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嫁给叶崇武跟户部尚书儿子,那确是没得选了。

叶崇武比起那什么来,可好了不止数倍!

但是他有三年孝期,流朱公主莫非要等足三年才下嫁?就算他们等,只怕皇后娘娘也不会愿意等着吧。

三年时间,会发生多少变故,谁都说不清。

那么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热孝成婚。可对方又是公主殿下,这未免也太…

“二姐,听说三叔送了一只花灯?”

略显粗哑女声传来,叶葵一惊,回过神抬头望去。

说话是叶明烟妹妹叶明乐,正手挽着叶明珠手,笑吟吟看着她。

消息倒是灵通!

叶葵心头微恼,这个叶明乐比起她姐姐叶明烟来还要恼人不少。长房三个孩子,真比较起来,竟然还是叶明烟讨喜,可见那一家都是什么样子人。

叶崇武确遣人给她送了一只花灯,可其实那是裴长歌所赠。

老祖宗七七未过,叶家自然没有鸣鼓喧嚣可能,花灯会不能出去看,家中自然也不好大肆挂灯,只回廊那零零散散地挂上了几盏样式普通,颜色亦素净灯罢了。

所以裴长歌托叶崇武带来花灯自然也是极素雅,只不过做成了莲花样式,精致些罢了。

可其实他哪里是特意送灯来,他们之间可没有这样单纯送礼习惯。

这盏莲形花灯,是他用来提醒她。

“四妹那三叔不也送了?”叶葵慢条斯理地反问。

叶明乐嘴巴一撇,有些不地道:“那怎么能一样,听说二姐那那只灯可比我们好看多了!”

叶崇武替裴长歌将灯送到了她手上后,叶葵便按着生疼额角逼迫叶崇武派人又去买了几只回来。单单送给她,未免太厚此薄彼。若是往常只有叶明珠叶明宛几个也就罢了,如今长房亦,若是没有叶明乐姐妹份,恐怕杨氏会找茬。

找茬不怕,但这些破事没完没了,叫人懒得敷衍。

所以家中姐妹人手一盏,叶崇武送了个遍。

不过一盏灯,叶老夫人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任由他们去了。

可如今,叶明乐却借着这事想要闹腾,叶葵自然懒得搭理,“既如此,四妹将灯还给三叔就是,何苦拿着。”

叶明乐脸一垮,手中帕子被揉成了烂菜叶子。

“二姐这话说,可不是摆明了不喜欢四妹嘛!”叶明珠唯恐天下不乱,不怀好意地放起了火。

叶葵挑眉:“三妹想要挑拨离间?”

这群人不论什么话都要藏着掖着说,叫人不知要心里过上几遍话才能接下去。叶葵犯了懒病,索性直截了当地将那些话都挑开了说。你想挑拨离间,那我就让你挑!

叶明珠一听果然也沉了脸,提高了音量道:“二姐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

“我不过问你一句罢了,如今这叫什么?恼羞成怒?心虚发慌?”叶葵抿着嘴笑。

一旁叶明宛瞪着小鹿似明亮大眼,口中塞着清甜豌豆黄,挤眉弄眼插话道:“三姐,我昨晚做了个梦呢。”

叶明珠白她一眼,不地道:“做梦便做梦,谁还能不做梦了不成,有什么可说。”

“嘁,我可是梦到你了呢!”叶明宛将口中豌豆黄咽下去,又端起桌上茶水大口灌下,“我梦到那日我掉进水里,你下来救我,结果自己却沉了下去。”

叶明珠闻言脸色煞白,指着叶明宛怒道:“再胡说八道,瞧我不撕了你嘴!”

“怎么回事?”坐叶明珠边上叶明乐蹙眉,疑惑问道。

那边两人互瞪着,谁也不说话。叶明宛双颊气得鼓鼓,像只小青蛙。

叶葵失笑。

“二姐,你同我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明乐见从那边两人口中问不出东西,急忙挂上了笑脸来求叶葵。这好奇心一上来,心里还不得跟猫爪子挠似。

叶葵看了眼她那张一脸渴求脸,用漫不经心地语气道:“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五妹妹失足落了水,三妹却袖手旁观罢了,所以五妹妹才会做那样梦吧?世人不都说,梦是反吗?”

说完,她盯着一脸失望叶明乐悠悠地又道:“所以啊,四妹往后可得小心些,哪日若是你走路摔跤了,恐怕三妹也不会去扶你一把。”

挑拨离间,哼,她倒是叫叶明珠看看,什么才叫挑拨离间!

“二姐说有理。”叶明乐眼珠子一转,竟然接着叶葵话说出了这样一句。

那边才被叶明宛弄出一肚子气叶明珠登时大怒,霍地站起身,甩开叶明乐,怒道:“你怎么是这么个蠢货!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不成?”

叶明乐微黄眼仁静静地盯着叶明珠,声音粗哑:“三姐,那你救了五妹妹吗?”

*d^_^b*

093不知好歹

救?

自然是没有救!

叶明珠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似,涨红了脸。

不是没死吗?

如今一个两个都来怪她算是个什么意思!就算是死了,又同她何干?叶明宛会落水,又不是她将人给推下去!

叶葵站起身,轻笑道:“也坐了许久了,我先行一步。”

叶明宛急忙也跟着站了起来,嘟着嘴道:“二姐,我想去你那坐坐。”

“不行。”叶葵断然拒绝,丝毫不留情面。

叶明宛一下子镇住,嘴巴嘟得高了点,满脸不满。那什么花灯,四姐念叨了半天,肯定好看得紧。三叔送给她那个却只是盏普通兔子灯,虽然是不难看,可她讨厌就是兔子了!

以二姐性子,她一定也不会喜欢什么花灯,搁着也是浪费,倒不如叫她拿了去好。

但叶葵拒绝得如此干脆,倒是叫她一时间没了主意。

法子还没有想出来,那边叶葵已经出了门。

叶明宛脑子一热,提着小裙子就要追上去,可才走到门口就被秦桑给拦住了。秦桑背对着她,声音冷冷地道:“五小姐,你若是继续跟上来,可别怪奴婢拳脚无眼。”

什么?

叶明宛愣住,旋即反应过来气得伸手就要去打秦桑!

这人一生气,脑子就有些转不动。她哪里会是秦桑对手,手才碰到秦桑背,她就已经被秦桑擒住。

秦桑力道极大,叶明宛只觉得擒着自己那只手像是铁铸一般,卡得她连骨头都咯吱咯吱作响。

“你给本小姐松开!你这个狗奴才!看我不让人将你卖到窑子里去!啊——”叶明宛嘴里没干没净地骂着,突然转换成了痛叫声。

叶明珠倒也就罢了,好歹知道自己这个姐姐厉害。她身边丫鬟是心狠手辣不似个人。

可叶明乐才从外地来,莫说叶家,就是凤城中那些传言她也是丁点也没有听过,此时见叶葵一个丫鬟竟然敢这样对待叶明宛,不由得有些懵了。

若是她家中,哪个丫鬟敢这么做,别说吃板子了,那可是要活生生打死!

“二姐——二姐——救命啊——”叶明宛死命挣扎也还是挣脱不开,立时面色惨白,尖声叫喊起来。

外边只有屋檐下几只灯笼发出昏黄光。叫人看不清叶葵脸上神情。

众人只听得她声音冰冷地传来,毫无温度,叫人无端端打了个寒颤。

“你若是再叫我从你嘴里听到那些腌臜话。我明日便叫秦桑拔了你舌头,再将刘妈妈吊起来剥了皮晒人干!”

昏暗中,少女冰冷声音毫无起伏,犹如从幽冥传上来声音一般。

叶明乐听得寒毛直竖,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那边叶明宛已是哭叫不休。一声声冲着秦桑喊:“秦桑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叶明乐听得心惊肉跳,竟然管个丫鬟叫姐姐!这算是怎么回事?还有边上那些个丫头婆子都是吃素不成,遇到这样事,不知道为主子出头,竟然个个都边上噤若寒蝉。

远处。叶葵淡漠声音继续传来,“秦桑,我们走。”

秦桑应声松手。再没有看叶明宛一眼。

等到秦桑脚迈出门,叶明宛已经瘫软地,哭得一脸鼻涕眼泪。

她自来都爱叶葵跟张狂胡闹,叶葵虽然次次都不给她好脸色,头一回见面时是甩了她一巴掌。可后来却都是任由着她闹,何时这么对待过她?

今日却这么凶。真真是吓煞人也!

“那个丫鬟是怎么回事?”叶明乐一脸不忿,“这种下贱东西,便该拖下去打死才是!瞧把五妹妹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叶明珠不咸不淡地道:“四妹刚回来不知道,那丫鬟可是二姐心腹,当初可是砍了两个人手呢!听说她腰间佩着软剑,也不知是真是假。”

叶明乐悚然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手腕,口中却还是有些不信任地道:“这话是胡说吧?二姐是二叔父女儿,你跟五妹难道就不是了?便这样任由她嚣张?”

“都是你!”叶明宛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指向叶明乐,“都是你方才问东问西,让二姐不高兴了!”

叶明乐蹙眉,不屑地一撇嘴,“明明是你自己不知趣,关我什么事!”

叶明宛不管不顾冲上去就揪她头发,将她梳得整整齐齐发瞬间扯成了被飓风吹过鸡窝。

“你个死丫头!”叶明乐挣扎不及,头皮被扯得生疼,伸手去掐叶明宛胳膊。

场面一时间乱了起来。

这一次,周围丫鬟婆子可没有再站着不动了,早就上前去拉人。不然出了事,挨罚还是他们这些做下人。

先前二小姐他们是实实不敢惹,现府中谁不知道二小姐帮夫人管着家,又甚叶老夫人跟三爷喜欢。她身边丫鬟是个杀人不眨眼主,他们哪里敢老虎嘴上拔毛!

好不容易终于将人给分开去,众人好歹松了一口气。

叶明乐气得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四下寻起叶明珠身影来,却发现她早就已经不见踪影!竟然她跟叶明宛打成了一团时候便跑掉了!

果真是个一点意义也不讲人!

叶明乐气得话都说不出,大口喘着气,双手叉腰站着对叶明宛怒目而视。

叶明宛亦要瞪回去,却已是被乳母刘妈妈给死死拦住了,好言劝着让她早些回窦姨娘那去。

刘妈妈满脑子都是方才叶葵口中说要将她剥了皮做成人干事,面如土色,只盼着叶明宛少惹些祸,些回去才是。

所以左拉右扯,什么也不管,刘妈妈终于硬是将叶明宛给拉走了。

屋子里一时就只剩下了叶明乐一人。

她重重喘着气,指天骂地。

这时,外头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她长姐叶明烟顶着张绝色面孔走了进来,一看到她就皱起了那两条好看眉,檀口轻启:“你瞧瞧你样子,蓬头垢面,骂骂咧咧,活像个市井泼妇似!”

叶明乐大怒,她从有记忆以来,就厌恶极了自己这个姐姐。

生得好又如何?

不是照旧同她一样不得父母喜欢?

不不不,眼前这人甚至还不如自己讨喜呢!不然也不会年纪小小就被丢了凤城!可这般想着,她心里那股妒意却又不停地涌了上来。

再没有谁能叫她这般羡慕了!

明明是一样父母生下来,为什么只有她长成那般?为什么明明也生如花似玉自己一站到叶明烟面前,就成了那干瘪瘪枯花罢了!

她想不明白。

为什么她明明也想要留老祖宗身边,可老祖宗眼里却只有叶明烟一个人!

她恨极了自己姐姐!

叶明乐握紧了拳头,厉声道:“不用你管!”

叶明烟脸色骤冷,“你当我稀罕管你不成?不过是瞧你这样子,没得丢了我脸面!”

“嘁,你倒是真有脸说!”叶明乐同叶明珠同岁,亦差不多到了可以慢慢说亲年纪,有些事早就明白,“你都活成老姑娘了,怎地不说给我们丢脸?我若是你,早就绞了头发去西山做姑子了!”

叶明烟突然笑了起来,眉目如画,“看你如今模样,恐怕也只有做姑子这一条路了。”说完,她走近了些,水葱似指头毫不留情地点了叶明乐脑门上,“我倒是忘记了同你说,若是能去做姑子,恐怕我早就去了!”

话音落,她已施施然离去。

叶明乐气得跳脚,揪住身旁婆子衣领骂道:“她说什么?我要去做姑子?真是笑死人了!”

骂骂咧咧好一会,她才算是消了些气。又想着不能就这么算了,拔腿便往杨氏所地方走去。

杨氏正轻声细语地劝着锦哥儿用饭,好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抛。

叶明乐听得心里又是一股妒意翻涌,酸得人心肝都难受起来。

“娘。”叶明乐压抑着怒气怨气,轻声唤了声。

杨氏头也不抬,反倒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道:“说了多少回,让你叶家时候管我叫母亲!”

叶明乐鄙夷她装腔作势,却不得不别扭地唤了声“母亲”。而锦哥儿却拉着是杨氏袖子不停唤着“娘”撒娇不肯吃饭。

叶明乐听得心都痛了起来,急忙打断道:“母亲,大姐说宁愿去做姑子也不愿意嫁人呢!”

“什么?”杨氏终于抬起头来,“她真是这么说?”

杨氏向来跟长女没有什么感情,总觉得那个生得异常美丽女儿不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肉。可叶明烟若是真这么说了,岂不是就表明那丫头丝毫没有将她放眼里?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宁去做姑子也不肯嫁人,这是哪门子道理?

叶明乐见杨氏询问,自然是摆出了一副再严肃不过神情来,重重点着头道:“我亲耳听到话还能有假?”

杨氏沉着脸,“翅膀够硬!”

如今老祖宗不了,她倒是要看看谁能护着她!

先前那家似乎不错,不如找个时间就将人定下来算了,也免得某些人日日不安分想着做姑子!

12~^*d^21^b*^e~45

094都是棋子

老祖宗四七过后,天再没有下过雨雪,难得地放了多日晴。

日光一暖和,叶葵就有些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燕草瞧着不成样子,双手叉着腰劝了她几次,却被她语气慵懒地打发了。她嘴皮子虽然日渐利索,可到底是比不上别个,苦哈哈地要去请秦桑来帮着自己一道劝说。秦桑那丫头却只站叶葵那一边,叶葵说什么便是什么,叫人以为她不是个人而是个影子了!

燕草气恼,抱着堆衣裳将叶葵箱笼翻得哐哐作响。

叶葵笑眯眯地卧榻上翻着本书,只当没听见。

“真是蠢丫头!”一旁秦桑嘟哝了句,眼里闪过狡黠之色,蓦地扬声喊道:“哎,燕草,你这是翻什么呢?二小姐说这箱笼若是坏了那可是要你赔银子!”

外间没有人说话,可是那呯铃哐啷声音却是立马变成了窸窸窣窣小小声响。

叶葵听得闷声发笑。

笑着笑着,她却不由觉得有些怅然起来。

若是时间能停这一刻,该有多好。

可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这样静谧愉悦时光不过只是剩下十分之一二罢了。

她将书合拢抛开,起身套上了件厚些袄子。

虽然天是晴朗,可温度仍旧低得吓人,除却太阳落身上时那暖融融些微暖意外,剩下时间里总归都是冷得叫人要打颤。

她领着秦桑跨出了内室。

刚刚站定,燕草听见声响转过头来,眼睛瞪得老大,“这会怎么倒是起来了?”

她苦口婆心地劝了一个白天也没见着半点效果,如今已是黄昏,怎么反倒是起来了?燕草一头雾水,不知道叶葵葫芦里卖是什么药。

叶葵抿着嘴笑。只道:“我去看看池婆。”

燕草恍然大悟:“去去,您可也好些日子没有见她了!”

到了叶家后,池婆不喜外走动,所以只留院中帮着叶葵打理些琐事。后来秦桑到来,叶葵出门便都是带着她,燕草留院子里时间也就日渐多了起来,跟池婆关系也就好了许多。若不是那日叶葵无意中撞见,还真不知道池婆对燕草模样竟像是对待嫡亲孙女般。

要知道,池婆可是个实实冷情冷性人。能对燕草这般好,也是燕草本事。

她自然也是高兴看到这样情形。

池婆这几日有些咳嗽。且配了药来吃也仍旧咳得厉害。叶葵让秦桑去弄了些雪梨膏回来给她吃了,听燕草话这几日已是好了许多,只是她还未曾去看过。心里仍有些不放心,所以索性趁着无事亲自过去瞧一瞧。

进了屋子,池婆也正捧着本书看着。

叶葵扫了眼书封,却是本医书。

两人闲话了几句,叶葵说起正事来。

她说是叶崇武可能要迎娶流朱公主事。

池婆听完。合了书淡淡问道:“有多大可能?”

叶葵咬了下唇,语气坚定地回答:“九成九。”

这便是一定意思了,说九成九不过是预防那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未雨绸缪罢了。

池婆点点头,正色道:“以那人性子,这事若是定了,恐怕公主殿下真会百日内嫁进门。”

叶葵吃惊。“皇家颜面呢?”

“你可知流朱公主生母是哪位?”池婆不答反问。

叶葵回忆了一番,道:“是德妃。”

“那便是了。德妃性子绵软,她生出来女儿恐怕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池婆淡然。

叶葵却觉得不对。反驳道:“这个先撇开不说,可流朱公主那般得宠,她婚事怎会如此匆促…”可话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起来,若是真得宠。皇帝又怎么会听从皇后话要将她配给户部尚书次子?

她脸色微变。

池婆看得分明,轻叹一口气。道:“身处皇家,哪里还能有什么真情分。不过是一堆棋子罢了!”

语气之怅然,叫人悚然心惊。

叶葵蹙眉不语,心下已经了然。可却仍有一个关窍叫她想不通。

“配给户部尚书次子,便是承了皇后情,看来外戚正日渐壮大。”叶葵轻声嘟哝着,似是自言自语,“可配给三叔是为何?分明老祖宗丧仪上赐了金丝楠木寿材下来,意思再明白不过。如今难道却又想要扶持叶家了吗?”

池婆凝视着角落里一张杌子,道:“圣心难测。”

短短四个字却已经说出了许多东西。

不过叶葵却零零散散地大抵猜出了些东西来。

若是皇后一族当真壮大到了让皇帝不得不吃力应对地步,那么离清扫那一日恐怕也就不远了。然而既然要准备着手清扫,这便证明皇帝需要助力。

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