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在一起,但是,驭辰定的是标准间,有两张床。

开房的时间,她不是读不懂驭辰的眼神,但是,她是坏女人,她骗他,说自己今天不方便。

她答应他的,就会做到,不管是为了信用两字,还是为了小磊。

但是,这些,既然他都不信,她为什么要说?

他被激怒了。

用力扳过她的脸,她倔强的表情,在他眼里,那么可恶那么残忍。

于是——

“你要被他睡?好,那我就先睡了你!”

“啊!”她还来不及喘气,来不及尖叫,排山倒海般猛烈的吻,几近粗蛮地掠夺了她的红唇。

知道什么叫法式热吻吗?

不就是舌头卷来卷去?恶心。

你皮痒啊!

“你放开我——”被压堵的她,窒息得快无法呼吸,口齿不清的用力挣扎,但是他带着香醇酒气的舌,就是不放过她,抵死纠缠着她的舌尖。

口腔里,已经都是血腥味。

那是她咬破了他的舌尖。

喜欢我的法式热吻吗?

不喜欢。

那我换种说法,喜欢吃我的口水吗?

滚拉。

太伤我心了,刚才,我还以为我们两人的肾上腺素都同时快速分泌了,原来只有我一个人的心在激动在狂跳啊。

你可以别这么肉麻吗?

……

为什么在剧烈挣扎的时候,会想起那短暂却又浓烈的热恋时种种片断。

温馨的,甜蜜的,害羞的,让人鼻酸的。

他对这间酒吧很熟,厕所旁,有个小房间,堆放杂物,没有多想,他就把她扯了进去。

把她压倒在一大堆的废棉里,继续发了疯一样的吻她。

她挣扎,他就随手摸到一旁的棉条,把她双手捆了起来。

“展岩,你疯了吗?强奸要坐牢的!”乘他开始动手解自己裤子皮带的空隙,她怒骂。

老天,她该怎么办?她不敢剧烈挣扎,怕伤到小磊,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却不敢尖声呼叫。

因为,驭辰在外面。

还有、还有——

他又野蛮的封住她的唇,几近失去理智地与她纠缠。

如此疯狂,象狂风暴雨般的激情,象是要麻痹什么、宣泄什么……

彼此的心,都在狂跳。

……

书上说,女人都有被虐倾向,喜欢暴力的性行为。

你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

小宁、小宁宝贝,哪天我们也玩玩SM吧!

滚!

……

虽然,他老是这样开玩笑,但是,床第间他向来都是体贴的,从来不曾粗鲁的对待过她。

此时,他的手劲好大,她的一双贲起,全部都被揉成青紫。

她脚上穿着的那双平跟的凉鞋,已经被踢到一边。

她长发绑起的马尾辫,早就散开了,她细润的耳垂上,那一对星星型的小耳环,也在挣扎间掉了一只,那为了掩饰体型而穿的高腰小洋装,也早就被掀了上去,连内裤都褪掉扔在一边。

为了另一个男人,精心打扮的一切,都被他报复性的毁掉了。

她的心,好痛。

却始终领悟不出来,她自己到底为何而痛。

因为,在酒吧里什么也不知道,傻等着她的男友?

“你一定要用强的话,从后面进去。”用尽全力,她对被酒精冲得已经没有任何理智的他,冷声大喊。

他愣住。

她把自己翻过去,双手捧住小腹,先保护住小磊。

她把自己的脸贴在废棉上,眼眸空洞得找不到焦距,眼泪,一颗一颗无声的掉落。

“我什么都依你,但是,请你别这么暴力,稍微轻点,别伤到宝宝。”她木然的交代。

过去的一切,早已经是尽头,曾经的呵护和甜蜜,早已成空。

现在,无所谓谁对不起谁。

其实,她一直知道,是自己先伤了他。

就当报应,就当报应。

他僵住。

石化。

她的驯服,象一盆冷水,浇醒了他。

他拉起她,帮她套回内裤,帮她掀回裙子,帮她捡回耳环,帮她穿好鞋。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抹林脸,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真他妈的是喝多了。

“没有。”她冷淡地回答。

小磊出奇的乖巧。

他解开困住她双手的那条棉布。

“啪”得一声,果然一得到自由,她甩了他一个耳光。

她用完全陌生又与冰冷的眼神看着他,警告道,“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们所有协议都取消,我会引掉你的孩子!”

轻抚自己火辣辣的脸,顿住。

然后。

他轻笑,“随便你,你要引就引掉吧!”

说完,他毫不留恋、决绝的转身就走。

留下,僵在原地的她。

……

展岩回到座位上。

“怎么这么久?”酥金金刚想抱怨,但是,看清楚他以后,整个人都傻掉了,“你脸怎么了?”五指山印,还有,嘴唇都被人咬破了,泛着血丝。

“没事,我们换地方,不醉不归,喝个痛快!”他面无表情,拉起她就走。

但是,快到门口处,他又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不是要走?”酥金金疑惑了。

他不语,在门口僵顿了两分种以后,洗手间方向的走廊上,出现了一道纤细,但是脸色苍白的身影。

她走向那个人。

“走!”他拉起酥金金,阔步推开店门。

……

经济型旅馆门口:

“宁夜。”

“宁夜。”

“宁夜。”

段驭辰喊了她三声,最后不得不扬高声音。

“啊!”她匆匆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从洗手间里出来,就奇奇怪怪的?”他一脸担忧的问。

“没有,我没有!”她马上否认。

他盯着她的红唇。

那里红肿一片。

而她说,刚才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洗手间的门上。

指腹,轻抚她的唇,“痛不痛?”

她惊得跳开,颤了一下,“驭、驭辰,我要回去了!”

回去?

“你、答应过我们聊聊天——”他不重欲,没有特别想说一定得和她上床,而且他也知道,她刚流产不久需要调养,但是,他从W城赶过来,明天傍晚就得离开,相聚的时间,是那么珍贵,她怎么可以——

“对不起,我好乱……我明天早点起来去找你,好吗?”她语无伦次。

他看着她,眸底慢慢的沉暗。

“对不起,我先走了……”她已经在拦车。

再不走的话,她实在掩饰不下去了。

“能给我一个道别吻?”他静静拉住她。

她的睫,一直在发颤。

为什么要这么试探她?

“好、好啊。”她结结巴巴的。

他俯近她,捧住她的脸,唇与唇慢慢的刷过,一秒钟而已的浅尝,舌甚至来不及抵进她的唇内,她已经急急退开,“明天见!”她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身体里,口腔里,全部都是另一个人的痕迹,她实在装不下去了。

他看着黄色的出租车跑远,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落空的掌。

那里,还有她刚才颤抖过的痕迹。

是真的没感觉到吗?她在撤谎。

只是,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耐。

比谁的耐心要强,比谁能守到最后。

他和那个人不同,欢喜和悲伤他都有天长地久的坚定。

……

今夜,注定不成眠。

宁夜躺在柔软大床上,丝毫,没有睡意。

她怕展岩,她发现,自己有点怕他。

她不断不断地在纠结着,要找他谈一下吗?她要搬出来!她不要和他住在一起!

今晚的事,不可以再发生第二次了!

门,开开关关,她一直在等他。

已经半夜两点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回来。

又去找女人了?也许吧。

胸口,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不喜不痛,任其麻木。

反正,她就是麻木不仁的女人。

她承认,自己最坏最自私。

“喂,你的钥匙到底在哪里?”隔壁的门口,突然传来很大声的抱怨声,特有的沙哑大嗓门,一听就知道是谁。

深呼吸一口气,宁夜去开门。

“展岩,我们谈——”话音梗住,因为,她看到了极其有伤风化的一幕。

……