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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极力想着娘亲的模样,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夏如琉璃,上次离府之时,她抱着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还真是…烦。

她沉浸再回忆中,对月倚在窗边,正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忽然听见一声细小的响动,连忙跳开,十三已然到了她的身后,咻咻之声忽然不绝于耳,只见无数暗器破空而来,一袖挥灭烛火,两个人默契十足,齐齐掠过窗口!

窗外人影绰动,花千九与索罗图还有原律都已在院中,四周皆是蒙面的黑衣人,其中一人喝道:“留下贡物,饶你们一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丫,妖妖感谢留言的亲们!你们又给了我动力!!!还有你们没有看错,的确是饶你们一死!

九姑娘一遇不测

舒九站定,十三登时靠在她的身后,两个人背靠背提剑当胸,她淡漠的目光扫过四周黑衣人,冷冷道:“区区一个百转九龙杯,竟能引得劫匪大动干戈,跟了我们半路,现在我倒是怀疑了,你们到底是不是劫匪了!”

先前喊话那黑衣人向前一步,剑指舒九:“你们护送的宝物到底是不是九龙杯,可还难说,这一真一假,一明一暗,难不成还想糊弄过去!”

花千九猛地看向舒九,舒九心中暗惊,原律和索罗图脸上已然变色,只是被外面夜色遮掩,她不慌不忙的收起剑,摘下左手手套,放入怀中轻笑道:“哦?你们倒是知道得清楚了,可知道九姑娘我?”

那人也笑出声来:“小的们听着!此间有三宝,一个九龙杯,一个织女玉带,还有一个更不能有失,便是这位九姑娘,千万小心伤着,主子还等着和姑娘喝茶呢!”

话一说完,只一挥手,四周人影飞快的向前,错落有致,齐齐大喝一声,便是杀了过来!

诡异的剑阵!

舒九毫不畏惧,举剑相迎,她左手内力四射,已顾不上杀人与否,蚕丝吞吐间,前方一片黑衣人登时倒地,现出一个突破口,可还未等几个人扑过来,已然有别的黑衣人前赴后继的补了上来,她不敢分神,身后十三紧紧护住她的后心,也是厮杀不已,两个人带动着包围圈一直向南,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可倒下的黑衣人,竟还能慢慢缓过气来,紧接着加入战团,几人拼杀之余,不由得暗道不好,僵人!

僵人乃是苗疆一带用活人制作的人偶,将死之人,用以药物灌制,训练之后可听候指令,百死不僵,除非去其头,使其不可视物,短时间之内不能站起,断了的气便不能接。

先前他们蒙面而来,为曾注意,此时一看,他们剑招犀利,却是动作僵硬,身体有如木偶,舒九暗自着恼,大喊一声:“斩头!”

十三在身后应了一声,花千九和原律也是登时会意,索罗图却是心生怯意,他惊呼着结巴道:“他、他、他是活的!”

舒九甩袖,双手合璧,剑气横扫,连掉十几人脑袋滚落下去,她眼也不眨一下,分神道:“你不杀,他们永远是活的,你便会死!”

“我、我没杀过人!”索罗图大声道:“怎么办!”

原律在他身边替他刺杀一人:“亏你还打了几年劫!”舒九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杀他她杀你!”

索罗图咬牙胡乱挥刀,几人之中他武功最弱,舒九回头道:“十三!去护住索罗图!”

十三叫道:“我不!”

“十三!”舒九回身推了他一把:“快去!”

前面剑气扑来,十三不敢再叫她分神,登时跃到索罗图身边,原律紧跟几步,便是抵到了舒九身后。

“阿九,赶快冲出去,一会人多了,未免气竭啊!”

舒九与他背背相抵,两个人向前冲去,那个带队的黑衣人始终站在一边,远远的看着,也不上前。

“擒贼先擒王,”舒九轻喃一声,她知道原律在身后听得到,两个人同时起身,直直掠向那人,那人只露出一双狠厉双眼,他心知两人来意,竟也不惧,口中发力,只听一声哨响,黑衣人团团围了过来,舒九抬眼,黑压压的,不下千人!

这剑阵越发的诡异,十三和花千九还有索罗图在一处,已然不支,舒九心急,她仗着内力深厚,竟是直直向前,黑衣人倒地无数,身后凌厉之风破空而来,她回身甩袖,荧光削掉空中人地头颅,原律气喘吁吁已然跟上,她继续前行,却惊觉不对,回身一看,原律一手捂胸,一手还在苦苦支撑,他紧守她的背后。

“先生!”舒九剑气护住他的周围:“你怎么了?”

原律摇头道:“没事!挨了一剑。”

眼见索罗图在十三的保护下也是杀红了眼,剑气大盛,舒九在原地划圈等着,那人说的没错,即使她会杀人,亦或不再杀人,都不是强大的表现,就算她舒九能保护自己,却保护不了别人,她还很弱小…

她不敢离开原律身边,却眼睁睁看着十三为了救索罗图,顾不上前胸,那装着九龙杯的包袱被人划下,也不知他受伤了没有,舒九大喝道:“十三过来!”

说完就连自己都怔住了,她还是这么自私,有些东西在她心中,有轻重之分,有可以舍弃的,那人说的没错,她,夏如未央,只有自己。

原律伤势很重,已然萎靡倒地,舒九积攒了几年的内力,压抑在心底的狂态终于爆发,可当她再也不看眼前众物,那黑衣人却高高吹了一口轻哨,他手提九龙杯高声道:“九龙杯到手,还等着九姑娘前去斟饮一番!”

有如小潮,黑衣人齐齐撤退,舒九不知何意,她轻轻抚上腰间,只能暗自侥幸。

索罗图身上被刺两剑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十三胸前被剑气扫了一下,也无事,花千九就是身上衣衫略显狼狈,他脸色不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有原律的伤最重,他不只内伤严重,那当胸一剑,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客栈住客大多吓得退了房,舒九几人扔下银两,连忙将原律放置在床上,包袱里有创伤药,先将外伤覆上,舒九叫他们先去休息,这便要给原律施力救治。

十三始终低着头,他不愿离开舒九半步,只诺诺说着:“我不走。”

舒九将创伤药放到他手中,轻轻推了他一把:“你也受伤了,快去擦一些。”

十三摇头:“我不去,我跟着阿九,阿九在哪我就在哪。”

舒九抬手在他额头弹了一指:“还想叫我分心么,还不快去!”

十三不敢抬头:“九龙杯丢了…”

“傻瓜,”舒九将他抱住,他个子比她高出一头,肩膀已不似两年前那么薄弱,轻轻靠在上面,她用头顶了他肩窝一下,然后放开了他:“没听劫匪说么,贡物一真一假,一明一暗,真的还在我身上,你自责个什么!先去睡一会儿,听话,”她放柔了声音:“等我给先生输些内力,晚些免不了还要你守夜,你也知道没有人在身边,我大多是睡不着的。”

“嗯,”十三闻言点头,他飞快说道:“那我等着你!”说完一溜烟儿跑了,床上还有先生,舒九哪有心思再看他,若是再看一眼,便能看见刚刚跑出去的那小子连后颈都红了…

原律昏迷不醒,舒九将他扶起,盘腿坐在床上,她内力充沛,左手与他相抵,源源不断的送入他体内,却发现先生体内仍旧是空空如许,她暗自称奇,却不敢分神,这内力一旦引出,不加小心,便会像上次那样走火入魔。

突然,原律指尖微动,他醒了,握住她的左手,无力道:“阿九…不必费心了。”

舒九喝道:“先生别动!”

他轻哼了一声,点头表示知道,却是手上发力,舒九左手手腕登时被折断!

她一觉察到不对,右手便已点来,却为时已晚!

原律点住舒九几道大穴,见她脸色苍白,冷冷的注视着自己,这便轻笑道:“阿九别怕,先生知道你自小怕疼,很快就会给你治好的。”

说完扯下床单将她一裹,这便扛在了肩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啦,抱歉啦,这几天忙得昏天暗地,更新的慢了些,亲们,谢谢你们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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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一如当年

舒九闭着眼睛,她暗自咒骂多时,几处大穴都给她点了,偏还叫她醒着,直接来个睡穴得了,昏迷不醒要比清醒着疼痛要好得多,左手手腕疼得厉害,原律将她扛在肩上,一口气奔出去三十多里,她只是好奇,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

看路线,竟是一路向京城而去,天色大亮,她在他肩头颠簸了几个时辰,终于感觉到他逐渐停下了脚步,舒九侧耳辨听,前方有人!

原律将肩上的人放下来抱在怀里,前方树林前停着一辆马车,只见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站在车前,正看着他怀里的人。

他向前两步:“大使久候了。”

那男子约莫三十来岁,轻哼道:“是够慢的了。”

舒九暗自心惊,却是围攻他们的那个领队的黑衣人!她在原律怀中听见那黑衣人又道:“她怎么样了?”

原律抱着她的手臂略微紧了些:“左手被我折断了,并无大碍。”

那人坐上车辕,原律将舒九抱上马车,车上还有一个丫鬟,呆呆的靠在一边,她刚坐稳,车便飞快行驶起来,原律抓住她的右手,在她手心轻轻划了一个字,舒九暗惊,他不动声色的张口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反复两次,她看的明白,是别怕,他这是何意?

也不知前方是何地,舒九坐在马车里,只听着好似到了一个城前,像是守城的官兵前来查看,却还没到跟前,就听那黑衣人一声高喝:“宇文世子求医而归,谁敢上前!找晦气么!”

登时没了声音,马车又缓缓而行,宇文…舒九皱眉,宇文飞雪?那个传说中病歪歪的宇文世子?这黑衣人或许是拿了什么凭证,或许是这马车有门道,自此竟无人再敢上前来问,几日以来,他们日夜兼程,那黑衣人在车上备了足够的吃的,那小丫鬟怯怯的,侍候她吃喝,和如厕。

每日停下来的时候,舒九都暗自打量过,真的是奔京城而去的,她不禁头疼,手腕断了 ,这若是叫他们瞧见,那还了得?

如此又过几日,竟到了京城以外,那一日马车就停在郊外,那黑衣人掀帘而入,他一进来,车内便稍显狭小。

原律悄然将舒九护在身后,他抬眼问道:“大使如何停下了?”

那男子坐下,直直的看向他:“进城前,我要再确定一下。”

“确定什么?”原律挑眉。

那人目光狠厉:“主子曾嘱咐过,不能小看九姑娘,为了不惹事端,我想还是将她双手折断,才能确保此次完成任务。”

“不必吧,”原律凉凉道:“她右手已废,伤了阿九,怕是大使你回去也不好交差吧。”

“交差,也得将人送到才行。”那人轻笑道:“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几路人马在找她么,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着倾身前来,原律伸臂拦住:“不行!”

那人喝道:“大胆!你今年的解药不想要了么!”

原律低下头去,他默默退到一边,那人冷冷瞪了他一眼,这便对舒九笑笑:“得罪了,九姑娘!”话一说完,便是来擒她的右手,她的手常年拢于袖中,此刻被他一把抓起,登时划了几道红痕,那人有些傻眼,莹白玉手,抓在手中,柔若无骨,竟有了恼意,可是此事非同小可,临行前主子特意嘱咐,她的手不折不行!

舒九冷冷看着他,她还未感觉到疼痛,那人已经倒下,车内的丫鬟惊叫起来,原律伸指点住了她的穴道,那黑衣人还尚有余息。

他不敢置信的扭头看着原律:“你…你会死的…”话未说完已然绝气身亡。

原律拔出刺在他背后的匕首,他在那黑衣人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翻出了一个腰牌,上书宇文二字,掂了掂,登时塞入怀中。

外面漆黑一片,舒九眼见着他将尸体拖了下去,那个小丫鬟已经晕了过去,她暗自叹息,也不知这原律到底想做什么,也不知是谁想见她,这样一来,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

庆幸的是,身上的贡物倒是可以安全入京了,正如那黑衣人所说,此次他们护送的贡物其实为二,一个是百转九龙杯,一个是织女玉带,其实就缠在她的腰上,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个人和那大人知道,消息泄露出去的时候,她就怀疑,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

想必这就是原律做的了吧,还有那什么大使说的解药,那他为何又杀了那黑衣人,想起,那日在客栈,贺兰如瑾为她梳头,他追了出去邀他同行,舒九心中掠过一丝不祥。

连日来她一直被点着穴道,长时间穴道堵塞,对身体是非常有害的,原律知道这个道理,却不敢放松对她的警惕,她也浑不在意,此刻想起贺兰如瑾,却忽然心思如潮。

原律在外面净了手,跳上马车,车上的灯笼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烛火跳了几跳,他自怀中拿出一物,舒九抬眼一看,竟是一把梳子。

他径自将她挪动了一些,这便给她梳起头来。

原本她的头发还是那日十三为她梳的,自贺兰走后,她立刻叫十三打开了发髻,一头长发尽披于肩,只在身后系了一根发带。此时原律轻轻将她的头发在掌心梳着,他轻柔的动作一如从前。

舒九听见他长长的叹息声就在头顶。

“我女儿就最爱叫我给她梳头,”他轻声说道:“其实我是一个杀手,哪里会梳头呢,只会拿发带给她拢起来,可她还是喜欢窝在我的膝上,一动也不动的…”

他仔细将打结的地方梳开,重新系上发带:“那日我看见她们娘俩倒在血泊中,她也是一动不动的…”

原律将梳子塞入舒九怀中,他面色凄苦,轻声道:“阿九,对不起。”

说完便跳下了马车。

天亮前,原律脸色疲倦回来了,他将那个小丫鬟扔在了马车上,抱着舒九,一路狂奔到了郊外的一座荒废的破庙,里面有两三个乞丐,一并被他赶了出去。

她们吃了些东西,这便在破庙住下。

原律叫她再忍忍,再忍忍。

晚上,他在破庙里点起了火把,他说,要有客人来。

就在舒九的耐性即将磨光的时候,夜色中,闪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他倾长的身影在火把的照耀下,拉得很长很长,就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原律将手中匕首架上了舒九的颈子。

“贺兰如瑾!”他叫道:“将神案上碗里的药丸吃了!”

来人正是贺兰如瑾,他发丝稍嫌凌乱,走进破庙便是直奔神案而去,案上碗中果然有一颗黑色的药丸,舒九看着他走过去,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登时皱起了眉头。

原律见此情景哈哈大笑:“贺兰飞鸿啊,贺兰飞鸿!你的好孙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贺兰飞鸿是贺兰如瑾的祖父,舒九闻言抬眼,他笑了之后,竟是又流下两行热泪。

“素素…小鱼儿,我给你们报仇!我这就给你们报仇!”他又哭又笑,貌似疯癫,贺兰如瑾也不看他,灼灼目光直视舒九。

“为什么?”他张口问道,嗓音却是嘶哑。

“什么为什么,”原律喝道:“你爷爷贺兰飞鸿杀我妻儿,如今我就要为她们报仇!”

“我没问你!”贺兰如瑾紧紧盯着舒九,后者却是面无表情:“阿九,我问你为什么?”

舒九不语,他冷冷喝道:“为什么叫他伤你!为什么轻易做了他的人质叫他伤你!”

舒九仍旧不语,原律手上的匕首慢慢离开了她的颈子:“她的穴道已经被我点住,现在就看你要不要救她了,不过我想,”他轻笑道:“既然世子来的这么快,定是想救人了,不知我说的对么?”

贺兰如瑾瞪着舒九,良久,这才看向原律:“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杀你!”原律喝道:“不然我就杀她!”

“好吧,”贺兰走过去盘腿坐下,他距离舒九不过两步远:“随你,反正我也活够了。”

舒九挑眉,原律似乎怔住了,不过他很快便出手了,只见两次短跃,他已经跳到了一边,贺兰如瑾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嗤笑道:“你怕什么,我吃了你的化功散,即刻见效,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刚才出手点住贺兰的穴道,实在是忐忑得紧,如今如此顺利,总叫人心悸,好像哪里错了,不对不对,原律心底叫嚣着,却又压下去满身的不安,他们两个人都不能再动,只是面对面看着彼此,旁若无人。

走过去,原律飞快出手,贺兰如瑾脸色苍白,锁骨已然被他捏断,他犹在笑,浅浅笑意对着舒九。

“阿九,我的阿九,”他的声音带着无限眷恋:“如果这是能和你站在一起的最快捷径,那么”他轻声说道:“我愿意。”

舒九冷冷盯着他,一动不动。

“可你明知道,明明知道你就是我的命,”他突然大喝道:“为何要让别人轻易伤你!你总能潇洒离去,可曾想过我?今天,我就看看,你能看到哪里!”说完闭上眼睛。

似有微风刮过,一阵凉意,原律忽然打了个冷战,他感觉不对,却说不上哪里不对,不能再耽搁,他头脑发热,心心念念便是给妻儿报仇,举臂刺去!

那个匕首,削铁如泥,昨夜里还杀了一个人,原律用尽力气,刺入贺兰如瑾的胸膛!

杀了他,杀了他!

身后凌厉之风席卷而来,还未待他回头,只见眼前一片白光,手臂不能再动上一动。

贺兰如瑾忽然睁开眼睛,他脸上忽然展露出舒心的笑意,看着原律的身后,他笑得畅快。

“生气了么?哈哈,”他大笑道:“你也知道生气了么?舒九,我现如今旧伤未愈,你可敢赌上一赌,看我敢不敢死在你面前!两年前你生死一线,可曾想过我?提前下山,你对我不理不睬,可曾念过旧情?我贺兰如瑾,你的梦卿,可还愿意相认!”

匕首刚刺入他的胸膛,原律只觉全身都是凉意,他慢慢回头,只见舒九发丝飞扬,自发间,荧荧白光有如活物,忽长忽短,他的腰间,臂间,都被缠得死紧。

瞪大双眼,只见舒九慢慢站了起来,她右手在左手手腕处轻轻一捏,登时归位。

“贺兰如瑾,”她几日未说话,声音亦是有些嘶哑:“你还是那么幼稚。”

发丝轻甩,原律被甩至一边,匕首在扎在贺兰胸前,他苦笑道:“我自疯狂从未变过,可是阿九,你却犹豫了,慢了一点…”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已是吐了出来!

舒九皱眉,她轻轻拍开他的穴道,那匕首却不知何时已然刺入他的心口!回头看向原律,发丝暴涨,直直射向他的喉间!

“阿九,”贺兰如瑾轻轻咳着:“你生气了…”

“别说话!”舒九点住他心口几处大穴,将他负在身后,这便起身,原律在一边已然断气,她回头看了一眼,在怀中拿出那个梳子,直直丢向他的尸身,这便向前掠出!

京城的城门前,大门缓缓而开,一队人马疾行而出,只见前面高头大马,为首一人胡子花白,却是英姿不减,他们刚行出了二里路,只见他略一摆手,身后众人登时勒马停下。

前面一个身影飞快掠过,却在擦肩的瞬间,停了下来。

她身后、那不是世子么,众人皆惊,将她团团围住。

贺兰飞鸿皱眉,俯身看着舒九,她背负着自己的孙子,却是站在那里倔强的看着自己,一如当年。

他冷冷喝道:“舒九!贺兰如瑾就是死,我也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小怪物,这些话,你都忘记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多更了一些作为补偿,亲们~

下章是回忆......

贺兰兄弟齐上阵

贺兰飞鸿皱眉,俯身看着舒九,她背负着自己的孙子,却是站在那里倔强的看着自己,一如当年。

他冷冷喝道:“舒九!贺兰如瑾就是死,我也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小怪物,这些话,你都忘记了么!”

“听见了么?嗯?”舒九扭头道:“以后莫要再到我面前寻死了,我不过是一个怪物,配不上你。”

贺兰如瑾仿若未闻,他伏在舒九的背后,紧紧搂住了她的颈子。

两个侍卫已然下马来接,他们面面相觑,世子从来淡漠,在一丈之内,女人更是不许近身,此刻他无比柔顺的在这舒九背后,鬼神上身了吧…

舒九一动不动,他们回头看了一眼老爷子,见他缓缓点头,这便向前恭敬道:“九姑娘将世子交给小的吧。”

她身上衣物皱皱巴巴,长发披在身体两侧,粉黛未施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那两人还未待走上前来,便已觉察到凌厉之风在周遭流动。

舒九长发飘飘,她瞪着贺兰飞鸿,声音亦是无比冷清:“让开!”

“贺兰如瑾!”贺兰飞鸿也不看她,自己的孙子在舒九的背上装死,他厉声喝道:“你这样子入城,威严扫地,想丢尽你爹的脸么!”

背后一动,贺兰如瑾自她背后滑下,这便拂了拂袖,整理了一下仪容,因是心口处穴道未解,血已经止住了。

她就知道,舒九内力松懈,她怎么能和贺兰一家老小的脸面相比,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所谓责任,他的选择都没有变,而她,亦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避开他刻意等待的身子,这便要自行离去,贺兰如瑾伸出一臂,拦在她的身前。

“阿九 ,”他垂目道:“别生气,这是我的责任。”

身后传来马蹄声,舒九转身看去,只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疾奔而来,那马上少年浑身血迹,见了她,远远高呼:“阿九!”

舒九举目远望,十三惊喜的目光居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见一向干净的十三浑身脏污,血迹斑斑,登时皱起了眉头。

“阿九…”贺兰如瑾抚胸,忽然轻咳一声,腥甜之气上涌,他一口呕出鲜血,这便倒向了舒九,舒九直直看向十三,歪过来的贺兰某人被自动忽略,她运力挥袖,一股劲风袭来,贺兰如瑾冷不防她挥开他,登时向后倒去,前面两位侍卫七手八脚的将人接了个正着。

十三疾奔而来,舒九脚下轻点张臂奔去,她稳稳落在马前,两个人共乘一骑,这便拍马而去。

贺兰如瑾冷漠如斯,她们走后,他登时站起起身,那两个侍卫慌忙要扶。

“世子…”

“放心,还死不了。”他拂袖挥下他们,飞身上马,哪怕是一刻的温暖,他也贪恋不忍舍去,可是,可是她总能轻易的抛下他,一如当年。

一如当年呀。

贺兰如瑾爹娘早逝,祖父自小便教他要重振贺兰一家的声望,他师承天山,长鸣伴身,少年出名。那一年,他离开云南,寻找爹娘遗骨,恰在路上遇见了舒九。

初见之时,舒九年方七岁,他也正是年少,她双眼哭得通红,头发很长乱糟糟的披在身后,身上衣物已是几日未换,扑过来的时候,他眼尖的瞧见这小姑娘戴了一副诡异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