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家伙已经给我轰碎了脑瓜子,再也凶不起来了。

我这几日里,先是轰碎了黄溯的脑瓜子,又是活生生地将秦长老的脖子给啃碎,特别是后者,每每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呕吐不止,想想都觉得可怕。

想着自己原先能够被一小鬼都给吓得魂飞魄散,现在的我,却已然是满手血腥。

恐怕就算是有鬼,害怕的可能是它而不是我。

因为我身上,已经有了凶煞之气。

到了那县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年节的时候,大街上人流不多,不过好在还有吃饭的地方,我们随便吃了一些,然后准备去一趟那个副乡长家里。

张威他表哥那边也只是道听途说,所以尽管听说那玩意曾经出现在一位县领导的家中,不过却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他老婆倒是告诉了我们一个情况,就是那个副乡长的老婆是县教育局的一科员,家是安在县城里的,地址她正好知道,就抄了一份给我们。

我们吃过东西之后,就按照地址找了过去,那是一个教育局的集资楼,就在县工商局后面。

穿过一排狭窄的小巷子,我们三人边走,边讨论着一会儿过去之后需要注意的细节,另外还需要进行一下装扮,得找个地方弄一下,除此之外,还得看一下那楼里面是否有监控措施等等。

我们正说着呢,突然间感觉到前面有人在追逐,有一个家伙从远处朝这儿快速冲了过来,手上有一利刃,不时反射着光亮。

而他的后面,则有一伙人,正在追着他。

那人快要接近我们的时候,那边有人在喊,说前面的兄弟,帮忙拦住这个家伙,我们是公安局的,那家伙持械行凶,不能给他跑了。

我看了老鬼一眼,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黄胖子却出了手。

只见这个家伙突然窜了出来,一把拽着那个人的胳膊,然后朝着地上猛然拽了下去,那人突然间受到攻击,下意识地想用匕首挥过来,结果被黄胖子给灵活地避开了去。

黄胖子单手将这人给死死按在地上,而就在这个时候,后面追逐的人也慌忙摸出了手铐,大声喊道:“嘿,张庆,敢行刺包家伟副乡长,看你龟儿子往哪里跑!”

张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莫不觉得古怪——这名字,可不就是钓到太岁的那个倒霉蛋儿么?

第047章 顺藤摸瓜

真是张庆?

我们不由得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朝地上被按着的那人望了过去,发现他的模样,跟张威表哥跟我们形容的,相差不多,才晓得事情居然会这么巧。

我瞪了一眼黄胖子,他讪讪地收回了手来,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

他也真不知道是张庆,要不然绝对不会出这个手。

其实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应该能够想得到张庆此刻的来意,几百万本来应该就到手的巨款,不翼而飞,这事儿叫一个在田里刨食一辈子都未必能够挣得了这么多的农家汉子,哪里忍受得住。

他这回过来,估计又是想要跟副乡长理论一番,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犯了这档子事来。

好几个人将张庆给压倒在地,给他上了手铐,有一个领导模样的家伙过来跟我们握手,说多谢这位同志仗义出手,要是让这家伙跑了,事情可就真闹大了。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这家伙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

许是我们帮了忙,对方倒也不好公事公办,多少也透露了一些,说嗨,这家伙也是狗急跳墙,拿一破刀子去威胁一副乡长,能有他好果子吃么?结果刚刚划伤了人胳膊一下,就被我们给发现了,一路跑到这儿来——不过说句实话,意图对国家政府人员行凶,这事儿可够他好好地喝一壶了,关上几年是没得跑的。

我感慨,说还是你们这县里的警察厉害,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旁边一人插嘴,说什么啊,这家伙本来就是重点监控对象,他一进城,就有人通知我们了,现在这个叫做自投罗网,哈哈哈……

众人抓到罪犯,哈哈大笑,而我们则听得有些心寒,我朝着那领导拱手,说行呗,你们都挺忙的,我们也有事,先撤了,回见吧您!

那领导说哎,同志,你们仨留个姓名和联系方式呗,改天我给你们单位发一个见义勇为的旗帜去?

我连忙摆手,说别介,不用的,见义勇为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何必这般大张旗鼓?

黄胖子在旁边闷声说了一句:“叫我们雷锋就行了!”

哈、哈、哈……

大伙儿都乐了,领导说现在的年轻人可真逗,那行吧,天儿也挺冷的,我们先带人回去了,你们也赶紧回家吧。

一行人押着张庆走出巷道,而我们则朝着前面的教育局集资楼那边走了过去,闷了一路没说话的黄胖子瞧见左右无人,闷声闷气地问道:“唉,老鬼、老王,你们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啊?”

老鬼愣了一下,说啊,没有啊。

我跟他分析,说张庆这事吧,其实挺值得同情的,毕竟太岁是他钓上来的,别的老板肯出七位数、好几百万的价格,但偏偏又被偷走了去,搁谁都受不了。他是受害者,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心里憋屈,但你总得找到合理的渠道来发泄和表达诉求吧,直接过来拿刀子捅人,那事儿就不对了——侠以武犯禁,他一拿锄头的庄稼汉子,能跟咱们这帮子混江湖的人相比么?

黄胖子嘴一撇,说你特么的混江湖也没有几天好吧?

我没有理会他的吐槽,而是问是不是这个理。

黄胖子点头,我又说:“他就算是现在逃了,那又能怎么样?负罪潜逃,还是躲起来隐姓埋名啊?都不能吧?他还有老婆孩子呢,那该怎么办?关键的问题在于,最好让那个副乡长不好指证他,也许能够挽回一些来。”

他听我分析得头头是道,说我操,还是你小子脑瓜子精,既然这样,咱找那副乡长去。

我摸着脸,说那是,好歹也多读了几年书,那可不是白念的。

我们匆匆赶到了那教育局的家属楼,瞧见有一辆120急救车,将一个人抬了上去,旁边还有几个穿警服的男子在调查取证,围了一圈人。

急救车开走了,我们围了上去,听到那目击者说老包好像就跟那家伙吵了两句,对方情绪激动挥了挥刀子,轻微划了一下,衣服都没咋事,包扎一下就好,咋就坐救护车走了呢?你们有啥事,问他去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我心中咯噔一下,这才晓得张庆并非有意寻事,揣一把刀,只不过是为了壮胆,此番是过来跟副乡长理论的。

只是他脑子太单纯了,还真的以为对方会跟他理论啊?

我们没有再围过去,而是找到一个旁边的阿姨,问离这儿最近的医院是哪里。

阿姨告诉我们是中医院,我表达感谢,然后跟老鬼、黄胖子马不停蹄地赶往那中医院。

赶到医院之后,在厕所里黄胖子给我们再次装扮了一番,然后由我出面,在医院里打听了一下,得知那包副乡长处理好了伤口,已经被安排住院了。

我们赶到住院部,瞧见病房门口有几个警察,便没有进去,而是在楼道里等了一会儿。

等那些警察离开了,世间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医院的人变得很少了,我们没有走过道,反正三楼也不高,于是从外面的水管子和空调架上攀爬进了病房。

首先进去的是身手最为灵活的老鬼,其次是看似痴肥实则灵活不已的黄胖子,而我是最后一个。

我翻窗而入的时候,两人已经控制好了现场,有一个中年妇女给敲晕了,放在了旁边的陪床上面去,而黄胖子则弄了把小匕首架在了病床上那男人的脖子上,来回地剐蹭着。

我进来的时候,老鬼正在笑,说哎呀,没想到你还挺有心机的,故意找医院要一个伤害证明,这是准备把张庆往死里整啊?

往死里整?

也对,有这么一个家伙在,天天上访也挺烦的,还不如整进牢里去呢。

那包副乡长是个地中海半秃头,戴着一副眼镜,长得白白胖胖的,眼睛细而狭长,一看就知道是在办公室里坐久了的官僚。

他脸色有些发白,不过尚且镇定,沉住气,问我们,说你们是张庆请来的人吧,有什么话,大家都可以谈,没必要把刀子架在脖子上说话吧?

老鬼瞧了我一眼,示意我上前来审问这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副乡长,我就想起了我爸他们厂的那几个厂领导,一个厂子亏损成那样,工人的工资五六个月没有发,退休工人的医保也不报销,他们却有钱天天喝酒,开好车、住好房,子女还特么的去国外留学。

真的,我越看,就越觉得像,没有二话,直接上前过来,噼里啪啦就是七八个大耳刮子,毫不留情。

啪、啪、啪……

我这一通耳光打得对方都懵了,而旁边的黄胖子赶忙过来拦我,说哥,别打了,你这两天杀人太多了,凶性重,一不小心把这个也打死了,不划算……

这话儿说得那包副乡长更是一阵哆嗦。

我的天,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

黄胖子拉扯着我,好说歹说,才将我的心情给平复了一点儿下来,再一看,这家伙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实在恐怖。

这般一看,倒是跟我爸他们单位的那几个领导又有一些区别了,也就不再有恨意。

我打爽了,停了手,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知道黄溯么?”

黄溯?

包副乡长先是一愣,继而浑身就是一哆嗦,连忙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

我冷声笑了一下,说黄老大的做事风格,我相信你也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你若是想要凑合着对付我们,那也行,回头自然会有人过来跟你玩,不过就不会像我这样温柔了,懂么?

包副乡长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说大哥,规矩我都懂,你吩咐便是,我能办的,都办。

我看着他一脸讨好的表情,冷笑了一声,说你要是别给我摆出那一副官架子来,早如此,也就不会挨着一顿打不是?

猪头包涎着脸笑,说对,老大你教训得是,是的,嘿嘿……

这家伙让我觉得恶心,不想跟他在多聊,于是告诉他,说我们过来找你,想必你也知道是什么事,张庆钓出来的那玩意儿呢,是我们哥几个自己家养的,一不小心溜了,结果给张庆给钓走了。

包副乡长恍然大悟,说原来是各位的宝贝,我说张庆那小子怎么可能会这般好运气呢。

我说你别插嘴,听我说——东西呢,是从张庆那儿被人偷了,这个我们知道;你也别狡辩,我们查过了,主事的人是你,这个我们也不怪罪,想着就一个问题,那就是东西在哪儿?

东西在哪儿?

包副乡长重复了一句,脸色有些尴尬,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在哪儿,真的!”

我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没有送给县领导?”

他摇头,说那都是谣言,我实话跟你们讲,偷东西的那人,是他们村支书帮着找的,说给两万块钱,事成之后交易,我也是打算买到之后,送给那副书记的,没想到那贼把东西偷到手之后,就再也没有露面了,我这几天也是一直心烦着呢,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他的答案,我冷笑了一声,朝旁边说哥们,给他上一下刑吧。

第048章 棋差一步

上刑!

这是一件让人很不爽的事情,事实上,不是如同秦王龙那般的变态,是没有人能够从欣赏别人的痛苦,获得真正的快乐。

但是对于一个有意要偷奸耍滑的家伙来说,这却是一个不得不认真对待的事情。

听到我的话语,黄胖子和老鬼互视一眼,然后老鬼说道:“让我来吧。”

他撸起了袖子,走上前来。

对于我来说,老鬼是值得信任的战友和兄弟,然而惯来冷脸的他,在包副乡长面前却远远要比我更加有威胁,毕竟老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真正闷得住气的人,才能够干大事。

而且相对于我来说,老鬼这家伙实在是有些太凶了,脸一板下来,有点儿杀气凛然的意思。

于是他张开了嘴巴,准备叫了起来。

我一句话阻止了他:“包乡长倘若是不想活了,或者想自己的老婆孩子出事,那就尽管嚎吧——你自己也知道,这楼虽高,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阻碍。”

能够爬到这个位置的,从来都是聪明人,他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喊叫不但不能够帮助自己,而且还会让自己加速死亡。

他哭了,挺大的一男人,哭得像一个孩子。

他艰难地哽咽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你们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给孙东亮那狗日的打电话,让他跟你们证明。”

老鬼看了一眼我,而我则问道:“孙东亮是谁?”

包副乡长说孙东亮就是张庆他们村的支书。

我摇了摇头,说先上刑吧,免得包乡长以为我们在跟他开玩笑呢。

老鬼点了点头,示意旁边的黄胖子捂住包副乡长的嘴巴和眼睛,黄胖子照着做,包副乡长下意识地挣扎,不过哪里能够抵得住黄胖子的力量,最终也是徒劳无功。

老鬼的刑法很简单,将双手的中指,顶在了包副乡长脑门左右的太阳穴上去。

紧接着他闭上了眼睛。

血族自有血族的秘法,这手段是通过初拥洗礼之后的信息遗传下来的,而老鬼的这简单一点,看似平平淡淡,不过内中却充满了各种凶险的精神冲击。

几秒钟话之后,包副乡长就像一条离开水里的鱼,不停地挣扎着,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恐怖。

然而不管他再如何挣扎,黄胖子都能够将他给固定在了床上。

几分钟之后,随着一声“噗”的声响,空气中陡然一下变得恶臭一阵,在病房里面弥漫了起来,紧接着我瞧见床单的边缘到处都是黄色的痕迹,却是包副乡长屎尿齐出,大小便失禁。

与此同时,他全身汗出如浆,就好像是刚刚从水里面给捞出来一般。

这个时候的他,身体里好像抽干了力气,像条死鱼,一动也不动,黄胖子嫌他实在腌臜,于是放开了手,却瞧见他也没有喊,双眼翻白,口中一大堆的秽物流淌着,就好像死过去了一般。

黄胖子大叫晦气,跑到卫生间去洗手,而我则对收回双手的老鬼苦笑道:“不必这么认真吧?”

老鬼耸了耸肩膀,说还以为真的是特殊材料锻造成的,结果瞧瞧这,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我什么都没有用出来呢,就变成这样了。

黄胖子洗手出来,有些好奇,问你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老鬼撇嘴说道:“就是将一些记忆中传承的血腥恐怖,用精神冲击的方法,让他身临其境而已,没想到这家伙的承受力这么低,都没有怎么样呢,就变成这样了——对了,你要不要也来试一试?”

黄胖子连忙摇头,说我就算了,没必要自己找虐。

三人聊了一会儿,那包副乡长这才悠悠地回过神来,一脸恐惧地望着老鬼,然后流着眼泪说大、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真没有撒谎……

我看了老鬼一眼,他耸了耸肩膀,说应该是真的。

我心中有数,问他:“服了么?”

包副乡长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说我服了,我是真的服了,别在折磨我了,有什么要求,直接提就是了,真的。

瞧见他被老鬼给整服了,我不再多废话,直接问他东西真的是被那村支书请的贼给昧了?

包副乡长直喊屈,说若是东西到了我的手,什么责任我都担着了,没想到孙东亮那狗日的办事这么不靠谱,随便找了一个乱七八糟的贼,居然一点职业道德都不讲。实话跟你好说,洪书记知道这事儿之后,就把我叫过去臭骂了一阵,而张庆那傻比出来之后,又整天来找我闹,现在我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说得委屈,黄胖子在旁边冷笑,说早知道如此,你又何必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包副乡长说本来想着弄这么一个稀奇玩意出来,送给上面,将我这副乡长给转正,没想到会闹成这样,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会干的。

我指了一下床头的电话,然后对他说道:“你打给孙东亮吧,知道说些什么吗?”

他慌忙点头,也顾不得浑身污秽,给那村支书拨了电话,几句之后,他挂掉了,对我们说道:“打听清楚了,人叫姚小宝,是个女贼,在这周围一带都挺有名气的,之前还跟你们莽山蛇帮有过冲突,被赶到南方去了,最近回家过年,正好给孙东亮知道,就请来帮手了……”

我们莽山蛇帮?

哦,应该是黄溯那家伙手下的堂口吧?

我问人在哪儿呢。

包副乡长告诉我们,说人不见了,不过她有个老娘,在五里牌的一个村子里,出事之后,孙东亮叫自己内侄过去守着,说就是等着那人,一出现,就带电话给他。

我让他把具体地址给了我,左右一看,就觉得差不多撤了,于是低下头来,对包副乡长笑道:“包乡长,你知道我们的规矩么?”

他紧张了起来,连忙点头说道:“哥,我懂,我都懂,保证守口如瓶,谁也不会说。”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还是你明事理,你知道的,这一带都是我们的人,只要是我觉得你说了假话,或者是跟人说了我们的事情,你知道我们规矩的。好了,我们得走了,不多说,你这里自己收拾一下,知道怎么解释吧?

他忙点头,说知道,全部都推到张庆那刁民身上就行了。

我本来都要走了的,听到这话儿,又回过了头来,认真地对他说道:“人张庆平白无故损失了几百万,找你麻烦有错么?”

他一愣,说哥,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说你能赔点钱,就赔点钱,以后多照顾一点,尽量和解就是了,也别把人整进局子里去,至于么?要记住,你也是人民里面来的,说你是父母官,你还真的骑到人民头上去了?这事儿我记着呢,处理不好,我就找个兄弟过来替天行道了,懂不?

那家伙就是个媚上欺下的混蛋,听得一哆嗦,连忙点头,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我们三人不再管他,从窗户那儿翻下,离开了医院。

去找车的路上,老鬼有些感触,说吗的,尽是这种人在当官,老百姓不受欺负才怪。

黄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这么灰心,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并不是人人都如此的,相比之忧国忧民,我们还是想一想该怎么去那个村子才对。

我们刚才拦了好几辆车,结果人家一瞧我们三个大汉,膀大腰圆的,再一听去那么偏僻的地方,顿时就是猛摇头,怎么都不肯走,最后没办法,我们找到一个黑车,跟司机商量,说我们去镇子上,不去村里,这总行了吧?

在镇子上下车,多少也有些保障,那司机喊出了一倍的价钱,这才肯答应。

得亏黄胖子是个土财主,要不然以我和老鬼这样兜里空荡荡的穷鬼,还真的是很难讲,指不定就在半路翻了脸。

如此折腾一路,我们到了凌晨一点多才到了那镇子里。

下车之后,黑车司机像见鬼一样,油门一轰,带着车赶紧离开了,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找不到路,没办法,只有联系孙东亮提供的那个电话号码,让他来带路。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有一个人开着摩托车就过来了,车子停在我们的面前,下来一个三角眼的年轻人,一脸狐疑地问刚才打电话的人,是你们?

我点头,他紧张地说你们就是包乡长找来的人?

我说别特么废话,赶紧跟我们说什么情况,那人也是个怂包,瞧见我有些凶恶,便不敢再多盘问,简单说了一些,说老婆子和一孙女住一块儿,这么多天来,都没有啥动静。

我问清楚了道路,商量了一下,便跟这人一起先坐摩托车离去,老鬼在后面跟随,至于黄胖子,则回头让人再过来载他。

商量妥当,我们很快就骑着摩托车回到了村子里,那三角眼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开了,冲着他说道:“孙蛋子,刚才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那老婆子刚刚被人给接走了!”

什么?

第049章 两个贼手伸进了一个兜

三角眼双目一瞪,说什么,接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那人说你走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来了,把祖孙两个给接出了门,朝着村子下面那条路离开了,我给你打电话,一直都不接电话。

三角眼说老子那个时候在骑车,哪里听得到电话?接他们的那人,是开车来的么?

那人摇头,说不是,他们几个走路离开的。

走路?

这就好办了,三角眼摸出手机来,正要打电话,给我拦住了,他望向我,说你什么意思?

我摆了摆手,说小胡,从现在开始,这事情就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去把我们的朋友接过来就行了,知道么?

三角眼一愣,说我叔让我这边有事就打电话通知他的。

我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平静地说道:“这件事情,是听你叔的,还是听包乡长的?谁的官儿大啊?小胡,既然包乡长把这件事情交给了我们来办,你负责协助就好,别给我们添乱,知道不?”

三角眼跟我对视了几秒钟,眼皮一阵发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说好,我去接人。

他跨行摩托车就匆匆离开了,而我们则再问了他在这村子里的内应几句话,又去了目标的家里面逛了一圈,这才朝着村子的里面走了进去。

按理说对方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追是肯定追不上了,不过好在对方还带着老人和小孩,倒也还是有机会的。

老鬼的鼻子很灵,刚才过去闻了一下老人和小孩衣物的味道,然后跟着我一起,朝着村子里一路追去,一直追出了村子,对方居然并没有朝着大路上走开,而是钻进了山林子。

这情况倒是让人有些奇怪,老鬼吸了又吸,也是确认了许久,这才转了方向。

我们一路走,不停留,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留下一个标记,留给后面的黄胖子,如此追了差不多小半个小时,在一处山梁上,老鬼的脚步突然停下了,转过头来,问我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侧耳,听了一会儿风声,点头,说好像有人在打斗。

老鬼身子绷得紧紧,说走,去瞧一瞧。

我们很快就走了下来,远远望去,却见黑暗中有七八个人在追逐一个瘦弱且娇小的身影,被追的那人一边哭一边喊着什么,而追逐的人则嘿然而笑,不时发出几道奸笑声。

而在另外一边,则有四五个人,守着一个倒地的身影,而有一个小孩子则在哇哇大哭。

有人在我们之前出手了?

我和老鬼愣了一下,互看了一眼,这才晓得看上了那太岁的人,可不只是我们这一家。

包副乡长那家伙虽然没有说假话,但肯定是瞒了我们一些东西。

我们从远处看,瞧见这帮人都还是有些本事的,也是修行者,不知深浅,所以只有慢慢地靠近,等不到十几米,借着月光能够瞧清楚对方的脸时,眼尖的老鬼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低声说道:“是黄溯的人。”

黄溯?

没想到这家伙死了,却还留下了一帮为非作歹的狗东西在。

我瞧见老鬼的脸色变得严肃,知道黄溯并不可能就凭着一人打天下,手下自然还是有一帮不错的兄弟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建起这么一大帮子的势力来。

不过那当老大的,都给我们给弄死了,咱又如何会在一帮小瓜皮手上栽跟头呢?

我们两个藏在附近的林子里,没有吭声,静静地候着。

对面在一番追逐之后,也终于不再继续,那少女被人给高高地举了起来,有一个人粗声粗气地说道:“姚小宝,你老娘不经事儿,掐一把就死了,我很抱歉;不过你若是不停下来,恐怕你这侄女可就要被你给害死了……”

“洛铁头你这畜生!”

那女贼本来已经逃到了树林边,然而听到这句话,却不该再走,而是转过身来,冲着这家伙气愤地骂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