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依不喜欢这里,她不明白为什么爹爹突然喜欢把娘和她关进这种地方,但是看着下人嘀嘀咕咕的样子,敏感的长依想,或许爹爹真的不喜欢她和娘了:“娘,是不是爹爹不喜欢我们后,我们只能住在这里?”

“不会的,爹爹怎么会不喜欢长依呢。”

柴房的门被推开,侍女恭敬的俯身:“夫人,郡爷让奴婢带小郡主离开。”说完走过去要抱小郡主。

容秀急忙搂住女儿。

侍女为难的看眼夫人,真诚的道:“夫人,郡主还小,您忍心让她跟着您在这里受罪吗?夫人放心,老爷跟您一样疼小郡主。”

容秀看着侍女真挚的眼神,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长依是郡主,出身高贵将来会有个好婆家,不能像她一样让郡爷丢脸:“照顾好她。”

“多谢夫人。”

大堂内,媒人的巧嘴啪啪的介绍着女方的家事。

女方是三品大员云从龙的女儿,知书达理、品貌端正二八年华是京城知名的大家小姐,可媒人话锋一转:“王爷,让云家小姐为侧是不是委屈人家了?”

夏之橙瞬间明白了云家的意思。

夏永威有些不愿意,容秀纵然难登大雅但与他患难夫妻,在最冷的冬天里同盖一张被同吃一碗饭,她怕他冷,冬天常常半夜起来烧热水给他洗脚,这份恩情真的不能同富贵吗:“爹,要不然就算了。”

媒人一听立即道:“别,别,郡爷,您别这么快否认,是我媒婆不会说话,该打!该打!人家云小姐可没话说,对小郡爷更是仰慕有加,云小姐说了,就是不为正也愿意嫁给郡爷,郡爷,奴才我不会说话您可别恼了云家小姐。”

夏之橙懒得应付媒婆:“既然云小姐不介意为侧,就选个日子送进王府。”

夏永威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他能为容秀争取的已经尽力,希望容秀能理解他的难处,父亲和母亲一直让他纳妾,他也不能让两位老人家一直为他的事挂心。

媒婆闻言终于笑了:“恭贺王爷贺喜郡爷,恭祝王…”

不等媒婆说完夏之橙甩袖走了。

夏永威叹口气也走了。

媒婆笑容僵在脸上但顷刻恢复笑容,管他呢,反正婚事谈成了。

夏永威回到自己的院子,想把这件事跟容秀说一声,刚推开房门想到容秀还在柴房里,转身去了柴房。

容秀正在捆绑木柴,从小习惯劳作手里闲不住。

夏永威推门进来,见她像平常一样在忙,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以前没有办法,他们不得不亲自动手,为什么有了丫头和仆役她还要累着自己!

夏永威突然走过去,夺过她手里的木柴甩到一旁,不自觉的对她吼:“你是王府夫人!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呆在屋里绣花哄孩子不好吗!为什么总要摆弄不属于你的事!”

容秀吓的缩到一边,不敢再拿。

夏永威骤然拽过她的手,见她手上有刺心里又气又心疼,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心里的无名火又硬生生的压下:“跟我来!”

容秀被他拖的很疼,可是看着相公阴沉沉的侧脸她不敢吭声。

夏永威把她带回房间,抓起桌子上乱七八糟的胭脂、油膏扔到容秀面前:“这些东西跟你有仇吗!为什么一个不用!难道你的手天生就该做粗活!容秀!你是郡爷夫人,你是皇族!你不是府里的下人!那些事不该你做你懂吗!”

容秀被一瓶胭脂砸到了额头,疼的不敢说话,使劲点头,她懂,她都懂:“对不起…臣妾让郡爷难做了…”

夏永威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顿时像堵了什么一样难过,他想发火可是又…夏永威压下心里的火气,突然看着她道:“我爹要给我纳妾,云府的小姐,你满意了吗!”

容秀闻言立即垂下头忍住心里突然的伤心:“恭喜郡爷。”

夏永威闻言气愤的摔门走人,走了一半又气冲冲的踹开门抱起容秀摔在床上,青天白下行夫妻之事…

容秀哭了,她突然怨恨起她的性子,为什么要给郡爷丢脸?为什么她不是千金小姐!为什么王爷开始不喜欢她,以前他们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很开心,王爷不会成天绷着脸,王妃也不总唉声叹气,以前她做饭全家坐在一起吃,郡爷总是对她笑,笑的她以为这辈子都可以幸福下去!

可老天还是打醒了她!她嫁的是郡爷!真正的皇族,他们站在她一辈子也无法高攀的高度!他们出身优异有教养懂规矩,他们会吟诗,说出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明白!王爷说的对,她没资格占着夫人的位置!可她喜欢他…不想走怎么办…

容秀趴在冷下去的床上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锦缎被面上那么不真实,她没有资格让日子回到从前,更不能自私想着郡爷再次圈禁…她要想在这里住下去必须适应他们的生活必须像个夫人,所以为了郡爷,为了长依,她一定会努力…

柱子捧着酸枣站在窗外,他想敲门进去给夫人一些,可抬了抬手又放下,他娘告诉他现在不是以前,不能随便找夫人说话。

柱子拿出洗的干净的白汗巾把酸枣包起来放在地上,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失望的走了,如果当年王爷他们不曾圈禁,容秀会是他的妻子,他一定会用心照顾她,哪怕他死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容秀洗洗脸决定去找女儿,刚打开门看到门边熟悉的头巾笑了,柱子哥还是像以前一样。容秀捡起酸枣四处张望一眼,人呢?怎么放下东西就走了?但容秀随即不在意的笑了,或许是去忙了。

容家和窦家关系一直不错,同在王府帮佣走的也亲近,容秀的爹和柱子的爹是好兄弟,所以给两个孩子也定了娃娃亲。

柱子从小对容秀特别好,容秀长的好看又乖巧。柱子长的高大又黑,别的孩子都笑他们不般配,但容秀从来不,容秀对他很好,他打架了,容秀会帮他补衣服、他闯祸了容秀会帮他瞒着,在柱子眼中容秀就是他的一切。

可一场变故,他没有了容秀,容秀嫁给郡爷那天他哭的问他爹为什么!结果柱子的爹把他狠狠打了一顿。

事隔多年,柱子也长大不少,不会再问那么幼稚的问题,只是心里有快地方是留给她的,一直留给她。

天气越来越热,春天已经越走越远,夏天接踵而至,像烤熟了火焰山突然倒入了人间带来蒸腾的热气,天亮的早了,早朝时已经有了趁凉农作的人群。

群臣聚在静心殿,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苗帆咽口唾沫,不慎习惯太后给人的威压,想到昨天温和美丽的太后,再偷偷瞄眼此刻坐在大殿上运筹帷幄的女人,苗帆赶紧垂下头唯恐太后的怒火降到他的身上。

朱砂猛然把奏折摔到群臣面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天子脚下法制重地!竟然被人告到玄天门!你们好大的胆子!”

众臣吓的急忙跪下:“太后息怒!臣等立即严查!”

曲典墨等人也跪在下面,看着地上散落的折子几乎能感到她的怒火,心里没来由为她着急,不希望她动怒不希望她不满意,此刻他似乎懂了以前叔叔和徐王爷的心思,他们努力做到最好是不想她有任何不满意。

余展急忙道:“太后息怒,此事微臣一定查个清楚给太后一个交代!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

苗帆握着手里想检举的人市黑幕,怯怯的缩了回去,他昨日挑了最危言耸听的案例和黑市人贩子阴险的嘴脸来写,用意是想让太后拨给他申武院的军队捉拿他前日探寻到的黑窝点。

但此刻看着太后盛怒的样子,他除了害怕还有种莫名的心疼,靠!他疯了竟然心疼杀人不眨眼的太后!可不管是哪一种,他决定不显摆他有本事查到黑窝点了,他愿意去求徐天初借申武院的军队,把功劳分给徐天初一点,也不想让上面坐着人看到人市背后的踟蹰。

朱砂余怒未消的看着他们:“现在知道跪了!平时歌颂天下太平的时候怎么不说天子脚下还有如此龌龊的事!吃死了一千多人本宫竟没听到一点风声!你们真是好样的!有本事上蒙圣听!”

“太后息怒!”

“你们也有脸让本宫息怒!”

曲云飞跪在下面,恨不得把倒卖假药材的人炸了!

夏之紫看着下面除了息怒什么都吭不出来的臣子,似乎又回到了母后当政的时候,臣子永远是弱势的一方,母后的一颦一怒都能让他们惊若寒蝉,这种威势一直是他羡慕敬仰的地方,只有坐在她的身边才能看到皇权的强大、臣子的渺小。

徐天放低着头敏感的察觉到所有人真真正正的惧意,似乎上面的人不痛快了真会把他们所有人拖出去砍了,其实就在刚才那一刻就连他也以为太后盛怒之下一定会那么做。

但那并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药材商根本不是在场人的责任,但他们却全部跪着没有一个人出来说不该他们管,反而个个都说该死,徐天放心底不自觉的钦佩太后当政多年积累下的威望,多少功绩才能让臣子无怨无悔的为其生、为其死。

此刻,徐天放十分确定情儿不可能像太后。

秋凯归恭恭敬敬的跪着,脑海里没时间想太后和曲云飞的关系,站在大殿之上时太后的威势从不给人想这些的时间,她就是她,大夏朝的太后!不允许任何侵犯,即便是想她的艳事都是一种自卑的表现!

她的朝政不需要靠美色,她的江山是坚固如铁的山河,此刻的曲云飞完全没有平日的嚣张,充其量不过是后宫里微不足道的妃子,皇上想起来赏赐他一眼,他还得屁颠屁颠的谢恩。

夏之紫望着他手下的众人,目光清澈的望着他们跪下的姿势,平日跋扈到想把太后党踩下的他们连面对朱砂怒火的勇气都没有,他们的目标在母后面前何其可笑。

朱砂突然看向夏之紫:“皇上怎么看?”

夏之紫猛然回神,险些没被母后吓一跳:“儿臣一定严查,定把犯人绳之于法!”

朱砂还算满意的点点头:“既然皇儿说了,就交给你们去做,本宫三日后要听到回复。”

曲典墨、顾事闻言,立即跪答:“臣等一定不负所望,太后圣明!”

朱砂满意的点头:“起来吧。”

“谢太后恩典!”

余展想说什么但见皇党已经谢恩,忍着满腔怒火退下,凭什么给他们处理!一群毛都没长齐的混球!

曲云飞悄悄给他递个眼色,忍。朱砂想让这帮兔崽子历练谁能拦得住。看来以后他们只能另辟蹊径寻太后开心。

庄客也觉的奇怪,最近立功的机会全给了皇党,为什么?

曲忠告等人松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不吵了!清静的朝廷不容易。

朱砂看向曲典墨:“让你们拟的折子拟好了吗?”

曲云飞闻言立即竖起耳朵细听,似乎吃准他们弄不好一样。

曲典墨却上前一步,拿出袖子里的折子:“请太后过目。”

曲云飞立即不懈的扫他们一眼。

徐君恩悄悄的伸过头:“别表现的那么明显,他们也是栋梁。”

“栋梁个屁!”

余展看他们一眼,头不自觉的伸过去想知道他们交流什么。

曲云飞拨开他脑子提醒:“大人说话,你一边去。”

朱砂看眼曲典墨拟定的折子:“恩,不错。”突然朱砂眼睛一亮,没料到折子里竟然提到了雪城和金国两个月来的互通情况,并以金国和雪城为例阐述了夏国商市的不足和金国值得学习的地方。

朱砂满意的点头,非常高兴他们能看到雪城的弊端和金国的长处,金国虽然每年要向夏朝进贡银两,但是集市开通后金国每年进贡给夏国的银子都能从集市上赚回去,确实不是好现象:“曲修正好悟性,看到金国的利弊实属难得,本宫非常满意,第一步的实施就有曲修正去做,本宫相信你能做的很好。”

曲典墨闻言突然觉得眼前百花盛放,心里被赞赏的喜悦让他由衷的满足,顿时豪情万丈:“微臣定不负太后所托!”

余展看着曲典墨‘小人得志’的脸,心里酸的冒泡。

曲云飞心知肚明的拍拍余展的肩:忍。

散朝后,苗帆都一直处于心里美状态,竟然别夸奖了,太后笑了真令人舒心,似乎太阳都不那么热了。

苗帆臭屁的拦住秋凯归炫耀:“怎么样!兄弟我出马必会万无一失,太后都夸我有见地(di)。”

秋凯归指指曲典墨:“正主还没笑,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厚脸皮。”

徐天放看眼两人默默的跟着他们走着。

苗帆突然道:“你懂什么!明天我就会办一件让太后更解气的事。”一定能让太后更满意。

曲典墨直觉的问:“你查到是谁倒卖假药材了?”

众人闻言统统看向苗帆,似乎他如果知道将是大功一件!

苗帆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急忙解释:“不是,不是,另一件事,不说了,明天你们就知道了。”说完神秘的傻笑。

众人懒得看他。

徐天放走到曲典墨身边道:“恭喜你,今天的折子太后很满意。”

曲典墨回视,似乎并不在意:“哪里,接下来查药材的案子,还请将军多多帮忙。”

“用的到说一声。”

两人相视一眼,不多言的散开,意思到了就行,不用过多寒暄。

荣安急忙追上众人道:“曲修正、徐将军、诸位侍郎,皇上请诸位到上书房一趟。”

楚家的冬装面料去年在宫中很受欢迎,送入后宫嫔妃那里的料子更是得到了很大了赞誉,所以今年夏装面料一样有楚家提供。

如今新的一批面料已经送到,等太后挑完,便会送到各宫分发。

楚母已年过半百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个小妾想占据她的位置,她想她会在余下的时间里吃斋念佛偶然逗逗将来的孙子,可偏偏有人破坏她的安逸!

无辜是吗?想给孩子找一个位置是吗?她不反对,但是别踩着她的儿子往上爬!否则一定让她们那对贱母子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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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怜儿愤恨的砸了屋里的玉如意,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已经尽量避免和楚夫人见面,她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侍女小艾见主子又被气到,为难的捡起地上的碎片劝道:“夫人,不如奴婢代您去给楚夫人道歉,楚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不能让她再挑您的理。”

怜儿气的脸色铁青:“我做错了什么!那匹布是老爷留给我的她凭什么不让我动!自己没本事讨男人欢心就想些下流的招数整治我们,凭什么!”

小艾闻言担忧的关上窗子:“夫人,您小点声,现在老爷去了外地,家里夫人最大,您可不能惹夫人不快。”

怜儿闻言脸色更加难看:“我惹她?!你看看我敢吗!我怕她生气都躲的远远的!连铺子都不去!安心在家带孩子可你看看她的嘴脸!她以为弄死我就能保她儿子太平吗!也不照照他儿子那张脸!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她女人!现在竟然不让我见康儿,她凭什么要走我的康儿!”怜儿说着愤愤不平的哭了,自从老爷走后她寸步难行,就连儿子也见不到一面,还让她怎么办…

正房之内,楚遗海拿着手里的信件和母亲商讨接下来的计划:“宫里传来消息,咱们国家很有可能会扶持商市,娘,您看咱们是不是要买了城西那几家不赚钱的铺子?”

楚母捻着手里的佛珠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你确定宫里的消息准确。”她老了,很多事情都喜欢有把握了再做。

楚遗海点点头,是苗帆告诉他的绝对不会有错:“娘,我们原本下放的几个仓库要不要收回来?”

楚母喝口茶:“你看着办,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你拿去收城西的铺子,仓库是楚家的要不要问题不大,都是你爹说了算,不如用你姥爷家的田地重新修建染布场,钱不够了先借一些,总之要脱离楚家,你该有自己的计划。”

“孩儿明白,母亲不用为孩子担心,孩儿手里还有些剩余的银子够收城西的铺子,母亲安心养病,别熬坏了身子,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楚母闻言欣慰的点头,看着儿子乖巧懂事的样子楚母就满足了,心中对自己发誓,楚家将来一定会是他的!所以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都给儿子守着,那对小贱人休想拿走楚家一分一毫!

楚遗海叹口气,想了想还是道:“娘…后院的事您少操点心,大夫说您身体不好不易动怒。”

楚母捻着手里的佛珠,面容祥和的点头:“放心,娘心里有数,你去忙吧,带上护院再出去别让姓苏的那群书生欺负了。”

楚遗海沉默的点点头,出去了,望着关上的正院大门,楚遗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父亲已经多年不曾踏入这里,曾经的深情早已荡然无存,娘应该是憋着一股怨气想要发泄,只是想以他为借口把气出的更理直气壮一些,既然如此,他身为人子当然不能拦着。

楚母老了,没有跟年轻人争宠资本的女人只有所谓的贤惠和大度能得到相公的尊重,可是当一个男人连贤惠和大度都不曾给一个女人展现的机会时,无望的女人心里压抑的就只剩下恨!

当楚一正让她成为全京城的笑柄时,他从来给过她一个解释,多年的夫妻情分和一手打下的基业竟然比不上另一个女人年轻貌美的诱哄。

楚母自认年轻的时候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后院多少女人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来了,到老了也没想不让夫君纳妾,她不是不理解怜儿当初的无辜,可既然身在一个院子里,就分不清谁对谁错,属于她该有的地位她一定会牢牢的握住,哪怕鱼死网破!

“夫人,小少爷又哭了,是不是请大夫来看看。”

楚母闭着眼慢慢的捻着手里的珠子,暗紫的锦缎上绣着沉闷的图案,发髻一丝不苟的贴在头上,威严庄重,声音更加浑厚掷地有声:“小孩子哭很平常,看什么大夫。”

楚香闻言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她知道夫人肯定不爱听:“是,夫人。”

太督府内,余展越想越不痛快:“太督!凭什么商市不交给我们做?药商就算不归咱们管但也属于稽查的范畴,该有咱们太督院负责,怎么也给了皇党的人?白让他们有一次在太后面前表现的机会。”

曲云飞喝着茶坐在正位,神情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慵懒:“太后给他们做,他们就一定能做好吗?就算他们做的好,咱们不会从中作梗,功劳这种东西是能抢的,明白吗?”

徐君恩突然出现在曲云飞背后怒道:“好你个曲云飞!这么阴毒的招数你也想的出来!小心太后把你炸了喂鱼。”

曲云飞手里的茶杯瞬间一扬,茶水全泼在徐君恩脸上,曲云飞不急不慢的盖上茶杯:“这叫兵不厌诈,官员的竞争历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阴险的小人多的是,我这是提醒他们,要防小人。”

余展利落的把毛巾递给徐君恩,赞同的点头:“太督说的对,朝廷处处有小人,我和太督该教会他们什么是背后插刀!”

徐君恩狼狈的扯过毛巾,恼怒的盯着他们:“你们就胡来吧!小心太后秋后算账!朝廷就算有小人该是你们吗!”

曲云飞和余展异口同声道:“该是你吗?”

徐君恩擦擦脸把毛巾扔曲云飞脸上:“余展,你没事跟着曲云飞凑什么热闹,他脑子不好使你也跟着不正常?”

余展心想:“我觉的太督的主意挺好,我们就该让太后知道皇党是堆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曲云飞非常赞赏的点头:“有见的(di)。”

徐君恩总算知道余展为什么长盛不衰,果然人无最贱只有更贱:“你们有点良心行不行?就因为皇党里没有你们的儿子所以你们就想把他们赶尽杀绝,无论他们做什么都看着不顺眼!?

我觉的你们的思想也太狭隘了,朝廷就该老少皆宜、百花齐放,每种思想每种政策都该发扬光大,而不是像你们一样用奸计整垮别人推自己上位!如果你们那么做,朝廷迟早毁你们手里。”

曲云飞丝毫不受徐君恩的影响,根本没抓住他话的核心思想,只是因为一句话灵光一闪道:“对啊!我们把他们整死了,将来就会是咱们儿子的天下,你看啊,现在余展的儿子和我儿子都不满周岁,庄客家的高进家最大的才十岁都不是入仕的年龄,只要我们把徐天放等人踹下去,将来就是咱们儿子的天下,就这么办!我们去掩护假药材商逃跑!”

徐君恩闻言赶紧按住他:“你损不损!他们做错了什么你一点活路也不留给人家,曲云飞!我告诉你!公平竞争没人说你什么!你要是这么阴曲典墨,小心你在史册上的名声,你要是在太后规定的时间内交不出犯人惹太后发火,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不对啊…”

徐君恩急忙追出去:“你怎么知道谁是犯人?保护谁?喂!你们站住!曲云飞!曲云飞!站住!曲云飞…余展!站住!”

余展只能停下苦哈哈的道:“王爷您不能欺负我官小。”

徐君恩跟上反而没有阻止他们愚昧的行为:“曲云飞知道犯人在哪?”

余展想:“应该吧?”貌似多年来没有太督不知道事。

徐君恩还是觉的招数太损,急忙提醒余展:“我没有参与,太后怪罪下来就说是太督干的!”

余展明白的颔首,罪名他也担不起他也说是太督逼的!事后他再营救太督!也算忠贞不二!

徐君恩心想你小子也够毒的!

曲典墨回去后立即和秋凯归查药材的案子,一接手才发现这件案子有些棘手,死的人很多,铺设范围很广,除了京城的一小部分几乎遍布夏国各地,如果不是在天子脚下犯了事被人告到玄天门这件事根本不会曝光。

曲典墨皱着眉,意识到问题有些麻烦:“凯归,你带人问问最近有哪些药商出入京师,我去京师各大商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