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三少爷的猪

处处都不是你

一个女人去买护肤品的时候最容易被忽悠,“小姐,我们这个是海洋精华萃取,那个是白金提炼,对了,对了,还有这是纯植物的……”

最后,买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回家,通通糊在脸上,才恍然大悟:靠,原来我想要的不过就是一瓶保湿补水液!

爱情,也是如此。

“我辞职了。” 林岚在一个阳光四射的午后这样告诉祝福。

“然后呢?” 祝福坐在对面搅着奶昔, 中山大厦的麦当劳是她们在学生时代就喜欢来的地方。

第一次,她为男生哭,在这里。

第一次,她高考失败必须出国,在这里。

第一次, 她找到第一份工却被要求去非洲出差,在这里。

……

“我什么都告诉他了,他让我自己想清楚……” 林岚拨着已经融化的冰淇淋说:“他说他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人,他坐过牢,家庭背景也很复杂,事业也在起步,根本就无法兼顾一个女人,也无法去爱上任何一个人,这对我一定是一种伤害……”黑色的巧克力被搅进白色的冰淇淋中,开始变得浑浊。

祝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自己也不了解到底什么是爱情,她只能问:“那你想清楚了?”

林岚没有回答祝福,反问:“姐,你记得你给我读过的村上春树的‘遇见百分之百的女孩’吗? ”

祝福愣了愣,点点头,想当年她还是个文艺女少年的时候,是有过这么回事。

林岚握紧祝福的手说:“我觉得他就是我的“百分之百的男孩”,不!“百分之百的男人”!我不想错过!我不想像那个故事一样,在平静的早晨相遇,擦肩,然后无声无息的结尾!我觉得就是有多大的伤害都没有关系! 难怕他就是被老天派来伤害我的都没关系!就狠狠的伤害我一次! 疼一点!重一点!至少让我见识下“百分之百的爱情”!”

祝福的眼皮不禁跳了下,她反手握住林岚,她说:“林岚,这样的伤害并不是爱情荣誉的勋章,等到你经历了这些所谓的伤害,你的纯情,你的风月,你对爱情的信仰,对幸福的期待都会一瞬间的幻灭……”

祝福其实还想说,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如果说这样的话,没有问题。 但二十五岁的我们要得起这样的爱情吗? 要得起这份迟来的激情吗? 但她感觉手心里林岚的指尖温热掌心却是一片冰凉,她只有把所有的话都吞到肚子里。

反正“MR.一见钟情”已经加血成功,升级到“MR.百分之百”了,不是吗?

林岚收回手,若无其事的挖着融化的冰淇淋,问:“那你呢,那个微笑医生怎么样了?”

祝福吸了口奶昔,想了想说:“不知道。”

林岚掐祝福:“我的好姐姐,什么叫不知道阿!”

祝福认真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他是个好人,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他在一起总会想起……”她低着头,找餐巾包住觉得有点凉的奶昔纸杯,接着说:“我总会想起老三来。”

林岚靠回椅背,长长的嘘了口气:“嗨,没事儿,正常, 你就交过一个男朋友,当然容易对比, 那你想想你以前一和老三吵架,不也找我抱怨,还说过这辈子都不要和他在一起的话吗? ”爱情专家又开始发挥小宇宙:“人和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没什么好比较的。何况……老三已经不在了。”林岚说到后面声音由大变小。

祝福点头,又似乎不在意的撇嘴笑笑:“我知道,你这一套套的都是从什么小说里来的阿? 但我就是觉得和他在一起不大自在,不适应……”

林岚说:“废话,把谁和任何才认识几个月的放一起都不适应啊!处处不就适应了,不然怎么叫 ‘处对象’呢!男人阿, 无非就是受落那些个套路,顺着他们的毛摸就是了……”

说笑中,两人离开麦当劳。

这一次,她还是坚持她的“百分之百”,而她不适应的还是不适应,没解决的问题依然躺在心底,像一盘浓墨一样晃荡着。

只是,成年人慢慢的学会不去倾诉,因为 ─ 谁也解决不了谁的事儿。

慢慢的过了一个礼拜, 恰巧电台里遇上地震报导,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祝福也没空管自己的感情生活, 秦微笑没有来电,她想想估计也就这样了。

这天,祝福忙得团团转,手里拿着片子一拐弯,就撞上别人了, 手里的带子哗啦一声全掉了,她礼貌的先说:“对不起。”

一抬头,撞到的人倒笑笑喊起来:“祝福啊,是祝福吧?”

祝福一抬头:“王老师……”熟人相见,就忙着叙旧了。

叙完一回来, 摄像小何问:“祝姐,这是什么老师阿,遇上熟人了?”

祝福笑,西子捧心的说:“此乃吾之心灵导师!”

实习记者小美说:“呸,呸,刚才我还在影棚里看到这老师呢, 人家是××大心理学教授,来协助节目的!”

祝福摊手:“那我没说错啊, 她以前是我的心理医生。” 她这句一说,大家反倒看着这个摊着手,笑得露出白皙的牙齿,一不小心有时还会笑露出点粉色牙肉的女子,不知该问什么好了。

这时,组长张姐推门板脸出来: “都愣着干嘛,活都干完了, 一个个快给我忙去,不忙都给我装得忙点!”

小美赶紧拉了祝福走人,吐吐舌头:“一破地方台还那么多名堂, 这几天搞测评, 咱张姐和社会组的王美丽扛上了。 听说人王美丽早潜规则,潜过上面了。”

祝福张了张嘴,被小何抢过来:“咱领导不潜, 这年头,要靠‘说服’不是靠‘睡服’!”还唯恐祝福不懂的摆了个“轻扯罗裙”的动作。

祝福立马了悟。这年头,跟领导就像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一样靠运气, 跟错了领导,站错了阵营,自己干得再出色,也是死路一条。大家都知道,也着急,但又不能明说。

小美叹气:“哎,拿什么睡服你,我的领导!”!”

祝福忙到最后下班, 小区外暮色中停了辆出租车,她一走近,从车里下来个人来。

秦微笑对祝福轻轻笑:“回来了? 我这几天看新闻,估着你肯定忙,买了点菜带来。”

祝福还在发愣,拒绝的话和同意的话在脑海里打了三百多回合的架。这时,司机老张把窗户摇了下来:“嗨,我说小姐,咱们秦医生一下班就去超市,自己饭也没吃,不停歇的赶过来,本来要在这冷风里等着,还是我看不下去没走, 这也快两小时了,我说你再拒绝我都心里不好受……” 老张快人快语, 噼里啪啦的说完, 对秦微笑说:“秦医生,我先去做生意了,您要好了喊我声。”

一个女人,在单位忙了一天,喝着凉风挤着公交回了家, 这时如果有个男人出现在你面前带着热腾腾的饭菜, 你还不感动的流下泪来,更何况这男人还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哥。

祝福的家里,秦微笑一件一件的把菜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祝福边找碗筷边说:“那个,微笑医生, 不是你有问题,是我有问题……”

他像没听见, 转脸蹲下身,往她空空的冰箱里填东西,牛奶,青菜……

她急忙拉着冰箱的门:“别,别, 你别买这些阿,你听我说, 我只是觉得彼此都不是很了解,我觉得重新去了解一个人真挺麻烦的……”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直到看到他从袋子里最后掏出一盘白花花的剥好的蒜头,突然间哑在那里。

祝福这人不是不会做菜,而是不爱做菜, 她恶心生肉,讨厌切葱蒜时手指头的味道,怎么洗都觉得洗不掉,上次去秦微笑家做菜, 她没办法才拍蒜, 事后闻闻手,背着他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以为自己做的礼数周到,怎料心细如他怎会不知道?

白白胖胖的蒜头躺在冰箱的灯下,像一粒粒小小的月芽儿一样发出皎洁的光。

嘴巴的话就这样卡着说不下去。

他站起来,在水龙头下洗了洗手,白皙的手指插过海蓝色的毛巾,他说:“我叫秦微笑,从来没改过名字, 金牛座 O型, 牙科医生,父母退休,有一只狗, 最大的优点是心细,最大的缺点是挑剔。”

他的指尖轻轻撩起她耳边的碎发,指节蹭到了她的面颊,他说:“祝福,重新认识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你想知道,我来告诉你我的过去, 我带你去见我的朋友,见我的父母……”

碎发轻轻的撩到她耳后,他嘴角上扬:“我也过了那些毛头小子的年纪了,为喜欢的女孩打架,点一千只蜡烛,买一只比我还大的熊送你,或许我做起来是困难了些。”

她笑起来,摇摇头,她很难想象秦微笑去搬只大熊送她的样子,事实上,她的确也不需要那么大的一只熊摆在屋子里吃灰尘。

他看她笑也微扬了语调:“有些东西是我改变不了的,但有些东西是我可以做的,像这样为你买菜,把你的冰箱填满, 等你一起吃饭,是我现在能为你做的事,也是我以后都可以为你做的事!”

厨房黄色的暖灯下,他握住她的攥的紧紧的拳头,抬起温和的眉眼,轻轻的问:“祝福,这是不是也是你想要的生活呢? 是不是也是你认为的幸福呢?”

今天,曾经的心理医生对祝福说:“孩子,自己能控制的烦恼总有办法解决 ,把自己控制不了的烦恼就交给时间 ,放下并不是叫你忘记,慢慢的尝试往前走走吧。”

慢慢的,她也松开了拳头。

那天晚上,祝福和秦微笑在橘色的灯下吃完饭,在秦微笑一遍又一遍指导她水池怎么洗才会不留油,把秦微笑送走后。

她给林岚发了条短信:“ 等到你经历了这些所谓的伤害,你的纯情,你的风月,你对爱情的信仰,对幸福的期待都会一瞬间的幻灭, 你所期望的,只是找个人,一起平平静静,踏踏实实的走完下半辈子。”

Coco nut 椰子

Coco nut 椰子

To 老三:

见字如面。

加拿大的冬天如同一只蛰伏许久的猛兽, 说来就来。 周五的下午,我坐在图书馆里看书,一抬头窗外已经风雪大作。 顶着风一路走一路滑, 我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下雪! 到家后,房东给了我一小袋刚烤好的椰蓉饼干,我把精致的小袋子放在桌前,闻着椰蓉的香气,却舍不得打开。

老三,我记得你和我一样,也最爱吃椰子味的东西了! 什么椰子汁,椰子糖,椰蓉饼干……通通都不放过。

我觉得遇见你已经是地球第一号缘分了! 没想到,这样的我们居然有一个,共同的,无比喜爱的东西,那更是宇宙第一号缘分! 我为此而惊喜不已。

所以,和你窝在沙发里抢吃椰蓉饼干也是我人生的美好之一。

所以,即使我一点都不喜欢某明星,我也把自己的英文名取为: Coco。

躺在床上,把脚搁在暖气片上, 椰蓉饼干搂在胸前, 等下我是不是能再梦见你?

老三,以下的事是我这辈子无论对谁都不会提起,但自己想起就只会悄悄脸红的事儿。我想说给你听, 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听到。

还记得那个江南最湿冷的冬季吗? 我在学校考试不能回去,你过来看我,订了一间宾馆。

二十岁的一男一女,对着一张双人床,我说:“我睡地板你睡床。” 你说:“别傻了,我怎么可能让你睡地板!” 明明是睡觉却像让座一样恭敬。

哈,老三,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是有点经验的,没想到……

哎,你别生气啊!

到底谁都拗不过谁,一张床铺两床被子。 半夜里,我怎么睡脚都是冷的, 睡不着,一只脚偷偷的“越狱”到你暖烘烘的被窝里。你二话不说,把我的脚夹在自己的热乎乎的腿肚子里。

我笑嘻嘻想和你夜聊,开心的以“原来,你也没睡!”开头。没想你粗声喝我:“别说话,睡觉!”

唉,那时候的我是多么愚蠢啊。我居然因为你喝我觉得很是委屈,背过身去。

脚一暖和那一觉我睡得正香, 一起来发现你就趴在床边看着我,眼巴巴的像个盯着商场橱窗里玩具的小男孩。 我一醒,你平时那么贫的人居然脸红的背过头去,说:“我洗个澡,等下去吃饭。”

好吧,我不纯洁! 我再怎么也知道你脸红什么了。

你洗澡的时候,我红着脸跳着脚找袜子找了半天,抬头一看 ── 暖气片上放着我被烘得热热的袜子。

一路郑重的想了半天,吃饭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庄严的对你说:“老三,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关系的!”

“噗”一声,你一口豆浆半数都喷我外套上了。

哈,老三!为什么年少的我们总是以一副 “我最聪明”的姿态干尽天下的蠢事?

你大四的时候过来我这个城市找工作, 我自然瞒着父母搬去与你同住。

第二个冬天,你捂着我的脚睡觉,我的袜子永远在暖气片上找到。

我最习惯,也最喜欢你从背后搂住我,热热的掌心放在我的胸口, 长长的睫毛刷着我光裸的后背,我从未觉得如此自然的幸福。

就像海鸟天生在空中盘旋,就像金鱼天生在水中呼吸,我天生在你的臂膀中栖息。

每个人都说一个女孩子要聪明,别一次把什么都给出去!我即使知道这个道理,还是想把所有都给你!

即使现在我知道又一个一年后我会如此的痛苦, 我会让我的父母如此失望,我都不曾觉得后悔, 不曾觉得我们有什么错。

错的不是我们,错的是命运!

哎,老三。 我还是睡不着,以前我有时觉得一个人睡多好,不会有人抢被子,爱怎么翻身就怎么翻! 但我真正永远的一个人睡后,我才发现是多么想念你的怀抱,我宁可被你挤着,宁可陪你说梦话,只要你睡在我的身边,你的呼吸就是我最好的催眠曲。

楼下的黑人又开始聚集打架,我把头蒙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我不知道是想你更容易让我睡着,还是不想你更容易让我睡着。

老三,老三, 我这片这个陌生国度的星空下,在一个又一个辗转难眠的夜里,反复的呢喃: 我不是忘记你,我是舍不得你!我不是忘记你,我是舍不得你!

BY 三少爷的猪

糖炒板栗香

作为一名上班族, 周末最想做的事,不是唱歌吃饭,不是逛街刷卡, 周末最想做的事情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然后脸也不洗,头也不梳的上网, 上到太阳落山, 吃点干粮,继续睡觉。

至少,这是祝福所憧憬的周末。

当家里电话和手机唱协奏曲唱到第十次的时候,祝福很想骂脏话, 裹着被子从被窝里跳起来按了免提,林岚大呼小叫的声音一下子响彻整个小屋子:“喂,喂,我的好表姐,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快,快,你一定要帮我的忙, 你去我家里拿一份文件,帮我送到我之前上班的地方, 很重要阿!都怪我之前忘还了!你一定要亲手送到啊!”

祝福气不打一处来,别说是表妹就是亲妹,她都要骂了:“小姐!你男朋友的文件,关我什么事啊……”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姐妹,林岚赶紧截住祝福以下的话:“好表姐,你最好了!你知道我这不才复职吗,学校选修课里走不开!你就帮帮我,我下周请你吃饭!MUA!”直接就挂了电话,因为林岚知道祝福一定会帮她。

而这一边,祝福对着电话发愣,林岚那拖长的肉麻兮兮的尾音就在她脑海中盘旋阿盘旋, 起了身鸡皮疙瘩,她这表妹从小就有一手, 她这下是彻底醒了,还不得帮忙去?

拿了文件袋, 考究的硬皮上打着“白金地产”四个大字, 右下角还有一个签上去的,隶书的“傅”字,下面的“寸”字略长,显得很有劲道。 祝福知道这是商业文件,没有翻看, 想想又觉得林岚的男朋友真搞笑, 居然姓“傅”, 真不适合当官阿!好好的经理,就变成了“傅总经理”(副总经理),好好的董事长就变成了“傅董事”(副董事)。

哈,改天要和林岚说说去。

没想到白金地产在黄金地段还是个挺大的楼,祝福只能送到前台, 服务小姐打电话上去确认,说:“经理正在接待客人,小姐请留下您的名字?”

祝福在回摄像小何问她能不能回趟电视台的短信, 随口说了句:“喔,我叫祝福”想想她是帮林岚送的,别坏了事,赶紧改口:“不,不, 你留林岚的名字,森林的林,岚山的岚。”

送完了文件,祝福看看时间和秦微笑的约会是下午, 不如去电视台看看, 坐在公车上却又开始悲叹自己是劳碌命。

到了电视台,大事没有,小事就是摄像小何和一票玩摄像的朋友合作拍了个短篇,他知道祝福原来也有点经验,非要问问祝福意见:“祝姐,您说这水平,我能和他们合作排电影吗?”

祝福想了想说:“拍电影可不小事,资金,剧本,场地都要详细的安排……”

小何说:“艾,我知道, 我这不这几年存了点钱吗,我也就这个理想了!”

祝福愣神似乎以前有一个大男孩也在她面前这样笑着,扬起眉眼的说起自己的理想……

小何问:“祝姐,祝姐, 你在想什么呢?”

祝福这才回神,一不小心差点撞到摄像机,小何问:“对了,祝姐,我一直想问你怎么会学摄影的, 一个女人扛那么大照相机,这么多镜头多处走,真不容易。”

祝福把摄像机扶正了,笑笑:“我原来男朋友是搞摄影的。”这时候手机响,一看是秦微笑的,拿着电话捂着话筒接了, 原来是秦微笑说下午的约会让的哥老张去接, 祝福笑着说:“哎,好,知道了。”

小何凑过来问:“祝姐,这位又是谁阿?”

祝福佯装瞪他:“我现在男朋友。”她突然觉得“男朋友”这个词很多年不在她生命里出现,二十五岁后正大光明的说不来,有一种踏实感。

下午的时候,的哥老张来接。

南京的哥要不就是不说话,要不就是自来熟,一上车就天南海北的聊,显然老张属于后者。

老张说:“这个祝小姐, 你和秦医生那么熟, 我有个问题阿, 我这老是睡不着觉,总缺觉,这样下去有什么后果阿?”

祝福说:“我不知道啊,会头疼吧。”

老张说:“你是秦医生女朋友,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就是白天出去跑生意,有时候还接夜班, 作息不定, 这头是疼嘿,老这样最后会怎么样啊?”

祝福那个冤枉, 她想她是医生的女朋友阿,但谁说医生的女朋友就得知道失眠有什么后果,再说,她这个医生还是个牙医!

她看看后视镜里老张那脸紧张的样,憋啊憋,终于,她说:“我估计会猝死吧!”

……

哗啦一声,紧急刹车。

已经开始悼念自己的的哥老张把祝福送到了目的地,祝福一抬头, 问:“张师傅,这不是秦医生家阿!”

老张没精打采的把“空车”的牌子翻起来,说:“嗨,祝小姐,秦医生的确说了是这,您就下车吧,放心!”

祝福下了车,她的确没什么不放心的, 在这从小长大的城市她还真没可能被卖了。

葱葱郁郁的法国梧桐架起的林荫道, 绿光盛开的小街,一栋栋独门独院古旧精致的小楼,她知道这是哪,她中学时代每天放学都会路过的颐和路。

“哗”一声, 一家的院门开了, 海蓝色V领羊绒衫的男人身边跟了只金灿灿的大狗。

秦微笑扶着镂花的黑色院门在笼着艳阳的绿荫下浅浅笑:“你来了。”

她对着美人美景愣了下,方说:“你不是住那的?”

他说:“嗯,这是我父母的房子,一起吃顿便饭。”

她的脚步顿了顿,说:“啊, 是这样。” 抬起的脚却似有千斤重。

他笑着握握她的手:“就知道你会这样才不说,别多想,我爸妈那天听那战友说了就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