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像只无形的手,装点这它认为没的万物丛生。”方谋说完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退了回去。

曲云飞见鬼的看着他,这是什么!词!牌!句!对!

静方书院的两人也一懵,硬着头皮接上:“水里的金鱼,池里的田鸡,摇摆着它们的行桨,柔波把他们的身影隆起,传递到所有寂静的有色生物里。贝壳学的欢快,不禁打开它的宝藏,一颗颗透亮的珍珠应运而生。珊瑚听的入神,跟着游动的频率时而飘游时而凝立,裹上天池的艳红色泽。”朱乃国忌,他没有用。

看客见状瞬间笑了,这哪是句子,他们都听得懂,但又不可否认比喻的很有新意,可再怎么有新意好像也是词句吧?

万方书院瞬间有了灵感,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呢,既然是赢了丢人、赢了更丢人的事情,怎么就没想到这样一出呢!这样即便输了也不丢人,赢了也不显得胜之不武。

于是万方出院、散答都站出了代表人物,题材瞬间简单、问题毫无建树却又别处心材。

两方人马都不是把输赢置之度外的人,即便是看似简答的对话,这些人都卯足自劲想新鲜的词汇和比喻就像把对方踩在脚底。

静方书院的两个孩子只傻了一下瞬间恢复正常,一句句更加巧妙的说词,更加华丽的语言瞬间更上,即便对方的题目再白话,到了两人的嘴里都能对出美人出浴般的胜景,在平淡与出新中过招、在安静和勃发中应对、在巧妙与稳健中行进,九轮顷刻间结束。

静方书院胜出,两个孩子悄然的退了回去。

万方书院的人脸色瞬间黑了,他们竟然输了。

散答一方也懵了,如此生涩的词到了对方嘴里都变的漂亮优雅,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群众中响起零零落落的称赞,他们看的云里雾里,不过难得的是他们都听懂了,所以称赞完全是送给他们自己。

当然也有些是真心的给静方书院。

但有些人却笑不起,万方书院和散答的很多人悄悄的退了出去,他们刚才虽然拆散了想好的句子,但是每次用典和比拟都是深思熟虑,如此情景下还被对方打了回来,不丢人才怪,难道还嫌输的不够!

曲云飞紧紧的握着手里的衣袖!可恶!没收到预期的效果,但是能打压部分学子也算小有成就!他就是要这些臣子知道,曲家和太后才是夏国的支柱!

夏之紫的目光看向躲在人群中的小小身影,心想此人有趣,只是不知有没有机会在见到他。

秋凯归顺着主子的目光望去,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朱砂幸灾乐祸的看曲云飞一眼,心想,栽了吧,白白送出两个钟灵神秀的人物。

曲云飞见朱砂看他,瞬间恢复了惯然的潇洒,怕什么,他也不是全输。

朱砂想想也是,这样的效果足以震慑那些眼高于顶的人,但是在秋闱时期如此打压学子他也不怕他们发挥失常。

夏之紫看着黯然离去的人,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没有人能长胜,挫败何尝不是另一次成功的开始,那位曲太督如此下力度打击这些满身抱负的学子就不怕人才外流!

曲云飞当然不怕,对他来说宁缺毋滥,他只要最好的,就算不是最好的他也要让其变成最好的。

下面的比试还在继续,朱砂站了一会有些累了。

曲云飞不动声色的送出一条胳膊。

朱砂本能的半靠了过去,月色下的两人安静的看着远处的学子有时含笑的说些玩笑,有时相视一眼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春江偷偷看眼皇上。

夏之紫似乎没注意这边。

春江急忙挤到皇上和太后中间,傻笑的道:“真好看!呵呵奴婢刚才好像看到美男子了,少爷不介意奴婢挤一下吧。”

夏之紫觉的她今天怪怪的,但也没有多想的看向场内。

站在后面的秋凯归被挤的不舒服,他伸手一动,后面空出小小的缝隙,本无意窥视的眼神不经意的向太后的方向看去,发现太后的半个身子都在曲太督的怀抱里。

秋凯归的脸瞬间刷白!皇家的闲事没人愿意窥视!更何况还是太后!

秋凯归急忙移开目光,不敢深想两人过于亲密的举动,秋凯归狠狠的掐自己一下,暗地说服自己不要乱想,曲太督也许只想扶太后一下,或者曲太督怕太后站的太累让太后靠一下,绝对不会有他想的意思!

秋凯归如此想着,可目光还是有意无意的向太后的方向望去,当他发现曲云飞的身体并没有移开太后后脸色更加难看,心里说不出的混乱!当朝太后和当朝太督——!那将是多大的秘密!

秋凯归突然觉得自己站都站不稳了!可无乱他看多少遍,太后和太督还是如此站着,曲云飞偶尔在太后耳边说些什么,举动亲密异常!秋凯归心里顿时如针扎一样,有嫉妒有恐慌有害怕,更有无法置信的惊讶!

苗帆突然道:“凯归,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秋凯归急忙道:“没事,没事,现在哪一方赢着!赶紧盯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说完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四处乱看。

苗帆撇撇嘴,又投向文斗场。

秋凯归盯着地面傻傻的站着,脑海里浮现着他看到的情景浑身发凉,秋凯归鼓起勇气忍不住再次向太后看去,却猛然撞上曲云飞瞥来的视线吓的他顿时腿脚发颤!

曲云飞冷冷一笑,嘴角有意无意的贴着朱砂的耳唇目光悠然的看着秋凯归道:“你说我该怎么对付破坏我好事的人。”

朱砂看着文斗场没注意他的别有用心:“算了,那孩子也不是故意的,或许他真不会呢?”

曲云飞冷冷的看着秋凯归,唇角有意无意的划过朱砂的耳廓:“你敢说他不是故意的?”

秋凯归脸色苍白,身体猛然一软,急忙抓住一旁的苗帆才没有摔倒。

曲云飞不懈的收回嘴角,转头过看向场内依然把朱砂抱在怀里:“如果不是他,我收到的效果会更好。”

朱砂道:“他也许觉的那种描写手法不错想拿来与大家探讨,你别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坏。”

秋凯归急忙挡住苗帆张望的目光,嘴唇忍不住颤抖:“我…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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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苗帆着急的开口:“没事你抖成这样!”他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小声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曲云飞嘴角含着笑,没有回头宠溺的半抱着朱砂的腰:“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姑且信了。”

秋凯归心里翻江倒海的冲击他的意识,苗帆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

苗帆不解的扶着秋凯归,茫然的道:“你确定你没事吗?要不你先回去,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秋凯归心口猛然惊慌、手脚发凉,曲云飞会怎么对付他?想到曲云飞刚才的目光秋凯归心底一片凉意。

秋凯归凄惨的一笑,没想到曲云飞至今不娶竟真与太后有关!他们在一起多久了?皇上知道吗!秋凯归不自觉的看向皇上,皇上可知道他向来敬重的母亲与大臣有染!皇上可知道太后背弃了皇家的伦理道德!

秋凯归紧紧的握着双拳,指甲扎入肉里血瞬间从他苍白的指尖冒出!他不知道该想什么,但只要想到曲云飞对太后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觉的天理难容!

苗帆见事不好焦急道:“凯归!你怎么了!凯归!”

夏之紫听到声音,回头看两人一眼惊讶的问:“怎么了?秋侍郎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秋侍郎,秋侍郎——”

朱砂闻言从曲云飞怀里出来,剥开春江走了过去,见秋凯归脸色难看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空气不流通,带他出去试试。”

苗帆急忙拖着秋凯归往人群外挤。

朱砂和夏之紫不放心的互看一眼,也剥开人群跟了上去。

曲云飞悠哉的跟着朱砂,面色如常。

秋凯归见曲云飞跟来身体本能的一颤。

曲云飞不懈的冷哼,这点胆量也敢在朝廷里混!浑然不觉他才是大逆不道的根本。

朱砂见秋凯归脸色更差,担忧道:“咱们也出来好一会了,不如就先回去,云飞,你送送秋凯归。”

秋凯归瞬间看向曲云飞。

曲云飞笑容满面的扶住他:“秋少爷,不介意本官送你一程吧。”

秋凯归脸色苍白的看向太后,太后正担心的望着他,发丝因为她微微倾身的动作垂在耳畔,璀璨的眼睛如夜色下的雨露闪烁着醉人的光泽,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刚才的情景,心想,曲云飞见过那张脸所有表情吧。

秋凯归黯然的垂下头,如果时光倒退十年那张脸又将是怎样的风华绝代,曲云飞再年轻十岁也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儿女情长,守寡的太后和一手遮天的太督,似乎那么的理所当然。就是因为理所当然才那么伤人!他凭什么对太后不轨!

曲云飞轻松的掰开他自虐的手,别有深意的笑看着他的眼:“秋少爷,我们走吧…”

苗帆瞬间挡住他:“我送凯归就行,你还是自己回去吧!”

秋凯归突然拨开苗帆低声道:“你护送主子和夫人回去,我就劳烦曲大人了。”

曲云飞嘴角冷冷的上扬,算他有胆量,拽上秋凯归直接走人。

秋凯归心里羞愧难当!他刚才竟然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有曲云飞一样的地位,可以抱她吗?

秋凯归身体不自觉的缩了一步!即便是想想也让身体忍不住燥热,他怎么可以有如此踟蹰的想法,那个人岂是他能想的!

秋凯归自我安慰道,就算他真能走到那一天,太后也到了该归天的时候,他还能对一个老太婆有感觉不成!可…会有那么一天吗!如果他也年长十岁,如果他与她生在一样的年代…

曲云飞突然看向他,声音阴冷如冰:“秋少爷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秋凯归羞愤的垂下头,恼怒人人敬重的太后竟然是曲云飞的!有些人如果谁也不曾得到便不会有不甘,可如果有人去碰则会让知道的人心里滋生奢望:“曲大人就不怕诛连九族!”

曲云飞放开秋凯归无所谓的在人群中穿过,步伐丝毫不见凌乱:“我与她相识就在这里,无关朝廷无关家国,那时候她不是太后我也不是太督,跟九族有什么关系。”

秋凯归愤怒道:“但她是太后!”

曲云飞好笑的看着他:“那又如何,她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女人,一个我想爱的女人,我对我的女人好有错吗!”

秋凯归觉的他简直不要脸面,他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太后言爱,他以为他是谁!不要因为曲家在夏国有如今的地位他就可以只手遮天!“太后是天家!你不过是个小小臣子!”

曲云飞不明所以的盯着他:“那又怎么样,我爱都爱了,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不去争取?我自认没有人比我对她好,十年来我付出了什么你不知道,所以你没有资格评判我的对错,再说你以为没有我会有你爹今天的位置会有你今天的地位!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和你爹不过是万千人中微不足道的一个,怎么?想跟我斗吗?”

秋凯归后退一步狠狠的瞪着他:“你威胁我!”

曲云飞瞬间掐住他的脖子,笑容柔和可亲:“你有那个资格吗!只要我稍不注意你现在就可以见鬼了!”

秋凯归心里莫名的恐慌,看着眼前这张令很多人闻风丧胆的脸,他也突然想起曲云飞是何等人物:“你如果杀了我皇上一定会追究!”

曲云飞陡然加重手中的力道,笑的更加诡异:“追究?你病死在途中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况四皇子半死不活的样子是我赏赐的,你想不想也试试,生不如死其实别有一番滋味。”

秋凯归脸色通红,憋的不能呼吸,无论他怎么挣扎在他手中就像一个跳脱的小丑,秋凯归真切的体会到两人的差距,心里反而平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直视他,他不想输给眼前的人至少现在不想:“你如果想我死我早死了,你想让我做什么!休想我成为你的走狗!”

曲云飞松开手,邪魅的大笑,果然是孩子,自信的往往过头,曲云飞掏出手帕擦擦自己的手指:“我养狗可是挑品种的,你还差的远,你现在可以滚了!”

秋凯归急忙呼吸,待他喘过气来脸上又开始发白:“你不怕我告诉皇上!”

曲云飞耸耸肩:“嘴长在你的脸上,我能堵的住,愿意说就说。”就当给他们彼此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想到这点曲云飞的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笑意,他一个月前就买通了药膳房的丫头,把太后平时喝的药物换成了补品,如果他堵的赢,他或许真有可能有一个属于她的孩子!

秋凯归看着曲云飞的表情,心里陡然拿不定主意,他什么意思!他就不怕皇上追究!

曲云飞突然殷切的看着秋凯归,和善的挥挥手:“走吧,祝你们早日把我搬倒下台。”说完曲云飞转身走出了胡同。

人群还没有散去,文斗会还在如火如荼的比拼,花神游街的盛况还没有开始。

没了曲云飞,朱砂也没了慢慢走的兴致,朱砂有些累了在夏之紫陪同下向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

突然人群中闪过一抹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朱砂无言的望望天空不好意思当着男方的面抓自家女儿回家:“今天月色真亮。”

一群人齐齐看向天空,不觉得特别亮,但太后说亮没人敢说不亮:“夫人造福夏国,上天当然年年都是明月。”

朱砂笑了一下收回目光,那抹身影已经跑远,她就纳闷了派了八个侍卫跟着还能偷跑出来,该说她女儿聪明绝顶还是没有脑子。

夏之紫扶着母亲上了马车,自己随后跟上。

徐天放、苗帆等人骑马护驾。

夏之紫笑着为母后削着水果:“母后刚才看到小皇妹了?”

朱砂叹口气:“她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徐天放没看见吧。”

夏之紫切下一块瓜放在母后面前:“徐副员对小妹不熟悉,即便是看见了也认不出来。”

朱砂松口气,这门亲事皇家还是乐见齐成的,希望不会出什么叉子:“听说徐夫人已经给徐副员选侧室了?”

夏之紫给自己削了一块茫然的摇摇头:“这些事孩儿不怎么知道,母后,小妹又不是孩子您不用为她担心,到是徐天初母后该上心一些。”夏之紫低着头似乎是无心之下提起:“他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自从传出他调戏巫家小姐的事后他的名声一直不好,听说徐夫人想把自己的侍女许配给徐天初,但以徐天初现在的地位,母后觉得是不是不妥。”

朱砂悄然的看眼夏之紫。

夏之紫削着瓜果坦然的对她一笑。

朱砂收回目光喝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皇上看着办吧,如果是国事就由皇上赐婚,如果是家事还是让徐夫人看着吧。”

夏之紫闻言没什么表情的继续切着瓜果,似乎徐天初娶了谁真的不会加重他执政的负担一样。

朱砂满意的一笑,紫儿越来越成熟了,她不在乎徐天初娶谁,她在乎儿子是不是有驾驭一切的能力,一晃眼的时间他已经长成了今天的样子,很令她满意:“母后也想抱孙子呢。”

夏之紫嘴角微微上扬,把面前的瓜果切成小块:“这事急不来,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有孩子。”

朱砂不满的皱皱眉,他不去后宫缘分什么时候也到不了!朱砂语气不自觉的强硬道:“母后相信你心里有数!”

夏之紫依然含蓄的笑笑:“多谢母后体恤。”随后把切好的瓜果换了过去。

秋试在一个云高风轻的天气里拉开了序幕,各方学子带着满腔抱负踏入了他们人生的一次企盼。

另一边,新一轮的官员考核也已经着手进行,通过考核的官吏将上调一层,不合格的将降职处分,负责考核的官员是吏部尚书秋季同。

秋季同算是太后的官,但因为兵部尚书带头倒戈向皇上后,六部的立场也模糊起来,毕竟他们的儿子都是皇上的人,这些当爹的能挡了孩子们的路?

秋季同在升调上犹豫了起来,很多官员一定程度上都有上一级的能力,谁调谁下就有了其中的猫腻,如果他调了太后的人等于是向曲云飞表明立场,表达他的忠心,如果他调了皇上的人等于为儿子铺路。

秋季同无奈了,儿子和对太后的忠心他一样不少。

最后他的谋士建议他一样调一半,反正皇上和太后的都是夏国的。

于是秋季同采纳,决定每人的官员调一半,现阶段他还是谁都不得罪的好呀。

北永县内,流年处理完国事,呼朋引伴的前去赴宴,政事、饮酒、作诗,他的日子也算滋润无比。

流年和庄客是谷底出名的才子,如今庄客在京城担任要职,流年也是一县之长,流年更在不久前面圣归来,可谓意气风发,满腔抱负。

酒过三巡,一众人喝的东倒西歪。流年醉醺醺的认不清东南西北,他揽住兄弟卫昌隆的肩首次道:“你说咱们去京城当官怎么样?京城多气派,楼比咱们的高、酒比咱们的好喝、就连美人都比咱们茶城的漂亮,你说是不是。”

卫昌隆无奈的让他攀着,他不善酒力所以从来不饮酒:“大人你醉了。”谁人不知茶城出美人,皇上选秀时指定的一位良人就来自他们茶城。

流年傻呵呵的一笑:“对!我怎么忘了你的心尖人是咱们茶城的。”流年打个饱嗝,酒气熏的卫昌隆皱眉。

卫昌隆答应婉儿早点回去,想不到又被托住了:“大人,别喝了。”

流年很想喝,他最近TM的觉的他就是井底之蛙,以前他总觉的天下之大谁能与他和庄客比肩,考不上榜眼纯属太后捣鬼,可庄客在京城混了那么久也不过是礼部尚书,看似风光的职位可距离他们年少时遥想的丞相之位差的太远:“你知道吗…”流年再次打个酒嗝。

卫昌隆偷偷往酒瓶里对水:“知道,大人满腔抱负抑郁不得志。”

往往卫昌隆说完这句话流年都会牢骚半天,然后大骂太后罢免了属于他的榜眼。

可这次流年摇摇头,摸不清的倒在一旁的软榻上:“不,不,是本大人孤芳自赏,你记得审咱们的余大人吗,就是一拍惊堂木,你我都得跪的那个。”

卫昌隆记得,大人案子的主审官,当时下堂坐着八位陪审,每个看起来都威严无比,京城的官员果真都非同凡响,单是那份气度就足以让人折服。

流年讽刺的一笑:“你觉的他怎么样?”

卫昌隆想起那日的情景实事求是道:“此人不急不躁稳健雍荣、精通律法、善于辩驳,是不可多得的良才,听说他礼贤下士,手下的官员无一不服。”

流年哈哈大笑,笑容悲切可怜:“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是他抢走了本属于我的榜眼!当年我不服气,他算什么,一个连自己爹都不知道是谁的下人,你知道吗?我们同时上京赶考,他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哈哈!讽刺,不过才十年!十年后我在他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能,你知道吗,我见到他的那一刻甚至不敢不跪!我是不是变了,还是别人在成长的时候我还停在原地自以为是!”说着又灌了一壶酒,眼里流露出浓浓的自嘲。

卫昌隆微微一愣,不知道大人和那位官员还有这么一出:“大人不要妄自菲薄,天子脚下为官难免有些气势,如果大人距离天子进一些,也会如此。”

流年悲哀的一笑,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你懂什么,他现在是审法寺第一执法,夏国司法体制都握在他一个人手里,讽刺的是国家书院开设的律法讲学用的是他编撰的教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是什么吗!哈哈!如果当初我去面圣,如果当初我和庄公子都低下头,你说他现在的地位是不是我的,是不是我的!”——啪!——酒壶落在地上,惊到了一旁喝的烂醉的朋友。

卫昌隆急忙道歉,拉起大人往外拖:“大人你喝多了。”

流年任他拖着,突然大声道:“老子要去京城当官!”

周围的诗党词朋高声道:“京城!我们也去。”然后全趴在桌子上睡傻了过去。

卫昌隆回到家已经很晚,他看完送来的状纸外面已经传来了更声,卫昌隆揉揉眉心,打算去婉儿那里看看,可想到已经很晚怕打扰她休息,便转道去了妾侍哪里。

婉儿孤零零的站在门边,听丫鬟说老爷去了隔壁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就是她苦苦思念的爱情吗?这是她努力争取来是生活吗!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婉儿自嘲的转身,神情落寞无神。

小丫鬟见状急忙为夫人倒了一杯茶劝慰道:“夫人别担心,奴婢在卫家当了这么久的丫头第一次见老爷这么心疼一个人呢,奴婢看得出来老爷是真心喜欢夫人,您不知道,这些天老爷有了什么好东西都送来给夫人呢,您瞅这壶茶,就是老夫人房子都没有?夫人,您别不高兴了,要不奴婢去请老爷过来,奴婢保证,奴婢一说老爷准跑着来见夫人。”

梁婉落寞的坐在床畔:“不用了,我只是累了你出去吧。”她不过是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人,记起了不该记的事,那个人无论多晚都会来看看她,就算她不理,他也会站很久才离开,他没有妾侍,她不与他同房,她也没有孩子,可他怕她在家里不好过,收养了歆儿。

一个外人都能做到对她从一而终,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不能。

丫头看着夫人落寞的样子,不明所以的嘟着嘴,在她看来老爷对夫人已经很好了,自从夫人过门后,老爷几乎不怎么去其他姨娘的房子,夫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第二天,卫家早饭桌上。

荣姨娘、赵姨娘早早的来服侍梁婉用膳,等吃的半饱的时候,晓姨娘才姗姗来迟。

她微微俯身,皎然一笑道:“姐姐勿怪,昨晚睡的太晚,忘了时间。”

荣姨娘扑哧一笑:“你呀,每次都这样,下次可要注意点,老爷忙了一天你也不知道体恤。”

赵姨娘笑着摇摇头:“行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怪不怪的,吃饭吧。”

两人说完愣了一下,想起如今不是没有主母的时候,吃饭的事哪轮到她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