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谅你也不敢!去换身衣服,告诉皇上本宫身体不适。”

玉雅心里一阵害怕,可不敢不从,但想到皇上现在在朱少史殿里背脊不禁发凉,谁人不知朱少史是太后侄女,她若是从少史那里把皇上骗过来,等着她的将是什么还用问吗?

孔碧心里顿时恼火:“还不快去!”

玉雅急忙退下,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孔碧本不是急脾气的人,但是今日心情非常不好,别人看她荣宠不断,认为她在皇上心里是特殊,只有她知道根本没有,皇上每月宿在后宫的次数就那么几天,偶然一两次来了她这里,也不见得行床事。

这些本没什么,反正她已经习惯,可今天在御花园偏偏碰到了沈贵人,她急忙去行礼,沈贵人看都未看她一眼就走了,简直是渺视她的地位,就算自己不如沈贵人尊贵,但她那副样子摆给谁看!皇上一次都没去过她的殿里,她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仗着出身好看不起她们出身低的人吗!

简直岂有此理,想到这里,孔碧气的把茶壶也扔了出去!

郑贵人进来时见她这幅样子,瞬间猜出了什么?女人吗,能气成这样肯定是为了皇上。

小太监刚打算叩首送上新食物。

郑贵人已经先一步行去,声音不清不浊的响起:“孔娘娘,今日的甜糕做的非常酥软,您尝尝。”

孔碧听到有人出声,顿时尖锐的斥责:“谁准你说话了!怎么学的规矩!掌嘴!”

小太监闻言立即拉住姓郑的要掌嘴!

郑贵人脑子一懵,竟然被自己的儿媳打简直是…可想想现在的身份,直到被打了一下她才急忙自救:“孔娘娘,奴婢有话要说,后宫争抢虽是难免但‘以不动应多变’以‘偶然碰匠心’才是王道。”

孔七子闻言立即让小太监住手,看着跪在地上苍老不起眼的老女人冷笑:“你懂什么?少拿你家老头子那一套揣测皇上,打!”

郑贵人吓的立即磕头,见太监又要打来,自己嘶吼道:“孔娘娘,男人没有不喜欢女人柔情似水,可柔情不是言听计从也不是等待获得,请人回来不是直接争执而是——啊!——”

孔七子突然道:“不用打了!你们出去!”然后看着跪着郑贵人:“好呀,你如果不能把皇上请到这里来,本宫今天打定你了。”

本宫?少史以下级别可用吗?郑贵人本来想不屑她自抬身价的行为,但想到她也是为了皇儿顿时没了脾气,当娘的没人不想看到女人的心放在的是儿子身上。

郑贵人听闻孔七子让玉雅去说话了,急忙让孔七子把人唤回来:“说我们当然要说,但不是我们的人说,而是让朱少史殿里的人说。”

孔七子不懂,朱少史殿里的人怎么会帮她?

郑贵人莞尔,此女心机不够,于是她覆在孔七子耳边说了什么。

孔七子顿时笑了:“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来人!让玉雅赶紧去办。”

说完两人同时微笑,孔七子甚至赏了郑贵人一杯茶。

朱少史的寝宫是当年朱砂未晋封时住的地方,里面的摆设还保留着当年得宠时的奢华。

朱儿抚着琴,悠扬的乐曲清清淡淡。

夏之紫坐在主位,看着朱儿抚琴的身影始终带着点点笑意,多年前,母后也是在这里为父皇弹琴,夏之紫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突然道:“过来。”

朱儿害羞停手,款款向皇上走去:“妾身弹的不好吗?”

夏之紫伸出手。

朱儿覆上,脸颊微红:“皇上…”

声音也如此相似,只是少了她的威仪和轻蔑。

“皇上…”

夏之紫反手将她拉到踏上。

朱儿乖顺的依近他怀里。

侍女太监见状,缓缓退去。

朱儿心里微甜,可见皇上并没有安寝的打算,不禁找了话来说:“皇上,太后姑姑可说什么时候回来?你不知,条公主大婚在即,太后不回来主婚,公主定很伤心。”

夏之紫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朕和太妃都在宫里,不能事事劳烦太后,她的婚事自有宫务司打理。”

朱儿见皇上兴趣不大不敢再问,突然开心的道:“皇上,你知道太后会爬树吗?我爷爷说当年姑姑在家里时特调皮,经常翻墙打人,爷爷说按都按不住,有一次姑姑还躲在树上吓皇上呢,爷爷说那时险些把他吓死,特怕先皇怪罪,谁知先皇不但不怪姑姑,还赏了姑姑一匹良驹。”

说着嘴角含的靠在皇上胸前,觉的那是很令人神往的情景,皇上和皇后的相识,多有戏剧性。

夏之紫有些惊,母后爬树?随即一阵恶寒,母后端庄的让他生惧,实在想不出母后小时候调皮时是什么样子?不过太后马术很好是事实,只是久在宫中,技艺退步了:“你爷爷有没有说太后怎么后来变的不那么活泼了?”

朱儿刚想说话,外面突然传来几声争吵。

夏之紫不耐烦的抬起头。

朱儿有些害怕,御下不严是重罪:“皇上恕罪,妾身去看看。”

朱儿赶紧出去,打开门脸色不悦:“怎么回事!吵什么吵,不知道皇上在吗!”

外面传来小宫女委屈的声音:“少史,是孔殿的人欺人太甚,皇上在咱们这里,最后一份冰莲子该是娘娘宫里的,可孔殿非要夺走,还出言侮辱娘娘,奴婢实在…”

夏之紫听到声音,不动地方得开口:“进来说,生了什么委屈,闹到你主子殿前。”

朱儿有些紧张,众所周知皇上宠爱孔七子万一…“皇上,妾身自会处理,就不劳烦皇…”

“进来。”

不一会,有两个八等丫头被带了上来,另一个是御膳房的人。

“皇上,孔七子身体不适,太医说需食莲子羹奴才才把羹给了孔殿,并不是刁难小九姑娘,请皇上明察。”

朱儿闻言心乱如麻,孔碧病了,皇上还会留在这里吗?

夏之紫命人再熬一锅给朱宫。

可:“皇上,内宫宫人用度不可超静心殿,静心殿今日只要了一锅羹食。”

夏之紫闻言道:“那明日的都送往朱宫,少史可满意。”

朱儿顿时喜极:“谢皇上恩典。”见皇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更加开心,蚀米了:“都下去吧,这些小事也值得你们惊动皇上,各自罚俸三个月,下去。”

“谢皇上恩典,谢少史恩典。”

这件事风平浪静的过去,夏之紫宿在朱少史宫中是铁板定钉的事。

朱儿很合作的谈起了经年旧事,尤其是对姑姑在闺中时的趣事付诸了很多言辞,发现皇上不讨厌她说,便更加多言,以至于说到很晚,宫内的灯才熄了安寝。

孔碧气的够呛,想发落郑嚒嚒最后却没有开口,至少郑嚒嚒没让她亲自去出丑,到是有些道行:“来人,看看郑嚒嚒平时有什么职务,把她调到本宫身边伺候。”

朱儿何等聪慧,孔碧动的什么心思她会不知道,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动心思,就该知道后果!朱儿看眼睡下的皇上,脸上浮现一缕红晕却又有几分担忧,皇上最后似乎有些不高兴,可开始行房事时明明很温柔。

朱儿想到这里不慎惋惜,皇上的心思总是如此诡变。

远离京城的是非之地,安静的令宫婢都觉的无聊。

春江也认为太后最近太自在了,不单不再问京城的事,甚至都不关心冬江那边的情况,条公主的婚事越来越近,送入皇陵的公文也越来越多,太后竟然看都不看全交给了春月处理。

春江好几次想跟王爷提提,可王爷看到她就躲得远远的,害她说不上话。

今日的太阳依然浓烈,可穿不透万年的原木丛林,苍天大树之下,阴凉清爽。

朱砂带着儿子在新建的秋千上游荡,如今她有很多时间陪儿子,儿子有时促狭的喊她的娘,不等她应声立即该成后后,总傻呵呵的这样玩乐,朱砂习惯了他的恶作剧,但毅然很配合,每次都在高兴于失落的表情间逗儿子笑。

朱砂边推曲折边为儿子伴奏,把久不动的儿歌般出来哄儿子开心:“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我把糕点带给外婆尝一尝

她家住在又远又僻静的地方

我要当心附近是否有大灰狼

当太阳下山岗我要赶回家

同妈妈一起进入甜蜜梦乡

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我把糕点带给外婆尝一尝

她家住在又远又僻静的地方

…”

曲折突然回转头。

朱砂吓的立即扶正他:“坐好,不要掉下来。”

曲折天真的抬着头,大声问:“后后,外婆…嘛?”

朱砂立即纠正:“叫娘,外婆不是嘛,是娘的娘亲叫外婆。”

曲折闻言突然跳下秋千:“送外婆…糕,狼…糕…狼。”

朱砂无语,他在说哪国语言。

曲云飞抱住儿子翻译:“他说,他要给外婆送糕,有个大灰狼,他要见狼和糕。”

朱砂心想说的果然高深。

曲云飞抱着儿子去拿糕,突然回头道:“我怎么没听过这首曲子?”

朱砂习惯性的要给个答案。

曲云飞先一步道:“如果是老掉牙的借口就不用说了,你还不如告诉我,是你自己编来的,虽然没什么曲风含量可言,但我也不会笑你。”

朱砂再次觉的自己五千年的精神被挑衅,弄不懂一个生活在生产力落后、人权泯灭、没有规模化结构的人有什么得意可言:“曲风有什么不好,小孩子的歌曲‘词不论多少曲不论高低’,你觉的我唱的不好,你唱一个。”

曲云飞回头看眼莫名其妙盛怒的某人:“你确定要我唱?”

朱砂挑衅道:“你来。”

曲云飞看看周围,大树、飞鸟、走兽,顶多偶然冒出个徐君恩,他小声的道:“我唱也可以你不能告诉别人。”堂堂一品大员、千门殿之主跟戏子一样唱曲怎么能行。

朱砂笑了,曲云飞这一点跟正常人一样迂腐,他演奏乐器,轻易不吐词,即便是吐也要是豪言或者经典古稿,儿童乐在他眼里跟戏子无异:“唱罢,我不是也唱了?”

曲折也跟着叫唤:“爹爹唱…折听…”

曲云飞清清嗓子,软而柔韧的音色在山林间回荡,曲风古朴,朗朗上口:“祖傲于远矣,不知子幼子夕?父尊于礼矣,望子之字迷。呼走于远兮,惜天地脉履,父之于子矣,江川若梁之下矣,天地宽平,君主上兮。”

(我不知道我的儿什么时候降生?我碍于规矩不能给你太多得溺爱,但我希望你长大后能有自己的功绩。我希望你能去更远的地方领略江河壮丽,我虽不能在路途上关照你,但我希望我以前走过的路上的朋友能关照你若在家里一般。)

朱砂倾听,曲子很清水,适合儿童吟唱,让曲云飞唱来也特意有些童声,朱砂笑,细细想来,她所知道的儿童歌曲,似乎没有这般的,即便有类似描写似乎也没如此轻快的曲调:“你们给孩子唱这些,他能懂吗?”唱蚂蚁般虫虫多简单,还好理解。

曲云飞嗤之以鼻:“不懂了吧,这些曲了就是让小孩来唱的,曲风一定要让他们容易记忆,这样他们才能体会父恩如山。”

朱砂突然想起,有一曲叫‘我的好妈妈’是不是要唱给曲折听:“孩子给我,我再给儿子唱一首。”

曲云飞不给:“风寒还没好,不用逞能,万一你把我儿子摔着,我找谁讲理。”

朱砂闻言顿怒:“我风寒怨谁?是谁昨晚把被子卷走了!曲云飞!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也没安全感、性格自我且受过伤!”

曲云飞看着她:“谁说的?我不就抢了你的被子你从哪来这么多话。”

“研究证明,晚上睡觉贪被子的人十九八九需要温暖,来,我给你点温暖。”

曲云飞赶紧把她拦在一臂之外,越想越荒谬:“谁的研究?谁天天没事看人睡觉还问人裹被子的原因?这人问了对少人?有全大陆的一半吗?且这一半人还活着吗?如果没有,请这位吃饱没事的别弄这些没有依据的理论!我就不能是习惯吗?我就不能是想让你感冒吗?或者就不能是意外?”

朱砂赶紧投降,她说不过曲云飞,强词夺理的本事谁有人家在行:“人人都说才算吗?也没人大喊春日耕种,为什么人还春日耕种?难道因为说过的人死了,春日耕种就是错的,就需要再次研究?”朱砂说完才发现自己嘴欠,竟然反驳了。

曲云飞不怕朱砂的大道理,朱砂的道理华而不实不经推敲:“比错事件存在的方式了,你不能拿锄头和饭菜衡量它们同时存在的价值。耕种是操作,是技艺是可触碰可观之的存在;而抱锦被得出是思想是追去是潜在的思想,思想和实质存在怎可同日而比,思想当然要人在才在,人死而亡。”

朱砂再次怀疑自己的智力,身为多年的博士生导师,带过数千学子,什么样的没见过,就没见过如此胡搅蛮缠的,且你明知道他不对还没有能力说服他,那种无力感几乎让朱砂抓狂!

曲云飞见她目瞪口呆,想说又挖不出词的样子就想笑,朱砂这个样子的时候最可爱。

朱砂见曲云飞笑,更加挑衅了自己的智力,经过科学研究的成果怎么能被他如此质疑!:“你听着,人死不是思想的覆灭,有种说法叫传承,就是说前人的经验和思想对后世具有学习和借鉴的意义。”

“只是借鉴和学习?没说一定有正确性。”曲云飞料定思想这种存在没有决定,总之他卷走被子绝对不是狗屁的三个结论之一,他一定要把得出此结论的论人给论死!

------题外话------

第一更,二更会很晚(一定要更出二更,否则懒病该犯了,大家晚安,有票就来,无不求)

160千寒

曲折咬着指头盯着他的爹爹和太后,听着他们能说出那么多字的话,既羡慕又嫉妒。

朱砂受不了曲云飞的胡搅蛮缠,曲云飞认定不可能的事,即便亲眼所见他也有无数种自欺欺人的论调:“你说不是就不是。”

曲云飞诧异,这么快弃械投降了?他还没引经据典、论古说今,岂不是房事行了一半卡在了中间。不行,不行,一定要把心里的邪火发出来:“我一直想问,你这些没有依据的依据从何得来?且每次都说的那么自信,似乎真是铁律金法一般?”

朱砂看他一眼神情淡然,本不想再开口,但看着他眼巴巴的等待,勉强道:“你不相信,何必再问?”

“你说,信不信在我。”

曲折突然伸出手让朱砂抱抱。

朱砂受宠若惊的接过来,亲亲儿子红扑扑的小脸:“这就是母子天性,感性学范畴之一。”

曲云飞让她来重量级的,曲折的行为没有参考价值。

朱砂看着曲云飞全面戒备,随时准备与自己一战的样子,心里顿觉痒,她也很想试试古代哲学的魅力,中国能出子房、庄子那样的圣人,大夏也有哲学名家:“好,我们来论证思想的深度,就是你不屑挖掘的卷走被子的深沉意义。

‘思想’是唯一不受身体、外在物体、或者电磁干扰而改变与扼杀的存在,它是人的潜意识,你不用知道,但它不知不觉间影响你的行为。

先说思想不受控制,比如你能控制万物,驱使兽类,但你不能控制思想,你可以不吃饭,但你不能拒绝想念吃饭的场景,你可以不恋爱,但我一定不受你控制的出现。

思想凌驾与身体本身后,称之为信念,信念可以作用于万物然后成型形态,比如每段历史时期都有它独特的民风,那便是信念,信念越强盛,出现的名人、艺技、慷慨之士越多,反之亦然,我们称此种现在为精神作用力。

它虽然看不见,但它存在,这就是何为能出现‘贫者不受嗟来之食,廉者不饮盗泉之水’的原因,他们有高于生命的信仰,不因身体的本能、荣华、利益而屈服。

所以你卷被子也一样,不受你控制、但它确实影响你。”

曲云飞皱眉,解释牵强但也可用:“信念是别人给予的,潜移默化的影响,类似佛寺、君主等的存在,往往是…”

朱砂急忙打断他:“等等,信念是人通过自己对事物的分析认识,产生的精神状态,怎么是他人给予?”

曲云飞闻言哈哈大笑,飒然立与天地间睥睨朱砂的学术,神情带着三分轻蔑六分嘲弄:“你对信仰的认识从何而来?你为信念下的断言为何自信?谁告诉你信仰是那么来的?信仰又是那么个意思?”

课本。

曲云飞见朱砂皱眉,随意的揽上她的肩,呆着发愣的她,坐到一旁的巨石上:“十二年的太后三年的后宫生活,我以为你变了…但偶然时还带着我初见你时的那份野性和目空一切的骄傲,似乎你总认为你高人一等,并理所当然的那么认为,想不到事隔十二年,我还能听到如此可笑的解释,哈哈,你说我怎能不笑?”

曲折不让他们坐,扭动着想要去拿糕看他的大灰狼。

朱砂望着含笑的曲云飞,突然不再笑了,目光悠远、伤感,社会结构不同,形成的学术就不同,虽然道理是曲云飞的对,可有时候昌明的社会结构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让人的自由度无限延伸的,可…怎能不能开明社会结构下的自己无法触碰更高的权位更精妙的理论,而‘天真’的认识。

朱砂抱不住挣扎的曲折。

曲云飞接了过来:“我若想民兴民则兴我若想民念民则念,若词句不成立,君主何在,信徒何在!”

朱砂手僵在半空,脑海里顿时转过服务一人论、相对自由论,战争论,无一不论证着曲云飞的说法,朱砂突然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不说了,拿糖去。”学问是不可深究的,就像世人解不开奇迹、狗儿不知猫儿的懒。

曲折顿时欢呼,他的外婆他的狼。

曲云飞敏感的察觉出朱砂情绪低落,他说错什么了?

朱砂苦笑,没人相合的悲哀罢了,在这里,可以聊生活聊理想,绝对不可聊学术,徒生悲凉而已。

曲云飞不喜欢她这样,好似走不进她的世界一般挫败,曲云飞快一步揽住朱砂的腰,点足跃起,畅游丛木。

曲折兴奋的尖叫:“高,爹爹飞。”

朱砂吓了一跳,紧紧的抱着曲云飞拧他的肉。

徐君恩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腐叶几乎遮盖了他半个身体,丛木林中他也不过是停息下的鸟儿难以引人注意,他望着空中急速消失的三道身影,茫然的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不知他前进的脚步该在哪?

如果有一天,曲云飞带着太后离开,他是否该远离尘世归于尘土…

高进和夏之条的婚事如期举行。

这场破耐人寻味的婚礼没有安公主出嫁时的豪华,但也气派非常,皇上为表示对臣子的重爱,抬出了仅次于安公主出嫁时的嫁妆,引的后党一派喜气,皇党横眉冷对。

公主出嫁对嫁妆的规制要求十分严格,夏之条上面还有一个姐姐风公主未嫁,却有这样的妆枢队伍,以后风公主出嫁将如何规制,不能高于安公主不能低于条公主,简直不可能。

曲典墨站在茶楼的窗前看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经过,险些捏碎了手里的杯子:“余展这次杀鸡儆猴收获颇丰吗!皇上给足了高进面子!”

众人沉默,无人应答,慢慢的沉默变的更加沉默,隐隐有些淡淡的伤感,若是以往,这时候搭话的一定是苗帆,他一定会不屑于故的答:“狐假虎威。”

夏之条坐在轿子里,虽然有几分太后未参加婚事的遗憾可还是对未来充满希望。

高千寒,高进长子,前原配夫人所出,十五岁,大婚当日他做为主家出来替爹爹招待客人,气质温文、不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