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社会悲哀还是人性悲哀舒了一口气她不打算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了。
“韩靖扬下次再去VIN时候叫上哥然后们一起把那瓶罗曼尼?康帝开了吧！”没来由她突然就很想把那瓶酒给开了。
韩靖扬点点头笑“那林若谷她堂哥岂不是少了一瓶好酒来镇店？”
“所以下次就把林哥、若谷一起叫上吧要不把陶子恒也叫上呗人多才热闹么怎么样？”顾乔侧头乌溜溜眼珠盯着他转。
“好。”
虽然没有回头看她不过韩靖扬觉得顾乔从VIN出来心情就相当不错。
似乎她喜怒哀乐开始逐渐真实地展露在他面前了虽然她仍然没有正式回应他不过这起码是一个不错开始。
回到家顾乔正和韩靖扬说再见手机就响了。
“乔乔啊是。”林若谷欢快声音打破黑夜沉寂直接透过手机外泄了出来“明天有空么？”
顾乔朝韩靖扬挥挥手又指指手机示意自己先接电话。
韩靖扬笑着也挥挥手旋即又指指自己家门示意安心打电话吧也回去了。
顾乔冲她笑笑点点头然后转身径自走到门口。一手掏钥匙她一手握着手机回林若谷话“明天是周末没什么安排啊找有事？”
韩靖扬看着她关了门开了客厅大灯在路上站了会慢慢才走回了自己房子。
林若谷在电话这头叨叨念念讲个不停说来说去其实也就一句话：“顾乔明天陪去五星建材家具城吧？”
“买什么？”顾乔走进落地窗掀开窗帘发现隔壁房子灯也亮起来。
“地板。”
折回客厅沙发坐下她似乎没太清楚林若谷话：“地板？”
“要是能帮把沙发什么一起选了当然也是没有意见。”顾乔惊得还没说出话林若谷如意算盘倒是噼里啪啦地又敲了起来“要是真买沙发话一定要带上身份证说不定顾家沙发人一看顾客是老本家还给打折了呢？”
“…说不定还认识那个卖沙发呢？”顾乔满脸黑线看了眼房顶给了个更美好设想。末了还是回了她一句“那明天来接吧。”
“好不过要来蹭饭。”说完没给顾乔答复时间林若谷就挂了电话。
林若谷原本心心念念想让顾乔帮忙选个颜色好一点木质地板结果一到建材城就挑花了眼。
“乔乔说这个竹地板怎么样啊？”站在竹地板专卖店门口林若谷不走了。
“大辰集团从创立之初就立足做‘全球竹应用推进者’大力开发新产品他们家东西应该不错。”
“这么说来值得一看哦！”林若谷一听来了兴致进门便问：“老板们家竹子哦不竹地板怎么卖啊？”
专卖店负责人是个约莫40多岁轻微发福中年男子一看到她们驻□谈赶紧就热情地上来招待。
“来来两位小姐里面请。是先给们简单介绍一下呢还是们自己选？”
“那就您先给介绍介绍吧。”林若谷迅速做出了决定。
“好嘞。”男子爽朗地应了一声很快拿出了专业说辞“现代竹地板完全是一种高科技产品与们以往印象中传统竹制品截然不同。看啊这个竹地板材色淡雅均匀纹路清晰通直竹节点缀其中具有其他木质地板不可及高雅及浓厚文化气息。像美国前前总统克林顿图书馆欧洲某王储休息室还有宝马、IBM、耐克总部办公室现在用可都是这种竹地板了。”
拍了拍面前陈列竹地板样品林若谷好奇地问：“它们不会招虫蛀吧？还有耐磨性怎么样啊？”
顾乔伸手摸了摸面前地板接话“应该是不存在这样问题。竹地板表面密度大耐磨性和耐冲击性优良一般情况下使用寿命是挺长。如果想买竹地板话这款颜色应该比较适合家整体风格。”拿下面前样板顾乔递到了林若谷手里。
“这位小姐好眼光前两天城建局领导还选中了这一款呢！”
顾乔笑笑权当老板在做广告未予置评。然后就听见男子冲着门口招呼道“周助理今天还想来看点什么。”
“今天顺路就带们陆局来亲自看看上次那款竹地板合不合意。”
“原来是陆局啊欢迎欢迎…”男子很快热情地迎了上去。
城建局？陆局？
陆谦！
顾乔一回头就看到陆谦正准备抬脚走进来。显然他看到自己也是一愣不过马上就堆起笑意走了上来“顾乔好没想到在这还能看到…这是也在选竹地板？”
虽然刻意抑制了情绪不过顾乔还是感到他有点欣喜。
可她见到他一点都不喜：“嗯陪林若谷选地板不过们看得差不多了。”
“小姐也选这款了？”适时地中年男子走上来询问。
陆谦顺着中年男子手指方向看去正是助理给自己看得那款竹地板。“也觉得这款不错？”像是有点高兴他看着顾乔问道。
“竹地板么寓意就很好啊！”顾乔冲他笑笑陆谦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他脸上那点笑意就在顾乔接下来一句话中消失殆尽了。
“‘未出土时尚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很适合陆局用来自勉吧！们还有事先失陪了再见。”说完顾乔拉着林若谷走了出去“要是真看中那款竹地板…”
“不不——”没等顾乔说完林若谷赶紧摇头“不要了不要了就用木地板吧。”
顾乔看着她那紧张样子忍不住笑“没说让不要那款竹地板啊这么急着回绝干嘛？”
“啊？”林若谷嘘了口气“那是想要说什么啊？”
“想说如果真喜欢回头帮问问哥或者帮问问…恩韩靖扬他们应该可以帮买到高性价比产品。哦——刚才是以为不同意买那款了对吧？才没那么幼稚呢凭什么他看上东西们就不能买了呢？”很显然林若谷想歪了。
世界不大这个城市也不大她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做什么都要绕着他陆谦呢？
笑话！
林若谷一个劲点头“有道理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是什么时候和韩靖扬好上啊？”
陆谦匆匆从商店走出恰好听到了林若谷后半句话。
“…是什么时候和韩靖扬好上啊？”
原来她是真和韩靖扬在一起了。
真。
看着顾乔背影忽然一种无法言语悲怆和懊悔从心底漫延开来。这个曾经会冲他笑得没心没肺女孩已经与他彻底擦肩从此她笑她嗔她怒他再也没有权利去关注了。
当年他抛弃了那份纯爱只因为符杏琪可以助自己平步青云而她不能；可此刻当他真仕途风顺了为什么心里却越发空得慌？
正文-享受
韩靖扬打来电话时候顾乔正和林若谷在平江路猫空喝丝袜奶茶。
“在外面逛街呢？”电话一接通韩靖扬就听到了清晰背景音乐顿了顿他道：“好像是Kisstherain吧。”
“请问有什么是不知道吗韩老师？”
自从那次在VIN品酒后顾乔觉得这个称谓自己似乎越喊越顺口了。
韩靖扬对她这么叫自己没有多大意见隔着电话他觉得她每次这么喊自己时候心情都极好。
“其实还是有很多不知道比如现在在干什么是在咖啡厅喝咖啡呢还是在茶室喝茶再比如是一个人还是约了三两朋友。”
顾乔被韩靖扬略带泄气口味给逗到了“和林若谷在平江路上猫空喝奶茶呢要不回头给打包一杯啊？”
韩靖扬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白笑了“不喝奶茶甜滋滋东西适合小女生不过…”话没说完助理就敲门进来“韩总时间到了要继续开会了。”
刘助理声音虽然压得比较低不过顾乔还是听到了略微有点诧异她问：“怎么周末也要开会么？”
“而且还不能喊是剥削。”韩靖扬语气轻松多少带着说笑意味补了这样一句“好了休息时间到了真要去开会了。”
“那找是有事吗？”见他真要挂电话顾乔想到两人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在闲聊急急就问。
“没什么事就是忽然想听听声音了好了挂了啊晚点再打给。”
顾乔看着手机脸上倏然闪过一阵红晕。
就是想听听声音虽然有点煽情不过似乎真很中听。
“丫就知道谈情说爱了竹地板竹地板！”林若谷看她挂了电话火速凑上来强调。
顾乔呵笑并不急着回答喝了口奶茶她缓缓道：“他忙着开会呢放心吧会帮问。要不先给哥发个短信问问。”
林若谷右手敲着桌面点头表示这个提议她勉强可以接受。
顾乔手指娴熟地在按键上来回了几下就把短信发了出去。
然后很快她就收到了回复。
不是来自秦恺却是来自韩靖扬——
“好等消息。”
简短六个字顾乔看得有点懵他明明应该看得出来她是发错短信了怎么还一口答应了下来？可她很快发现自己诧异过后非但丝毫没有为此感到不好意思反而还有点浅浅小得意和小开心。
难道说在自己心底她其实已经默认了他是自己男友？
原来她也是贪恋有人把她放在第一位这种感觉。看着窗外来来往往走在碎石路上行人顾乔忽然开心地笑了起来被人追感觉确实很好。她似乎越来越不想抗拒了。
“若谷要不们也写几张明信片寄给未来自己吧？”仰头看了看满墙壁明信片顾乔觉得自己忽然很想写几张记录下她此刻心情寄给未来自己。
当然她也会给他寄去一张又或者几张。
说完顾乔就利落地起身挑起了明信片选了几张古城区风景照又拿了一张霸王别姬摔袖图和一张明清建筑水墨画。付了钱她就坐回位子开始写祝语。等林若谷回来时候她已经完成了所有明信片书写。
“慢慢写等。”搅了搅奶茶顾乔舒适地往藤椅里一靠“对了里面有一张是寄给到时候不要奇怪哦！”
“写了什么啊？”林若谷凑上来想看被顾乔直接挡了起来。
扬扬头顾乔瞄了她一眼“现在说了还有什么意思啊到时候就知道了。”
“也给‘韩老师’写了？”再次凑上来林若谷表示不死心。
“那来那么多话啊！”顾乔瞪她扬手就摆出了一副打人样子。
“…见色忘友。”
傍晚因为林若谷和左岩有约四点刚出头就屁颠屁颠地赶去赴约了。顾乔想了想自己一个人煮晚饭还不如去舅妈那蹭饭简单于是就在猫空多坐了会打算一会直接打车去学校。
大约是周末关系平江路上人来人往相当得热闹。从窗口看出去沿河岸边上还有一对新人正在拍婚纱照。新娘穿着红色旗袍身姿婀娜喜气迷人；新郎则是一身黑色中山装魁梧而帅气一时间引得不少路人驻足。
顾乔觉得在坐在里面看不过瘾便收拾了下直接走了出来。因为人多外面竹椅上也坐满了人她索性就坐到了石桥上和拍照新人来了个面对面。
任何一个人对于美事物总是喜欢多看两眼尤其是一些搞艺术人。平江路因为它古典特色向来不乏拿着单反相机留恋取景摄影师很快这对新人就引起了一个业余摄影师注意。
顾乔正欣赏着忽然新郎朝着她方向做了一个警告动作。她一惊刚站起身肩头就搭上一只手“新郎警告是右手边那个人不是。”
亲柔话语就像晚风中吹动垂柳一样让人有种说不出舒适。看着韩靖扬在自己身边坐下顾乔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想到偷看人家拍婚纱照也能被撞上啊！”
“这哪是偷看啊摆明了就是明看好吧？”
这也说得太直白了吧？
顾乔抿抿嘴斜眼瞪他：“拜托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好不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小姐要是不介意暂时当一下模特可以吗？”一旁那个端着单反被警告家伙忽然凑上来问了一句吓了顾乔一跳。
“？”伸手直指自己她看了眼旁边周围似乎没有第二个小姐。
她今天是没穿T恤牛仔可这一袭雪纺长裙似乎也不符合这水乡灵动和典雅吧？
自然这个不是最主要。让一个陌生人给自己拍照多少有点奇怪了吧？且不说这照片日后用途单就让她对着那个镜头她就开始不自在了。对于肖像和隐私她确实还是比较介意。
正寻思着该如何回绝了这位单反摄影师提议一旁韩靖扬客气地开口“不好意思们赶时间。另外其实和那位新郎想法一样。”
呃？好婉转说法。
顾乔转头看他发现他已经站了起来“走吧不是说饿了吗？”说罢他伸过手牵起了她手。
摄影师很聪明一看这情况自然也就明白了嘿嘿不好意思地笑了声便拿起相机寻找起来下一个模特。
“呃其实有个不错建议。如果阁下是想留下平江路最有特色景物呢不妨考虑考虑它它真是这里一大特色。”指了指躺在猫空前面木凳上沙皮狗顾乔认真补充“喜欢吃甜筒狗狗平江路特产只此一只。”
走了几步回头时候顾乔发现单反摄影师真朝沙皮狗走了过去。
“是故意逗他吧？”回头顾乔撞上韩靖扬看向自己眼神就听见他嘴角擒笑地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啊说可都是事实。可爱多沙琪玛哪怕是水果什么它都吃一点都不挑食。”
“那们顾老师挑食吗？”
“还好吧。”回答完顾乔反应过来他这是那自己和那只沙皮狗在作比较呢？
“好了别这么看着可没有想那个意思。只是…”伸手指了指面前鱼食饭稻“不知顾老师是否赏脸？”
“这表情让想起了贿赂老师家长他们应该也是像这样说话吧？”顾乔禁不住揶揄他。
韩靖扬伸手指了指自己表示对她说法不太相信“有这么年轻家长么？”
“有啊怎么没有…唔…”顾乔一捂嘴意思到自己说错了“没有说老意思哦？”
“没事会认为是在夸成熟。”说着韩靖扬一脚就跨了进去。
这话有人说听起来像是自恋可有人说听起来却是慢慢自信。毫无疑问他是后者。
来来回回在平江路上走过好多趟顾乔倒真没走进这家土灶馆。白色影壁上“鱼食饭稻”几个墨字承载着这一路清雅味道在悠长河道与粉墙黛瓦中竟生出了几丝别有洞天韵味。清雅桌椅、池水青莲《清明上河图》餐具凭窗临风似乎一进门就能嗅到四季味道。
坐在靠窗位子上顾乔猛然想到自己今天是要回舅舅那吃饭赶紧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去。
韩靖扬静静地等她打完电话才把菜单递了过去。顾乔丝毫也不做作直接要了沙锅豆腐、小米粥、大骨煨萝卜。点完她把菜单还给韩靖扬。
“就这几个？”
顾乔点头“对啊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不过知道这里通常没有预定是订不到靠窗位子既然如此那就更好好好尝尝他们美食了！”
“那还——”指了指菜单韩靖扬表示不解。
“韩老师可别小看着几道菜越是简单菜才越见功力。”说着她还用眼神询问了下一旁服务生。
“忘了顾老师是个烹饪高手了。”韩靖扬翻动着菜单笑着说神情是说不出惬意。
顾乔想或许这才是这个男人原本模样吧下了班对于生活追求也就是约朋友出来吃吃饭斗斗嘴享受生活。
端起面前大麦茶喝了一口顾乔侧着头看他不咸不淡地反问：“又知道？”
“说越是简单菜越见功力又不是没有吃过做菜。”一边写着菜名韩靖扬就回复她。
虽然知道观察很久了可要不要时不时拿出来说一下啊？
顾乔放下茶杯单手托着下巴果断换了话题“从这里看出去风景真不错。”
“那当然可是打听了很久。”某人说得有点得意。
“韩老师这样让压力有点大。”顾乔回头微微苦笑。
“其实点头不是多大难事顾老师不妨考虑下。以后们一边品红酒一边研究美食岂不是很惬意吗？”
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点头确实不是多大难事可现在她可以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