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身精致装扮的苗夫人和蔼可亲的对着她笑:“丫头,介不介意我进去坐坐。”

乔思浓很想说不用客气了,你们把我抬进来时可没这么多规矩!但看着眼前雍容华贵却笑容和善的老人,乔思浓还是像平常人一样,又推开门让她进去。

苗夫人当没看见思浓的装扮,只是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婆婆:“帆儿有心了,都是好东西,这珠海棠我跟他要了好多次都舍不得给我,想不到送到你这里来了。”

乔思浓撇开头:“夫人有话就说,思浓还有事。”

苗夫人闻言也不责怪,口吻依然温和,她找了干净的位置坐下,看眼靠着门的孩子:“坐,站着多累。”

“夫人有话就说。”

苗夫人笑,她让身边的丫头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乔思浓不看她,盯着窗外一株不起眼的植物使劲看,似乎能看出花来。

苗夫人笑容如初,充满了善意和歉意:“你是个好孩子,是我儿对不住你,我代他想你陪个不是。”

“不敢。”

苗夫人话锋一转:“可姑娘,你能抱怨什么?就算没有帆儿这一出,徐天初就能娶你?当然,我不是为帆儿开脱,你也会觉的就算你没嫁给徐天初,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另行婚配,那你可把高门中的婚事想的太简单了,在这里输了会万劫不复,尤其是你那样的身份。”

乔思浓不服道:“谁说他不会娶我,如果不是——”乔思浓说到这里不说了,说什么都晚了。

苗夫人态度温和:“我说他不会,他就不会,他那么好的条件,你以为他为何至今不娶,他是太后的宠臣有曲太督撑腰,官拜从二品,上过战场杀过金人手下万千士兵,掌管京师咽喉军事,这样显赫的官位,就算他是庶出也该有个好姻缘。”

“你是说我配不上他?就算配不上也是我乔思浓不如人,不能成为你们把我抬进府中的借口。”

“当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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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惩戒

苗夫人看着她:“徐天初的婚事不是王妃说了算,那是太后的旨意,可,就算太后让徐天初娶了你,徐天初就真的会一心对你好?恐怕你除了能得到徐夫人的头衔什么都不会有。”

乔思浓不想多说:“他的事已经跟我无关,我也不会厚着脸皮等着再嫁一次。”

苗夫人心想事实本如此,即便徐天初想娶,太后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你可知道宫中有位公主一直想嫁给徐天初?”

乔思浓不想听废话打开门想要离开。

苗夫人突然站起来:“乔姑娘,请你听老妇一言,我儿虽然顽劣但向来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抬你进府至少有六分真心。”

“就凭六分真心我就要认了!荒谬!”说完头也没回的直接走了,她不是养在闺中的大小姐别以为她会老老实实的认命。

苗夫人看着乔思浓的背影,愤怒的击碎了眼前的海棠,若是以往她定让这姑娘长长规矩,可今天她也只能看着她走。

少连累一个人也好。

京城因为此事久不见苗帆的身影,大街上平日羽扇飞扬的少年也减了不少,就连地痞最近都甚少上街,以免成了审法寺的口中小菜。

今日是太后不在宫中后平凡无奇的一次早朝,只是这次早朝,也是太后走后,后党向皇党的又一次进攻。

庄客站出来出其不意的谈起苗家事件,义正言辞的开口道:“皇上,此乃大罪!强抢民女无视国法,逼得乔家不得不把女儿下架为妾,此恶劣行径罄竹难书,请皇上明察。”

夏之紫没料到有人谈这事,但已经想好了对策:“苗大人跟朕说过此事,当时朕…”

庄客不给皇上说完的机会:“皇上心慈,听信苗光达片面之词实乃苗光达偏言所致,以至于耽误了太后许的良好姻缘,太后指婚必经过深思熟虑,太后远在皇陵还一心记挂着臣子的婚事,其心可见天地,可谁知有人任性妄为,趁太后不在蒙蔽圣上,陷皇上与不忠不孝之间,其罪当诛!”

巫光赫倒抽口冷气,至于如此严重:“皇上,苗大人在朝二十载,服侍过两代帝王,其心可对日月,此次实在是不知太后懿旨在先,才行了糊涂事,请皇上明察。”

余展闻言不急不慢的出列:“回皇上,‘不知’若可成为行事的依据,岂不是朝纲皆乱。此事如不是有太后的懿旨有徐总司特殊的身份,这事是不是就会淹没于茫茫府邸之中,无法给一个小姑娘鸣冤的机会,我夏朝自开祖皇帝以来,一直倡导民重君轻,即便是修建皇陵,开祖帝都要把不可让工匠劳累列为首条,难道到了更加昌明的天玄历时期,律法竟然无法给一个姑娘保护,本官身为审法寺执掌听闻此事,颜面羞矣,请皇上明察。”

众人闻言隐隐动容,下跪者渐渐增多:“请皇上明察!”

曲典墨看着缓缓跪下的余展,目如刀锋,不愧是跟了叔叔多年的老将,说出的罪行可诛灭九族!曲典墨站出来道:“皇上,男女之事,情非得已,苗帆浪荡不知太后旨意,实乃重罪,可他娶乔姑娘时礼礼皆到,一片赤诚,上达父母皇上,下随仆从管事,对乔姑娘尽心尽力可见其心,恕微臣直言,此乃男女常情,罪不则重,小惩大诫才为仁道。”

余展也不跟这小子废话,他只说一句:“皇上,太后懿旨何惧?”

夏之紫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他才背着太后留下了郑贵人,若再不把太后的懿旨妥善处理,岂不是:“传朕旨意,苗帆无视国法渺视上听,交由审法寺全权处理。退朝!”

苗光达瞬间瘫在地上,落入审法寺手中,他的帆儿还有何生路?苗光达瞬间向余展爬去,跪在地上磕头,不见往日风采:“求大人开恩,犬子只是一时意气,并无冒犯太后之意,请余大人开恩,太后开恩…”

余展无动于衷:“当初你若能想到这一点,想到乔姑娘也像你此刻一样无助,也不会有今天。”说着避开苗光达跪着的方向,抬步离开。

曲典墨等在殿外,见余展出来突然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局面,看着朝中大员走投无路你很得意是不是,同室操戈,你于心何忍!”

余展坦然面对,少年得志的孩子当然不懂下手时早已把良心吃进肚子里的生存之道:“曲修正此话何意?本官依照典法办事,莫非质疑我朝律法?”

曲典墨不屑于故:“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太后的懿旨令谁敢押后,此事我查了当值的太监,那日他们确确实实未从当日的皇陵旨意中看到什么懿旨!你敢说不是事后报复所为!”

余展嘴角扬起,笑容不达眼底:“既然曲修正质疑,本官等你的证据,审法寺内一切按公正说话,若曲修正不能提供证据,还请曲修正勿散播不实言论。”

曲典墨看着他,不信他不知其中缘由。

余展本打算走的脚步又停下:“刚才你说‘什么懿旨’,懿旨前加上什么二字是否有不敬的嫌疑?曲修正,本官向来息事宁人,这件事本官可以不追究,但遇到咬文嚼字的臣子,曲修正的牢狱之灾不可免也,告辞。”

曲典墨憎恶的看着他们,果然是深藏不漏的老狐狸,布如此长的线能至苗帆于死地!曲典墨现在甚至怀疑,乔思浓都是他们派来专门让苗帆钻的套,要不然以苗帆的定力,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鬼迷心窍!

苗帆入狱,对所行供认不讳,他不指望谁人说情更没想有人救他,他认错,除了不认渺视太后懿旨外,他毫无反抗。

苗夫人同时下狱,脱去一身光彩照人的衣服,落下梳妆整齐的青丝,穿上囚服,面对各方问责。

即便没有渺视懿旨的罪责,苗帆所行同样触犯了律法,死罪是不可能,流放是最严重的罪行,由曲云飞一手提拔出的几大审法寺执法人员共审,彻底将其审到了流放。

同当年的流年一样,远赴北方雪城,在天寒地冻的气候中与命运抗争。

流放的消息一出,苗光达如丧考妣,妻子爱子远去,他背着官降两级的官位还有何用,苗光达望着大厅之内的石柱,越来越觉的精神恍惚,他若死了可不可为儿子减刑,他若死了曲典墨一定能在皇上面前为苗帆打同情的戏码。

想到这里,苗光达下定决心,冲着柱子一头撞去。

柱子固然很硬,苗光达也下了力道,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撞死,撞出后遗症的也不在少数。

苗光达病了,昏迷不醒,性命垂危,在生死中徘徊了三天三夜,最后醒来时目光呆滞,行为不良。

苗帆在狱中听闻此事,不哭不闹,只是用头反复撞墙,似悔恨似怨念似心死。

苗夫人坐在牢房的角落,无神的望着未动的饭菜,表情安详,她心知自己未选错相公,没选错是好,可他怎么那么傻赔上苗家荣辱。

苗家早已乱成一团,各房夫人还没来得及伤感,争抢一家之主的暗斗已经开始,以如夫人为首的一派掌握着府中较大的势力;另一方以苗夫人的娘家亲眷为首,为姑子和外孙守着他们的基业,两方互不相让,彼此暗战。

小小的案子落幕,有人唏嘘有人暗叹,有人当笑话看有人感世事无常。

京城一家巷子里,一名妇人推着小车出来卖菜,她已经改嫁,带着儿子和刚满两岁的女儿劳作,婚姻虽然谈不上幸福,但总是个日子。

卫书繁帮母亲推着车经过新帖的告示旁,看了一眼低下头快步离开,又是一宗流放案,审法寺每年审的案子数不胜数,坐在高堂之上的余展是不是还记得两年前,无辜在争斗死去的卫昌隆,他的父亲,一个小小的幕僚。

曲典墨、徐天放、巫崖、顾事、秋凯归还有未着龙袍的皇上,站在江边送他们儿时的发小、现在的兄弟。

夏之紫叹息的拍拍他的肩:“保重,别死在气候里。”

苗帆跪,脸色黯然大悲大喜,从云端跌落他饱尝冷暖:“臣愧对皇上。”

“是朕无能。”救不了你。

徐天放看着苗帆,他们之中最该意气风发的人:“放心,苗大人那里有我。”

“大哥费心力,小弟无以为报。”

徐天放扶他起来斥责道:“说的什么话,等你回来接你父亲的一天。”

众人撇开头不忍再看,谁都清楚这是句安慰人的话,余展流放出去的人怎么可能让回来,只希望他的前程不坎坷才好。

苗帆走了,顺流而下。他的张狂也罢曾经在上书房的得意也好,都会随着他的离开让京城淡忘了此人曾经的荣宠…

另一边,徐天初与余展对坐,想不到苗帆竟是这样的下场,徐天初感慨道:“我没想过让苗家落败至此。”

余展倒杯茶:“他们可没怜悯过你未过门的娘子,我查过了,乔思浓现在往南走了,她和苗帆没什么,你要不要…”

徐天初开口:“不用,离开了未尝不是好事。余大人,有件事我想问你?”

“说。”

“这事…是不是太后想为我做主?”暗语是,懿旨是假的。

余展对他大笑,以长辈的慈爱看着晚辈的成长:“怎么可能,太后的懿旨确实被耽搁了。”

徐天初闻言竟觉的松了一口气,潜意识里他不希望苗家的下场有太后的参与,太后不该为了他动怒,他不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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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意义

徐君恩端着碗,夹了几次菜又放下,最后深吸口气,不习惯的开口:“…你很用心。”说完低着头赶紧吃饭。

曲云飞趁着空闲抬起头:“你想谢我?不客气,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不帮忙谁帮忙。”

朱砂为曲折夹口菜:“帮什么忙?天初的婚事定了吗?什么时候的婚期?”

曲云飞让她吃饭,别人家的事管什么管,徐天初也是别人家:“夏之条的婚事近了,你不回宫?”说完兴趣不大的拨弄着菜,顺手夹走了儿子碗里的青菜。

朱砂看曲云飞一眼,想着他是不愿谈宫里的事,顺着他的脾气道:“皇上不是在宫里,条儿生母也在,婚事我就不回去了。”

曲云飞得意的看眼徐君恩。

徐君恩报以善意,心想,曲云飞现在明显小人得志,仗着太后宠他,要求越来越多。

曲折伸着脑袋,眼巴巴的看他爹吃什么?

曲云飞不让他看,拨开他的头对朱砂道:“郑贵人是出不了宫了,夏之紫到底是对他娘好,也是,就算一辈子都没见过自己的亲娘,心里始终是有那种认识的,儿子和母亲怎么也成不了仇家,就算没养过,也是母子,你说是不是呀,曲折。”

徐君恩闻言扒饭的动作一顿,真狠!摆明了提醒太后,就算太后没养育曲折,曲折也会认娘,此种心里暗示不可不谓强大。

朱砂果然不舒服了一下,她养了夏之紫十二年,从小到大,从他天真的牵着自己的手传递着切切的娇弱、从他半夜惊醒跪在静心殿前不敢打扰自己安寝、从他藏着一块糕点等了一个早朝、从他成家立业、从他…总之夏之紫都是她一手养大。

可以对不住曲折的说,她放在夏之紫身上的希望很多很多,夏之紫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相依为命的孩子,没有曲云飞、没有陆司错、甚至徐君恩都不行,动乱中、朝纲里是夏之紫的信任和等待给了她继续奋斗的坚持。

可他是别人的孩子,有一天他的生母会不痛不痒的出现,轻易的勾动他的情绪,虽然朱砂不想承认,可若是换成曲折,若有人养育了曲折,她坚信曲折也会在十几年后依然相信生母的意义。

曲云飞吃着饭,看着朱砂越来越不愿意动筷子,笑容清冷随意,不痛不痒。

徐君恩瞪曲云飞一眼。

曲云飞耸肩,他只是实事求是,朱砂现在‘在对付于不对付郑贵人之间徘徊’,他只是帮她做个决定,多贴心。

朱砂吃了一些,放下碗筷不再动,朱砂被曲云飞话中无限延伸的意思惊醒。生母?她就是再自信夏之紫不会封个圣母太后,也该知道那个位置不管夏之紫封不封都光明正大的存在。

曲折搅着饭碗费力的看着朱砂,示意朱砂给他夹菜。

朱砂见状,揉揉曲折乱糟糟的头发,笑的异常灿烂,她也有儿子,不稀罕跟郑贵人抢:“君恩。”

徐君恩立即放下筷子跪下:“臣在。”

曲云飞切之,迂腐。

朱砂喂着儿子,心狠的头都未抬:“夏之条的婚事,你帮本宫发个贺信就行了,本宫觉的这里清净想多陪先帝几天。”

“是,太后。”说完瞪向曲云飞,这次他高兴了,怎么有人如此无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单是朱砂的男人还是曲折的爹,为儿子争取是当爹的本能。

曲云飞今晚异常热情,不停的念叨,:“我要个女儿,要个女儿,要个女儿。”

朱砂赶紧让他闭嘴:“小点声,春江还没睡。”

曲云飞才不管,堵住她还要唠叨的话,大义凛然的提醒:“我要个女儿!”

孩儿,永远是父母寄托希望的人事,他们或许活泼可爱或者少年老成或许喜欢亲近母亲或者父亲,他们出生时都一样,娇小的不忍触碰。可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学会了说不,有了自己的心事,不再黏在父母的怀里倾诉夜间吓人的梦境。

夏永耀很久没来看女儿了,今夜走到女儿的阁楼前,不禁有几分心软,夏永耀笑笑,踏上女儿的阁楼,幻想着,像容秀多一些的小东西此刻在做什么,踢被子还是用鼻涕吹泡泡。

夏永耀让值夜的侍女小点声,悄悄的走了进去,女儿并不像他意料的一般睡相随意,她躺在缩小版的玉枕上,锦被规整的盖在身上,小身体平稳的躺在其中,甚至能感觉出她的小手一定像所有闺阁女孩一样交握在胸前。

夏永耀忍不住发笑,轻轻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抚了抚本就规整的被子,夏永耀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孩子的房间,发现桌子上有未收的宣纸。

夏永耀好奇的走过去,拿起一张看了看,笑容不禁变的更加柔软,纸上是经文,字迹虽然不好看,有些不会写的甚至还涂成了圈圈但却涂的很整齐,经文是为父母祈福的《颂经》。

夏永耀小心的拿走一张,其它的按原来的样子放回原位,悄悄的退了出去,满心的骄傲,他的女儿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派头,以前胆小貌丑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懂写经文、睡姿和礼仪了,将来他的女儿一定还会更优秀,像云儿一样懂诗词擅歌舞。

夏永耀如此想着,也对未出生的孩子有了份期待,是像云儿多一些还是自己。

夏永耀刚下阁楼发现远方走来一道身影,他定睛一看,走了过去。

容秀见状惊了一下,急忙行礼:“妾身参见郡爷。”

夏永耀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俯身扶她起来,这才想起有几日不见她了,顿时心怜的把她搂进怀里。

容秀险些惊呼,看眼周围黑漆漆的样子忍不住羞怯道:“郡爷,有人…”

夏永耀抱着她,心里很舒服:“这么晚了,没人,你来这里看女儿?”

容秀红着脸任他抱着:“恩。”

夏永耀听到她出声,心里顿时觉的痒痒的,他不单好久没见她似乎也很久没在她那里安寝了,声音不禁多了丝沙哑,坏心的凑到容秀耳边:“我看过了,睡的很好,你教的也很好。”

容秀更加不好意思:“是太后派来的教习,妾身只是从旁督促,不敢居功。”

夏永耀抱着她,有些心急,轻声道:“去你的院子…”

容秀怎么会不懂,可就是懂才奇怪,他今天不用去前院吗?

夏永耀不等容秀开口,抱起容秀在容秀惊慌无错羞涩的紧张中疏解了身体的压抑。

完事后,容秀起身想打水为他净身。

夏永耀揽住她:“别忙了,这么晚了睡吧。”

容秀奇怪,他以前不是…

夏永耀没有解释,以前刚娶容秀的时候他百般不愿,每次房事结局百般刁难,慢慢的已经养成了事后洗涑的习惯,只是最近他觉的此事麻烦,就像半夜有时被云儿吵醒给她端水都会不愿意再动。

将心比心他不想容秀麻烦。

容秀靠在他怀里,睡意渐渐回笼。

夏永耀抱着她,不用担心碰到孩子、不用担心她半夜起身、不用保持他郡爷的威风,平静的夜晚他很久没有依赖了。

翌日,云儿起床没有看到夫君,诧异的叫来嚒嚒:“郡爷呢?”往日这个时候他不是都在窗前练字说给孩子取个笔墨浓重的名字吗?

嚒嚒上前一步,脸色不好:“回夫人,老爷在容姨娘那里睡了。”

云儿闻言心中不其然的一痛,后又忍不住笑自己嫉妒,都怪怀了孩子影响了她的情绪,她现在不能伺候爷:“爷去姐姐的房里也是应该的,洗涑吧。”

嚒嚒可不想就这么算了,现在夫人怀着孩子正是不方便的时候,万一因此让容姨娘怀上了岂不是坏事:“夫人,您不…”

“好了,派人洗涑。”难道非要闹到四王府那样才算好吗?!风如梦是去了,可谁人不知夏永治一直未回府,连职位也丢了,可见太后不喜男人目无糟糠之妻,她何必还找事,何况不就是一个容秀吗,她还能被一个丫头比了下去!

夏永耀早早起床。

容秀比他更早,做好了饭准备好了衣物,送他去了衙门,才回来继续整理房间。

夏永耀一天都精神气爽,日子就该这样,娘子是用来服务自我而不是被服侍,虽然他也很喜欢宠溺云儿后云儿撒娇的样子,可情趣和生活不一样,若是生活每每如此他还有什么享乐可言,但,没有云儿就少了情趣的部分。

总之夏永耀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一边是结发妻子一边是柔情美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壮丽的皇城落成于夏三帝时期,如今已有四百多年历史,耗资巨大气象雄壮,伫立其中也能感受建造时的波澜壮阔。

郑贵人走在御膳房到孔殿的路上,看着宽广的汉白玉大路,路旁耸立着完整的玉石浮雕,不禁忆起当初在此地的风光,先帝荣宠一时时,她的存在是后宫所有女人的刺,可如今这里早不复当初。

孔碧正在房里大发雷霆:“说了不吃!拿走!统统拿走!”

玉雅跪在地上低声哭泣:“七子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自作主张,奴婢该死!”

孔碧端起茶杯瞬间砸她身上:“你当然该死!皇上去了别人那里你现在才说!好你个吃里爬外的奴才,你是不是看我准备迎接皇上得举动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