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寻摇头:“不像,我从来不像你那么没用,从天亮哭到天黑。”

言许炸毛:“你怎么能制造关于你叔叔我的谣言?”

裴宴寻很鄙夷地看着他:“色/色告诉我,人死过一次之后都会觉悟变高,为什么你不是。”

言许挠头,现在的小孩实在是太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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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时候,裴白墨跟着N大的交流团去乌克兰,正巧遇到乌克兰局部动乱。

夜色那段日子很喜欢看新闻,但是裴宴寻却对她很有意见。因为她看到乌克兰境内坠机事件手抖做饭多放了半勺盐。

更别提看到武装分子骚乱…

裴宴寻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这个不成熟的成年人谈一谈:“我觉得你是杞人忧天。”

他觉得自从学成语,自己的表达整体上了一个台阶,太有水平了。

夜色却不买账:“小孩子,懂什么。”

裴宴寻觉得自己这个妈当得太不用心,竟然出现鄙视小孩儿这种情况,他很愤怒。

他愤怒了两天,发现夜色压根没发现他很愤怒后,很想要离家出走。

可他转念一想,裴白墨走之前反复交待自己要听夜色的话,要好好照顾夜色,必要时要像个男人一样哄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有责任感,不能走。

好在裴白墨很快就回来了。

可他那没出息的妈,在机场就抱着他爸不撒手,像个袋鼠一样挂在他爸身上。

裴宴寻觉得女人做成这样实在是耻辱,所以他语重心长地对爸妈好朋友林瑟和方阿姨家的女儿方良辰说:“你一定要做一个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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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偶尔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比如盛夏的时候,市内有多个女大学生失踪,最后都证明遇害。

正巧那天裴白墨有晚课,而她在警局蹲了一天工作还未处理完,便发讯息告诉他,晚上带裴宴寻去家附近的餐厅吃饭,她要晚回。

可等她回到家,却只看到窝在沙发上睡着了的裴宴寻,没见到裴白墨的身影。

更加令人不愉的,是裴宴寻睁开眼睛对她说:“色/色,你怎么才回来,我饿了。”

她翻开信箱,发现裴白墨的确有给自己回复,他说:“好的,不用担心我们。”

可是他却依旧没有回来。

她电话拨过去,裴白墨没有接,也没有挂断,里面提示她的,是无人接听。

她开始担心裴白墨出事,却又告诉自己应该镇定。

终于等到开门的声音,他回来了。

而且很平静地问她:“怎么还不睡?”

夜色太久没有生气过,也再不会对谁恶语相向,尤其是他。生气了,也只是不说话。

裴白墨冲裴宴寻使眼色,他便跑去自己房间关上门。

他走到夜色身前,俯下/身,柔软的唇去碰她的额头。

她不说话,他便一直亲,从额头,到眼皮,到脸颊,再到唇。

最终还是夜色先破功:“我已经不稀罕你了,你卖身也没用。”

他抱着她,在她耳侧吹风:“今天是我不对,我回来晚了,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

他解释给她听:“有个学生病了。”

夜色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我不是生你的气,是我不好,把工作中的情绪带回家。我只是担心,担心你出事。”

她嘴上这样温柔良善,话毕却又咬他的舌头,又掐他的胳膊。

她的力道不重,裴白墨却明显的脸上表情痛苦。

夜色变了脸色:“你骗我。”

她脱掉他的外套,看到他内里破碎的衬衫,还有衬衫下,被包扎的胳膊。

“怎么回事?”

裴白墨想要继续出卖色相,夜色却冷酷地拒绝。

“不交代清楚,今年都睡书房。”

裴白墨拉她的手:“一点意外事故,被车擦伤了一下,你看,只是轻伤。刚刚那段时间,去医院包扎了。”

他没有办法告诉他,那辆快速逆行横冲出来的车辆,差一点就让他今晚无法回到她的身旁。

夜色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胳膊,扎进他的怀里。

“约法三章。”

“不对,是裴白墨行为守则,首三条。”

“要对自己好一点。”

“不许受伤。”

“更不许自己偷偷舔伤。”

“能做到吗?”

裴白墨看着她认真的眼睛,想起每天早晨在讲台上见到的她夹在早餐纸袋里的纸条,郑重的点头。

他怎么舍得,那么早,离开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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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时候,裴白墨大烧一场,缠绵半个月,完全恢复以后,他胖了一点,夜色却好像是瘦了。

每次出门,夜色总是要将他裹成粽子。像他最初回国那些年,自己总喜欢将自己包的只剩一双眼睛一样。

裴宴寻每次看到被包成个粽子的裴白墨,总会忍不住笑。

夜色也会忍不住弹他脑门。

“我也要。”

夜色问:“你也要什么?”

裴宴寻指指裴白墨:“像爸爸一样,江洋大盗都是包的只剩一双眼睛。”

夜色难得也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裴宴寻,攀比不是好事。”

裴宴寻理直气壮:“明明是父唱子随。”

夜色再度弹他脑门:“不要乱改词语。”

夜色上班去之后,裴白墨就牵着裴宴寻在公园里溜达。

大手裹着小手,他觉得特别美妙。

“裴宴寻,你是个男子汉。”裴宴寻自己冲着公园的湖面喊。

裴白墨一时觉得好笑:“裴吵吵。你要快快长大,保护爸爸妈妈。”

裴宴寻点头。

“这是你的使命。”裴白墨睁眼说瞎话,“爸爸以后会给你奖励”。

裴宴寻眨自己的大眼睛,有所期待。

裴白墨抱起他,忍不住捏他白嫩的脸:“奖你在德国的良辰姐姐好不好?”

裴宴寻很认真地思考这个提议,突然想起来不妙的一件事:“可是我之前,很认真很严肃地建议她做个光棍。”

作者有话要说:裴吵吵是个妙人

下半月要挖的新文精神病患者报告,写裴白墨的便宜弟弟言许。

,文名又名《精神病复仇者联盟》or《忠犬养成史》or《暴力女和男神经不得不说的往事》

传送门

A.

淡墨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她和言许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多年后回想,他们之间最正常的一次相处,大概就是身为精神科医生的她,赶在她发春的病人之前,将他扑倒在地。

他有那样多张脸孔,让她分不清、看不透…

B.

执行任务遭遇事故,沉睡四年之后,暴力警花纪式薇醒来发现自己多了一个三岁半的儿子,那么问题来了,孩子的爹是谁?侦破这个悬疑大案,迫在眉睫。

、第64章 番外你丑没关系我瞎?林瑟Vs方津)

初冬的时候,林瑟从英格兰回到德国。

原因是他爸妈一个说病了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个说近期运势糟糕担心随时要死亡。

他了解父母的癖性,知道是他们想让他回国,于是找了这样荒唐的借口。

他这些年也见识到太多这对不靠谱的夫妻做得荒唐事,早已习以为常。

还未进家门,远远的就看到自家对门的篱笆外,两个交缠的身影。

真是冤家路窄…他选择无视,继续走他的路。

一回来就撞到他的好邻居方津和别人*,并不在他料想的范围之内。

可是还没走远几步,身后俏皮的女声就追了过来:“喂!”

他知道方津历来没有礼貌,干脆装作没有听到。

“你给我站住。”

他想方津叫的一定不是自己,前面是自己自作多情。他们已经近半年没有见过面,早就疏远到没有办法直接对彼此大呼小叫。

更何况,她适才还在另一个男人的臂弯里。

他一步步往前走,直到胳膊被人从后拉住。

他回头,方津的脸迎着光,明媚鲜妍。

“在英格兰呆久了,听力出现问题了?”

林瑟向后看,她身后那个男人已经走远。

他向方津解释:“我这人很善解人意,很自觉,不打扰你们。”

方津摇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叫你,你怎么不搭理我。”

他认真思考了下才说:“你没有提到我的名字,我的听力真得没有问题。”

方津见他一脸天真无辜的模样,放弃和他纠缠这个问题。

主动交待:“刚刚那个人有精神病,自杀七次没死。我怕我拒绝他的吻,他一时想不开第八次自杀死掉。”

这个理由还真是站的住脚…

林瑟嘴角一时抽搐,实在不知道接什么好,于是干脆实话实说:“你即便没瞧得起我的智商,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方津睨他一眼,夺过他拉着的行李箱:“我做你护花使者,免得你进门被你爸妈玩坏。”

他笑,时间和距离造就的隔阂,很容易就能被消解。

她和他家里人熟到可以当作一个合格的女儿,而他和她家里人熟到,愿意把她踢出去要他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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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柏林被冰雪覆盖,很多区域断电,成为孤岛。

方津和街区尽头的伯格太太交好,而伯格太太独居,在这种艰难的时刻,她不放心,便踏雪前去伯格家看望。

那天一大早,林瑟就透过自己窗口,看到她包裹的臃肿的模样。

她走了几步,又退回自家门口,蹲□,双手隔着手套卷起一个雪球。

林瑟太了解她了,虽然隔着一扇窗户,可是雪球砸在面前那扇窗上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等他下楼追上方津的时候,她已经在雪地里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她平日里就是话多的一个人,不长的一段路一直在他耳边念叨。

“伯格太太是很好的一个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