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着她的长发,轻吻了她的耳垂:“我爱你…”

那一瞬,剧烈的刺痛也比不上这一句化在心口的温软来得强烈。

她知道,从此后,她的心中便只会容下这么一个人,白衣胜雪,清雅如仙,心底却又诡谲难辨的人。

但不管他是何人,她都爱了,她便不会后悔。

他匀称的肌理,线条分明的骨骼,无一处不似魔咒般吸引着她,她轻抬手臂,抚上他胸前交错的几条疤痕,心中沉沉一痛。

抬头撞向他漆黑深沉的眸中,读不明白,参不详透。

月光下,湖畔旁,轻微泥土气卷着淡淡药香,让她逐渐沉迷其中。

他俯下身子,在她双眼分别轻吻而过。

那吻如羽毛般轻柔,心房却涨涨满满,身下的疼痛感仍未消失,却因为这一吻,那些疼痛仿佛淡了。

不知为何,她执起了他的右手,当十指紧握时,她沉沦其中,再也无法爬出。

清晨第一道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时,柳语夕便醒了过来,她一向是惊醒的,虽然痴缠一夜,她非但未有疲惫,反而更加精神。

她侧过身子看着眼前安静的睡颜,此时的他,闭了眼,遮住了那一潭幽深,便如新生婴儿一般干净无尘。

若不是身下传来的痛楚,她仍会觉得身处梦中一般,那么地不真实。

她伸出手,欲抚上他宁静的睡颜,却在半途收了回来。她轻轻笑开,如三月桃花盛开,带着轻柔的甜意。

身旁之人突然睁开双眼,清澈如蓝天白云一般,却在一瞬过后,变成一汪幽潭,深不见底。

她的笑容微微僵了僵,他却轻轻笑了,顿时缓和了那眼神剧变的犀利感。

“还疼吗?”由于刚睡醒,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沙哑。

经过昨夜之后,她也不如初时的羞涩,此时听到他如此直接地问话后,也只是稍稍停顿,便答道:“不疼了。”

说完后,才发觉两人仍旧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正欲起身穿衣。楼言初却站起身来,弯身抱起她踩着柔软的花瓣往树林外走去。

“我们还没穿衣服的。”

“无妨,谷中无人。”

柳语夕闭了口,任他抱着在林间走。

没过多久,两人走到湖泊旁,不见昔日的金色大鲤,想来仍在水底睡觉。楼言初轻轻把她放入水中,自己也跟着踏入。

她白皙的身子遍布着许多红痕,再次提醒着两人昨夜有多缠绵。

他捧着水轻轻为她擦拭,经过昨日,她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反观他,仿佛并无甚变化。

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岸边,同时吸去了两人的注意力。

楼言初为她擦拭的手缓缓收了回去,“等我一下。”

说着,便上了岸。

他身形极美,虽清癯,却不柔弱,肌理间仿佛酝酿着无穷的力量。但此时,她的心思却更多地放在岸边的那一只纯白鸽子身上。

他手掌轻挥,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手势,便见那鸽子振翅而飞,轻轻地落入他的手掌心。再然后,背部挡住了她的视线。

不需要看清,她也能猜到,那鸽子是他属下放来寻他的。而那鸽子腿上,必然绑着纸条,让他快速离开。

她犹自沉浸在思绪里,楼言初已经转过身来,“水凉,不要泡久了,上来。”

不知他是否看出了她的心思,但他面上却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一连几日来,两人如往日一般清闲地生活,白日谷中游玩,夜间则观星缠绵。但柳语夕心中却总藏着不安,担心着这样的日子会一去不复还。

一连想了三天,只让她更加愁闷,看到他写意自在于湖边钓鱼的模样,她的心稍稍平了一些,这一月来,她和他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终于厮守一起。

她如今忐忑不安,反倒让这份幸福蒙了层灰。看着远处悠然的背影,她突然想通了,即使出去,也不过是回到了当初。何况自己有过这一月的幸福,还贪心什么呢?

想到此,她站起身来,缓缓朝那背影走去。既然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她何必苦苦烦恼,让原本短暂的幸福更短暂呢?

腰间一紧,楼言初微微一笑,“刚做什么去了?”

她从后面绕到他身前,躺入他怀里,“在回忆一些往事。”

“想起什么了?”

柳语夕只是仰头朝他灿烂一笑,随即埋首于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楼言初也不再问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只用那双幽深的双眸看着怀中的女子。

许久后,柳语夕松开手臂,站起身来,“好了,我回山洞去烤雀鸟了,今天不想吃鱼。”随便找了个借口,柳语夕离开了湖边,朝林间走去。

几个起落过后,便捉到了三只雀鸟。

就在她准备离开之际,看到天空里一只白色的鸽子缓缓朝湖边飞去。

天快黑时,楼言初才提着自制的钓鱼竿回来,他的笑容如往常一般,但柳语夕却知道那一天不远了。

递给他一只烤熟的雀鸟,“快吃吧,都快焦了。”她的笑容明媚惑人,仿佛要把太阳给比下去。

楼言初伸手接过,“这么多天了,你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握着木棍的手紧了紧,她收了笑容,“如果你有事要做的话,不必委屈自己留在这里。”

接着,手上突然一暖,他的手覆了上来,“他们的确急着找我,”他的声音平缓而低沉,“但我留在这里却并不觉得委屈。”

心底泛起丝丝波澜,她抬起眼看他,却听他继续说道:“或许你不相信,但是这一月,是我这一生,最平静,最快乐的时日。”

他缓缓搂她入怀,“我只想这么和你过一辈子。”

接下来,他们再没谈论过今日的话题,柳语夕心间的乌云散尽,终日里只有幸福与快乐围绕,饶是这山谷不大,心中却并不寂寥。

“言初,吃饭了…”这些天来,都是她亲手下厨的,虽然初时她手艺不好,但她却极为好学,立志要做一个贤妻良母。

第四十七章空谷人杳渺(上)

况,他什么都会。她不努力一些,终是有些挫败感的。

楼言初漫步而来,脸上带着浅雅的笑容,淡淡的幸福在山洞里弥漫开来。

接过她递上的烤雀鸟,在她期盼的目光上轻轻撕下一片送入口中。

“怎么样?”

他微微一笑,“比前几次略好。”

“也好,只要有进步就行。”她说了一句,自己也拿起一只吃起来。

两人一边吃,一边随意闲聊。

就在半只鸟下肚时,山洞另一面密集的藤蔓突然发出“沙沙”声,柳语夕心下一动,站起身来盯着洞口,第一次进这山洞时,她用软剑斩断了藤蔓,之后,她却又去砍了些藤蔓来把那洞口封上了。

封上后的山洞才更像一个家。

只是那边山谷没有动物也没有人烟,如何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这藤蔓用手都扯不断,风吹过,更是带不起丝毫茎须。那么,这声音是如何发出的。

随着“沙沙”声响越来越剧烈。像是刀割过的声音。两人心中皆有了答案。

楼言初坐在石台上,表情稍稍变了变,却不如她一般神色凝重。

该来的还是来了!柳语夕丢下手中的雀鸟,转过身面对着楼言初,两人脸上殊无表情,一双眼幽深难测,而另一双眼却明亮清澈,过了许久后,柳语夕突然展颜一笑,“你终于不用再吃这些难吃的烤鸟了。”

楼言初什么都没说,只是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

“咔”地一声,最后一排枯枝编制的栅栏也被刀光扫荡尽毁。

数个黑衣人同时进入山洞,待看到楼言初安然无恙时,脸上的神色一松,齐齐跪于地上,“主子”

楼言初一手紧握着柳语夕,一手虚挥,“起来吧”

这时,从后面走出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仔细一看,却是言灵。

前几次,柳语夕没时间仔细看她。此时才发现,她长大了,丰润了不少,脸蛋仍带着点点婴儿肥,原本无邪的大眼。此时却多了其他神采。

楼言灵的目光在柳语夕脸上一扫,再转向楼言初,“属下来迟,望殿下恕罪。”

同样虚抬手臂,“是我自己不愿出去,与你们无关。”

这话一出,十数黑衣人皆齐齐抬头,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们的主子,在他们心里,主子是心系天下,干大事的,但此时,他的语气,他的神态,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楼言灵扫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心下已有些明白发生了何事,她一边为两人开心,一面却又有些担忧。犹豫再三,终是把该说的话说了出来,“殿下,您不在的这一月。三殿下鲸吞了我们不少势力,以及在赫纳,天元布下的棋子,基本上全数被他掌控。”

感觉到他手掌略紧,抬头看向他,眉梢轻轻动了动。

楼言灵继续说道:“另外,国主身体欠安,朝中大事皆落入三殿下手中,望殿下即刻回去主持大局,否则死去的兄弟们无法安息。”楼言灵说着这话的同时,看着的却是柳语夕。

柳语夕知道,此时,天下正值多事之秋,他虽然心中洒然,随时抽手便可离开,但是他手下那么多的人命,岂能因为他的不负责任,而枉送了性命。

她勉力露出一个笑颜,反握住他的手,楼言初慢慢转过头来,双眼盯着她。

“言初,如果事情必须要做的话,就去做吧,”她发觉她每说一个字,他的脸色便寒上几分,直到她说“我会等你。”时,他脸上的寒霜才倏忽散去。

柳语夕却发自内心地一笑,他应该是以为她会说,从此。各奔天涯,互不相干吧。若是没有这谷中的一月日子,或许她真会如此说。但如今,她既不愿去想过往,也更了解了他,虽然他面上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说,但她却知道,若他真正在乎一件事情时,便是撞破南墙也不会回头的。

而她,恰好成了他在乎的东西!

她的笑容堪比阳春三月的艳阳,灼烧入他心间。他紧紧握了握她的手,“好,等我回来。”

她知道,他不是冷心冷情之人,他的手下皆是随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况缺失温暖的人,更看重这些给予过一丝丝温暖的东西。所以楼言初不会抛下他们,与其强迫,不如放任。

她也未想到,前段日子还在患得患失之间忧愁不安,事当临头,她竟可以这般坦然地说出来。

忧愁不安。许是因为她这样经历太多苦难之人不太相信那幸福唾手可得而产生的。可是当她抛下这一切,全心全意爱了,才发现,她原来可以这么信任他。

对,她相信他绝不会抛下她,就如同她也再舍不掉这温暖一般。

“等我十天”这是楼言初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十天虽漫长,但却值得等,因为之后,她相信他会给她一个美好未来。

她如往常一般,拾起石台上的木器。这些都是他闲暇无事时砍掉树木做出的器具,方便两人生活所需,她微微一笑,手端着碗,盆朝河边走去。

言灵临走之前告诉了她,殿下真的很爱她,希望她能给殿下一个幸福的家。她本是楼贵妃贴身侍女之女,却因宫廷争斗,失去了家人,从此改名为楼言灵,对外宣称是楼言初的亲妹。

她随着楼言初一起长大,在他**被炎逸母亲害死时,他逃离了宫中,却没有逃脱炎逸母亲的毒手。在楼言初被抓之前,他把言灵藏在了草堆了,言灵才免过一劫,直到五年后,言灵才找到他,只是那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幸而最后挺了过来,只是活过来的楼言初,仿佛变了一个人,以前的他爱笑,却是清澈如溪水,可是之后的他,也喜欢笑,却如浮云一般不可捉摸。

楼言灵的讲述中,同样缺失那几年的故事。想来,那段过往,除了他本人,无人知晓。

这些都过去了,她不会让他再想起那些过往,她会让他幸福的。

在谈话中,柳语夕还知道,原来从山顶望下看,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有藤蔓。因此,他们花了大半月的时间寻找通往山谷的路,可是山谷四面峭壁,根本无法找到,楼言灵与楼言初感情非同一般,不是兄妹胜似兄妹,急切之下,竟想仗着功夫下山崖一寻,幸好被她发现了藤蔓,心中大喜,凭殿下的功夫,一定能逢凶化吉。谁知离谷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时,藤蔓就断绝了,轻功也无法令她安全着地,同时打量了谷中环境,除了湖泊里飘着的一具尸体,再无其他生物踪迹。

于是又才回到崖顶,带上绳索,和众人一起下来搜寻,这才搜到他们。

在她述说的寻找过程里,柳语夕却是暗自高兴的,原来,那信鸽飞入谷中后,楼言初真的没有丝毫回复。

回想着和楼言灵的对话,嘴边含着笑,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湖边,金色大鲤畅游而来,“啾啾“地欢叫,叫了一阵,没见到楼言初,不由有些失望,随即声音也渐渐小了。

柳语夕拍拍它硕大的脑袋,“你也想他了?放心,十日后,他就能回来了。”

她心怀美好地和金色大鲤说着话,却在这时,身后传来冰冷阴沉的声音:“十日后,他怕是回不来了。”

柳语夕猛地转身,对上炎逸同样冰冷而有些阴森的眼神,“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嘴角扯开一丝笑容,却让人察觉不到丝毫笑意,“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是,”说话间,他一步一步朝柳语夕行来。

下意识地,她想退开,可是身后是湖水,还有金色大鲤不解地偶尔“啾啾”两声。

顷刻间,人已行至身前,他大力捏起她的下颚,她吃痛地“哼”了一声。他却仿佛没听到,一字一顿地切齿说道:“为什么要离开我?”

“那里不是我的家,我早晚都会离开的。”

“是吗?那这里是你的家嘛?”他哼笑着松开手,却在同一时刻,夺过她手中的木器猛掷在地上,“你宁愿睡夜夜睡山洞,顿顿吃烤鸟,也好过跟在我身边是不是?”

不知为何,明知说实话会更加惹恼他,她还是不愿欺骗他,回到道:“是。”

“是?哈哈…”他的笑容有些狰狞,“夜夜*宵,别说是山洞了,就是露天,想来你也是不介意的。”说罢,便欺身上来,“如果我也这般对你,你是否也会愿与我住山洞,吃糙食?”

因为愤怒,他没有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就在河畔边,他紧紧地压在她身上,火热的唇封住了她的唇。

她紧闭着口齿,不让他攻进。他却狠狠地咬着她的唇,让她吃痛。

两人身边的金色大鲤眨了眨眼睛,看着两人翻滚,不知何意,只耐心地观看。

柳语夕双目圆瞪,爆发着怒气,而他也同样瞪着双目,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直到嘴里渐渐泛起血腥味,炎逸才松开口,脸上绽放妖冶的笑容,微抬起身子,轻舔嘴角的血迹。

第四十八章空谷人杳渺(下)

接着,一只手往腰间伸去。

感觉到腰带松开,柳语夕心下又惊又怒,却知道若是强烈反抗只会更加激怒他。于是她强制镇定,尽量平静地盯着他的双眼,平缓地说道:“炎逸,不要让我恨你。”

这话说完,炎逸的手一顿,半垂了眼睫看不清眼中神情,过了半晌,只见他嘴角弧度越拉越高,妖冶之气越发浓郁,仿佛一朵罂粟花迎风绽放,他轻启唇,“那便恨吧。”

与此同时,腰带飘落在水里。

“不要…”她的声音比起他的强势来,显得那般微弱。

金色大鲤此时才明白眼前这个男子是在欺负她,于是沉下硕大的脑袋,片刻后,一股巨大的水柱朝他射来。

炎逸眼角一瞥,随即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伸手一捞,便把柳语夕抱入怀中,大步朝竹林而去。

“有本事,你跟着来。”他嘴角笑意愈深,柳语夕愈绝望,而金色大鲤也愈焦急。

它无法上岸,只急的在水里直打转,巨大的水花飞溅,仿佛它此时焦躁的心。

炎逸毫不怜香惜玉地把柳语夕摔在林间,幸而地上花瓣堆积,才不至于受伤。

他双眼迸射着残酷而妖冶的光芒,“这下,还有谁来救你?”

说罢,双手轻抬,柳语夕的外衫便如飞絮一般破裂飞舞在空中。

柳语夕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双手环胸,搂着唯剩的一件肚兜不停地后退,此时的她平静终于被打破,惊怒而羞愤地盯着他。

炎逸看着她的模样,原本残存的一点心痛和迟疑都尽数湮灭,下一刻又被残酷妖冶的面具给遮了去,“不要什么?你可以给楼言初,为什么不能给我?”

他尾随楼言灵等人下到山崖,见山崖里无处可藏身,便又暂时离开,直待楼言初等人走远,他才再次回到山谷,当他踏入那生活气息浓厚的山洞时,他闻到一股药香和她体香夹杂着的气味,本来是清新好闻的气味,可是到了他鼻中,比恶臭还难闻十倍。

凭他游历欢场的经验,和直觉,她知道,她给了他!给了他的仇人!

第一次让他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女人,居然和他平生最恨的人做了那事,叫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怒?

仇恨和愤怒烧去了理智,他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他楼言初就能得到?既然如此,他也要让楼言初也尝一遍他此时的感受,他不会出手毁灭,他会抢夺过来,然后慢慢地看着楼言初痛苦。

他近二十年来,唯一的温暖,生生地被他剥夺。他的心如火炙烤,如冰刺骨,那种比死还难受的痛仿佛要破体而出。

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这种痛楚。

眼中冒着令人悚然的寒光,他一步步逼近柳语夕。

就在他手伸过来的那一瞬,柳语夕闭上了眼睛,为什么她的命运总是这样波折多厄?她只是想要一份简单的感情,命运为什么总是和她开玩笑?

她闭着双眼,心中的巨*在不停翻涌。可是那只手迟迟未触及她身体。

她缓缓睁开眼睛,炎逸的手离她尚有一尺距离,而他却偏过头,看着一个方向。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鹅黄色的绝美*女,站在花树间,眸中含着晶莹的泪水看着两人,迟迟不语。这女子正是那日出现在楼言初府里的绝色女子。

三人便这般默默静立,不知过了多久,炎逸首先动了,他的手抚上柳语夕的脸颊。柳语夕偏头让开,他却仿若不知,只低头说道:“你来做什么?”

他们两人的动作在黄衣女子看来却是另一番模样,在她眼里,炎逸的手仍抚在柳语夕脸上,而柳语夕垂着目,不言不语,仿佛小鸟依人的模样。

心中一痛,她却缓缓笑了起来,“炎逸,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看不到吗?”炎逸缓缓开口说道。

黄衣女子慢慢朝两人走来,“她是自愿的吗?”

听到这里,柳语夕连忙摇了摇头,或许这黄衣女子会成为她的转机。

黄衣女子见她摇头,神色却没什么变化,只转开实现看向炎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竟要去强迫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住口,”炎逸大吼一声,“我的事,不用你管。”

黄衣女子脸上仍带着凄凄的笑容,“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真爱她,你这么做,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她的声音很平和,却像一把钝刀子,一点一点磨上他的心口。

他如何不知?可是他心中很痛,很痛,只有这样才能舒缓一些。他也不想的,可是他控制不了。

不,不是这样的,只有这样做了,她的心中才会装下他,才会忘记楼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