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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之间打打闹闹,没什么隔夜仇,哪打哪了,否则那可是仇人遍天下了,初中简直是混世魔王般的存在,有一度老师都恨不能把这熊孩子给弄体校去,眼不见为净。

而且他这人就是没脸皮,当初就不招谭慕铭待见,被他揍了多少回,如果不是他的厚脸皮,两人是绝对到现在没得和解,别想有做朋友的一天。

嘴贱贱的说完,便见旁边的谭慕铭停住脚步,拿着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上面出神。

便是连小霸王也奇怪的凑上去看了一眼,“看什么呢?一张卷子而已……”说完歪着头扫了一眼,除了字挺好看之外,没什么出奇。

“展浩颖……”谭慕铭盯着卷子上的名字眼晴都不眨道,“你有你家亲戚的电话?在X镇做人流的大夫……”

“哪辈子亲戚?八杆子打不着,还不是巴结我爸调到X市……”

“我问你有没有?”

“这倒没有,不过好像有她女儿的……”

“找!”

“靠,你说找就找,凭什么听你的,我偏不找……”边得得瑟瑟的边把手机掏出来,一点没耽误的从一堆人名中扒拉出来,“呢呢,就这个……”

亲亲小猫咪?谭慕铭觉得要吐了,一把将手机推开,“打,问她电话,我有事要问。”

展浩颖疑惑的看了看卷子又看了看他,到底没说什么风凉,这是有事啊,当然他也想知道什么事,便打了过去,顺利的要到了亲亲小猫咪妈妈的电话号。

那小镇医院的人流大夫跟展浩颖家同性,认识他爸,不知怎么就攀上关系,什么五百年前是一家,说不定还是亲戚呢,那么上赶子巴结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调到X市大医院,以展浩颖父亲的身份,这点实在算不上什么事儿。

电话一通,展浩颖与其哈拉了两句就转手给了谭慕铭。

谭慕铭接过立即直奔主题:“阿姨你好,我想知道那天两个女孩,哪一个做的流产手术。”

“我知道签字是余眉,可以回忆下样子吗?个子高的还是矮的?皮肤白还是黑?”

“高的黑的那一个?确定吗阿姨?”

“她的表姐很漂亮?你是说流产的那个叫另一个人表姐?”

“好的,谢谢……”得到了他想要的,谭慕铭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结束通话。

展浩颖接过来,脸上的表情也是跟图画一样,因为离的近,双方的话都听的很清楚,“不是吧?就是说,表妹做的手术,然后签字时签的表姐名?哈哈,可真有意思,没见过这么贱,随便编一个名字都可以,居然这么坑姐……”

谭慕铭也忍不住“嗤”了一声,“当然要签表姐,事情败露可以推到她身上,才能洗的清清白白……”

“狠!余眉表妹到底什么样?真想见识一下,这么小心思可够毒的……”

谭慕铭将卷子放回桌上,转身就往楼下走。

后面展浩颖急忙道:“喂喂,说好去电子城……”电子城才来了批新电脑机子,正准备搬两台回去打游戏,结果对方转身不见,又泡汤了。

余眉一个人有些孤零零的侧背着书包往租房子的地方走,明天就放假了,早上要去一趟房屋中介,说什么也要周末的时候换地方,不想再等了,一是住的环境不满意,楼道的灯坏了没人修,二是对门那家三天两头打,太扰民,她对那家男的也很讨厌。

不过,明天就解决了,无论怎么样,先换个地方吧,离开这里。

想到这儿,心情也轻松些,至于回原来的租房处,她想都没有想,既然走了,回去不过是被人看不起,她宁愿离的远点,租的远一点。

十五分钟的路说长不长,想想事什么就到了,过程中她不断的往后望,确定有没有人跟踪,毕竟一个女生住,又离学校这么远,并不安全,万事小心点好,也因为以前看过报道,很多女生警惕性低,走路只看手机或者发呆,被人跟踪都不知道。

所以,在一个人的时候,余眉从来不敢在路上发怔……

想起什么余眉将包带往肩膀上紧了紧,加快了脚步,此时的天已经有点黑了,五楼两层的灯坏了没人修,垃圾堆在楼道门口,没有人收拾,当初房东说住户有出钱雇人统一清扫,结果是一星期扫一次,冬天还好,夏天都发臭了。

余眉这种爱干净的人,有点忍受不了,如果来的那天就是这样,她绝对不会租的,估计那时是刚清扫过的楼道吧,余眉走过一个黑色塑料袋,不知道谁扔的,袋子开了,里面有没喝完的豆浆袋子,还有个红红的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东西,恶心的余眉都要吐了。

真的不能忍受,还好,还好,明天周末能出去找地方住。

从四楼到五楼,余眉把脚步放轻了些,先听了听楼上的动静,好像没什么声音,这才往上走,边走边掏钥匙,又扫了眼,这个时候应该是吃饭时间,这才去开门,把钥匙插,进门锁后,转动数圈,刚拉开门,便感觉身后有人一把抱住她,“哎哟,小乖乖,可等到你回来了,快进屋让叔叔稀罕稀罕……”

余眉在感觉到后面有人,无声无息,一时间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那恶心的人的声音,立即认出来是对面那个平日老是主动搭话的男的。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叫,喊,大声,可是那男的很谨慎,一下子就捂住她的嘴,伸手就去拿钥匙掀门,这个时候的余眉心里的警报已经拉的震天响,红灯转的心慌。

那恶心的手捂的她整个人都喘不上气,更发不出声音,但她头脑清醒,他来抢钥匙,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能开门,一旦进了门,想要出来难如登天,死都不能进去,她拼命的攥住钥匙,用力的扭动,拔,出来,手指甲都扣破无所觉。

她被扣在门上,嘴巴捂住,拼命的反抗,成功的利用空隙将钥匙甩了出去。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撞击地面的声音,钥匙被撇出了楼梯下面。

“没钥匙也好,今儿个你婶婶没在家,就到叔叔家里玩,叔叔会疼你的。”说着那男的就抓着余眉满脸兴奋的往自己屋里拖。

天知道这么久的时间,想了多少个晚上,第一眼的时候就跟掉了魂一样,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天天穿着宽大的校服,都掩不住那葱嫩葱嫩的小脸,皮肤比婴儿还嫩,唇瓣比樱花还粉,穿裙子的小腿细细的,比他家那个婆娘又黑又粗全是赘肉的腿好看百倍,扎着小马尾,整个人嫩的跟块小鲜肉似的,吊着他是日也想,夜也想。

尤其是发现她只有一个人住时,当即就恶从胆心出,天天的琢磨要怎么下手,路上?不行,她特别小心,从不接近灌木,走的都是人多空旷的地方,不好下手。

楼道就更不行,随时有人看见,五楼他家的那婆娘天天在家待着,根本没有下手的好机会,于是只能一直等,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好不容易让他逮到了个机会。

老婆回娘家了,她晚自习回来的又晚,五楼现在基本上也没人上来,只要把她拖入房间里,还不是得偿所愿,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想让她干什么就能让她干什么,想到一会儿把人拉到房里彻底的为所欲为,他就觉得整个下,身兴奋的直发抖,嗓音都打颤,猥琐的笑着,恨不得当场就对她露出丑态。

这男的显然计划好了,动作很快,转眼就将她拖出两米,余眉的手因为抢钥匙,指甲崩开两个口,流出血而不自知,此时她发急的用力的去扒男的捂在她嘴上的手,心里慌恐的不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到屋里哪怕是摔死,她用尽全力的挣扎脚蹬,拿手挖他眼,但是却够不到,听说使劲掰小指,能让人感到剧痛。

她带血的手抓住他的小指用力的掰,果然疼的他嘴上的手松了开,余眉当即大喊救命,并用力的踩他腿,挣开来往楼梯下跑。

男人一见到手的小鲜肉居然溜了,立即追了上去,余眉整个马尾挣扎的不成样子,她白着脸从楼梯飞快的往下跑,但没跑两步就被后面大步追来的猥琐男一把抱住台阶上面拖甩。

余眉的体重不过百,对有力气的男人来说,不过是一袋米的重量,等到她整个人摔震在地上,起不来,半天缓过来的时候,男的冲过来转手就一巴掌,甩的她眼冒金星,整个脑子都嗡的一下,口里当即有股咸味溢出。

就算如此,就算剧疼下叫不出来,余眉仍用力的,两只手紧紧的拿住手边的楼梯栏柱,死死的扣住不松手。

那猥琐男拉她的手,力道攥着她的手腕,用力的掐她的手指。

“救命,救命……”余眉用攒到最后一点力气大喊,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喊了这么多声没人上来,是她声音太小,还是楼下根本没有人,她心里不断的求来一个人吧,救我救我。

直到又一个耳光扇过来,余眉整个人都似陷入迷糊中,手也不自觉的松开来。

猥琐见她意识模糊,顿时大喜,抱拖往屋里走,边走边眼晴发亮迫不急待的搂着:“哎哟我的乖乖,总算老实了……”

余眉半昏半醒间,就感觉到那半开的门里的光线,就像绝望之门一样,她流血的手越扣越紧,再也不敢再乱动,因为两巴掌身上使上不力,头嗡嗡作响还有想吐的感觉。

她需要攒力气,在没人救的情况下,她根本做不到自救,因为打不过这个人,更不能开口,一开口就会有第三个巴掌,第四个巴掌,彻底昏迷就连最后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她要攒足了力气,才有机会在最后一击必中,甚至,她想,她活不了也会让这些下三滥尝尝断子绝孙生不如死的滋味儿,看着屋里的灯光离她越来越近,她心里也越发的平静,眼晴里再没有波澜,只等着全身无力的状况改善。

她带血的手将校服袖子里的小熊护腕,轻轻的脱下来,随手丢在一边。

“小乖乖,你终于是我的了,乖一点,一会儿让叔叔帮你检查一下身体……”男的边踢开半开的门,边得意的说着。

他刚转了个身,还没等回头,就感觉有人一下子拽住他长时间没剪的头发,接着不知是哪找到的一只木质拖木把,上去就是一轮。

将男的一下子抡的在空中翻了过去,整个下巴边同侧脸,一道见血的血凜子,当场那男的连叫都叫不出声,整个人疼的嘴都张不开。

而拎着拖布把的男生,整只手都在发抖,他几乎没停的走进去,拖起那男的头发就进了其中一个屋里,接着就是棍子的声音和男人的惨叫,不多会儿就没声音,可是棍子还是砸。

“谭慕铭……”余眉觉得嗓子一时间哑了,她从门边坐起来,一开始听着木棍的声音不吭声,等到十几棍子后,余眉忍不住叫他,她是恨不得杀了那个人渣,但是她不想因为这个人渣,让男生担任何的风险,因为不值的,半点都不值。

只叫了两声,里面的人就提着棍子出来,看到倚在门口惨白着脸,手上是血的女生,一瞬间从来没有过愤怒和心慌布满了胸口。

他不敢想象,如果晚一步,如果他再晚来一点点,就算是赶来也永远不知道她会在这间房间里会遭遇什么,只一想到那个可能性,他就觉得自己整个心脏要爆了一样。

“别打了,别出了人命……”

他顿时丢掉手里的棍子,快步走过去,蹲下身,眼晴看着她的手和脸。

此时的余眉算不上好看,一双手因为扣着铁栏,沾满血迹,脸颊因为两巴掌又红又肿,额头还有撞到的青肿,头发更是扯的凌乱,除了一身校服还算完整,整个人的状态实在很差,甚至是惨。

谭慕铭低着头看着她的手,一句都说不出来,那么一双纤纤的玉指,无论写字还是整理书本都那么白生生的好看,此时指甲都崩掉两块,还带着血迹,甚至细小的划伤翻皮……

十指连心,会有多疼难以想象,她根本连动都不敢动,只保持着那样弯曲的姿势,男生想到他多少次牵着她的手走过马路,再到她拼命反抗时的场景,只觉得心疼的有些喘不上来气。

从来没有红过眼晴的男生,低头将这双手轻轻拿起来,看的眼晴都红了。

“你放心,我不会打死他……”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在谭慕铭的人生里,受爷爷的影响最强烈,小时候从其口中听过无数英雄好汉的故事,当然也有让人鄙视的无耻之徒,通常这种人的下场极其惨。

而其中最让他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强X女性弱小的男人,他觉得不配做男人,人可以懦弱平凡,但不能下贱如蛆虫。

没想到今天就会遇到这么一个,让他拿脚踹都觉得极度恶心,余眉在门外并没看到他到屋里时状态,看到男的下,身时的样子,他掩不住的怒气,直接拿脚去碾,碾的男人鬼哭狼嚎,疼的直接晕了过去。

这种连女人都不如的渣,还需要长这种东西?和他身为同类人,觉得是最大的耻辱。

男生看着女生的手红了眼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不让她伤心,最后只道了句:“我抱着你,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们一起回家吧……

只有七个字,让余眉忍了很久很久的眼泪,一下子爆了出来,眼泪滚滚的流到了下巴。

第75章

从门诊出来,手上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崩掉指甲的手指已经包扎好,右手两个,左手一个,还好情况并不是那么严重,崩的并不厉害,只是扯到了些皮肉,至于手上一些细碎的小伤口,也无大碍,就是皮肤嫩指甲划出的几道口子,看着一道道红,有点触目惊心。

十指连心,有多疼?光看着谭慕铭背着疼哭红眼晴红红的女生往回走,边走边特别轻柔的安慰她的语调就知道了,估计这个男生这辈子也没有对人这么小声冀冀的说话过。

从那个门出来就是背着的,倒不是腿不能走,而踩到地面就站不住有点恶心,可能是头撞击了下地面,又被打了两巴掌,脑子不清醒,拍片后,大夫说是轻微脑震荡,开了点药让回家休息好好养着。

余眉路上不说话,只是趴在谭慕铭的背上,脸扭向衣服里遮挡着脸,无论谭慕铭怎么跟她说话,她都不开口,只是手腕搭在男生前面紧紧的环着,脸贴着他的后背一动不动的趴着。

女生怎么安慰,谭慕铭不知道,只是拼命搜刮着他已经十多年没看过的那些陌生的笑话,想让背上的哭的眼红红的女生心情好一点。

所以,这个上课不拿书本,作业写个答案,书包空的只装两本感兴趣的借书,一到考试总拿第一的人,绞尽脑汁,捉襟见肘的说着笑话,只为了哭滴滴的美人一笑。

“有个老师,背对着火炉站着,对自己的学生说:说话前要三思,起码要数五十下,重要的事要数一百下,学生们都争先恐后的数起来,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到一百的时候,一起喊,老师,你的衣服着火了……”

说完身后的人动也没动,没什么反应。

谭慕铭咳了一声,脸有点不自在的又换了一个:“还在这个老师,问学生,我问你,五乘三是多少?学生说不知道,老师就引导说,这样吧你爸爸给你五块钱,你妈妈给你五块钱,然后你妹妹给你五块钱,一共是多少?学生坚定的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背上的人还是没反应,不过,半天没的吸鼻子了,应该是不哭了吧,心里想着,不由再接再厉道:“还是这个老师,她说下礼拜一要期末考试,现在试卷要发到印刷场印刷,这段时间你样要为考试做好准备,现在你们有什么需要问的吗?她的学生道,只有一个问题,老师,那个印刷厂工人住在哪儿?”

这个一说完,就感觉到后背的女生终于动了动,换了一面脸颊贴着他的后背。

以前总是有些抗拒,此时却是从未有过的依赖与贴切,柔柔软软的靠着他,虽然不说话,但却让人疼到心里去。

谭慕铭嘴里说着笑话,逗她放松心情,脸色却并不是很好,想到之前的一幕,恐怕别说是女生,就是他都难掩的愤怒,余眉住的地方,他知道,不止一次跟在后面,更知道她住的哪一间。

因为每次算着时间五楼的那个房间的灯都是亮的。

两人毕竟认识快两年,她是个规律的人,早上要喝一杯牛奶,晚上要吃营养的煮汤,放学就回出租房,除了菜市场,很少去别的地方。

所以,在他到了租房的地方,踌躇了下,准备往回走时,下意识的看了眼楼上熟悉的灯光,但却发现,那盏灯并没有亮。

如果不是那一眼,他就不会产生疑惑,因为当时的时间已经近七点了,以他对余眉的了解,绝对不会这么晚不在,甚至搬到这里来,她每天留在学校多写半小时作业的习惯都没有了,早早的往回走。

这个点却没回,可能吗?他是抱着这样的疑问走进去。

在到三楼时,就似乎听到声音,那么熟悉的一声,他就心知不妙,本来还迟疑的脚步,顿时三步并两步,一口气冲到四楼,他甚至在楼道看见了钥匙,他顺手将墙角的木拖布的棍子卸了下来,冲到五楼,一眼就见那样的场景,还有扔在地那只带着小熊图案的雪白护腕。

没有人了解当时男生的心情,女生手上校服上的血,苍白又带着红肿的脸颊,还在嘴角的血,奄奄一息任人拖拽的模样,及那人渣下贱的话语。

他气疯了,有一瞬间觉得心都被碾了一样,当即便拎着木棍走过去便一轮,一下子没把人渣轮死过去,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当时太冲动,轮死他太便宜,还是半身不遂比较适合。

让他下半辈子每一天,每一秒都在为今天这件事来后悔,是个不错的主意。

谭慕铭甚至在想来件事执行起来的可能性,如何能将自己摘出来,在不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达成目地,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就跟瞬间接上了电一般,亮了起来,一条完全可行的路线被整理了出来,男生不由的冷笑了笑。

随即低头看到环在他胸前的两只水葱一样的小手,以前握在手里是多么柔软无骨,跟白玉似的,看的人眼晴都移不开,而此,仍然是白玉一般但上面去布着一道道红痕,手背手腕在几处开始青青紫紫,显然是被人用手用力的拧。

当时不显,过后就会出现痕迹。

谭慕铭看着手上的惨状,想到大夫处理她指甲伤口时,她疼的脸色惨白的样子,恨不得替她担下所有的疼。

背着女生上了楼,原本想背到家里,但女生到了二楼就微微挣扎着要下来,想到她身上和脸上的伤,也肯定不想会被人看到,便从女生书包里找到钥匙打开了门。

屋里不过也并没有搬空,冰箱和一些冬被并没有全拿走,谭慕铭将晒干净,松软的被子取了出来,铺到了床上。

余眉身上的校服有血,手又是这个样子,衣服还是男生帮忙脱了,这个时候根本也顾不得男女,只想让她舒服的躺一会儿。

好在现在没到夏天,里面穿着一层薄衫薄裤,掀开被子,把她换进被子里,再帮她盖上整个过程里,余眉都没说话,沉默的顺从,站在那里任他帮忙脱去带血的校服。

等窝在被子里,舒服的被子里,谭慕铭将医生开的消肿解淤的膏药拔掉盖子,用指腹给她涂着脸颊。

因为肿了,本来就嫩的皮肤,越发的薄,似乎一碰就破一般,男生的手都不敢碰,力道只得轻轻的,再轻一点,生怕用痛了她一点点。

余眉太累了,可能是因为之前挣扎用尽了力气,只觉得疲惫,身心都是,她只想找一个地方,安全的地方,能让她躺一会儿,让她歇息一下。

大概是一个多月没住了,或者房间搬走很多东西,没有熟悉的盆栽,更没有橘黄色花瓣的窗帘,整个那么陌生,为什么会觉得陌生,也许是刚才经历的那件事,让她短时间对所有的东西都产生的一种恐惧心理,一种不确定感。

她不知道自己连说话都没力气,怎么能还这么冷静的分析自己。

而对她有安全感的,无疑就是眼前小心给她擦药的男生,她一直对他有一种特殊的安全感,好像只要待在他身边,就什么也不怕,那么安心。

也一直想摆脱这种感觉,这种好像根深蒂固对他无条件的信赖,她真的想忘掉重新开始。

可是,就在刚才,狠狠的一棍将人渣打开的画面,却再一次加深这种感觉,并一直在她脑海里,那么的清晰,想忘都忘不掉。

说什么解救少女的白马王子,又或者救世主一般从天而降,带来希望,这些都太笼统,太虚假了,她最初的情绪,其实是在一种极度难堪,恨不得昏死过去,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不堪的状态,那种纠结的情绪中。

反而是在慢慢缓过来后,行在无人的马路上,他背着自己往回走,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后背已经很宽广,已经能那么安稳厚实的让她趴着,再将脸放在背上,就算有点疼,也觉得那么心安,那么平静,她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只是想就这样,而不是去想让她心里难受的所有事。

趴在男生的后背上,让他背着延着路灯往前走,一直走,听着他讲的一点都不好笑的土笑话,闭着眼晴,像趴在轻悠悠的船上一样,永远不要到达目的地。

她看到男生给她掖着被角,还伸手捻开黏在颊边的发丝,她慢慢闭上眼晴。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脸颊凉凉的,才醒过来。

谭慕铭又给她脸颊涂了层药膏,然后伸手摸了摸额头,“我到楼下买了点吃的,起来吃一点,别饿着肚子。”

女生没说话,只是手指动了动,想起身,男生急忙拉着她的手,怕她忘记自己手上的伤,抓到哪里疼,索性就伸手抱着她将她抱坐起来。

女生一点都不反抗,乖乖的让他抱着,那么柔软那么脆弱,一时间男生舍不得放手,忍不住亲亲她的额头,不带任何情感,只是心疼那种,看着她的两只手无意识的放在他手臂侧,乖乖的任他亲亲下巴,男生的一颗心都似水一样溶化了。

停了下才松开手,拿起从楼上带下来的毛毯倚在她身后,然后将家里阿姨炖的粥和豆腐咸鱼头汤,及烧鸭丁放到拎下来的床桌上。

余眉仍有点恶心头晕,看到饭菜并没胃口,但也知道胃不行,多少要吃些,不能拿身体不当事,她挣扎的伸手去拿筷子,但是刚刚动了动,就疼的钻心似的。

当时指甲崩掉小半流血,根本没有感觉,现在却都补偿回来,真正了解什么是十指连心的疼,这么大的人在大夫那里哭成那样,自己想想都丢人,她不由睁着还肿着的眼晴,看着自己手。

“手有伤别乱动,我喂你……”谭慕铭早就预料到,还拿来了勺子。

坐在余眉身边,然后挟着几样菜到碗里,再用勺子舀了点鸭丁再妥点粥,很少的半勺然后吹了吹放到她嘴边,因为端下来时都是用盖子扣着,还有些热。

女生就把手放在身前,坐在蓝汪汪的被子里,乖乖的坐着,他舀了一口到嘴边,她就张开嘴吃一口,特别听话,就跟嗷嗷待哺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