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凌厉之风破空而来,此日注定喧嚣。

墙上悄无声息的立着数道人影,为首一女子一身蓝衫,她头挽妇人发髻,脸带半副银面具,袖箭一出,人已飘来。

贺兰如瑾回身接下袖箭,只见蓝影一闪,一女子身影掠过身边已然破门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我使劲更诶,嗨哟!

撒花的有双更,别太期待诶!

再次感谢打赏地雷的水蓝蓝童鞋~~~爱死你了,这是对妖妖的肯定!

巧中巧巧手拔盅

院中静了下来,夏如紫衣再次施力,毫无动静,几人仍旧紧紧盯着舒九的手臂,可却再无动静。

宇文飞雪脸色越来越白,他焦急地看向先生,发现他眉头紧皱,怎么办,再过一会儿,内力用尽,体力不支,如何还能拔盅?

只安静了片刻功夫,只听贺兰如瑾一声大喝,门外人影一闪,一道蓝影破门而入!

这女子绕开贺兰如瑾,其实只觉得他们守着这屋子很诡异,刚待闯入,对面一人闪至对面,带着疾风的肉掌迎面而来,她毫不慌乱,瞬间对接,借力飞身而出。

门已再次合上,只那一眼就已看清,他果然在这里,心中五味杂陈,她挥袖上前,高声喝道:“夏如紫衣!你真在这里!”

那些黑衣人招式怪异,活动僵硬却刀枪不入,正是劫宝的那伙人,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敢现身世子府,贺兰如瑾震惊之余一个纵身跃到女子面前,那人神情恍惚,他心急如焚,哪顾得了太多,只想快些拿下,这便举剑而上。

屋内,夏如紫衣听见那女子的声音也是愣住了,舒九体内的盅母也不知藏到了何处,她似痛苦万分,拧着眉头,低低呻/吟了几声,之后竟张口吐出一大口黑血!

宇文飞雪体内的盅引也再难控制,似乎闻到了那血的味道,它横冲直撞直冲向伤口,剜骨之痛,他拼命压抑着,咬牙道:“先生…怎么办?”

夏如紫衣长长叹息一声,他单手入怀,拿出一块半黄旧帕,对十三说道:“拿着出去,请夫人进来一叙!”

十三连忙接过来,他快步如飞,院中贺兰如瑾和宇文小宛苦苦相撑,那蓝衫女子以一敌二,尚还游刃有余。

他讲帕子举得老高,朗声道:“先生请夫人进去一叙!”

那女子见了帕子,身形一晃,一个起落就到了他面前,她伸手接过,紧紧攥在了手心,只听一声尖锐的哨响,那些黑衣人登时排成一排站立不动。

十三开门相迎,她闪身而入,贺兰如瑾随后跟了进去,他实在担心,进门之后一眼便瞧见床上满是刺眼的红,脑中嗡嗡作响,一时间竟呆立在地。

夏如紫衣一直盯着舒九,直到门口脚步轻响,那女子走到身边,她眼中含泪,银色面具已然摘下,露出一张仍旧娇媚的脸。

“夏如紫衣,你好狠的心那,”一对泪花自脸上滚落,她哽咽道:“这么多年躲着我不肯见我,到底为哪般?”

“八桂,”夏如紫衣叹息着转身,他一手还搭在舒九的脉上,单手拭去她脸上泪水:“我没躲你。”

“你还骗我!”那女子正是他多年前的妻子八桂她尖声叫道:“整整十二年了!”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片刻后只余叹息。

她抓住脸上的手,悠然上前撞进他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师兄…”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夏如紫衣拉开她的手,郑重道:“你来看看阿九!”

“阿九?”八桂疑惑地看着床上得舒九,她一直看着夏如紫衣,别个从未注意,此时看去,床上那女子已然奄奄一息,她看着床边那几个罐子,还有宇文飞雪和舒九胳臂上面的刀口,疑问道:“你在给阿九拔盅?”

夏如紫衣点头,他急道:“恐怕已经晚了,你来看看,毕竟你和我娘在一起的时间多些。”

八桂挤开夏如紫衣,她伸手探向舒九脉搏,只见她神色凝重,不多时回头盯着夏如紫衣说道:“还来得及,可我要你答应我再不离开我。”

夏如紫衣为难地看着她:“你知道那已经不可能了。”

八桂作势要走:“我不强求。”

“好!”他连忙答应下来:“我答应你,只要你救了阿九,随你处置。”

她满意地回身坐下,不敢再行耽搁,自靴上拽下匕首,这就在腕上划了一刀,递到舒九嘴边,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强行灌了些血,因为曾经在体内值过盅,她的血奇毒无比,却也是引盅良药,还是舒九那只的天敌。

舒九痛苦地动了一下,八桂伸出两指在她身上各处不停地划过,一道道真气赶着那盅母,它先是四处乱窜,后来被她赶至手臂,她凝神看着,眼见它逼近伤口,冲宇文飞雪一点头,他登时松手,一条白色的小虫蠕动着爬了出来,它爬上了舒九的手臂。

夏如紫衣伸手拿过小白玉手中的盅罐,只见八桂两指劲力再施,那个小红点顺着舒九的伤处钻了出来,它与那条小白虫扭成一团,就在这个当口,八桂劈手弹过,夏如紫衣稳稳接住,两条虫子齐齐落入罐中。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夏如紫衣将罐子交给小白玉,叫她拿去外面的火炉烧,并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论听见什么响动都不要去管。

小白玉领命而去,八桂为舒九止了血,宇文飞雪虚弱地歪在一边,他看着仍旧昏迷的舒九,暗自欣喜,夏如紫衣见那贺兰如瑾杵在门口,他披着头发,全身是血。

“世子请回吧,阿九得修养几日才能见客。”

贺兰如瑾直直看着床上佳人,仿若未闻。

此时外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凄厉哭声,犹如婴孩,他打了个激灵,好像才缓过神来,看向夏如紫衣,问道:“那是什么?”

夏如紫衣看向舒九:“那是阿九心中的声音。”

八桂给舒九收拾了一番,她走过来,挽起他的手臂:“你答应我了,要和我走。”

他看向宇文飞雪,后者厉声道:“我不会叫你带走任何一个人!”

夏如紫衣向他摇了摇头:“这也是我的债,我且去还了便是,不必寻我。”

“先生!”宇文小宛闯了进来,她此刻仍是披头散发的摸样:“你要去哪?”随后银箭指向八桂叫道:“你这个老女人是谁!放开先生!”

八桂双眼微眯,她掌心默默运力,可还未等动作,却听夏如紫衣道:“不必无礼,这是我的夫人。”她欣喜若狂,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柔情。

夏如紫衣握紧她的手:“走吧。”

两个人竟然就这么相携离去,院中那些黑衣人早就走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宇文小宛怔怔看着他们的背影,几个人又将舒九团团围住,贺兰如瑾也想上前,自从两年前,她决然离去,他想她,想她一日,就回想一次过往,想两次,就回想两次,那些和阿九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

阿九,刚待过去,就听院中一阵骚乱,余三闯了进来,他跪在地上垂目道:“世子快回去看看吧,小世子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哇哈哈哈~~~啥也不说了撒花、吧~

九姑娘脱险离府

贺兰如瑾还未走出世子府,圣旨就到了,皇帝遇刺,急诏贺兰如瑾和宇文飞雪进宫面圣。他二人连忙就地洗漱一番,换了干净衣物,与那小公公坐一辆马车一同入宫。

听那宣旨的小公公说,刺客有十几人,大内高手都不是对手,他们堂而皇之地闯入皇宫,盗走许多进贡的宝物,还差点伤了皇上,幸好赫连世子入京,他正在殿前禀报战事,在御林军到达之前护驾受伤。

宇文飞雪和贺兰如瑾两个人面面相觑,赫连城壁,入京了?

他们两个人光顾着看着舒九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知道。

索性直接问了,宇文飞雪道:“你可知那赫连城壁何时入京的?”

那小公公答道:“今儿早到的驿站,听说——”他抬头看了两个人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听说好像是为了亲事。”

亲事?宇文皱起眉头,他肤色本来就偏白,这会失血过多,此时看着更显病态。赫连城壁的未婚妻不是别人,正是宇文小宛,两年前他圣前求娶,宇文飞雪以小宛年幼推脱,皇帝赐婚,二人便定下了婚事,小宛为此事还闹了一阵子,她不愿意远嫁边疆,他也不舍得。

比起他,贺兰如瑾更是心急如焚,流云不知所踪,他是个机灵鬼,从不会做无谓的叫人担心的事 ,一起失踪的还有他的贴身侍卫,他身边本有六位暗卫,今日早上就在他带着余三去宇文飞雪那的时候,流云也跟了出来,被他的侍卫发现,有四个跟着,两个留在府中,结果他失踪了,那四个侍卫的尸身就堆在了贺兰别院的后院门口!

余三回府立即察觉不对,这才奔回来寻他,他现在只能先入宫,京城内现在已然关闭了城门,如果猜得不错,劫持流云的人和刺客必然大有关联!

余三已然带队去搜查了,贺兰如瑾一会想着刚刚脱险的舒九,一会惦记着不知所踪的贺兰流云,直到马车停下,宇文飞雪率先下了马车,他这才缓过神来。

赫连城壁为了保护皇帝身上被刺客刺了一剑,暂时被安排在耳房,御医已经为他包扎了,只是外伤,幸好没有刺中要害。皇帝赐补药珍品无数,叫他安心在宫中住下。

宇文飞雪和贺兰如瑾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两个人殿前求见,跪了好一会儿,这才得以觐见,进了大殿仍是跪。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周帝仿若未闻,他端坐大殿,许是受了些惊吓,脸色不虞,二人不敢起身,直直跪着。

过了半晌,皇帝这才从奏折中抬起头,他抓起手边御笔摔向二人,啪地一声直直掉在地上,空旷的大殿上显得十分清脆。

“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他怒道:“一个守卫京城,结果刺客在皇宫中来去自如,倒是一个小小的妓院捂得严严实实!一个行走五省也没查到贡物的去处,人家都劫到宫中了!”

宇文飞雪和贺兰如瑾两个人垂首不语,这不单单是疏忽的问题,龙颜大怒是情理之中的事。

“若不是城壁在,怕是朕就直接见先皇去了!”他恨恨道:“限你们三日内,把刺客给朕送进天牢,朕要亲自审问!”

**********

舒九仿佛睡了很久,她只觉得浑身无力,懒洋洋的不想动,可是腹中饥饿,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陌生的地方。

挣扎着坐起身子,她环视四周,听见声响,桌边的夏如言玉冲了过来,他扶着她靠在床边,仔细盖好了被子,急切道:“阿九,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舒九摇头,她疑惑道:“二哥?我这是在哪?”

夏如言玉:“宇文世子府,大哥和世子为你拔盅了,二哥得了消息就来接你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总不好住在这儿的。”

“嗯,“她点头道:“二哥说的对,咱们什么时候走?”

夏如言玉伸手在她鼻尖点了一下,笑道:“阿九着急了?人家为你做那么多事,盅一除就急着摆脱了?怎么着也要对飞雪道声谢才是。”

道谢?舒九撇嘴,这个混蛋趁她喝醉了竟然…竟然把她吃干抹净了,还对他道谢?不杀他泄愤算便宜他了!

想起昏迷前他笑得得意的脸,舒九轻轻甩头,不想想起那张脸。混蛋,她不想见他,不过很奇怪,他竟然没出现。

“大哥呢?”舒九心中觉得怪异,夏如紫衣应该守着她才对。

“嗯…怎么说呢?”夏如言玉脸色古怪:“大哥走了。”

“走了?”舒九喃道:“他去哪里?”

“这个一时也说不清,一会儿再说,你现在运气看看内力还在不在?”

她点头,刚要运气,门被推了开来,十三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见她醒着,咧嘴笑道:“阿九醒了?刚好我煮了粥。”

舒九闻着米饭的香味儿,肚子叫得更欢了。

她接过米粥,捧起碗,刚要吃,不提防一把被人抢走。

十三红着脸呐呐道:“我喂你。”

夏如言玉看向舒九,她对他笑笑又夺了回来:“还是我自己吃吧,你跟我说说我大哥的事。”

**********

宇文飞雪与贺兰如瑾又是一同出宫,赫连城壁被他那当贵妃的姐姐招去了,不得一见,二人挨了一顿骂,跪了小半日,将至日暮也没留在宫中用膳,这便又撵了出来。

两个人默契十分,对舒九是一起选择了缄默,谁也没有提起,可心中却又都有一番九九。

刚出宫门,余三便等在外面,他对贺兰如瑾耳语两句,主仆两人上马而去,宇文飞雪见他招呼也不打一个,冷哼一声,上了马车。

方大赶着马车,一路上他喊了三次再快些,也不知道阿九醒了没有,宇文飞雪本就是硬撑着身子,念着舒九才有些精神。

很快就回到了世子府,他一下马车就看见十三傻傻站在大门口,望着对面,他心中一动,走到他面前问道:“阿九呢?”

十三看着就快消失在街角的马车,轻努下巴:“走了。”

看向对面街角,一辆马车一闪而过,他察觉自己在跑的时候已然跑出很远了,他大声叫着:“阿九!”

声音远远传了出去。

舒九靠在车壁上面,本是在闭目养神,夏如言玉说要等宇文飞雪,她偏不,那日在大殿上面,她亲口答应了婚事,皇帝赐婚的婚期就在半月后,想着自己去包小倌,竟然失身于他,可真是着恼…

正胡思乱想,忽然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伸手挑开车帘,回头张望,他竟然跟在马车后面傻跑,她立时缩回头去,明明会轻功…跑起来的样子可真傻。

夏如言玉靠在一边,他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又仿佛什么都看见了,见舒九重新坐好,对外面喝道:“再快些!”

那车夫得令,甩开了鞭子。

舒九扭头看着哥哥,他抬眸,她登时又转开了视线。

方大疾行赶上了宇文飞雪,他很想说,主子我背你,可话到了口边就变成了:“世子怎么不用轻功…”话还未说完,宇文飞雪已然冲出去了。

“吁!”一人影自后面疾奔而来,他跃上马车车顶,跳到了车辕上,车夫一拉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宇文飞雪挑帘而入,夏如言玉冷喝道:“虽说飞雪对阿九有救命之恩,又有婚约在身,可这般行事,实在…”话还未说完,已然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舒九只觉眼前一花,宇文飞雪冲进来就抱住了她,他在她耳边低喃着:“阿九,太好了,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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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劫匪贺兰受伤

贺兰如瑾自宫中出来,余三就等在门外,在耳边低语几句,他面色不变,心中却为着浪费了许多时间懊恼,两个人飞身上马,这便拍马而去。

贺兰流云已然安然回府,贺兰如瑾回来的时候,他正在贺兰飞鸿面前眉飞色舞的讲着自己,是怎么在严密的看护下留下的暗号,见他回来白了他一眼。

“余三去的慢死了,”他指着自己脸上的五指印撇嘴道:“我都受伤了!”

贺兰如瑾双眼微眯,他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谁打的?”

贺兰流云咬牙切齿的挥着拳头:“竟敢打我,我叫他上西天了!”

贺兰飞鸿冷冷瞪着贺兰如瑾,他目光如炬,语气如冰:“晚去一步,流云的命就没了!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爹你娘还有你叔叔婶婶四个人的性命换来的流云,你能不能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

“你说错了,”贺兰如瑾第一次这般反驳,他悠然长叹:“不只是四个人的性命换来的流云。”

“对啊,”贺兰流云拼命点头:“我是阿九救下地,也是她背大的,就差是她生的了。”

“你!”贺兰飞鸿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伸手欲打,想了想伸手在流云的脸上轻轻拍了拍,摇头道:“你还小,你爹娘他们…”想着两个儿子都死因不明,他哽咽起来:“十三年了,你都十三岁了啊,可还是查不到是谁下的手,我恨,我好恨啊!”

贺兰如瑾张口欲言,那年舒九偶然上山,正巧山上大火,她入火场救下流云,先后遇着三个黑衣人,见她是孩子不曾设防,却也要杀人灭口,她第一次催动体内盅母,单手抱着流云,趁其不备萤丝杀人,那时她才八岁啊,她一向怕黑,却抱着流云一口气逃出去五十里路才敢停下,这都是后来她对他说的。

他想说没有舒九就没有流云,也没有今日,他想说他要去圣前退婚,他想说非阿九不娶,他还想说有生之年要报那杀父之仇,之后想带着阿九远走天涯,她最喜欢游荡在江湖,他就陪着她。

可是看着祖父老泪纵横的脸上满是皱纹,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叹息着转身。

身后一物破空而来,他也不躲,咣当一下砸在后背。

毅然离去,身后传来流云可以转移话题的声音。

“诶呀爷爷,你看看我的脸啊,现在还肿么?”

走出院子,余三等在外面,贺兰如瑾停下步子。

“有什么线索?”

余三踌躇着说道:“竟然是京城中有名的地痞无赖,一个叫魏三,剩下那俩是他的狗腿。”

贺兰如瑾皱眉,他确认道:“就他们三人?”

“嗯,”余三道:“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个小个儿刚被小世子戳了死穴死了,我总觉得蹊跷。”

“的确蹊跷,”贺兰如瑾冷哼道:“就凭他们,一百个也不能将流云的侍卫杀死,快去城门守着!”他厉声问道:“城门是不是已经开了?”

余三猛地抬头:“世子平安回府,城门就开了…”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登时想通,不敢再耽搁,立时召集人马赶赴城门。

贺兰如瑾先走一步,流云刚刚回府,城门已开,日暮之后还会关闭,那些人恐怕就在这个时候会出城,他施展轻功,贺兰别院距离城门不远,或许还来得及。

城门前一行人被拦下,漫天的黄纸铜钱,一女子披麻戴孝扶棺而行在前,两辆马车在后。

官兵例行检查,那女子哭的凄惨,凄凄艾艾说着夫君是如何死的,她以后孤苦无依的话。

城内劫匪已死,那官兵也未作多想,不想对死人不敬,这便要放行,正是通过城门,一人疾奔而来,正是贺兰如瑾,他大喝一声:“关城门!”

那官兵看清他的摸样,正欲关门,那孝队被卡在中间,贺兰如瑾定了定神,走上前去。

“棺中何人!”

那女子背对于他,低声答道:“是奴家刚去的夫君,正要带他回老家落叶归根。”

贺兰如瑾看着她背影眯起双眼:“夫人好眼熟啊!”他对前面那两个官兵使了个眼色朗声道:“开棺!”

“是!”两人得令,这便过来对抬着棺材的几人喝道:“还不放下!”

几人仿若未闻,站立不动,那女子也不阻拦。贺兰如瑾冷笑一声,运力一掌,棺盖登时滑落,要下葬的死人在下葬前是不会将棺盖钉死的,他打落棺盖,几个抬棺人站得笔直,一动未动,除了白日里那些动作僵硬的药人,还会有谁?

只不知他们是在忌惮什么,竟然没硬闯,他看向棺内,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好似已无呼吸,贺兰如瑾大惊,他探手过去,果然已无脉搏,正是夏如紫衣!

那女子幽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都说了是亡夫的尸身,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贺兰如瑾自棺中抬头,与女子的视线撞了个正着,那女子正是白日里那个蓝衫女子,她见他了然的目光也不掩饰,只挑眉问道:“你是阿九的情郎?”

贺兰如瑾手中长鸣刚待出鞘,微怔间,那女子对他诡异一笑,口中竟吐出一片白雾,离得太近闭气已然来不及,也不知是什么毒这般厉害,他心中明明白白,身体却直直倒了下去!

正巧余三赶到,城门前大乱。

夏如言玉在京城的院子不大,但里面格局错落有致,阁楼庭宇很是精美,这原本是夏如清辉为爱妻舒七七所建,可佳人一去不返,再无人住,后来舒九出世,他就想留给女儿也好。

舒九回来之时,将要跟着的十三也赶了回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大哥和师姐去了,小时候师姐对她很好,后来她和大哥成了亲,等娘亲死后,他们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见了,这些年来,也曾猜着他们的去处,可万万没想到,师姐竟然炼成了药人。

什么劫匪,都是毫无知觉的药人所为,可师姐又是为谁,原律死前,那个黑衣人要带走她,对她双手颇为忌惮,想必对她了如指掌,九龙杯是宇文飞雪后来夺回的,刺杀皇帝…皇宫盗宝,这一切又有什么关联,总觉得这幕后有只大黑手,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舒九坐在床边心思如潮,她遣走了两个前来侍候的小丫头,自己泡着脚。

只听窗格一响,她心生警惕,只见一个人影跃窗而入,他此时已然换成了夜行衣,可这黑色劲装,更显得他肌色白/皙。

宇文飞雪两步跳到她面前,见她只是狠狠盯着他默不作声,心中暗喜,他就怕她会大叫大嚷,引来夏如言玉就不好了。

“你又来干什么?”舒九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