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

“够了…”他暴喝一声,“你给我滚,滚…”

这声吼音,如平地一声惊雷,生生让黄衣女子打了个颤,可是这由内而外的冷颤却不是因为这声音太大,而是因为他从未这般怒吼过她,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杀了我。”

炎逸猛地抬头看向她,当看到她的表情时,他的神情略变了变,终是强说道:“不要以为我不敢。”

女子轻轻笑了,“若是能死在你剑下,眉儿也心甘了。”

说罢,女子抽出剑前举,脸上神情却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炎逸看着她的脸,终是不忍,“你救过我,我不想杀你,若是你再得寸进尺,我不会顾念这一点感情,你知道,我本就是无情之人。”说罢,转身抱起柳语夕朝林外走去。

身后剑落在花瓣上,只发出轻微声响。

柳语夕此时也无心思再去想那黄衣女子,只是看着一脸阴沉的炎逸,心中反复思量着如何逃离。

“你在想什么?”耳畔传来清冷的音调。

柳语夕回神如临大敌一般盯着他,“没什么…”

他唇角一勾,“放心,今日我不会再动你。”

说罢,两人便出了山洞,来到藤蔓之下,他一手搂着柳语夕,一手拉扯着藤蔓,几个起落间,便安全地上了山顶。

第四十九章峰回又路转(上)

“砰”地一声响。房门关上,柳语夕也被炎逸大力掷于地上。

手掌微红,擦破了少许皮。柳语夕只看了一眼,便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快步走到门边,使劲拉了拉门扉,丝毫不动,她目下一沉,快步跑道窗户边。

同样,被反锁得严严实实。

他竟是要囚禁她!

“炎逸,放我出去…”她再次走到门边,用力拍打着门板。

声音刚落,门板外就传来一个舒懒的声音,“放你出去做什么?会你的老相好吗?”

她的手顿在空中,曾经她一度把他当做风延,只想看到他幸福,看到他快乐。可是此时此地,他竟会这般来对待她。

饶是如此,她仍旧无法恨他!

她沉默下来,门外也一度恢复静寂。

炎逸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黄衣女子,便转身离开。

黄衣女子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花园尽头,才收回视线,半阖的双眸露出几分凄然,抬着步子朝囚禁柳语夕的房间慢慢走去。

轻敲了房门,柳语夕正背靠着房门抱膝坐在地上,闻声说道:“你还想做什么?”

“柳姑娘,是我。”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凄怨。

柳语夕缓缓从地上站起来,透过丝丝的门缝看去,却是那尾随炎逸而来的黄衣女子,却不知她出现在这里是为何事,收起心思,见她神色有些凄然,于是温声问道:“姑娘找我何事?”

“柳姑娘不必担心,我会想法救你出去的。”她美妙清丽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只是那笑总让人感觉到萧索。

“救我?”柳语夕隔着门缝揣度着门外这女子,两人不过萍水相逢,看样子,她应是钟情于炎逸的,若是这样,救她倒也能说过去,但是,她这般做了,明显会更加激怒炎逸,因此,柳语夕有些犹疑,“为什么?”

“我叫黛眉儿,除了是炎逸的师姐。也是言初的师妹,九岁之前,我们一直在一起。姑娘也许会猜疑我这般做会更加激怒炎逸,姑娘放心,就算不为我自己,为了言初我也会救你的,”说到这里,她微微笑了笑,“你也看到了炎逸对我的态度,就算我救了你再激怒他三分,也不过是让他更讨厌我,如果不能喜欢,让他把我记得更深刻一些,也是好的。”

进来的时候她一路观察,虽然这间阁楼没有人守卫,但是几丈外,可谓十步一岗哨,别说带她一个大活人离开,就是一只苍蝇,怕也难逃他们的耳目。

柳语夕本欲和她商讨一下如何才能逃离,却见她已经转身离开。

她只好收回视线。再次转身抱膝坐下,仰望着富丽堂皇的房间,宽大得让人心生寂寥。

言初,你在哪里?

虽然目前形势对楼言初不利,但却不妨碍她对他的信任!因此她并不担心那些事能否顺利解决,因为答案是肯定的。此时,她只担心,自己能否逃离这个牢笼,再见到他。

一连四日过去,每到吃饭时间,便有侍女送来精美的饭食,但她却无法下咽,每每吃上几口,便停了箸。

黛眉儿离开后,再没出现过,也没有消息传来。不由心疑,她真的可信吗?

如果她不能救自己,自己就一直坐在这里被囚禁吗?

不,她不愿意!

刚刚搁下筷子,门外又传来一阵轻响,前四日,除了早中晚三次,那道通向自由的门始终紧闭着,柳语夕狐疑地抬头向门外看去。

紧闭的门扉慢慢打开,一声绛色蟒袍的炎逸踏步而来,他的步伐散漫而悠然,脸上的神情也是舒懒妖娆的,与前几日可谓天渊之别。

但这样的炎逸,明显未有让她放松下来。反倒全身寒毛倒竖,全身绷直。

炎逸走到她身边停了下来,随意歪倒在她身边的贵妃榻上,嘴角笑意无限,脸上蒙着妖娆不清的雾气,“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听到他轻快的嗓音,她浑身一颤,当即联想到最坏的消息。随即又收敛心神,心中暗念不会不会…

炎逸也没等她出声询问,自顾自地问答:“天元,赫纳齐攻苏什,你的老相好,进了凌昊身边异士布下的血阵,至今下落不明。”

听到这里,柳语夕反倒松了口气,下落不明,也就是说还有希望。

炎逸见她神情不变,甚至比刚刚更散漫几分,不由怒从中来,开始的一点好心情都随着她的恶劣态度而消失殆尽,他翻身坐起,一手勾住她的腰身,把她压于身下。“你的老相好或许已经死了,你不伤心吗?”顿了顿,他突然又笑了,口吻也放轻不少,“也对,你不知道那血阵是什么,没反应也是正常的。”

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血阵,便是以九十九个童子起阵,进去之人无一能生还,哈哈哈哈…”他猖狂地大笑起来。

柳语夕猛地推开他。心中仿佛被蚂蚁在撕咬,无一生还?不,她不信,她的言初经历过那么多苦难,心智,毅力都非常人能及,他不会有事,不会!他总是习惯给其他人做陷阱,让别人心甘情愿跳下去,他自己才不会这么傻,就算有,也定是布下了后着。

想到青衣人欲捉她血祭那一次,言初奋勇相救,最后被带入荒山牢狱中,那却是他自己布下的局,那么这一次,他也不会这么简单便中了别人的计,定是他想黄雀在后。

想到这里,心里的锐痛渐渐消散,她的言初,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想到此,她脸色渐渐轻松。

炎逸被她猛然一推,没有防备,额头触及棱角,撞出一道口子,此时已经涌出了不少血,他只是随意用手抹了一抹,眼睛盯着柳语夕的表情,过了半晌,他方笑道:“我道你们情有多深,原来他在你心里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他凑上前来,额角的口子虽不大,却也沿着脸颊留下了一串绯红,他扯着嘴角笑道:“我自以为已经够无情,却没想你比我更无情。”

说完他哈哈笑起来,“不过。此时,我倒是喜欢你无情的样子,”

柳语夕与与原本不想理他,任他自说自话,但见他因自己原因触伤了额头,终是不忍,从衣袖里拿出一张雪白的锦帕递给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炎逸盯着她递来的纯白锦帕,嘴角缓缓上扬,越演越烈,“这是在可怜我,还是想给我一点甜头,你再来无情摧毁?”

他突然站起身来,离榻三尺远,仿佛柳语夕是毒药一般,“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你也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说罢,转身离开,绛色的衣袍带着阵阵风声,他的速度极快,顷刻间,便出了房门,接着传来一阵门锁声。

柳语夕缓缓低下头来,看了手中锦帕一眼,然后塞入袖口,她不知这短短几日,炎逸心神俱经历了一番煎熬后,才能再次轻松出现在她面前,可是面对她,又轻而易举地击破了他努力撑出的表象。

她于他才真如罂粟一般,终日成瘾,不能戒除,这感情如何浓烈起来的,他已经无法知晓,或许在他开始企图用她来对付楼言初时,便中了这毒,随着她的态度转变,**于楼言初,他积压的情感便爆发了。

愤怒,嫉妒,仇恨,交织在一起,注定他无法全心全意去爱她,却又放不下这段唯一让他心动的情感。

他能做的只是把她绑在身边,有时,他也会反问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让她更讨厌自己,但很快便被他压下,无论她怎么想,他都要留她在身边。

晚间时分,透过门缝,柳语夕看到日色欲尽。灰蒙蒙地树影中偶有人影走过。她留心观察了一番,发现没过半刻钟,那树影下便会出现几人,想是巡逻守卫的人。

柳语夕直起身子,不再向外张望,若是这般情形,就算这门没锁,她要出逃也无疑登天,况且她连这上锁的房门都出不去,还说什么靠自己?

前所未有的失落感笼罩了她,白日里炎逸那番话再次回荡在她耳中,她当时那般表现,其一是不想表露出来更加激怒炎逸,其二,她也真是相信言初会渡过这一劫。

她双手合什,心中默默祈祷。

片刻后,她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一片黑暗,她轻声念道:“言初,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就在这时,空寂的屋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咚咚”声,声音不大,但在这宽大空旷的房间来说,这声音就格外清晰。

柳语夕刚从地上站起来,欲找出那发出声响的地方,但那声音瞬间又消失无踪。

却在柳语夕凝神细听之时,又一连串“咚咚”声响起,这声响比刚刚更大了几分,柳语夕侧耳一听,便发现了那声响来源正在床榻之上。

快步跑到床边,那声音又消失了。可是这一次,“咚咚”声刚消失,便又接着响了起来,仿佛在等待人的回应。

柳语夕蹲在地上,敲击着木床,随着它的节奏跟着敲击。

第五十章峰回又路转(中)

刚敲了几下,就见床铺猛地被掀开,柳语夕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被掀开的床铺下出现一个大洞,而洞口则钻出了几人,其中一人正是黛眉儿,另外还有几个手持锄头的汉子,她并不认识。

来不及叙话,黛眉儿连连招手,“快随我走。”

柳语夕没有多想,哪怕外面是豺狼穷途,也好过在这里不见天日,提心吊胆地好!

弯身进了石洞,随后,黛眉儿和几个汉子也都跟了上来。

一会儿功夫,就走到了尽头,前方有人接应,柳语夕才钻出山洞便见戚妙吟担忧的眼神,心里便知晓,这次救她的,除了黛眉儿还有戚妙吟,初时的怀疑,在见到戚妙吟后也消散了。

“妹妹没事吧?”

柳语夕摇摇头,发自内心的感谢,“没事,谢谢姐姐了。”

四下打量,原来是一处偏院,杂草丛生,他们出来的地方正是一个废弃的井口。

没多久的功夫,身后的四人也都出来了,黛眉儿从一旁拾起一个包袱,“柳姑娘,我不能远送了,这些东西你收好,快走吧。”说完朝戚妙吟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柳语夕转过身欲言,戚妙吟却轻“嘘”了一声,“妹妹,此地不能久留,你快随我离开。”

柳语夕点点头,接过戚妙吟递来的黑色披风穿上,随着几人一起,沿着小道往外走去。这里仍未出炎逸的府邸,不知道戚妙吟有着怎样的安排,但却相信她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人,于是不发一言地紧紧跟着。只是紧捏了手掌,随时盯着四周看。

“快来…”戚妙吟压低声音,对柳语夕说道:“妹妹,这条通道是通往城外的,你快随着他们从这里离开,姐姐我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这些人都是姐姐从天元带来的家奴,信得过的,他们会带你安全出城,至于,以后,你想去哪里,就随便你了。”

柳语夕突然伸出手来抱住了戚妙吟。对于她,柳语夕是心存愧疚的,但爱无法谦让,如今,她也只有坦白一途,“戚姐姐,有一件事,对不起…”

戚妙吟脸上带着淡淡笑容,有点悲凄,“我已经知道了,眉儿已经告诉我了,既然他选择了你,姐姐只好祝福你们。”

此时,她也实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了,只是反握着戚妙吟的手敛着目。

“妹妹,快走吧,再不走,被殿下找到了,可就不妙了。”戚妙吟担忧地催促她。

柳语夕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走了…”

大恩不言谢,想来戚妙吟这般的人物,若是反复酬谢反倒污了她。

只是这份心意,她柳语夕领了。

说完,柳语夕转身跳下了另一口枯井,遥遥地挥了挥手,便随几个大汉一起沿着漆黑的山洞往城外走去。

这洞子里空气稀薄,还有股腐味,很是难受。

眼看道路蜿蜒似没有尽头,柳语夕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声音有些发虚地问道:“大哥,还有多远?”

那汉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很快又转回头去,“快了…”声音粗厚雄浑。

回想刚刚那个眼神,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

或许是灯火太昏暗,以至于看错了吧。这般想着,思绪又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和腐臭吞没。

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这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寂静的通道里,突然发出一声“呜呜”声,像是动物的呜咽又像是人类被捂住嘴挣扎发出了。

又走了一段距离,那声音越发大,这时,柳语夕已经肯定,这是人发出的声音。

就在转角的那一刻,前方的汉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挡着她,看不到另一边的境况,只听挡在身前的汉子粗豪一笑:“兄弟,这笔买卖划得算。”

“这么个小娘皮,姿色尚可,可惜身材嘛,不够丰满…”回答的那男人声音有些细,语调轻浮。

柳语夕未见其人便能猜出此人必定是獐头鼠目的模样,这一想,突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听他们的谈话,好像是山贼流寇,哪里像是家丁?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戚妙吟在骗她?

还未及深思,便又听到刚刚的呜呜声,此时却变成了呜咽,仿佛是松开了钳制,只是这声音怎么有几分熟悉?

越听越心惊,这声音竟是月儿的。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被青鸾救走了嘛?这谷中的一月,她没有担心过青鸾和月儿,因为她相信青鸾会安全带着月儿离开,可是为什么,月儿会在这里?青鸾呢?

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若是她突然冲出去,不仅不能救月儿,反倒只会加速两人的灾难来临。

她咬着唇强忍着冲动,却在这时,呜咽声更大了,还伴着几声喊叫,“你们放开…放开我。”

“唰”地一声衣衫破裂的声音,接着里面爆发一阵yin笑,以及月儿的哭喊声。

柳语夕再也忍不住,心知无法对敌,唯有出奇制胜。她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向前面那大汉的颈间横去。

许是,几个大汉都没料到,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怀揣匕首,还突然发难。一时间,竟真让她得了手。她厉声喝道:“放开她”,紧接着挟持人质往前走。

入目的是三个男人正对月儿毛手毛脚,月儿哭得泪眼模糊,听到柳语夕的声音,才猛地睁开眼看着柳语夕,脸上的神情瞬间一变,满脸喜色,“姐姐,你没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看着月儿洋溢的喜色,她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心知她应还未遭毒手。幸好他们大意了,否则此时她和月儿都会受到**。

月儿刚刚经历的这些,原本是害怕的,可在见到柳语夕时就化为乌有了。

“月儿,快过来。”柳语夕此时背靠着墙壁,这大汉足有一米八高,她身高不到一米七,况力量有所悬殊,长此下去,她未必能拿得住他。

第五十一章峰回又路转(下)

月儿正要起身,突然被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拉住。他腆着笑脸拉住她道:“诶…做什么?我有说过让你离开吗?”说完就把月儿拉进他怀里,还伸出一只手抚过月儿的脸。

“月儿…”柳语夕惊怒交加,她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成这样,那男人根本不在乎她手中的人质。

“马二,你什么意思?老子的命还抵不过那小娘皮?”被柳语夕挟制的大汉怒吼道。

听到他出声,柳语夕总算找会一丝力量。

那被唤作马二的松开了月儿,站起身来,一步步朝柳语夕和人质靠近。

“站住,你再过来,我便杀了他。”柳语夕横着双眉厉喝道。

那人恍若未闻,颊边挂着几分不可分辨的笑容,越逼越近。

柳语夕连连回退,奈何后面山壁阻挡,刚退了一步就再无法往后。彼时,马二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朝柳语夕握住匕首的手腕处袭来。

柳语夕本也未想过真正杀人,这陡然袭来的刹那,略一犹豫,就被马二握住了手腕。这时,再要后悔已然不及,失去人质。她和月儿唯有一条路可走。

突然,手腕被紧紧一捏,往旁边一带,原本还庆幸欢喜的人质瞪着滚圆的眼睛费尽力气向旁边看来,似不相信会出现这一变故。

马二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握住柳语夕的手也未有松开。初听马二声音时,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好色的小角色,可是这么轻而易举地借她之手杀了这个疑是同伙的男人,看来也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今日只怕在劫难逃,究竟是谁想置她于死地?黛眉儿,还是戚妙吟?以她对戚妙吟的了解,她并不像会做这事的人。

可是仔细想想,她对戚妙吟真正又了解多少呢?表面的东西又能有几分可信?摇了摇头,不管是谁,都不能轻易排除嫌疑。

身后之人见到自己的头头被杀,自然是举刀欲拼命,马二只使了个眼色,原本站在一旁的汉子便和死去那男人的手下斗在了一起。

原本心沉到了谷底,可是眼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交战双方身上去,她突然屈膝往马二胯间撞去,一边动作,一边大喝:“月儿,快走。”

月儿听后,第一反应便是朝旁边的通道跑去,打斗的双方已经发现这边的变故,正犹豫着是否要停下捉人,略微偏身便逃过柳语夕突然袭击的马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柳语夕一招不得手,心下大急,手中不但没有脱出他的禁锢,反倒越握越紧。眼看旁边战斗就要结束,死去那男人的手下也大多被砍翻在地,唯有三人还在负隅顽抗。

使尽了全力和马二较劲,可是她一个女人,又没习过功夫,唯有点儿轻身功夫,这么比力气,只有吃亏的,眼看那边最后一个男人就要倒下,却听身后月儿往回跑的脚步声,“姐姐,我来救你。”

“不,你快走,你走了,我才能脱身。”

月儿不知真假,却又害怕她遇到什么伤害,正踟蹰不前,那边已经结束战斗。

柳语夕见她还愣着。心下焦怒,随即大吼,“快走啊…”

声音还没消散,人已经被马二拉到一边,接着,几个汉子一涌而上,月儿很快便被绑了回来。

对上月儿殷殷的目光,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月儿不舍她而去,也正如她愿意拼却性命保护她一样,可是接下来等着他们的是什么呢?

这局面,任她有通天本事也无法扭转了。

柳语夕摇了摇头,掩住眼中的神色。

“大哥,这两个小妞…”说话的那男人话只说了一半,用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不时往柳语夕和月儿身上瞟。

马二在柳语夕身边坐下,他随意指了指月儿,“这丫头随便你们,但是这个,”他又指了指柳语夕,“不能动。”

“为什么?”就在那汉子出声问时,柳语夕也猛地抬起头。

“那买主虽然说做完这笔买卖后随我们如何,可是这女人,我却认识,新登基的赫纳皇帝正悬赏万金寻找这女人的下落,你们说,是要这女人,还是要一万金。”

听到这里,洞子里的所有男人都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黄灿灿的元宝堆成山。连连说道:“当然是要黄金,这女人虽美,却也不及黄金好,有黄金,还怕没女人?”说到这里,男人们都大笑起来。

唯有一脸沉重的柳语夕和瑟瑟发抖的月儿与这气氛不容。

笑音刚落地,就见一个汉子欲拖着月儿离开,脸上yin笑堆积。柳语夕无计可施,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