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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不动你怎么逃过面具男的!”从善没好气道。

“我没有逃得过啊。”林瑞阳委屈,“我刚跑出去就遇到了温相爷,他带着一大堆人来救我,那面具男就跑了。”

果然不是来救她的,幸亏她没自作多情。

从善急急忙忙下了楼,一打开门就吓了一跳。

门外守着近百的官兵,各个整装带刀,把手在街道之上。

林瑞阳哼哧哼哧的跑出来,那些官兵便齐齐行礼道:“参见九王爷!”

从善被那声势浩大震的往后退了半步。

林瑞阳就扶着她走出来道:“不必多礼,找辆马车来,我们要去衙门找温相爷。”

领队应是,不一会儿就赶了一辆马车过来。

林瑞阳扶着从善上马车,从善挑开车帘看了一眼恭送他们离开的官兵们,赞叹道:“行啊,比温江雪的排场还大,你竟这么厉害。”

林瑞阳不好意思的笑道:“都是令牌的威力大,我怕温相爷非得冲进来,就让他们守着。”

从善是又惊喜又想叹气,惊喜她居然无意间抱上了个了不起的大腿,想叹气是因为…这次应该把温江雪得罪惨了,他那么小肚鸡肠,肯定…不会轻易绕了她,更不会把阿鸾还给她了。

她一路上心绪不宁,到了衙门直接就往里冲,却被衙门的官兵拦了住,不让进。

林瑞阳跟在她后面,拿出令牌冷喝道:“我的人也不让进?”

那官兵看了令牌,忙让路,毕恭毕敬的将他们请了进去。

刚一进衙门的院子,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和封崖,温江雪坐在一处纳凉喝茶,那身影笑吟吟的拿了一粒杨梅捧到温江雪嘴边,娇娇的道:“温大哥尝尝,可甜了。”

除了九公主,还能有谁。她竟然来了…

她就有些愣怔的站住了脚步,林瑞阳追进来喘|息道:“你慢点嘛。”

那纳凉的几个人便闻声转过头来,看到了她。

不知为何,她在那一刻觉得,难堪。

她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头发跑的有些散乱,手缩在袖子里,脸色也一定苍白极了。

她看到封崖紧紧的皱了皱眉。

九公主惊讶道:“陈楚玉?你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哎,这简直太尴尬了。

、第47章

从善觉得,这世间最尴尬的相逢就是如今,现在,此刻了。

她如此狼狈,见到了九公主趾高气昂的与温江雪卿卿我我,封崖还坐在她身边。

而她陈从善,九死一生,身边只有一个小胖子。

“陈楚玉?你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九公主十分惊讶。

哼,她为什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不是应该问问你身边坐的那两个王八蛋吗?

从善心中气的很,她还以为封崖是出意外死了呢,没想到如今好好的坐在那儿,她不能输,输人不输阵。

她听到身后林瑞阳惊诧的看着九公主问道:“姑姥姥?你怎么跑来了?”

九公主一听就不乐意了,怒瞪他道:“不许叫我姑姥姥!叫我阿慈!”

林瑞阳哼了一声道:“我就不叫,我就爱叫你姑姥姥。”扭头对从善道:“她就是我那个不爱讲理的皇姑姥姥,脾气很差。”

从善就借机往他身上一昏,小声道:“扶着我点。”

林瑞阳忙扶住她,惊诧道:“怎么了?你不是伤到肩膀了吗?怎么站不稳了?”

从善咬牙道:“我头昏,扶着。”

林瑞阳也不敢再问,扶着她过去。

从善心道,好歹是个靠山,不用白不用。

扶着林瑞阳走过去,她还没行礼就听温江雪冷笑一声道:“我倒是不知道,那歹人竟也将你的腿个掰折了?路都不会自己走了?”

从善也笑道:“看来没掰折我的腿相爷很失望啊,哎,相爷应该晚来一会儿,等那面具男掰断我的腿再进来。”

温江雪笑容一冷,看着从善一字字气道:“是啊,我真该等那带面具的折磨死你再进去。”没良心的小王八蛋,他找了她一晚上,她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

从善又笑道:“只可惜啊,相爷还要及时救林小王爷,不得不尽快进来顺手救了我,想来相爷心中也是十分的懊恼啊。”

温江雪眉头一蹙,“陈楚玉你这是在跟我顶嘴吗?我去是为救林瑞阳吗?”

“楚玉怎敢。”从善道。

林瑞阳皱眉迷惑:“温相爷不是来救我的?”

“谁要救你这头猪啊。”九公主接话讽刺林瑞阳道。

林瑞阳有些生气,“我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嘛骂我。”

九公主笑眯眯的望着他道:“你本来就是,你胖还不让人说了啊?”

“你…”林瑞阳气的语结。

这九公主可不止不讲理没礼貌,嘴还坏。

从善扶着林瑞阳,好奇问道:“九公主可是从小在宫外长大的?这言谈举止可真不像宫中长大的,倒像是村头长大的。”

九公主一蹙眉瞪从善,“你再说一次试试。”

从善笑道:“我的家教不允许我拿别人的缺点来说笑,比如您的,粗鄙。”

九公主蹭的站了起来,抬手要扇从善。

从善连躲都不躲,笑话,她就是为了和林瑞阳进一步拉近友谊,让林瑞阳和九公主彻底建立仇恨,不替林瑞阳挨这一耳光怎么拉仇恨。

那耳光劈手下来,从善约莫林瑞阳会替自己拦一拦,但当那一耳光被拦在眼前时她还是愣了一愣。

因为拦的不是林瑞阳,林瑞阳只是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她的脸,抓住九公主手腕的是温江雪和封崖。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几个人都是一愣,温江雪和封崖对视一眼,有些尴尬了,封崖先一步收回手,温江雪甩开懵了的九公主的手,冷声道:“九公主确实该学学礼教了。”

从善心中气恼,这些人搞的她要死要活的,置她于死地毫不手软,现在又来撩她了?畜生!

“你怎么还打人啊!”林瑞阳捂着从善的脸气道。

九公主被温江雪和封崖两人一拦,站在那里又气又憋屈,不可思议的看着温江雪,封崖和林瑞阳,“你们都被她灌了什么*汤?!我打她怎么了?我堂堂一个公主还教训不了一个骂我的私生子了!”

哦,看来是已经知道她是先帝的私生子了。

“九公主。”封崖出声打断她,“不可乱说话。”

九公主愈发的气恼,扭头瞪着封崖道:“我说又怎么了?连你也敢教训我了?你算什么东西!”

闻人寻真是心机啊,将一个好好的姑娘教坏到这种地步。

从善直接道:“他可不算什么东西,他是你哥哥。”

所有人皆是一愣。

九公主猛地扭头看她,“你胡说什么?”

从善刚要继续开口,封崖快一步上前拦住她道:“陈楚玉!不许乱说!”

从善看了一眼封崖,笑道:“好啊,你让她不要再惹我,不然我可不管什么苦衷,什么用心良苦。”

封崖深深的看她一眼,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硬拉着要冲过来问她的九公主就走。

九公主犹在发脾气,什么粗鄙的话都骂的出口,封崖将她打横硬抱走了。

从善站在那里细细的品味这他那句对不起,笑了,去***对不起。

温江雪又重新做回椅子里,看着从善,没有笑意,“你不是攀上了九王爷这个高枝吗?还回来做什么?”

她拉下林瑞阳的手,站在桌边问道:“那女人呢?”

“哦,原来是回来问我要人来了。”温江雪冷飕飕的笑道:“杀了。”

“当真?”从善问他。

那语气让温江雪很不爽,“我说杀了就是杀了,怎么?还要找我算账?”

“我怎敢找相爷算账。”从善心中又冷又气,不就是都欺负她吗?不就是等着她来跪下求他交出阿鸾吗?

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不吃这一套。

“相爷说杀了就杀了吧。”她拉着林瑞阳转身就走。

这让温江雪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愣之下看她当真走了,立即气怒攻心,一脚踹翻桌子冲那背影怒道:“陈楚玉!你是不想要人了吧!”

从善在那院子里顿步转身,冲他笑,“相爷不是说杀了吗?”

好个小王八蛋!翅膀硬了,胆子大了,敢跟他对着干了!这是要气死他呐!

他咬牙切齿,但看她一身狼狈小脸煞白,又不忍心做的太过,只是对她道:“你回来,跟我磕个头,认个错,我就告诉你人在哪里。”

从善站在那太阳底下白的发光,对他笑了笑道:“哦,那就留给相爷自己玩吧。”说完就走。

毫不迟疑,毫不回头,潇洒的很。

留温江雪在原地又尴尬又气恼,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撂下过,他都退步给了台阶,陈楚玉居然敢拒绝他!

他看着一地瓜果散落,心中的火气无法压下去,一转身朝那院子里的官兵问道:“陈从善在哪里?”

那官兵忙行礼,恭恭敬敬道:“那位陈小姐好像在后院厢房里休息。”

好的很。他转身就往后院厢房去。

从善走的远了,林瑞阳才小声问她:“你真不找那个什么阿鸾了?”

“找。”从善出了院门直接往衙门正门去,“我自有我的法子找。”

她带着林瑞阳直接去了衙门,林律带着霍少游和县官正在提审云隐。

她在后面听了一会儿,那云隐死扛着什么都不说。

她让师爷将霍少游叫到了后堂,对霍少游道:“我有一事要禀报林大人,事关此案,非常重要。”

霍少游问她什么事。

她便低低道:“我猜犯人不止一个人,还有个女人和那面具男在一起,只是不知道为何相爷只抓了面具男,将那女人偷偷藏了起来。”

霍少游一惊,从善忙道:“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霍少游急急往前面去。

林瑞阳目瞪口呆的看她,“你怎么…那女人不是你让温相爷藏起来的吗?你不是说不能让林律发现吗?”

从善坐在椅子里把玩着茶盏道:“我不喜欢被要挟,既然不还给我,那我就上交给朝廷,谁也别想要。”

林瑞阳完全不能理解她,小声问:“那万一林律查出来她也是凶手,要处刑她呢?”

“那样最好。”从善对他笑了笑,“我就可以去求圣上救她了。”

“什么意思?”林瑞阳听不懂,“圣上为什么会救她?为什么求圣上救她最好?”

“立功啊。”从善捏了捏他的脸道:“说了你也听不懂。”站起身。

那林律就急急忙忙的来了,开口就问:“你所言可属实?”

“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问一问林小王爷,我们被抓在一起,亲眼所见,那面具男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并且还放了我的血给那女人喝。”从善拉林瑞阳过来。

林瑞阳点头,“她说的确实是真的。”

林律当即便带了县太爷和官兵冲去后院找温江雪。

从善拉着林瑞阳跟过去看热闹。

到了后院,是在幽草的门口找到了温江雪。

温江雪正擦这手从幽草房中出来,看到这么多人,眯了眯眼,“林大人这是做什么?”

林律没想到他在这里,马上就进屋去看,只见幽草跪在地上低低哭着在收拾地上的碎茶杯,手指被割伤一片的血红。

从善探头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温江雪肯定是故意折磨幽草的,真是个**!

偏幽草还不敢说,只低低哭着道,是她不小心。

林律无奈,却已是怒气腾腾,出来就问:“温相爷,还请你把女犯人交出来。”

温江雪愣了一愣,随后看向从善,怒急反笑了,“好个陈楚玉,真是了得了,居然敢跟我玩这一手!”

从善站在林律之后,笑眯眯道:“相爷这话如何说的,我只是将知道的,如实向林大人回禀。”

“好个如实回禀。”温江雪眼睛里都能瞪出光,对从善道:“陈楚玉,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收拾你?”

从善一笑道:“为了天地正义,就算相爷如此威逼我,我也是不会退让的。”她看林律,“我要向林大人学习。”

她这一次倒是让林律有些刮目相看,他对温江雪道:“温江雪,包藏犯人你可知道是何罪?”

“当处于鞭刑,□□三年。”从善瞧着温江雪补充道。

温江雪心中那根忍着的弦‘铮’的就断了,抬头盯着从善就朝她走过去,那眼神几乎要杀人,怒气腾腾的。

从善往后躲了躲,官兵想拦被他喝道:“谁敢拦我就地正法!”扭头看县老爷,却是不敢再拦。

县老爷也不敢惹啊。

林律却是将他拦了下,“温江雪…”

“犯人在我房中柜子里捆着,要拿去拿。”温江雪一把推开林律,伸手就要去抓从善。

从善忙往林瑞阳身后一躲。

林瑞阳也被他杀气腾腾的样子吓了一跳,忙摸出怀里的令牌急道:“不许过来!不许动她!不然…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林律也道:“温江雪也是要在我的面前行凶吗!”

温江雪就在她眼前站了住,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从善,一勾唇角笑了,“林大人放心,杀人是什么罪我知道,我保证,绝对,不杀人。”他微微歪头对从善笑的和善,“我只是要跟我的义子,好好的,谈谈话。”

“我不想跟你谈。”从善躲在林瑞阳身后道。

温江雪继续笑道:“陈楚玉,你不想知道封崖为什么没有去救你吗?”

从善一愣,抿了抿嘴道:“不想。”半分都不想,她不想自取其辱。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温江雪一把拨开林瑞阳,伸手就抓住了从善的腕子,将她往怀里一带,“你以为这天下除了我,还有谁罩得住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