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惋惜道:“我曾想过让它复活,让Slender重新繁殖,但是不行,你看到了,我失败了。”

“这是什么意思?”安夜还是云里雾里。

随之,大叔将蜘蛛从蜡烛上移开,天花板上的Slender也跟着影子的消失,不见了踪迹。

他反复几次,那Slender就好像大叔手上的牵线木偶,随着他的摆弄,时而爬行,时而纹丝不动。

这个Slender就像是被大叔掌控的傀儡那般,没了主人的引导,就是一团**的木头,根本没有生机。

安夜算是全明白了。

她现在就想要干呕,不知该怎么诉说自己所推敲出来的一切。

最开始,Slender就只有一只,那就是大叔手上的标本,但是标本之所以是标本,就是因为已经没有了生命,只保持了物理形态,而Slender不同,它比较特殊,虽然失去了生命,却保持了物理形态以及功能。

也就是所谓的异能,其中包括跟踪,还有行动自如,甚至是多肢。

在大叔操控它的时候,还会出于生前本能去繁殖以及食用同伴。

但这一切都是无用功,一旦大叔将它从蜡烛上放下,也就是关掉了功能的开关,它就会消失,变成一团死物。也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蜘蛛标本。

所以有时候,何莉会很正常,就如同一个正常人,有时候又会变成Slender。

因为Slender的标本只有一个,所以再怎么繁殖,都是这个标本的形态,都是同一张脸。

何莉也是,木深也是,杜思思也是,都是同样一张脸,同一个Slender。

而所有Slender出现的时候,大叔都没有在他们的身边,都在暗地里操控Slender,默默进行这个再生实验。

说清楚一点,也就是大叔打算按照Slender的繁殖方式,提取它的细胞,植入人的体内,拿人当培养皿,用来养育Slender。

但是,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Slender已经灭绝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让Slender真正活过来。

大叔微笑:“我可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破坏了计划,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还不甘心,只是失败了几次,没准会有奇迹出现,只要繁殖地更多,让她多吃一些东西。或许就能活过来,不是吗?何况,还有一种方法没有试验过,你说身体里面含有Slender的血液的人,和人□□之后会生下什么,会生出不同的Slender吗?是人还是Slender,如果是Slender,那这个Slender会拥有新的生命,还是仅仅在我的操控之下才会活动。这一切都让人期待,不是吗?”

安夜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大叔一手操控的,她原先最信任的人居然也是带着一层假面。

但如果大叔要继续进行这个实验,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难道…

她明白了。

大叔还要将游戏继续进行下去,继续进行他恶心的实验,并且要让自己也变成Slender。

如果可以,安夜真的很想烧了那个标本。

只要毁了标本,Slender就真正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然而,她根本就来不及!

大叔将一只注\\射\\器抵在她的手臂上,微凉的触觉让她徒然惊醒。

安夜摇头,手脚被Slender拽住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已经完全疯狂的大叔将针头缓缓刺入她的体内。

不要,不要!

不要把毒液注射到她的体内。

她不要变成怪物,不要变成众物矢地,也不想要变成Slender!

安夜呼吸紊乱,双目圆瞪,悲观而又绝望地盯着那只注\\射\\器。

大叔笑了,他有条不紊将毒液缓缓推进,让Slender的毒液流淌进她的四肢百骸。

“变成我的宝贝吧,去完成我所想的,可以和人类交\\配,也可以尽情繁殖,我要的,是拯救你们啊,怎么能就这样死去,太不乖了,小姑娘。”

安夜渐渐陷入了昏睡状态,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一个画面:

画面中,她的眼睛浑浊而惨白,透过自己视线,能和年轻时期的大叔平视。

那个男人的眼底有一点温暖,看见丑陋不堪的她,既没有逃避,也没有躲闪,反倒是有些许兴奋。

她要死去了。

男人最终抱着她温暖的尸\\体,微微发笑。

这是独属于Slender的记忆。

世界上最后一只Slender,在弱肉强食,吃掉同伴的繁殖方式下,唯一存活的Slender。

而现在,她也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保安夜平安。

然后大概就是,s的标本和我们平时的标本不一样…它还有保存了生前迹象,没有\"观察\"时什么都不能看到,一旦\"观察\",就会看到物理特征还有功能的演绎。

有点猎奇,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

和活的s的区别是,标本不照蜡烛爬不了…

是我的锅…如果看不懂,大家就看故事剧情好啦,没差的~

第75章 0058

安夜再次醒来时,犹如浸入水里刚爬上岸,浑身被汗濡湿。

她大口大口汲取氧气,胸腔随着剧烈动作而廓张。

是个梦吗?

她下意识看了看手臂,手臂有一个深黑色的针眼。

不是梦。

那么大叔去哪了?

不行,她得抓住他。

只要焚烧了大叔手里的蜘蛛标本,那么Slender就无法演绎功能,就不能支配他们去繁殖。

一定要抓住他。

安夜恶心作呕,她捂住嘴,干呕出一些胃酸。

忽然,她的视线变得一片腥红,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雾。

安夜无法使用大脑,无法去思考。

她觉得喉头干渴,想要喝些什么来解渴;她的后背也好痒,迫使她伸出手去狠狠挠几把。

又痒又渴。

安夜的身体还不住升温,她匍匐在床上,往前爬了几步。

爬?

她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强撑着站了起来。

安夜如同坠入烈狱里,身上冰火两重天,烧的她意识全无。

如果不坚持自己的人\性就好了,如果能放纵自己,使这种异相无尽发展,完全支配自己就好了。

如果不是坚持她所谓的抗争原则,安夜也不会这么累,也不会这么受罪。

好想放弃啊。

好想变成…Slender。

她说了什么?

不,不行啊。

安夜的脊骨处突起一个个小块,裹在皮肤之下,如同迫不及待要出生的婴儿小手那般,扶着母亲的肚皮缓缓游走。

咔…咔嚓。

有东西从她的肌肤中裂开了,但没有溢出殷红的血液。

只是安夜的后背如同生长出一小团肉瘤,花白掺半,继续逐渐生长。

她已经不是人了。

安夜浑浑噩噩,攀着坚实的墙壁一步步往外走出去。

她该如何跟白行说这种事情?

说她已经不是人了?

可笑,荒唐,也很可怕…

所有人都会对她避之不及。

安夜刚出门,迎面就撞上了白行。

她原先异变的触感都消失了,连肉瘤也涌回了体内。

白行不经意间蹙起眉头,他仿佛看出安夜的不适:“你怎么了?”

安夜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八点十五,早上。”

果然,是第二天了。

按照游戏规则就是她变成了Slender,开始猎杀下一个人。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原先经历过这些的何莉已经不能变成普通人了,她也是Slender,这场游戏有两个Slender。

“怎么了?”白行问。

“没事。”安夜垂眸,避开白行探来的手,说:“我是Slender,所以,快逃。”

不然她可能会吃掉白行,可能会伤害一切她所珍爱的人。

她已经没有能力,去追寻自己所爱的了。

白行风轻云淡,恍若呓语:“是吗?”

顿了顿,他又说:“那么…食物是我吗?”

食物。

这个词仿佛在安夜的心里敲起了警钟,她怎么忘了,她还需要吃掉食物,感染食物。

“邀请函在你手上吗?上面写了什么?”安夜焦急。

白行将信函打开,上面缓缓浮现起一行字:“食物就在正前方,已经被抓到了。”

果然是白行。

大叔想要她吃掉自己所珍爱的人吗?

怎么可能。

安夜的喉头又开始发痒发热了,她浑身都变得炽热难耐,某种涅槃重生的欲\望正蠢蠢欲动。

等安夜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已经变得浑浊不堪,猩红成一片。

她唯一能看见的只有白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与魅力,诱导她不住地往白行靠近。

抓住他。

安夜伸出手,攀住白行坚实的手臂,突然从她的身后又搭上另外一只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她的无数只手牢牢抓住了白行。

可怕!

安夜迅速松开白行,退到了房间里。

她蜷缩在角落里,仿佛这样才能给予自己安全感。

她已经不是人了,是Slender。

好饿,难受。

好想触碰到人的鲜嫩肌肤,好想一口咬下去,让血液充斥口腔,如同新鲜可口的水果那般,张嘴咬下,一下子迸发出甜腻的果汁。

她忍不住站起来,嘴角溢出一点涎液。

远处传来脚步声,使得安夜忍不住瑟缩一会儿,又将自己隐蔽到黑暗之中。

原来白行走了进来,他将门关上,上了锁。

安夜几乎要忍不住了,她企图将白行牢牢抓住,企图舔舐他肩上的肌肤,企图用锋利的牙齿破开那层屏障,企图咬下他的皮肉。

白行还在轻声唤她:“能听到我说话吗?”

实际上,安夜已经快要听不清了,她仅剩的一点人\性也逐渐被兽\性掩盖。她快要自暴自弃了,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饿了吗?”白行并未有逃离之意,他淡扫安夜一眼,安安静静坐在床边,低声问她:“饿吗?”

“饿…”安夜用嘶哑的声音从喉咙之间挤出这个字。

“想吃什么?”白行的声音一如既往有种令人沉静的质感与温柔,使得安夜产生了某种近似恍惚的朦胧眷恋。

她说不了话,匍匐在地面上,仰头,注视着白行。

白行看起来那样美味可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神往的清香。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安夜好想吃掉白行,吃掉…他。

白行伸出手臂,抵到安夜的唇边:“尝尝看。”

安夜的一双眼掺杂着幽幽绿光,她急不可耐捧起白行的手大口咬了下去。

她脑中仅剩的一点理智也没了,唯一紧绷的那根弦也被白行的主动给挣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