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走,刘家的主人们自然也要起身跟随口夏侯云浩很有礼貌的阻止道:“不敢劳烦两位长辈,有羽儿带路就可以了。”

“不…”刘老爷想说不麻烦,可是话到一半,就被大女儿挤眉弄眼的眼色给挤回去了。“那好吧!等午饭好了,我叫人去请你们。”

“小婿告退!”说完追着那个已经出了厅门的娇影而去。!!为什么你不跟他们打招呼?”他发现跟她说话,不需要绕弯子。因为,他的弯弯肠子没有她多。

看来他还真的有点了解她的脾性了。他问得直接,她也回答得耿直。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最真实的一面而已。这不正是你来此的目的吗?还是说,你希望我们在你面前上演一出情深意切,其乐融融的全家福?”

“你是说你们一向是如此,互相不理不采,视而不见的在一起住了十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十年前的她是怎么过的呢?莫名的心里竟然在为她叫屈。

这样很奇怪吗?她倏地止步,回头仰视他道: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不能理解似的?可,你不觉我与他们的相处模式,其实与咱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是一样的吗?“这男人不是很精明的吗?今天是怎么了?她以为他应该早把这些事看得很透彻了才是吧!

“我们?”这与他们有何关系?他不觉得夏侯家有人敢如此轻忽她的存在。特别是小七,简直要把她当成神来崇拜了。

见他还没转个弯来。好吧,她就用白话来说吧。

“你们都为我提供栖息之所,供我吃穿,给我一个令人称慕的身份。但是,你们都不是因为同情,义务才这么做。你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非常明确的。刘老爷会这么做,是为我了让我代他女儿受苦。你这么做,是为了夏侯家的家现和生意,“”,”故意停顿一下,不意外看到他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接着总结:“所以,我与你们之间是纯猝的等价交易关系。你想,既然双方的关系已定,如果硬要做出一副很有感情的样子来,那样会不会太假了?”

是很假!说是等价交易还是她打折了。应该说是他们有心在利用她更加贴切。事实上,他很早以前,看见父亲对待母亲的态度时就有与她一样的想法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听着这话那么刺耳呢!特别是听到那句“我与你们之间,纯粹是交易关系”时,他的心竟然在发慌。这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令他剑眉紧攒。

“这么说你在一进他们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了?”那时她才四五岁吧!他们就跟她说得那么明白吗?

终于给他抓住一个重点了。他们那时当然不会跟她说,事实上他们一开始还意圄讨好她来着。只不过,她不想与他们产生感情而已。但是这些她不想说。所以,她也学他笑而不语的装高深,快步走向一道黑黑的小门口推门道:

“嘞,这里就是我住了十年的地方了。”

进入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闺院。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草。不知那丫头跟着十三姨娘可还习惯?她从来不想有任何葛绊。小草却是个例外。“如果,真要说感情。”她感性的叹道:“这个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中,都灌注有我的感情。”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与小草亲手种下的。

一踏进她的闺院,他立刻便能体会到她刚才的那席话之真谛。这里的荒凉与外面的富丽堂皇更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就如同夏侯府的祖母内院与一墙之隔的内府一样。以前他并没觉得那一堵墙能阻碍到什么。甚至觉得有了那道墙,娘亲才会过得安宁。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一堵墙便将世界划成了两个。一个是孤独的,一个是喧嚣的。而她的世界,一直就只有她一个人。可想她会有多么的孤立无助…

“你恨吗?!”他脱口问道。!!恨?谈不上。”她不以为然道:“不过互相利用罢了。”反正最后她也不是吃亏的那方。

又是利用。双眉深蹙!

“我们之间一定要用这个词吗?”他越听这个词,越感觉不顺耳。“我不喜欢它!”

“你不喜欢?“杏眸倏睁,这男人不是中邪了吧?那么内敛的他,为何突然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出来?“那请问你喜欢什么?“

“我喜看你笑!“莫名的,又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海天中文首发

闻言,脸色倏变,急退数步。这回可是真把她吓了一跳。她的笑毒还没时间配解药呢,昨天他突然点她的哑穴差点令她被笑闷死,好怕他又做出什么令她大笑不止的举动。

“我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见她突然惊惶而逃,他迷惑的问道。他确实没注意到自己冲。而出的是一句什么话。如果意识到了,估计他自己受的惊吓绝不比她小。

呃!不是吧!看他那样子像是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难道真中邪了?

“没,你什么也没说。”算了,不跟他玩了。她正色道:“你现在看过我的生长环境了,对我的过去将来都了如指掌了。那么,咱们是不是可以打倒回府了?要知道我来化州可不是为了陪你探亲,而是为了照料你家的生意。

陪他探亲?她可真会说话。不过,想到刚才的情况,他还真不能否认她说的这话。点了点头,两人连屋都没进,便转身出了那小院。

刘老爷一听说他要走,立刻极力挽留,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吃了饭再走。但是去意已决的他们,只是出于礼貌跟主人打个招呼而已。无视已经上桌的丰餐美宴,两人相携出了刘家。

两人都上马车了,刘老爷突然追上来说要与女儿说几句话。车里的两人相视一觑,不明白他这是唱的哪出?见心羽似乎没有理他的意思,夏侯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下去听听他要说啥。好吧!给他一个面子。心羽耸了耸鼻梁,起身下车。

刘老爷笑容可掬地冲车里的女婿点了点头,转身将心羽拉到一边,小声道:

“羽儿,看样子夏侯家对你不错?”!!是不错,至少他们还没想过要退货!”她淡然嘲讽道。

“咳!”干咳一声,老脸微窘。原来他们的心思被这丫头看出来了啊!这下怎么好?望着她的视线不自觉的四下躲闪。

“刘老爷,这里太阳很大,您有话就快吩咐吧!”她以手掠头,焦躁的催促道。

“是这样的,你姐姐怕你一个人在夏侯家人单力薄受人欺负“…虽然他也觉得那女婿很好。不过,思及是自己让人代嫁在先,现在又反悔,要想去给人当妾,竟管脸厚如他,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嗯哼!”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她正觉无聊呢!有好戏看了。戏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扫向马车上正望着他们的那个男人。她想他应该能听到吧!因为他的眉头已经纠结在一起了。

“然后呢?”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少少。视线却是没有收回。

刘老爷扫了一眼大门口期待的女儿,接着说道:

“所以,她想去帮你…你看能不能让她跟你们一起去小住一阵?”最后他还是将话留了一些余地,想让女儿先跟着去看看,如果后悔了或者是夏侯家不喜欢还能回来。

她想说欢迎,可惜不容她出口了。因为马车上的人已经往他们这边走来了。

“一起去哪里?”夏侯云浩接。问道。故意将话弄拧,也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他又道:“岳父想要羽儿一起出行吗?江湖上有些风波,昨天她才刚到化州城门口,就被几个杀手劫持了”,””,

不意外看到刘老爷的脸色已成土灰。

“杀,杀手,劫,劫持?”刘老爷双腿一软,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男人,竟然这么损。看吧人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看戏的人忍不住叹气。

他哪损了,他只不过是说事实而已。他接着道:“虽然有派人保护她。可是那些杀手是有备而来,故意设计引开了护卫。后来虽然为人所救,不过她身上的毒到砚在都还没解呢!所以,我看最近你们还是少出行为宜。”

这江湖人果然不能沾啊!好在他当初精明,找人为女儿代嫁了。不然,这么危险的事就该他的艳儿摊上了。

“不出行,不出行。”刘老爷连连按手,只想赶紧把这两个瘟神赶走。别再给他刘家招来杀祸。“我就不送了,你们好走!”

“嗯,那我们告辞了。”见他不再提大女儿的事,夏侯云浩嘴角微微掠过一抹淡笑。转身拉着那个看戏的丫头上车。

“你在看什么?”上到车上就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好像能从他脸上看出花来似的。他并不反感,却是很好奇。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专注的看他。不似以前的轻忽怠慢。

“看你啊!!”她双手托腮,将脸与他靠得更近些。似乎欲看得更清楚,双眼紧紧攫着他道:“我在看你的魅力到底在哪儿?”他凭什么能令每个见他的女人都着迷?

因为靠得太近,她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正好吹到他露在外面的脖子上。猝不及防的酥麻感令他心神一悸,紧接着至丹田而起的躁热令他心跳加速。热度瞬间串上如玉的俊脸,本能的他转身将头伸出窗外。

可惜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没有躲过那双与他只有几公之隔,并且紧紧攫住他的法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心羽惊得差点下巴落地。

“哇!你脸红!”她捂嘴惊呼!

他脸红了吗?趴在窗外,他不敢回头看她。为什么会这样?刚才那奇怪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闻到她的气息会心慌意乱?难道是她身上的那毒药的作用?

没等他想明白,他的注意力又被她的话给了了去。

“真没想到唉!我以为只有娃娃脸那样的纯情男生才会脸红呢。没想到你这个驰骋万花苁中的老将,也会有含羞带赧的时候啊!!”不由自主的发表感叹!

轰!又一股热气冲起。不同的是这次是怒火!他猛然转身狠根的瞪着她。脸色因气愤而越渐的通红。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什么纯情男生?什么驰骋万花苁中的老将?什么含羞带赧?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知道那个被她誉为纯情男生的人是谁?

“娃娃脸是谁?“愤慨声音,质问的语气,非常攫人。

“娃娃脸是谁?”她更加不可思意的望着他道:“这侧是苛怪了,你天天跟他在一起,不知道他是谁吗!“

天天跟他在一起?她在说岚?

“你是说岚?”脑子里闪过第一次见面时,她当众时岚师弟做出的那无礼举动。再想到她放弃为他纳妾的要求是要岚陪同保护伽,“她喜欢岚师弟!突来的认知,感觉心口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刀。她怎么可以喜欢岚?

没发觉他的语气有异,心羽点头道:

“不然你觉得你身边的谁,还有那么可爱的娃娃脸?”

“可爱?”这两个字像一根利刺扎进了他的肉里。一阵窒息,他几呼是用吼的将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

“你不能喜欢他!”

呀!没听清他吼的是什么,看到他那双火红的眼睛,她终于发现他的失常了。不自觉的将身体往后仰,让自己离这头暴走的狮王远一点点。

“冷静!冷静点!”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发狂,但是出于自我保护她不得不安抚他的情绪。她从灵族的书中看过,像他这种内功已经达到某种境界之后,就不会再有所提升了。但是,如果不慎走火魔。那么内力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只不过,负作用就是人的意志将会为心魔所控。也就是会变成疯子。

“深呼吸!咱们都是文明人,有话慢慢说,别那么激动。对,就这样,深呼吸!”想想她现在都没把握能打过他,要是他真成疯子了。那后果她还真不敢想!

从她的眼睛里看了惶恐与不安,他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这是怎么了?深吸一口气,竭力将体内那股乱窜的热气强行压抑住口连忙运功将那股热气引入内力中融化掉。

待他稍微平静下来,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化去了那股奇怪的气流,他又是心静如湖。“吓着你了,对不起!”

“没事就好!“暗吁一口气。看他一雷走火入魔的样子,她还真怕他突然入魔,再随手拿她的小命开刀。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他没有出声,是因为他在思考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为那些他以前从来不放在心上的小事而大动肝火?

她也没说话。是因为她非常识实务。她觉得既然弄不明白他今天的情绪何以那么容易波动?为了自身的安全,她暂时还是别去找他收利息为妙。不然,仇没报到,再把自己搭进去了那可就亏大了。

嗫!果儿好想保持万更的说,但是实在是有心无力了。亲亲们,多多包涵的同时,还望给果儿提供些动力吧!么么!飘走~

第五十二章

马车直驶至夏侯家在化州城的“一品鲜”分店,小七和欧阳也在那儿等着他们。不过他们约好的时间是午后。见两人午前便回来了,莫不诧异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哪有回娘家到了饭点还往回赶的事?

“嫂子,你家人没留你们吃饭吗?”小七眯着眼,小心觑着他们问。

“嗯。”用力点头,“因为你哥忘了备礼,所以我们被赶出来了。”一脸哀怨,煞有介事地回道。

“啊!”小七捂嘴呀异!

乍闻她的话后,夏侯云浩同样是小惊了一下。不过只一瞬,他便含笑接受了她的举趾。谁说她在夏侯家与在刘家时一样?在刘家她是真正的形单只影,默默无闻。在这里她至少会表现得调皮慧黠不是吗?她或者没有发现,自己对待小七的态度有变。可是他却发现了。从一开始的厌烦,到现在的有意戏弄,他都看在眼里。或者她们也可以成为好姐妹,好朋友…”

“哥,这么大的事,你给忘了吗?”小七大眼一瞪,冲着大哥质问。

“傻丫头,礼物昨天就让报信的人送去了。”见妹妹真的入戏了,他只得笑着解释。视线不由自主的瞟向心羽,说到底她也是与小七一般大的孩子。

“那就是因为礼太薄了,不然人家怎么将你们赶出来?“小七为嫂子愤慨的司时,也以同情的目光望向他们。“没关系大嫂,吃完饭我陪你去挑最好的礼,再给你家送去。”

“噗!”好几个人被小七的样子逗笑。也不想想刘家的人巴结夏侯家都还来不及呢。哪敢嫌礼薄,还赶人?借他们一筐狗胆也不可能吧!

只有心羽没笑,非但没笑还表现得相当的动情。

“谢谢你小七,我们可以现在就去吗?”迫不及待的拉着小七就往后门走。

嘎!笑声立止,原本以为她在开玩笑的人无不愕然瞠目。难道他们被赶出来是真的?疑惑的目光齐齐转向他们的大少爷。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

可惜他们得到的不是答案,而是任务。

“明青,明风,你们陪同夫人和小姐一起去。”虽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是出于玩笑还是别的什么?可是,莫名地他就是相信她。与其说是相信,到不如说是想要迁就她。他发现自己很不希望再看到她安静得跟隐形人一样,让人感觉不到她存在的样子。

之前以为她的狡黠多变,犀利尖锐都是刘家为培养当家主母而刻意函练出来的。是以,他从不觉得她是个孩子,她更像是只随时准备咬人一口的狡猾小狐狸。现在知道了她不是被训练出来的,而是被逼出来的。刘家逼她,夏侯家逼她,环境逼她,她自己也逼自己。然,这样的情况下,她仍然没有失了真性情。这样的一个孩子怎能不让人怜惜?

“是!“明青和明风起身随了出去。

要应付两个武卫和小七,可比应付武林盟主和欧阳容易多了。更何况,有他们两在此坐镇,守在外厅的杨毒手自然也不能跟去了。因此,心羽完全没有反对他的安排。带着三个尾巴从后门出了夏侯家的洒楼。

待他们出了后门好一会儿,欧阳发现师兄的视线仍未收回。

“师兄!”想不明白师兄怎么会纵容师嫂调侃小七,难道是这文家之行对师嫂的疑虑打消了吗?

“嗯?”收回视线,望着师弟那张总也长不大的娃娃脸。她说得没错,的确是很可爱。只是,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他还是想不明白。

看师兄那样子,并不像是释疑,倒像是更加迷感。

“在刘府发生了什么事吗?”欧阳又问。

“我们没有被赶出来,只不过她与刘家人的关系并不像家人…”,将在刘家的见闻大至说了一遍。当然路上那段他自已都没想明白的事就自动忽略不计了。

“啊!”听完后,欧阳不禁脱口惊呼,原来师嫂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的。难怪她的性情怪异,处事极端又不按常理。最主要一点,“这么说来,那个刘家应该没有请什么名帏给师嫂做过什么主母训练才是吧?”

“以前的情报中就没有。现在更加确定没有。”夏侯云浩肯定道。

“可是她那身本事从哪学来的?”欧阳惊异的问道。

是啊!她的个性是环境逼出来的,可她的知识呢?她是从哪学来的那些令人费解的东西的呢?以前他还为这,怀疑她是被人冒名顶替的。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个答案并不重要了。

“她虽不拿自已当夏侯家的人,但是,你也看见了她是真的在为夏侯家办事的对吧!”说服欧阳同时,也在说服他自已。不管她是从哪学来的,只要知道她的这身本事对夏侯家是有宜而无害的就好。

“这到是真的。”欧阳赞同道。他本来就觉得师兄没必要怀疑连自保都不能的师嫂。“我敢说就连师兄您也没有师嫂那么为护夏侯家的利益。您是不知道,跟随师嫂这半个月时间。我可是长了见识了“”“”接着他将他们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从她对付那些个女侠的狠劲,说到这一路上应对各个分店掌柜刻意?难的那份轻松自信,应对如流。具无细麾的说了一遍。

光听师弟讲,夏侯云浩的脑海里便不自觉的浮现出她不动生色,将人引入陷井的狡黠模样。清朗的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染上笑意。这么聪明的女孩,她小时候应该很可爱吧?怎么就没有一个如刘老爷那样心疼自家女儿的亲爹疼她呢?他看得出来,那个姓刘的虽然很贪财势力,但是,他对自已的亲生女儿却是非常疼爱的。不像有的父亲””“

心中突生感慨,他并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同样也是环境所造。夏侯家长子的身份并没有给他带来父母的特别倦顾,反而给他带来了父亲的排斥和亲娘的怨恨。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一个倾情教育他的师傅和真心疼爱他的母亲。因为有师傅和母亲的关爱,他的人生才没有遗憾。那么她呢?那个真心疼爱她的人又在哪里呢?养父的家人从小拿她当透明,婆家的人利用她的同时还要防备她。而他这个丈夫,却注定与她无缘。忽地,心生一念,他这个名不哥实的丈夫,或者可以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兄长。像疼惜小七那样爱护她,包容她…主意一定,心立刻澎湃起来。

“岚,咱们去会会那个杨大夫。”

“什么?”正说得津津有味的人被突然大断,不解的望着那个已经起身离席的师兄。“师兄,你等等。找杨大夫干嘛?你病了吗?”

“问他要羽儿的解药。”那大夫对她不怀好意的眼神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特别是昨晚发现那人几次意圄接近她房间的举动后,他更是能确定那笑毒就算不是出自那人之手,也肯定与他脱不了关系。

她在毒发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找他解毒。而他明明能解毒,又收了天价诊金却还是拖着不给解。那个精明的丫头,却也没有揭穿他,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原来是想等他自动露出马脚。可是,现在他不想再等了。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人的威胁及危险。

羽儿?师兄对师嫂的态度改观了?不容易啊!嘴角一撇,起身跟了出去。

杨大夫是跟随欧阳和小七一起来的。夏侯家给他安排了专门的马车和仆人,马车走的是一品鲜前门的客道。而小七他们刖在后门下的车。是以他并不知道那车里只有两个人。

掌钜的将他按排在一品鲜一楼大厅中央,最显眼的那张桌子。并告诉他他们的少爷和少夫人正在靠厨房的那间房里谈事,让他自己随便点菜。账单全免。

灵族的族现极为严苛,特别是这十年间,为免爆露他们的行踪。他们一个个全都夹着尾巴做人,过着最最普通,最低下的生活。难得有机会这样放肚吃喝,他哪会客气呢!

一听有免费的大餐吃,杨大夫立刻便安坐下来。随口一句,将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全上一份。便开始大。喝着免费好酒,嚼着免费的山珍。当然,一双贼溜溜的灰白鼠目,不时的瞟向靠厨房的那间包房。听得那间房里仍有人声,他便继续糊吃海喝。

心想,这也算那死丫头,给他带来的唯一好事了。不过想到那丫头每天都有这么好的享受,他心里也就更不甘心了。正在想着要想个什么方法来整她一下,突然瞥见有两个人自那包间走出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正是与他们有着不共戴天之的那两个大仇人。眼里的狠厉一闪而逝,若不是忌与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真想立刻跟他们翻脸。

“杨大夫,这里的菜可还何您的味。?”夏侯云浩以主人姿态询问。将他那眼中变幻的神采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还好。”虚应一声,目光往他们身后看去。“两位出来,是那位夫人的毒又发作了吗?”

“您好像很希望我师嫂的毒发作?”欧阳伸腿勾过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笑嘻嘻的问道。

他将杯中的美酒一口饮进,抬头反问道:“诊金我已经拿到了,我为何要这样想?”但是他的眼睛里却不是这样说的。

“是又怎么样?他就是希望那丫头多发作几次,他好多救她几次。你们耐他何?”这才是他的眼睛里露出的心声。夏侯云浩更加能确定这个杨大夫与心羽之前就有过节。

“杨大夫,我们到里面去谈谈。”不容拒绝的放下话,他转身领头往酒楼的后院走。

“谈什么?”没有起身的意思,杨毒手提起酒壶给自己满上。

“走吧!”欧阳一把抢过杨大夫手中的酒壶,催促道。“去了就知道了。”他早看这大夫不顺眼了。什么狗屁大夫看见快死的人了,还先讲价后救人。

酒壶被夺很愤慨,可是,自知不敌的杨毒手也无奈。只能任由这对师兄弟一前一后的将他夹带出了大厅。

“谈吧,这里已经没人了。”仗着手中握有他们想要的解药,他虽然出来了却并不慌张。

“我只要你交出笑毒解药!”温雅的声音威严自带。

“我说了过了,解药只有放毒之人才有。”不以为然的回道。

双目微眯,“你是想说那毒是你所下?”声音依旧,冰冷的语气却令人窒息。

好重的杀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十年前那一场惨烈的大战。当时,他亲眼目睹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在那场大战中独自对战灵族五大护法,只用了十招。时隔十年,他的剑法又该到了什么境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不过身为灵族人,是宁死不退的。所以,他顶着一背的冷汗,依然色厉内荏的冷笑:

“我下?我可是大夫,你们可别仗势期人!”

“大夫?”同样一声冷笑,欧阳的就比他有气势多了。“你道武林盟是吃素的吗?那真正的杨大夫砚正在医馆为人看诊呢!”娃娃脸一鼓,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滑稽的鄙视表情。

他们发现了?这怎么可能?但是随即想到昨晚他们竟然在那丫头院外守了一整晚的事,难道他们要本就是在防他?试想昨晚要是没发现他们,自己一进去不就被撞了个正着!心下一颤,大腿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他们知道了多少?看他们现在还问他要解药,应该还不知道那丫头的身份吧?可是,既然他们已经对自己起疑,想接近那丫头肯定不容易了。若因他而坏了教主的十年计划。”“那后果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不自觉的又暗捏了一把冷汗。

唯今之计,他只能先保住那丫头的身份,自已撤回去再向教主请罪了。

“解药我的确是有。”将心一横,他为自己争取一点点额外补偿。“不过毒不是我下的…”

“把解药交出来,诊金你照样可得,至下下妾之人我也可以不问。”打断他的要求,直截了当的做出承诺。

“你说真的?”有那么好的事吗?杨毒手明显不信。“若是我给了你们解药,你们想反。不认数。或者干脆将我杀了灭口怎么办?反正我一个大夫又不是你们的对手。”当然,就其是相信,他也得先把最坏的情况先说出来。

“喂,别给脸不要脸,我师兄为人大度不给你计较了,你还敢质疑他的信用!”欧阳可没那么好的脾气。拧着他的衣领用拳头威胁道:“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让你这个冒牌大夫从这个世上消失!”!”信,信,你,你放我下来。”做出一副求饶怕死的样子“我给你解药”,

“哼!点这样不就好了。罚酒就那么好吃吗?”重哼一声,欧阳松开手,顺手拉着他的衣领又抖了抖,教习道:“早别再耍花样,快点把解花交出来”

“给,不敢了。”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递给欧阳。“那诊金…”

“去前面找掌拒取。不过,我不希望这种毒再现江湖…”

“如果被我们知道有人被笑死,不管是不是你下的毒,你就等着被武林通辑吧!”欧阳抢个师兄的话,直接威胁道。

呃!若别人因为开心而笑死也算他头上啊?那他岂不是很冤!

管你冤不冤,谁让你娃子那么阴损,制出这么缺德的玩意儿来。笑死!多毒啊!这种死法都不知道阎王那要不要收魂?!”大嫂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小七站在衙上,看着淋淋种种的商店道。“知道了都是些什么人,咱们才好买礼物啊。”

家人?秀眉微攒,黯然神色一闪而过。她没有家人,从来没有。在那个世界她孤单一人,在这个世界她孑然一身。“家人”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词。

“要买的东西我都已经想好了,你跟着我走就好。”甩了一头,将心中的郁结抛掉。拉着小七进了街边一家绸缎庄。“来看看这家的布料可是化州最出名的。在丰城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小七你也挑几匹,可以自己做衣服,也可以当手信送给你娘和那些姨娘,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