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进门,他就看出她脸色有变了。立刻便跟那小二出去,给了他比上房还多十倍的价钱。让他帮忙去给他们取全新的被子来换上。没跟她说,原本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事会引起她那么大的反应!

“乖,别怕,”手掌轻轻抚挲着她顺滑的秀发,温柔的安抚道:“我们不睡那脏脏的床,我已经让小二去拿新的被褥来换了。你看他已经来了。”

说话间,就见店小二抱着两张崭新的被子和床单,红着脸,笑嘻嘻的站在房间门口。

“对不起!让两位等久了。”

“快把床上原来那些旧东西全部撤走吧!”云浩急切的交待道。怀里的人,还在害怕。云浩的心思一心放在安抚她的事上。因此,也没有觉得当着外人抱着老婆有什么不妥。

到是小二哥,看见他们那个恩爱劲。脸都红到脖子去了。心都跳到嗓子眼儿。原本要一盏茶的功夫才能做完的事,硬给他三下五除二。只用了道歉好会儿子功夫,便麻利的将床上那原本那些脏东西全换走了。

出了门,他还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跳!心想:“这些乡下人怎么那么大胆,就算是京城的夫妻,也该不能当着个外人的面还搂着不松开吧!他们不怕丢脸,也该顾及一下他受不受得了吧!”不自觉的又偷偷往里觑了一眼。见那两人还抱在一起。

唉!世风日下啊!

不过,看在那个公子出手还算大方的情分上。他就不跟他们计较了。轻轻为他们带上门,摸出那锭足有五两重的赏银,放在嘴里再咬了—口。再放到耳边听听!真的!小二那刚才还皱眉耸鼻的脸,顿时眉开眼笑的哼着小曲,抱着脏被子离开了。

望着干净整洁的床铺,心羽趴在他的怀里长长的吁了口气。原来他早就为她想到了,这男人有时还真的够细心。心中一悸,情不自禁的道谢:

“谢谢你浩!”

“谢什么?”他将她抱得更紧。明明是他枉为丈夫,连妻子都保护不了,让她跟他吃苦受惊!他哪有资格承受她的谢意!“羽儿,能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吗?”直觉她刚才会怕成那样,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的声音带着乞求,也带着自责。听得她心中一颤!抬头在他的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傻瓜,你想多了。这与你无关,只不过是小时候留下的一个阴影。”

“那羽儿可以告诉我你小时候发生过什么吗?”他期待的望着她。

她已经将心都交给他了,又怎么会介意与他分享往事呢!轻轻点头,她靠在他的怀里,回忆起她第一个童年的那些往事。

“我的记忆中没有爸爸妈妈的模样,只有一个爷爷。我知道,其实他也不是我的亲爷爷。我只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的弃婴。爷爷给我取名心羽,意为心中的翅膀!他希望我可以放飞思想…爷爷以捡破烂为生,我是吃着他捡回来的过期奶粉长大的。我们住在一个不足五平方的楼梯过道里。家里面,连睡觉的床上都摞满了垃圾。可能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那种地方,小小的我当时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非常幸福。”那三年也是她两世为人,最单纯的三年。

“后来呢?”他抚着她的秀发轻轻催问。

“后来…一切的噩梦始于爷爷逝世后…我被人送进了孤儿院,因为我身上有那种…就是刚才那被子里可能有的那东西。”她现在也说不出口,那东西的名字。

“她们把我当成传染病毒一样鄙视,一边嘲笑我是个父母不详的垃圾娃娃,一边不由分说的把我最喜欢的头发剔光,衣服脱光。当着一群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孩子面。闭着眼睛往我身上倒了不知道多少杀虫剂。院里的妈妈可能并不知道,三岁的我当时已经能懂很多事了。能听懂她说的每一句话,能看懂她们每一个鄙视嫌恶的眼神。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东西…所以,从那之后,我可以说是谈虫色变!”

她故意省略了那次杀虫事件,最后是以毒剂将她浑身的皮肤腐蚀,足足脱了一层皮而收场。当时那种脱皮和受辱的双重痛苦,在她小小的心灵上烙上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让她至今仍然无法承受…

虽然她说得云淡轻风,可是云浩从她刚才那发颤的表情也能猜到。当时小小的她有多么的害怕与无助。心痛怜惜她的同时,忍不住为她抱不平!

“可恶!姓刘的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姓刘的?”她倏地抬头。突然想起,她似乎还没有跟他说过他们初识之事吧?“浩,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我的第一个童年趣事。在刘家那算是我的第二个童年了。”

“羽儿,你在说什么?”云浩不解的望着她。事实上经她这么一说,他也觉得不太对劲。她刚才话里涉及的许多事他都听得是事而非,不是完全能理解。

从他的怀里挣开,与他拉开一肘之距。抬着头,凝着他的黑眸,神秘莫测的问:“如果我跟你说,我的第一次人生已经完结了。现在是借尸还魂的第二次生命,你相信吗?”

他只是眨了眨眼,便镇定如常。灵族那几大长老能将他破碎的心修复,能将他身上那数都数不过来的伤抚平。他们要让一个人借尸还魂有何难?双手一紧,让她重回怀抱。

“只要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羽儿就好!”

是的,别的都不重要,这个才是重点!

闻言,她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他并不觉得他刚才的话好笑吧!不得不说,她的笑声让他觉得有点发毛。难道她体内住着的已经不是他的羽儿了吗?

她忍不住又主动献上一个温柔的香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笑着解释。

“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我以为你…”她的话突然中断,笑容也将在了美丽的脸上。惊讶的目光不自觉的由他的脸上移到那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硬物之上。

意识到问题所在,刷的一下,他整张脸瞬间映红,本能的收腹想退。却不知,被她伸手一把给握住了。“嘶!”他倒抽一口冷气。怀里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哪个正常男人能够没有感觉?他已经几次差点忍不住擦枪走火。

她还也火上浇油!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

将他的隐忍看在眼里,她心里说不出的味道。他们是夫妻,也是爱人。

可是,为了一世莫明其妙的人和事,他们却无法做亲密的事情。身为医生的她,非常清楚女人和男人在生理上的需求有何不同。虽然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做这种运动,但是,她也不想看着他忍出问题来!如果真的忍出毛病来了,那将来她的性福要去找谁来负责呢!因此,瞬间的闪念之后,她当机立断的做了这一重大决定。

“浩,让我帮你!”说话的同时,她的手已经开始动做。

“啊!”随着一声惊呼,他浑身一颤。倏地抬头,一双充满欲望迷雾的黑眸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羽儿你…”

“吁!别出声!慢慢享受吧!”说完她的柔唇已经堵住了他张口欲言的嘴云浩此刻的身体又酥又麻,而心情却又说不出的复杂。

一方面,他为心爱的女人愿意不顾尊严,为他做到如此牺牲,感到惊喜,感动。体内那股激情的火焰简直烧得他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可是,另一方面,大脑中残余的那丝理智又让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他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只为一己之欲,便任由他心爱的妻子做出这么下作之事。

骤然间,欲望与理智之战在他的体内正式打响。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自私!”理智大声呼喊欲望面露得色,轻飘飘的回道:“可,这又不是我要求的,这是羽儿对我的爱意的表现啊!羽儿让我只管享受,我怎能拂了她的一片好意呢!”

“借口!你这说都是自私的借口!”

理智严厉的职责:“是的,羽儿爱你。所以她愿意为你做一切。可是你呢?你天天说爱她,那你为她做了什么古人都有说,夫妻间的闺房趣事,那是要让双方都得到快乐的。而你现在这算什么?夏侯云浩,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欲望没话可说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蓦地,原本欲火纵烧的身体,突然机伶伶打了个寒颤!他用力将她推开,转身逃了出去。

“砰!”关门声将没搞清状况的心羽从呆滞中惊醒,望着那扇还在颤动的门。然后又抬起那只肇事的手看了一眼。“扑哧!”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夏侯云浩你这个傻瓜…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傻瓜!哈哈…”她觉得真的好笑,笑得她肚子都痛了,眼泪都出来了,她还在笑。

最后她干脆趴到床上去继续笑。笑那个不解风情的死男人!笑那个胆小鬼男人!笑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老实男人…

从十五年前在死人堆里,第一次听到的他声音。到五年前在新房里再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个理智型的男人。也知道这类型的人最不可爱,最不浪漫。所以,当她发现自己爱上他后,便自觉的将那些曾经的浪漫憧憬都抛到外太空去了。可是,她现在还是觉得自己还准备得不够充分!因为他不但没有浪漫细胞,他还是头猪,一头能把人气死的笨猪!

一个人趴在床上边笑边骂,不知道笑了多久,骂了多久。直到她骂累了,笑累了,眼皮自然的合上了。才安静下来!

而那个被她吓跑的男人,则仍然站在屋外的北风口。任由那呼呼的西北风如刀一样,凌迟着他的肌肤…

一百零五章

夜里,心羽是被冷醒的。醒来之后,发现云浩还没回来。便出去找他。

见到一脸懊恼的他,独自坐在屋顶上吹着冷风。心中没来由的涌出一阵酸楚。没有惊动他,悄然退回房间。

坐在床上,她的睡意全无。脑海里全是他那孤单凄惶的影子。唉!禁不住在心里轻叹一声,爱上她,其实是他的不幸吧!在这个时代,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早该妻妾成群,儿女环膝才对。

而他呢?

不行,她必需赶紧解决掉这些阻碍他们的麻烦。,心中一阵思量,她决定挺而走险,以最快的方法来解决眼下复杂的局面。为他!也为她自己。更为那些受他们牵连的兄弟姐妹。

当云浩吹够了冷风,回到房间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推开门,屋内无人,床上的被子有点乱,却是冰冷,且不曾完全打开。难道羽儿也一夜未眠?可是她人呢?没有进房间,他立刻转身敲响了小七和白莲的房门。

“哥,你那么早啊!”小七迷迷糊糊的打开门就看见大哥站在门口。还伸着头往里面看。她连忙挡住他的视线。“哥你看什么?莲儿还没起来呢!”

莲儿起没起来关他什么事?他现在只想知道,他的羽儿是不是在这里?

“你嫂子呢?”一把推开小七,挤进房间。可是,床上的被窝里,明显只有一颗头露在外面。猛然,心中一阵慌乱,“羽儿没在这里睡?”

“嫂子?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小七和白莲同时惊讶的望着他回道。

“哥,怎么回事?”

她不在这里!那她去哪里了?难道她生气了?

“哥,你不会又把嫂子弄丢了吧?”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惶恐,小七皱眉问道。

刷!云浩的脸色时间煞白!

“姐姐会不会有事出去了?”白莲急忙给小七递眼色,要她别乱说。

“对,嫂子那么大人,怎么会…”

“砰!”不等小七转弯的话说完。她老哥已经甩门而去。两个姑娘相视一觑,连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急急追了过去。

结果他们找遍了客栈,也没找到她的影子。更没有人见到她出过房间。

最后,他们只能一起回到她住的房间。这才发现她的行礼也不见了。桌上用油灯压着她的亲笔留书。

内容简单到只有一句话:

“浩,情况有变,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你们留下等我消息。”

看完这则留言,大家一至将目光移向云浩。

“哥,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小七摇着他的手臂逼问。“嫂子倒底有什么急事?为什么不告而别?还有你昨晚去哪儿了?”

“你昨晚不在房间?”无双面无表情的问道。

想到昨晚之事,云浩脸色一囧,目光不由自主的避过他们的探究。当然,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将自己夫妻间的事,说与他们听。于是,他只好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晚上去了一趟夏侯别院。

他的话或者能骗过单纯的姑娘和孩子。却无法瞒过无双和欧阳的法眼。

没有当众揭穿他,等到只有他们三个大男人之际。无双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拳。

“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如果她出了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丢下一句话,他转身离开了。

师姐不在这里,他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

“江兄!”欧阳追出去想要留人,却被云浩挥手阻止了。

云浩抬袖擦掉嘴角的血丝,淡淡说道:

“让他走吧!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今的江无双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必需听从师姐吩咐才知道做事的傻小子了。当了五年的武林盟主,他早已经有了他自己的思想与势力。

“那我们要派人去找师姐吗?”欧阳担忧的问道。

沉思了片刻,云浩轻轻摇头。“不必了!我们按照羽儿之前的安排进行就好。”

哪知,他们刚刚吃完早餐,还没出门。客栈便被一队凶神恶煞的官兵给围住了。官兵们带来了全城戒严的禁令!霎那间,客栈里恐慌的气氛已达极限。

“哥,出什么事了?小七轻轻拉着兄长的衣袖。

全城戒严,一定是宫里出事了。直觉告诉他,这事多半与羽儿有关。云浩用眼神示意他们先回房。关上门,他立刻吩咐:

“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先出去看看。”

其实,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都觉得这事肯定与突然离开的心羽有关。

“我们一起去吧!”欧阳皱眉回道。

“不行,现在外面太乱,又是白天。人多了反而不好办。而且,我们要是一下少了那么多人,肯定会引起注意的。”云浩严厉的说道:“你们先留下,到时真有什么事,也好想办发做接应。”

知道他说得没错。几人虽然有点不甘心,为了大局。他们还是乖乖点头。

“好吧!那师兄你小心世!”

轻轻点头,在他们的掩护下。云浩轻易避开了把门的官兵,从天窗离开客栈。因为刚刚下了戒严令,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拉人锁人的官兵。整个京城,到处都是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云浩趁乱弄了一套禁卫军的衣服换上。没费多少劲便打听到,果然是皇帝老儿昨晚在皇宫遇刺,至今生死不明。当然,不用问也知道刺客在逃。不然,也不会关闭城门,全城戒严这么大的阵仗出来了。

羽儿!是你做的吗?你是想要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吗?可是,既然得手了,为何你不回来呢?不及多想,他直接往皇宫赶去。以他对她的了解。如果这事真是她做的,而她又没有及时回去。那她多半还留在皇帝身边等着看结果。

宫里与外面的混乱局面恰好相反,三步一哨,十步一卡,到处都是禁卫军。却是安静得出奇。显然,大规模的清扫行动已经过去了。所有可疑之人全都关进了天牢,现在宫里可以说是人人自危。无论是官兵还是宫人,大家都过得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时候要找到皇帝的寝宫并不难,只要跟着那世焦头烂额的太医走准没错。云浩跟着一群太医进了后宫,突然,一个拧着药箱的白须老太医挡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大声命令:

“你,提着药箱跟我走。”说着,将手中的药箱往他手里一丢,转身往左边的叉道走去。

云浩剑眉微蹙,眯眸望着那个老头的背影,不明白他想干嘛?突然,一阵冷风吹过,熟悉的清香扑鼻而入。云浩怔了一瞬,紧接着眼睛一亮。拧着药箱追了上去。

前面的老头转了几个弯,将他带到一个无人角落。突然转身给他一记锁喉功,云浩轻易避开,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顺手一带,将其拉入怀中。

“喂!你这臭小子,连老人家的便宜也占啊!”老头用力跺脚,狠狠踩在云浩脚上。云浩痛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却没有松手。只是轻声叫道:“羽儿,别闹!”

老头身子一僵,额上的皱纹立刻变成深深的沟壑。有没有搞错,她都化成这样了,还能一眼被他认出来。她的易容术不是这么长进吧!

“你怎么认出来的?”不服气的推开他问道。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他笑着反问。

不由自主的白了他一眼。指着他那一身不合体的军装,恨恨的道“就算你化成恢我也认得。何况你根本就只是换了一身皮!”说完,不由分说的将他按到地上蹲着。“不许动,我给你化个妆。”他不知道自己往那一站,简直就是这皇宫中的一道风景。还好是她先看发现了他。如果这家伙再往里面走一点,让后宫那群严重生理失衡的女人看见了,他估计要被人吃得连渣都没得剩了。

她要帮他化妆,他自然是没有意见。只不过,他们现在可是身处皇宫!

她就这么光天化日的给他易容,若给人看见了,岂不是此地无银!忍不住提醒:

“羽儿,这里不会有人来吗?”

“放心,就算有人来也看不见我们。”她破了情关之后,虽然没有能力再将整个羽国隐形。但是,要隐他们两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你来这里干嘛?我不是让你们在家等我消息的吗?”她突然想到问题的重点。

“明知你在这里有危险,我怎么可能坐得住!”他闭着眼,任由她在自己脸上又涂又画。

谁说她有危险了。她在这里玩得不知多尽兴呢!

故意将他那头梳得油光亮滑的长发给弄乱!再望着那张被她变成钟馗模样的脸,她忍着笑意,大方的道:

“算了,既然你来了,我就让你陪我一起玩吧!”

“玩?”把刺杀皇帝当成是玩吗!也只有她才那么沉得住气吧!

“不然呢!如果你硬要将这种事当成什么神圣的使命,我也不反对!”

她双手一摊,耸肩回道:“反正,我的目的很简单。他想杀我们,那我就来个先下手为强。”

“那你得手了为何不撤?”他可不认为事情像她说的这么简单。

“就知道瞒不过你。”她收起易容的家当,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走到回廊边的靠椅上坐下。

这时,一队寻逻的禁军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云浩不自觉的警戒起来。

而她则抬起脚往走在最前面那头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啪!”那头子转身扇了身后那人一个耳光!怒骂道:“找死!你竟敢踢老子!”

原本以为有一场热闹可看,却不知那个莫明其妙挨打的兵,非但一声都没吱,连个不满的眼神都没有,就那么默默的受了。其他人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

这倒把那两个旁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了。云浩发愣,当然是因为那世人竟然看不见他们。而心羽则是因为那些禁军的麻木而吃惊。

等他们走远了,她才忍不住问道:

“你说这些人是平时被头子欺负麻木了呢?还是他们训练有素,思想情操已经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这有区别吗?”云浩不以为然的回道。反正在天朝当了兵,就等于是把命卖给朝廷了。

“当然有,而且是大大的有!”她肯定的回道。见他不解,她认真的为他分析。

“一种是麻木的。这种人就跟木头人差不多。要是真的上了战场,这样的兵根本就没有任何单兵做战的能力。只要将倒,阵乱。他们就成了一堆烂木头。另一种就刚好相反。他们一旦接到命令,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完成它…哪怕战到最后一个。如果在战场上遇到这种对手。那可就麻烦了。”

“那羽儿认为他们是哪一种?”以为她刚才踢那个头目,只是一时兴起。却不知,她还有如此深意!他不得不说,她真的天生就是当王的材料。

“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他们是属于第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从他的眼神?又关他事“因为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天朝的兵并非自愿。”她笑着道。

突然想起他刚到羽国时,看到的人人以参军为荣的征兵情况!那样的兵,才会是她刚才说的那第二种兵吧!不由自主的,望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突然,他对她的新计划充满了期待。

“羽儿,能跟我说说你的新计划吗?”

“当然,你现在是我的拍档,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将药箱放回他右手,拉着他的左手道:“走,我带你去看戏。”

两人转眼来到了皇帝的寝宫。皇帝奄奄一息的吊着一口气躺在龙床上。

只见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一个个全都是诚惶诚恐的进来,战战兢兢的诊脉,然后浑身颤抖,面如死灰的被护卫给拖出去。

那些太医的下场,他们都清楚。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他忍不住轻声询问身边的人。

直接杀他?她可不想落得跟前任族长一样的下场!所以,除非自卫,她是不会随便出手杀人的。但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方法,她却多的是。看吧!她随便使一招,便让那群太医头都大了!

“别误会,我并不是有意耍那些太医。”她笑着解释:“其实,他们进宫当得御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不是吗?”同样身为医者,对于那些素昧平生的太医她除了表示同情别无他想。

知道她说得没错,皇帝迟早都是要死的。而皇帝一死,总会有一批殉葬者追随的。所以,这事根本就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天朝的制度。怪他们要贪名图利,进宫侍君!

只是,她并不是玩太医,那就是玩皇帝了。他相信她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吊着皇帝的命只是为了好玩。

“那我们在等什么呢?”他不解的问。

“你有没有发现,进进出出除了太医,便是护卫和太监。”她指着外面的人问道:“你不觉得少了一世重要成员吗?”

经她一提醒,他霍然开朗!皇帝病危,身边却没有皇子和大臣,连后宫的宫妃都不见一个。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想想宫外已经弄得鸡飞狗跳的事,不难猜测那世人正在忙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