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顿时跳下去跑了,人小腿短四肢粗胖,跑起来却丝毫不逊色,嗖嗖几声不见了。

朱砂担心的看向万福的方向。

万福早已跟了上去。

徐君恩叹口气:“曲云飞,连我都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为,慈父多败儿,曲折现在对付你就像对付兔子一样,你的威严何在。”

曲云飞丝毫不在意:“小孩子而已,走,去住的地方。”云飞见朱砂依然担心的看着曲折消失的地方,走过去揽住她的肩柔声道:“别担心,他是男孩,迟早都会这样跑。”

朱砂还是担心:“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觉的孩子留在身边安全。”尤其是曲折:“我不是担心他怎么样而是担心…”

朱砂话未说完,不远处顿时嘈杂起来,人群瞬间向东面围去:“快去看看,周家小少爷被打了!”

“周家小少爷?!那个恶霸!他不打别人已经是祖上积德!”

人群默契十足的冲过去,瞬间朱砂等人身旁没了人烟,就连摆摊的小贩也跟去凑热闹了!

朱砂无语的看眼曲云飞,心有戚戚焉的开口:“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曲云飞尴尬的赔笑:“不会这么巧…一定是别人…别人…”语气却软绵绵的无力。

徐君恩快了一步:“去看看。”

事情是简单,半刻钟前,曲折兴奋的趴在卖糖人的摊位前等着卖糖的老爷爷给他吹糖,突然一个小男孩冲过去,然后摔倒了,再然后一群壮硕的家丁喊打喊杀的要教训曲折。

曲折茫然的眨眨眼再眨眨眼,眨着眨着收回茫然的目光又兴奋等着糖爷爷给糖。

周家家卫顿时觉的被小孩藐视了,想动手讨点便宜,但精明的家卫见他穿着讲究,布料地质见所未见,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为小少爷讨回‘公道’。

周家小少爷今年七岁,当之无愧的小霸王,是周家老爷最疼惜的孙子。

“小不点!你竟然敢撞本少爷!赶紧滚开卖糖人的地方!”

卖糖的老人家见事不好,有意把前面的小子护到身后先打发小霸王了离开,这孩子虽然人性但很讲理。

曲折不动,拨弄着一条糖鱼的尾巴,口水痴痴的流到地上,若是母亲说不争的别人同意不能随便吃,他早一嘴啃下来了,曲折贪恋的摸摸鱼尾巴,小嘴吧唧吧唧的吸吮着带甜味的手指!

193星官

“敢不听本少爷的话!”周星官跳起来向曲折撞去——碰的一声自己摔在地上!“哇!”

周家家卫立即上前,一半扶自家少爷一半向曲折冲去。

曲云飞突然出现,内力微震轻描淡写的挥退所有上前的人,转过身对儿子和蔼可亲:“想吃就拿。”

“娘说…”

曲云飞摸出几锭银子:“放心,有爹在。”

曲折一口咬下金鱼的尾巴,小眼睛眯成一条快乐的缝:“好吃…甜…折折喜欢。”

不是送我?没良心的东西,曲云飞回头看向想上前的人:“退下!”

周家家卫吓的后退一步,害怕的拉着小少爷要走。

周星官才不,踢腾的要找曲折算账:“臭小不点!给本少爷过来!敢抢本少爷的东西!”

曲云飞瞬间瞪过去!

周星官吓的大哭!撕心裂肺的流泪:“哇!哇!——”

周家家卫赶紧带着少爷离开,跑远了还不忘丢句狠话:“你小心点!我们家少爷可是周老爷最疼爱的孙子!啊——快跑!”

朱砂赶来,急忙冲向自家儿子:“怎么样伤到了没有,让娘看看,是不是伤到哪里了哭的那么大声。”

曲折立即把糖塞母亲嘴里:“吃。”

曲云飞提醒:“哭的是别家的孩子。”自家的哭了别人能活?

朱砂松口气,放心的捏捏儿子的脸:“小东西,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可以闯祸、不可以欺负家里以外的人,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甜。”

朱砂抱起他,微笑的付清糖钱:“抱歉,小孩子们调皮,扰了你的生意。”

“不,不,是小摊福气,小摊福气。”摊主边说边急忙收拾收拾东西,先一步跑了,惹了周家的小煞星,不跑难道想死。

朱砂和曲云飞互看一眼,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走吧,徐君恩等着呢。”

周家老爷大发雷霆,敢打他孙子:“一群饭桶!让你们保护少爷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一外来的人欺负!给我查!什么人吃饱了撑的干动我孙子!”

“是!”

周家是西城数一数二的商户,可在官界地位并不高,但凡有什么事知府、太守就要从他就爱抠银子,他纵然有再多的金银也不想无缘无故的给了那些人,夏朝与金国开战,西城捐银六千万两,其中五千九百万两都是周家给的,可恶的太守!欺负他周家无官!

周家老爷子想官都想疯了,可是朝廷没有捐官之说,西城天高皇帝远他想攀上高门也没机会,所以夏朝和金国开战时,周老爷死活把三儿子推上战场,企图他能混上功绩让周家的日子好过点,可惜他最疼的三儿子却死在了那场战役,只留下才四岁的儿子,他怎么能不疼,周老爷觉的是自己的错才让星官没了父亲,所以更加宠爱。

周老爷现在也死心了,没官就没官,只要子孙都健在比什么都重要。可如今自家孙子被人欺负了!那怎么行!“到底谁把我孙子吓哭了!他为什么现在还哭!”

周家众儿子儿媳、孙子孙媳,满屋子人统统在哄哭着的周星官,尽管有些人不乐意可因为老爷子偏心,只能好言好语的哄那小不点,愿意讨好老爷子的人更是卯足了劲哄他,结果越哭越大声,惹的周家老爷子吼的更大:“饭桶!饭桶。”

二儿媳妇轻蔑的看向大儿媳妇:“活该,哄的起劲又怎样,人家孩子根本不领情。”

“都闭嘴!如果星官再哭!你们全都滚出周家,一个铜板别想拿到!”

屋里的人顿时拿出浑身解数哄那哭的昏天暗地的小家伙。

朱砂住进西城从未对外开放的西大街,大门铺开之际,引来多方势力窥探。

西大街三十多年从未住人,却是西城最庞大最恢弘的建筑群,所跟从的土地富饶广博,占据西城耕种面积的三分之一,具体主人是谁,一直没有出现,如今西门大开,怎么能让不好奇!

朱砂吩咐春江收拾东西,顺便听说了仆人谈起周家的周星官:“这周老爷挺护孩子吗?”

春江忍不住笑:“若论护孩子,谁有老爷独一无二,奴婢看,周家少爷这次是亏定了,被老爷吓了一跳,他还不做几天噩梦。”

朱砂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都令我头疼,等再过几年,曲折如果长成周家少爷的脾气,我看我也给他派个护卫队算了。”

春江吐吐舌头,心想,只有更过分才对:“主子,传西城太守来见吗?,西城太守可见过您,若是您在西城活动总会碰到。”

朱砂却不在意:“碰到也是他跪,我能绕了他走?他最好别给本宫出岔子!否则本宫让他坐不稳现在的位置!对了,冬江最近怎么没消息送来,宫里难道出什么事了?”

春江也有些担忧:“已经好几天了?主子,会不会是圣母太后介入了后宫的势力让冬江受了难…”

朱砂闻言忍不住捏捏她的耳朵:“说你笨你还不相信!你除了伺候人完全不如冬江机智,这也是我不放你在后宫的原因,冬江怎么可能被郑贵人那白痴治住,我觉的可能是皇上…”

“皇上?”

朱砂点点头,虽然有些担心却不太在意:“能让冬江寸步难行的只有他,好在他不会有什么恶意,至于郑贵人,我早有预料,若她安分守己,则与我的人没有冲突,若她不识相,紫儿绝不会看重她,所以后宫不会有任何变动,冬江震得住。”

春江只能点头,冬江耶?她一直很佩服的人,若不是太后把她们分开负责不同的重点,她肯定争不过她:“主子…”

“嗯。”

春江欲言又止:“主子…”

朱砂纳闷:“吞吞吐吐干什么!说话!”

春江委屈的嘟嘟嘴,说就说,被骂也要说:“主子有孕快两个月了。”说完赶紧跑了!一个曲公子险些惹怒了皇上,若是再有一个,主子以后怎么回宫!

朱砂怎么会不知道,这孩子绝对不能给曲云飞养,否则她还不头疼死。

曲折顿时撞过来,扑入母亲怀里:“娘,那边…水车…折折要水车…”

朱砂险些没被他撞倒,他的力道撞死头猪都行,为什么就没人告诉他:“哪里…的水车。”想要万福不会拿给他?

曲折立即拽着母亲向后院跑去。

朱砂看到后院占地五亩的巨型水风车时头瞬间大了,她蹲下身哄道:“宝贝,这是水车,用来灌溉、抽取地下水,它不能玩不能被拿起来,只有埋在地下才会发挥它的做——”

曲折一听不能拿,哇哇的开始叫:“就要!就要!折折要!哇!哇!”眼泪吧唧吧唧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朱砂顿时怒了:“曲折!你最好适可而止!水车有水车的用处,就算它没有用处那么大的东西也不能玩!还哭!——”

曲折声音顿时小了一倍,但还是执著的重申:“折折要风车…折折要风车…呜呜,折折要风车,就要风车…”

朱砂瞬间盯着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我再重申一次,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玩。”

曲折抽噎着哼哼,嘴里嘀咕着,要风车,要风车。

朱砂对他算没办法了,严肃不听话、哄更不听话、道理说不通,曲云飞是怎么养孩子的,她若不把他正过来,就不是他妈:“万福。”

“奴才在。”

“把少爷按在墙角站着,直到他明白错了不再要风车为止。”

万福有些懵,罚小少爷站着?如果曲太督知道了还不疯了:“主…”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

万福赶紧拉着小少爷堵在墙角,太后的火气他一样惹不起,身为太后的奴才当然要为太后效力!

朱砂看着他们站好,虽然心疼,可不会退步,曲折的性子她正定了!“我有些困了,等他说错了,就让他自由。”以曲折的聪明应该知道该说什么。

可直到傍晚曲折都没说,他倔强的站着,站到徐伯伯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母亲经过了无数了,他还是站着,他就站着谁能把他怎么样!

直到傍晚十分,朱砂吃了晚饭忍着没叫曲折去睡,她就不信忍不赢一个孩子!

曲云飞处理完外面的事回来,见儿子站在后院走廊里,立即高兴的过去想抱抱。

曲折飞一般的跑入曲云飞怀里,哭声震如滔天:“爹爹,折折饿,折折饿!哇!哇!”

曲云飞看到儿子红肿的眼睛,明显受了委屈的样子,脸色明显难看:“万福!自己去领罚!小七!说一遍发生了什么事!李妈给少爷准备晚饭!今天但凡看到少爷挨饿没有出声的全部杖责二十大板,不愿意挨打的就滚出曲府!”

小七说完,曲折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放下最后一口菜,委屈的圈着爹爹的脖子,小声的抽泣。

曲云飞心疼的拍着他的背,曲折的依恋让他心里十分难受:“都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少爷要飞车,给我挖!挖不出来你们不准吃饭!”

“是,老爷。”

春江跑进主子房间,赶紧把主子叫起来:“主子,主子,不好了,老爷回来了正在给小公子挖风车。”

朱砂朦胧的睁开了一丝又闭上:“让他挖…”他不挖才怪。

194入曲

啊?真让老爷挖?明天怎么吃水?再做一座水车吗?春江头疼的给主子放下床幔,赶紧吩咐下人储存些水。

曲折趁机告状:“娘亲坏,不给折折…玩。”

曲云飞把他抱到腿上,很严肃的开口:“你母亲是为你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爹爹就是娘最疼你,所以不可以说娘坏,你想想,平时是谁喂你吃饭?谁陪你睡觉?谁哄你开心?小折是懂事的孩子,心里应该知道谁对你最好,是不是。”

曲折垂下头,发现告状失败小手纠结的攥着的衣角:“折折…折…”

曲云飞拉过他的手,一点点的分开他的手指:“告诉爹爹,娘对你好不好?说真心话,用心想。”曲云飞注视着曲折的眼睛,认真的看着。

曲折被爹爹看的慢慢低下头,嘟着小嘴想了又想后,微微的点头。

曲云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怜爱的摸摸他的头:“那现在告诉爹爹,你基于什么心态跟你娘对着干。”饭他绝不会自己不吃,委屈他觉不会没有目的的受。

曲折的小脑袋垂的更低了,他想挖风车,但娘的态度表明不能挖,可他就是想挖,所以才利用爹爹同情他:“折折错。”然后垂着小脑袋再也不肯多说。

曲云飞想问,想趁机教给他一些正确的观点,但看儿子可怜兮兮的样子,立即忘到脑后:“好了,不说了,走,爹爹抱你去看看风车挖出来没有。”

“爹爹最好!”曲折顿时眉开眼笑,抱着曲云飞的脸涂了一堆口水…

阴了一天的云,在傍晚时刻,降下了入秋以来第一场雨,冷风夹杂着雨水落下,增添了入秋的凉意。

西城太守府在阴雨中却灯光大亮,西太守召集了自己的派系商讨他最关心的问题:“这次的税务除了周家,本太守也想会会新搬来的曲老爷,如果周曲两家能收起全部的费用,我们这次会更有金银讨好太后。”

年轻的官员,皱着眉开口:“太守,曲家老爷什么来历我们才没有摸清楚,万一和京城曲家有什么关系,我们反而…”

五十岁的西太守摆摆手:“无碍,我们以礼相待,若他们强硬,我们收手,若他们上交,先收一万两白银看看,就算出事也能搪塞,曲府的事先这样,今年给静心殿的贡品照着去年的标准准备,不能因为宏德太后不在降低了标准。”

“太后,还是贡上所有的现银吗?新西宫那边?”

“一点不剩,至于新西宫…再等等皇上的态度,如果皇上还是不冷不热,咱们这些臣下简单意思一下就行。”

“是,太守英明。”

天蒙蒙亮起,细雨变成牛毛,地面的水坑上溅起细密的痕迹。

曲云飞坐在书房和徐君恩商议西城的事,徐君恩惊讶的道:“西城太守是皇上的人?”

曲云飞把资料放下,坐在书案前分析:“西太守每年可以捞到大量显银,但你看西城太守像有银子的人吗?每年西城都会派出大量人力物力在世界各地收集奇珍异宝,但却不见西城太守进贡,反而是足不出户的皇上,每年都能弄到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送入静心殿,就差没用南海冰石铺静心殿的地面,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徐君恩恍然大悟,随即想到什么脸色顿时严峻:“想不到皇上竟然有这样来银的渠道,这些银子若是用在军事和国策是他不至于多年来斗不过咱们!到是咱们小看了他。”

曲云飞嘴角讽刺的上扬:“不止这点,我们的确小看了他,西城每年深入丛林、河川、原野、湿地的人不计其数,死伤更是惨重,可多年来没有一件传入咱们的耳朵里,可见他给出的贴补优越程度,夏之紫果然是当帝王的料。”

徐君恩欣赏多过惊讶:“毕竟是太后一手带大的,没有两下子怎么能入太后的眼,皇上能有这样的属下,以后从政会容易很多,下官以后不用替皇上担心了。”

“你到底是谁的派系!”

徐君恩赶紧转移话题:“外面的水车你怎么解决?这一个月咱们怎么吃水,你也太冲动了,小折根本别拿不动,你那么迫不及待给他弄出来干…”

曲云飞根本不让徐君恩说完:“拿不动怎么了?我也趁机教育他,让他勤加修身以后就拿动了,没发现我儿子今早丑时就起来练功了!你们只看到我儿子不好的一面怎么就看不到他听话懂事,努力进去的性格?”

徐君恩诧异的想,有吗?“后院你怎么弄,还是修水车,万一折折还想拆…”

“那就拆,我曲云飞还给儿子拆不起几座水车!”

徐君恩赶紧投降,拆吧!拆吧!“同样的,你也想想周家老爷子的心情,人家也是亲爷爷,堵着你的门骂了两天两夜了,你也给人家一句话。”

曲云飞很好说话道:“行,千影!去把门口那些人乱棍打死!”

徐君恩立即拉住千影转身的衣角:“别,别,我说错话了,咱拆风车,下次我保证帮着拆,周家老爷子也不容易,算了。”

“徐老爷说算了就算了。”

另一方面,周家决不能算了,自家孙子受了这么大委屈,就算是西城太守也该给他个说法,既然堵门不管用,就让官家解决,太守每年从他家拿走那么多,怎么能不让他们护民!

周家老爷一纸文书告到了衙门。

衙门首次处理孩子纠纷案,看到状纸的一刻险些撕烂了扔周老爷身上:“周老爷,只是孩子间的玩笑,有必要弄成这样。”何况被你孙子你打的人少吗?没到底别人家不告只有你家告!

最后周老爷气愤的出来,骂骂咧咧憋的脸色通红:“跟老子‘借’银子的时候,低头哈腰!回头就不认账!混蛋衙门!可恶的曲府,不给老子个说法,老子绝不会那么算了!”

周家老爷拄着拐杖,咚咚的跳上车:“去曲府!都给老子去曲府!”

曲云飞出去办事,周老爷子砸门的壮举落入在后院修花的朱砂耳朵中:“春江,去前面看看怎么了?”

“是。”

曲折努力的在一旁扎马步,扎一会就跑过去举举挖出来的巨大的木质风车,发觉举不动继续回到原地扎马步,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并顽强坚持。

朱砂不知该说她儿子聪明还是愚笨,那是能一蹴而就的事吗?不过好在曲折没什么耐性,坚持三四天他估计又会找到新乐子。

春江跑过来:“夫人,是周家老爷子,门卫拦着他们进不来,在门口闹呢?”

“周家?”朱砂看眼又跑到水车旁的儿子想到怎么回事,她放下剪刀,吩咐春江着装:“去前面看看。”

“是,太后。”

朱砂瞬间看她一眼。

春江立即笑着耍赖,没办法吗主子有时候的散发的气势,忍不住想喊太后。

朱砂带着仆人们打开曲家大门,淡紫色牡丹花纹裙底雍容高贵外面罩着银丝寒蚕纱织,腰身上缀着一块翠绿的玉佩,头上的木摇头簪简单的把头发挽起,脚下的步履藏在群内,托在地上的紫色蓝底边无一丝污渍:“住手,不得无礼。”

打斗的人群立即散开,见到是夫人恭敬的行礼:“参见夫人。”

周老爷一听刚打算发怒,目光转过去后却生生噎住!那份气质让悦人无数的周老爷顿时觉的心惊肉跳,虽然此人没有过多的装饰,但见惯了天材地宝的周老爷也惊讶不已。

如果他没看错,此位夫人头上的发簪是万千红木,木身如血、色泽坚固、剑穿不透,她身上的衣料更是千载难逢,就算是周家也制不起全套的寒蚕丝纱,她徐徐走下台阶,紫色纹路透亮如波,翩然雍容的气质就算是太守夫人也不如,周老爷顿时心里有了计较,该骂的话也忘的一干二净。

朱砂停下,眉目含笑气质清雅:“是周老爷吗?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富态贵气,幸会。”

周老爷忍不住哆嗦一下,觉的她和善的说话也有种高高在上的错觉,还有她眉宇间的淡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能如此镇定,身份绝对不一般:“不敢,怎敌夫人富贵!”说完暗自唾弃自己,他是来替儿子报仇的!

朱砂笑笑,让开一步迎周老爷进去:“仓促迎接没什么准备,周老爷勿介意我一个妇道人家招待不周,请。”

“不…”敢,周老爷赶紧挺起胸膛:“进去就进去!来人,把孙少爷请来让曲夫人给孙少爷验伤。”说完大步跨进去。

周老爷踏入曲府第一步,有种转身逃跑的错觉,早知西街府邸广袤,可也没来料到如此宽敞,放眼望去的前院竟然没一座建筑,绿林花草假山流水,还有群禽齐聚,竹林翠翠、花木繁多,他走上鹅卵路时竟然发现路旁种的是原野牡丹,最令人惊奇的是,此牡丹还是花期?不对,这里所有的花草都是茂盛期,初秋时节连迎春花也在盛放,周老爷的脸色立即凝重。

195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