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叶掀开他衣角，趴下面欣赏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鼓起勇气动笔了
李君城其实早就醒了，一直半眯着眼窥着她动静，凉凉笔头肚子上龙蛇游走，还有她呼吸温度喷薄而来，挑动着他每一根敏感神经，他觉得身下忙碌了一整晚某物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她自然感觉不到他身下变化，津津有味这块独特画布上作图，她擅长是画企鹅，壁垒分明腹肌上画出来效果就是他吸气时候企鹅还是正常向，可一呼气肌肉鼓了起来企鹅肚子就跟着变大了变圆滚了。
她看着自己都乐得捂着嘴笑，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没醒，又换到他脸上作恶了。他皮肤是真好，皮面又白，第一回见时候就惊艳到了，勾着桃花眼，长眉斜飞，活脱脱一妖孽走哪都能迷倒一片。她对这样凌厉又漂亮男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后来从颜颜那得知他是娱乐公司老板，成天就跟那些美女艺人打交道，估计早已经是万花丛中过了，印象分就是跌破底线。所以一直心里定了个界限，管后来感觉出他对自己格外照顾，也定义为他高明手段而已。
明明警告自己保持距离，却屡次被他三言两语就挑拨得火冒三丈，两人这样不冷不热处了两三年，她倒是慢慢改观了。
一直到傅天颖偷偷告诉她李君城还是个处男时候她心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份喜悦，那之后她竟然也没了那么多成见，两人竟然这半年迅速而水到渠成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了。甚至他当着杜洋面给她戴上鸽子蛋戒指谎称两人已婚时候她虽然觉得挺幼稚但心底里竟然没有半点拒绝意思。反而他事后把戒指摘了装回兜里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
现想想，这样质飞跃真有些不可思议。
她出神时候就趴他正上方，手里拿着笔无意识他脸上划拉着，长长头发一丝一缕柔顺垂下来，发尾不时扫着他鼻头，痒地钻心。
本来还打算继续静观其变李君城终于熬不住了，慢腾腾睁开眼，看着上方发呆女人，抓住她拿笔左手，慢腾腾开口：“已经笨得连23等于几都不知道了吗？”
竺叶被当场抓包，囧囧发现自己竟然无意识他脸上做起了加法，他竟然也感觉到了：“嘿嘿，我闹着玩儿”
“昨晚上就做了两次，难道你这是暗示我还欠着三次么？原来你竟这样欲求不满啊”他促狭望着她，作恍然大悟状。
她领会他话里意思，脸上红得像血。
作者有话要说：噗 邪恶老四！
46、四六章
床头手机不依不饶响了半个小时,到后来就演变成了疯狂敲门声。
而李君城还辛勤耕耘着,竺叶早已经筋疲力,被他挤床头，两条腿搭他肩膀，时不时滑了下来,一支撑不住就往下滑，他趁机入得深，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竺叶连连哀叫，从六点钟折腾到十点,怎么祈求他都不松口,千般花样万般折磨都出来了,只教她死去活来。
李君城早上yang十分强烈，加上她刚刚无意识撩拨是升腾到了顶点，大有不弄死她不罢休节奏。
第三次缴械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一点钟了，竺叶累瘫床上，闭着眼想骂他都没力气了。他倒是比谁都神清气爽，抱着她冲洗了一下又叫了午餐，这才拿起她手机走过来：“旧情电话给拨过去了啊。”
她想阻止都没有气力。
张恒君接到电话时候语气有些着急：“现哪呢头还疼不疼，怎么不房间好好休息休息？”
李君城听着这过度关心语气就不爽：“放心她刚干了不少体力活儿累着了，现还睡着呢，找她有事儿么？”
张恒君还有什么不懂：“下午两点钟有个活动，还请李总注意点她身体。”
他不耐烦听，直接给挂了，得意洋洋她脖子上占有性烙印上又一颗草莓：“说他那么笨，明不明白什么叫体力活儿啊？”
她刚呜咽j□j没骨气求饶，嗓子都哑了，只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她当然早就知道下午两点钟还有活动，早上刚穿上主办方准备玫瑰茜红礼服早已经被他撕成了片状了，还要赔礼服再去找件替代，又全身酸软根本就没法动弹。真是活剐了他心都有！
活动内容其实很简单，竺叶只是作为出场嘉宾客串一下而已。她之前答应时候有部分原因就是考虑到因为《云山传奇》女主角夏施施传出来丑闻停拍了之后很久就没有露面了，以娱乐圈瞬息万变速度，她再不出现之前攒那些气就都跑光了。而活动主要嘉宾是张恒君，他近传出息影消息早已经引得大批媒体关注，所以这次活动出席记者媒体自然也都是重量级。她能够出席还真是张恒君举荐，主办方也是看天王面子上才让她这个前度绯闻女友出场，竺叶想了想他是为了减轻自己心里负罪感，于是也没说什么。
但李君城似乎很是反对，吃了饭之后脸色就没那么愉悦了。竺叶吃了饭洗了澡恢复了点精气神儿就打电话准备让礼服店送套合适过来，还没开口他就把电话给抢走了：“这三个月得陪着，不许接任何通告活动已经片子了。”
“为什么？休息仨月那之前努力不都白费了，观众谁还记得那么远事儿啊？”竺叶不满他毫无道理暴君政策，“而且这次活动跟着张恒君对于拉动气是很有利。”
李君城也不辩驳，他心里想着是如果真检测出来呈阳性了那生命面前这些气噱头都是遮望眼浮云，算得了什么。
“现作为老板，有权利决定接不接这个活动，如果需要，可以立刻准备一份违约合同出来。”他丝毫不做让步。
竺叶觉得他简直是无理取闹又莫名其妙，搁以前她会心疼这点违约金，可今时今日她觉得眼光得放长远些了：“那准备合同吧，反正这活动是一定要出席！”
他知道她倔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采取怀柔政策：“那这样，每个都退一步，今天活动让出席，可活动结束就直接跟飞意大利。”
“突然去意大利干嘛，又不是时装周又没什么颁奖典礼？”竺叶诧异很。
“那儿现风景挺好，而且有个油画展，咱们就当去旅旅行。”
“公司事儿说放下就可以放下吗？看家大老板每天忙得团团转连吃饭都没时间了怎么这么闲？”竺叶觉得很奇怪，莫颜馨她老公成天出差开会她总抱怨，怎么应该比关bss忙娱乐公司大老板竟然每天都跟她腻歪一块儿？
“那是管理有方，应该引以为豪。”他低着头发了个信息，没一会儿就有送礼服上来了，竺叶接过来才发现竟然有两套。
“是要参加活动，穿得模样干嘛？”
李君城本身就是个衣架子，件件衣服都跟定制似合身：“作为主办方主要赞助商，没资格出席么？”
竺叶再一次为他无所不而瞠目结舌。
是个广场落成剪彩仪式，而广场有李君城股份，所以他跟着一群大老板一块儿出现，跟这边张恒君竺叶等挨个握手。
竺叶明显感受到那股份多大老板跟她握手时候有些异样，镜头下并不明显，但是那力道和眼神，都有些不一样暗示。
活动结束后就是晚饭时间了，主办方安排了饭局，张恒君都没推托她一个二线就没拒绝理由了，不过想到李君城也，心里就也没多担心了。
饭局伊始李君城却突然接到C市医院电话，他心里揪了下，抬眼时正好透过半开门缝处看到竺叶，似乎是跟旁边说着话，脸上带着微微笑意，漂亮得不像话。
这样美，不光是他会心疼，就是老天爷也会不忍心。
他定了定心神去旁边空包房里，才接了电话。
“怎么，不敢接电话了？”那头略带调笑声音倒是让他也松了口气。
而这边刚坐定竺叶就发现刚刚那不安好心大老板就借故把座位换到她身边了，而且借着说话机会也越凑越近了。
她知道对方是得罪不起大老板，而李君城还没到，所以也只能一忍再忍。张恒君似乎看出她窘境，过来替她解围：“李老板，一直久仰大名，今天能跟您合作真是三生有幸。”
那堆着一脸笑意跟他寒暄着，谈着未来有没有长期合作可能性。竺叶借机换了位置，坐到张恒君刚刚位置上去，这才松了口气。
李君城回来时候那个李老板亲自站了起来，请他上座，大伙儿也都知道他身份，脸上笑意是深了几分。
后他倒是很绅士询问了竺叶身旁一个股东，能否坐他这儿，对方当然要巴结这么个大物，忙不颠儿让出了座位。哪知道那李老板也没眼色凑吧了过来，坐了他旁边。
李君城接完电话都恨不得旁若无把她揉进怀里狠狠吻一顿，见闲杂等还往身边凑心里就烦，桌子底下牵着她手轻轻重重揉捏着，一边敷衍着旁边谄媚。
酒过三巡时候他又出去接了个电话，竺叶就感觉到有脚摩挲自己小腿了，她看了眼隔着一个座位，恨不得抽他一耳刮子，可桌上大伙儿喝兴致正高，根本没注意到这边。
于是那李老板见她不敢声张就是明目张胆了起来，索性坐到李君城座位上了，而魔爪也不安分伸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往她腿上放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竺叶一时情急就端起前面橙汁往他身上泼了过去。
这动静可不小，一桌子视线都看了过来，座都是有头有脸物，被当场泼了杯饮料弄得全身狼狈不堪，他当然觉得丢脸又气愤。他只是看着竺叶长得漂亮估计滋味儿也不错，何况娱乐圈女他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不都是为了代言为了露头啥事都干得出来，所以抱了玩玩心态。他身家千万，多少女明星巴不得投怀送抱，没想到一个二线还这么不识抬举，给他难堪，看来她是不打算混下去了。
“怎么搞，长没长眼睛，亏还觉得是个有潜质演员，没想到竟然看错了。不好好学演戏就想着潜规则，以为是那种肤浅吗？！”他怒气腾腾站起来指着她鼻子倒打一耙。
竺叶刚想反驳李君城就回来了，冷冷站门口：“怎么回事？！”
那李老板并不知道竺叶跟李君城关系，贼喊捉贼先往她身上泼脏水：“现女演员啊真是不检点，为了上位啥事都干得出来，没脸没皮。刚剪彩时候就暗示，现是大胆了，竟然桌子底下勾引，为一向正气有原则，拒绝了她之后她竟然恼羞成怒泼了一身水。”说到后竟然跟真似义愤填膺了起来。
大家伙儿其实都心知肚明得很。就外表来看李老板一米六个头一百六体重，四五十岁了一脸横肉，而竺叶芳华正茂姿容胜雪，对比鲜明得戳瞎眼。可是大家也知道，娱乐圈里女不单纯大把都是，李老板没模样可是他有钱啊，只要有钱哪有什么不可能呢？
除了李君城张恒君之外，大家看竺叶眼神就暧昧了许多。
李君城只消几秒钟就了解了整个事情前因后果了，他刚刚那个电话就是关于这个广场投资，李北华公司早已经因为资金问题大不如前了，近到处融资解决困境。所以把后一个宝压了这个落成广场上，只要广场商铺如期租赁出去，他就能勉力撑过这艰难时期了。本来没打算与他为难，甚至想出于仗义给他融资搭把手，现看来，吞并了才能一解心头之恨了。
他看着竺叶向他求救眼神，心里一乐，走过去搂住她朝着李北华淡淡挑眉：“哦，李老板为什么会觉得女朋友需要找潜规则呢？是觉得不如帅呢，还是觉得不如有钱呢？”
他说这话也没多大声，甚至脸上还有淡淡愉悦笑意，可一说完整个包房都鸦雀无声了。刚刚李北华诋毁他这番话说完之后就像是一个笑话，而笑话女主公竺叶，很捧场捧腹大笑了起来。
47、四七章
竺叶跟着他抵达米兰时候已经是圣诞节前夕了,街头巷尾都是浓郁节日气息,即便是有些小小阴雨,对大家喜悦心情都毫无影响。
她似乎也被感染，没了刚上飞机时不甘，只是拖着他就往外跑。
李君城坐完飞机一般是倒头睡一觉，可想着她半句意大利语都不会，只能鞍前马后跟着伺候了。
米兰是购物天堂,这是毫无疑问。而伊曼组尔二世走廊和金色广场是梦幻购物圣地,竺叶完全忘记了疲惫，拉着他挨个逛。圣诞节整个米兰都打折她不逛成扁平足就对不住自己了。
这里其实会英语话沟通也是没多大问题，关键是竺叶一向自诩爱国,英语四级都是扑腾了好久才擦线而过，口语是一塌糊涂。所以后场面就是她昂首挺胸前面挑挑选选,姿态高贵冷艳说着标准普通话，后面负责刷卡买单提货李君城还身兼翻译，不时地还要技巧性翻译她极富有个人色彩口头禅。
“我勒个去啊这大衣才一千欧元么，太特么便宜了我批发回去卖肯定能赚足！”她淘到好东西了就手舞足蹈比划着。
李君城坐那儿困得都睡着了，闻言也不理那滔滔不绝劝说她买下导购：“导购说这衣服好看，那些个好莱坞女星都喜欢这款，可你想想，同娱乐圈，撞衫是件多傻逼事儿啊你真要买么？”
“我又不是傻逼！”她愤愤开口，雄赳赳离开。
向堃那么狠一角色平时一听到小白说要逛街就借机溜了，李君城还嘲笑他跟他媳妇儿不是真爱，可现看来，能陪着女人一逛一整个下午男人不是伪娘就是gay了吧
晚上回酒店时候竺叶才觉得累，跟个太后老佛爷似指使着他干这干那，后还得帮她洗澡搓背。李君城心下有火，按着她浴室里狠狠折腾了一番才放过她，竺叶早已经晕过去了。
疯狂shpping了一整下午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不来了。李君城把她吻醒了才去刷牙洗脸，可收拾利落了一转身她又卷着被子哼哼唧唧缩进去了。
没办法，今天有重要安排，他只有上前去连人带被子抱进了盥洗室，挤了牙膏替她刷起牙来。李君城上半辈子都是让人伺候着过，从来没想到沦落到要伺候一小女人时候，可奇怪是他既无奈又有些甘之如饴。
“咝咝戳我牙龈了，疼！”竺叶含着满嘴泡沫抱怨连连，眼睛都没睁开。
“那你咧开点嘴啊，来，把舌头伸出来要刷舌头了”他慢慢诱哄着，跟哄孩子似。好替她洗完脸之后竺叶终于清醒了过来，嘴里却已经埋怨：“烦人，干嘛非得今天出去，圣诞节外面人多，咱们俩应该好好养精蓄锐，为明天战斗做准备！”
李君城头疼，她竟然还意犹未呢！
“你今天要不乖乖跟我去看画展明儿就自己个儿去逛街吧。”他撂下狠话。
竺叶立马站得笔直一副听候差遣模样，没了他就等于没法沟通没法付账，还逛个屁街啊！
“第九届米兰国际当代美术展”于圣诞节布雷拉美术馆开展。因为是第一天，又是节日，据说有来自八十多个国家艺术家都来了，吸引了不少喜欢艺术人。主办方很贴心准备了各种语言版本介绍册，竟然还有中文版。竺叶想拿一份别让自己太丢人来着，他却阻止了：“到时候我亲自给你讲解行不？还是你觉得我没有介绍册生动？”
“行行行，李大艺术家，您能给我解说那是我三生有幸呐”竺叶抱着他手臂一脸谄媚相。
美术展作品来自世界各国，每一幅都是精挑细选上上佳品。来也都是抱着瞻仰大作谦卑心态来细细欣赏，竺叶跟着他漫无目看着，水墨画写意，水彩画鲜艳，油画精致。
李君城解说也是详到位，竺叶开始时候还能仔细听着，这副是哪个大师作品，下笔洒脱立意深远，那是哪个画家作品，情感浓烈色彩鲜明。
可到后来她就渐渐觉得不对劲了，因为那些看画展人不再关注大作，而是三三两两扎堆儿对着她跟李君城指指点点了起来，甚至还暗地里评头论足着。
竺叶拉了他袖子一把：“诶，你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啊？”
李君城一脸高深莫测打量着她，随即摇头：“有啊，有鼻子有眼儿。”
她懒得理他，自己把镜子掏出来照了半晌，越是狐疑得很，仪容仪表确实没什么不妥啊，那他们怎么都跟看大猩猩似看着两人？
终于有人似是鼓足了勇气朝她走了过来，用英语噼里啪啦说了好大一串，似乎是提醒她。
竺叶只听到“beatifl”“painting”之类几个词儿，却听不懂整句话意思，没办法又只能巴巴望着李君城求助。
他这才笑了笑：“他跟这嘲笑你呢，是不是来错地儿了，穿着去时装周衣服来看美术展，好是好看，就是太扎眼儿。”
信你才怪！
越往前走看过来目光就越多，即便是镁光灯下过久了也有些扛不住了，拉着一直跟人寒暄李君城就往边上躲。
李君城一直低笑，指着前面：“好像大家都是从那过来，要不咱也去看看？”
竺叶也好奇，由着他拉着往前走，有一副作品好像人气很足，引得很多人驻足围观，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话语里惊叹语气倒是显而易见。
而且转头看到她时候眼睛也瞪得老大，表情比刚刚那些指指点点人还要夸张，看一会儿她又掉转头去看画，并且跟商量好了似给她腾出了一条道。
竺叶顺着他们目光无意识看向那副万众瞩目画作时，心里震惊刹那间超越了场任何一个人。她终于明白刚刚那些投注过来眼光暗含深意，那不是恶意，不是她穿着不得体，而是因为他们都经过了这副油画，都惊讶怀疑，这幅画是不是为她而作。
如果说李君城家后院画廊里看到画着自己油画是惊艳喜悦话，那么此时此刻她心里就像是狂风过境一样震撼，那汹涌情绪席卷而来，刮得她心里酸胀得发痛。
这副油画没有上一幅那样浓稠艳丽，不是像火一样热烈潮水一样厚重，笔触清淡得像是水墨一样，却几乎能闻得到画里少女清香。
不错，少女。竺叶可以肯定，画里人不是别人，而是十六岁她。
江南水乡雨总是有些缠绵悱恻深秀旖旎感，画里少女眼神清澈，额发高高梳起露出光洁如雪额头，手撑枕水人家镂空窗棂上，眺望着不远处淅沥雨丝。淡淡笑意似乎渗透进了整个画面，油彩层次突出，是渲染了这份生动风致，；流光徘徊。这样一副隽永中透着清灵通透画作是结合了油画厚重情谊和水墨写意，一眼就能感受到作者对画里女孩儿那种怦然心动。也正是这份呼之欲出感觉，让每一个欣赏人都止步流连，不忍离去。
这副油画名字就叫做《竹叶坏人心》，右下角铁画银钩是草体注解，是那首浪漫入骨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不用看印章竺叶就知道这是谁作品。
竺叶倒吸了好几口气，早已经被震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就直直看向他，等着面前俊朗雅致男人，给她一个合理解释。
李君城却完全没有解释意思，当着一圈人面，他从容再次掏出那鸽子蛋戒指，单膝跪了她面前，醇厚嗓音这历史悠久伟岸建筑里显得是低沉性感：“十年了，十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候，你扎着小辫带着发卡，临窗赏雨。我你对岸窗边，惊得磕掉了牙齿，也失去了你踪迹。我总自大以为能把你找出来，却一眨眼就错过了七年。”
竺叶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后我再也不会放过你了，无论将来有多少未知，你都是我了，我会用下一个十年，下下一个十年，来捆绑你，来束缚你，你无路可逃了，你被捕了”
李君城这段话反反复复斟酌了好久练习了好久，终于启齿，已经是放下了全部面子了，由不得她拒绝，所以霸道替她套上了戒指，宣示着占有。
周围人听得懂中文不多，但是都感受到郎这份用心，营造这份浪漫，热烈鼓起掌来，为这对神仙眷侣喝彩。
竺叶“痴痴”望着他，脸上表情纠结了很久，才“深情款款”开口：“这么说，那天那个偷窥我洗澡色狼就是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四年轻时流氓史啊→_→
ps：谢谢eet妹纸每章撒花 么么
48、四八章
这事儿李君城还真没法抵赖,虽然是个误会，但也是他自作孽。
那一年他二十岁，擅长吃喝玩乐年纪,一放假就被一群发小拉着来这儿一个拍卖会了,当然,拍卖会只是面上理由,私底下却是因为有一个车赛。而且有一哥们看上学校一小妞儿,水灵灵江南妹子，所以拉拉杂杂一帮子人不住酒店住这样本地旅馆，图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一开始也就凑份热闹心态，学校离北影近,什么样美人没见过，所以没大伙儿那么高昂兴致,只是百无聊赖跟上。
梅雨季节多是阴雨，到时候漫天都是沉到头顶铅云，到旅馆就下起了淅沥沥雨了。因为怕一楼湿气太重，所以选了二楼房间，随意冲了个澡出来准备开窗赏赏雨，结果一眼就看到河对面女孩子了。
即使是现回想起来，李君城脑海中那副画面依旧生动如昔。乌瓦灰墙，暗沉窗棂，铅灰天际，青石板桥路，眼底窄河都是深青色，仿佛天地之间一切都是寂然而冷清，惟独她，带着年轻跃然笑意倚窗口，遥遥看过去，仿佛是世间唯一火光。
“诶，看什么呢这么出神，难道跟傻子齐一样瞧上个江南美娇娘了？”肩膀搭上了一只手臂，不受欢迎声音惊扰了他这份悸动。
李君城下意识希望将这份美收藏心底不被窥探，所以速瞥过去，只剩下空落落窗口了。
他忽略心底那份失落，摇摇头：“这儿气压低得很，我出去转转透透气。”
“别啊，等雨停了咱们再出去打猎吧，我刚瞅了瞅，清一色嫩妹子，个个鲜得让人口水直流呢。走走，哥几个都楼下玩呢，咱们也过去吧。”
“得，我知道你待不住了赶紧滚吧，我昨晚上赶论文累得慌，急需补个觉，有事儿没事儿都别来烦我。”他挥挥手，十分不耐烦。
出来时候本事漫无目，结果腿脚就像不听使唤似走到了刚刚窗下。明明风雨声稀里哗啦杂乱，他却偏偏听到了里面对话。
“叶子我洗完了你去吧，我睡会儿觉，待会儿晚饭时候再喊我哈，晚上雨停了咱们就出去玩儿去好不好？”女孩子声音有些甜糯，柔软得很。
另一个声音只是简单答了声：“好。”
可李君城却可以确定，后来那个说话女孩子就是刚刚窗边人。理智上驱使着他离开，心却仿佛钉原地一般寸步难移。
洗澡女孩子似乎心情很好，一边洗着一边哼着歌儿，实算不得好听，甚至可以说是曲不成调，可他那时就是觉得宛如天籁。
“哦，你就是常常这偷窥人家女孩子洗澡那个色狼对吧？！”身后突然响起中年妇人声如洪钟申讨声。
他吓了一跳，鬼使神差就觉得心底发虚，想拔腿就跑。可还没反应过来里面洗澡女孩子就听到窗外动静，那歌声也戛然而止，随即开了窗户，乱七八糟东西兜头砸了过来，香皂，皂盒，衣架，牙刷，牙膏，甚至连毛巾都扔出来了
李君城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慌不择路过，也就是这份心慌意乱让他没有注意到脚下，不偏不倚踩了她扔出来香皂上。本来地面就是湿漉漉，香皂带着他滑出去好几步，后终于狼狈不堪摔了地上。
因为这姿势太过不堪，李君城觉得这辈子脸都这一天丢光了，而且身后还传来那女孩儿申讨声，甚至连回首勇气都没有，他只能捂着脸拔腿就跑
回到自己房间时候才发现有颗牙齿给磕掉了，满嘴里是血水和雨水混合咸辛，看着掌心那颗早就成熟了牙齿，心里却有种隐秘高兴，让他乐开了花。
镶好了牙齿之后再回去，那女孩儿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像是消失大海里一尾鱼，遍寻不着。
之后发小们一块儿都去飙车时候，他房间里偷偷摸摸画着，大伙儿左拥右抱拍卖会上挥金如土时候，他还是窝房间里遮遮掩掩描着，一群人酒吧里夜夜笙歌时候，他依旧房间里安安静静勾着。
后走时候却没有拿出任何作品，被发小狠狠嘲笑了一顿说是空手而归，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这个收获，重抵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