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指着地上的钗子,目光讽刺:“那就是你的努力!”

夏之紫愤怒的站起来!他要的不过是她的一句认可!如今一句不适合,否认了他从小到大的所有,这么多年她可曾真心宠过他,他不过是她留名千古的工具,除了学业和婚事她关心过他什么!就连娶亲也是先想到她的侄女,她有没有问过一句他想要什么!她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凭什么连他最在意的事也否定他!

“跪下!”

夏之紫不!他凭什么跪!他心术不正他该跪但如果是帝王路他绝不承认,那是他唯一能讨好她的存在,也是他五岁开始努力给她看的所有,她不能否认他!

朱砂怒目而视:“放肆!跪下!”

夏之紫看着朱砂愤怒的样子,心里刺痛难当,他不想惹她生气…他不想…他想当一位好皇儿,想成为让她骄傲的儿子!

为什么朱砂从不给他机会?偏偏往他最在意的痛处踩!他是人、是她的儿子,他错了,会慢慢改!为什么否定他的付出!为什么只要他做错了就提那件错误!

他不想让她失望,从来不想!他这么努力不就是想看她高兴,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为什么偏偏不行,如果她生气!他可以不问她去了哪里。只求她不要生气,他改!什么都改,以后再也不干涉她的生活、不问她夜不归宿、不去想她和大臣之间本就不对的关系,只求她别对他失望别对他发脾气!

朱砂突然向后靠去,紧紧地盯着突然走过来的夏之紫心里咯噔一下:“夏之紫你疯了!”

夏之紫没疯,只是觉的很累,这几年他小心的做好皇帝、压抑他本有的想法,甚至连问句身为皇帝该对母后质疑的问题都被认为不应该!娶自己不爱的女人、还一辈子也还不了的养育之恩。就应为他对他的母后有过那种心思,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被母后认定是错误!

 

143决定

他很累!夏之紫停下脚步无力的看着朱砂,好似什么努力都会在她的否定下崩塌:“母后…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你还会如此多心吗?…”

朱砂瞬间看向他,气的手指颤抖的指着这个不孝子:“混账!谁准你再提!”

夏之紫骤然捉住她的手,直直的望着朱砂的眼睛:“太后…朕远比你想象的更敬重你,请太后不要挥霍朕对你的容忍和尊敬,你错就是你错,不该因为朕提出就转移你自己的不安,太后…请容许孩儿放肆,因为您今天也触到了孩儿的底线,太后从小就教导皇儿要有所坚守要懂的取舍,所以孩儿的错,孩儿从未否认,孩儿希望太后同样正式自己的问题,不要无理取闹!”

“你——”

夏之紫放开她的手,镇定的向前踏出一步,双手平静的放在朱砂肩上让她坐好:“太后…没人否认你的价值,但你不能因此要求朕和大夏国对您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对不起,朕今日逾越了!”

夏之紫说完帮朱砂摘下划伤人的碎戒,缓缓的走出静心殿的大门。

朱砂在大门关上的一刻,瞬间把茶壶花瓶屏风向门口扔去,气的脸色通红:“混账!本宫想怎么样怎么样!用你这个逆子说三道四!”——嘭!呼啦!——朱砂摔完最后一个瓷器,目光通红的盯着紧闭的木门,手臂上穿来明显的刺痛。

春江慌忙推门而入,镇定避开满地狼藉,小心的扶住太后:“太后娘娘,皇上…”

“不准提他!”朱砂气恼的挥袖走人。

春江吓的猛然哆嗦,不经意的看到太后手臂上的青紫,急忙追上去:“太后您受伤了!太后…太后…快传太医…快…”

“不准!”朱砂窝火的推倒拦住的屏风向寝房走去。

春江怎么敢不请,太后如果受了伤谁担得起责任:“太后,您别动怒,皇上他不是有心的,如果皇上无心认错也不会跪了一夜,太后,您…”

朱砂骤然回头看向春江,气的口不择言:“他认错!”朱砂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上面的指痕:“这就是他的态度!本宫看他是想弑母!”

春江惊吓的后退一步,皇上弄的?心里顿时替皇上着急,皇上明明很睿智,偏偏对上太后就犯糊涂,认个错会死吗!

荣安追着皇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夏之紫清晰的听到了朱砂砸东西的声音,但他不后悔今天的话,快步向上书房走去!人人都不说,不见的她有些事做的就对!她在高位这么多年,前有大臣惧怕,后有莫名其妙曲云飞不分青红皂白的拥护,中间还有一群臣子马首是瞻,她难道就没觉的她的性格越来越霸道!

荣安追的更加吃力,距离越拉越远。

夏之紫回了上书房,膝盖上的疼痛越加明显,脸色苍白如纸,他握着从朱砂手上摘下的碎戒,瞬间砸到柱子上,摸摸脸上的伤痕,心里悲苦交叠,她教训自己就像教训一个孩子…

傍晚临近时,推迟了的早朝重新聚集着京城着京城的大臣。

“听说了吗?皇上惹太后生气了。”

曲典墨瞬间提起耳朵。

“恩,听说是太后发了很大脾气,静心殿的东西都砸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皇上在太后门外跪了一夜已经和解了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曲典墨看眼徐天放。

徐天放皱着眉,没打听出可用的消息,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皇上这时候断然不会因为权势与太后动怒,那会是什么?

“注意看…太后的人现在都没到。”

“当然不在,你不知道吗,太后的人齐齐跪在静心殿外恳请太后息怒呢。”

众人闻言瞬间一惊!提上朝服快速向静心殿外跑去:“惨了惨了,怎么忘了这件事…”

秋凯归见众臣瞬间不见,不确定的看向曲典墨:“我们呢?…”

曲典墨微微蹙眉。

徐天放心神不宁的坐着,这时候他们不能去,否则今天的晚朝皇上非成笑话不可。

秋凯归无言的叹口气,看着大殿内寥寥无几的臣子,危机感觉让他心里隐隐不安,莫非真到了皇上和太后不得不斗的时刻,如果那样无论谁赢对夏国都不是好事。

静心殿外众臣跪拜,春江、春月表情凝重。

曲云飞、徐君恩站在殿内。

徐君恩看眼放下的珠帘,微微的叹气:“太后,皇上年少气盛您别跟他一般见识…皇上还小有些事分不清轻重您体谅一下…”徐君恩等了很久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想了想后,似乎下定决心般,首次大逆不道的表态:

“如果太后实在生气,微尘和太督愿斩下皇上所有的羽翼,让皇上成为名副其实的孤王!”

曲云飞看眼徐君恩。

徐君恩表情苦涩,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真不适合他说,不过如果有一天让他二选一,他会为太后重新扶持一代帝王!

曲云飞苦笑的摇头,徐君恩的心是好的,但朱砂对夏之紫永远不会谈夺权更不会自己否定她一手捧上去的皇上,她的骄傲和自尊心就是这么奇怪,他太了解她的小心思了,就像她的谬论一样可笑:“他在为你夜不归的事生气?”

朱砂挥挥手想让他们下去,她现在想静一静谁的意见也不想听。

曲云飞先放下他和朱砂的问题,表情怪异的道:“解决的办法很简单,第一:你称帝,当然了这一点不可能;第二…”

曲云飞突然凄凉的一笑,笑容有些自嘲:“你放弃我和曲折,从此你是太后,我们是臣子,夏之紫会敬你一辈子,你也不会有失了你太后的体面…别说什么两全其美,我如果是夏之紫我也不会允许我的母后如此放肆,尤其…你从小在他的印象里是没有缺点的,确实该体谅他的感受。”

徐君恩看向曲云飞,他在说什么?

曲云飞笑的更加无力:“当然了,你也可以要回曲折,然后让我离开,这样你什么损失也没…”

朱砂拿起杯子瞬间扔他脸上:“你再说一遍!我干脆把你们杀了抹去一切痕迹更好!”

曲云飞摸着湿漉漉的头发突然甜蜜的笑了,觉的落在发上的茶叶也充满了香气,傻傻的问徐君恩:“好看吗?”

徐君恩哭笑,竟难得的回答了曲云飞弱智的问题:“好看。”

朱砂擦擦手,坐在软榻上深思,她不是没想过问题所在,但…就如曲云飞所说,只有那两个选择,可最令她介怀的不是这些,而是她和夏之紫间的问题。

她想了很久,不得不承认夏之紫的话有道理,如果不是那件事,她们之间或许更好解决,既然心里已经有刺,那不管发生什么都会让她们的想法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你们去上朝,本宫这里没事。”

徐君恩闻言还想说什么但看看外面的天色,觉的晚朝大概快要开始便准备告辞。

曲云飞突然收起笑脸,严肃的看向珠帘后的朱砂:“太后,微臣有话想说。”

朱砂不耐烦的开口:“说。”

曲云飞并不介意的她的态度,反而镇定的道:“太后,这件事微臣斟酌了很久,请太后批准,微臣为夏朝效力十多年,如今越来越觉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决定三个月退出政坛回乡养老,请太后恩准。”

徐君恩骤然看向曲云飞。

曲云飞坦然以对,他本有要走的意思,只是一直不曾提到具体的日期。

朱砂看向他:“你对本宫不满?”

“不敢,私事而已,太后应该知道微臣无心政务。”

朱砂突然觉的心里很乱,三个月?

曲云飞见她没有开口,习以为常的没有在意:“臣等不打扰太后深思,微臣告退。”

徐君恩也赶紧拱手:“微臣告退。”直追曲云飞而去:“你什么意思?”

曲云飞站定,望着远处云层疏薄的霞光若有所感:“没什么,只是这样下去都没有好处,不如有个人做出选择。”朱砂习惯在这里是事实?但曲折他不会放手。

徐君恩突然拽住曲云飞,震怒的盯着他:“你什么意思!腻了想走?!那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进来,你以为我们稀罕吗!就算没有你多的是人想补你的位置,你以为你走她会留你吗,别看不到陆司错的前车之鉴!好啊!你走!你看你前脚走她会不会提拔陆司错,反正陆司错也快回来了,正好换个人!”

曲云飞苦笑:“你想激我。”

“需要吗?”

“确实不需要。”曲云飞的笑容有些落寞:“她不会不挑的,有过我就算再找也要找比我优秀的,你认为有比我优秀的人吗?何况…你就认定她不会留我,或许…她会跟我一起离开也说不定。”

徐君恩嗤笑:“做梦比较现实。”

曲云飞脸色顿时难看,徐君恩的话触到了他最不想想的画面,但想到朱砂泼在他脸上的茶,不禁又多了几分自信,只要他逼的急些他一定会赢!

徐君恩怪笑捏住他额前未干的头发:“就凭这些…?就算养的猫狗死了也会哭几句更何一个活人,但也仅止于此,如果你认为她会为你放弃她熟悉的地方那你错了…除非她再也在这里呆不下去,否则现在她一定不会走。”

曲云飞拨开他的手,坚定从容:“拭目以待!”他一定会把她带走!带到属于他的世界!

徐君恩看着他,突然转身:“等着看你笑话。”心里却没有底气,她会离开吗?徐君恩不敢去想,首次有些慌乱,朱砂是他走到这一步的所有坚持,如果她不在了…徐君恩不敢想。

朱砂心情烦乱的在寝宫内走来走去,已经够烦了,曲云飞跟着添什么乱!离开?哼!说的轻巧!她不信他出的了城…但…如果他真的…可,为什么…

晚朝之上天色已经暗淡,因为晚了一个时辰如今已华灯初上,乾德殿内龙灯耀目庄严雄伟。

夏之紫的目光威严的扫过,清楚他们均从静心殿过来,虽然想问太后的事但他还是没问:“夏至将至,走水将是头等要务,‘南木丛林案’众爱卿要吸取教训!今年朕不想听到任何疏漏!”

“臣等竭尽所能,定不扰圣心忧思!”

曲典墨出列,表现依然从容:“皇上,北永县是茶城之乡自从流年被流放共换了两届县令,茶业常量远不如…”

夏之紫的目光习惯性的扫视一圈,尤其在徐君恩和曲云飞脸上多停了一些,突然见徐君恩表情怪异神色异常,心里不禁一紧,太后怎么了?

曲典墨躬身向前,再次大声道:“请皇上定夺?”

夏之紫恍惚回神,想不起曲典墨说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道:“依爱卿所言。”

曲典墨一愣,他说什么建设性的话了吗?曲典墨拱手,坦然接下皇上的话:“微臣遵旨。”遵什么旨鬼知道?曲典墨不禁顺着皇上刚才的目光看去,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能让皇上分心的事不多,莫非是太后…

曲典墨打起精神,看到了神色不对的徐君恩。

 

144解释

曲典墨若有所思,徐君恩看起来并不好,他刚从太后那里回来,莫非太后不适?曲典墨担心的看向叔叔,见叔叔神色如常顿时有些迷惑?

夏之紫没了议政的心情,静安王的神色让他心里不安,母后说了什么让徐君恩如此为难,还是说母后并不想和解,真要把事情闹开。夏之紫心烦的看着堆积的折子,烦躁的不想再议。徐君恩脑子里想的都是曲云飞的话,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春江见太后心情更糟,斟酌的开口:“太后,徐贵人求见?”

“不见!”

一盏茶的功夫后,春江更加小心的道:“启禀太后,徐贵人和曲贵人求见?”

“说了不见!”朱砂没有心情应付她们,心里觉的越来越怪异:“万福!万福!”

万福佝偻的身影突然出现:“奴才在。”

“你去曲府把小公子抱来,等等,不能惊动任何人。”

“是。”

晚朝模棱两可的结束,众臣的心思全落在了皇帝和太后不合的传闻上,如果前两天只是谣传,那今天让众臣有种落实的错觉,皇上心事重重的表现和徐君恩的落寞还有曲态度的淡漠,成了众臣不安的来源。

但事情得到证实时往往无人敢议,皇帝和太后的事远远不是站队的问题,稍微不慎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六部尴尬的地位下无人敢多加猜测,纷纷避祸。

曲忠告和楼一鸣脸色也有些凝重,这次明显不是皇上下跪太后原谅那么简单的问题,何况皇上也没拿出认错的态度,太后明显和皇上对上,这件事没以往好解决。

楼一鸣缕缕胡须,严肃的看眼好友:“不如你去求见太后,太后总要给曲家几分薄面。”

曲忠告叹口气:“就算我们把老脸拉下也见得有用。”政坛上的不如意让他少了曲继盛身上博远宁静的气质,何况他脸皮再后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能解决,不要说太后从未给过他这个老臣面子,就是怕这件事牵扯到他更难管教的儿子。

楼一鸣不懂老朋友的担心,曲家几代老臣,如今曲太督和曲典墨更是人中龙凤,曲老爷子的话太后和皇上当然要给几分薄面,何来没用之说。

曲忠告有苦说不出,就像他不会疼爱曲折一样,也不想介入曲云飞乱七八糟的私生活,曲忠告直觉认为这事跟儿子有管,说了也无宜:“再说吧。”

楼一鸣诧异的不知何解,是曲老先生镇定还是他遇见了什么?心里隐约觉的是老谋深算,毕竟那是曲家。

曲忠告不想看众人移来的期许目光,找了个借口快速离开。

苗帆见曲学士溜走,更加不解:“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的太督和学士有些怪怪的?”

秋凯归踏出乾德殿,看着曲老学士消失的地方。

曲典墨突然冒出来道:“的确诡异。”

苗帆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今天皇上也很反常,莫非皇上真的和太后…闹翻了?”最后三个字苗帆说的很谨慎,甚至透漏出一丝担忧,笨蛋如他也能看出皇上对上太后没有胜算!

徐天放走来冷淡的看他们一眼:“都散开。”看太多人盯着他们想知道确切消息,这时候无论哪一方都不能成为落实谣言的人。

万福趁着夜色快速返回,身边空空如也:“回太后,奴才有付太后所托没有找到公子的住处,请太后责罚。”

朱砂颓然的坐在软榻上,想到是这个结果,曲云飞对曲折何其上心怎么会给她带走的机会,朱砂无力的揉揉眉心:“下去吧,这件事从长计议。”

曲折搂着父亲的脖子,小脑袋靠在爹爹肩上,猫一般的眼睛在夜色的映下更加明亮:“爹爹,小忠。”

曲云飞眉头一皱,口气酸溜溜的道:“小折喜欢忠曲胜过爹爹吗?爹爹想跟曲折在一起,小折怎么能想和忠曲一起睡?”大逆不道。

身为京城有名的慈父,曲云飞能准确的判断出儿子表达的意思,显然是今天和忠曲玩的投机,不想回来,这还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抢回来的。

曲折嘟嘟嘴,不情愿的接受父亲的话:“爹爹坏。”

曲云飞宠溺的揉揉儿子的小脑袋,心里充满了暖意,没有什么比散了朝接上儿子回家更得意的事,他满足现在的生活,也仅止于儿子的部分,正因为儿子他奢求朱砂回应的更多。

曲云飞回到家,正好碰到爹和侄子同时下车。

曲典墨见状,急忙下车行礼:“孩儿见过叔叔。”

曲云飞没看他,转向自己的父亲:“见过爹”

小曲折见到爷爷,学着忠曲教给他的姿势,恭敬的拱拱手:“爷爷…安…”

曲忠告不情愿的瞥眼曲云飞怀里的曲折,脸色阴沉了几分:“没事把心思放在朝廷上,别成天玩物丧志。”说完率先带头进府看也不看曲折一眼。

不管曲折的生父生母是谁,曲折无疑是曲忠告心里的一根刺,他只希望这跟刺拔出时别牵连了曲家满门荣耀,若是老祖宗尚在非被曲云飞气的再死一遍不可!孩子能随便养吗?

曲典墨跟在爷爷身后进府,目光没在曲折身上停留一下。

曲折掰着小指头可怜兮兮的看眼爹爹,敏感的小家伙觉的曲家除了爹爹房里的人都不喜欢跟他玩。

曲云飞分开儿子的手,没事人一般的进去,反正已经习以为常,他们爱什么态度什么态度。

曲忠告边走边与孙子谈论着历代秋试的心得,遇到曲典墨不懂的地方也会耐心解说。

曲折揪着爹爹胸前的扣子,眼睛一眨一眨的傻乐,刚才的不愉快早已忘到脑后。

曲典墨听到曲折笑,冷漠的余光在曲折身上扫过,淡淡的撇开。

曲折抬起头看了前面一眼又垂下:“爹爹,困。”

“乖,咱们睡。”随后抱平儿子赶上父亲,恭敬的道:“孩子先走一步。”

曲忠告不悦的看曲云飞一眼,冷声道:“走吧。”

“是。”曲云飞抱着儿子,边哄边逗的消失在两人面前。

曲典墨紧紧的握紧双拳,努力忽视眼里的憎恶和不甘,区区‘时童’凭什么…

“刚才说到哪了?”曲忠告目光睿智的看着孙子。

曲典墨立即恢复如常,继续和爷爷探讨政坛上的应对方法,避开如今敏感的政治局面,默默的在夜色下行走。

曲忠告忽视了曲典墨眼里的幽怨,绝口不提曲折和云飞,他这些年偏袒曲典墨多一些,就有弥补的意思,曲忠告不亲近曲折,是想把家里的这碗水端平。

两年来,曲忠告不能影响曲云飞对典墨的态度,只能对曲典墨更加宠爱,从不吝惜耐心教诲、细心照顾,潜意识里想把曲云飞亏欠孙子的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