟晴放下心来,看着白狼说:“难得这畜生懂得知恩图报,虽然干了不少错事,不过真要为这事搭上性命,到也可惜了。”

“把白狼抱出去吧,屋后的溪边,那棵大树之下,从哪儿来便送它去哪儿罢。”连天瞳迈步朝屋外走去。

“那这个碧笙…”钟晴指着还躺在地上的替身问。

“回来再说。”连天瞳已经走了出去。

“那就快走吧。”KEN抱起白狼跟了出去。

出了里屋,连天瞳跟一直坐在外头等到的刃玲珑说了一声后,径直出了大门。

刃玲珑点点头,又对跟出去的钟晴他们说道:“你们快去快回,这里有我看着。”

“你好好坐着休息吧,脸蛋跟擦了一斤面粉似的!”钟晴扔给她一句,匆匆忙忙地撵了出去。

刃玲珑摸了摸自己的脸,狠瞪了他一眼。

溪边,清澈的溪水淙淙流动,映着点点闪亮的阳光,漂亮得很。

一棵苍苍大树安然立在一旁,巨大的树冠上挂着剩余不多的几片树叶,几只不惧寒冷的无名小鸟在枝叶间跳动着,偶尔发出几声婉转鸣叫。

KEN把白狼小心地放到了树下,然后退到了一旁。

连天瞳看看天空,笑道:“今日天气少有得好,可算是个好兆头么?!”

“你还真会苦中作乐呢。”钟晴看着她,“不过勉强算吧,至少你活过来了。还有这白狼,也算是有个好结果了。”

连天瞳笑而不语。

他们刚说了几句话,地上的白狼突然有了动静。

缓缓抬头,伸了伸爪子,尝试了一番后,它终于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虽然还有些摇晃不稳,但是看得出它的体力已然恢复了大半。

“狼精,”连天瞳看定它,“今日放你一马,是念你尚懂知恩图报,日后在山中规矩修炼,万不可再生邪念,否则定不饶你!”

“就是,要多做好事!”钟晴也凑上来,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最好日行一善,这样说不定哪天你就能修成正果上天当神仙哦!”

白狼站在树下,眼里不再有敌意,但是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见它偶尔望向溪后小屋的目光,连天瞳顿时明白了它的心思,笑道:“你且放心罢,三夫人已经找回了碧笙,今后他会好好陪伴她的。”

听了这话,白狼垂下了头,两行疑似泪水的液体从眼眶里趟出,在银白的毛皮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印子。

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又看了看三夫人的木屋,白狼跺了跺爪子,扭身朝小溪对面跑了过去。

经过没过它小腿的溪水中央时,它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如此反复了几次,它终于跑向了小溪对面的深山里,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白狼站在树下,眼里不再有敌意,但是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见它偶尔望向溪后小屋的目光,连天瞳顿时明白了它的心思,笑道:“你且放心罢,三夫人已经找回了碧笙,今后他会好好陪伴她的。”

听了这话,白狼垂下了头,两行疑似泪水的液体从眼眶里趟出,在银白的毛皮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