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在关注皇家婚姻的当事人时,也把余光瞟向了高千寒,高千寒虽然是长子嫡子,可若条公主生下儿子,高千寒将什么也不是,那位有些憨厚有点才学,字迹锋锐的孩子也将为皇家外戚让路。

又是一个可怜人呀?众人叹息,独独高千寒没有,当赐婚的旨意下来,他已经想到了各方的眼光,开始时他不适应,胆怯过,但慢慢的变想通了,哪有天生的富贵,谁有不争的权势,若新母亲生了嫡子,他让出嫡子的位置,应该会远游四方不再出现,免得让爹爹难做。

徐天初注意到了高千寒,在高千寒看过来时,徐天初的目光一闪而过,他不想看到对方眼里熟悉的挣扎,或者不想记住了他此刻的儒雅若干年后要面对一位风光不在的故人。

徐天初放下酒杯,不得不感慨上天开的一个又一个玩笑,不管多努力付出什么都无法抗争出身的捉弄,比如曲折比如苗帆比如徐天放,他们有权利张扬有能力高高在上,嫡子嫡出,不知再过二十年,高千寒还有么有能力再站在主院主厅里替父招揽客人。

余展走过来拍拍他的肩。

徐天初急忙行礼,暗叹自己又被负面情绪影响:“恭喜余大人。”

“你这孩子恭喜我什么,今天是高进成婚,恭喜他去。”余展说到这么,突然像想起什么般问:“徐天放和顺公主的婚事,怎么不见双方提?”

徐天初诧异:“顺公主还小?”

余展皱眉:“算了,也许是我多心,太后近期可能会回来,坐好京城的防卫。”

徐天初闻言刚想问细节。

余展示意他不要说话:“这件事还没确定,太督只是提了一下,你先不要声张。”

徐君恩接到曲云飞的安排时一度怀疑自己眼花,曲云飞不是一直排斥太后回宫?最近更是封锁了皇陵到竹楼的消息,恨不得天天和太后腻在一起,就连自己也被驱逐在外,曲云飞想做什么?

春江见王爷有事,急忙走近:“奴婢见过王爷,太后可是有什么消息?”曲太督太过分了,竟然把她也赶出了竹楼,太后的衣食谁来负责?

徐君恩看也不看春江,拂袖转身:“准备一下,近期回宫。”

春江微愣。

徐君恩不再解释,但多少能猜出曲云飞的阴毒心思,现在朱砂对郑贵人和皇上正有怨念,乔思浓和云家还有刘姑娘的烦心时还没解决,苗帆被外方,皇党正有怨言肯定在琢磨反击后系,若同时惹恼了本就心情不好太后,这些人不死也半残!

到时候,太后一怒,动辄必是怒火滔天,而在太后可能会不悦发怒的日子里,陪伴太后的当然就是曲太督父子,如此险恶的用心,不可不为老谋深算!

曲云飞想做什么,彻底断了太后对皇城的奢念?!徐君恩叹口气,曲云飞也开始对太后下狠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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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nd都想拿针戳戳小手怒气不争了!

161帝陵

曲云飞是怕了,上次的闹剧看似风平浪静的过去,却也让他彻底的看清了,十多年来他可有可无的地位!从年少到中年他奉献了全部热情经营得到的幸福,投入的太多早已输不起,他必须扭转局面,让一切回到对他有力的位置!

曲云飞承认,他要对付朱砂,他必须掌握这段感情的主动权,才不会轻易被舍弃,想到自己若不是有个儿子,恐怕早已气恼的兴兵北下,与朱砂对决城下就觉的失败。

他必须狠的下心,给朱砂一击,让她知道没有他曲云飞,她也不能翻手云雨!

朱砂帮曲云飞收拾着衣物,儿子在一旁逗蛐蛐,浑然不觉某人的阴暗心思,她此刻如平凡的妻子般为即将出差的丈夫准备行礼:“云飞,怎么突然要回去?”前些天还打死不走。

曲云飞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目光复杂:“你住了两个月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郑贵人直接接收你的凤印。”

“凭她!你是太小看我?还是高看了她?”说着把曲折的衣物放入包袱,叠弄曲云飞的衫子。

曲云飞目光微寒,不喜欢她掌控皇城的语气,更不喜欢她又激起自己的怒火:“朱砂。”

“恩。”朱砂把行礼打包随意的应着。

曲云飞盯着她的背影:“如果我成婚,你会怎么样?”

朱砂突然回头,看着与他对视的曲云飞,揣摩他这句话的意思:“你幼稚不?你是想我发火成全你的自我膨胀心里,还是想我不屑于故,让你练练憋气神功。”

曲云飞无趣的耸肩:“忙你的。”心里却十分窝火,他最反感朱砂语气中高高在上态度!可他却窝囊的没有发火之地。

曲折揪住蛐蛐的大腿,瞬间把它提起:“捉到,捉。”然后用力仍在地上再用手掌去抓,好好的蛐蛐被他捉死。

曲云飞看儿子一眼,心里却一憋着另一道火,无处发泄的时候就咬朱砂,晚间的时候彻底报复,非得在床底间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求饶告罪方能解他心头只恨。

日暮落下的红帐内,就像早间被曲折虐死的蛐蛐王,似乎不五马分尸灭不了心里的怒气。

云雨过后,朱砂移开曲云飞放在她腰间的手,模糊不清的说了句:“这么大岁数了,别那么卖命,伤身。”

曲云飞险些没被噎死,他这么拼为了谁,不痛不痒享受的完事后还跟他说风凉话,气死他了!

朱砂累了,早上整理了一天东西,晚上这么折腾,转身睡了过去。

曲云飞见她说完就睡,恨不得把她摇醒,问问她,他哪里老了!他到是想伤身,某人也得有空天天让他伤!

本来想卸火的曲云飞,又被朱砂几句话弄了一肚子气!为了不至于失手宰了怀疑自己能力的人,曲云飞穿上衣服,找能卸火的去了!

夜色覆盖,虎啸安歇,丛林高山之间星光暗暗,叶动如梭。

曲云飞轻车熟路的停在高耸的石林中,望着黑柱如鬼的庞大皇家陵墓,阴冷的笑容比墓室上的妖邪更加嗜血。

曲云飞停在夏显的陵墓前,望着高大雄壮的建筑群,曲云飞冷笑再冷笑,很久以前他就像挖了老皇帝的坟墓,让他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徐君恩察觉有异,快步飞入陵墓,停在先皇陵前,乍见曲云飞抬起手,惊呼:“住手!曲云飞你不想活——”了。

不等徐君恩说完,曲云飞手掌顿落,百丈之高的先帝碑轰然倒塌,化作粒粒粉尘消失殆尽。

徐君恩瞬间怒了!对君不敬天地难容,徐君恩想也未想,向曲云飞攻去。

曲云飞才不跟他打,准确的触动入口机关,钻了进去。他今天就要毁了夏显的墓,挖他祖坟让他尝尝被人鞭尸的滋味,更让他知道,朱砂是谁的女人,他这个老东西活该老死!

徐君恩快速追入,既怒又恨!不知曲云飞又发什么神经,多年的老陈醋他也吃。

曲云飞恨夏显不是一天了,自从上次浴池事之后,他就恨上这老匹夫,自己不争气竟敢辱他的朱砂,一把老骨头敢惦记他的女人,他不娶寡妇、丑妇增加他老来的优越感,偏偏招惹该自己爱的人,他今天就要这老家伙知道,今夜是谁在他御封的太后床榻?

徐君恩抬手向曲云飞攻去。

曲云飞头都不回,四两拨千斤的抵挡,顺手打开了第二道开关的石门。

徐君恩越攻越心惊,从未料到他竟然斗不过曲云飞一只胳膊,虽然隐隐猜到曲云飞功夫在他之上,却没想到如此不可测:“曲云飞!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不再追究!”

曲云飞骤然打开第三道机关,顿时黑墓变色,银光乍现,曲云飞对急眼的徐君恩一笑:“我说过吗?不记得。”说完闪身而去。

徐君恩见打不过,收起招数快速闪进去,企图跟曲云飞讲理:“曲云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别那么幼稚行不行!先帝纵然有万般错,如今已经入土为安,死者为大,你别激怒神灵!”

曲云飞大笑:“神灵!徐君恩,如果挖墓这些小事也能惊动他们,你我岂不是早见世间仙人无数,何况…”曲云飞邪魅的冷笑:“我就是小气!我嫉妒的睡不着吃不下!我只要想到这个老匹夫——”算了,陈年老事不提也罢:“我偏要挖了他的墓,解我心头之恨!”

徐君恩看着曲云飞坚定阴森的样子,从未觉的曲云飞如此狠过,不就一个死人他都难以忍受!“曲云飞!”

“恩。”

“我不拦你。”徐君恩退开一步,这么多年他也恨过先帝,可君臣有别,何况挖人坟墓实不光彩:“但你的嫉妒心未免…”太重:“不就是要走了,何苦还要折磨先帝。”

曲云飞不理徐君恩。

夏显的地下宫殿异常宏伟,不容易找到主位在哪,可曲云飞为了这一天早已研究了这座陵墓很久。此陵类比皇城,分十大结构,陪葬者不计其数,因先帝晚年追求长生,里面陪葬的童男童女和所谓的仙宝数不胜数,主葬墓分虚实两部分,实墓的入口在虚墓之下。

曲云飞轻松踏入,破开实墓的最后一道机关,未绕弯路的直接进去,点燃手中最后一道火褶,墓地内顿时光亮如昼,反射的光影如梦似幻,墓地豪华若当年的帝寝殿。

曲云飞看眼墓敦,两座硕大的冰棺位于最高台阶,下面摆放着四大皇妃的棺木,其中五樽棺木已经盖上,帝王侧首属于朱砂的棺木还空着,曲云飞望着未盖棺的冰棺,无名火蹭蹭往上冒。

徐君恩慌忙跟着下来,面容狼狈急忙提醒:“曲云飞!别胡来!皇上已经关了这里,太后不会跟先帝葬在一起。”所以,别发怒。

曲云飞闻言轻蔑的走上第一棺:“听到没有,你的爱将说朱砂不葬在这里,哈哈!不是你的你抢也抢不到,哦,对了,你记得我是谁了吗…”

徐君恩掩面无语,幼稚,先帝过逝多年,这口气曲云飞也要出、这点名分他也争。

曲云飞自顾自的说,似乎沉寂在他的回忆,有些惋惜有些悲凉:“当初你召见我时,我若留份心思,是不是我会先遇到。”曲云飞立即振作:“不重要了,你问我为何没穿好衣服,没办法,朱砂不让走,你也知道她睡相不…”好,曲云飞说到这里突然怒了,抬起手就要毁了夏显的冰棺!朱砂是他的,凭什么这个老家伙知道她睡相不好,享受她的美!

徐君恩见曲云飞说的好好的却突然发难,急忙奋力抱住曲云飞,这次说什么都不能放手:“曲云飞!你冷静点!你已经开了棺囤泄了英魂挖了墓!别闹了!回去吧!”

曲云飞大掌一挥,徐君恩撞在墙上!曲云飞眼红的就要下手!

徐君恩不顾身上的疼痛,急忙再次抱住曲云飞大吼:“太——不!朱砂是你的!她是你的!没人敢跟你抢!”

曲云飞动作慢了一分。

徐君恩乘胜追击:“你消消气!朱砂爱的是你,给你生儿子,听你得话,对你百依百顺!十几年来朱砂心里只有你,你是她的全部,你就是那样对她,她也原谅你,甚至愿意跟你吵架,咱不发神经了行了!这老匹夫不值得你动怒,他算什么!朱砂早忘了他长什么样子!只有你才配的上朱砂!消消气!消消气,跟死人争降低你的身份,咱不跟躺着的一般见识!”

曲云飞似乎有些松动:“你真认为她爱的是我?想的是我?”

徐君恩点头如装蒜:“是你,是你!”敢不是你吗!你若把先帝冰棺毁了,今日谁也别想活着出皇陵,真以为夏之紫是摆设!“曲云飞,回去,朱砂在等你。”

曲云飞想想也是,夏显还不配跟他斗。

徐君恩胆颤的松口气,冷汗涔涔的拖着曲云飞往回走:“回吧,回吧。”

曲云飞出了最下敦。

徐君恩瘫软在地,终于出来了。

曲云飞突然嘴角冷笑,脚下暗自用力,倒塌声轰然自下面传来,最后一道机关的巨石降下,活活封死了下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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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扎爪。

162回宫

徐君恩吓的脸色苍白,快速奔过去想看看闷轰声是不是他想的一样,可惜巨石升起,机关已被曲云飞破坏。

徐君恩顿时怒目曲云飞!眼睛通红一片!下面是先帝,是他徐家追随半世戎马初始的恩主:“曲云飞!你做了什么!”

曲云飞悠哉的靠在神龙浮雕上,趁着昏暗的火光看着徐君恩:“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你不是说走吗?你不走我可走了。”

徐君恩从未觉的曲云飞如此心狠!对一个死人下手他就能痛快吗!竟然知道先帝的棺木在哪知道怎样进入皇陵,他到底密谋了多久,在曲云飞心里,他竟容不下一个死人!

曲云飞站直身躯,黑暗中依旧唯他独尊:“心疼了?他是你们家的恩人,不是我曲家。更何况他动过朱砂。”曲云飞说完这句,转身先走,曲云飞觉的徐天放该庆幸他是徐君恩的儿子,虽然不用把徐君恩放在眼里,可如果杀了徐天放,就算徐君恩不问,朱砂定也将怒!

曲云飞想到这一点,脸上的冷霜更加阴冷,他爱了,但不意味着他就要被牵着鼻子走!朱砂若不是你太心冷太不把他的付出放在心里,或许我也不会对付你,不会对你用尽心思!

徐君恩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身影,突然背脊发凉,曲云飞!你到底想干什么!

曲云飞神色如常的回到竹楼,看着依然贪睡的朱砂,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宠溺的笑意,他坐到床边,伸出手轻抚她额前的青丝,眷恋的张开手掌把娇小可人的容颜放入掌控之中:“朱砂。”

室内一片寂静,只余床上人静静的呼吸。

曲云飞听不到回答,却慢慢的笑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握紧,保证她再也没能力践踏他的感情,不再给她甩袖走人的任性。

曲云飞爱怜的摩擦着她的小脸。

朱砂无意识的嗯出声,向温软的地方靠近,

曲云飞因她此刻的眷恋,抑制不住的欣喜,可虽然心疼但也有恨意,或许是那些时日的害怕转变而来的不甘,他终日患得患失间已经耗尽了岁月对男人的拥戴,可她依旧美丽,甚至更加光容,无数的历练和高傲让她比当年更能吸引男人的眼光,甚至有更年少更有才学的男子愿意为她生死:“你让我如何心安。”

朱砂不舒服的想躲开突然加重的力道。

曲云飞急忙放开,抚弄雪白面颊上的红迹:“朱砂…”曲云飞的声音带着沙哑的诱惑,暗含无奈可又有无尽的宠溺:“你可记得我是千门殿之主,你可知我的骄傲比你更甚,可你欺人太甚,我若再纵容你,你会忘了我的心也回疼,针扎一般的疼,让我觉的守着曲折都是你在笑我傻,我不喜欢,尤其是你施舍的感情,我做不来徐君恩那样痴傻的付出,我要你知道,你必须爱我,记住了吗,你爱我,否则,我掐死你也不让风光…”

“嗯…”朱砂动,不经意间滑落了本就单薄的夏毯,露出一片若隐若现的丘软。

曲云飞抚弄朱砂脖子的手骤然停住,呆呆的看着他熟悉的景象,呼吸慢慢沉重,他想克制一下,至少不该总被她轻易勾起欲念,可越是克制越是冲动,最终他依顺自心落下床幔。

朱砂被他野蛮的力道惊醒,模糊的余光中感受着他无理的占有又闭上了眼睛,跟他说过多少次了,伤身,总不听话。

曲云飞见她还敢睡,种种情绪在胸口积压,猛然咬住她肩膀,偏偏撒娇的唤着:“朱砂…”

朱砂彻底醒了,不满足这个男人她别想睡,朱砂熟练的哼出声,清楚什么音量容易让曲云飞投降,果不其然,一会的功夫,曲云飞心满意足的把朱砂揽在怀里,柔情安抚。

朱砂没了睡意,温暖的黑发披散在床铺上,遮住了她大半背部:“你怎么了?不想回去吗?”

曲云飞缠绕着她的头发,身上布了层细细的薄汗,他躺在床上,看着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朱砂…”

“恩。”

“永远在一起行吗?”

朱砂忍不住发笑,支起上半身,点点他的鼻子:“你呀,大半夜不睡觉想这些闲事,我们自然会在一起,永远。”

曲云飞满意的笑着,轻柔的把她揽入怀里,摩擦着她的发顶:“不要再像上次一样发脾气,你可以跟我闹、可以提醒我哪里错了,别突然不理人。”

朱砂慵懒的点着他胸上的起色,笑的异常开心:“是你不理人在先,你这人,现在反而怪我了,不过…你真的想回去吗?我们在这里不好吗,或许过一段日子我真会跟你离开。”

曲云飞因朱砂的话,有些愉悦,可他不能赌,更不接受朱砂奢侈的态度,他要平等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朱砂必须看到她在宫中的立场。

曲云飞摩擦着她的青丝,眷恋的轻吻:“会好的。”

朱砂回宫的文书已经进京,京城之内立即弥漫着一股喜气,庙堂之上一改往日的平和,重新激起一股势不两立的氛围。

夏之紫十分欣喜,亲自督促静心的宫人随时准备接驾,但独独一个人的存在让夏之紫如鲠在喉,太后不在宫中也就罢了,如今太后回宫,郑贵人实在不适合留在这里,夏之紫重新动起了将此人送出宫的念头。

同一时间,冬江处置了朱宫的两个小宫女,她是宫中老人,后宫丫头的规矩是她亲自派人教导监管,虽然不可能各个优秀,但断然不会出现为了一晚羹食闹在主子面前的地步,

冬江毫不留情的用刑,打的朱宫的两个四等宫女如实禀告,原来是她们经过御膳房听到了孔殿宫人的交谈才兴起为主子出气的念头。

冬江立即让人去查,两柱香的功夫后矛头直指孔殿的郑嚒嚒。

冬江戴上刑宫司的人率领静心殿的内卫,依照礼节‘拜访’孔七子。

孔碧听说冬江姑姑来了,急忙出去迎接。

如今的后宫中谁担的起冬江的亲自到来。

孔碧心里非常高兴,被皇上认可固然重要可太后亦是强力的靠山,孔碧远远看到冬江走来,急忙迎上去迎她进来:“姑姑不必多礼,姑姑能来我这里走走是我的荣幸,不知姑姑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所为何事?”

冬江规矩的行礼,依如她没有为宫前谦和:“劳烦孔七子了,奴婢为后宫事务而来,不知孔七子可否把郑嚒嚒交给奴婢查找些琐事的线索。”

孔七子一惊,郑嚒嚒能出什么事,莫非那件事给自己添了麻烦,孔七子顿时有些慌乱,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惊动,冬江不会为了这件事动刑才对,孔七子脸色有些发白,退下手上的玉镯就要给冬江戴上。

冬江轻推送回:“七子多虑了,奴婢只是按宫规行事,请郑嚒嚒跟奴婢走一趟。”

郑贵人躲在七子身后,频繁向七子使眼色,她不能去,虽然心知惊动朱宫只是小事,可她弄不透冬江的脾气,万一冬江以此为基动刑怎么办,不能跟冬江走。

郑贵人立即看向孔七子,孔七子是皇上的宠妾,一定有办法救她。

孔七子为难的看眼郑嚒嚒,深知谁不能得罪,孔七子狠狠心道:“冬江姑姑尽管带走,只是郑嚒嚒是我的心腹,请姑姑看在郑嚒嚒年迈的面上,手下留情。”说着退下手上的镯子塞入一旁宫人的手里。

冬江没说什么,带了郑嚒嚒离开,其实若是先帝时期,这些斗法的小事远不用惊动姑姑们处理,可惜,目前太后掌权,后宫本就干净,即便是些小动静,冬江也可以闲到发慌的管管。

郑贵人的刑罚是受定了,教唆后宫不稳是宫廷大忌,冬江依照后宫管制规章把郑嚒嚒送入了提刑司。

夏之紫听说这件事后,急忙从奏章中直起身想拦下此事以免郑贵人受皮肉之苦,可想到后续可能让冬江起疑,夏之紫又面无表情的坐下,重新打开折子批阅。

荣安低着头,见皇上未动,眼皮抬了一下,心里顿时对皇上心中所向有了答案,但也不免悠叹太后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将来郑贵人知道此事如何自处?郑贵人为皇上而来,却不如太后重要,荣安始终不懂扳着脸吓人的太后哪里让皇上敬重?

郑贵人挨了二十大板送回。

孔七子吓的不敢去看郑嚒嚒,本来给郑嚒嚒的地位也让玉雅撤了,她不敢用冬江处置过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承担不起。

宫中嫔妃多少听说了这件‘趣’事,鄙视孔七子作为的也不再客气:“以为自己什么人妄想跟朱少史争宠,朱少史可是太后的亲侄女也不照照镜子她自己什么德行。”

正躲在僻静处赏花的孔七子脸色发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花瓣,捏了粉碎。

白良人示意卓八子看角落的光影示意她别说了。

卓八子才不怕她,虽被降了一级也比她孔七子高:“事实如此,还不准我说了,等太后回来朱少史计较起来,倒霉的是谁还不一定。”

白良人为难的拉着卓八子离开。

163旧心

秋凯归独自一人在楼上喝酒,若是平日他会因太后回京而欣喜,但今天他不知该用什么心态面对即将回宫的太后,她逼走了苗帆、宠信的不是他们,他何苦要守着太后的秘密,如果他揭发太后和曲太督的丑事,太后有何脸面占据!

秋凯归猛然放酒杯,阴霾的气息自心底升起,他若告发,皇上必将掌控大权!苗帆也不会被流放,余展再也不敢对他指手画脚!

秋凯归苦笑的为自己倒上酒,他敢吗?陷害太后抄家灭族,那样一位女子他若说了,是天下之福还是祸端,他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宁愿被秘密折磨也不敢说话。

朱砂坐在移动的撵中翻阅着一本《农耕记事》,发丝简单束起,淡紫的薄纱罩在身上华贵美丽:“春江。”

春江在撵外应答。

“曲小公子可安好?”习惯了孩子在身边闹腾的日子突然静下来有些不习惯。

“回太后,曲太督一直照看着,想必是好。”

朱砂合上书本,想下去看看,但想了想还是作罢,朱砂不禁怀念起皇陵的日子,其实陪陪儿子对着曲云飞未尝不是乐事,皇城目前并不如往日般吸引她的注意。

日头落下,仪仗队距离皇城越来越进,太后回宫何等大事,沿途官员严禁民行、清理街道,虽没伤财,扰民是肯定了。明日队伍即可进京,守卫和护送官员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太后仇家多如牛毛,谁也不愿天家在他们的地方出事。

曲云飞趁夜溜进太后的营帐,后悔提出了回宫计划,曲云飞抱住已经开始想念的人,吻着她的发丝喃喃低语:“不回去了行吗?”

朱砂笑着任他抱,心里有丝宠溺:“别闹了,走到这里才说不回去,百官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