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看着夏之意倒下,眼里丝毫没有暖意:“要恨就恨本宫!但这是你出宫的代价!”她倒要看看谁会扶持太监当皇帝!她倒要看看曲继盛以后还敢不敢狂妄!“好自为之!”

朱砂看眼已经晕过去的太妃,念在往日的交情上开口:“传太医。”说完带着来时的队伍悠然的离开皇太妃大殿。

004

一刻钟后,三皇子被宫刑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入各个大臣的府中。

红瓦大门的卓府之内,卓律瞬间站起,脸色铁青的摔了手里的杯子:“好个宏德太后!竟然…竟然…”卓律觉的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严中贤急忙扶住他:“大人,您保重身体。”

卓律咬着牙、拳头攥的如铁板沉重:“她是要绝了我卓家的百年兴盛!”卓律恨不得喝了她的血!

严中贤小心的看看周围,谨慎的扶着卓律坐下:“大人,小心隔墙有耳。”三皇子已经如此,卓家失事已属必然,那个位置恐怕是不能想了,这朝局已经明朗,皇帝的位置坐稳了:“要怪就怪曲继盛,肯定是他和太后合谋想害了三皇子!”

徐君恩闻言惊讶的抬起头:“她真的那么做了?!”一着急忘了称号。

通报的人也没在意:“刚刚传回来的消息,真的!”

徐君恩挥挥手让人下去,心里有丝焦急,三皇子的生母背景雄厚,不排除大太妃逼宫的可能!万一…徐君恩猛然站起,转身去了军营。

徐府大厅之内,徐足风和徐老夫人表情凝重的坐在首位,下面跪了一群人,气氛僵硬沉默。

徐足风白发苍髯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儿媳妇,心里对她很不满意,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断了君恩的念想,他绝不会让爱子娶了她,所幸她为徐家生了个听话的孙子勉强保住她如今的地位,可为了一个妾室闹到大厅之内成何体统:“来人,派人请将军过来。”

赵芮希乖巧的跪着,眼泪婆娑的哭诉自己的遭遇,自从那个狐狸精进门,她从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将军更是屡屡歇在妾室的房里,她爹爹的官职虽然是徐家一手提拔,但她是徐家的当家主母,等徐老爷子死了,这徐府女主人的位置就是她的:“请老爷夫人为臣妾做主。”

仆人慌慌张张的进来:“回老爷的话,徐大人去了军营。”

徐足风脸色顿时难看,军营?此时去军营岂不是那点心思!徐足风猛然一拍座椅,简直唯恐徐家不倒,偏偏去招惹那个女人!

徐足风忍着脾气,如此不光彩的事他怎敢启齿,徐足风再看看跪在下面哭哭啼啼的儿媳妇更是心烦。

赵芮希听说夫君不再,哭声更令人心碎:“老爷、夫人,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呀,夫君很少进臣妾的房间,都是因为那个狐——”

徐足风没闲情听这些家长里短:“够了!那个小妾,你随便处置。”说完怒气腾腾的离开!

徐老夫人认为不妥,想说话但看着夫君难看的脸色最后又吞了回去:“都散了。”

跪着的女子嘴角诡异的翘起,哭着恭送两位长者离开,可低着头却没一丝伤感,只要那个狐狸精落她手里,她就有本事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曲家深宅内透着百年书香的灵气,亭台楼阁水榭花飞彰显出深沉悠远的大气。

可惜这清雅的景致被站立其中的男子比了下去,他傲然而立,嘴角轻蔑的扬起,摒弃了院落的博远,带着七分慎人的邪气,:“爷爷,骂了这么久不累吗?”

曲继盛气的胡子乱飞:“你干的好事!”

曲老夫人心疼的拦着自己相公,深孔他真打了宝贝孙子:“算了,云飞又不是孩子。”

曲继盛老脸通红,却也神采飞扬,云飞可是他最得意的金孙只是有时候让他恨不得溺死他:“他是朝廷的备用官员之一,现在竟然敢据不受命!”简直是大逆不道,身为臣子焉能不为国效力!气死他了!他曲家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个逆子!

曲继盛刚想说什么,突然曲忠告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喘着粗气道:“爹,不好了出大事了!”

曲继盛还想踹孙子一脚却被曲忠告拦住:“三皇子他——他——被太后废了!宫刑!”

曲云飞离去的脚步微顿,嘴角的笑意突然变的诡异!刚想夸当朝太后两句,顿时脸色大变:“爷爷!你怎么了?”

曲家上下顿时乱成一团,八十岁高龄的曲老爷子突然昏了过去,让曲家大大小小顷刻间集中在中厅之内,大夫焦急的进进出出!

曲云飞的目光顿时露出三分寒意,爷爷身体向来不错今天为什么会…“爹——”

曲忠告无奈的叹口气,对儿子他带有几分畏惧,儿子从小跟着他爷爷长大,是父亲最看中的骄傲,只是骨子里太拧,也不知道像谁:“三皇子是此次你爷爷大力保举外派的皇子,太后这么做岂不等于借你爷爷的手除了三皇子…”三皇子贤德本以为放他离开京城从此海阔天空,想不到…

曲云飞闻言脸色顿时阴沉,慎人的气息惊的他周围没了哭声。

大夫诚惶诚恐的出来,表情沉重的道:“回曲大人的话,老爷子年事已高,此次气急攻心,情况不容乐观…恐怕以后不亦操劳…”意思是…不建议早朝:“老爷子让曲少爷进去。”

曲云飞没再问转身进去,背后羡慕的目光恨不得瞪死他,曲云飞熟视无睹。

曲忠告眼里也多了抹羡慕,但是看着大哥六弟愤恨的眼神,他反而平静。

曲云飞走进去,看眼床上的老人,眼角冷如寒霜:“你一生为国又怎样,到最后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

曲继盛苍老的容颜多了丝感慨,神情已经清醒:“一朝天子一朝臣,爷爷早料到了,只是可惜了三…哎,今想来竟觉的宏德太后这一招确能永诀后患…”

曲云飞靠在床头,嘴角带了几分调侃的笑意:“把你害成这样你还夸她,上天没让你姓夏亏了。”

曲继盛瞪孙子一眼:“你小子不懂,咳咳——咳咳——”

曲云飞赶紧倒杯水:“爷爷…”他是不懂,一个孩子一个女人凭什么撑起这么大的江山!

夜渐渐的暗了,皇宫的大门关起,宫廊上的灯散发着清幽的光亮,各个寝宫的烛火依次熄灭,交接后的宫女们进入了梦乡。

帝寝殿的灯却没有熄,夏之紫不安的在梦中挣扎,额头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明晃晃的锦被在烛灯的照耀下刺目惹眼,突然夏之紫猛然惊醒,头上的冷汗一滴滴滑落。

守着的小太监荣安慌忙进来,伸出短小的胳膊小心的为皇上擦汗:“皇上,您没事吧?”

夏之紫接过毛巾,惊吓的敷在脸上喘息,梦中刺目的鲜血狰狞着向他扑来,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逃不过铺天盖地的血腥,三皇兄满脸是血的质问他为什么,他却答不上来。

六岁的荣公公倒杯水,平稳的递过去:“皇上,奴才去传太医。”

夏之紫道:“不用,免的惊动母后。”夏之紫靠在床头上,身上的金色里衣衬得他尊贵威严:“把灯熄了。”夏之紫说完重新躺下,小小的身体躺在宽大的龙床上显得如此诡异,可这却是他的位置,他并将一生走下去的高位!

荣安诧异的看眼皇上,不敢有异的熄灭宫灯!

静心殿内,朱砂身着素衣伏案而书,大批奏折摆在面前,她依然心态平和,虽然没有凤袍加身却威严庄重。

春江轻声而入,微微行礼:“回太后的话,帝寝殿的灯熄了。”

朱砂头也未抬,手依然再动:“静寝宫的灯也熄了吧,本宫今晚在这里忙,你守夜,让其他人都歇了。”

“是太后娘娘。”

朱砂看着手里的折子,眼前堆积的文案不是她最担心的,明日早朝恐怕才有得熬,皇子和太妃的处置也必须给个着落,总是在后宫也不能解决问题。

朱砂头疼的揉揉额角,她弄不懂先帝怎么就把皇位给了一个五岁的孩子!这朝局万一失衡,大夏国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前有大国威胁、后有失地纠纷,莫非先帝老年糊涂?

朱砂苦笑,此刻已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朱砂放下笔捶捶酸累的胳膊,不经意间看到手背上柔嫩肌肤时,才想起这个身体的实际年纪,朱砂笑了下,拿起笔继续批阅。

深夜十分,京城之外的一座大宅院里,有人手执一枚棋子认真的研究者手里的棋谱,他一身白衣,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头上的发带垂落在腰间,露出他腰间的玲珑宝玉,柔和的月光照耀在乳白色的棋盘上,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映衬在银色的衣衫上华丽俊朗。

曲云飞一身墨色黑衣依靠在一旁的竹藤上,悠远的笛音透过月色荡漾在空寂的大宅之上。

执棋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看向曲云飞,声音空灵干净:“有心事?”

曲云飞收起笛子,想了一会问:“觉的当朝太后如何?”

执棋的人看了他一眼,目光重新归于棋盘,声音不冷不淡:“草民怎敢妄加评论。”

曲云飞坐下,似没听到他的话:“今日太后废了三皇子——宫刑!”

江神子神色微变,有几分不可思议却也在意料之中。

曲云飞别有深意的看向他:“还记得当初皇帝登基时你说的话吗,‘内宫凶乱、党羽专权’如今一个没中,一向料事如神的你也有失误的时候?你的半仙招牌是不是让给我用两天。”

江神子放下棋,手里多了一串佛珠:“这是家师说过的话…”戏言而已,但也不可否认当朝太后确实够气魄,前斩大皇子、今废三皇子,这女人可以辟邪了,只是他身在仕途之外并没有兴趣:“皇室的事而已,为何你心情不快?”

曲云飞苦笑:“她借我爷爷的手除了眼中钉,你说我还要恭喜她吗?”

江神没有回答,他从小在国寺长大,对凡尘俗物并不敢兴趣,江神子看眼棋盘邀请道:“下一局如何?”

曲云飞立即收了心思:“乐意之至。”

翌日,天还未亮,大太妃未梳妆神情决绝的带着一众女眷堵在静心殿门口!她们是先帝的遗孀、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既不是逼宫又不是造反!可成功赌注锦衣卫的行动!

守卫静心殿的人的确没有拦一干女眷,他们并没有带兵,徐将军交代下的事等于没了用处!

大太妃忍着心里所有的不甘!拿出她大太妃的威严,没了夏之意,她一定让朱砂给儿子陪葬!

大太妃穿了一身孝服,杀气腾腾的带着众人等着朱砂出来!她人生已过了最灿烂的时节,她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早朝降至,夏之紫一身皇袍远远的走来,看到静心殿外黑压压的人群时,眉头威严的皱起与朱砂有三分相似。

荣安赶紧拦住皇上:“皇上,别去了,万一…”她们拿皇上出气,他有三个脑袋也不够砍!

夏之紫挣脱荣安的手,刚想上去,便看到熟悉的身影缓缓的走出,心里顿时觉的安心。

朱砂带着众人出来,群妃立即一哄而上!

夏江、夏月瞬间带着数十壮妇和太监堵住她们涌上的路线!隔开她们与太后的距离。

朱砂表情纹丝不动,她并没有看突然激愤的女人,只是转向皇上的方向:“今日你自己早朝。”

夏之紫闻言想冲进去护着她,可是此刻他臂膀太弱尚且不能为她分忧,看着母后面对下面数百位宫妃,夏之紫觉的自己早朝的困难该自己解决:“朕谨遵母后旨意。”

朱砂见夏之紫离开,猛然看向下面的女人们:“怎么,诸位姐姐堵在我静心殿外想做什么!”

二太妃瞬间站出来:“朱砂,我们从小看着你长大!向来带你不薄,可如今你是怎么回报我们的!”

三太妃也站了出来:“你还有没有良心,三皇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你是想逼死我们吗!”

太贵人同样出来,她育有六皇子今年才刚刚七岁,怎么能不为孩子担心:“他们本无夺位之心,你何苦要——”

朱砂的同情心早被狗吃了!不要说七岁的皇子,就是六岁只要威胁紫儿的皇位她一样办了,太贵人该庆幸她没有显赫的娘家和想扶持她儿子上位的人!

朱砂冷冷的扫她们一眼,这后宫早已换了帝王,她们以为还是先帝在时一样能逼她松口吗!朱砂并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话:“诸位姐姐一身白衫是要为先帝殉葬吗!”

众宫妃闻言,顿时退缩下去!二太妃、三太妃也心里一慎!朱砂的狠早已深入人心。

春江、春月摆好姿势,谁敢说个是字立即拉她见先帝!

众人见状急忙退后一步,本出头的二太妃三太妃也没了声音,只剩大太妃孤人而立。

朱砂平静的看眼大太妃:“貌似只有大太妃一个人对本宫有意见?”

大太妃气的说不出话来:“你——”

朱砂看着她,就那么看着,早在她接手江山时就知道,她要面对是怎样的自己:“怎么!想见先帝了?”

005

大太妃没料到此人如此厚颜无耻!她做过什么心里不清楚吗!:“你才该见先帝!如今先帝尸骨未寒你竟然欺凌我们孤儿寡母!朱砂!你对得起先帝的厚待吗!”

朱砂站在这里就对的起大夏国的任何子民!“看来太妃十分怀念先帝!”

大太妃骤然冷笑:“你想害死我!哈哈!我儿被你害成那样你以为我会怕你!朱砂!你有本事今天就杀了我!你会不得好死!”

朱砂看着她,往日尊贵无比的四妃之首如今也不过如此,她曾经智斗三大妃的脑子哪里去了?曾经的沉稳哪里去了?原来苍老是如此可怕的事情,原来没了理智的女人会轻易赌上所有,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老了是不是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朱砂立即收回思绪,看向怒目而对的大太妃,朱砂的确不想杀她,可也不能放了她,但是必须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所幸她今天找上门来:,朱砂骤然冷笑故意靠近她冷嘲热讽“我为什么要杀你,要杀也是杀了你的儿子和你们卓家所有的爪牙!让你们卓家从此成灰!”

“你敢!”

朱砂清淡的一笑:“有什么事我不敢的,还是说你想尝尝正太妃母子的下场!血剑三尺之外!到死也得个骂名!”

大太妃闻言气的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刀失去理智的砍上去!

大太监万福见状瞬间撞过去,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妃狼狈的倒在地上,持刀侍卫一哄而上擒住大太妃!本已是大势已去,谁还给曾经的贵妃留有薄面:“放肆!”

众妃嫔见状,惊吓纷纷后退怕引火烧身。

朱砂看着破口大骂的女人,表情仍旧不冷不热,嘴角却有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如今来的刚刚好:“来人!大太妃以下犯上,打入冷宫押禁!”

“是!”侍卫拖起地上胡乱挥舞的老女人,像溜麻袋一样拽走,属于太妃们的光环清冷的结束了。

众人瞬间没了声音,胆小一些的已经脱去孝服,唯恐太后真让她们为先帝殉葬。

胆大一些的诚惶诚恐的往后躲,怕太后想起她了,杀了泄愤!

往日风光无限的女子,现在一个个垂头而立,纵然心里有不甘心也不敢当着宏德太后的面表现出来,此刻的朱砂在她们眼里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恶毒女人!

朱砂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她威严的站在大殿之上看着天际一点点的泛白,心里镇定了一半,碍眼的人几乎消失殆尽,她可以喘口气了:“众位可还有事?”

冷风吹过,下面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曾惊起。

朱砂收回目光,神态谦和雍容:“既然众位都没事,本宫不送。”

众人一哄而散,唯恐朱砂逮住了拉她们去见先帝,并不是她们不够爱,而是年龄到了她们的零界点才更加知道珍惜。

夏之紫朝服未脱直接向静心殿奔去。

荣安吃力的追着:“皇上,您慢点,皇上——”

夏之紫急忙转弯因为跑的过猛顿时与出来的人撞在一起:“大——”胆,可惜因为太疼没说完。

荣安惊吓的跑过去搀扶!

朱砂脸色难看的对上夏之紫。

夏之紫顿时没了声音。

朱砂不容辩驳道:“来人!把荣安拉下去打十板子,罪名是皇上静心殿内跑闹。”身为帝王焉能没了仪态!

侍卫闻言立即上前,拖走了脸色惨白却不敢发出声的荣安。

夏之紫立即站立,愧疚的垂下头,神情已经恢复帝王该有样子。

大太监万福心疼的看荣安一眼,他是太后宠信的总管太监,荣安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本以为跟着皇上能有点福气,想不到所有责罚都落在他身上,哎。

春江看万福一眼,轻蔑的目光昭然若揭,他把荣安那个小东西放皇上身边会没一点小心思?说出去谁信呢!

万福见状并没有接上春江的目光,皇上新上任的几个小侍女还不都是她的人,彼此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他和春江之间的竞争明里暗里就是那么回事,谁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夏之紫歉意的退后一步,不好说什么的看眼荣安被拉下去的方向,恭敬的道:“母后见谅,朕不该失了规矩,她们有没有…”

朱砂并没有让他问下去,不属于他的问题他没必要知道:“到书房里。”过几天是紫儿登基满九个月的日子,该去国寺礼佛了。

郡王殿内,夏之意倒回床上无神的闭上眼睛,好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身为人子不能保母亲平安是他身为人子失职,夏之意骤然有股心灰意冷的错觉。

二皇子夏之橙心疼的看眼三弟:“总比大哥和正太妃的下场好。”

四皇子冷冷到嘲讽道:“二哥,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三哥这罪白受了吗!如果三哥号召,兄弟一定响应!”

夏之橙斥责的看向四弟:“这里是郡王殿你以为是你的行宫!”

老四夏之绿不服:“二哥你就是太好欺!她朱砂什么——”

夏之橙一巴掌甩了过去:“你不想活了!”

夏之绿愤恨的看眼二哥!气的拂袖而去!

夏之橙无奈的叹口气,重新做回床前:“皇弟,事情已经如此,等皇上大了或许我们就自由了。”夏之橙说完,神情无奈凄凉,话虽如此,可往日高高在上的他们如今却是这样的下场,谁又会甘心!只是迫于压力没人敢说!

卓律的心还没有平复,又听说太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顿时气的昏了过去!

曲继盛也好不到哪里去,气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干脆不去上朝,势必要给宏德太后压力。

徐君恩松了一口气,心里暗笑自己白担心一场,朱砂什么时候错过,先帝称其女学士果真应证了这句话。

产婆担心的靠近徐大将军,小心翼翼的道:“将军,六夫人的孩子没保住。”

徐君恩立即回神,才想起他现在站在内院之中:“知道了,让夫人好好养身体。”说完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

六夫人气的砸了所有的屏风器皿:“赵芮希!我跟你势不两立!将军呢,将军在哪里!——”六夫人歇斯底的喊叫,发疯般的乱挠却没有喊来她想见的人。

朱砂从不认为朝堂上少个人别扭,四个首相少了两个,正好可以通过以前无法修正的方案,比如裁员、比如调配、比如把他们的爪牙不问理由的降职!谁敢有意见砍了再说!毕竟不是要臣,杀一个两个没什么影响。

朱砂这两天十分肆意,丞相和徐家从不投反对意见,意味着四人中有两人支持且无人反对,朱砂利用此空隙毫不客气的上调几个新人物,恨不得那两个老不死就此在家中一病不起,等他们什么时候想起上朝了,说不定能换批新面孔让他们过瘾!

卓律听闻宏德太后竟然外派严中贤,气的在府中大骂朱家不是人!可他现在称病不朝,无法上折子驳斥太后的意见!气的卓律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把给自己出主意的人砍了出气!

曲继盛也好不到哪里去,本以为不上朝能让宏德太后看到她大错误,现在可好!恐怕朝中马上要没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