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追妻江湖路/九姑娘上一章:第 3 章
  • 追妻江湖路/九姑娘下一章:第 5 章

他在身后喊着。

舒九站定,转过身来,只见他一手执扇,一手扶桌,正摆着一个自以为很潇洒的姿势,见她回头看他,展颜一笑。

“姑娘请听书生一言,”他唇角微勾:“看姑娘面相,恐怕近日以来会有血光之灾,不然我们坐下来算上一卦,如能堪破岂不是幸哉!”

“是么?”舒九顿足,这书生好面相,只见他一双剑眉略显英气,端得长了双桃花美目,英俊的脸上闪现着春意盎然的笑容,正为温文尔雅尚有俊朗,刚好是她心喜的面貌。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挑眉道:“书生还会算卦?”

那书生笑意加深,示意她过来坐下。

他径自坐在一边,舒九转身走了过来,他伸手去拉,她右手一挥躲了开来,长鸣被她放在桌上。

他讪讪的收回手,猛的大力摇着他的扇子:“书生本姓乔,祖传的手艺就是给人算卦看相,姑娘可千万别不相信,灵得很。”

舒九觉得很是有趣,她好奇道:“乔公子喊住我做什么,什么血光之灾我大抵是不会相信的

!”

书生低声说道:“看姑娘面相真是贵气逼人,不过印堂发黑,却是不日会有血光之灾。”

“嗯,”舒九也压低了声音:“然后呢?”

那书生一手轻轻拍着桌子,用一种看笨蛋的眼光看着她:“然后还用问么,当然是要解啊!”

“怎么解?”舒九强忍住笑意。

他道:“这个嘛,自古以来都是破财消灾!正巧书生我住店缺点银子…”

噗…舒九再忍不住,轻笑出声:“刚才有那么多姑娘想乔公子给算上一卦,公子为何要骗她们,却又来给我算命呢!”

“诶——”书生抚额道:“她们无事,姑娘有事,书生我这也是做好事嘛!”

舒九摊手:“可是姑娘我也是一穷二白,书生你找错人了。”

“你不相信我?”他略显气愤。

“相信。”她敛起了笑意。

书生皱眉:“你现在就是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我可以告诉你,”他凑近了些,低声说道:“这屋子里的人大多都有血光之灾,个个不一样,尤其我在门外就瞧见那个抱箱子的,他那里面装的东西必失无疑!”

舒九微惊,她不动声色的挺直了背,背后的包袱仿佛沉了许多。

“这都是书生你算出来的?”

“不是!”那书生以扇掩口对她道:“是我看出来的!”

舒九无语,这个人,也就容貌还看得比较顺眼。

“姑娘贵姓?”他见她毫无回答的意思,抚着鼻尖接着说道:“不瞒姑娘说,其实他们的祸端就是那箱子里面的物件,殊不知江湖有能人,只一招妙手空空,便能隔空取物,你说他们是不是白忙一场?”

“隔空取物?”说到这个舒九来了兴致:“这你也知道?”

他目光灼灼,直直看向她身后的包袱,挥手虚抓了一把攥紧了拳头,神秘兮兮道:“就像这样,就这么隔空一抓!得!东西就来啦!”

舒九无心再笑,她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脸,眸色幽亮:“你会这个?”

他张开手掌,空空如许。

“我要是会就好了,那天下东西有如探囊取物,岂不比算命有趣?”

切…

舒九坐够了,这便告辞起身,她还未走到楼上,就听见那个书生喊道:“姑娘!欠着我的银子只当住店了啊!”

……………………………………………………

原律和索罗图和舒九轮流守夜,几人换班睡了一小会儿,一夜无事,次日早上,还未等他们下楼吃饭,便听见楼下一阵娇笑声,那群小姑娘又来了,看装束倒像是哪个门派的师姐妹,穿的都是白衫粉裙。

这一天都是在楼下地吵闹声中过去的,黄昏时候,楼上那官爷结账离去。舒九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此人明目张胆的运送贡物,还不知低调,怕是要惹来祸端!

果然,入夜时分,舒九在床上打坐,忽听门外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原律闪身而入,他低声道:“那官爷出事了。”

舒九示意他坐下再说,他急急道:“原来我看那柴家夫妇与他们同路,便心存侥幸,可今天他们一走便又心存不安,跟了几里路,他们全都死了。”

“东西呢?”舒九皱眉。

原律道:“铁箱子还在那里,可我想既是为抢东西而来东西却不拿走定然有鬼,不敢近前这便回来了。”

“都死了?”她喃喃道:“箱子还在那,里面的东西怕是早没了,这个书生故弄玄虚,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呢。”

“唉!”原律拍腿道:“这柴家夫妇在江湖也算小有名气,他二人双剑合璧恐怕我都不是对手,结果就那么死了,此次进京,怕是我有些托大了呀…”

他犹在唏嘘不已,当晚又是轮流守夜,舒九倦极,靠在床边眯了一会儿。夜半三更,正是万物寂静之时,她叫他俩回去睡了,却忽听楼下一人冷冷喝道:“舒九!”

她闻言一震,抓过长鸣走出房内,只见楼下两个人正抬头看着她,一个倾长身影映入眼帘,他身后跟着一个壮汉,低垂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那人双眼狭长,微微眯起,一步一步走上楼来,近得前了,轻轻瞥过来一眼,冷冷喝道:“还不过来!”却是贺兰如瑾。

舒九抱剑靠在门边,她挑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贺兰如瑾绕过她,径自走进她的房间,他坐在床边,烛火下俊美的侧脸略显无情。

“你既是要入京,我陪你便是。”

那壮汉在楼下坐下,舒九回身关门,她慢慢靠近他,直到他抬眼看她,她右手翻飞,长鸣剑身登时架上他的颈间:“你还真多话!”

俏书生妙手空空

抵在颈间的虽是剑鞘,但寒气逼人,这贺兰如瑾动也不动,却一直盯着舒九,最终挨不过她的沉默,吃不准她这是怎么了,他伸手拨开剑鞘,微怒道:“胡闹!”

舒九撤剑,扑哧就笑出声来。

“你怎么会来?”她嬉笑着反手拍着身后的包袱:“是不是来帮我送贡物的啊?”

贺兰如瑾看着她的笑脸,缓了缓脸色叹息道:“我还有事,在这不能久留。”

“呀!”舒九嘟嘴道:“那还真是可惜呢。”

说着她摘下左手手套,揣入怀中,这便上前一把将他抱住,抵着他的鼻尖喃喃道:“其实我都想你了…”感受他瞬间的僵硬,舒九咯咯娇笑,一把将他推倒,却是用了十分力道。

屋内人影翻飞,他借力飞身下床,她一手提剑,一手虚空一抓,大叫一声:“隔空取物!”丝丝凌厉之风劈头盖脸的打了来,贺兰如瑾连连闪躲,也不知是什么细小的东西打在脸上,刺痛难忍!

“你干什么!”他心存侥幸。

舒九催发内力,丝光莹白直奔他面目而来,又是大喝一声:“妙手空空!”

他偏头,拍掌而去,只觉头上一松,长发顿时披在了身后。

她收掌,举起手中小白玉冠对他笑道:“听闻江湖上面有一妙手书生,擅长易容,最喜隔空取物,就是这般做的对么!嗯?会算命的书生?”

他亦是收掌,笑得意味深长:“听闻江湖上面有个九姑娘,她貌不及秋家娇女,才不如宇文郡主,品不像江湖侠女,徳亦随性之极,可是扬州一行,惊人的是贺兰世子却拜倒在她的裙下,更以长鸣赠之,我实在是有些好奇,真的就是你么!”

舒九将手中玉冠丢在地上,她举剑刺去:“正是九姑娘你姑奶奶我!”长剑一圈,身形咻的弹出,他以为她右手无力,没想到剑锋划到,只一招飞燕如梭便是差点将跳开的他刺个窟窿,剑尖再转,左刺右削,只朵朵剑花将他笼罩其内,迫得他不得不正色对待。

假贺兰变戏法一般执扇相迎,舒九剑招奇妙,书生身形诡异只一会儿工夫两人交手几十回合,当真是不相上下,长鸣寒气逼人,她握久了右手力气渐失,舒九不耐,挽了个剑花,虚招一晃,左手荧丝出手,点点星光破空而至,那人心知厉害,连连后退,只听嘶嘶之声,荧丝已然破体而入!

糟了!他暗自叫糟,不敢再动,本着保命大叫道:“九姑娘等等!”

舒九手指翻动,五脏六腑都似被搅动一般剧痛不已,他力气渐无,飞快说道:“我答应十三不伤姑娘,姑娘也当自重!”

她手下一顿,他又道:“十三说你曾发过誓言,再不杀人!”

舒九叹气,她冲他邪魅一笑,平添无限媚色:“我发过的誓言多的都记不住了,所以啊,我曾说过的话呀,谁当真谁就傻了。”

啊?他登时呆住。

舒九微一扬手,这人跌倒在地,她上前一步,伸出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啧啧道:“真是可惜了这张脸,其实你扮得还挺像的。”

他依她一动不动,双眸闪烁直直看着她,蛊惑般轻语道:“阿九——看着我。”

舒九歪头看着他,继而挥袖就是一巴掌,只打得他耳鸣眼花!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对我使摄魂术么!”她轻轻拍着他的脸轻声道:“你真以为我会被这张脸迷得颠三倒四的?”

他长笑出声,却是难自以,肩头耸动,吐出的字好似就连自己都不相信是他说的一般:“九姑娘手下留情了不是么,这最终是因为十三或还是这张脸,只有你自己才最清楚不是么!”

“你走吧。”

舒九松开对他的钳制,拂了拂身上尘土转身走到床边坐下调息,她闭上眼睛说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走得远远的,别人的贡物我不管,这九龙杯必须入京。”

他抹去脸上易容,在地上盘腿打坐,正是昨天白日里那个书生,内功一点一点缓慢的恢复,他也闭上了眼睛。

“九姑娘护送贡物为的是什么?”他道:“你可知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受灾,却只有死路一条,几年来皇上不理朝政,皇子们都忙着争宠,哪个能真正为我们百姓想一想了?”

舒九不语。

他接着说道:“各封地的小王候,只管着自己那点子人,大周也算泱泱大国,为何要承受如此之苦?九姑娘不如加入我们,劫富济贫也是一桩美事!”

舒九霍然睁开双眼,她目光灼灼看向他,冷冷问道:“劫富济贫?怕不是招兵买马吧!天下何时少得了贪官污吏了?下面的苦楚上面怕是还不得知,书生这是鼓动阿九造反么?”

书生转头回望她,他亦不闪躲她的目光,挑眉道:“为天下苍生,我等光明磊落!”

“好一个为天下苍生!”舒九喝道:“可天下苍生又与我何干!”

“你!”那书生胸口起伏得厉害,怕是气得不轻:“真是冥顽不灵!”

“慢走不送!”她复又闭上眼睛。

“九姑娘——”恢复了点力气,那书生站了起来:“难道你不想问问十三的事么?”

舒九道:“你回去告诉他,既是选择了不与我同行,那么再见便是路人。”

“你——”他叹息道:“可怜他一直挂念着你,你可真是无情。”

“我有情有义有什么用,世人万般都是靠不住,”舒九轻喃道:“从此只留三分情分,随性江湖,岂不快活?”

那书生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端端打坐,似是睡着,可他知道一有风吹草动,她蓄意待发,半分不会迟缓!

本还觉得有话想说,终是走了出去。

……………………………………………………

话说原律和索罗图两个人回房之后,倍觉困乏,这便在床上和衣躺着,包袱皆抱在怀中,也不敢大意紧紧缠绕在各自身上。

风声,屋内如何有风声!

两个人一跃而起,剑锋已到!

跳动的烛火下,屋内斗成一团,几个少女赫然是白日里纠缠书生的那几个,她们悄然无息的扑门而入,剑锋凌厉,毫不留情!

原律和索罗图背靠背,胸前包袱护在心口,后方是最信任的人,毫无顾忌,一时间打斗声传遍客栈,可是却没有一人出来查看,他们更是心急如焚,舒九不应该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的啊!

这些姑娘们和舒九穿花绕树的身份很是相似,并且是前后夹击,车轮战术,不多时两个人便是不敌,尤其索罗图,他武功最弱,一手护住身前包袱,那臂已然受伤!

她们仗着人多,他俩终是吃亏,早晚会累倒,只能苦苦相撑…

又过一阵,索罗图胸前包袱已然落地,闷闷的传来啪的一声,他也不低头去捡,仍旧紧紧护住原律身后,正是酣战之时,一人踉跄而入,正是那书生,他见屋内情形,皱眉道:“休要恋战,随我扯呼!”

转身就走,身后无声,她们依旧围攻,他急道:“九龙杯不在这里!我们快走!”他受伤不轻,不想再出意外。

有两个撤剑挑起了地上的包袱,这便随他转身,还有五六个剑光闪闪接连刺伤原律和索罗图二人,不死不休!

那书生回身看了一眼,大叫一声不好,这便往楼下跃去!

一片黑色疾行掠过,昏暗的烛光下,只见白光一闪,那剑指原律当胸的女子胸前竟是穿胸而过!她似不敢置信,尚有活气,回头一看,没走的姐妹们已然有两人倒在了地上!

另有两个不敢再战,惶恐而逃,舒九长袖一挥登时将地上只剩一点活气的三人甩将出去,直直抛向楼下,也不管是否有人接着,她再一带袖,房门顿时关上了。

只听楼下传来那书生的高呼之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九姑娘后会有期!”

她不予理睬,连忙查看二人伤势,索性原律和索罗图伤势不重,并无生命之忧,舒九这才放了一点心,她这右手不便动武,偏偏左手还拿捏不好分寸,不想杀人是真的,那誓言也是真的,所以,给她们都留气了不是么…

处理好伤势,舒九叫来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二,将屋子的血迹打扫了一遍,一直折腾到了天色将亮,这才罢休,三人又是轮流小睡了一会儿,等到日上三竿,吃过早饭,这便结账就要离去。

她昨晚伤人,只觉得手脏无比,早上洗了几次,这才稍微好受了些,原律和索罗图已然准备好了,这便打算出发,舒九习惯性的探入怀中,想将手套戴上,可刚一入怀,这便脸色大变!

手套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会不会不喜欢九姑娘啊!有意见就说啊,别抛弃俺好不了~感觉都没有几个人看,人家好伤心的嘞!

看在快半夜1点的份上,看在也算双更的份上,矮油,亲们,你懂的,收了妖罢!

俏书生本有名姓

舒九三人离开了小镇,她暗自计算着日子,距离月圆之夜还有六天,也不知那书生拿了她的手套会去哪里,想着他临走之时喊的那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也只能先上路,等着他来后会有期了,但愿,还来得及。

那手套本是一双,因她右手受伤,便将那只送给小十了,这金蚕丝手套柔软无比,却是最为坚韧,多少削铁如泥的兵器攥到了手里,都丝毫未损,况且,况且对于她来说,她体内盅母月圆之夜狂躁不安,全靠着这手套压制,这可如何是好?

她怕原律和索罗图担心,并未将实情说出,他们骑马而行,黄昏之时便到了一个繁华之地,名曰宝来,宝来城边,有一个茶摊,还未到近前,索罗图便说要去喝口茶,舒九也是觉得口渴得紧,三人这便将马拴到一边,过来喝茶,想着晚些去投宿不迟。

三人都背着包袱,一起走过来,很是引人注目,店家连忙过来招呼,他们轻轻打量了一下里面的几个客人,叫了一壶好茶,这便坐了下来。

就在他们刚刚路过的地方有一个三岔口,这条路是进京的必经之路,舒九暗自思讨着各省进京的行程,暗自瞄着四周,茶摊中央的位置坐着几个大汉,吵吵嚷嚷的也不知在争论着什么,她暗自皱眉,只不多时茶水来了。

舒九这厢刚端起来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却是差点吐了出来,就在刚才茶摊又进来三个人,她不经意的瞄过去,只见一片白晃过,一个男装丽人坐在了她的对面,那妙手书生正站在她身后对着她笑意盈盈!

还有,他身边那个少年,头都还低到地下去了,她抚额,十三,你就是趴在地上我也能认出你啊!

对面那女子也叫了一壶茶水,她身穿男子白衫,头挽小冠,想来也是未想过遮掩,那玲珑曲线和耳上的耳饰无不昭示着女子身份。

舒九身上穿的是黑色劲装,两个人不同的是一黑一白,那女子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只见她容貌秀丽,一双秀眉英姿飒爽,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高贵姿态,却又无比自然,她抬眼碰上舒九探究的目光,坦然一笑,舒九冲她点点头,两个人默契的举了一下茶水,然后一饮而尽。

倒像是喝酒了,舒九心中暗自猜测着她们的身份,这个时候她们出现在这里,难道就为了这个九龙杯?

不用担心手套的事了,她稍稍心安。

里面那桌人夜不知说到了什么哈哈大笑,只听一人大声喝道:“那些个劫宝的小贼,就是没遇见包爷爷我!若是胆敢来抢,包爷爷一箭一个送他们上西天!”

又有一人道:“包大哥所言极是,谁不知包大哥连珠箭的厉害,不去接那英雄帖可真是可惜了哈哈!”

那姓包的笑道:“不是包某吹牛,江湖上能接我连珠箭的没几人,老子是不愿再结仇家,不然非得去武林大会上面露一手!几个小毛贼,抢几个贡物这把那些大人们吓得,还能反天不成!”

一旁有人劝道:“吃茶吃茶!这话说的倒像是酒话了…”

“诶!”姓包的又道:“看把你吓的哈哈!”

又是一阵起哄的大笑,舒九暗自失笑,对面那姑娘已然站了起来,只见她轻轻一挥袖,一股劲风扑向那桌汉子!

那些刚刚还是嚷嚷着的人顿时静了下来,那背对着她们的那个姓包的果然也不是吃素的,几个人抄家伙,齐齐对阵。

“何人作怪!”那汉子叫道:“老子吃茶也吃不消停!”

那姑娘笑靥如花:“刚才小女子吃茶之时,听闻你这老儿好不知羞,吹牛吹破天直笑得我一口将茶水吐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不如你赔给我?”

她身后那两个都强忍着笑意,舒九三人坐在一边喝茶看戏。

“你这小丫头好不讲理!”那人喝道:“你包爷爷我好端端的喝茶哪里碍着你了?”

“就是碍着我了!”她斩钉截铁道:“还夸什么海口,说是那什么连珠箭怎么神了,我倒想领教一番了!”

那人冷喝一声:“不妨试试!”

那女子笑得越发欢畅起来:“不如加点彩头?”

“你说!”

“我说呀,”她看向舒九:“不如叫这位姐姐做个中间人,若是我接了你三箭,你便称我三声姑奶奶!反之,我也三箭,你若接住了,我便带着他们两个给你磕头喊上三声包爷爷!如何?”

怎么扯到她了?舒九抬眼,见那汉子气极狠狠瞪了她一眼,许是见那姑娘年纪不大,便是放心得很。

自此双方几人都站到了茶摊外面,舒九仔细盯着那姑娘的手法,想从身手上面寻些线索。

只见那姓包的弯弓搭箭,果然是连珠三箭!原来是包大同,包家祖传的连珠三箭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那姑娘毫无惧色,她躲也不躲,直直抓向那箭身,且不说那包大同内力和腕力有多大劲道,破空而来的箭,想要身手抓住非常不易,何况后面还跟着两个夺命箭!

她偏偏全都接住了,舒九轻哼了一声,眼见着她挥袖一抄,荧光一闪,便是连接三箭,然后在包大同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直直掷出!

也不知是箭太快,还是人已呆掉,竟是三箭中身,还好这姑娘没想要他的性命,都刚好入肉三寸,那姑娘咯咯娇笑。

包大同颓然萎靡在地,几个同伴惶恐去扶,那姑娘双手负于身后,悠然走到他们面前。

“我还未下山之时,师傅便告诫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一个包大同本是老江湖了,怎地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包大同羞愧万分,可那姑奶奶三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那姑娘扑哧一笑撇嘴道:“快走吧!你叫我姑奶奶我也不应,我可没这么大的孙子诶!”

几个人急忙忙扶着包大同走了,那姑娘走到舒九面前,她笑着摘下手上手套放在桌上,嬉笑道:“物归原主!”

舒九挑眉,伸手道:“坐。”

那姑娘真的坐了下来,妙手书生和十三就站在她的身后。

“小妹久仰九姑娘大名,很想结识一番,如此这便来寻姐姐了。”她说得很是恳切。

舒九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她轻笑道:“阿九哪有值得结识的地方呢,姑娘抬举阿九了。”

这姑娘俏皮一笑,她回身娇嗔道:“阿九,你看,九姑娘都不相信我说的话,都怪你得罪了人家!”

舒九怔住,那书生向前一步,躬身道:“花千九向九姑娘请罪!”

“花千九?”舒九喃喃道:“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此一人,仔细想来,那妙手书生年纪应该四十开外了。”

“不错!”他也不起身,恭敬道:“那是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