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飞的吻缓缓下滑,手抱住她的腰肢呼吸急促:“后悔了,跟我走,离开这里管他们怎么想。”

朱砂转过身吻上他的唇,含笑的嘴角永远无法彻底沉迷床事:“听话别闹,回去睡,人多事杂让人看到不好。”

曲云飞不走,变本加厉的咬住朱砂,反复啃食,声音因情事的焕然变的迷离:“今晚,我留下…”

朱砂扭不过他,还是留下了曲云飞。

曲云飞整晚睡的都不安宁,甚至怀疑让她回去是对还是不对,烦躁的情绪慢慢侵蚀他的自信,他开始多疑、后悔、心神不宁。

因此翌日一大早,曲云飞跟进了朱砂的凤撵,缠着朱砂抚弄娇喘。

朱砂不愿这时候跟他胡闹,推拒的厉害了些,口气也变的严厉,俨然是往日高高在上的太后:“别胡闹!”这么多人守着皇家的威仪还要不要!“下去。”

曲云飞见她抗拒,手段硬了几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说出的话也了往日的理性:“有什么不可!不就是皇城,皇宫的凤榻又能如何。”似乎察觉到说的不对,不禁放软了语气求饶:“就一会行不行,我想你,等你近了宫看不到我着急,吻我…”

朱砂吃软不知硬,见曲云飞如此心里升起少有的怜惜,她对不起云飞自然会如了曲云飞的意。

曲云飞何尝摸不透朱砂的脾气,每当朱砂想赶人,他就不断得求饶,放低姿态口吻乞怜,一遍一遍得逞他的欲念,以至于朱砂忘了时间,待夏之紫的声音传来,才惊醒衣衫不整的朱砂。

皇城脚下,皇旗烈烈,三千精兵铠甲炫目,夏之紫一身龙袍气宇轩昂的率领百官迎驾。

朱砂惊的慌了神,来不及系上胸前的丝带,声音有些急促:“皇儿辛苦了,本宫身体不适直接进城即可。”

曲云飞揽着她的腰,温柔的吻着她的背,他现在希望夏之紫掀开,至少可以把他守候了十年的感情公布天下。

夏之紫疑惑,往日太后都会下撵?但听太后的声音似乎的确不舒服,他退后一步,拱手道:“母后可有大碍,太医在此,若母后方便可令太医诊治。”

朱砂急忙挣开曲云飞的纠缠,柔声道:“不必了,只是天气太热,皇儿也别在日头下站着了,让百官先回去歇着,站了几个时辰大家也累了。”

夏之紫不疑有他:“多谢太后体恤,儿臣这就率众臣随后。”

凤撵重新抬起,朱砂松了一口,虽然她不怎么在意曲云飞的事白于天下,但不喜欢以这种方式,简直令她…怎么说?难堪吧。

曲云飞瞬间咬上朱砂肩膀。

朱砂不禁吃痛,想斥责他想到现在的情况压下自己的脾气,不悦的瞪他一眼。

夏之紫疑惑的抬头,他刚才听到母后的声音了?夏之紫刚想追上去。

徐君恩快一步拦住了他:“微臣参见皇上。”

夏之紫不想理他,他意欲看看母后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徐君恩没有让步:“皇上,微臣有事起奏。”

“等下再说。”

徐君恩怎么可能让皇上追上去,他亲眼看着曲云飞上去的至今没有下来,不管为什么也不会让皇上上前:“皇上,皇陵中先帝的铭碑出了问题,请皇上示下。”

夏之紫一听皇陵有事,暂且放下太后的异样让太医跟着后,便与徐君恩商谈皇陵的事。

朱砂捂着肩膀,瞪着一旁半依在车中的曲云飞:“你闹够了没有!”

曲云飞胸膛半露,虽不见英姿但依旧魅惑:“太后是满意在下的服务还是不满意?”

“曲云飞,我——”警告你,朱砂忍住没说,是以至此谁也有责任,何必再让两人的关系闹僵,朱砂松开手,眉眼间放柔了性子:“把衣服穿好,一会小心点,小折还好吗?陪了他这么久有没有想我?”进了宫有段时间见不到儿子心里自然难免失落。

曲云飞仔细的看她一眼,懒洋洋的系上外袍突然道:“让小折陪你进宫吧,你也有个伴。”

朱砂闻言愕然的看着他:“你不是…”从不让我接近曲折。

曲云飞嘴角扬起,好笑但看着她,解释道:“曲折也是你的孩子,他那么排斥你有我的责任,你带他一段时间,让他慢慢的接受你。”说着把她揽进怀里,温和的拭去她额前的青丝:“不好吗?”

当然好,朱砂连连点头,她想带曲折很久了,一直碍于曲云飞没有争取,现在曲云飞直接让出,朱砂自然不会客气。

事实证明,事情远不是朝着朱砂想象的母慈子孝的画面发展。

凤撵刚抵达静心殿,曲折已经从轿子里蹦出来,新奇的推翻了大殿门口三米盆栽,抓着带刀侍卫的衣摆使出吃奶的劲撕扯,活活弄掉了对方半条裤子,羞红了堂堂一品侍卫的脸。

曲折根本闲不住,平日就被曲云飞宠惯了,到了静心殿以为在他家后花园,掀石头逮蚂蚱、跳湖里捞鸭子、揪着公公门的拂尘非要当毯子,还没走进静心宫大堂,众人已被曲云飞家的小公子惊的长大嘴巴,不知怎么应付。

朱砂脸色古怪的僵持着,看着儿子上蹿下跳逮都逮不住:“曲折!给我过来!”

曲折当没听见,拎着大刀砍树去了。

朱砂脸色铁青,可望着迎驾的宫中侍女侍卫,她只能忍着脾气把儿子放一边,在众人拥簇中回她的寝宫换衣服。

太后回宫,众嫔跪拜,因没有觐见权,一般是太后回宫两个时辰后集体到静心殿外磕头请安。

宫中因为太后回宫,瞬间热闹起来,后宫八大总掌三百四十分掌全体开始忙碌,从里到外把后宫清扫一新,迎接着后宫最尊贵的主子。

郑贵人的伤还没大好,却已经开始劳作,走到那里都能听到太后回宫的消息,她把木桶敦在井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知道她回来了,霸占了她所有荣耀的女人回来了。

一批宫人快速经过,领头大声吩咐:“快点收拾,帝寝殿、上书房到静心殿的路上一颗石子都不能出现。”

“静心殿姑姑们的汤食准谁负责?伺候不好姑姑们,要了你们的小命。”

声音快速消失,郑贵人看了转角处一眼,苦笑的把木桶系下去抬水。

秋凯归参加完迎后仪式,心情烦闷的又开始喝酒,没有了酒友百酒无味,太后与皇上,他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夏之紫匆匆处理完朝事,急忙进了静心殿,太后身体微恙他心中记挂,始终无法耐心处理政务,晚上的接风宴,已全权交给后宫嫔妃处理,夏之紫急急赶到了太后这里。

曲折跑的累了,正趴在朱砂腿上休息。

朱砂摇着擅自为儿子凉热,语气说不出的宠溺:“跟你说不准乱跑,你偏偏不停,手上擦破了皮疼不疼?”

曲折摇摇头,小脑袋往太后肚子上拱了拱,含糊不清的问:“爹爹呢?”

朱砂屡屡他的头发:“你爹爹有事,等你爹爹忙完了就来接你,在太后这里住着不好吗?”

曲折闻言嘟着嘴有点不高兴,他攥着朱砂的衣衫努力的爬起来,站在朱砂腿上,不小心踩空了一脚,扯开了些朱砂的衣襟。

朱砂笑着抱住他,拉好自己的衣服:“慢着点,小心摔了。”

 

164子心

夏之紫进来时刚好看到一副相亲相爱的亲子图,太后的笑容从未有过的慈爱,眉宇间都是宠溺,一个小男孩抓着太后的衣襟,脑袋不规矩的在母后脖子间蹭着撒娇。

夏之紫的脚步骤然收回,即便一年多不见他也能想起太后怀里的人是谁?夏之紫不动声色的进去:“儿臣参见母后,母后金安。”

曲折搂着太后的脖子新奇的转过头,他小眼眯着,贼笑的望着半跪的来人,咯咯的笑声活泼开怀,习惯的跳着呼笑:“咚,咚,咚。”那一刻的声音总能取悦天真的孩子。

朱砂急忙把他按住,小折踩在她腿上的力道疼的让她皱眉:“好了,多大了还这样。”

“咚咚…听,折要听。”

“不行,不可对皇上不敬!乖,跟皇上哥哥打个招呼。”

夏之紫站起来恼怒的盯向一旁的春江。

春江赶紧过去接过跳闹的曲折:“公子小心别伤到太后。”说着强硬得把曲折抢到怀里。

曲折顿时哭闹不让春江抱他,扭着小身板要回到太后怀里:“太后,太后,啊!啊!哇!”

夏之紫威严的瞪向曲折,皇宫之地、太后大殿岂容孩童喧哗!

春江见皇上不悦,焦急的哄着手中的祖宗。

朱砂没来得及注意皇上的情绪,急忙看着曲折,无奈的苦笑,从春江手里接过孩子,柔声安抚:“乖,不哭了,不让抱,太后抱着,快别哭了,哭花了脸你爹爹该心疼了。”

曲折立即委屈的揽住朱砂的脖子,小脑袋靠在朱砂的肩上垂泪:“坏。”凶他的是坏人。

朱砂闻言笑容更加温柔,抚弄着他背:“好了,好了,一点小事就哭鼻子,让人笑话,下面是你皇帝哥哥,你可不能给你爹爹丢了人,见了皇上要不要问安?”

曲折才不管,抱着朱砂的脖子不回头看下面的人。

夏之紫闻言隐隐皱眉,他可没有这么小的弟弟:“母后身体可好?儿臣惦记,特意过来看看。”目光丝毫没看太后怀里的人。

朱砂见状,只能作罢,抱着曲折和蔼的看向紫儿:“无碍,舟车劳顿有些中暑而已,皇儿最近可好?”

夏之紫刚想说话。

曲折看到窗外跳过一只五彩的花猫,眼睛顿时大亮,立即从朱砂腿上跳下来,拉着朱砂就要去外面逮猫。

朱砂赶紧跟上:“慢点!刚给你洗完澡别弄脏了衣服!”

夏之紫手拱了一半,不悦的看着拉着太后跑开的曲折,他在和太后说话,谁敢如此放肆!

春江吓的后退一步,急忙追上太后,对太后使眼色:皇上在生气!

朱砂根本没时间看春江,被儿子拖着跑,不摔倒都是她造化了:“你慢点,猫又不会跑了。”朱砂气喘吁吁的跟着,颇有种四体不勤的错觉:“小祖宗,本宫穿的是长裙,长…”朱砂还没说完,险些被踩到的裙子绊倒。

宫女太监瞬间一哄而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太后,跟着的人立即乱成一片,七手八脚的检查太后的伤势,宫人跪了一地高呼,该死。

曲折见太后没事,已然松开太后的手跑出很远很远。

夏之紫着急的跟出来,见太后在众人的拥簇下慌乱的整理着发丝,恼怒的眼光顿时瞪向追猫跑远的曲折。

朱砂哪有闲情顾自己,急忙道:“跟着他,别让他摔了!”孩子调皮又没有危险意识,在竹林时若不是云飞时刻跟着他,不一定要摔下几次来。

朱砂还是不放心,挥开围着的侍卫宫人,急的想追。

夏之紫见状,目光阴郁的飞跃而起,快速追上跑着的小东西,瞬间把他提起扯回太后身边,不急不慢的道:“母后注意身体,刚刚回来不亦太过忧心,不如朕派人把曲公子送回去,让他们父子团聚。”

朱砂接住儿子,上下打量他一番才道:“无碍,前段时间小折和本宫在一起很是可爱,是本宫让曲太督把他寄放在本宫这里一段时间,宫里又没有其它孩子,让曲公子在此陪陪母后解解闷也好,伤到了没有。”最后一句她问的是曲折。

曲折推着朱砂的手,猴急的想捉猫:“猫,猫,太后,猫。”

朱砂闻言对一旁的侍卫道:“还不去捉。”随后对儿子软声软语的劝着:“一只猫而已,你若喜欢自然有人为你捉,何必自己跑闹,看你又出汗了,走,太后给你洗洗。”

小曲折不愿意走,但是又想玩刚才的大池子:“他们…捉?”在池水和猫之间,他似乎想两者兼得。

朱砂抱起他:“去追了,逮住了给你送过来,看你,跑的满头大汗,春江,布水。”说完准备离开,随后又想起什么般,回过头对站在没动的皇上道:“本宫无恙,你若忙先去吧,朝里这么多事,今天不用来请安了。别拽,春江已经去添水了,少不了你玩的。”说着转过身逗着不讲理的曲折向内殿走去。

曲折转弯的时候冲皇上做了个鬼脸,闹着太后抱着他走了。

春江心虚的看眼始终没动的皇上,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夏之紫看着浩荡的人群离开,继而甩袖就走!大臣家识大体、懂礼节的孩子多的是!为什么偏偏选曲云飞家的霸王!谁人不知曲折任性刁钻为所欲为,这样的性格除了亲爹谁受的了!竟然还敢放到宫里来陪太后!曲云飞是不知他儿子有问题吗!还是他以为他儿子果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荣安见皇上吃了一肚子气,急忙道:“皇上,别气…小的到不觉的太后多喜欢那孩子,奴才认为太后年纪大了,难免喜欢小孩…但别人家的哪有皇家的好,如果后宫娘娘能早日为皇上诞下小皇子,太后一定喜欢。”

生什么生!他现在十分厌恶小东西窝在太后怀里讨宠的样子!想到曲折,夏之紫更来气,以至于迁怒的大发脾气:“让你们赶个人赶走没有!没有走,你们滚!”

荣安吓了一跳,急忙闭嘴不言。

夏之紫突然停下脚步。

荣安险些没撞上去:“…皇…皇上…”

“去查查,曲云飞为什么让他儿子进宫?”他不是爱子若命吗那就宝贝着别往宫里送!“顺便看看哪位大臣家有合适的女童,如果可以把那些女童宣进宫来陪太后。”曲家的孩子看着碍眼!

“是。”

太后的仪对渐渐归家,护送的官员已经汇报完太后近况,准备回家。

日光西落,减弱了一天的烈火。

曲云飞退去一身尘服,送走拜见的大臣,靠在躺椅上想自家儿子,本以为小东西离开他几日,他也能清闲清闲,殊不知远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反而甚觉无趣,看来找个时间还是把儿子接回来合适。

山掩起了日色,霞光漫天神彩,徐徐的晚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中午的酷暑散了,曲府里活动的人渐渐多了,新一轮的官员拜访又开始走动。

曲云飞惬意的躺在亭子里,闲闲的送走了一批又一批。

“太督,秋少爷来了。”

曲云飞眼皮微动:“他?”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

秋凯归走进来,看眼躺在椅榻上的曲云飞,眼里充满了恨意:“苗帆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曲云飞大个哈欠,更觉无聊,他现在多希望儿子能给他找点事做:“是,怎么?想报仇还是请愿?”

秋凯归没料到他回答的如此痛快,但随即冷笑,他曲云飞是谁!还怕他区区一个侍郎!秋凯归盯着曲云飞,目光透着不屑,一字一句的道:“请你放他回来!”

曲云飞摇着折扇,嘴角习惯的扬起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秋凯归闻言,忍着心里的恨,噗通给他跪下:“请曲太督高抬贵手,绕过苗帆。”

曲云飞哈哈大笑,表情漫不经心戏耍味十足:“你跪的到干脆,如此利落的声音若被犬子听到,也能博他一乐,可惜,犬子不在府内,你这一跪到没了供人观赏的价值。”

“你——”

曲云飞收了折扇,拿在手里把玩,闭上眼睛闻着满塘荷香:“苗帆无视太后的权威死有余辜,你该感谢我留了他一条小命。听说你未过门的妻子曾经心属徐天初?不如秋少爷割爱如何,让那位姑娘给徐天初当个妾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秋凯归猛然站起来:“曲云飞!你欺人太甚!巫舞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要与不要都是我秋家的人,凭什么给一个庶子当妾室!”巫舞是巫崖一母同胞的妹妹!他徐天初就算娶也是高攀还敢当妾!

曲云飞啧啧有声的看向他:“这点定力还想斗过我的人,若不是让了你们两条胳膊,你们岂不是早已全部陪葬!”

秋凯归被损的满目通红:“曲云飞!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若不是太后宠信!你能有今天的局面!难怪先帝在时要弃用你种人!”

曲云飞不痛不痒的摊开手:“我这种人有什么不好,刚才你不是对我这种人跪了,想起来了,藐视朝廷命官!出口污蔑先帝,不知够不够处死?或者…流放!”

“曲云飞!你对太后不敬被我撞到你早就想杀我了!何必多此一举!”他终于说出来了,自从那年后,始终有什么压在他的胸口,让他无法释怀。

曲云飞突然笑的十分畅快,但笑容中充满了鄙视:“我与太后是恋情相悦,被你撞见又如何?太后喜我又不是一天两天,我愿意当太后的娈臣你管的着吗。”说到这里似乎觉的回味无穷般得意的道:“说起来太后,细细想来她就是宠我,十年来什么都依我,不单给我权势还让本官管教皇上,杀人放火太后也替我担了,太后还说只要我不离开京城,我做什么都行,哎太后对我可谓是宠爱宠信矣,我怎能负她。”

秋凯归气的想砸烂曲云飞得意的脸:“你竟然敢如此说太后!太后才不会让你这种小人得逞!你不过是太后玩弄的一个下臣!”

一语戳中曲云飞的心肺,曲云飞顿时怒火滔天,忍下想把秋凯归五马分尸的恨意,居高临下的看着秋凯归:“哼!那又如何,只要本官一句话,苗帆还不是滚蛋!”

秋凯归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果然是你在太后耳边吹风!

曲云飞见秋凯归吃瘪,心情顿时良好:“怎么想高发我,为天下子民出气!哈哈!你以为本官怕你,不要以为只有你知道我与太后的事,知道的人多了,皇上不是也睁只眼闭只眼,有本事你去说,说的天下皆知好让本官与太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秋凯归一惊,瞪大眼睛绝望的看着老神在在的曲云飞:“你说什么!皇上知道!你——你不要脸!如果你是男人就别依仗女人!太后仁慈!有你这种人在太后身边简直是太后的奇耻大辱!”

曲云飞诡异的笑,笑的妩媚邪气:“太后说她愿意,为了我哪怕背负天下骂名她也在所不惜,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想杀了我惹太后伤心还是去太后那里揭发我不是好人!哈哈,去呀!你去!看看太后信谁的。”

秋凯归已经气的神志不清,曲云飞怎么可以这样对太后!曲云飞竟然是这样利用太后对他的好:“你不配拥有太后!”秋凯归顿怒!提起周身的力量义无反顾的向曲云飞攻去:“你这个人渣!”

不待曲云飞出手,千门护卫已经抬脚把秋凯归踹进了荷塘里。

曲云飞见状可惜的摇摇头,半转过身看着池塘里扑腾的身影:“可惜,可惜,死不足矣。”

秋凯归狼狈的怒喝:“你不得好死!欺辱太后对皇上不敬!不得好——咳咳!——噗——”

侍卫一脚把他踩进水里。

秋凯归挣扎着冒出头,还想再骂。

侍卫又踩一脚,秋凯归又淹了下去,反复几次后秋凯归终不再出来。

侍卫这才拎起奄奄一息的秋凯归扔在尚有余温的石子路上。

曲云飞心情大好!心想一群兔崽子,斗死他们不费费吹灰之力,敢跟他斗?他曲云飞有的是办法避开太后的逆鳞,弄死他们!哎,只是没想到单单几句话就能噎死他们!

半夜,秋凯归被抬回秋府。

秋府顿时惊乱不已,秋老爷子立即命人请大夫、秋夫人已经哭红了双眼、秋家大少爷看眼弟弟伤痕累累的样子顿时大怒:“谁干的!敢欺我秋家门楣!”

人群中不知哪位小厮颤颤巍巍的提醒:“是…是…小少爷是从太督府抬出来…”

喧闹声戛然而止,听了一鼻息的时刻,秋老爷为了面子顶上一句:“太督府欺人太甚。”

零散的附和声有气无力的应了几句,全副心里都放在了秋凯归的健康上,秋老爷想总要先问清怎么回事,若是盲目去寻曲云飞晦气,恐怕他秋家的下场跟苗家没什么区别。

月隐云层,星光微弱,朱红色的宫墙内没有夜鸟敢啼叫。

曲折侧着身躯,盖着小小的薄毯呼呼睡着,夜色渐隐渐薄,宫中一片死静。

朱砂摇着扇子为儿子添风,本来已经睡下,却被儿子不雅的睡姿提醒,朱砂不禁苦笑,这孩子睡觉也不老实,不知平日曲云飞脸色的青紫是不是晚上一脚的结果。

朱砂为儿子提提毯子,看着小家伙的睡颜,心里十分柔和,待他长大了,是不是也像他父亲一样目中无人、张扬无惧。

同一时间,帝寝殿的灯火亮起,从后宫归来的夏之紫越想越不舒服:“那小子睡在哪?”

荣安机灵的知道皇上问谁,急忙道:“回皇上,与太后在一起。”他没敢说今晚是太后亲自把曲公子哄睡着的,否则皇上还不郁闷的睡不着,以往皇上才是太后的心之所系,现在太后去哄别的孩子,皇上痛快了才奇怪。

夏之紫脸色更加难看,堂堂太后之尊,焉能如此纵容臣子幼子,他从小到大与太后睡在一起不过两三次,曲折凭什么可以!夏之紫想到太后不顾他的感受随便宠爱臣子之子心里就十分不痛快!甚至越想越委屈,沐浴完了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