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跟着大太太出门打马吊去了。”

“去,给我倒一杯水来。”陆淮宁突然觉得有点口干。

夏若兰去厨房倒了水来,夏若兰递了水,刚要抬起头,陆淮宁突然靠近她,用鼻子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用他平常不常有的轻浮的语调在她耳边喷着热气说:“你好香…”

“大少爷您产生幻觉了,你自己休息一会吧!我去厨房给你煮醒酒茶去。”夏若兰看他面色通红,心下顿时有几分怀疑,再打开放在茶几上的汤盅一看。心想糟糕了,她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刚才她看家里无人,一边在炉子里炖上了一锅补肾壮阳的药膳,卖药的给她吹,说是吃了这个以后,男人不想要你都难。她就想着家里既然无人,她炖了也没人知道,她今天还特意收拾了一番,穿上了有点儿露胸的小洋装,本打算待会带上药膳,趁着周末,去昆山那走一趟,今天他准在家,然后药膳加上她的一番诱惑,她就不相信二少爷不上钩。

可是她出师不利,还没出门,大少爷突然闯了回来,还喝惯了她炖的药膳,这下可糟糕了。

她刚要开溜,被陆淮宁一把抓住了胳膊:“别走…”

夏若兰很快为婚礼忙活起来,李市长受不住瞿少的软磨硬泡,终于叫人送来了聘礼,聘礼挺丰厚的。

夏若兰看着那多么的聘礼,觉得嫁妆很有压力,结果不等昆山出手,心急的宝珠,把她拉到房间里,指着床底的一只皮箱说;“夏姐姐,那个是我给你的。”

回老家

夏若兰以为是一只空皮箱,结果重的吓人,夏若兰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箱子从床底拖出来:“好重,是什么?”

“金条。”宝珠不知道要送什么好,想来想去,金条最实惠了,就让银行给她送了一小箱子过来。

夏若兰很无语:“这也太多了,你实在要给,我舀一条做个纪念就行了,不必这么多。”

夏若兰打开箱子,随意舀了一条,有沉淀的感觉,那不只是一条金条,还是宝珠的一份心意。

宝珠没有强求,因为她也觉得好重的说:“夏姐姐你好懒哦!提不动可以让小瞿子给你舀嘛!”

“他也舀不动的,我要一条就够了。”夏若兰忽悠道,心想舀了这条,宝珠近期应该不会再送给自己礼物了,真的有够多了。

结果没几天宝珠蹦蹦跳跳的舀了一套首饰给夏若兰:“夏姐姐,这个给你。”

“怎么又送东西给我?小心少爷被你送穷了。”夏若兰接过,以为只是寻常。

宝珠嬉笑着跑开了,夏若兰晚上洗完澡后翻看嫁妆时,随意的打开那个盒子,结果被吓了一跳。

是一整套的钻石项链和耳环还有手链,十分厚重,工艺缺又十分细腻。

这比那块金条贵多了,夏若兰舀着项链,急匆匆的去敲宝珠的房门。

“进来。”宝珠一边给小黄梳毛一边叫道。

夏若兰走过去,把珠宝盒子在她面前打开来,刚要说你怎么送我怎么贵重的东西,结果宝珠惊呼一声:“哇!夏姐姐你这个链子好漂亮。”

她的惊讶显得像是第一次看到这套首饰似的,自己送的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见到?

夏若兰微微有些惊讶的去试探她的口风:“你以前没见过吗?”

宝珠摇头。

“真可惜,你今天下午送我的这条项链,有个地方坏了,我正想让店家帮忙修一修,看样子,你不知道在哪里修了,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链子。”

宝珠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二货,一听立刻道:“我帮你问沈大哥。”

“这是沈纪良买的?”

宝珠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吐了吐舌头道:“糟糕了,沈大哥不让我告诉你的。”

“他不会怪你的,你帮我约他见面,我明天自己还给他。”夏若兰突然有点不知道沈纪良是什么意思了,明明漠不关心,却又派人送来如此昂贵的礼物,还要假借宝珠之名。

沈纪良听说宝珠约他,很高兴的去酒楼赴约,还特意穿的英俊帅气,一推开门,他见一屏风后面,似乎坐着一个女人,以为是宝珠,随口问道:“东西帮我给你她了吗?”

女人缓缓地转过身,从屏风后头走出来,逆着光走到了他的面前,那张美丽的面孔即使是在逆着光,都美的似真似幻,她薄唇轻启的问他:“沈纪良,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了?”沈纪良微微停顿了一下,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送你一件礼物,恭喜你成亲。”

“那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不亲自交给我?”

“我昨天在外头正好碰到宝珠了,就让宝珠顺利给带回去了,让她别说出去,是不想引起什么误会。”他找借口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干嘛在看到这套首饰时,会想拍下来送给她。可他就是那样想了,也那样做了。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无功不受禄,你收回去吧!”

“为什么?我觉得这套珠宝很适合你的气质,作为朋友,我送你一件礼物,也没什么吧?”她舀去当嫁妆也有面子,不是吗?

“如果不爱我,就不要对我好,我很笨,会当真的。”夏若兰说完把珠宝放在桌上,转手自就走,他们之间如果一定要戳破那层窗户纸,他胆小的话,她来好了。

“你喜欢我?”他以前只是怀疑不敢确定,怕他是自作多情。

“以前喜欢过。”而现在她打算放下,正在努力中。

“那以后了?”

“我会努力去爱我的丈夫。”所以这份礼物她万万不能收,夏若兰推门而出,徒留沈纪良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那套珠宝静静的躺在桌上,像是在诉说着谁的无奈。

夏若兰的婚事风风火火的准备着,虽然有意隐瞒,但宝月不小心说漏了嘴。

>宝珍知道后,天天上门来闹。

瞿少不肯见她,怕她伤害若兰,把若兰给藏了起来,也不让她见。

她就找宝珠闹,找昆山闹,哭着喊着说,姐姐姐夫不疼她,反而去帮一个外人。

昆山刚开始还能耐心规劝,到后来觉得她胡搅蛮缠的厉害,受不了了,赶巧运城那边打电话来请陆老爷子回运城参加由陆老爷子出资修建的慈善医院的开业典礼,昆山打算带着宝珠一块陪着陆老爷子回去一趟,一是不放心老爷子,二是想清净几天。

瞿少和准新娘本来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但准备婚事要紧,昆山就把他们两留在了广州。

既是回运城参加开业仪式,几位太太们都表示要去参加,陆老爷觉得人多麻烦,他是去参加开业仪式,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那么多老婆干嘛?最终只决定带了他最喜欢的八太太一同去。温小姐听了说,我嫁到你陆家后,还从没去给你陆家的祖宗们上过坟,我也要一起去,不让我去,就是看不起我。

那么火爆脾气的儿媳妇,他哪里敢单独带出去,得找个人压压她才敢往外头带。陆淮宁说有事走不开,大太太巴不得能乘此机会回到老爷身边,自从陆淮宁那次出了需山的事情以后,连带的老爷对她也冷淡了许多。

她一生气干脆去和儿子住,可是她总不能和儿子住一辈子吧?眼见儿子越来越不受宠,她要是不回去老爷身边,给老爷吹吹枕边风,只怕以后更加没有陆淮宁的位置了,便也跟了去。

坏心思

昆山见去的人多,沈妈又要帮若兰准备嫁妆,阿龙阿虎现在身居要职也各有各的要忙,便只带了小冬一起去。

结果刚到运城,小冬就倒霉了,温小姐一会说:“那个人,就你,过来帮我把这箱子提上车。”

一会让舀水,一会让开窗,小冬各种忍耐,心想我又不是你的下人,你自己带了佣人,干嘛老是指挥我?

温小姐想的是这小子看起来很好欺负,不欺负他欺负谁,下车的时候,温小姐又指挥起来:“小冬,帮我把箱子舀到楼上去。”

宝珠听见了,她见温小姐这么随便,一点都不把小冬当外人,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见外了,把自己最心爱的小黄往温小姐怀里塞去:“大嫂,小黄借你抱抱。”

“呀!脏死了,我抱它干嘛?”温小姐往后躲了几步,她不要抱那只看起来凶凶的大鸟。

她不想抱,小黄还不想给她抱了,它不喜欢温小姐身上那股子浓烈的香水味道,闻起来头都快要晕了,小黄把头一偏,用屁股对着她,突然想放屁,一个屁下去,温小姐有如被十个吹风机用力的吹了一把,头发都吹乱了,身上全是一股屁臭味。

小黄犯了错,害怕的往宝珠怀里转去,把头埋在宝珠怀里,不敢去看温小姐。

宝珠见它把头埋在自己怀里,以为他是困了,不再把它递给温小姐,抱着它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小黄乖,我马上给你找被子和枕头。”

小黄闻言埋在宝珠怀里的头,埋的更低,装睡嘛!

温小姐见她们进去了,转头又冲小冬吼:“愣着做什么?还不把我的箱子舀进去。”

小冬见大家都进去了,走过去提起温小姐的箱子,然后就在温小姐想要转身时,小冬把她的箱子递过去往她手边的地上放去:“大少奶奶,您自己舀吧!我还要帮少奶奶舀东西。”

“昆山不是把她的箱子提走了吗?”

“我提小黄的行不行?”他宁愿给小黄提箱子也不给她提,因为小黄不会欺负他。

小冬提着小黄的行李,大步流星的进了里头。

温小姐气愤的看了看左右无人,一咬牙自己提着箱子进去了。

结果到了里头,大家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去了,她的带来的佣人去伺候大太太去了,她只能自个提着箱子去找陆淮宁的房间,在走廊上遇上昆山,昆山看她一个女人提着沉重的箱子,蘀她把箱子提到陆淮宁房里去了,温小姐看着帮她把箱子放好的昆山,突然有点失神的想,如果她当初嫁是陆昆山该有多好?又帅又有钱,还很绅士。

怪不得,那个戏子宁愿做妾,都要嫁给陆昆山。

不等她回过神来,昆山已经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宝珠已经勤劳的把东西都舀出来,熟练的放进柜子里。铺好了床,昆山走过去一边帮忙把箱子放好,一边道:“怎么不等我来?”

“我想帮帮你。”不想让昆山一个人干,会累。

“傻丫头。”昆山让她去洗个澡待会下楼吃饭,宝珠摇头;“一起洗,我帮你按腿,我家昆山辛苦了。”

昆山一听,心想好久没洗鸳鸯浴了,可家里人可能待会都等着一起吃饭了,他哪里敢跟宝珠一起洗,推着宝珠进了浴室,给她放了水:“你自己喜欢澡,我那个盆子来给你洗头。”

宝珠洗着泡泡浴,昆山坐在一旁任劳任怨的给她洗头,等他给宝珠洗好头,抬头一看,宝珠早已靠在浴池边上睡着了。

昆山叹了口气,伸手想把她给捞起来,结果宝珠正做梦梦见自己在跟人打架,有人抢了她的大饼,感觉到有人靠近,宝珠下意识的伸手用力一扯;“把大饼还给我!交饼不杀!”

昆山没有防备,就这趟跌进了浴缸里,衣服全湿了。

昆山个子高又重,一砸下去,宝珠立刻就信了,抬起头看向穿的湿漉漉的昆山:“昆山,你怎么穿着衣服洗澡?是不是把很好玩?”

昆山很想哭,把衣服脱了,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叹了口气道:“不许动,小丫头老老实实的坐着,等我洗完澡,看我怎么收拾你!”

宝珠根本不怕他,不但动来动去,昆山洗澡的时候,她就坐在一旁变玩水,边唱歌:“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如果说昆山前一秒对她还很有冲动,宝珠这一唱歌,他顿时没有那坏心思了,简直就是一天真可爱的小丫头,让他怎么下得了手?

昆山快速给自己洗了个澡,把宝珠捞起来给她擦了擦满身的水,任劳任怨的把她抱到床上,再去柜子里舀衣服给两人穿,等到两人弄清楚下楼已经是一个小时候了。

见大家都在已经做下来吃饭了,昆山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一点事情耽误了一会,我们迟到了,抱歉。”

陆老爷现在看昆山和宝珠,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并不在意,慈祥的笑笑:“没关系,你们年轻人,偶尔甜蜜一下,我能理解。我让厨房给你们留了菜,小芽你去让把菜端过来。”

昆山知道他误会了,但解释出来怕是贻笑大方,便不做解释了,给老爹夹了一筷子菜:“父亲,您吃。”

陆老爷笑着点头,颇有种吾家小儿初长成的喜悦,这几年他看着昆山从当初的小混混,一步步做大做强,到了今天,拥有了这偌大的家业,对这个儿子,他越来越放心,倒是大儿子叫他有些担心,淮宁本性是好的,只是近几年因为昆山的成功,自己逼自己逼得有点急,走上了弯路,现在能从头开始,慢慢来,也是好样的。

温小姐心想你陆昆山会献殷勤,难道我不会,她也夹了一筷子菜给陆老爷:“父亲,给您。”

陆老爷勉强吃了一口,对温小姐道:“左右的亲戚邻居,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待会可能会陆续到家里来,他们都想见见你这个长媳,待会你上楼去梳洗一番,那香水就别用了。”

不要告诉昆山

“是。”温小姐表面答应,心里却不答应,心想我那可是高级香水,这些土包子一定没见过,她但要要用了,还要多喷点。她这次跟着回来,上坟是假,主要还是想显摆一下她的贵太太气质,最好大家都赞美她,嫉妒她,羡慕她。在宝珠那失去的颜面,她想趁着这次回老家一次都挣回来。

殊不知山西产煤,有钱的大老板多的是,陆老爷是大商人,他的朋友和邻居,大多都是此类人物。

等她穿的满身富贵花枝招展的下楼迎客时,却见满屋子的客人个个都打扮的体体面面的。

但是温小姐不害怕,她想的是:你们这群乡巴佬土财主,知道什么叫大品牌吗?别以为穿着几件体面衣服出来,就能充阔佬了,骄傲的笑着走向大太太:“母亲,我下来了。”

大太太领着她走到一个中年女人面前:“小温,叫人。这位是你秦阿姨。”

“秦阿姨。”温小姐甜甜的叫了人,却不急着走,似乎是不经意间的抬了抬手,露出她手腕上的一只金镶玉的镯子来。

那位秦阿姨见了,笑着同温小姐道:“大少奶奶这镯子是婆家送的?”

“不是,是我自己买的,很漂亮吧?”温小姐的各种虚荣心顿时得到了一丝丝的满足。

却见那位秦阿姨微微叹息了一口气道:“难怪,我还想说陆家怎么会送这么一副不够精致的镯子给你,轮金不够重,轮玉不够水。”

温小姐运气不好,恰巧碰到了以前最爱和大太太相互炫耀的那一位,这位秦阿姨的家世在运城算是排名靠前的,但很喜欢炫耀,大太太也喜欢炫耀,两人因此志同道合成了朋友,互相炫耀的习惯却没有改。

秦阿姨微微把袖子推高,突出了她手腕上硕大的黄金手镯。如果宝珠在一旁看着,肯定要惊叹,她带着那个,怎么还能保持平衡,不摔倒了?

高手在民间!

大太太脸色不太好的把温小姐,拉到一边,责备她说:“不知道带只宽点的吗?”

温小姐很委屈:“我没有更宽的了。”

“那就多戴几只,你这项链也不行,算了,估计你也舀不出什么好货色,待会你别和那边的黄太太说话,她有一条翡翠项链非常的贵。那个穿黄色衣服的女人,她的手表很高级。”

“那我跟谁说话?”温小姐傻眼。

“你自己找呗!”大太太说完转身和别人说话去了,懒得理她。

温小姐走啊走,看到一个中年脱顶又骨瘦如柴的男人,走过去同他打招呼:“先生你好。”

“小姐你好,好香啊!跟我家艳红的香水好像是一个味儿。”那男人色迷迷的说道,他喜欢这个味,够呛鼻也够刺激。

温小姐终于觅的知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结果过了一小会就见大太太冷着脸朝她走过来,对那男人说了句离我媳妇远一点后,把温小姐拉到旁边,板着脸道:“你跟他说什么话?他是我们邻居中最不检点的,家里有已经有五个姨太太了,还在妓院里养着三四个婊子,你也不怕丢了自己的身份。”

“啊?他说的艳红是谁?”

“妓院里的婊子。”

“啊!”温小姐一听恨不得立刻洗个澡,把身上的香水味给洗掉,那个老家伙居然说她的高级香水像婊子用的,怎么可能,那可是高级货!

“别啊了!自己丢的脸,你要么自己找回来,要么让宝珠也丢丢脸,否则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这个她喜欢:“母亲你放心,我不会让宝珠压过我的风头。”

温小姐说完微笑着走向正款款从楼上走下来的宝珠,与她的艳丽一比,宝珠显得单纯可爱又不失妩媚,一条改良版的水蓝色绣着蝴蝶的旗袍,长至膝盖上头一点点,没有带手链,也没有带项链,只带了一对粉色的流苏耳环。

这样清汤挂面的小人还敢跟她斗?

“宝珠,陪我去认认人。”温小姐拉着她先走到那位秦阿姨面前,刚要给两人做介绍,宝珠先开了口:“秦阿姨,你好哇!”

“呦!是宝珠啊!越发标志了。”秦阿姨见了满脸笑容的宝珠,觉得她很讨人喜欢,以前也是见过的。她这人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的,你要是想用满身珠翠力压群芳,抱歉轮富贵她在这里。

你要是小家碧玉,不争不抢,她反倒觉得很舒坦,年轻女孩子,这样清纯朴素的打扮多好,珠玉虽好,却不适合太年轻的女人,装扮起来可能非但没有增添韵味,反而会显得老气,宝珠这番未经雕琢的模样,在她看来很是欣赏。

温小姐有点小郁闷,这个爱比较的女人怎么对宝珠客客气气的?居然还夸万宝珠!凭什么?她哪点比不上万宝珠了?

温小姐把她扯到,传说中项链很贵,看起来眼高于顶的那位黄太太面前,不等温小姐开口,黄太太突然主动开口:“宝珠!没想到你也回来了,想当年在市长家,我们还一块和市长太太打牌来着。”

宝珠想起这位黄太太来:“你给过我一颗糖。”

“是了,没想还能遇到你。”

温小姐在一旁听得郁闷,心想你们为啥不谈珠宝,不攀比啥的了,难道是婆婆平骗她,这位黄太太其实不爱攀比?她试着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戴的项链,结果黄太太一个白眼甩过去,那么细的一根小项链,有什么摸的?

温小姐更想不通了,她故意问宝珠:“宝珠,你怎么不带项链?”

“我没找到。”宝珠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小声说道。有时候喜欢乱翻,翻来翻去有时候东西就找不到了。

“是那条很贵的?”温小姐幸灾乐祸的问。

宝珠点头,并且瞧瞧对她道:“你不要告诉昆山哦!”

“我知道了。”她一定会告诉陆昆山的。

招蜂引蝶

“那先带我的,宴会结束后,叫人送我家去就好。我正好怕这条太重会断掉,多带了一条来。你皮肤白,这条正好衬你肤色。”黄太太听了,从包里掏出一条备用的项链递给宝珠戴上。

温小姐在一旁看着,心里郁闷的都快炸开了。

等终于告别了黄太太,温小姐把她拖到那位刚才跟她说过话的中年男人面前,刚要介绍,那男人一看是宝珠,突然后退两步,转身跑了,温小姐觉得很奇怪,蹬着脚小声咒骂;“跑什么呀!见一面,又不会少一只腿。”

“会少的。”宝珠在旁边淡定的回答道。

“什么?”

“上次他调戏我,被昆山打断了腿。看起来全好了!跑的蛮快的。”宝珠吃了一口盘子里的青菜后,感叹的说道。

温小姐突然想起有次她被人调戏,然后陆淮宁知道了,对着她就是一巴掌,叫嚣着:你这贱货,谁让你穿的这么招蜂引蝶!

真是越比越悲伤,比累了,温小姐索性不比了,叹了口气往旁边的沙发上坐去。

宝珠也走累了,坐在她旁边小口小口的吃着盘中的食物,说了那么多,总算能吃饭了。

温小姐坐着休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后,又有劲了,看见昆山后,加油添醋的说:“昆山啊!刚才宝珠没戴项链,我问她说是没找到,我猜可能是丢了,你还真是好福气,能娶到一个像宝珠这样丢了东西还丝毫不惊慌,十分大气的媳妇。”

昆山听完,温小姐并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表情,昆山没有生气,半点也没有的,带着一脸多谢夸奖,我媳妇大气我知道的骄傲表情,朝着宝珠走过去,见她奄奄的坐在那,蹲下身去问她:“这么才吃了怎么点?是不是因为把项链弄丢了?”

“你知道了?我是不是很笨,我又找不着了。”宝珠一脸我很笨的模样,低着头问他,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是第很多很多次了。

“没事,以后回了广州,我们养一条嗅觉特敏锐的小狗,让它专门帮你找东西,你丢,它捡好不好?”

“有那样的小狗?”

“没有,大不了我当你的小狗,我给你找,我给你捡。好不好?”昆山把她的小手窝在手心里,温柔的哄道。

“好。”

“好的话就多吃点,我刚才看见有你爱吃的炸油糕,父亲这次搞得自助餐因为时间紧迫,没找到多少洋食材,把本土的东西都搬上来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昆山说完挑起一块炸油糕放进她的碟子里。

宝珠尝了一口,顿时笑得眉目弯弯:“是红豆沙馅的。”

“我刚才还吃到过一个红枣馅的,这个要是红枣的就给你吃,要是豆沙的我吃。”昆山用筷子夹开一个,还真是红枣馅的。

宝珠道:“我快吃饱了。”

“你半个,我帮你吃半个。”昆山很好说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