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恩也走来:“没意思会做吗。”

卓朝儿脸色顿变,徐家大将军谁不认识:“草民见过徐将军,徐将军万福,曲审法安康。”

易竹清看向两人,顿时皱眉。

徐君恩脸色难看的入座:“卓小姐下次说话注意用词,毕竟是女流之辈,不懂朝中之事在所难免,当今圣上贤德恩重,甚至救过你的小侄女,你不记得了!”

曲云飞双手抱胸,神情不懈:“还用说,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呗,当初如果不是圣上救驾,单是冲撞太后的罪名够诛卓家九族。”

江神子纳闷的看眼曲云飞,他不是最厌恶朝纲,今天怎么了。

朱砂撇开头,跟一个姑娘废话也不怕失了身份。

易竹清有些护短,何况是他让说的:“两位均是德高望重之身,何苦为难一名姑娘。”

曲云飞冷哼:“国无小事,何况是散播圣上谣言的语论。”

易竹清不悦:“难道我大夏国不准许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草民想,当今天达不可能如此短见。”

朱砂招呼江神子用茶。

江神子尴尬的笑笑。

曲云飞不屑:“不一样的声音建立在胸有丘壑之中,难道但凡泥瓦之地黄髫碎语,天达都要听吗?那未免天达也太无知,何况当今圣上的学识,徐将军最有发言权,他还没说话,这位小姐已经否定圣上的努力,敢问这条罪名够不够按一个诋毁圣上英明的叛逆之罪!”

“曲公子,没听说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你肯定不知道当局两字的含义,请问你跟我们身在一局吗?你是当朝小吏还是大夏国的脊梁,如果都不是你怎么能看的清。”

易竹清还想说什么。

卓朝儿带着哭腔道:“易大哥别说了,是草民的错,草民不该妄下评语。”

易竹清闻言,真的说了,他傻了才跟第一辩才曲云飞和第一武才徐君恩对上,谁知道他们手,里有没有先斩后奏的法宝,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以卓朝儿的身份,没事说上面坏话本就是找死,活该!让她长长记性。

朱砂突然笑了,这人真怪,是他缠着人家说,现在说不管就不管:“喝杯茶。”朱砂亲自斟了两杯给曲云飞、徐君恩:“姑娘也起来吧,下次注意就是。”

卓朝儿看她一眼,这么没轮到她说话吧?卓超儿含着泪看向徐君恩。

徐君恩自然听朱砂的:“起来吧。”

曲云飞喝口茶,心想果然香,出自她手里的物品自有一股不多见的高山仰止般的错觉:“我给你撕开。”曲云飞急忙接过朱砂手里的糖包。

徐君恩帮她重新温上水:“小心衣袖。”

江神子满脸不解的看着他们,不染纤尘的脸上充斥着疑惑。

卓朝儿硬着头皮坐下,印象中搜不出此人的记忆。

朱砂脸色难看的瞪眼霸占着她杯子的曲云飞:“一块糖需要放这么长时间?”

曲云飞抬抬眼皮:“我帮你尝尝。”说着就要去喝。

徐君恩伸手去夺:“曲审法…”

曲云飞赶紧放下:“当我没说。”

易竹清脸色纠结的看着三个人,什么关系。

卓朝儿的目光充满了怨恨,面纱虽然遮住了她大部分面容却让人觉得异常清晰,那股透在骨子里的寒气,让卓朝儿倔强的抬起头,不想认输。

可输不输心里自有计较,朱砂的位置和出身注定她一生也追不上,就像卓朝儿的女儿心思,朱砂看都不看一眼一样…

朱砂回宫后没有问责夏之紫,看着夏之紫胆战心惊的在她身边转了两圈,她笑了笑让他下去,身为帝王他可以决定他想去的地方。

夏之紫突然回头:“母后,儿臣想让卓家长女远嫁厉国。”

朱砂摇摇头:“你十皇姐一个月后出嫁,卓朝儿的品行和修为尚不足以为我国和厉国联姻。”

夏之紫表情严肃的点点头:“儿臣明白了。”就算讨厌一个人,也不能高估了那个人的影响力。

朱砂看着他离开,帝王路上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春天渐渐的行远,夏日火热而至,余展如愿迎娶了梁丞相的大女儿梁婉,他抱着虔诚的疼惜和对皇婚的敬意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可却不知新婚当天,火红的新房里多了一条白绫,她不敢逆旨但她亦不愿意委屈等她的人。

余展先一步进来,本嫣红腼腆的脸色瞬间冰冷如霜,他夺下白绫声音寒如冬雪:“你不愿意我不勉强,此婚是太后懿旨,我亦不可能休你,但请你不要辱她的名声,我不会碰你,本官累了,先回书房休息。”

同月底,大夏国十公主远嫁厉国,带着政治决策、带着满腔离愁和责任她踏上了属于她的道路,同日十公主生母被朱砂接回后宫修养。

夏天悄然而逝,秋风扫落了枯黄,又到了金秋时节,夏之紫忙完公事还是背着太后跑入了地寺,祝安殿下的血腥炼狱里,夏之紫早已忘记了朱砂的嘱托。

冬末春初,朱砂带着四大侍女两大太监站在祝安殿外,就那么看着出来的夏之紫。

夏之紫猛然跪下,却没有认错,整整一个个年节,朱砂没跟夏之紫说过一句话。

曲云飞的心思一点点的积累,外放的忍耐机会压制不住他日渐增盈的情感,看着年会上笑而不语的她,看着大殿上挥洒自如的她,看着踏青时安静祥和的她,还有不经意间扑捉到的柔美,让他险些没在早朝上失态。

朱砂看曲云飞多了抹严厉,二十岁的她依然是她,她不崇尚感情,亦不追求不在意的幸福,年龄到了她的地步,她或许愿意宠一只猫一只狗,也不愿意养一只虎:“你还没重要到让我刮目相看的地步。”这是朱砂拒绝他再送时,说的话。

曲云飞站在大雪中愣住,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静心殿内,似乎有什么让他顿然醒悟,目前的他确实不重要,又凭什么折梅送她。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暖洋洋的时光。

赵公公趁着为太后按摩的空隙,小心的道:“娘娘,奴才家有六个兄弟,小时候奴才的娘不准奴才爬梯子,奴才就天天爬,这样奴才的娘就能天天和奴才说话了,太后,皇上只是孩子。”

朱砂掀开眼皮看他一眼。

小赵雪白的脸上腼腆羞怯:“奴…奴才是不是不该那么说…”

朱砂抬起手,雪如凝脂的肌肤触碰他的面颊,他是男的吗。

春江惊的跪下。

小赵吓的也扑腾跪下,心里向打翻了七八瓶酒,脑袋一阵发懵。

朱砂挥挥手,闭上眼:“下去吧。”

小赵刚出大殿,万福已经脸色发青把他堵住:“敢在静心殿施展你的狐媚手段,以为是女人不成,来人,拉下去掌嘴,打到他再也不敢接近太后为止!”

翌日,朱砂违背常理的传召赵公公的时候,他的脸上多了一条狰狞的疤痕。

朱砂猛然合上折子。

满屋的太监宫女吓到纷纷跪下。

朱砂的脸上多了层怒气:“怎么弄的?”

小赵急忙跪下:“是…是奴才烧火时不小心…烫的…”说完倔强的跪直,是就是!

朱砂烦躁的让他下去:“养好伤再来伺候。”

春江心想,太后终于要远派他了吗?‘再来伺候’是一句最伤人的话,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被太后想起,或许一辈子都养不好伤。

小赵何曾不懂这个道理,但卖与帝王家的有心有身,出了静心殿他的位置将何去何从,他错了吗?十年学艺为了只是这样的结局吗?他得罪谁了吗?为什么万公公这样对他,如果不能伺候太后他还能做什么,他一个太监还能做什么!可惜本俊秀的脸上再也哭不出好看的娇态。

静心殿的杂房监工长见他如此,贼眼一亮:“长的挺俊,来给大爷揉揉,大爷或许给你个好差事。”

小赵倔强的撇开头。

监长一巴掌打在他的伤口上:“傲气个屁!连万公公的饭碗你也敢抢,你真以为太后会吃你那一套,你也不看看万公公是什么时候跟着主子的,别臭美了!滚过来给大爷揉!”

小赵不愿意,技监有技监的规矩,如果服侍过上位者那么穷其一生也不能丢了主子的面子,这是师父教的话,他记得。

“好呀!还敢拧!来人!给我打,打到他清醒为止!”

后宫永远不会安静,即便大夏国的后宫还没有女眷却依然上演着不次于女眷的争斗,无论哪个位置、哪个职位都有适应它的人,去争去抢。

春去夏来,夏之紫早已不敢再与朱砂斗气,死皮赖脸的跪了一晚博得了母后的谅解,还撒娇的生了一天病让朱砂照顾了他一天。

朱砂也似乎真的忘了一个小小的太监,国事繁忙俗世繁多,忘掉一个不重要的太监是如此简单的事,事实往往如此,总在不经意间已经被人忘记。

朱砂从不追寻华丽,亦没心力弄懂一些俗物,她的精力多用在朝廷和紫儿的身上。看着他健康勇敢的长大,似乎才是她该有的乐趣,先帝过世已经三年,守孝期满,朱砂也退去了沉重的颜色,换上了明黄嫣红的朝服。

夏之紫的成长是众太傅骄傲却也心惊的功绩,对夫子而言没有比教出一代伟帝更得意,可身为夏之紫的太傅却得意不起来,反而次次被问的像个傻瓜。

皇上越大越有自己的主意,神态举止越来越酷似太后,却比太后更见阴狠,毕竟是男人,隐藏在骨子傲气压也压不住!

夏之紫八岁的时候反驳楼太傅:“什么是明君,明君难道就是像父皇一样立朕为帝?什么是魄力,魄力就是扔下我们撒手人寰,不顾三子夺嫡,那么朕不要做明帝,朕要行自己的文德弘自己的天下,只要无愧于国泰民安,谁也管不了朕要做什么!”

徐天放第一个高呼万岁,为臣之道在他心中亦然,他永远忠于皇室!

曲典墨、卓文解带头高呼万岁。

弄的楼一鸣也脸色难看的跪下。

秋去冬来,不见了去年的银装,春退夏至,寻不见昨日的烈光,每一日的清晨都是一个新鲜的开始。

就像每一天的夏之紫都会悟出一个新的花样,身高的增长,学识的广博,跃马飞奔千里骑射的气魄、腹藏乾坤决战天下的雄心,他在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的不一样,围绕在他身边的孩子从敬仰到崇拜到臣服,完美的演绎着帝王的蜕变。

八年过去了。

狩猎苑内,翻身下马的夏之紫俊朗卓绝,谈笑间均见帝王风采,皇袍翻飞乃是伟帝雏形:“刚才谁说宫外的马更有野性,朕到要见识见识。”

(本卷完)

035

户部尚书之子苗帆跟着下马,内敛的小眼闪耀着灼灼精光,精瘦的身躯丝毫不见瘦弱,表情却有丝讨饶:“皇上,臣子的话可不包括皇上那匹神驹,谁人不知皇上的御马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海阔和凉血的后代乃是草原上一等一的烈马,皇上岂不是折杀臣子。”

夏之紫龙颜微悦,神情颐指天高:“算你有见底。”这是朱砂去年送他的礼物,亦是他最爱的神驹:“其他人散了,剩下的去上书房议‘三江大火’的折子。”

“是!”工部尚书之子顾事、徐天放、秋凯归齐齐跟上。

八年,大夏国休养生息、国泰民安、君贤臣忠、风调雨顺,经过八年的养精蓄锐,大夏国的国力蒸蒸日上。朝内文武双将治国,城外六位大将军镇守边关。

文有曲家卓家,武有徐家巫家,百官无大事、千总无弱兵,大夏国的影响力在整片大陆已经恢复到先帝在的全盛时期,人称——宏德祥瑞。

朱砂一身淡红的宫装,迎着和煦的日光陪着五个女儿在御花园赏花:“小安可是喜欢海棠?”

安公主温婉一笑,声音清雅淡然:“母后百忙之中能还记得儿臣的喜好,儿臣与有荣焉。”

朱砂喜欢的点点,小安是所有她留下的公主中最懂事的一个:“你呀,就嘴甜。”随后微怒的看向跑远的小公主:“回来,这么大了还这么皮,没事多跟你姐姐们学刺绣。”

十二岁的顺公主嘟嘟嘴,绝美脱俗的容颜胜过她所有的姐姐,只是性情让朱砂头疼。

顺公主折下一朵牡丹跳出来,笑着扑朱砂怀里:“才不要,我要像母后一样,想去哪里去哪里,母后,送你一朵牡丹,聊表女儿崇高的敬意。”

朱砂接过花敲在她小脑袋上:“少拿话哄本宫,你一半心思用在学业上,母后就不念你了。”

顺公主立即讨好的摇摇朱砂的胳膊:“不要吗,母后最好了,小顺不要读书,母后你给我撤了夫子吧。”

雨公主把她揪出来:“少缠着母后,就你最笨,再不学习小心你夫家嫌弃你。”

顺公主踢着脚下的石子,跑跑跳跳的去追蝴蝶:“才不要,小顺要一直陪着母后。”

朱砂无语,这孩子!“你父皇当初为他的十六位公主取名是‘音容相貌、沉云落雁、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寓意是我大夏国女子容颜和未来的年景,你们现在长的这么好,先帝看到,也心安了。”

风公主缓缓一拜,自然清雅,沉稳练达:“是母后教导有方。”

朱砂但笑不语,与五个十五六岁小丫头比,她是老子:“小顺,你慢点!”这孩子,她怎么放心把她指给徐天放,以天放的性子将来还不把小顺整的团团转,到是小风让人放心,可惜…

“太后娘娘,徐侍郎求见。”

徐天初慌忙走来恭敬的请问:“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给诸位公主请安。”

朱砂抬抬手示意他不用多礼:“怎么了?”

徐天初低下头不敢有丝毫不敬,他离开皇宫时,是太后把他和文思要去伺候,他们在静心殿当差六年,去你被外放到兵部为吏,按品阶,他们是静心殿的奴才:

“回娘娘,兵器库此次清点少了六百七十八件兵器,奴才把这件事上报,上面没给回应,奴才觉的兹事体大,特向太后请罪。”以他是身份不回应是常事,只是这次实在不像话。

风公主闻言看了徐天初一眼,淡雅温柔的性子带着一丝精明,她转到太后身边,小手挽住朱砂的胳膊,声音有些羞怯:“母后,此事不得不查呀。”

朱砂叹口气,看吧,她可惜的是以小风性情怎么就喜欢五大三粗的徐天初,论长相论气度徐天初均不如他大哥,哎:“小风说话了母后能不查吗,天初到上书房回话,小安,你带她们继续逛,看好小顺别磕着她那张脸,否则真嫁不出去。”

众主公闻言瞬间笑了,娇艳如花的容颜像一朵朵阳光下的新叶透着含苞待放的娇羞,可惜均为未徐天初侧目。

徐天初跟在太后身后快速离开。

安公主怎么看不出妹妹的心思,只是有些话说出了或许伤人:“小风,有些人还没有资格让母后指婚。”说完带着众人向春苑走去。

另一边,朱砂并不急着去上书房,有些话她想问天初:“天初,你爹为你大哥向十六公主请婚的事,你知道多少?”

徐天初茫然的摇摇他的榆木脑袋,家里的事他爹爹和爷爷从不让他参与。

朱砂想想也对:“那你可知这事是你爹的主意还是你大哥。”

这个他知道:“是大哥,他说他喜欢十六公主。”

喜欢个屁!十六漂亮归漂亮可性子也傻乎乎,打死徐天放也不喜欢没脑子的女人,这个徐天放,到是懂先下手为强:“你跟文思不用逼自己太紧,慢慢来,如果有功绩,本宫不会亏了你们。”

徐天初闻言愣了几秒,急忙感恩的跪下:“奴才谢太后恩典,奴才定将——”

“行了,起来吧。”他也说不出什么新鲜词来,孩子大了虽然不用操心了,但同样的烦事也多,这两年朝中有女眷的臣子看中的是什么她心里清楚,可每次她想跟紫儿提,紫儿都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也是,十五岁的孩子懂什么,初中都没毕业:“去把文思找来。”

“是。”

上书房内,苗帆贼贼的看眼徐天放,故意靠近他小声的探问:“听说你家里给你安排了通房?”

徐天放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如果你看折子的本事有你打探消息的一半,皇上就不怕无人可用。”

苗帆才不怕他冷脸,他实在好奇:“是不是?你说是不是?”苗帆的眼睛发着光,渴望的看着自家兄弟。

徐天放无奈的推开他的脑袋,神情丝毫未变:“别急,马上轮到你。”

苗帆怎么能不急,他怕轮到自家的时候紧张丢人,这才是跟大哥取经:“你不忍心兄…”

夏之紫诡异的抬起头:“想知道?用不用朕现在赏你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试试?”

苗帆闻言急忙低下头翻乱七八糟的折子:“不敢。”

夏之紫重新看向折子,威严的表情,对这个问题丝毫不感兴趣。

徐天放觉的没什么,那天不过用力过猛扔了出去,有什么可探究?女人没有一个看的顺眼。

疏桐端茶而入,浅绿色的侍女服配上上好的茶香淡淡的在上书房漫开,清新淡雅的自然气息沁人心脾,:“皇上,请用茶。”

苗帆不自觉的抬起头,瞬间傻住,好美。

徐天放不动声色的拿起折子猛然拍在他的脑袋上,瞬间面色冰冷的塞了一块芙蓉糕堵住他想大叫的嘴,低着头沉声提醒:“傻了,疏桐是春江的干女儿,你敢打静心殿姑姑们的主意?”

苗帆瞬间蔫了的低下头,他没哪个胆子,静心殿呀,对他们来说神一般存在的地方!算了。

徐天放满意的翻开新的折子,表情始终如一,如果不是苗帆所看非人他远不会如此警告自家兄弟,看中春江保护的人,不死也脱层皮,如果是皇上那就另当别论。

十六岁的荣安长的异常俊秀,办事却见成熟,至少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怕见太后:“皇上,太后带着徐侍郎、卓侍郎向这边来了。”

夏之紫闻言急忙放下笔去门口迎接,这是多年的习惯,他习惯敬重他心目中唯一可敬的人:“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徐天放、苗帆、顾事立即跪下有些人,不容他们有失:“臣子,参见太后,太后千岁。”

春江带自家的丫头奴才跪:“奴才(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荣安带自家奴才丫头跪:“奴才(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砂欣慰不少,这帮兔崽子没去玩就是万幸:“在谈什么?”朱砂走进来。

夏之紫迎她到主位,自己退到次位,恭敬的候在一边:“三江大火,儿臣想知道是否可避免这次意外,是否人为?母后有什么意见给儿臣和臣子?”母后不是和姐姐在御花园,怎么徐天初在?

徐天放看了徐天初一眼,他怎么又跟着太后?

苗帆、顾事暗地里狠狠瞪他,一个奴才出身而已,天天缠着太后就能跟天放对抗吗!异想天开!

徐天初不自在的低下头,对于大哥,他不敢越位。

036

朱砂看眼放在桌上的折子,从弹劾的角度和用词的语气确实能看出问题,但要对三江的官员调配有详细的了解。

朱砂刚想说什么,便瞧见徐天放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三江的升迁表,朱砂不禁对徐天放多了丝审视,身为武将他无疑很不错,但未免太有心,从他选中十六能说明很多问题不是吗。

朱砂放下手里折子无意跟他们多相处,隔代的臣子自有他们的朝局,论心境她已不留恋手里的权利,人的衰老不单是年龄还有灵魂,这几年她明显不想过问朝庭,闲来对花草反倒多了丝钟爱,有时候她常想,灵魂是不是也有寿命,为什么厌倦了越加繁荣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