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立即为太后披上一件白裘,着急的想为太后挽发。

朱砂烦躁的拒绝,如丝般墨黑的长发落在脚边,头顶无一丝装饰,夺天地造化的容颜美的让人不敢逼视!气死她了!这个曲云飞半夜了也不让人睡觉。

卓律年迈的哭声硬生生的止住,这亦是他第一次见没穿朝服的太后。

卓律几乎失神的忘了这里是静心殿,傻傻的跪在哪里,满眼的震惊!多年的斗争早已让他忘了当朝宏德太后长什么样子!此刻卓律说不上什么感觉,他甚至不敢出声怕惊了眼前如梦似幻的女子!

朱砂坐在大厅之内,火大的骂了曲云飞几百遍,不治治他,他是不知道朝廷是干什么的地方:“来人!传曲云飞曲大人觐见!”

018

朱砂气的恨不得罢免他的官职!不经过皇上的批示竟敢私抓朝廷命官!好大的胆子!以为是儿戏吗!

春江狠狠的瞪了卓律一眼!

卓律猛然回神,惶恐的低下头跪在地上,心里的情绪错综复杂,原来这一年多来,自己竟是与如此小的孩子过招,甚至没有赢过对方,卓律顿时觉的他把卓家的脸面丢光了,当朝太后的姿色亦不敢让他多加想象!那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卓律擦擦冷汗,所幸他已不是毛头青年。

春江谨慎的看向太后,太后的容貌她何尝不懂,卓大人的这样的老臣都能失态更何况别人:“娘娘,奴婢为您梳妆。”

卓律猛点头,太对了!赶紧梳妆。

朱砂哪有心情,没有口谕敢动私刑!当皇帝死了吗!他曲家纵然德高望重也没权利这么做!

朱砂余怒未消的在静心殿走来走去!曲云飞胆敢藐视王法不惩治难服大众!朱砂挥开春江伸来的手怒道:“把曲继盛也找来!本宫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教儿子的!”既然要惩,就来次大的!

卓律吓的不敢吭声,心想曲云飞是犯太后手里了。

半盏茶后,朱砂坐在软榻上。

曲云飞不服气的跟着侍卫进来,刚想说什么目光瞬间迷失了焦距,宏伟的大殿,精致的软榻,名贵的摆设,金丝制毯、珠光交错,塌上的人却瞬间盖过了整座皇宫的风采,她气势逼人、耀眼贵气,怒气染红了她的双颊,盛怒的眼睛慎人的明亮!曲云飞看着她的怒容,突然本能的跪下,却又不甘心的想起来,可潜意识里不敢再触怒她的容颜!

朱砂最烦没有分寸的臣子,胡来分好多种,但不是鲁莽行事!朱砂的语气顿时抬高:“曲云飞!你没有圣谕胆敢私抓四品以上官员!好大的胆子!”

曲云飞想好的反击之词此时竟然一句也想不起来,他不过是想一个见她的理由,可脑中闪过的人影让他无法思索。

卓律擦擦汗,感慨自己竟然能理解曲云飞此时的失态,他才多大的年纪,女人经历过几个,对上这样的太后活该他倒霉。

朱砂一肚子火!一句解释也没有!他以为不说话就没人敢治他的罪!他难道不知道皇帝年幼切忌越俎代庖!朱砂盛怒之下从不介意罚人:“来人!重打五十大板!”

卓律心里一颤!五十?!

曲云飞浑然不查,或者根本没听到朱砂说了什么!等到侍卫架住他,板子打在他身上时,他突然直直的看向朱砂!纵然今天已经违反了王法,但能见她值了!如果为的是这一时的所见他愿意接受今天的惩罚!哪有不为好处付出代价的道理!

突然,

曲继盛被人搀扶着踉跄的进来,曲继盛见孙子被打本能扑过去拦下:“太…”纵然是两朝老臣,大夏国人人敬重的老学士面对这张不再预计内的容颜也惊的忘了该称呼什么。

旁边的侍卫见状,急忙越规的掐了老学士一下。

曲继盛立即回神,惊吓的跪在地上已经恢复老将的风采:“太后,云飞无知,老臣斗胆请太后从轻发落,五十大板纵然是武将也能打的皮开肉绽,更何况云飞。”

卓律心里不经感叹,不愧是老人家,反应够快!

朱砂冷哼一声,还有脸求情,送上门来讨打正合自己的意思,曲云飞总算给了自己个光明正大罚曲继盛的理由:“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身为大夏国学士院的总司,竟然教出这样的孙子!你可知罪!”

曲继盛根本不知道曲云飞做了什么,半夜三更的云飞能做什么:“太后,云飞刚刚接任审法寺的职务,多有不知,不排除有人趁机诋毁云飞,请太后明察!”

查什么!“给本宫打,不准停!”

曲继盛立即护短的拦下,扯破老脸也想救孙子,云飞是他的心头肉:“太后,请您明察!”

朱砂冷哼一声:“是吗!擅抓朝廷命官还用查吗!本宫念你肝胆为国,让开就没你的事,否则连你一起罚!”

曲云飞倔强推开爷爷,今天的罚他认!

曲继盛就不让打:“要打老臣一样有罪!”摆明了倚老卖老!

朱砂不屑于顾,以为自己不敢吗:“好!曲学士阻拦执法本宫念他年迈从轻发落!来人!重打十大板!”

侍卫们闻言吓的全部跪下,就连卓律也惊到了,静心殿内响起求饶的呼声:“太后娘娘息怒!请娘娘从轻发落!”

“娘娘息怒!”

这张容颜下一样是太后的狠心!

曲继盛的威望直追先帝,他们纵然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老智圣!“请太后娘娘三思!”

朱砂见状火气顿然高涨!难怪曲云飞敢如此放肆,原来依仗在先!有自己在,大夏国就别想有德高望重的臣子!:“放肆!你们想本宫亲自动手吗!打!”

曲云飞一听要打自己爷爷,顿时找回自己的立场:“太后!错的是我!我甘愿受罚!”这是他为了传召做的事,与爷爷无关:“何苦为难我爷爷!”

朱砂更怒:“这是你说‘我’的地方吗!曲学士教子不严难道不该罚!给本宫打!”

曲云飞瞬间扑过去,强硬的拦下侍卫的板子,顿时震慑住身边的人:“谁敢动手!”

曲继盛没等太后发火骤然看向曲云飞:“闭嘴!老臣愿意受罚!”此时此刻,他一生的荣耀都要交代在十大板子上!他肝胆为国不假,可这罚他受的也不冤,曲云飞错在先,他身为曲云飞的爷爷,理应受罚:“臣甘愿领罚,请娘娘息怒!”

朱砂白裘骤然一动:“打!”她要打给全大夏国的学士们看看!谁敢渺视朝廷就是这个下场!谁敢不听调令照样治罪!让那些参考的学子们知道,他们入朝后该效忠的人是谁!

曲云飞愧疚的看着爷爷,没料到自己的任性竟然会害了爷爷!

卓律谨慎的跪在一边,一句话也不敢说,太后这是要清君侧!除了卓家的势力现在又拿曲家开刀,太后的用心令人胆寒!

卓律小心的跪好,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今他们能做的就是怎样争得太后和皇帝更多的厚爱,做好一个臣子,在帝王能容忍的范围内跳跃。

静心殿一直到了子时才消停下来,夏之紫本想过去却被朱砂的人拦在了外面。

曲家今晚在静心殿的遭遇,打碎了曲家在众人心中的神话,捧出了皇室的权威,昭示着太后时代的到来!

早朝之上瞬间安静,曲继盛因为伤势严重没有早朝,五十大板打在曲云飞身上似乎没任何影响,只是今天出奇的沉默。

众官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太后的脸色,唯恐开罪了大夏国的权威。

夏之紫明显感到了众臣的变化,是臣服,不曾有过的臣服,这气氛不是来自他,而是他身后的女人,夏之紫骄傲的坐正,神情学着母后带有三分慵懒,他的一举一动都不自觉地模仿他最敬爱的人:“众爱卿有本凑来,无本退朝!”

卓律闻言谨慎的站出来小心的呈上一个折子。

夏之紫看了一眼,认识的字不多,转手给了母后。

朱砂翻了一页,抬头看了卓律一眼,很识相吗,或许她会考虑不打压卓家。

卓律诚惶诚恐的跪下:“请太后降罪!微臣家教不严,致使亲属私自熔金,请太后严惩这些蛀虫,以安我大夏国威。”说着不自觉地擦擦冷汗,总觉的曲老学士的板子近在眼前。

众臣瞬间惊叹,卓律竟自己弹劾自己的亲属!

朱砂合上折子,凤袍带起微弱小风,语气听不出起伏:“依照卓大人的经验该怎么处罚。”朱砂突然瞪了曲云飞一眼,敢直视自己想死了!

曲云飞急忙收回越轨的视线!心虚的没有出声!

卓律直接道:“涉案严重者直接处以死刑!绝不姑息!微臣恳请太后将此事交给审法寺处置,微臣相信审法寺的公正!”

卓律这一招,不可说不妙,借曲云飞的手铲除他的党羽,有助于让他重新处于弱势,好让太后和皇上眼线不要总盯着他,他们卓家才能度过这次危机!

徐君恩纵然傻但也知道卓家不会无辜送出去牺牲,看来昨晚静心殿发生的事是真的!

早朝和谐的散去,朱砂非常满意大臣的反应,连带着看紫儿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最近功课可好?”

夏之紫闻言惊了一下,心里非常开心,母后很少在不合时宜的问他这些问题,可见母后心情不错:“回禀母后,儿臣吃的消。”

朱砂轻扯嘴角,笑的不慎明显但是却在笑:“那就好,待会把功课拿来上书房,有什么不懂的问母后,现在可否陪母后去秋园赏菊?”

夏之紫立即开心的点头:“谢母后恩赏。”

朱砂淡然一笑。

夏之紫恍惚的看着母后,心里也跟着开朗起来。

皇宫的御花园内四季常青,共有七大主园、十六个小园,按照不同的景致不同的季节开放着不败的艳丽。

朱砂闲散的带着紫儿进了秋园,菊花盛开百花齐放,今日难得秋高气爽,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异常舒服,园林内盎然的生机欣欣然的昭示着生命的开绽。

朱砂带着宫女太监和小皇帝,听着宫廷乐官的歌舞在秋园内消磨难得的时光。

朱砂走的累了,在阳光普照的地方停下,乐师奏起了清晰动人的小调,舞者秀着婀娜高绝的舞姿展示着大夏国最高端的艺人水平。

夏之紫见母后坐下,孝顺的跪在朱砂脚边,小心的帮朱砂按摩。

朱砂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欣慰的笑了。

万福赶紧找来蒲团让皇上跪的舒服。

019

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朱砂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养神,缓缓的乐声在耳畔奏响,朱砂心情不错的闭上眼。

众人静悄悄的站着,夏之紫的动作也轻了几分,微分轻轻吹过,乐声和花香在秋园里弥漫。

就在朱砂快睡着时,歌舞突然换了曲目,琴音更加轻灵曲调更添柔美,朱砂敏感的睁了一下眼,快速阻止了万福让宫艺下去的举动,瞥了她们一眼又懒洋洋的闭上,她们动的那点心思,她可以不管!但那些狐媚手段不要太过分!

万福紧张的看眼宫艺的表演,唯恐她们触怒了太后,这批表演的宫艺是一批女童,虽说皇帝不会自将身份宠幸一个艺人,但是身在皇宫都是皇帝的女人,大夏国历史上不是没有侍女被册封的先例,可这些人未免太急功近利,尽敢如此迫不及待的向皇上展示旖旎之态!不惩难正宫内之气!

万福已经拿定主意,就算太后不发话,也要依照规矩治乐首司的罪!

朱砂一直没有睁眼,直到临近中午才不舒服的起来:“来静心殿用膳。”这江山是紫儿的,紫儿想宠幸什么女人她不干涉,她相信紫儿不是会被几个狐媚女人玩弄鼓掌的帝王,只是这些人也太沉不住气,在自己眼皮底下还敢如此放肆。

夏之紫敏感的察觉的出母后不高兴,他偷偷了看了春江一眼。

春江摇摇头,表示不是因为他,心里却为冬江捏了一把汗,婢艺馆是冬江负责的地方,出了这种纰漏恐怕免不了要挨罚。

朱砂并没有问罪,她甚至不曾费心,至于万福和春江做了什么她也不想过问,朱砂满意的是朝局的现状,关心的是曲继盛往后的态度,朱砂敢赌,曲继盛咽不下这口气!

曲继盛当然不服!可又能怎样,七十年来忠心为国,曲家百年昌盛更是祖宗一点一滴积累的成果,可如今全毁于一旦,朱砂打的是曲家的颜面,落的是曲家的威望,他已经八十岁高龄,没有颜面再给曲家抹黑。

曲忠告为难的看眼父亲:“爹,太后只是一时…”

曲继盛趴在床上,白花花的胡子早已没有精神:“太后要的是老夫离朝,老夫成全她…咳咳…”

“爷爷…”曲飞云靠在柱子上,神情复杂的望着窗外的景色,他错估了朱砂用在爷爷身上的心思。

曲继盛叹口气,突然之间心里一阵后怕,可又不知道隐隐的担心是什么:“不是你的错,我答应先帝安邦如今大局已定是爷爷隐退的时候了。”

曲云飞转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恩,爷爷确实该休息了。”

“臭小子,咳咳!——咳咳——”老子,十板子都撑不住了…

秋试当天曲继盛正式告家养老,曲忠告继任学士院总司,控文权。

曲云飞突然不再在朝堂上插嘴,皇上传召一律推脱,该传的人一次也没请他。

卓律因为熔金一事问他十句,高兴了恩一句,却不见他抓人备案,弄的卓律简直想办了他!

曲云飞执法全屏喜好,金条饭局,一律全收,高兴了判个死缓,不高兴了直接送入大牢,闲来填词、忙了武斗,花天酒地的喝、城南城北的闲游,半个月来被多次弹劾,滥用职权,收受贿赂,却不见丝毫悔改。

坊间猜测,曲云飞曲大才子是不是因为被拒婚受了刺激。

020二更

朱砂看到弹劾的折子翻都没翻,曲云飞是何等睿智的人,他会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只要是自己能容忍的范围之内曲云飞就是掀了审法寺的天,朱砂也当看不见,毕竟审法寺有一位神经病的总掌司,比一个能让人摸透脾气的人有震慑力!

太后的纵容让曲家在朝中的地位微妙起来,众臣纷纷猜测太后是不是未打算惩治曲家。

众人又开始试探性的接近曲家,发现太后并未对曲家门生有所打压后,众人深深的松口气!早朝瞬间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不再战战兢兢。

秋试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考场中的巡视检查总司是新上任的曲云飞,他一共转了三圈共扔出去三名考生,最后一个直接砍了!

让向来平静的秋试骤然变的人心惶惶!却也更见秋试的威严!

秋试突然让都城瞬间消沉,朱砂却奇怪的没有出来安抚民心。

朱砂对朝中之事从不过分干预,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报上来的她处理,不报上来她就是知道了也不问罪,如果她万事上心,那么臣子就会失了价值,大夏国会难以有自主的灵性。

科举永远不需要成为噱头,它需要严肃的求职、严格的把关,如果谁不幸成了文权的祭奠,也只怪其心术不正。

秋试缓慢的进行着,天气越来越冷,冬季近在眼前。

朱砂的政事开始堆积,各地的储备和地质灾害包括贼匪治安都成为冬季的首要问题。

今日,朱砂忙完公事,难得有空带着四大丫头两大太监向‘引德殿’走去。

黄色帷幔迎着冷风簌簌作响,春江边走边报备皇上的课程:“这个时间皇上在学骑射,徐将军说皇上很有悟性,将来一定如先帝一样是位戎马天下的伟大帝王。”

万福也赶紧接口:“皇上勤学上进,引德殿的夫子都夸皇上聪敏,太后娘娘可以放心。”

朱砂点点头,这些话她会有选择的听:“皇上现在在涉猎园?”

“回太后的话,是的。”

朱砂闻言改了路线:“去涉猎园看看。”紫儿勤勉不假,但他毕竟是皇上,恐怕徐君恩不敢逾越了规矩。

涉猎园是皇宫中最大的马上猎杀园林,先帝在位时经常与臣子在此游乐,现在是新皇的教习课堂。

朱砂刚进去,视野顿时开阔,勒马声和箭风声瞬间传来。

三匹幼马载着三个孩子同时从起跑线出发,中途连发四箭在二十米处勒马返回。

十几个孩子紧张的看着比赛场上的人,叫好声不断高涨。

朱砂看到紫儿在马上拉弓,嘴角露出一丝欣慰,却也觉得好笑,小马小人小弓还做的一板一眼,不愧是孩子们。

朱砂扶着春江的手缓缓的向教习场走去。

徐君恩猛然看到朱砂,急忙下跪请安,心跳的声音几乎冲破他的承受能力,他没料到太后会出现在这里:“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娘娘驾到未能远迎,请娘娘恕罪。”

“起来吧。”

孩子见状,吓的纷纷跪下,请安声此起彼伏的在马术场上响起。

朱砂并没有让他们起来,身为大夏国未来的栋梁,他们应该看到将来的责任,朱砂的目光转向训练场,三个孩子迎着冷风勒马飞驰。

夏之紫第一箭射出,收弓的空挡看到母后出现,骑姿瞬间更加标准,拉弓的速度更快,射出的距离距离靶心更加精确,勒马的动作一气呵成,四支箭羽全部射出,马速越来快速,赶超了一直在他前面的徐天放,以摇摇领先的成绩,第一个抵达终点。

夏之紫急忙下马,喘着气恭敬的跪下:“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后面的二个孩子随后抵达,急忙下马跪下:“参见太后娘娘。”

朱砂不置可否,为什么皇上加速的时候没一个提速!小小年纪就如此有心眼!比的出什么!

徐君恩敏感的低下头,已经猜到太后因何沉默,但这是无法避免的问题,谁敢冲撞了帝王。

小太监提着靶子跑过来兴奋的报备:“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四发四中,距离靶心最近;曲少爷三中、严少爷两中。”

徐君恩满意的点头,虽然免不了有人想让,但皇上的成绩无疑也不逞多让,因为他知道太后重视皇上,对皇上的教育他从未松懈,只希望太后从皇上的骑射里能看到对他的褒奖。

夏之紫得意的看着母后,脸上的喜悦不言而喻,他的骑术和功课一向能让母后展颜。

朱砂这次并没有笑,马还未出野性、弓臂不够力度,虽然在同龄人中突出,但不好就是不好,何况还有人作弊。

朱砂的脸色顿冷:“万福,把本宫的海阔牵来,弓箭和靶子换成正规的标准!”朱砂转而看向徐君恩:“徐将军跟本宫比一局如何?”

徐君恩愣了一下,诚惶诚恐的拱手:“是。”随后表情瞬间严肃,太后从小跟着先帝奔赴战场,曾参与两路交锋独自射落对方旗帜,他不会轻敌。

徐君恩看着属下牵来的马匹,场中的靶子和弓箭已经换新,表情陡然严厉,身为武将他不想输,或许他更不像让她失望。

朱砂冷着脸接过海阔。

春江急忙除去朱砂凤袍外的凤肩,恭敬的侯在一边。

春月快速取下太后头上的凤钗,双手捧立。

朱砂瞬间翻身上马,逼人的气势立即压制全场,曾经驰聘战场的气度一览无遗。

一年多没碰缰绳海阔的嘶鸣仍然记忆犹新,朱砂突然看眼紫儿,伸出手拉他上马,在紫儿惊讶的眼神中稳稳的把他固于身前。

徐君恩见状同样拉起徐天放上马。

徐天放偷偷的瞄了当今太后一眼,又快速垂下,徐家是武将出身,论武德徐天放坚信父亲不会输给别人。

夏紫儿伸出手,抱住母后,心里有丝期待有丝紧张。

当万福的锣声响声。

两匹骏马飞射而出,马蹄声瞬间卷起一地尘土向远处奔去,顷刻间拉开起点的距离,凛冽的风声在耳边呼啸,马蹄快速在草场上驰聘,两匹同样顶尖的快马,你争我夺的飞驰!

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