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唐豫东也同样很意外,而他对方啸和姚木槿表现出来的熟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啊,豫溪前两天还说过来玩,要不是年关到了,说不定还真来了。”

最后俩男人相谈甚欢,就差拜把子结异姓兄弟了,唐豫东这人总有说话的好本事,把姚晋希说得引为知己,又把方啸说得直称兄道弟,恨不得把自家钥匙给人,让人经常来了。

吃完饺子离开的时候,双方交换了电话号码,顺便的姚木槿也交换了,方啸是这么说的:“我这破电话有时候打不通,找不着我就找木槿,也一样的。”

哥们,你这是在把自个儿女朋友卖了知不知道!

和唐豫东道别后,姚木槿还是得拉着方啸去买年货,糖果小吃买了两大车,最后方啸提着东西直喊:“我正是赶上好时候了,木槿,你看你需要哥的时候,哥就英勇无比地出现了。”

“对啊,好英勇,把内裤穿外面你就是超人,好厉害的!”姚木槿白了他一眼,这方啸就是这样,好邀功好摆,少邀一点少摆一点都会浑身上下不舒服。

“车车车…赶紧把车拦下来,我说木槿你得去学个车,回头哥送你辆车,也省得来回都没人接。”方啸一边放东西,一边这么喊着。

对于方啸的话,姚木槿听得直摇头:“给我买车还不是为了接送你,我平时又不出门,到时候还不是你一声就招之即来,又一声就挥之即去的,我才不干,你自己买车吧。”

放完东西的方啸挤到车上来,又揉了揉姚木槿的脑袋说:“学聪明了哈姑娘,说跟谁学这么聪明的!”

“方啸!”这分明是在咬牙切齿。

但是方啸却乐不可支,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表情特傲慢特得瑟地说:“知道就好,哥的聪明,你只要学个二成去就天下无敌,高手寂寞了,好姑娘有前途。”

…于是,这俩人看上去挺合拍吧,其实一直不在一根线上!

(从这章开始都只有二千字左右一章,所以每天更三章,早八,午十二,晚十九)

11.得其门

更新时间2011-5-23 12:00:46字数:1957

 G市在南方,冬天偶尔也能见雪,那年南方雪灾,G市受灾倒是不严重,只是今年却忽然下起大雪来,多年不见白的街道一夜之间就积了齐膝的雪。

对此姚木槿很高兴,狠狠地拍了不少照片,预备着将来好当素材用,而年三十也就在一场雪后拉开了热闹红火的帷幕。

“喂,爸,不回去了,机场全关了。这边不严重,让妈不要担心,水电空调都好好的,G市没电视里报道的这么严重,说起来还不如北京冷,是这边的人没见过这么冷的天气。”被雪留在了G市的唐豫东正跟家里通着话,在放下电话的须臾之间,他忽然觉得有些冷,大概是很少一个人过节的关系。

“这南方下起雪来倒和北方不同,花还是开得那么好。”唐豫东喃了一句,花园里的种的那些红红艳艳的花,他一样也叫不出名字,虽然在雪下被压得贴着地面了,却红得更刺眼了。

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来的是代正荣的司机:“唐先生,代总说您也一个人,他也一个人,不如凑在一起过个年,也省得一个人无聊。”

打那事儿后,代正荣就很少联系他,主要是还担心被他的愤怒给扫着了,但是今天代正东的费心还是让他很受用的,于是点了点头说:“进来先坐,我去换了衣服。”

换了件厚实些的衣服,坐上司机开来的车出门,一路上极少有人,G市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所有人现在基本上都在家里待着,加上又是过节的,街上人就更是冷清了。红灯笼挂着,却显得街道更空旷清寂。

车里正在放着G市当地电台的新年广播,主持人温温暖暖的声音像一壶40来度的水一样,沁进了人心里:“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再过八个小时又是新的一年了,你有没有想要见的人,有没有放在心里想着,但一直没勇气见的人,如果有,在这样大雪纷飞的时候去见吧。看外面的雪多厚呀,这时候如果有你的温暖,她是十分愿意亲近的。”

“嗯,如果这时候有个人站在楼下,暖暖地对我说‘hi,冷吗’,大概我会瞬间觉得一点也不冷,甚至非常暖和的。”主持人的话带着几分煽情,却让唐豫东的心莫明地动了一下,这一瞬间他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姚木槿。

那个笑容总是有些小心翼翼,却明眸灿眼的姑娘,他偶尔也会想起被子掀开的那一角下的那张睡脸。不够美艳倾城,微乱的头发撩在脸上,整俱却睡得安稳舒适,让人觉得像只小绵羊,而且还是只在儿狼窝里睡得很踏实的小绵羊。

“现在你在想她吗,如果在想就在一首《千山万水》里跋涉而去,去见她吧,她也许正在等着你呢!”主持人的声音过后,就是一首有些耳生的歌,或是老歌吧,旋律却有些微的熟悉。

莫明地在这首歌里,唐豫东开口了:“去怀王巷。”

“啊,唐先生,代总在小江山啊。”

“先去怀王巷。”

见唐豫东坚持司机也不再说什么,掉转了车头就向怀王巷驶去,而姚木槿的家正是住在怀王巷深处。通过姚晋希唐豫东知道,家里要是只姚木槿母女俩时就住在城里的一层小公寓里,要是家里人都在,就住在怀王巷深处。

“喂,爸,我跟你问个人。”唐豫东觉得自己在姚正山那儿很难找到什么答案,姚正山这个人浑不像姚晋希和姚木槿的父亲,十足十的圆滑,老而滑不是他能拿得下的。

“什么人,你问吧。”在北京的唐卫国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随意地应了句。

“姚正山。”

“三零二所的姚正山?”唐卫国不经意间只想起了这么个人,就把话说了出来。

三零二所?唐豫东皱眉想了想,似乎是哪个研究所的编号,似乎是专门研究军方各型号军备的。忽然唐豫东像是被点明白了,G市不远处就是S师,而S师的任务就是试验各类军备。因为司机在,唐豫东当然不会乱接话,只说:“爸,我遇着您下属了。”

“噢,对了,你在G市,姚正山家在那儿,三零二所也在那儿,不过你问起这事有什么来头?”唐卫国对自家儿子当然了解,所以才问了这么一句。

“姚所长的女儿是我的师妹,她的儿子是豫南的师弟,爸,您说这事儿巧不巧。”唐豫东笑着说了一句。

听着唐豫东的话,远在千里之外的唐卫国不由得瞪圆了双眼,然后说:“别招惹,姚正山就一疯子。等等,你说姚正山的女儿,豫东,自个儿掂量着,你要是玩少沾染,你要是认真的,不妨踏实些。姚家的孩子我都见过,都是好孩子。”

“爸,敢情您儿子我不好了。”唐豫东难得地侃了一句。

“你就抽风吧,还敢情你不好,你好不好老子知道,认真起来是好的,不认真起来将来你要是被姚正山崩了别怪老子没提醒你,那就一疯子,十足的疯子。”不知道姚正山曾经疯了什么,让唐卫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挂了电话后唐豫东忽然高兴起来,这意味着他们之间假如要发展些什么,必是没有阻力的,虽然有阻力也不碍事,但没阻力总能顺心些,也不必为了外力而让人姑娘家受什么委屈。

高门低户同处,总会有一方受委屈的,这受委屈的自然不会是高门,只会是低户,能相合衬还是最好的!

于是唐豫东拨打了代正荣的电话:“老代,姚木槿家住哪栋,我是说怀王巷这里。”

“最后一家就是,咦,豫东你这就打算上门了?”代正荣端着的酒杯差点摔了下来。

唐豫东不回答,只是跟司机说开到最后头去,然后就开始想着怎么得其门而入!

12.登其堂

更新时间2011-5-23 19:00:22字数:2057

 这时候的姚家,正是热闹的时候,姚妈妈和姚爸爸在厨房里鼓捣着一家人的团圆饭,而姚木槿姐弟俩则在挂灯笼、贴对联。

门铃响起的时候,姚木槿正在写春联,于是对姚晋希说:“晋希,去开门看看是谁,怎么大三十儿的到家里来了。”

压着纸的姚晋希一听,连忙拿了纸镇把纸压平了,这才去开门,一开门见是唐豫东就有些奇怪了:“唐哥,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我们家吗?”

话说唐豫东自然不是个厚道的,眼一眨看了看门牌儿,然后说:“这不是姚所长家嘛,我爸说要是在G市过年,就正好来替他给姚所长贺个新年。”

贺新年…姚晋希上下扫了一眼,心说:您是看上我那傻姐姐了吧,我姐傻,我可不傻,您这样的人家,可不是我们家能攀得上的。

在姚晋希眼里,唐家在国内那是顶了尖儿的,自家父亲在小城里倒算是一号人物,可要到了北京去,那就是一块城门砖砸下来,都能磺着好几号的主。

“那就应该是找我爸了,唐哥您先进来,我爸在厨房里跟我妈一块做饭呐。”姚晋希瞬间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把小狐狸扔给老狐狸去解决,既然打着来给姚所长贺新年的幌子,那就好好跟姚所长唠唠呗。

于是姚晋希领着唐豫东进了屋里,然后进厨房就把姚正山叫了出来。姚正山一听说是代父亲来的,当然出来得快,见了唐豫东姚正山就眉一扬说:“现在知道我是谁了,那会儿不还试探着玩嘛,有意思不?”

“姚叔,那是我不懂事儿,您别往心里头去。”唐豫东做起小辈来,那是一等一的模样,小心恭敬,任谁见了也得顺遂心意。

可姚正山哪里是一下二下能忽悠过去的,唐豫东这样的在他眼里,那就是十足的小狐狸:“行了,别跟我整虚的,过年回不去了吧,留下来吃饭。晋希,你姐呢,让她下来沏个茶给豫东喝,客人来了总要有个待客的模样。”

这会儿姚晋希眨了眨眼,心想他爸这不是把姐给卖了嘛,这可不成:“爸,姐在写春联呢,估计这会还没想出来写什么好。要不我来沏茶吧,虽然不如姐,但也比爸好!”

听了这话姚正山扬起手拍了姚晋希一掌,然后说:“那就这样,等你姐写完了,赶紧把春联贴上,你姐也是个折腾的,非自己写春联,什么脾性!”

“您跟爷爷说去,这都爷爷养出来的。”姚晋希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让姚正山直接一句话哽在了喉咙里。

待姚正山进了厨房里,姚晋希就一边沏茶,一边跟唐豫东套话,姚晋希可是得了他爹的真传,那套起话来叫一个不露痕迹,不去找个地儿潜伏真是浪费了人才。

只是没套多会儿,姚木槿就下来了,拎着已经干了墨的春联走下楼来说:“晋希,走,贴春联去。”

这会儿她是还没瞧着唐豫东的,等从楼梯拐角那儿一出来就瞧见了,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见了唐豫东她就觉得有些不大痛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姐,你终于纠结完了,赶紧贴去,爸都催好几回了。”姚晋希拽着姚木槿就往外走,也不招呼唐豫东,他这当弟弟的还是得先跟自个儿姐好好说几句。

在姚晋希看来,唐豫东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来说是很有杀伤力的,尤其是像他姐这样有些小资情调的姑娘,那杀伤力就不言而喻了。

“两三点雪叩门扉,乾坤蕴瑞气,千百枝梅立梢头,天地发生机。”贴完姚晋希念了一遍,横竖不懂,反正就觉得挺喜气劲儿,而且也不像别人家的春联那么念来无味,这在姚晋希看来就是好了。

“姐…”

“嗯,什么?”

“唐豫东这个人在他们圈儿里风评还是不错的,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风评不错并不意味着什么,他们就是在夜场里过来的人,早已经把样样儿都玩精了,你得小心点。”姚晋希觉得这样的评论就已经很中肯了,要不是唐豫东家跟家里还有点关系,他肯定会更加的刻薄。

猛地提起唐豫东,姚木槿有点愣神,这才意识到唐豫东还在自家屋里呢:“他来做什么?”

“咱爸跟他爸是老交情,这些且不说,关键还是你得守住自己。”说起这些事儿时,姚晋希永远像个哥哥,对自个儿这姐那是百般的叮嘱关照。

但是姚木槿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姚晋希要说这些话:“怎么了,你这说些总有什么原因吧!”

这让姚晋希不由得白了一眼,看来那位要真对他这榆木脑袋的姐姐上心了,那将来也一准是吐血的份儿:“姐,你就没察觉出什么不一样的,你可真是迟钝,连他顶喜欢你都不知道…”

到底姚晋希还是办事不够牢稳,这样的事儿心知肚明足够了,怎么能说出来。本来姚木槿是半点心思没有的,这样一说,反而开始有点儿发酵了。

有些事儿就跟窗户纸一样,再薄也别捅破了,捅破了会看到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不喜欢他啊,这不就行了。”在感情上,姚木槿也就遇上个方啸这样的人,从高中是初尝爱情开始,对象就一直是方啸,从来没变过。从开始的懵懂,到现在的亦亲亦友亦兄,她压根没弄明白过自己的感情。

她和方啸两个人,其实是一样的,都不大明白自己的感情世界里需要什么样的人,所以也无从寻找起。当然,也许只是那个叩开心扉的人还没有到来罢了,无论是她还是方啸,需要的都只是一个契机,让他们彼此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圆。

姚木槿和方啸,总缺失着一点,所以他们总是找不对感觉,如此不咸不淡,要没有风波也能安活一世,但上天总不会让人安安生生地活一世没波澜的,总要安排一些什么,让人明白,生活是曲折激荡的…

如果上天总会安排,那么唐豫东就必是这安排之中的重头戏,只是最终结局如何,那便全在唐豫东身上了。

13.三十宴

更新时间2011-5-24 8:00:35字数:2134

 爆竹声齐响,象征着一年又过去了,而新的一年在红红火火、团团圆圆、热热闹闹中即将到了。

姚家一家人就在爆竹声中开始了团圆饭,只是这团圆饭多出来俩人。一个不消说,当然是唐豫东,另一个嘛则是方啸,方家人中午团了年,于是晚上就把方啸赶到姚家来了。

方啸也是无奈得很呀,他也乐意在家里好好待着,一年到头他就没几天着家的,竟然还被赶出来了。不过当方啸看到唐豫东时,又乐了起来,心说不单咱在这混着,还有一个呢,敢情这孩子是没有半分危险意识的。

姚家的饭桌上,总是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响儿的,只不过方啸来了就只能听到方啸吃吃喝喝的声音了。姚正山瞪了方啸一眼,方啸免疫,压根不在乎姚正山的眼神,打小人人都怕姚正山,就他不怕。

倒是唐豫东家里向来的好教养,自是筷不碰碗,勺不碰盘的,吃起来也是细嚼慢咽些微声都没有。姚晋希看了眼唐豫东然后看了眼方啸,心说:“姐夫,您老人家就不能争气点,瞧瞧人家吃饭,再看看你简直叫抢饭。”

这时一看又觉得唐豫东更合自家姐姐了,实在是方啸和自家的气场太不一样了,每回来都能把家里的气氛给破坏个彻底。当然了,刚开始时还挺欢迎的,叛逆嘛,可到底骨子里的教养在,久了也就不待见了。

食不言,寝不语,姚晋希也没法说话提醒提醒。倒是看了自家姐姐一眼,忽然发现自家那姐姐竟然视若无睹,瞬间姚晋希就觉得自家姐姐真是大智慧,这时候理他们做什么,有嘛事自有自家老爹搞定。

来者是客,这样的贵客当然归户主招待!

吃过了饭,姚正山招了招手叫方啸:“啸子,过来。”

于是方啸就乖乖实实地过去,然后就坐在姚正山对面叫了声:“叔。”

“靠近点。”姚正山继续招手。

方啸不明就里啊,就靠近了坐着,带着点疑惑地看了眼姚木槿。见状姚木槿当然是摊手,她可啥也不知道,就算知道这时候也不是说的时候。

只见姚正山喝口茶,然后狠狠地一掌就拍在了方啸脑门上,打完了方啸还懵着呢,就趁着方啸没反应这会儿,姚正山问:“服不服?”

这下方啸就更糊涂了,心说我又怎么了,您咋问上服不服了:“不是,叔,您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又惹着您了?”

“没规矩。”姚正山这一手漂亮,唐豫东的心思,姚正山这做父亲的要是看不出来,那就枉跟上上下下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当着唐豫东的面儿教训方啸,就像教训自家的儿子女儿一样,意思就是告诉唐豫东,现在这有一个,你还是靠边站吧。

虽说姚正山也不待见方啸,可有一点他对方啸有信心,那就是方啸不敢欺负姚木槿,打小就照顾惯了,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那还不是捧着跟易碎品似的小心翼翼。可唐豫东做不到,唐豫东要是能做到,他才不管小儿女的事,他只管女儿将来能不能过得痛快。

方啸可以让女儿痛痛快快地活着,而唐豫东不可以,这就是唐豫东出局的原因。

聪明人说话,总是三字两句就能说透的,这一出下来,唐豫东怎么会不明白,但是他嘴角却带了笑,心想:就连姚正山都知道自个儿心意了,姚木槿总不该不明白吧。他这人总是带着很强的目的性,一旦决定了目标就很明确。

这时候,唐豫东忍不住看了眼正在那摆弄着紫砂壶、汝窑杯的姚木槿,温温净净的眉眼在灯光下,低垂着,安静而宁和。唐豫东看一心说:这叫一个波澜不惊,真是够淡定。

他可不知道姚木槿这是压根不拿他当回事,和方啸一样,她也压根不拿方啸当回事,睡衣睡袍地就敢让方啸看见,压根还没体会到什么叫“女为悦己者容”。

“豫东啊,来,喝茶。”姚正山看着唐豫东,不用说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聪明人不多说,说多了反而无益。

“姚叔,您请。”

这是老狐狸和小狐狸的碰撞,姚晋希看一边装啥事都不知道的姐姐,心说:“姐,您果真是大智慧,装傻充愣比什么都有效果,看老、小俩狐狸斗可真好玩得很。”

这时姚木槿迎着姚晋希笑了笑,那笑里的内容当然是不言而明,跟自个儿弟弟心知肚明过眼后,她又忍不住看了方啸一眼,摇了摇头心说:“这人是个没神经的,也不知道都长哪儿去了,还是我没触动过他的神经?”

姑娘,你觉得你没触动他的神经,你得先问问自个儿,他触动了你的神经没?

这时候老狐狸又说:“豫东,知希挺好的吧?”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点姓只说名,意思是咱心知肚明你那点小情史,所以别来招惹我女儿,自个儿都择不清的人,没资格碰咱家闺女儿。

小狐狸哪能让老狐狸给为难住,放下茶杯了才说道:“说到这事,姚叔怕还不知道,开春您就能喝着知希和安源的喜酒了。”

童知希急着找下家,因为不相信他在发生了那事儿后还会伸手帮她,童知希这样的姑娘错就错在,只相信利益的结合,不相信人还有所谓的旧情。急急地找上了孩子他爹,他打小一块长大的哥们——陈安源。

有时候想想,小狐狸觉得自己挺悲剧,自个儿以为得缠一辈子的人,转眼就许了一个大院儿里的哥们。末了,他估摸着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就是人生…

而老狐狸一听童知希要结婚了,顿时间有点懵,但很快反应过来:“噢,要结婚了啊,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话也透亮,内容也丰富得很,唐豫东一听琢磨了琢磨回得特干脆:“那还能怎么,准备贺礼呗。”

噗…姚晋希喷了,他实在受不了这老、小俩狐狸了。

姚晋希一喷,姚木槿就瞪着他,姚晋希用手微微比划了比划,皱着脸心说:“姐,这真不能怪我,实在是这俩太能干了!”

其实姚木槿都想喷,心说:家里有爸这样一个了,再来一个谁也受不了,物价越来越贵,茶叶蹭蹭往上涨,喷一口都是钱,你们俩还是各自凉快着吧!

14.烟火夜

更新时间2011-5-24 12:00:19字数:2393

 G市是焰花炮仗的出产地,所以每年年末绝不出意外的会上演烟火大会演,也不是指哪家独个儿放,是大家一起齐集到指定可以放烟火的区域去,每隔不远都会有这样可以燃放的地方。

姚家当然也有放烟火的习惯,老早就派了姚晋希和方啸去搬,怀王巷中间就有个放烟火的地方,这里不是住宅密集区,所以排了个燃放点出来。

而唐豫东做为“客人”当然是在一边袖手,他就是想帮这忙,估计姚正山也会拦着,所以他就干脆不作声,和姚正山在那儿一边喝茶一边打太极。

别说,这俩还真是太极高手,姚木槿一边沏茶一边暗暗摇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说:“爸,要不你领着师兄上楼看烟火,我和妈过去。”

这时姚正山却说了一句:“行了,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去凑热闹,我和你妈上楼顶看看就去睡。你们晚上想上哪儿唱歌就唱歌,迎新就迎新,随你们玩去。”

做为家长,唐豫东的心思看出来了,姚木槿的心思他怎么能看不出来,老狐狸眼瞧着小狐狸没戏,老狐狸就决定撒手让小狐狸跟滑溜溜地泥鳅玩去。姚正山一边上楼还一边想,看是小狐狸吃到泥鳅,还是泥鳅溜了还溅小狐狸一身泥!

而唐豫东这人呢,你就不能给他机会,姚正山也不担心,反正还有自个儿子和方啸在,方啸迟钝,可自家儿子是明白人,不至于跟着犯糊涂。

姚木槿换了衣服再出来时,围着条红围巾,特喜庆地下楼来,唐豫东还是头回见有姑娘穿红能这么清净的。也是这围巾是朱红,本来就显宁静的色儿,故宫的围墙不都这颜色,特显厚重和安静。

这世界就有这样一种颜色名为朱,红到极致却宁静平和,就像姚木槿这个人,心思早到了极处,却早是半点不露痕迹。

既然是狐狸,那就必是一家子大小狐狸,哪分得出你我呢。

所以,唐豫东的心思,甚至是姚晋希问时,她都早知道,跟弟弟说是安弟弟的心,在姚正山面前揣着糊涂,是要表明自己的心意。而在唐豫东这,她却忽然不知道该揣着什么样的态度了。

“师兄,走这边。”

师兄师妹的,其实就止步于此好了,姚木槿是这么想的,她不喜欢这个人,目的太过明显。上回吃饭时她接到电话就隐约猜着了,但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反倒让人看了笑话去。

却没想到最终不是自己自作多情,过于自恋,而是这位也不知怎么的,就动了心思。姚木槿自问实在没什么出挑的地方,怎么就招了人的眼。

她不知道,唐豫东其实也不知道,但唐豫东信一个理儿,那就是找得出是,就找得出非,反之也同样。只有是与非都找不着,那就真是撞上了,而且撞沉了!

“木槿。”

“嗯,师兄。”

“《朱砂梅》加印了。”

噗…这下姚木槿是真喷了,敢情这位还是知道了自己端着他的碗。《朱砂梅》是她的上一个单行本,于是,姚木槿侧了侧脑袋看了眼身边的院墙,叹了口气说:“还没收到通知!”

“你在老代公司的壁画署名了,我看着这名字有点眼熟,就想起来了。你第一本叫《天青》吧,那本样稿我看过,还记得署名是暮朝——朝开暮落,你的名字不难串联起来。”当时唐豫东看到就笑了,木槿可不就是朝开暮落,这名字取得都不远,要猜着实在不难。

“嗯,画得不好,师兄见笑了。”姚木槿真想挠墙,她就担心有天会知道,可是知道了她也没奇怪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唐豫东点中了她取名字的初衷,让她有种“君解我意”的感觉,于是就把尴尬抛到了脑后。

这人真是个谈话大师,姚木槿心说自个儿的段数还是不够高,难免就会陷进去。

好在再几步就到了燃放点,木槿连忙蹦了两极台阶走到了姚晋希和方啸边上,赶紧把话题给转移了:“可以放了吧,八点半了。”

“嗯,放吧。”方啸正揣着手在那儿看别人放,有小姑娘放完在那儿尖叫,他看了笑得特无良。完了就扔了根线香给姚木槿,指着烟火说:“木槿,要不你放个玩,多有趣啊。”

“啸哥,你又欺负我姐。”姚晋希不干了,心说这未来姐夫太不厚道了,刚才就说小姑娘尖叫真好玩,这会儿就准备看他姐的热闹了。

“看,还是我们家晋希好,知道疼我。”说罢姚木槿拍了拍姚晋希,虽然比姚晋希矮半个头,但拍起来还是颇有长姐风范的。

但是姚晋希一听这话又不由得摇头:“姐,你能不能别这样称呼我,跟谁说都是我们家晋希,我为这没少被同学笑。去年就是这样,我同学打电话来,你就说‘找我们家晋希啊’,回去我就被他们给侃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