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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来就走不了了!”从善急的满头是汗,拉着她就往外走,“他向你隐瞒了一个真相,他不想让你知道,所以阻止我跟你见面。”

“为什么啊?”阿鸾不明白。

从善哪里顾得上解释,拉着她跑出厢房道:“想见你珠儿姐姐就听我的。”连拉带拽的跑出厢房,问她:“院门的钥匙呢?”

阿鸾有些发|喘,“在云隐身上。”

干!

从善在黑漆漆的夜里扫了一眼四周,刚想带她从狗洞爬出去,就见那墙上有人影一掠而入。

糟了!回来的这么快!

从善拉着阿鸾重新跑回房中,拉着她躲进了榻边的衣柜之中,衣柜关上的一瞬间,那人影就略进了屋子。

从善一把捂住阿鸾的嘴,她在漆黑的衣柜中屏住呼吸,透过一线缝隙看到那面具男奔到榻前。

“姑娘?”他在屋子里焦急的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从善听到他在院子里一声急过一声的喊叫,“姑娘?阿鸾姑娘!”

阿鸾拉了拉她的手,从善示意她不要说话,不要应声。

她却皱紧了眉,在她的手掌下呜呜道:“云隐是好人…”

人影猛地晃进屋子,“姑娘?”

从善一惊,脊背冷汗冒了出来。

她看不见人,只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和那剑尖拖在地上的轻擦声,一点一点的靠近她。

“姑娘?你还在屋子里吗?”那声音又低又哑,故意放缓了道:“姑娘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在哪里?快点出来,我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让人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从善不敢呼吸,脊背冷汗渗透衣服,那剑尖轻擦声忽然停了,没有脚步声,呼吸声,这屋子里静的让她害怕。

她悄悄的顺着那一线缝隙往外看,突地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出现在了缝隙外——那人就站在柜子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姑娘,你在这里对不对?”他盯着她,低低哑哑的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躲起来不回答我。”他伸手抓住了柜子的把手。

这他妈就是个变|态!比温江雪还可怕!

从善一口气吐出来,夺过阿鸾手中的簪子就抵住了阿鸾的喉咙,抢先下手的一脚踹开衣柜门。

外面的面具男一躲,就拔剑刺向了从善——

“再动我就杀了她!”从善将阿鸾押在身前,喝声道。

阿鸾被吓的低叫一声。

那剑就在她眼前一定,面具男盯着她,恶狠狠的道:“放开她,不然我将你剥皮抽筋!”

“我死也会拖着阿鸾,你最好不要动我。”从善对他笑了笑,握紧簪子,压着阿鸾缓缓走出去,“退后。”她手一用力,簪子就陷进阿鸾的脖子。

阿鸾疼的低叫,“云隐…”脖子上就渗出一珠鲜血。

“姑娘!”面具男顿时慌了。

“还不退后!”从善喝道。

面具男再不敢僵持,握着剑恶狠狠的盯着从善后退了两步。

从善押着阿鸾出了衣柜,慢慢往外走,“往后退,往后退,不要惹恼了我,我杀人可从不会手软。”

阿鸾在她的手掌下吓的哭起来,低低哽|咽道:“你不是说你是珠儿姐姐的人…你要带我去见她吗?”

从善轻声道:“我确实是她的人,也确实要带你去见她,只是你的云隐不让,所以我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你闭嘴!”面具男慌了一般喝住她,“你就是狗皇帝派来害姑娘的!”他有些激动,握了剑又要上前。

从善忙道:“别动!别逼我杀了她!”抓着阿鸾的脖子逼她抬了抬头。

阿鸾仰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看云隐。

面具男顿时就手足无措的僵在了那里。

“乖,你不动,我就不会伤害她。”从善押着阿鸾缓缓往外走,一双幽黑的眼睛盯着云隐笑,“你放心,只要你不为难我,我就可以替你保密那件事,但你要是逼我的话,我死也会让你的阿鸾姑娘伤心欲绝。”

云隐眼神惊恐的盯着从善。

从善眼角扫了一眼,快要到门口了,再有三步,她挪了挪脚步——

门外忽有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喊道:“我来救你了!”

从善一惊,就看到林瑞阳风风火火的从狗洞爬了进来,他居然没有死又回来了!

她心道不好,大喝一声:“别过来!快跑——”却已是来不及,云隐拿着剑就冲了出去。

从善心里只来得及想——他是长公主最爱的小儿子,他是小王爷,他这要是死在她跟前,她回京长公主势必会迁怒与她…去***!他回来做什么!

她一分神竟下意识的伸手去拦云隐…只是这一下,就输了。

云隐只是虚晃一招,趁她分神一剑绕过阿鸾朝她的肩膀刺了过来——

那剑尖刺入肩膀的一瞬间从善伸手抱紧了阿鸾,带着阿鸾一起被那剑尖捅穿了肩膀撞在了柱子上。

同一瞬间,后门被人撞开,门外火光洞洞,一群官兵呼啦啦的涌进来,当前的那人黑衣黑发,一双绿幽幽的眼,急切的望了过来。

她没想到,会是温江雪第一个冲进来,她有那么一瞬间想,他是来救她。只是一瞬间。

、第46章

那剑尖刺入肩膀的一瞬间从善伸手抱紧了阿鸾,带着阿鸾一起被那剑尖捅穿了肩膀撞在了柱子上。

同一瞬间,后门被人撞开,门外火光洞洞,一群官兵呼啦啦的涌进来,当前的那人黑衣黑发,一双绿幽幽的眼,急切的望了过来。

温江雪带人冲了进来,一眼就望到被刺在柱子上的从善,她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的看向了他。

那个眼神令他永生难忘,惊慌又脆弱,像是身陷陷阱之中的小兽,害怕走到她陷阱边的人,又渴望这个人伸手来搭救她。

万分可怜。

他登时怒喝道:“除了陈楚玉一概射|杀!放箭!”

蓄势待发的弓箭手便开弓放箭——

云隐一惊,伸手就抓住阿鸾想带她逃走。

从善死命的抱着阿鸾,她不能放手,一放手就再难找到了,死也不能让她逃了!

那羽箭飞|射而来,阿鸾吓的尖叫,云隐挥手挡下几支,厉喝道:“放手!不然杀了你!”抬手就要拔出刺在从善肩膀的剑要斩下从善死抱着阿鸾的手。

从善心中一惊,知道不能让他拔出剑,不然就死定了,一咬牙伸手抓住剑柄猛地朝怀里一带,那剑穿过她的肩膀就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中。

从善疼的浑身一抽搐,眼前发黑,只听到羽箭破空的声音和一个人的大喝道:“怪物放开她!”

林瑞阳带着一身肥肉扑身朝云隐撞了过去,一声大喊之下撞的云隐来不及拔剑,脱手就朝后倒去。

同一瞬间官兵涌入,一个人冲到了她眼前,一剑就朝她身边的阿鸾斩下。

从善来不及思考,抬手就攥住了那剑,急道:“不要杀她!”

那剑刃切入她的手指中,温江雪就是一惊,忙松手抓住她的腕子道:“好!我不杀她,放手。”

他的手指抓的她腕子发紧,从善看着他那双绿幽幽的眼睛,松开了手,那剑当啷一声落在脚边,从善撑不住的吐出一口气,一头栽在他的肩膀上。

温江雪托着她的肩膀不敢乱动,那剑陷在她的皮肉里,满是血,他听见从善虚弱的对他道:“相爷,留活口,抓那个戴面具的走,这个女人…是个无辜的人,她是我朋友,让她跟我走。”喘出一口气又道:“不要让林律审问这个女人…”

“我知道了。”温江雪心里发慌的厉害,他抓着那剑柄不敢拔,手心里竟冒出了冷汗,他叫从善,“陈楚玉,我要拔剑了,你忍一忍。”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外拔。

从善疼的呻|吟一声,他忙停了手,不敢再动。

“你…”要快点啊!

从善推了推他,靠回柱子道:“相爷不要手软,快点□□我没有那么疼…□□止血就好,不要心软。”她握住温江雪抓在剑柄上的手指,发现他出了一手冷汗。

“我知道了。”温江雪有些厌烦自己的心慌,他怎么会手软,他杀那么多人从未心软过,现在怎么拔个剑都如此心慌,他伸手捂住从善的眼睛,道:“忍一忍。”他一咬牙,猛地拔了出去。

那热热的鲜血喷涌在他的手上,襟上,从善惨叫一声就要跪倒,他忙伸手托住,从善就一头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伸手捂住从善的伤口,感觉那血越涌越多,多的他发慌,是比他自己受伤流血还是发慌。

那感觉,糟糕极了。

他猛地将从善抱起,就往外走,“我带你去找大夫,你忍一忍。”

从善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她费力的喘出几口气,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快要撑不住昏过去了,急忙道:“不相爷,你带面具男回去,我…我自己可以。”她不能昏过去被温江雪带走,不然他要是给自己看伤,发现了她是女的怎么办!

“闭上嘴。”温江雪只想带她快点去找大夫。

“相…相爷!”从善在他怀里拼死挣扎,差点没摔下去,被温江雪慌慌跪下托住才没摔下去。

温江雪登时恼了,“陈楚玉你找死吗!”

从善也恼了,她来当诱饵变成这样不就是温江雪这个王八蛋和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搞得吗!

“我不需要你救。”从善伸手推他,扭头往后看,看到面具男被制服,官兵正扶着林瑞阳,押着阿鸾往外走。

她忙道:“林瑞阳!”

林瑞阳听见声音,忙跑过来,“怎么了?你叫我?”

林瑞阳脸上被蹭伤一点,就见从善对他伸出了手道:“带我去看大夫。”

林瑞阳一惊一懵,温江雪也是一愣,顿时心中火冒三丈,行啊,这小王八蛋这么快就攀上了九王爷这个高枝了!居然敢拒绝他!

“还愣什么…你不愿意?”从善蹙了蹙眉。

“愿意愿意!”林瑞阳忙伸手去扶她,不迭的道:“当然愿意,你的命交在我手上就放心吧!”伸手就拉她起来。

温江雪却按住了从善。

“相爷。”从善低眼看他,“有小王爷照顾我,你就放心吧。”低低说了一句,“松手。”

温江雪按着她,抬眼盯着她,眼神里满是怒火。

哎,气也没办法,她要昏只能昏在林瑞阳的怀里,好歹他好哄,还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

从善挣扎不看只好看林瑞阳,“还请小王爷来抱我,我站不起。”

林瑞阳傻乎乎的以为她当真站不起来,忙拉着她的手过去抱她,一边对温江雪笑道:“温相爷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救活她的!”抱了一下没抱起来,就又使力扯了扯。

从善被扯的肩膀生疼,就低叫了一声。

温江雪一惊,忙松了手,从善就被从他的怀里抱了出去。

林瑞阳抱起她,喘|了一声,“你有点重啊…”

“闭嘴。”从善抱着他的脖子低声道:“带着阿鸾一起走,快点带我去看大夫,我快撑不住了。”又不放心的道:“不要让人发现我是女的,尤其是温江雪,不然我就…”

她一口气撑不过来就昏了过去。

林瑞阳一急,也不管温江雪和什么阿鸾,抱着她就往外冲,喊道:“大夫!大夫在哪里!”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记得昏昏沉沉,被疼醒了再睡,发虚汗,做噩梦,最后沉沉睡去。

再醒来是被一阵响亮的呼噜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自己躺在一间整洁的厢房榻上,而自己的脚边睡着一滩肉——林瑞阳瘫在她的脚边呼呼大睡,呼噜大的如同闷雷。

还抱着她的脚,抱的她小腿发麻。

屋子里没有别人,她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果然束胸被解了,衣服也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旧袍子,有些大,肩膀和手腕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竟也不是太疼,麻麻凉凉的。

她费力的拔出脚,踹了林瑞阳一脚,差点将他踹倒在地,惊的他一激灵就抓着梆醒了,脱口就道:“怎么了怎么了?他又要冲进来了吗!”

从善费力的半靠在榻上,扶着肩膀问:“谁?”

林瑞阳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她惊喜道:“你醒了啊!你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伸手要去看从善的伤口。

从善一把打开他的手,问他,“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包扎的伤口?”你他妈都看到了?还摸了?

林瑞阳捂着被她拍痛的手,委屈道:“不是我,你是女的我怎么会占你便宜,我让大夫的老婆给你换的。”

竟还是个老实人。

从善缓和了神色对他道:“那你可有替我保守秘密?”

“当然!”林瑞阳坐在榻边道:“你特意说的我当然会为你保守秘密,我都没让温江雪进来,他气的要回京收拾我。”

“哦?”从善很感兴趣,“你竟然还拦得住温江雪?”

林瑞阳哼哼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令牌,“我有这个,我娘问我那皇帝舅舅讨来的保命令牌,见令牌如见圣上,谁敢不听我的话。”

“你好厉害啊。”从善啧啧赞叹,“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宝贝。”往自己怀里一摸,惊道:“我的锦囊呢?”她的簪子和封崖给她的免死牌都在里面!

“没丢没丢。”林瑞阳忙从她枕头下摸出来一个锦囊递给她,“我给你放着呢。”

从善拿过,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没少才放心。

林瑞阳看了一眼她的锦囊又看她,好奇问道:“你到底是谁呀?为什么女扮男装不能让人知道?竟然还有免死金牌,我娘说这种令牌只有我皇帝外公发出去衣一个,给他最爱的儿子了,你怎么有?”

从善收起锦囊,看他一眼,敷衍道:“这是别人借给我的,我马上就要还给他了。”

林瑞阳不信,“谁会把保命的东西随意借给外人啊,你这人一点都不真诚,我都救了你,你还不给我说。”

从善被他问的心烦,捂着肩膀“哎呦”了一声。

林瑞阳忙扶着她问道:“怎么了?伤口又裂了?”

从善握住林瑞阳的手,真诚无比的道:“小王爷救我,我太感动了,无以为报,就日后再报吧。”

林瑞阳皱眉道:“因为你也救了我,又那么相信的把自己的命交给我,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

“你真是个好人。”从善温温柔柔的握了握他的手指,仰头对他一笑。

林瑞阳脸就红了,她散着发,宽大的领口露出纤细的锁骨,他有些赧颜道:“你真好看。”

感动!从善有些想热泪盈眶,她就说她很好看!终于有人懂得欣赏她的美了!

“你真可爱!”从善真诚的道,又突然想起什么,忙问道:“阿鸾呢?就是那个女人呢?”

林瑞阳有些迷茫的道:“被温相爷抓走了啊。”

“什么?!”从善大惊,“我不是让你带她一起走吗??”

林瑞阳更迷惑了,小心问她,“有吗?”

从善气的肩膀疼,也懒得同他解释,掀开被子下地道:“给我找件衣服来。”

林瑞阳从衣架上拿过来一套干净的旧衣服递给她,“你要去哪儿?你还没好呢。”

她要去哪儿?她当然是得去找阿鸾啊!不然她这些罪不是白受了吗!

她麻利的将衣服上,想来是大夫找来的,有些宽大,袖子都盖住了手,她也顾不上,将头发利落的一扎,就往外走。

“我跟你一块去!”林瑞阳忙跟在她后面,有些着急的道:“你慢点,我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