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是皇家一个是曲家,如此规模之下两家还不过瘾,带着两条长龙游街甩尾,中途所到之处倾洒嫁妆和聘礼,待两家回家时剩下的寥寥无几。

京城顿时一片欢腾,捧着得(de)到的奇珍异宝笑的浑身发颤。

本是新娘子心伤时的无心之举,本事新郎官抗议的手段,却不知他们的‘洒散’行为,为以后夏国的人事变迁带来了深远的变化。

曲云飞对侄子迎娶谁没有兴趣,他在乎的是迎娶的人有没有用处,但他知道侄子是不是忠心太后不是他说了算,只希望将来曲典墨会看来公主的份上不要苛责太后的执政方式。

婚礼惊动了京城全部的官员,新一轮的状元和榜眼也赶来祝贺,此次秋试的含金量相当高,状元榜眼的价值不同凡响,不管他们出现在此刻的寓意如何,可身为文将得罪曲家等于自寻死路。

婚礼在祥和的氛围下落幕,张灯结彩的曲府虽不如奢华的皇宫但这里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环绕也别有一翻意境。

傍晚,酒过三巡的人或走或留,因为是曲典墨成亲没人敢提闹洞房的事,苗帆等人喝的没劲了带着猪朋狗友离开。

曲云飞和曲忠告送朝廷命官。

余展带着夫人离席,月色下的京城街道安静宁然,余展牵着夫人的手没有坐轿子:“曲典墨成婚了,曲家的荣耀可谓盛极一时。”

夏小乐微微的笑着,她不懂国事不善文墨,论姿色也不漂亮,她安静地陪在相公身侧静静的聆听。

余展心里百感交集,曲家如此隆宠是好事还是坏事,纵然太后不会有想法,皇上呢?曲太督对皇上向来不敬,曲典墨是皇上的人,此次决定没有别的意思吗。

余展揽住夫人的肩淡淡的笑着:“夫人觉的曲少爷如何?”

夏小乐脸色微微泛红:“她们都说是万里挑一的灵性人?”

“你脸红什么?”

夏小乐的脸更红了:“臣妾觉的老爷才是最好的人。”

余展闻言愣了一下,嘴角随即展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曲典墨一杯一杯灌酒,新房里的人已经散去,曲典墨不理会床上坐着的人兀自喝酒。

安公主盖着盖头静静的坐着,身为夏国举足轻重的公主她知道什么是气度,小的时候她上面有很多姐姐,所有公主的头衔都轮不到她身上,母亲也不过是父亲不受宠的妃子中平常的一个,她是感激圈禁的,至少她成为了夏国的长公主,享受一切的荣宠和尊严,这份尊严不容许任何人亵渎也不允许她自己玷污。

曲典墨依然喝着,一瓶接着一瓶的灌,完了就派他的小厮去拿,他对安公主没有非分的想法,想到叔叔的大逆不道他更对安公主没有念想。

叔叔可以做到的就等于他能做到,若叔叔不在了曲家就是他当家,太后呢!太后是不是也会多看他一眼,是不是也会向宠信叔叔一样依赖自己。

曲典墨喝着,眼神已经迷离不清。

漆黑的云雾遮盖了天上的月亮,刚刚还如水的月色变的阴暗迷离。

安公主足足坐了两个时辰,除了酒杯的碰撞声她什么也听不见。安公主攥着手里的玉如意,这是临行前皇弟交到她手中的,她记得一切嘱咐,只是看来某人忘了。

安公主松开玉如意,自己掀开头上的盖头,掩住眼里所有女人的脆弱。

她没有看曲典墨,优雅的走到铜镜前,慢慢的拆头上的发饰,案台的烛光已经燃了一半,烛心发出兹兹的声响,安公主拿了剪刀减去一部分,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安公主拆完发饰,为自己梳洗,他有闲心坐到天亮她还没有心情陪呢。

曲典墨喝的迷迷糊糊,他看着铜镜前的身影摇摇晃晃。

安公主解下凤袍,安静的走到曲典墨的身边:“天色不早了你想睡书房随便。”说完态度自然的转身。

曲典墨突然拉住她,眼神早已没了焦距:“为什么?”为什么是叔叔,为什么对他们永远冷漠。

安公主微微蹙眉,神态与母后有几分相似,效仿太后是本能的行为,就连皇上都不能免俗。

曲典墨猛然站起来靠近她,酒气混杂着阳刚之气洒在安公主颈项。

安公主本能的后退一步。

曲典墨突然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夏之安本想反抗,但一想到他们的关系没了动作,她和他迟早是那么回事,不管他们是不是看中彼此,成婚起就是永远。

安公主任他抱起,任他放在床上,任他混乱无章法的对待,任他嘀嘀咕咕的喃喃自语,待疼痛来的那一刻她紧紧的攥着被单一句话也没说。

一大早曲典墨已经走了,安公主吩咐侍女沐浴更衣,换了床单收起满室的红烛看着丫头们把屋里屋外收拾干净后,躺回床上继续睡了。

她是公主没有敬茶的环节,如果曲家不是权势过大,她或许会去敬茶,可她知道曲家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她出头降低身份,曲忠告此次执掌秋试大权,曲云飞又权倾朝野,曲典墨娶了自己,她如果再去讨好婆婆,她的皇弟和母后还不气死。

曲典墨大婚第二天依然上朝,当众人在大殿之上看到他时,五味参杂,不知该说他一心为国还是不懂疼惜佳人。

夏之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安公主才貌双全他竟然舍得离开看来太后也有失算的时候。

曲云飞嗤之以鼻,以为这小子还在为当时的事闹别扭。

徐天放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曲典墨是皇上手下唯一可用的文臣,如果跟了太后无疑让皇上举步维艰,现在这样很好。

朝中诡异的气氛过后,开始商量金国使团的落踏点:“皇上,京郊之内的园中苑一直空着,其规格和布局无一不彰显皇家的大气,也早已做好了迎接金皇的准备,微臣认为京郊之内比较合适。”

夏之紫看了一眼折子,准了这项建议。

曲典墨突然站出来道:“皇上,不知微臣上书的折子皇上可有过目,微臣认为举官当不分偏颇,为何这次北永县县令流年大人竟然能连升四级,直接来京城为官,微臣认为定有人从中谋私。”

众官员闻言瞬间看向他处,接下来肯定是一场以皇党和太后党为中心的唇枪舌战,而最后赢的往往是太后派,谁让太后影响深远,不过这新郎官真够闲的,刚成亲就弹劾如此有难度系数的问题,够呛!

夏之紫放下折子,恢复一贯的云淡风轻,准备听这出别开生面的弹劾计…

静心殿的宫人们扎着纸鸢,陪着小公主在园子里玩耍,朱砂坐在一旁瞅着她们嬉戏:“这孩子,一天都没怎么笑了,小安只是嫁去曲家又不是嫁到塞外,她至于那么闹腾。”

赵诚帮太后揉着肩,尖细的嗓音柔和如风:“顺公主舍不得安公主,昨晚哭了一夜呢,幸亏冬江姐姐想出这么一出,要不然顺公主还不肯出屋呢。”

朱砂故作生气道:“就她事多,她要是能在房里哭上一个月本宫也省心了。”

赵诚嘴角微微扬起,纤嫩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按在太后的肩上:“顺公主活泼可爱是太后和皇上修来的福气。”

朱砂心想福气过头了,只希望她成亲后别和徐天放打起来才好。

春江急急忙忙的走进亭子,见赵诚在看了太后一眼对赵诚道:“你去看看给太后熬的药熬好了吗?”

赵诚闻言不敢多言的悄悄退下,太后近日有些身体匮乏,一直吃着补药也是事实,但是这些药不是都有春江亲自盯吗,出了什么大事让春江放弃药膳亲自来找太后?

春江见赵诚走远靠在太后耳边道:“陆大人进城了,皇上安排金国帝王和陆大人住在京郊园中苑,跟在陆大人身边的是一位姑娘,据说她从陆大人离开夏国就跟在陆大人身边,有人说…说…”

朱砂手里的佛珠停下,状似不经意的问:“说什么?”

春江小心看太后一眼,如实以告:“说此女是陆大人的夫人。”

朱砂看着院子里的孩子,目光似乎没什么变化,朱红色的佛珠也开始慢慢的转动,神态祥和平静。

春江不敢再说的站在一旁,忧思的看着园中的一切,太后和陆大人之间真的没什么了吗?春江首次希望曲大人赶快来,有他在太后身边,太后或许会好一些。

朱砂嘴角淡淡的扬起又瞬间垂下,她可以有曲云飞,陆司错为什么不可以,何况她和陆司错间什么都没有承诺,他离开时把话说的很清楚,她以为自己是谁能让一个男人为她守身,她自己都没做到不是吗!

朱砂转着手里的佛珠,时快时慢没有章法:“他们已经进城了?”

朱砂俯身道:“回太后今早进的城,两国皇上决定休整一天再正式拜会。”这也是十年来陆大人首次踏上夏国的领土,他真的不想太后了吗。

当初陆大人在万千人中搜索太后的焦急成了过往吗,她和万福浓情蜜意时陆大人和太后也同样无猜,如今她和万福形同陌路,太后和陆大人也不可能吗,当初陆大人让她不要强求,结果她还是强求了才落了今天的下场,可陆大人呢?

朱砂望着这座院子,修建这里时他亲力亲为,他说要建一座四时四节她都能漫步的小院,如今她确实常常在院子里停留,只是人恐怕谁也留不住:“本宫有些累了。”

春江急忙扶起太后:“奴婢派夏江在这里看着,太后您先回去。”

京郊内的园中苑内,陆司错告别了金国皇上,走在他熟悉的国土上。

阔别了十年的地方依然保持着他熟悉的品貌,十年了他离开时的决然现在反而没有那么清晰,如果当时留下,如果他不是总顶撞她,会不会没有十年的离别,看着令人怀念的青砖高瓦,听着家乡熟悉的声音,陆司错怀念的笑了。

他站在熟悉的高台上俯瞰下面纷纷扰扰的红尘俗物,京城的布局更加紧凑,他走时这里的建筑还没有如此密集如今又是另一番景象,她还是做到了,让夏国国泰民安,让幼帝平安长大。

陆司错从进城看到现在,京城的繁华就像她当初承诺的一样一片祥和,她说过施政只是手段目的是一样的,如今看来她并没有令人失望,陆司错迎着风的看着他的故土,没有人比他更希望这里安康、更希望坐在上面的人没有灾祸。

只是她呢?是不是还和十年前一样固执一样不停劝告,发脾气的时候会滥杀无辜,生气的时候会胡乱猜测,朱砂在他心里并不是贤明的君主她有所有女人和高位者都有的通病,她急于求成、好大喜功、喜怒无常,她只是一个人一个怀疑人人都会夺她儿子皇位的母亲,所以她杀了大皇子圈禁三皇子以至于后来禁锢了所有的皇室造成了无法弥补的过错。

她可曾想过如果她过逝了,历史怎样记录她打给皇家的耻辱。

陆司错无奈的叹口气,似乎又看到了十年前,她固执的一意孤行的样子,那样美丽那样耀眼,似乎所有的过错在她看来都不是过错。

陆司错想到她睁着圆圆的眼睛在御花园跟他吵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十年了,她老了吗?十年后的自己明显老了,开始恋家开始不自觉的想她开始怀念过往开始追忆曾经,十年后的她是不是还记得他…

笑儿抱着披风终于找到老爷,这里好大她饶了很久才找到这里:“老爷,这里风大您注意身体。”说完急忙把手里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陆司错面容平静的看着下面,远处高高的摘星楼保持着十年前的样子:“这片故土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可也带着刻骨铭心的伤痛。

笑儿不解的随着老爷看去:“难怪老爷看起来不一样,只有咱们国家的国都才能养出老爷这样的人物。呵呵。”

陆司错不置可否,那要什么地方才能养出朱砂霸道的个性,多少和先帝的宠爱和她无尚的地位有关吧就连自己或许也是她养成目中无人性格的罪魁祸首。

笑儿突然道:“对了老爷,刚才有个官员来见皇上,皇上本来叫你过去但你不再房子。”

陆司错并不在意,官员探视是正常情况:“来的是哪位官员。”说不定还是旧识,曲继盛他老人家还好吗?

笑儿道:“好像姓曲,哦!奴婢想起来了是曲云飞!奴婢还说这人的名字真好玩,云飞,云飞为什么不叫云飘!嘻嘻。”

陆司错闻言微微凝眉,曲云飞?好似没有听过,但随即释然:“原来是曲家,能代表皇上走这一圈的不是曲家就是卓家和徐家,并不惊讶。”只是曲云飞…是曲家那位不入仕的少爷吧,想不到这孩子也这么大了,当初与先帝斗与城外,誓死不入朝为臣,险些没把皇上气死,一转眼他都入仕了,不知这孩子如今是不是还那么目中无人。

笑儿道:“那人真没礼貌见礼咱们皇上竟然不拜,皇上险些没闹脾气,不过不知他们在里面谈了什么,他出来时皇上的脸色很那看。”

陆司错文雅眉头蹙气,曲云飞狂傲不羁,说不定是什么地方触怒了皇上,可千万别出什么叉子:“走,我去看看。”

“是,老爷。”

陆司错下了高台,饶过三条胡同出了景阳楼,刚进入主道时,一队威风凛凛的队伍威严的驶过。

曲云飞坐在马车里抵着下巴,悠然的看着多出来的男人:“你很闲?”

瑞鹤仙目光清澈的看着曲云飞,宽大的飞羽袍裟铺散在敞亮的马车上,明亮的眼睛闪耀着梦一般平和,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夏之紫和金朔坐在一起我能不来,你和金朔说了什么把他气成那样?”

曲云飞端起茶看他一眼:“你想知道?”

瑞鹤仙眨巴的眼睛盯着曲云飞。

曲云飞移开他靠过来的身体道:“只是提醒他要开战的话快一点,我的五万精兵闲的快长毛了。”

瑞鹤仙闻言纤细莹白的手指瞬间指向他:“你——你——”

曲云飞用扇子挑开他的手,然后把扇子扔出窗外:“别指着我,有时间管闲事,不如看好你的妹妹。”

瑞鹤仙似乎才想起自己的妹妹急忙问:“她呢?我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我可爱的妹妹飞出来找她可爱的哥哥。”

曲云飞悠哉的指指城外:“被我埋地窖了是!停!先别生气,你妹妹脱完了泡在我的浴室里难道你不喜欢抱住她的清白让她清醒一点,我不过是帮你管教妹妹而已!”

瑞鹤仙看着曲云飞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气的牙根痒痒,那可是他的妹妹,看子他的面子上他就不能网开一面!

曲云飞闲闲的问:“不去救?”

瑞鹤仙突然没脾气的摊在他的马车上:“给她点教训也好,不过我告诉你,即便是你出兵我也不会客气。”

曲云飞耸耸肩:“随便,到时候你和金朔联手,我和夏国联手看谁更胜一筹。”

瑞鹤仙闻言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你,你怎么能至天下苍生与不顾。”

“那好,如果开战你站在我们一边,一起把金国的老窝端了,到时候我们五五分账,天下岂不是永远太平了。”

瑞鹤仙一想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三打一,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不对,不对,我们现在商量的是不能动武,曲云飞记住我们当初的承诺不参与任何形式的国斗。”

曲云飞不置可否,他悠闲的看向窗外,开打帘子的一刻看到一对主仆从窗外经过,还有许许多多可爱的子民:“你看,国泰民安多么美好。”

瑞鹤仙不想与他废话,总之他不希望看到任何形式践踏美好的行为…

翌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金国的国王和夏国的国王在一片锣鼓喧天下交换了两国的文书,上有拜会下有接纳,前有震慑后有不懈。两国的官员在相对和美的环境里展开了相对和平的交谈。

酒会宴上,金国的国王看着台上的小皇帝,迟迟不见他的老对手宏德太后,金朔高大的身体站起来威严的道:“夏皇,本皇此次前来除了缓和两国的气氛,也想见见十几年未见的宏德太后,当年我与太后战与沙场,多有摩擦,如今前来议和,为表诚意可否让她列席。|”

坐在臣子第一位的曲云飞淡淡的扫过去,心想,你算老几,你让朱砂出来朱砂就出来吗!

夏国的文臣武将同时阴下脸来,不管是皇党还是太后党都因为金帝如此不合理的要求有些不悦,他们太后举足轻重怎是别人说见就能见的,活该灭的他们一个不剩!

金国众臣纳闷这突来的压力因为什么,他们帝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没有啊,夏国是太后当政,又不是皇后,见一下有什么不妥?

夏之紫不知该哭该笑,夏国的官员提到太后有种同仇敌忾的无形张力,这位气氛却是他苦苦追求一直得不到的向心力。

陆司错见状,小心的在金朔耳旁道:“皇上,夏帝已经亲政,太后为了避嫌不在过问国事,夏国女子不轻易露面,皇上的要求过分了。”

金朔恍然,不解的看向台上的小皇帝,派这个毛孩子对付他,不怕被他掐死?

夏之紫平静的看过去,语气缓和平静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压力:“金帝多虑了,母后宅心仁厚,并不会把当年的事放在心上,金帝此次亲自前来母后深表敬佩,让本皇好好款待,以敬金皇的诚意。”

金朔看眼台上的孩子,衡量着他的在位价值,这位皇帝怎么看怎么年幼,实在不像对手,如果趁机除了他…

曲云飞突然举杯看向金皇,声音清冷的开口:“金皇远道而来,太后虽然无法亲迎,但太后让微车以茶代酒敬金皇一杯,请金皇给个面子,喝了吧。”

夏之紫摆弄着手里的扳指,心想,曲云飞什么时候把酒戒了,莫非侄子结婚时喝多了。

金朔听到突然出声的人脸色微不可查的变了一下,金国对战夏国绝对有一拼的实力,可是加上‘千门殿’的势力,他没有丝毫胜算,可恶千门殿的人怎么会与夏朝皇室有来往?

陆司错注意到金皇的变化,不经意的看向夏国坐在第一位的臣子,他以为现在的第一臣不是曲继盛也会是曲忠告最不济也可以是卓律,想不到会是他。

十年不见夏朝的官员换了很多,一目望去,除了被降位的老臣和一些共事过的面孔其余的一个也不认识,像是坐在曲云飞身旁的人,他就从未见过,还有兵部尚书,他也没什么印象,太督院官员的变动最大,在做的他竟然一个都不认识,看来朱砂下大力度整顿过太督院。

金朔喝一了一杯酒,坐了下来高大的身体带着掩不住的扈气,他身后站着的哼哈而将威武的矗立在哪里像两根柱子般神圣。

金国尚武,金国的官员除了陆司错和几位文臣全部是五大三粗的形象,各个都是战场上一等一的好手。

巫崖羡慕至于,手痒难耐,当初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没机会与他们的精锐较量,现在想来真是可惜。

飞虎瞬间瞪向巫崖。

巫崖顷刻间垂涟的瞪过去,闪光的眼睛向是看一块烧好的肥肉,挑衅的口水险些忍不住淹了他的嘴。

飞虎赶紧撇开头,被看的一阵恶心。

徐君恩温和的看向陆司错,两人同朝为官多年,彼此都很欣赏彼此的才华,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是各自为营的局面,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离开夏国,但他有把握相信陆司错的忠心一直在这里。

徐君恩隔着人群端起杯子敬他一下。

陆司错端起,同样举杯,两个曾经的兄弟,曾经爱过同一个女人的男人,结局没什么不一样的落寞。

两人一口饮尽,似乎难言的心绪都在一杯酒里。

曲云飞奇怪的撞撞的徐君恩,不经心的问:“你们认识?”

徐君恩翻下酒杯表示全干,随后看向曲云飞笑的幸灾乐祸:“他就是陆司错。”

曲云飞听徐君恩第二次提起这个人恍然大悟道:“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陆司错?”

徐君恩脸色顿时僵硬,才想起曲云飞对陆司错并不了解,只能尴尬的回答:“算是…吧。”

曲云飞不认识不见得别人不认识,兵部尚书巫光赫对陆司错的名字如雷贯耳,当年他还是一个小吏时,陆司错已经是先帝面前的红人,他为政清廉待人和善,是人人称颂的贤臣。

可惜巫光赫爬到今天的地位时,陆司错早已不在朝里为官,他就是想拜会也没有机会,想不到竟然在金国的官员队伍里看到他,与十年前比他也老了,但眉宇间依然掩不住他独有的清淡平和。

巫光赫小心的靠近一旁的庄客道:“你看金皇一旁的臣子,距离金皇最近的一个。”

庄客看过去:“怎么了?一看就是文官,有什么要小心的吗?”

巫光赫激动道:“不是,那人就是陆司错,跟着先帝南征北战出谋划策的陆才子,当年他可是从曲家手里夺得了状元,风光一时,想不到有生之年本官能再见到他。”巫光赫无不得意的看着他敬重的人,为自己有与他一见的实力庆幸不已。

庄客恍然,路司错吗?他看过去,近年的很多资料有关于他给出的批注,精准到位值得翻阅,只是曲云飞说此人罗嗦废话多,不准他再参照。

所以他就只翻了两册,没在再深入过,对陆司错三个字的印象就是曲云飞灌输给他的‘罗嗦废话’。

086

曲忠告坐在偏位,与一些老臣悠闲的饮着酒,虽然他们在夏朝享有盛名但权势早已被孩子们架空,此时的今天他们无非充个场面没人在意他们是不是也位列其中。

陆司错诧异的多看了徐君恩一眼,徐家一门忠烈,前不久更是战胜归来,徐君恩的地位即便不是最高也胜似最高,可刚才与徐君恩说话的人似乎对他并没有尊重,奇怪的是徐君恩也没有抵触,怎么回事?

在陆司错的印象里,徐君恩很少对人这样和善。

陆司错不禁多看了曲云飞几眼,对这位新上位的曲家人多了些兴趣。

曲云飞觉的有人在看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看他的人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他何必在意。

陆司错察觉对方的不懈,愣了一下,自嘲的一笑,他离开夏国这么多年还指望人人都记得他吗。

金朔喝着酒目光如锯的盯着高位上的帝王,坐在那里的人像是一份诱人的食物,如此不设防如此幼稚的存在,如果他的铁骑踏入这片领土凭上面的人可以抵挡的了吗!

夏之紫微微举杯,对着金朔饮完手里的甘泉。

金朔攥着九鼎杯一口干尽!只要掐断了夏国的皇帝,纵然夏国有千军万马也无法发挥作用,金朔不自觉的看向曲云飞的方向,正面冲突已经不可能,只能从旁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